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候王永寿才终于认认真真打量起这位相貌柔美的少夫人,他只道少帅是取了个养在深闺的小姐,却没想到这位少夫人竟然会知道这些在国外也价值不菲的东西。

王永寿叹息一声,眼中毫不掩饰的积满了赞叹:“没想到少夫人居然对化学也有研究,这些东西,倘若少夫人去任意一间医馆都不会有人拿得出来,可这一次少夫人倒是当真问对了人了。”王永寿笑了笑,显然是很开心的模样,毕竟终于能有人同他一样知道那台机器的价值,这种得到认同的感觉即便是如今他这般年纪也是欣喜不已。

“去年我刚托人从德国给我带回来一台,少夫人可是要拿来做起子实验?”

“这些东西我只是听说过,实际操作却是不会的。”佘芫梓摇摇头。

要说现代的显微镜她还能利用中学时候学的方式操作一番,可若换做如今的年份,谁知道这里的光学显微镜是怎么构成的?只怕她连开启都不会。

“王老先生,我手中有样东西,不知您可否帮我将其中的成分鉴定出来?”佘芫梓伸出手。王永寿抬眼看去,只见她纤细白皙的手心张开,正中心放置着一颗龙眼大小的绿色宝石,此时这块绿色石头在白天显得有些暗淡,并无出奇之处。

只是再一细看,里面竟然布满了一条条绿色丝线一样的东西,它们就像有生命一般在里面游动,充满了异样的神秘感。

王永寿盯着石头,第一次有些拿不准主意。

这东西始一看上去甚是普通,可他知道像少夫人这样的人定然不会与他开玩笑,于是当他真正细细查看的时候,才发现它委实古怪了些。

佘芫梓微微有些紧张的问道:“这种固体石块,可以鉴定得出么?”她有点担心现在的化学水平,更何况王医生还是身处国内,身边也没有国外最先进的分析设备。

“虽不敢保证一定能将其成分,但我会尽力一试。”王永寿收起绿石,脸色凝重道:“五天之后,无论能不能成功,我都会将消息传过来。”这块石头,当真是叫他起了兴趣。

他给自己限定的时候是五天,已经足够充裕,而五天之后若还是没有结果,就说明他的实验室还不足以完成对这块绿石的鉴定。

佘芫梓松了一口气,这才发自内心的笑了笑:“我不急的,一切就看老先生的结果了。”

她手心渐渐收紧,她在分.身的储物袋里见到许多玄石,只要她将玄石的玄力都吸入分.身体内,便可以将剩下的“废石”通过传递带到民国。她一个人实在没办法弄明白这块废石到底有什么用处,恰好有这次机会接触到会西医的王医生,只能寄希望于他老人家身上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来捉虫】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佘芫梓的到来并没有对局势造成多大的影响,也可以说她这只蝴蝶的翅膀扇出来的风并不大,所以五月初的时候,大总统依然如历史一般同意接受日本的《二十一条》。

此丧权辱国的条款犹如一颗石子投在相对平静的湖面,一瞬间各大报社频频发报,身处奉天的几名报社主编因对此决策言辞激烈的反对,第二天便被逮捕,锒铛入狱。

一时间奉天风声鹤唳,流街窜巷的人多如鼠,与此同时,各地民众集结起来纷纷打起号召,拒不承认二十一条,誓雪国耻。

外界动荡,可对于身处军营的王永寿却没什么影响,除了开头的几天伤员多了些,其余的时间,他便在自己的小实验室里鼓捣实验。

说来也真是佘芫梓运气,其实即便再国外,也并不一定所有的医生都会做实验,王医生出国的时候倘若不是因为一些因缘际遇也绝不会学得化学方面的知识,就连王永寿自己都不由得暗叹这般巧合。

绿石拿到手上的时候,王永寿着实兴奋了一阵,可后来他就发现了,这块并不普通的石头也不是那么好研究的。这东西切片之后,通过分析得出的各种成分他并不认识,不是说他学的不精,而是这东西与世上绝大部分的结构都不同。尤其是绿石里面的绿色会游动的丝线,他到现在都没能看透它的构成,其实,这样的结构他根本分析不出来。

这倒更激起了王永寿的好胜之心,于是他派人去钟宅传话,说要再延迟一段时间,佘芫梓自然欣然应允,对于绿石的研究她是不急的,毕竟这是异界的东西,能那么快能被分析出来就怪了。

这一天,在实验室里,王永寿摸着胡子从笼子里拿出做实验的小白鼠——这是从国外学来的。其一是因为小白鼠与人的生理机能相似,其二则是因为小白鼠的颜色,可以更轻易的在实验中发现异常,所以王永寿就毫不犹豫给小白鼠吃了一点绿石的粉末。

