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微思索一番,倘若只是要聘礼的话,倒也没什么损失,只要事情不出乱子,想来即便再多的聘礼,将来还是会回到家族…他目色柔和的看着佘芫梓,唇边挂着浅笑:“灵儿,你我的婚事,到时候聘礼自然不会少。”

这俊秀青年乃是邵家族长的儿子邵景周,佘芫梓跟随邵景周来到邵家之后已是傍晚,她被一群侍女恭恭敬敬的伺候着沐浴,半夜的时候,一条黑影自佘芫梓缩在的房间消失,下一刻却出现在邵家家主的书房外。

“景周,你还是太沉不住气了。这件事倘若由我去做,起码要先消磨一番她的脾气,叫她心甘情愿的将心口的东西自愿交出来。”这道声音是邵家家主的。

佘芫梓屏息内呼吸,将玄力加诸在耳朵的筋脉内,瞬间过室内人布下的结界,想来即将达到化虚境的实力,对付邵家家主也是绰绰有余的,只是邵家的那群长老既然能伤的了这具分.身的原主,想来邵家的实力也是极强的。

在储物袋中的本纪里曾写道,化虚境界之后便可破碎虚空,达到寻常修炼者可望不可即的高度。

“咱们直接叫长老们夺来便是,何必这么麻烦让儿子将她娶了来?”这道是白日里青年的声音,此时却没了白日里的温和,话语里满是不甘不愿。

“哼,若打动不了她的心,这东西是取不来的。你可知道…天机老人破碎虚空之前便将虚空镜打入她心口处。所以若非她自愿,一旦有人对她要将她斩杀或欲取走虚空镜,都会引起镜子的反扑——那种含有天道力量的东西,并非我们可以抗衡的,即便是几位化虚境的长老也不可能。”

“儿子知道了,请父亲放心,儿子必会叫她心甘情愿将虚空镜交出来,到时候将她捏圆捏扁,也便随几位长老处置了。”

“传说虚空镜可以令人穿越时空隧道…也不知是真是假。”邵家家主似是呓语一般。

然而其随口吐出的一句话却令在外偷听的佘芫梓正在当场。

虚空镜…

穿越时空隧道…

她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处,这地方的确是有一个形似镜子的胎记,她原先以为是分.身自小就有胎记,没想到竟然是这如此神奇的虚空镜。

或许,等她在异界收集完极品玄石后…这个分.身也能穿越到民国去?

耳边传来一道脚步声,佘芫梓皱了皱眉,身子化成一片虚无,顷刻间回到了房间内,原地只余下一道冷风。

片刻后,佘芫梓的房间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灵儿,你在么?”门外是邵景周的声音。

“我已睡下,邵公子可是有事?”佘芫梓闭目躺在床上,语气有些不善,似是刚被吵醒的样子。

“无甚大事,既然你已经睡下,那就明天再说吧,你…你好好休息。”门外的人似乎踌躇一番,半柱香后脚步声才渐渐走远。

屋内佘芫梓眼底一片冰冷,唇边却挂着浅笑,既然这对父子对她使这般心计,她也不必做什么好人了。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来而不往非礼也么?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虽是待在如虎穴般的邵家,佘芫梓却并不担心。

她身上有邵家人忌惮的东西,这些人也必定不会胆敢对她动手。

白日里佘芫梓在邵家闲逛,无意中表现出对玄石的极大热衷,邵家人虽然对她这等爱好有些疑惑,却依然给她极好的待遇,自此之后,她储物袋中的玄石成山状增长。

如果虚空镜真有穿越时空的力量,她不在邵家大赚一笔只怕也不会甘心离开。一是为了在民国的药物加工厂,二则就当做是为分-身原主先前受的伤报了血仇,做完这些,也算是了结了一段因果。

佘芫梓在这边收集玄石,民国一边的药物加工厂已经全面展开。

她和王永寿着手与药石的研究,由于玄石除去极品之外,还分上中下三品,因而上品玄石的废石和下品玄石的废石是决然不同的,所以佘芫梓便将药石也分成上中下三品;下品药石绿色较浅,不过外表晶莹剔透,犹如尚好的宝石,其中的神奇效果并不显着;中品药石的颜色里绿色较深一些,也更纯粹些,只可以快速止血使伤口愈合,不能用于内伤;而上品药石绿的偏蓝,不仅可以愈合伤口,还能对内伤有很好的治疗效果。

