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立即回头向君悦来大酒楼走去,大家伙都乐着一起去了。

跟在后面的小名子和二春知道自己的小主子表面虽然乐得欢畅,心里肯定在流血。但也没办法啊,不该节省的是不能省的。

一群人进了三楼一个包间,屋内摆设华贵,雕梁画柱,正中摆着红木桌椅,桌上摆着银制餐具。大家刚坐下,小二就把菜谱交给年龄最大的鲁万正。

鲁万正没客气,他也是饿坏了,指着菜谱说道,“这个,这个,这个。”翻了一篇又指着说,“这个,这个,这个。”再翻篇,还是如此这般。大概点了二十几个菜,又要了壶花雕酒,才把菜谱交给小二道,“就这些了,快点上,大爷、小爷都饿着了。”

小包子的脸涨得通红,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了。如今他也去过很多好的酒楼,算是见了些世面,大概知道了些价格。这种酒楼,这种点法,一顿下来花费至少都要几百两银子。而且,大厅里还有三桌下人,菜虽然没有主子们点的好,但这里的菜都不会便宜到哪里去,这么一加起来不知要花费多少银子。这些银子若在西河村,一大家子人能过一辈子好日子了。

狗崽一家在一旁津津有味地啃着鲁府专门为它们准备的卤猪骨头,其他人都饶有兴致地看着它们,就没有注意到小包子的失态。

小名子吓得赶紧悄悄走到主子的身后,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裳。小包子才缓过神来,看到小名子的眼色,知道自己失态了,赶紧自我调整了一番心态。

菜上来后,饿坏了的小子们便大吃了起来。这些孩子虽然出身武将家庭,吃得快,但仪态还是优雅的。等他们肚子有些货了,速度也就慢了下来,看见鲁万正在自斟自饮,便都想蹭点酒喝。

年龄最小的鲁方勤道,“八叔叔,你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也给侄儿们来半杯吧,陪着叔叔喝。”

这个建议得到了所有人的附和。鲁万正笑骂道,“去,去,想什么呢。我来的时候,你们的奶奶我的老娘,她老人家专门提醒我不能让你们喝酒。”

“咱们一人只喝一小口,鲁奶奶不会知道的。”黄术恳求道。

看到众小子们眼里的渴望,鲁万正就让他们一人喝了一小口。

小子们喝了一口酒后,就觉得自己是个男人了。听说,但凡男人们出来喝酒应酬,都会叫些女人来助。于是,张康便提议道,“咱们光喝酒吃菜有咋意思?该是让歌妓来唱支小曲儿助助兴才对。”

他这一提议,不仅得到了小子们的支持,也说到鲁万正的心坎里去了。他今年刚满十六岁,前几日家里才给他安排了个通房丫头初晓人事,而且共事的兄弟们在外面喝酒一般都会叫些歌妓来陪酒。便有些言不由衷地说道,“别胡闹,万一被家里人知道你们如此,还说叔叔把你们带坏了。”

樊荣一听有门,便马上说道,“咱们又不傻,自不会把这事说出去的。”

若平时这些小子们出来吃饭都是由年长些的长随侍候着进餐,这些长随都得了主子们的严厉嘱咐,自然不会让他们胡闹。但今天因为延误了吃饭的时辰,又有大些的鲁万正领着,就让那些有体面的长随护卫们先在大厅里吃饭了,包间里只留了几个岁数小的小小厮侍候着。

大家哄闹着就叫来了小二,让他去唤个歌妓来唱曲儿助兴。

不大的功夫,小二便领来了个歌妓。只见她妃色绸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了清晰可见的锁骨,浓扫眉眼含春,小嘴红艳艳的满是诱人的风情。她怀里抱着琵琶,袅袅婷婷走进来,耳垂上的一对大银蝠倒挂珠缀,随着她的脚步一荡一荡,晃得人眼花。

这些小子们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风情别样的女人,都傻愣愣地看着她,停止了吃饭。

女子盈盈福了福,轻启朱唇笑道,“奴家小凤仙,给各位爷请安了。爷想听什么曲儿,奴家唱给爷听。”