王永寿打量着小白鼠的粉尾巴和黑眼球,甚至连身上的白毛毛都没放过,小白鼠呻.吟一声,胡须一动,嘴上“吱吱”两声,在灼灼目光下猛地将尾巴夹在屁股中间,然后利落的两眼一闭,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王永寿老脸抽动,虽然一切正常,但为什么他觉得…这气氛尤为诡异呢?这只老鼠也太聪明了吧?记得刚送来的时候他还是半死不活的样子——现在倒是活蹦乱跳了。

不对…王永寿突然灵光一闪。

这种小白鼠虽然个个儿都健康,但是意志消沉,体力不好,但是为何能在一天之内改变这么多?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给它喂食的那些绿石粉末…王永寿思虑良久,越想越是肯定。

他将小白鼠关在笼子里,撩开袖子,操刀将绿石切开一小块,用工具研磨成粉末。

细小的粉末全部研碎,微微泛白。

王永寿将它们捏在纸包里快步走到笼子跟前。他虽心下有些不忍,却还是拉出小白鼠的腿,用小刀隔开一道小口子。

殷红的血迹慢慢渗透出来,小白鼠吱吱叫了两声蹬着后腿。王永寿一手按住它,连忙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沾了些粉末涂抹在伤口处。

王永寿从没像现在这样紧张过,如果是以往的他一定会觉得这种大胆的猜想似乎更适合那些西藏的喇嘛,但是如今他却毫不犹豫的做出了这样的实验。

这块绿石的构造与他所遇到过的任何一种东西都没有共性,或许从其他方面可以做一些突破——比如探查一下它的用处。

快马狂奔到钟宅的时候,已是傍晚,大兵学着王医生激动的语气,表示有“要事”通报少夫人。

周管家一怔,不明所以:“谁?少夫人?”

他家少夫人与少帅成婚以来可从没出过钟家门儿,养着身子准备生小少爷呢,怎么还有外人要来找少夫人了?

“对,是少夫人,王医生说‘那什么东西’已经研究出成果来了!”

大兵捏着拳头,依然一脸激动。

“…”什么东西啊…周管家心里嘀咕。

此时,二楼的卧房内,钟钺突然搁下手中的笔。

他面前的桌案上摆着整整齐齐的一叠信件,有手下各省驻军的发来的一些内部消息,还有一些私交甚好的军阀几日来送来的军情,奉天的事,只靠舆论和民众的力量并不可行,因为他们手里并没有军备,只有一腔热血,很容易被镇压,所以想要彻底解决掉大总统的事,还是需要他们这些手握重权的人发力。

伏在床上浅眠的佘芫梓察觉到钟钺的动作,眼睛睁开一条缝,双颊通红,她身子娇软,曲线优美,迷迷糊糊中对他微微一笑。

钟钺眸色一暗,走到她身边手臂一勾,便将人塞进怀里,寻着娇软的一处重重的吻了上去,并不同于以往的温柔,这一次的攻略尤为狂暴,倒是一下子把半睡半醒的佘芫梓给彻底惊醒了,她双手搭在钟钺肩上,胸前随着呼吸不住起伏。

一双手缓缓伸向腰际,从衣缘处进入,覆在她清瘦的小腹上,微一抬手,最下方的衣袋便灵巧的被解开,冰凉的触感令佘芫梓倒吸一口气。

“少帅…少帅,慢点…”她按住他作乱的手。

男人口中应着,微微俯身吻在她脖颈上,印上些微红的印子,酸酸麻麻,虽不疼但显得尤为清晰。这种事,男人总会比女人更为有天分,而聪明到无师自通的男人总会在未来的日子里越练越精通

佘芫梓已经切身体会到此人的强大之处。

两人呼吸交织,身上的衣物略显凌乱,钟钺突然在某一刻动作一顿,将她翻身在下,他一手覆在她腹部,一手扯开她的衣领,深吻着、啃噬着,更大的尽力将她拥在怀里,钟钺叹息一声,嗓音也不知何时已变得喑哑:“夫人…”

佘芫梓心中一怔,半晌反应不及,腹部的一双手已经将她身前的衣服解开,大片雪玉肌肤露出,感受着灼人的视线盯在后背,大片凉意席卷上身,佘芫梓身子瑟缩了一下,不由得惊叫:“…少帅?”

“弄疼你了?”