至于极品玄石,因为其可以自行吸收玄气产生玄力,所以佘芫梓飞了好哒的功夫才将它的玄力吸干,带到民国,而这种极品药石也不出她所料,事实证明,只要生命还有一口气在,自可以用极品药石救得活。

因而极品药石乃是救命灵药一般的存在。

这样的消息对钟家和佘家造成的影响不可谓不大,钟钺和佘维达动作一致的对此消息封锁,对外之说这药厂是一种新型药物,可以加速伤口愈合。

可就是这一点效果也使得华夏各方将视线转移过来,有不少地方军阀势力眼馋这种药物,近些日子里竟是纷纷派人来商谈购买药物事宜。这其中除去东三省的军阀甚至还包括远在奉天的大总统。联想到近期各地军阀首领连番被日本杀手刺杀,一边与各地军阀周旋、一边与日本军妥协还能把眼光放到青海药物上的大总统尤为可疑,其人竟是半点没有分-身乏力的表现。

这让人不得不怀疑大总统真实的想法。

到底他有没有下定决心将日本军赶出华夏?

“小日本心狠,他大总统不敢给国人讨回个公道,可不能挡着我们这群有血性的干事!现在就算叫我扔了笔杆子改端枪,我也敢干!”京华报社的副主编往地上吐出一口唾沫,呸了一声,竟然真的从抽屉里掏出一把银色的手枪,这把手枪零件精巧,一看就是造价不菲。

身后有人一把拦住他,看向窗外一排南飞的大燕窗外,眼中似是涌动着热浪,他攥紧拳头:“温兄且再等等,华夏出头的日子,不会太久的。”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前些日子南边传来的消息你看了没有?你可知道钟家现在要有动作了?”这人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执起搁在橱内的一叠报纸。

邢温茫然的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我近来只是整理了日本军的消息,没太注意南方的动态,毕竟…外辱比内部军阀纷争要严峻许多。”

“依我看,研制出新药是假,这不过是一个统一行动的指令而已,现在南方只有钟家能够与大总统抗衡,如今大总统不景气,自然那些人都找上了钟家,想来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要有行动了。”

邢温身子一颤,抬手将手枪扔进抽屉,颤抖着嗓音道:“若是…若是真如李兄所言,我再发表几篇文章,尽力为南方造势,倒是得叫小日本…知道我邢温的手黑!”

秋季一过,天气渐冷,南方却如煮了热水一般沸腾起来。

犹如夜里的一抹星火,径自点燃了整个西南,不仅是西南地区,甚至连中部大部分地区的军区也默默的活动起来,亮眼的色彩在军队沙盘上涵盖了大半个华夏。

钟少帅最近接连几晚都在半夜时候回来。

佘芫梓等了他几日,便被他以体虚之症为由严令禁止。

佘芫梓不由得轻笑,她原先身子的确弱得很,可自从药石被研究出效用之后,她便直接服用了极品药石制成的药丸,顺便还给钟少帅身上揣了一块极品药石雕成的玉佩,这种在什么时候都能保命用的东西还是就近带在身上为好。

尤其是钟钺这样时常出入战场的人,更应当保护好自己。

这日整军休整,钟少帅也赋闲在家。

这人手执书卷,骨节分明的手指拂过纸张的页面,安安静静的模样却是怎么看都令人惊奇。回了家的少帅才真正是退下严肃的神色,眉宇间也带着浅浅的温和之色。

佘芫梓坐在他身边,调皮的捂住他的双眼,抬手将他手中的书本抽走。

钟钺嗅着她身上浅浅的清香,低叹一声:“何必要将它拿走,原本你便已叫我怎么都移不开眼…我心思却是从没在书上。”美人如玉,书本哪里及得上。

着大抵是少帅有生之年说过的为数不多的情话。

这样清冷到严于律己的人,必须时时刻刻紧绷着神经,也只有可能在这个时候有些许放松。

佘芫梓揽住他脖颈,眸色低垂:“是不是…就连你也要走了。”

有了佘芫梓提供的药石作保,三日前佘维达已经率先出征,所要对付的自然是游弋在华夏东部的日本军,从日本杀手樱子那里得来的账册上的人已经被处理的差不多,其他暗子都掌控在手心,也掀不出多大的风浪。