“听我大哥说‘十八摸’甚是好听,就给小爷唱这支曲儿吧。”魏慎丰道。

“小爷,你好坏哦。”小凤仙瞥了他一眼,娇滴滴地笑道。

小凤仙的万种风情让这些小小少年很是新奇地笑了起来,连小包子都有种异样的感觉。

小凤坐了下来,抱着琵瑟开始弹唱起来。

鲁万正直觉唱这支曲儿给这些年岁小的侄子们听不好,但实在是自己也想听,便也没阻止。

小凤仙唱道: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过,听我唱过十八摸。老板听了十八摸,不花银两摸不着。老头听了十八摸,浑身上下打哆嗦。小伙子听了十八摸,抱着枕头喊老婆。

一摸呀,摸到呀,大姐的头上边呀,一头青丝如墨染,好似那乌云遮满天。哎哎哟,好似那乌云遮满天。

正唱到十二摸的时候,林武及另外几个公子的长随已经吃了饭走了进来,看到这些小爷不仅叫了歌妓来唱曲儿,还是唱的这种淫词浪曲儿,吓得魂飞魄散,大声喝止着小凤仙,“不许唱了。”

又对着这些小公子们说道,“小祖宗们,这要是让老爷夫人们知道你们听了这种曲儿,还不得把我们这些下人都打死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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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誓言

几个年长的长随说完小主子,又甩开巴掌打着这屋里的几个小小厮,“混帐小子,竟敢让小爷听这种淫词浪曲,先打死你们。”

小名子的头上也挨了林武几巴掌,委屈得不行,他哪知道“十八摸”属于淫词浪曲的范畴。再说,鲁八爷和那些小爷都要听这支曲儿,他哪敢反对。

鲁方勤着急地说道,“正听到关键时候,咋让停下来了呢?小爷干啥还要听你们这些奴才的了?都滚出去,小凤仙再继续唱,摸完了咪咪又该摸什么了?唱好了小爷有赏。”

林武着急地对鲁万正道,“鲁八爷,若让鲁国公爷知道你领着这几家的小爷听这种曲儿,你想想鲁国公爷会咋对你?”

鲁万正立即觉得自己屁股有些痛了起来,酒劲也清醒了些。急忙说道,“不听了,不听了。”又骂着鲁方勤,“敞着嘴胡说什么呢?这话若是让你爹听了去,保证打得你哭爹叫娘。”

小凤仙一看也知道不能继续唱下去了,便道,“奴家唱这种曲儿收的是五十两银子,爷付帐吧。”

这个帐肯定是该请客的小包子付。小包子一听唱了几句曲儿就要这么多银子,不干了,还没等他开口,有其主之风的二春抢先说话了,“这么贵,抢人咧?再说,不是还没摸完嘛!得少收些。”

“想摸完奴家可以继续唱啊,银子是一文不能少的。”小凤仙挑着柳眉说道。

林武喝止了二春,掏了五十两银子甩给她,打发道,“快走吧。”

平时唱这种曲儿,爷们高兴了都会有些赏。可今天不仅没有赏,还有人嫌贵。小凤仙心里很是不高兴,但拿了银子后,还是很有职业道德地笑道,“等小爷们毛长齐了后再来听这支曲儿吧,奴家保证把十八摸都唱完。”

鲁方正嗤道,“等这些小爷毛长齐了。你就老了。”

小二来结帐。这桌加大厅里的三桌一共是四百八十五两银子。小包子无比心痛地看着林武摸了银子给小二。

因为这个突发事件,大家伙都不愿意在酒楼久呆了,便出了酒楼。先前几个在包间里侍候的小小厮还没吃饭。又挨了打,极其委屈地跟着走了出来。

很是会体贴他人的小包子看见了,便让二春去买了二十几个肉包子,几个小小厮边走边分着吃了。

分手前。鲁万正也怕回家挨打,专门告诫这些人。“回去后都把嘴巴闭紧了,若是让长辈们知道你们听了这种曲儿,都得挨教训。”

武将家的教训一般都是挨棍子,谁都怕疼啊。便都点头保证回家闭紧嘴巴。

小包子坐着马车往福郡王府走。小名子看到主子垂头丧气的,自然知道他是在心疼那五百多两银子。劝道,“大少爷。若侯爷和大夫人知道你今天得了老鲁公爷的夸赞,说不定多的银子都会给你。”