“…没有,但是…”

“嗯?”男人再次压下,将她剩下的话也吞入腹中。

周管家闷闷不乐的跑上二楼,正要抬手敲门,却突然停了一下。他脚步一挪,鬼鬼祟祟的趴在门边上,不由得搓了搓手,老脸上也有些纠结。少帅和少夫人现在单独在房里,万一…自己就这么敲门打断会不会不太好?

想了想,周管家决定将少帅教的“一石二鸟”之计学以致用。

“芬桐,你上去叫少夫人下来,咳,就说王老先生研究的东西有结果了…”周管家背着手,施施然的又从二楼走下来,笑眯眯的对着端着茶杯的少女和蔼道。

提着茶杯的少女手一抖,脸上似惊喜似不可置信。

自从周管家洞察了她的小心思后,除去第一日去二楼见到少夫人,其他时候她都是接近不到这家里的两位主人的,她更多时候是待在更为偏远的地方,根本不能亲手服侍少帅,这让她暗暗咬牙。

可如今…周管家这是…

“哎。”她欣喜的答应,连忙上了两层楼梯,后来又想起手上正提着茶壶,便快步奔下来把茶壶搁在桌上。再没人能感受得到她此时的心情。如果…她在二楼卧房那个地方站上一站,说不准少帅能多看她几眼,然后…

芬桐觉得自己今日时来运转。

周管家一反常态的给她大开方便之门,脸色没了往日的威严,这是要向她示好?芬桐有些沾沾自喜,既然有了这么个绝好的机会,就万不能让它溜走。她知道“日久生情”的道理,那么想必看的眼熟了也自然会生情,只要自己整日往少帅跟前晃悠,就不怕少帅不对她“动情”。

芬桐这么一想,心就飘起来了。

她穿着秀夹小短衫,七分袖,颜色确实不怎么鲜艳的浅黄色,沿边是掐好的一溜蓝边,虽然看着整洁,却很普通——钟家的女婢统一都是这般穿着。所以,整个人身上尤为鲜明的只能是她这张好看的脸。

她媚笑着走上楼,纤指微翘,捋着胸前的一缕发丝,身子倚在卧室的门上,却一不小心…门开了?!

她唇边的笑意戛然而止。

“啊…啊!唔…”

只见一道黑影闪过,身娇体柔的女人从门缝里呈一道优雅的弧线狠狠摔倒在地毯上,“吭”的一声,爆破音响彻房间。钟钺眼中冷光一闪,顷刻间恢复清明,一抖手将床上的薄被盖在佘芫梓身上。

“嗯…发生什么事了?”佘芫梓缓了缓神,终于从被吻得昏天黑地中解脱出来,她舔了舔被吻得红肿的唇,撑起身子探头探脑的从钟钺身侧望过去。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见地上的一团“不明降落物”抽动了一下,似乎一时间摔得狠了,有些站不起来,喉间只得低低的抽泣了一声。

佘芫梓眼角抽了抽。

钟钺按住她的小脑袋,看着她乖巧的模样,忍不住在她脑门儿上轻吻了一口,“不识相的人,不必管它。”这句话适用于任何人,周管家让芬桐上来显然相当明智。

他身上的衣物也凌乱的不成样子,前胸大片j□j,精壮的上身若隐若现,肩胛处也多是汗迹。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芬桐,他眼中凌厉有之,更多的却是懊恼。今日只是一时不查忘记上锁,怎么就有丫头胆敢闯上来?

“出去!”钟钺扣上白衬衣最顶上的扣子,从床上站起身,挡住芬桐向佘芫梓看过来的视线。

“是、是…少帅,不,是周管家要我上来的…”芬桐也顾不得自己摔疼了的双腿。连忙爬起来便是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钟钺见她动作,眉心微拧,声音更沉了几分:“出去。”

芬桐怜弱的抬起头,发现对面的男人已不再看她。

她隐晦的看了床上一眼,只见散着长发的少夫人眸色清亮,正撑起身子饶有兴趣的盯着自己。她不傻,如今见到少帅慌忙扣上的衬衫和屋内凌乱的床榻,她怎么会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此时芬桐只觉得心中分外难堪,自己引以为傲的美貌,那人竟然看也未看一眼…她胸口生生的一阵发闷,连忙转身离开,再不敢抬头看上一眼。

一刻寂静,佘芫梓伸出食指戳了戳杵在自己身前的男人,纤指立刻被人握住,一股暖意侵袭过来,佘芫梓凑近他笑着道:“少帅,我看她刚才话说了一半,会不会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

“你不喜欢她。”

“…嗯。”

手腕隔着薄被被压在大手的掌心,佘芫梓枕在枕头上,头发像海藻一般散开。她静静的看过去,头顶上钟钺微微俯身,忽然笑了一下:“这个家你是女主人,若是不喜欢什么人,打发出去便是,莫要委屈了自己。”

“我明白的。”佘芫梓点点头。

她是断然受不到委屈的。

芬桐红着眼圈一阵风似的刮过,门外周管家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心中不由得侥幸,幸好去二楼的不是自己…他保持着背着手的动作,鬼鬼祟祟的靠过来。

钟钺收回手,眉目一冷,转身大步走到门边,挡在门口站定,“有事?”