佘大帅已经出征,那么下一个,想来也便是钟少帅了。

佘芫梓早先便已猜出了这一点。

“恩。”钟钺环住她的手一顿,他皱了皱眉,似是感觉到怀中人的不安,他微微压低下巴,吻了吻她额头道:“我会尽快回来。”

以往也不是没有率军出征过,只是竟是头一次对人做出这等承诺,家,家里的人,他的妻子,在等着他,即便他走得再远,回来的时候依然能看到一张笑得好看的脸。

媳妇儿,笑得好看,不笑也好看,总归哪有不好看的时候呢。

“我好像有点舍不得你。”带着浓浓的鼻音,怀里的女人猫儿似的在他胸前拱了拱,一头柔软的发丝划过他的胳膊。

钟钺唇角一勾,“舍不得的话,就上来吻我。”

“德朗公使说离别吻是他们那里的风俗,现在看来,我们倒也可以借用一番。”钟少帅挑眉,说的理所当然。

“什么啊…”

“就是这样。”

他直挺的鼻梁蹭在她鼻尖,以一种溺宠的姿态将她拥在怀里。佘芫梓手中的书本不知何时已经掉落在地毯上。轻盈的像羽毛一般的触感在唇上无休止的蔓延。屋外骄阳在寒冷的天气里早已没了温度,却仍然照耀的白茫茫一片,在佘芫梓生命里染上一抹昏色画布上的森白。她几乎要迷失。这个男人,吻得虔诚的叫她想要落泪。

“哎呀,小姐,你快管管这丫头,又弄了一身土,啊啊啊…叫我怎么说才好!咔…”正欲闯入主卧的铜雀脚步顿在半空,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怔在当地。

小栓哧哧笑了两声,拉着她往下走,便走边教育道:“现在少帅心里肯定想:铜雀,你可以闭嘴了。”

“怎么可能,少帅性子好得很,才不会那么想呢…”

“少帅性子好那是只限于对小姐。”小栓眉头一挑,往后头扫了一眼:“怎么你忘了钟家原先的芬桐了?”

铜雀一缩脖子,然后突然又捏着拳头开始义愤填膺:“早就看着那个丫头不是个老实的,当着小姐的面还敢勾引…少帅做得对!就该那么干!”

不说就罢了,说起来就来气。

前些日子芬桐当着少夫人的面就敢对少帅大献殷勤,还把身子贴在少帅身上,少帅直接提枪抵在她头上给了两个选择。

隔日里钟二爷回来那天,少帅二话没说直接就把人给钟二爷带走了。钟少帅的道理很明显,谁救来的人谁带走,省的叫他媳妇儿污了眼。

钟二爷摇头苦笑,只得将人带走,不过最后还是很有礼貌的对自家小嫂子道了歉。

临走的时候钟骞还一个人在心里头嘀咕,家里这位小嫂子倒是一天一变,这会儿竟是比刚进嫁来的时候还要漂亮几分,啧,难打是叫大哥给滋润的?

作者有话要说:***

听着歌,写着写着就哭了,也不知道为啥…难道是感动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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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货文笔超好,瓦一直都很心水嗷~~~~~~~~~→

本想安分守已过小日子的姑娘,被迫成为侧妃的故事。

王府里面,王妃病重,身为王妃表妹的郑雅瑄被迫以侧妃的身份进入王府

是奋斗一番谋取继王妃呢?

还是做一辈子的侧妃?

【本文欢脱搞笑(伪) 天雷狗血(真)】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民国四年注定是烽火四起的一年,大总统与日本秘密通信的军刀书信为人披露,青海各地与黔江各地半数兵马整军出发,随之响应的则是焦滇陆中庭,三方人马以最快速度赶到奉天,打了日本军一个措手不及。

时大总统正欲称帝,却因四方兵马偃旗息鼓。钟家本与大总统手中的兵力不相上下,此时得了药石制成的药丸更是如虎添翼。而佘家和陆家也半分不弱。原本在佘芫梓原先的时代,在大总统称帝之前,佘家和陆家因反对大总统称帝而被大总统压制,如今却是没有半分被压制的情态,其一自是因为钟家的制成,其二则是药丸的功效,历史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改变。

除非击中心脏或是手榴弹之类的大型杀伤武器一击毙命,其他伤势无论多重都能完全治好,这样的药丸自然只会掌管军队高层手中,普通士兵根本见不到。于是一时间流言四起,将之传得神乎其神,而与这流言一同带来的,则是数以千计的军兵入伍。

审时度势,谁不会?

