他脱掉鞋及袜套,光着脚穿上草鞋,来回走了走,欣喜道:“真的是凉快多了,还很合脚,你啥时候学会编这个了?”

“昨日娘教我编的。娘还看见了我的脚,见我没裹布,好似很生气的样子。”小茹拿出自己的那双草鞋,“你瞧,我这个编得也不错。我也想穿上凉快凉快呢,就怕娘瞧见了,或是旁人瞧见了,不太好。”

“你换上吧,不要管别人怎么说,虽说这里的女人都裹足,可是你又不是…你又不喜欢,何必强迫自己呢。”泽生蹲了下来,亲自为小茹脱下布鞋及袜套,再给她穿上凉快的草鞋。

“我…我自己来。”小茹被他伺候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若是别人瞧见我的大脚,还见我光着脚穿鞋,背地里说我不注意风化,或许还会连带着说你怎么娶了这么个不讲究的娘子,也不知道管教管教,你怎么办?”

“我乐意!”泽生笑道。

小茹一怔,他说话的风格怎么越来越像自己了?

“这天气真热,其实我还想把裤子也给脱了,就只穿着这条裙子。”小茹的鼻尖已经冒汗了,这鬼天气,闷热闷热的,两条腿被裤子罩着真是难受。

“这个…”泽生被她吓得半张着嘴。他瞧了瞧她的裙子,只到她的膝盖处,若是脱了下来,岂不是两条白花花的腿全露在外面!“这个…还是得…考虑考虑。”

小茹噗哧一笑,“还考虑啥呀,我只是过个嘴瘾而已,哪里敢脱,否则会被人骂得狗血淋头的,都没法出门见人了。”

“姐、姐夫!”林生走进了院子,手里还拎着一只鸡,“你们俩在笑啥?”

“没笑什么,你怎么有空来了,今日不用去盖房子么?”小茹问道。

林生眼睛四处瞅着,肯定是在寻找着小清的身影,“今日大伯和大哥要下田灌溉水,就歇一日,明日再接着盖。娘让我给你们送一只鸡来。”

“家里一共才那么几只鸡,过年时送来一只,怎么又送来了一只?你和爹娘留着吃吧,等会儿回去再带走。”小茹心里叹道,她和泽生吃得够好的了,爹娘他们平时啥也不舍得吃,还净将好吃的给送到她这里来。

“那可不行,爹娘交待好的,我还带回去干嘛?娘说你和姐夫这几个月因小芸的事都愁瘦了,得补补。”林生将捆着腿的鸡放在墙边,眼睛仍然四处瞅着。

这会儿小清出来了,她刚才在房里就听见林生的声音了。她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再整了整衣裳才出来的。

两人一见面,彼此的脸都红了。

泽生与小茹相视一笑,还是不打扰他们的好。泽生便去铺子里,小茹去给大宝和小宝起床。

林生与小清以前也不搭话的,几日难得说一句,只不见在眼神交接时,都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似乎就已传来了彼此的情意。

林生见小清的脸起了一层红晕,粉面桃腮,羞羞答答,他也不好意思盯着她瞧,便垂目往下,却瞧见了她的一双脚,顿时惊呼一声,“你没穿袜套?”

小清被他惊得缩了缩脚。

忽而,林生又惊道:“你都不裹脚么?”

小清红着脸道:“我跟二嫂学的,这样凉快,否则出一脚的汗,多难受。”

“我姐?”林生更好奇了,他姐何时这么不注意风化,不注意妇人的规矩了?

小茹将大宝和小宝放进小木轮椅,推了出来。她已听到了林生的话,她还真没想到小清竟然说到做到,昨日只不过试试,没想到今日她还这么穿。

她朝林生道:“别这么大惊小怪的,不就是不裹脚、不穿袜套么,男人可以不穿,女人为啥在这个大热天还要捂着掖着?”

林生语结,支吾道:“女人…不都是该这样的么?”

“大都是这样,但我和小清稍稍改变一下,你就觉得很受不了?”小茹反问。

林生想了想,也没觉得有多么受不了,“哪有,你们喜欢这样就这样呗,凉快!你们放心,我不会跟旁人说的。”

小清内心欢喜,林生还真是个很愿变通的人,不是个死古板。她从屋里搬了把椅子出来,放到林生面前,“你快坐吧。”

林生嘻嘻笑着,想说谢谢又不好意思。

这会儿张氏带着一位媒婆进来了。这位媒婆一瞧就是个会周旋的人,她一进来就和大家寒喧,说得可热闹了,好像她与小茹这些人很相熟似的。其实她只见过小茹一面而已。

小清给媒婆和她娘搬来了椅子,再进去沏茶。

媒婆瞧了瞧小清的模样与身段,十分满意地道:“哎哟,方家嫂子,你们家的小清还真是个出挑的姑娘,周家一定能瞧得上,待我回去给他们回了话,指不定人家过几日就要来送聘礼呢!”