小包子叹着气说。“我并不是单纯的心疼银子,我总有种犯罪的感觉。五百多两银子,足够乡下一个村里的人家过一年的好日子,却被我们一顿饭就给吃了。天下间的不平事果然多得紧咧,从这件事就可见一般。”然后,又极其严肃认真地朗声说道,“哼,等我当了官,必定要纠正这种奢侈、浪费的不良风气,不能让富人为富不仁,不能让穷人食不裹腹。”

小小年纪的林念小同学,今天立下了当好官的誓言,并在后来的仕途中,为之努力奋斗了一辈子。

旁边的二春又提醒道,“大少爷,今儿早上你让我们提醒你记着给太夫人、大夫人、老福王妃买样东西的。”

“哦,是了,事情太多差点把这事给搞忘了。”小包子拍着脑袋说道。

别看小包子抠门,他自从几年前有了些银子起,就会不定期地给娘亲和妹妹买些小东西讨她们欢心,钱多钱少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心意。

他来了京城这么久,又得了这些长辈那么多好东西,也该买些东西表表心意的。

他掀开车帘子对林武说,“看到有卖小饰品的铺面就停下,我要给我太奶奶、奶奶、姥姥和娘亲她们买些物什。”

林武了解小包子的性格,不会在豪华银楼前停车,这里的东西小主子是绝对下不了手的。但太低廉的铺面也不行,就选在一个比较中档些的银楼停下了。

小包子进去看着这些东西,感觉头面、镯子这些首饰实在是太贵,而且自己也欣赏不来。看了几圈后,便买了几把精致小巧的牛角梳,顺便又要了两朵珠花作搭头。

然后,又在银楼旁边的铺子里买了几斤上好糖果,这是给几个妹妹们买的。

小包子去了福郡王府,把自己买的牛角梳送给老王妃,乐得她搂着小包子说道,“好外孙子,这么小就如此懂事,出去玩了还想着姥姥,比你舅舅强多了。”

几人吃了早夜饭,便回了林家。

回家后,又去了福临院,全家人都在这里。林侯爷一天没见着孙女了,笑着把小丸子搂在怀里。

小包子便把自己买的小牛角梳分别送给了太夫人、大夫人、二夫人几个长辈,说道,“我和娘亲、妹妹来了府里,得了长辈们的关照和教导,特地买了几把梳子。虽然值不了多少银子,但礼轻人意重不是。”说完还给她们躹了个躬。

然后,又把两朵珠花给了舒姐儿,把糖分给几个小妹妹。

高兴得太夫人眼睛都笑眯了,“哎哟哟,我的重孙子可真好,小小年纪,出去一趟还知道给咱们娘们带样东西,真是孝顺孩子。”

嘉平也是得意得不行,她的大孙子真是又聪明又孝顺。

这时,一个婆子进来交给林侯爷一封信,说是外事房的人递进来的,是镇海侯张侯爷写给侯爷的。

林侯爷看了信后。脸色立即沉了下来。把小丸子交给旁边的嘉平,对小包子说道,“跟我到外院去一趟,我有事交待。”

起身便往外走去,也没像原来好脾气地牵着孙子。小包子便跟着他急急地向外走去。

今天是爷们休沐的日子,所以大家伙都陪着太夫人聊得久了些。

不一会儿,有婆子来报。侯爷不知何事在外院大发脾气。打了林武、长贵、长福三个成年长随一人二十板子。打了小名子、二春两个小小厮五板子,罚跪大少爷两个时辰。

众人都一愣,念哥儿平时极懂事。不管对谁都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对长辈更是孝顺有加。在主子、奴才的眼里,他就是一个孩子们学习的楷模。这样一个好孩子,犯了什么事让侯爷大发脾气呢?而且。对下人的惩罚还如此严厉?

二夫人脸上滑过一丝笑意,马上又隐了起来。心道。刚才不是还使劲说他好吗?这才是现事报。

太夫人便让人都散了,支使婆子到外院去打听打听什么事惩罚大少爷。嘉平、二夫人、江又梅都遣人去打听,却都是一个字没打听出来。

现在是戌时初,两个时辰跪下来。得是子时初了,江又梅一阵心疼。

太夫人和嘉平更是心疼得要命,现如今她们两人对这个长房长孙可谓是疼爱有加。都遣人去求情,侯爷连见都没见。

江又梅一夜都没怎么睡踏实。第二天吃过早饭,便急急来到外院。小包子已经在这里等着了,他小脸紧绷,眼圈也有些发黑,小名子和二春还跟着他,只是走路有些瘸。而林武三人都不在,他们被打伤了,爬在床上不能动弹。如今是林威带着另外两个长随跟着小包子。