现在这个年代,只有跟着强者走才能创出一番天地,而一个强有力的支撑更是能将他们的力量发挥到最大,毕竟谁也不想在敌人还没赶出华夏的时候就枉死不是?再怎么硬汉子也是惜命的,明明有更好的选择怎么会对此没想法!

青海境内的制药厂般的如火如荼,除了钟家之人外甚至还多了些各地身家清白的平民百姓,这而随着更多人加入,药厂也渐渐按照后世分工制造的规矩运行起来。药厂内,佘芫梓拿着最新到手的药丸微微一笑。

既然储物袋中的极品玄石已经足够多了,堆在一起自当可以自行产生出上中下三品玄石,想来,自己也是时候与异界做个决断了。

异界。

邵家。

邵景周一身白衣静静立在鸢尾花丛中,粉紫色的花瓣舒展在他身侧,给愈发显得寂寞的身形镀上一层柔和的光环。世家公子,玩的就是一手优雅,邵景周自然当仁不让。可他又不是普通的世家公子。即便在这片广袤的大陆上,邵家,也是不可忽视的存在。

“灵儿,你可知道这鸢尾花是为谁而开?”

鸢尾花的花期并非是这个时候,此时开花的确有些蹊跷。不过就连在现代也有反季节的大棚种植,这种事发生在异界也没什么稀奇的。

佘芫梓看着满目鲜花,神色淡淡道:“自然是为它自己而开的。”

邵景周笑了笑,似是觉得面前的人太过不解风情,他摇了摇头道:“待你我成婚后,我便在家中为你植满鸢尾花,可好?”他身形微动,下一刻便出现在佘芫梓面前,明明是十数米的距离,竟叫他弹指而至。

佘芫梓连自己的瞬移都见过,自然不会因此受到什么惊吓。

她向后退了一步:“你唤人约我过来,有何要事?”实则她心中大抵也明白,她这些日子在邵家收玄石收到手软,只怕邵家几位长老要沉不住气了。

“前些日子虽然下了聘礼,可那些却不是我真正想给你的…成婚前,男女双方是要交换信物的,这块寒玉乃是世间少有的灵玉之一,可铸成通灵宝剑,也是我邵家的家传宝物,如今你是我的未婚妻,自当交予你保管。”邵景周手中现出一块晶莹剔透的寒玉,还向四周外冒着寒气。

她要这个做什么?她原本是要走的。

佘芫梓知道,这人也不是真心要给她寒玉,不过只是为了虚空镜而已。

她笑了笑,指尖一点,手心顿时显现出一抹莹白,犹如万点星光荟萃于一点,爆发出耀眼的莹白。邵景周的呼吸一窒,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

虚空镜。

他自始至终都想得到的东西,此刻就在面前。有了它,可以破碎虚空,升往更高的界面…这是大陆上强者人人都梦想的,然而此时它就在这个女人手里,如此的暴殄天物。邵景周指尖颤了颤,“你…”她果然用这东西交换了。

“既然是交换信物,我便以师傅传予我的这面镜子与你交换,只是,听说这镜子有两种开启方式,师傅却只告诉过我其中一种秘传之术,邵公子…可是知晓另一种?”佘芫梓漫不经心的问道。

邵景周神色一凝,心道蓝灵的师傅原是虚空镜的主人,既然有两种开启方式,为何只告诉徒弟一种?难道是另一种开启方式有问题?

邵景周虽然心神思虑却面色不变,只是道:“我知道的也不过是坊间传闻,听说以心头之血滴入镜面,便可开启这面镜子。你师傅说的秘传之术是什么?”

“我师父说的秘法…待我嫁给你那一日我便告诉你。”只可惜,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佘芫梓快速收起手中的虚空镜,转身跑开。如此轻易的知道了开启虚空镜的方式,她脸上也不由得露出发自真心的笑容。

邵景周被她一番动作惊的呆了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不过是小女儿家害羞的心态。他看着佘芫梓的背影,脸色渐渐阴沉。娶就娶了,大不了得到虚空镜之后再好好整治她,到时候…没了虚空镜的蓝灵,究竟是被捏圆捏扁还不是任他处置。

邵景周还在做着某个破碎虚空的美梦,却不知他的美梦如此不切实际。

是夜。

虚空镜散发着莹莹的柔光,与天边月色相接,美得朦胧虚幻。佘芫梓将它搁在桌上,自己则调用玄力将自己的心头血自指尖逼出,鲜红的血珠一瞬间滴落镜面,下一刻,镜面上便蕴满一层红色薄膜,妖冶的迎着月光的方向迎头冲出一道白光。

天地“轰”的一声似乎被炮轰开了个洞,白森森的接引光朝着她的方向挥散着,似乎只认定她一人。

佘芫梓身上也笼着一层白光。

她目光微闪,瞬移至窗外,迅速将虚空镜端在双掌之间,径直朝着天边的黑洞飞去。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快一点,这般响声定然会惊动邵家的几个长老,倒是,自己想走就难了。

“想走?!”