林生听媒婆这般说,顿时脸色郁结,坐在旁边十分别扭,这人是来为小清说亲的,难道小清要嫁给姓周的什么男人?

他再瞧着张氏,想知道她的态度,没想到张氏一脸的喜色。

“啥时候来下聘礼倒不急,还是先过一下生辰八字吧,得请算命先生好好算一算,看他们合不合才行。”张氏是最信算命先生的话了,“若他们俩的命相真的相合,这门亲事,我们家就应下了。”

“方家嫂子,你就放心吧,我见过周家儿子的,再这一瞧小清,觉得他们俩可真的是相配得很,一定会是良缘佳配,你就等好吧!”媒婆私下再想了想周家答应好的给她的礼,更是眉开眼笑了。只要她将这门亲说定了,周家可是答应送她家一头小猪崽呢!

小清端过茶来,听到这些,心里憋屈得很,眼泪都要出来了,只是低着头,强忍住了而已。她将茶递给媒婆后,便顾自回房去了,不想让媒婆再瞧她了。

小茹在旁瞧着都为他们俩着急,可是小清的亲事,她这个做嫂子的实在不好插嘴。婆婆那么乐意,都说只要生辰八字相合就应下了,她若突然说不好,岂不是惹婆婆生气,说她破坏小清的好事。

小茹在纠结着,林生更是焦急,他多想对张氏说,把小清许给我吧,可是他没这个胆量。哪怕有这个胆量,怕是张氏也不会同意。

小清在房里顾自抹起眼泪来,许配给谁,她自己根本没有发言权,上回因为不愿许给顾家儿子,还被爹娘好一顿数落,好在后来二哥在爹娘面前说话,说顾家儿子是根本不能嫁的人,根性太恶劣。

这回又来了个周家的儿子,谁知道这个人又是怎样。哪怕真是好得不得了,她也是不愿意的。此时她心里又有些埋怨林生了,他到底对自己有没有意思?为何还不找人来说亲?

她忽然又起了身,从窗户里向外瞧着,想看林生做何反应。

林生坐在离媒婆的不远处,肌肉紧绷,脸色憋红。他最近与小清的爹和大哥相处得也还算不错,也曾拐弯抹角地暗示过好几次,人家就是愣没听出他的意思来。而且平时听他们说起小清的亲事,似乎都是挑一些家境好、读过书的人,所以他一直不敢明说。

林生实在坐不住了,他正想起身,准备赶紧回家,让爹娘也找媒人来说亲,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就在他起身之时,小茹在旁踢了踢他的脚,再给他使了一个眼神,林生知道她的意思是叫他先别走,可他真的不知道他姐这是什么意思。

小茹因想到刚才说裹脚的事,便灵机一动,这个完全可以借题发挥呀。

她朝屋里喊:“小清,你出来一下,小宝不愿坐在椅子里了,你来抱一抱他吧。”

小茹自己抱起大宝,装做没事样的逗着他玩。

小清本不想出来的,没办法,二嫂在喊她,她总不能装作没听见吧。

她将泪抹得干干净净,因为眼睛湿红,她只好紧埋着头出来了。

媒婆与张氏还在高兴地聊着张家长、李家短的事,也没太注意小清的表情。

小清见小宝坐在小木轮椅里玩得正开心呢,哪里有不愿意想要抱了?二嫂这不是在瞎说么!

她正觉得莫名其妙之时,小茹突然问道:“小清,光脚穿草鞋是不是舒服多了?”

小清一愣,二嫂怎么能当这么多人的面问起这个呢?

小茹这一句话果然引起了媒婆的注意,她往小清的脚上仔细一瞧,顿时惊叫起来,“哎哟,袜套没穿,也没有裹脚!你这个姑娘,怎么…怎么…”碍着张氏在,她都不好说,你这个姑娘怎的这么大大咧咧,也忒不注意风化了。她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呀,怎么能光着脚呢?不裹脚,那还能嫁得出去?