小包子看见娘亲了,眼泪马上溢满眼眶,鼻冀也吸了吸,江又梅把他搂在怀里道,“娘亲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现在先去上课,回家后再说。”

小包子自己把眼泪擦了,点点头,便跟娘亲钻进了马车。

另一辆马车里,小名子和二春由于坐着屁股疼,都是跪在马车里的。

到了画园,黄善小朋友的情绪明显不高。后来小包子听说昨天几个同窗都因为有事没去公主府。

回了林府,小包子便跟江又梅说了实话。

“我真的太冤枉了,酒楼是他们点的,提议唤歌妓唱小曲儿,点曲儿的名子都是他们。而且,我也不知道那不是好曲儿。我只是付了银子,现如今好像是我带坏了他们家的孩子。”小包子难过地说道,“而且,我让爷爷失望了。”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小包子又流出了眼泪。

江又梅听了经过,觉得还真不能怪小包子。但为了有利于正面教育,还是说道,“这就是一个教训,许多事情不是你不知道就能把责任推掉的。你参与了,就要负连带责任。以后干什么都要长些心,考虑得周到些。”

嘉平也在跟林侯爷悄声报怨,“这怪也要怪那鲁家的小八才对呀,他的岁数要大得多,别的孩子不知道,他该知道的呀。咱家的孩子好心花银子请他们吃顿饭,啥啥都是他们点的,咋能写信怪咱们家的孩子呢?老张家历来就是这样,好的都是他家的,不好的都是人家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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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结束

林侯爷道,“这事我已经让人去跟张子生解释过了,还是他家的孩子让歌妓来唱曲儿的,却怪到了咱们孙子的头上。但该惩罚还必须要惩罚,也该给他们些教训。特别是那几个长随,枉费了我对他们的信任。”

后来,听说在御林军里任职的鲁八鲁万正被打鲁国公爷痛打了一顿,请了半个月的假在家里养伤。其他的几个孩子都或多或少挨了家里的惩罚,林念挨的罚还算轻的。

二夫人崔氏之后也得知了林念因为花银子请歌妓唱淫词浪曲儿挨了罚。笑着对林昌昀说道,“这可是打了大房的脸面,不是说她孙子能干得紧吗,却原来是好色得紧。没想到林念小小年纪,胆子还真大。”

林昌旭忙道,“娘可别听人胡乱说话,是别家孩子点的曲儿。就因为念哥儿出了银子,才赖在了他身上。”

“他们自然要这么说了,偏你们父子两个听得进。”崔氏冷哼道,“那念哥就是一张巧嘴儿,送把不值钱的破梳子,却把老太太哄得笑呵了,不知道背着咱们给了他多少私房银子。可怜咱们的行哥儿跟你一样老实又嘴笨。”

时间滑到了十月初六,这是江又梅今年在国子监里教的最后一堂课。这个班只上了二十天的课,顶多也只能算是普及漫画的速成班。若要系统地跟她学习“南山画派”,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甚至比学传统画更费时日,因为她的人物画已经揉进去了古今中外的诸多元素。

江又梅刚开始不愿意当这个劳什子先生,但要结束了又极其不舍。她给班里每个人都画了一幅漫画留作纪念。又留了些作业,若把这些作业都认真完成了。也就有了一定的漫画基础,画些简单的漫画人物不成问题。

还是那句话,古代人民的智慧是不容小觑的,只要帮他们打开了扇小窗子,说不定就有人能窥探到浩瀚的苍穹。江又梅想着,自己如今抛出了一块砖头,看看能不能引出一个大康朝的宫崎骏。

下课前。江又梅声情并茂地讲道。“这节课讲完了,我今年在国子监的课程也就结束了。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只有短短的二十天。但我已经记下了你们每一个人的声容笑貌。要记住,少年强则国强,少年智则国智。你们是大康未来的栋梁,我希望你们怀揣理想在今后的学习生活中谱写人生华彩的篇章。在此。我祝愿你们在前行的路上战胜一切艰难困苦,达到人生的颠峰。”