“该死!给我回来!”

果然,佘芫梓身子刚接触镜面挥发出的白光,背后就卷来一股浩瀚的玄力,这时候来阻她的人,必定是邵家的人。但如果她此时停下,只怕真的走不成了…她咬咬牙,调动体内玄力骤然发劲,整个身体不停的在瞬移,每一刻都行至千里之遥。她胸口发闷,背后也生生手下这一击,只是自此之后,她身体也冲进了洞口,白色的光线顷刻间淹没在夜空中。

背后受击,佘芫梓的分.身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游弋在星空中,身子在镜面的笼罩下顺着一股莫名的感应疾驰。

她轻声一笑,离开异界,恢复自由之身…即便受伤也难以抑制心中的愉悦。

玄气大陆,邵家,永别了。

青海钟家二楼的主卧内,床上的人脸色骤然苍白了一瞬,她睁开眼,乌黑的双眸弯成月牙状,就连颊边也露出浅浅的笑意。

然而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铜雀的叫声:“小姐,小姐…战事大捷,少帅他们已经回来了!”

佘芫梓心下一喜,忙撑起身子带着笑意出门相迎,只是打开门的瞬间她却眼前一黑,突然脸色苍白的瘫软下去。一双手迅速将她托住,冬日里略带凉意的军服袖子,耳边依然是钟钺那熟悉的清冷嗓音,却掩不住其中的焦虑:“阿芫?”

佘芫梓想要回应,却觉眼前之人离自己越来越远,下一刻便径直晕了过去。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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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二爷觉得自己近来实在劳心劳力,他自己单方面受制于杨之阁等人的感情牌,这也便罢了,能拖得一时是一时,如今大哥实力越发强大,想来这些人要真想做出什么事还得再三思量几番得失,可军队的一些政务还没忙完,他大哥又火急火燎的派人把他叫过来…居然是为了喝酒!

这世界果然玄幻了…

钟骞打了个酒嗝,推开钟家大门。

门外明星荧荧,寒风自头顶灌下来,扫清了几丝醉意。

钟骞收了收袖口,任由黑色的披风在风中翻起一片黑浪,他唇边不由得染上一抹笑意,大哥如今也有了子嗣,再好不过,想来如果父亲还活着…知道这个消息定然欣喜不已。

深夜,夜无暖意,屋内却灯火莹莹。

风口处的窗台,钟钺侧目望着晚间半空盈满的烟火,眼中也仿佛与之一同升起一抹艳丽的火花,绚烂如水晶。

他身上是一身刚换下的深黑色外衣,鼻翼间还残留着几丝酒气。

他很少喝酒,军纪不允许。他也很少笑,父亲说一个合格的首领不需要多余的情绪掌控,他需要时刻清醒的大脑。而今天,他不仅开怀的笑了,他还一杯接一杯的喝酒,直到现在,他仍是掩不住心底的喜悦。

某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在萦绕于他周身。

他突然明白了父亲当年对他所有期盼的心情,正如他此时,即使那个孩子还没有降落在世间,却带走了他满心的父爱。

他和她的孩子…如何不爱?

钟钺唇边溢出一丝浅浅的笑意,他关上窗,走到主卧。

铜雀和小栓见状连忙退出房间,一室静谧。

月牙白的床上,比月光还要柔和的女人安静的沉睡,眉间不安的微微皱起。

钟钺坐在床边,双手撑在她身侧,抬手摸了摸她娇嫩的脸蛋,脱下外衣俯身将人环进怀里。两人聚少离多,今日她软倒在他怀里的时候,他心中却骤然一痛,事后才发现原来这个人早在不知不觉中印在心口,就像朱砂一般,再难洗涤。

将人捂在胸口,只觉得心都要化了。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腹,还未显怀,触感在手心柔软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