小清似乎明白了小茹的用意,虽然她不知道二嫂为什么要帮她,总之是想顺着她的意准没错的。

她朝媒婆应道:“谁说姑娘就得裹脚?我就不爱裹,这个夏天不裹,到了冬天也不裹,到时候只穿袜套就行了。”

张氏又气又恼,见媒婆在,她又觉得羞愧。她心里顿时对小茹有了气,也不知这个小茹怎的突然变得这么不知轻重,这不是故意说了来让媒婆知道么?可又不好朝她发火,只对小清道:“你个傻丫头,胡说什么呢?你不是一直都裹脚的么!”

张氏见媒婆在旁边愠着脸,赶忙解释道:“你别听她瞎说,她昨日还裹着呢,今日实在太热了,她才…,过了几日,她还要裹的,哪能一直这样由着脚长下去。”

媒婆讪讪笑着没作答,故意扯着别的话,“唉,最近想说亲的人太多了,我都忙得焦头烂额了。”她放下手里的茶杯,“我也没空在这里闲坐了,还得去另一家呢。”

媒婆走了。张氏气得直瞪着小茹和小清,“你们这对姑嫂是怎么回事,合起计来推掉这门亲事?现在好了,不裹脚的事这一下肯定要传得沸沸扬扬,再也没人敢来说亲了!小茹,我瞧着你平时挺懂事的一个人,今日怎的就犯傻了?小清若是定好了亲,也得过个一年才出阁,你莫非是怕她这就要出嫁,没人帮你带孩子?”

小茹连忙摇头,“娘,不是这样的,我不是瞧着小清不乐意么?”

张氏又朝小清一通吼,“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你这个不乐意,那个不乐意,你到底想要嫁个什么样的人家?莫非你想一辈子不嫁人了?要去庙里当尼姑?哪怕当尼姑也得裹脚!我还没听说过有不裹脚不穿袜套的尼姑!”

张氏越说语气越狠,越说越来气。小茹和小清都缩着个脖子,由着她说。林生刚才还在高兴着呢,因为终于破坏了小清与周家儿子的亲事,可是见张氏反应如此激烈,心里又是慌慌的了。他若说,他不在意小清裹不裹脚,张氏会做何反应?

奈何他天生不是太有胆量的人,怎么都说不出来。

小茹知道张氏的身子是不能过于生气的,怕引起她的头痛风,虽然这是夏天,不太容易犯病,也得注意着才行。

她对林生说:“你快去铺子里,将你姐夫叫回来。”

林生应着,赶紧找泽生去了。

张氏绷着脸,“你找泽生来也没用,他再护着你,我也得说你,这件事就是你做得不对,惹出这么大的事来,你还一丁点儿都不知道错?这以后若是再没人敢来提亲,小清后半辈子该怎么办?”

“娘,我不是不知道错,是因为…”小茹想说又不敢说,“还是等泽生回来跟你说吧,我…说不清楚。”

张氏被她说得一头雾水,到底有啥事,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她愠脸道:“好吧,等泽生来,我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来!”

林生去找泽生,并将刚才的事描述了一遍,泽生只朝他问道:“你真的很想娶小清?”

林生一愣,顿时脸红直至脖根,姐夫知道他喜欢小清的事?

“我又不眼瞎,你当我还瞧不出来?若是我能帮你说通我的爹娘,你真能娶了小清,到时候你可要对她好哦。”泽笑微笑瞧着他,看到林生这般模样,他就想起当初他娶小茹的那种忐忑心情来。

林生此时再也顾不得害羞了,惊喜道:“真的?我…我一定会对小清好的,就像你对我姐一样!谢谢姐夫,谢谢姐夫!”

泽生拍了拍林生的肩膀,“走吧,跟我还客气啥?”

张氏这一辈子都受着三从四德的熏陶,她可以对儿媳妇的话不放在心上,但绝对会把儿子的话放在心上的,而且大部分时候还是很听儿子的话的。

泽生一来,就哄着她,“娘,你别生气了,小清怎么会没人敢来提亲呢?眼前这不就有一位么?”他笑着指了指林生。

张氏迷糊了,“你说啥?林生?”

泽生过来帮她捶着肩膀,“对啊,就是林生,他早就对小清有意,所以一直未向别家姑娘说亲。”

小清见她二哥竟然直白地说了出来了,而且娘还吓成那样,她羞愧难当,且又紧张得心跳加速,便赶紧逃回房间。

张氏哑巴了,再看小茹坐在一旁犯错般低着头,而林生也是不敢看她,只是在旁摆弄着衣袖,手还颤颤的,看来是紧张坏了。

泽生又道:“林生跟着爹和大哥在一起干活,没少听他们夸林生呢,说林生干活勤快,学东西也快,谦逊懂礼…”

张氏想到自己以前还在小茹面前直夸林生呢,现在听泽生细数着林生的长处,她心里却起了疙瘩,觉得林生也没有夸得那么好吧?可是事到如今,怕是没人敢来跟小清说亲了,难道就只能让小清下嫁给他?