由于江又梅轻松的讲课方式不同于任何一位先生。这个班所有的学生都对她有了浓浓的眷恋之情。当他们听完江先生有别于其他先生说教的临别赠言后,小黄善已经先忍不住哭了起来。

其他的同窗,包括国子监的十几个生员也都极其不舍这么好的先生,他们把眼泪憋了回去。全体起立,给江又梅深深地长躬及地,久久地不愿意起身。

江又梅看到他们这样。眼眶也红了,躬了躬身。还了他们的礼。

又说道,“我们的师生情谊并没有结束,我若还在京城,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问我。”

江又梅被蒋大人带着几个国子监官员和博士送到了国子监大门口,并依依惜别,说好明年再见。

回府后,江又梅的心情不是很好,小包子懂事地陪着她来了芳芷院。刚进院子,吴氏便迎上来道,“今儿姑太太来了,太夫人让大奶奶和大少爷回来后去福临院吃饭呐。”

姑太太便是林昌祁的姑姑林亦绣,江又梅也只见过一次。对她的映象还不错,是个直爽利落的妇人,男人毕温任从三品的太仆寺卿。

因为“大闹天宫”的热演和传颂,大家知道了孙大圣曾经任过天庭的养马官弼马温,由于江又梅的笔误,弼写成了毕。

后来,大家便背后都开玩笑喊毕温为毕马温。毕温是个一丝不苟的严肃性子,听说自己被人家戏弄后,很是不高兴。在金銮殿上就向皇上告了状,说福郡王爷李世齐影射他,在“大闹天宫”里弄了个马官,还偏偏要叫毕马温。

皇上笑道,“你咋还不满意呢?天上养马官是最小的官,你在我朝却是从三品的官,你应该高兴才对啊。”

气得毕温直吹胡子,也不敢跟皇上顶嘴。

江又梅母子两个来了福临院,正听到林亦绣在讲这个笑话,“我跟我家老爷说,那些人都把你叫成天上的神仙了,该高兴才是啊。那天上的马都是插了翅膀的天马,那天马都归你管了,想想你该多大的福气。管他马官在天上是大是小,只要是神仙,就是有福的。他一听的确是这个理儿,才又高兴起来。”

众人听了笑得前仰后合。

江又梅母子给她见了礼后,林亦绣拉着小包子的手对江又梅说道,“知道你今年的课就教完了,我想着祁儿还没回来,你们一时半会儿走不成。念哥儿呆在家里也无事,不如去我家跟着我那两个孙子一起学习,我家的西席很是有些学问。才刚听我大哥说原来念哥儿已经拜了郑阁老当老师,哎哟,真是好福气。有这么好的老师,这在勋贵里的孩子中,除了给皇子当伴读的,还是头一份了。”

江又梅笑着道了谢。

嘉平得意地笑道,“我家念哥儿可不就是皇子的伴读嘛,那郑阁老既是九殿下的外祖,又是他的老师,这几个孩子都跟着郑阁老学习呐。”

众人听了又是一阵夸赞。

二夫人笑道,“念哥儿的确是个有出息的好孩子。不只聪明好学,出手还阔绰,特别会交朋友。行哥儿,以后可要多跟哥哥学学。”

知情的人都知道二夫人是在讽刺林念他们请歌妓唱小曲儿的事情,太夫人的脸就有些沉了下来。

嘉平笑道,“我家念哥儿可不只这些优点,他还知道知恩图报,如果谁对他好了帮了他,他还知道掏银子请人家吃顿饭。所以啊,来京的日子虽然不长,但朋友着实不少。”

知情的人又知道这是大夫人在讽刺二夫人不知恩图报,因为林侯爷、林昌祁父子的关系,二爷林昌旭已经任了大理寺评事,正经的七品官。前几天便开始去衙门应卯了。

这就开始了。江又梅头都疼了,她更愿意当职场精英,而不是宅院斗士。

原来虽然只去国子监上半天课,但她说自己要准备第二天的课业,所以除了晚上去福临院吃顿饭外,都是呆在自己的芳芷院里。可如今也找不到借口了,今后只得跟着林家的妇人们一起,按时去正院和福临院报到。

第二天,小包子在正院陪着林侯爷和嘉平吃了早饭就去了郑府,和九殿下、郑侑煦一起跟着郑院长学习经济学问,这是原来就说好了的。

江又梅带着小丸子跟着林侯爷和嘉平刚在福临院坐定,就有婆子禀报,九殿下及郑家三老爷来了前院,求见侯爷和大奶奶。

这时候李世祥应该在郑府学习才对啊,跑这里来干啥?