周管家腰背挺直,站的笔直,就像是一柄自中间贯了环儿的短标枪。

钟少帅扫他一眼。

“少夫人,王医生说‘那什么东西’已经研究出来了…”周管家费力的顶住自家少帅这次真正欲求不满的压力,眼珠儿一转,大嗓门儿的话音直往屋里窜。果然此话一说完,屋里便传出悉悉索索的穿衣声,佘芫梓换上一件简约的旗袍,长发稍稍挽起。

佘芫梓咬了咬唇,控制住心情的激动,她原本只是尝试一下,没想到王老先生真的能研究出来,而王老先生既然在这个时候连夜派人送来消息,只怕对自己那块绿石的研究成果,的确很重要。

“少帅,我去去就回。”佘芫梓有模有样的说了一句。

钟钺微微一怔,这话一般都是他说的,今日自己媳妇儿也对自己说出同样的话,心中不由得忽然生出一股笑意。

“等等。”

“嗯?”

“我送你去。”他握紧她的手腕走下来,捞起自己的披风一手搭在她肩上,系紧。他臂膀拖着她的身子打横抱起,佘芫梓惊呼一声,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两人的影子在灯光下团成一团,紧致的很。

门外车灯啪的一声打开,车响渐渐远去。

周管家抓着门沿欣慰的笑了笑,少帅,也终于有个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少帅怎么称呼芫梓了,

叫“媳妇儿”!→话说真的适合少帅么?

【为什么会更那么少呢,(催眠)虽然看起来少了,其实也不怎么少…但有责任心的作者还是去面壁了】

感谢小哭瞎妹纸的地雷→其实平时我都在心里称呼你“小甜宠”的,相信我!→没想到你会给这么不勤奋的我投雷→感动一个T^T抱抱。。

第十八章

路两旁灯火点点,夜空中不知被何人放了烟花,一朵花开花散,洒下万般光辉。身着长衫的文人,手执书卷,就着街旁的灯火看的津津有味;五六岁的孩童,扎着羊角辫,咬着手指,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小贩的糖葫芦,鲜红的糖葫芦和着小孩身上蓝色的饭兜兜,犹如画家精心描绘的一副美妙画卷。

这条长街上,人人欢声笑语,几乎掩住了蝉鸣蛙叫,掩住了无边的月色…佘芫梓双手握着披风的衣缘,看着窗外的景象久久不曾回神。

——“阿娘,看,好漂亮…是烟花!居然有烟花!”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蹦蹦跳跳的自桥上跑下来,一脸惊喜的指着夜空,欢快的拍了拍手。

其身后跟着的妇人扬着笑容,眼中半分不离前面的小男孩。

与此同时,天空“倏”地一声开裂出一朵娇嫩的红菊。

自穿越而来,佘芫梓还没见过这般灿烂的夜景,几乎一瞬间洗净了她内心的彷徨和孤寂。即便是另一个世界,也同样是生活,一样有人烟,一样有感情。也许再过不久,她也会像他们一样融入这里,生活也会愈发丰富起来。

“哭了?”下巴突然被人扣住,男人细心的用拇指抹掉她脸上的泪珠,寒潭一般的双眸微有波澜,隐含着疑惑和担忧。

佘芫梓自己也揭了一把脸上的泪,一边流泪珠一边抹泪花,半晌才道:“其实这是喜极而泣。”

身旁的人语句顿了一下,估计是对这样的解释有些无语,盯着她哭花的小脸,过了好久才问道:“为什么?”

“因为…”

佘芫梓一时间破涕而笑,对他招招手。

钟钺看她一眼,却是听话的将耳朵凑过来,岂料佘芫梓竟是直接勾住他的脖颈,对着他耳后便是印下一吻:因为你,才有家;因为在这里的家人,才有亲情;因为外面这些人的存在,才有让生命鲜活的意义。

因而即便乱世,也甘之如饴。

温热的气息兼之柔软的触感触动着感官,钟钺耳边生生晕起一道红纹。他眸色暗了暗。今日为人所扰,的确是未曾尽兴。

不过,既然媳妇儿自己送上门来…

前面的开车的青年士兵板板正正的坐在位子上,遇到一个转角看了眼后视镜,一时不查,登时瞪圆了眼睛又往镜子里看了一眼!只见车后面不知何时冷峻的少帅已经在深深拥吻着少夫人…青年士兵立时脸色爆红,差点一脚踩下刹车。

不愧是他们少帅!