她撇了撇嘴道:“这事你跟我说也没用,我可做不了主,等回去问你爹吧!”

“亲上加亲嘛,爹肯定也是乐意的。”泽生呵呵笑道。

张氏回头瞅了一眼泽生那样,就知道他肯定没安好心,肯定暗地里还撮合这一对了。她也没说啥,就起了身,摆着脸走了。

林生忙跟上去,送她出院门。张氏回头瞧了一眼林生那献殷勤的模样,叹了一气,走了。

林生被张氏这么回头一瞧,心里一紧,这事到底能不能成啊?

见张氏走远,他耷拉着个脑袋走了回来,“姐夫、姐,这事怕是成不了了。”

“你哪只眼睛看出成不了了?还不快回家去告诉爹娘,赶紧托个媒人来说亲!”小茹催道。

林生还不太相信,因为刚才张氏明明很不高兴呀。

不过,他见小清羞得往屋里跑,就知道她是乐意的,他心里又像被蜜糊了一般,甜滋滋的。就好像自己的表白得到了对方的答复,激动和兴奋得难以言表,好在他还懂得抑制,没有喜形忘色。

泽生笑道:“你放心好了,等到了晚上,我会再去跟我爹说的。你姐都把小清不裹脚的事给捅了出来,这事就差不离了。”他来到墙根,把那只鸡拎起来,“这个也带回去,有这一只鸡,就能托到一位媒人了。”

林生哪里还顾得拿鸡,飞快地跑了出去。

小茹瞧了一眼林生跑出去的背影,朝泽生笑道:“看把他乐的!”

“林生还是学徒,还没有工钱可拿,你的娘家也没有太多富余的钱拿出来当聘礼,要不…我们偷偷出点钱,让…”

泽生话还未说完,小茹忙打断,“我娘家虽然不富裕,也不至于连聘礼的钱都备不齐,你别瞎操这个心了。”

“还不是想备得丰厚一些,让爹娘更瞧得上林生么?”泽生了解他的爹娘,哪怕是同意了,若是见对方连个聘礼都寒酸,心里还是不太舒服的。

他觉得既然让林生与小清走到一起,怎么也得让这门亲事从头至尾都办得让两家乐呵才行。

“家里不是没什么钱了么,都花光了。”小茹戏谑道,“你不会是藏了私房钱吧?”

“私房钱?你是说私藏着钱不告诉你么?”泽生还以为小茹是认真地问他,吓得半死,“没有啊,真的没有啊,钱不是我们俩的么,藏起来也还是我们俩的,干嘛要藏?”

小茹斜瞅他一眼,“唉,真没幽默感,跟你说个笑而已,就吓成这样。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家没有多余的钱。”

“每日铺子里都有进账,这些钱还是有的,刚才还卖了好几车的货呢。明日还得去收粮,高老板又派人来催粮了。”

“哦,那好,千万千万别让爹娘知道了,否则适得其反。也别偷偷地给我娘家送钱,我爹娘怕也不好意思收的。你去收粮就顺便买一些好的东西带回来给林生凑聘礼吧,还有,我们得找木匠打些新式家具,到时候送给他们当贺礼。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哦!”

“保密工作?嗯,一定做好!”泽生又朝屋里笑着喊一句,“小清,你高兴坏了吧?”

小清在屋里听了都要羞死了,好坏的二哥,这么戳穿她!

小茹踢了泽生一脚,“你真够坏的,怕是等会儿她都不好意思出来见我们了。”

可不,这一整日,小清都不出屋,哪怕吃饭时,她也低着头,稍一抬头,碰到小茹与泽生的眼光,她就赤红着脸。

泽生与小茹只当视而不见,小姑娘嘛,遇到这种事自然是害羞的,应该还是很开心的害羞,要嫁给她的意中人,心里肯定美死了。

到了晚上,暑气丝毫不减。小茹洗过澡后,不想让自己再出一身汗,来到卧室,就想着还是把裤子脱了吧,反正现在又不出门。

泽生洗完澡进来,瞧见小茹正在撩着一头湿发,身上穿着她新做的象牙色裙子,聘亭袅袅地站在铜镜前,是那么的妩媚,那么的撩人。

再往下看,好看的膝盖和白嫩的细长腿都露了出来,这何止是亭亭玉立,简直诱人得让泽生有些受不了。

这模样…是她在另一个世界里很平常的打扮么?泽生不禁遐想。他忽而感觉鼻子一热,莫非要流鼻血了?