林侯爷忙领着江又梅去了前院。原来李世祥痴迷丹青,还想继续跟着江又梅系统地学习。江又梅当然愿意了,她正愁找不到借口不去那两个院子上班呐。

林侯爷跟林老爷子想法一样,李世祥虽然是皇子,但他并没有参与到成年皇子的夺储中去。况且,他公然来林府学丹青,必然得到了皇上的首肯,让他寄情于丹青,也好。

便点头笑道,“九殿下既然已经拜了师,来学习是正当的。”

几人商定,双日上课,逢十除外,巳时初至午时正上一个半时辰。讲堂安排在外院的次书房内。

今天逢单,那么明日上午便来府里正式学习。

李世祥每隔一天来镇北侯府跟着林府大奶奶学丹青的事情又传了出去,人们才知道原来九殿下已经正式拜了南山居士为师。一个妇人,不仅当了国子监的助教,竟然还成了皇子的师傅,着实让很多人都羡慕嫉妒恨。

晚上,回了趟娘家的嘉平跟太夫人聊着天,“今儿在我娘的府里碰到几个玩得好的朋友,她们说如今京里很多人家都在传呐,说我嫁的夫君当了元帅,养的儿子当了探花,找的儿媳当了皇子的师傅,这个福气啊,是前世修来的。”嘉平夸张地笑道,“我就跟她们说啊,你们还少说了三样,我找的公公当了寿星,找的婆婆当了福星,连二叔和三叔都是文曲星。”

这话把太夫人可高兴坏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林侯爷和二老爷也嘿嘿嘿地捏着胡子直乐呵。

之后,嘉平又时不时的在崔氏面前使劲炫耀自己儿媳妇两句,“我的才名不显,可不妨碍找了个名士做儿媳啊。哎哟,这个福气,别人羡慕是羡慕不来的。”

气得好强的二夫人胸闷,实在忍不住了,便道,“是,江氏的确能耐得紧。一个乡下村姑,当了咱们侯府大奶奶,着实不易。这就是鸡窝里飞出了金凤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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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过节

由于有些生气忘了压低声音,这话被太夫人和侯爷、二老爷听见了,很是不喜,不由都有些沉了脸。他们正为家里出了这样的人物高兴,咋总抓住人家的村姑身份说话呀。

二夫人一看自己无心之言又惹着了林家几位高层,便住了嘴在一旁生闷气。嘉平则是笑得更开心了。

江又梅看到这一对都当了祖母的中年妇女如此模样,心里快乐喷了,这就是闲的。

林侯爷又对江又梅说道,“你既然能教别的孩子,没理由不教咱们家的孩子。就让行哥儿、舒姐儿也跟着你学学丹青。我们不期望他们能取得啥大的成就,但有一门才艺总是好的。”看见江又梅点头称是,又道,“以后,逢双上午教导九殿下,逢单上午就教导行哥儿和舒姐吧。”

这就不用来上宅院里的班了?江又梅又笑着点头道好。

二爷两口子和三爷两口子听了都十分高兴,嘱咐着行哥儿和舒姐,“要好好跟着大伯娘学习。”

行哥儿和舒姐儿懂事地起来点头答应,还来给江又梅行了礼。

第二天早上,九殿下李世祥如期来到林府,在外院次书房内,跟着师傅南山居士认真学习丹青。

走之前,李世祥低声跟江又梅说道,“我一点都不喜京城,不喜欢圈在那个大院子里面。若是以后能跟着先生回南山居就好了,我喜欢那里的自由自在。”

原来无比欢乐的小小少年也有了几分愁绪。

江又梅也很同情他,皇子比之百姓还不容易,更别说是没了亲娘的皇子了。她轻轻摸了一下他的小脸,又把垂下来的一绺头发挂在他的耳后。

低声道。“你是皇子,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很多话也不能随便乱说。南山居再好,你也不可能一直呆在那里,连念哥儿和思姐儿都不能。你们长大了,就会有属于你们的天地,为了在你们的天地中活得更好。现在就要好好学习。不光要学习学问。还要学习做人。这点,郑老先生肯定跟你讲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