做的事儿就是和旁人不一样!

他早就看奉天那些装模作样的自称才子的“笔杆子”们不爽很久了,一个个只会拐弯抹角抹黑咱们青军,身为华夏的男人,整日扭扭捏捏的像个大姑娘似的做什么!

想通了之后,青年士兵对自家少帅的佩服程度又提高了一层,对自家媳妇儿可不就是想亲就亲?!管别人做什么!

这位士兵小哥目前还不知自己已经悟透了日后响彻大华夏的一句名言,否则绝不至于会像现在这般样淡定——嗯哼,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老板,你这糖葫芦多少钱一串?”

“一串贰角,嘿嘿,这整条街上就我家的糖葫芦最便宜,不赚钱,就是个成本价。”

“行了,来一串。”

“哎,客人您稍等,我马上给您包好!”

鲜红的糖葫芦冰雕一般凝固在长签子上,而手拿着这支糖葫芦的竟不是个娃娃,而是一个二十多岁的蓝衫年轻人,这人脸色是整日在太阳底下蹲点才能晒出的古铜色,他手臂上的肌肉交错纵横、虬劲有力,一看便是庄稼上的好把式。

卖糖葫芦的老头看他吞了一口糖葫芦,突然笑出声:“先生这么大的人了,居然也喜欢吃这东西?可惜我牙口不好了,不然看见先生吃的这么开心,我都要忍不住也跟着一起吃了。”

这人的确吃的开心,他一手抓着糖葫芦就着摊子就一口一个的吃下去,没人会以为他觉得不好吃,因为他脸上满满都是幸福笑意。

“小时候吃过这玩意儿,一晃十几年了,终于能再吃一次,不过,这东西回味一次也就够了。”他把长签子扔掉,拍了拍手。远处的几辆驶过去的黑车渐行渐远,而后更远处的小巷中猛地闪过几道黑影。他见状不由得眯起眼,若有所思的问道:“老板,刚过去的车队,里面是什么人?”

“哦,车里面,那肯定是钟府上的人。”

“钟府?什么钟府?”

卖葫芦老头漫不经心道:“说钟府你都不知道,可见你消息真的很闭塞。不过即便你不识得钟府,但钟府的当家人你一定知道,当然,就算你不知道也一定有听说过。”

“是谁?”

“钟少帅。”

“…是听说过,但不了解。他是个好人么?”

“好人”包括很多种。对于百姓来说,心地良善就是好人;而对于当权者来说,只有能让百姓衣食无忧才足以被归类为好人的行列——这个人,他可以去争权夺利,但一定要有对群众的仁爱和超凡的才智。

“我自年少起卖糖葫芦,一直活到现在,走过千千万万个街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唯有钟少帅一人在其中排的上是‘再好不过’。”

“原来如此,多谢解惑。”蓝衫年轻人抱拳一礼,紧接着转过身。他眸色沉沉,远远望着黑色车辆,手指不由得伸向腰间,猛地扣住一件东西。满空烟花下,街头灯火旁,他眼中蓦地腾起一抹战意,经久不息。

过了借口便是阴湿的巷子,四周黑漆漆的。

佘芫梓眼巴巴的望着窗口。

“少夫人不必心急,出了这个路口,前面便是军营了…”青年士兵转动方向盘,车身晃动了一下。

“趴下!”

眼前闪过一抹银光,就在下一刻,着佘芫梓便被钟钺压在身下,随后耳边传来一道枪响,乌黑的披风在身侧高高扬起。

“不要动,待在我身边。”

一双纤细的手,手指被紧握在另一只手中,银月的光斜打在钟钺的侧脸,幽幽镀上一层冷光,映出刀削一般的面容,星子一般的双眸愈发雪亮。他打开车门,抱着佘芫梓利落的翻身跃出,只是目光匆匆一扫,便拔出腰间的枪便是二连击。

“砰——”“砰——”两声。

远处的逃窜的黑影身形一顿,右臂和右腿双双爆了红。

“少帅,敌人在东侧,跑了。”几个警卫跑过来,抽出腰间的枪支护在钟钺和佘芫梓身前,四处打量着周边的环境。

“他跑不快,派人跟上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