小茹回头瞧见他进来了,不自觉地掖了掖裙下摆,窘着脸道:“那个…实在是太热了,我…”

泽生走过来,一下搂住她的臀部,将她高高抱起,赞叹道:“好看。”

穿越身份被揭开

小茹被泽生这么抱着,忽然想玩起浪漫来,“快,抱我转圈圈!”

“怎…怎么转?”泽生不太明白,小茹的湿发从他脸上撩过,她那神情与气韵,完全不是这里普通妇人该有的,他感觉抱着这样的女人,就像梦幻一般。

“你先放我下来,横着抱,原地转圈圈那种。”小茹比划着。

泽生按照她说的,将她打横抱起,在原地转了起来,只是湿发不太容易飘起来,小茹感觉还是瞒爽的。但是…以前在电视里看到的那种唯美浪漫的感觉还是没有。

“唉呀,不行,快放我下来,快点。我头晕得厉害。”唉,果然不是玩浪漫的材料。

泽生将她放下来,见她身子往边上一歪,赶紧双手搂住她,“你没事吧?”

小茹揉了揉脑袋,“还好还好。我得给孩子喂奶了。”

她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玩不起这些有的没的。

小茹随意将头发扎了起来,“啊呀,你不是说,晚上要跟爹说林生和小清的事么,再不去的话,爹娘就该睡觉了。”

“哦,我差点忘了!”泽生连忙出门,突然又止住了,立在门口,回头朝她道,“你别等我了,你喂完奶要是困了就先睡吧。”

“嗯,好的。”小茹先将小宝抱起来。这么一点大的孩子,哪怕是睡着了,只要把奶、头往他嘴里一塞,他闭着眼睛也知道吸奶的。他边睡边吃,看上去很享受。

小宝吃完了,就该轮到大宝了。小茹看着孩子吃得很满足,心里就在想,自己的母爱还真是伟大,竟然同时奶大两个孩子,好厉害好厉害。

不过…这胸似乎有点…

等她将吃饱的大宝放进摇床时,她仔细瞧了瞧自己的乳、房,因为要奶大两个孩子,足足喂了十个月的奶,这一对好像真的有一点点下垂啊。

虽然这里的女人根本不太意胸形,男人也不会朝女人的胸盯着看,可她心里还是有些不爽。这里的孩子两三岁还要吃奶的,不像现代社会,一岁就可以不吃奶了,之后都是喂奶粉。

若一直这么坚持,她要再喂个两年。到时候还又要多生一胎,又得喂个两三年。完了,这胸不垂才怪!而且穿的是肚兜,一点束胸或提托的作用都没有。

不仅这胸,连人都得提前衰老了。这里的女人过了二十,因为生的孩子多,操劳的脸色憔悴,就跟现代社会三十岁的女人差不多。

不行,她得注意保养。年纪轻轻的,哪能由着胸下垂。还有这张脸也不能每天用清水洗个脸就完了。虽然这里没人关注这个,泽生也不会在意,可是她自己会容忍不了的。

她得做蔬菜水果面膜,还得做两件胸罩!

她到厨房找了找,有黄瓜,还有蕃茄,这两种对皮肤都好。今晚就先用黄瓜吧,她将黄瓜切成薄薄的片,然后端到卧房,对着镜子,一一贴在脸上。冰冰凉凉的,舒服极了。

她脸上全贴满了,靠在椅子上闭目眼神。脑子里还在想着,要不明日就来个…蕃茄人奶面膜?用自己的奶搅拌着蕃茄糊在脸上?嗯,这个创意不错。

接着又想起胸罩的事来,她从衣柜里翻找着一些做衣裳剩下的布料,胸罩到底该怎么做?她虽然知道形状是什么样的,可是要自己亲手做出来就很难了。她翻找出好些棉布料,摆在桌上,然后先拿毛笔在纸上画出个大概的结构来。

她一边看着图,一边拿着剪子开始裁布,然后拿出针线开始缝了起来。她仔细瞧了瞧,第一回做这个,样子肯定不会好看,也不知能不能起到托胸的作用。

好在她之前有做棉袄做裙子的基础,手艺大有长进,做不出的应该也不会太差。

待她忙活了好一阵,泽生已经回来了。她全神贯注着缝着胸罩,都忘记了将脸上的黄瓜片取下来,更没听到外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