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地一声,李怀瑾把手里的奏折狠狠地甩到地上。

又是一封洋洋洒洒以他后宫空虚没有妃子皇后为由,奏请他纳褚明锦为妃的折子。

李怀瑾很想在人前消失,找一个地方静静的舔伤口,他已然心口抽搐脸面精赤,这些上折子的朝臣,怎么就不想想,他喜欢褚明锦,可冯丞斐是他兄弟,也是他最好的朋友,他怎么做得出夺朋友妻的行为?

三番四处不停提,这是要逼他剖腹向格非谢罪吗?

冯丞斐走了,以前一天走几次侍郎府,每天跟冯丞斐一起说笑,有什么心事都找冯丞斐商量,现在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李怀瑾抑郁得从一个阳光美男变成面瘫,整个人瘦了许多,颧骨突起,眼睛深了沉了。

李怀瑾偶然间照镜子时觉得,自己快成了凤双溪的鸾生兄弟了。

想起凤双溪,李怀瑾无名火冒起,凤双溪也喜欢褚明锦,人家却不用像他这样遮遮掩掩,也不用像他这样,格非不在,连借着见冯丞斐之便偷偷看一眼褚明锦都不能,凤双溪有合作生意之便,不时以讨教生意为名,跑去褚府找褚明锦。

这些不用他特意去查,自有要拍他马屁讨龙颜欢心的朝臣有意无意地跟他提,言下之意是——皇上你再不下手,美人就成了别人的了。

脑子转了转,就想到褚明锦身上,李怀瑾浑身燥热起来,只好从御书房跑回寝宫老老实实跳进水池子里泡着。

都是郭氏害的,若不是她推褚明锦落水,自己就不会失态忘情,心事曝露在人前了。

没人知道他的心事,就不用听人们在他耳边念叨褚明锦,他慢慢就能忘了褚明锦。

从水池中出来,夜更冷寂了,李怀瑾看着明亮的灯火,找到解决心烦气闷的方法了——折磨郭氏出气。

那日事发突然,接着郑建业死去,他父皇重病卧床清醒少糊涂多,他被册立太子,暂领朝政,有很多朝政要处理,还要安抚拉拢郑氏派下的官员,忙得不可开交,郭氏关在刑部大牢,还没有处置。

褚玮伦这次连替郭氏求情都没有,当然,他若是敢替郭氏求情,李怀瑾巴不得,这样他就可以连褚玮伦一起削打了。

怎么折磨郭氏呢?

把郭氏送进窑子,去嫖她的不用出嫖资,每个人奖励一两银子。李怀瑾摸下巴,觉得这想法不错,这样一来,郭氏一定很抢手,每天一直躺床上接客不用下床了。

不,这个想法不行,郭氏先前可是褚家的妾室,让她给天下男人睡虽然出气,可褚家也脸面无光,褚明锦会生他的气的。

像郑家处罚郭从炎那样,把郭氏毁容弄残,扔大街上当乞丐?

这个方法不错!

翌日散朝,李怀瑾召见了刑部右丞盖山。盖山是众多拍马屁的官员中,拍马工夫最高的,李怀瑾这些日子,给他拍得熨熨贴贴很舒坦。

别的官员提请他纳褚明锦为妃,弄得李怀瑾尴尬难堪,盖山却不是这样说,他提请的是冯尚书功在朝廷社稷,如今发妻仳离,皇上宜关心臣子,使冯尚书夫妻团聚。

李怀瑾听得很舒服,看,人盖山就知道他没有夺朋友妻的心,重情生义光明磊落。

不召尚书不召侍郎,却召了一个四品右丞,表示李怀瑾对自己另眼相看。盖山听了李怀瑾让自己处置郭氏的交待后,受宠若惊。本来怕自己是郑氏一党,新帝登基凶多吉少,不料皇帝却越过他的上司,直接交待他办皇帝这么重视的一件事。

处置郭氏一事不是国事,表面看起来郭氏犯事与李怀瑾也没有关系,可只要知道李怀瑾喜欢褚明锦,就能看出李怀瑾有多重视处置郭氏这一件事。

“皇上,郭氏罪大恶极,光这个处罚太宽容了。”盖山为君分忧义愤填膺道。

“还有更好的处罚方法?”李怀瑾坐直身体。

自己的话说到皇帝心崁上了,盖山大喜,献出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合共十条折磨郭氏的大计。

盖山详细地讲解,第一计是牢房脱身乐极生悲;第二计是虎口逃生自残避祸,第三计是阴差阳错一错再错……

“好!好!”李怀瑾大声叫好,郑家对郭从炎的惩罚,跟盖山的点子一比,实在是太弱了,拿不出手来。

“此事有劳盖卿家了,来人……”

捧着李怀瑾赏赐的一千两银子,盖山乐得要昏了,决心把李怀瑾交给他的这件事办得让李怀瑾满意再满意。

让李怀瑾满意很简单,就是让郭氏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苦不堪言,郭氏越惨,皇帝就越开心。

蝼蚁尚且贪生,郭氏更是贪生怕死之辈,那日一怒之下把褚明锦推下水,后来悔青了肠子,应该无人时悄悄推,既弄死褚明锦,自己又不用绕进去。

每日馊饭咸菜,郭氏端起那个大粗碗时都要落泪一番,这日又到膳时,还是同样的馊饭,里面还有黑黑的像老鼠屎一样的东西,郭氏端起碗,珠泪涟涟。

“唉!可怜啊!”送饭的换了一个牢头,新牢头同情地叹了一声,看了郭氏许久方离开。

下一顿饭,牢头端了馊饭过来后,左右瞧了瞧,从怀里掏出一个大白馒头。

“多谢差大哥。”郭氏喜得流泪,拿过馒头飞快地吃起来。往日期锦衣玉食,若是有人拿馒头给她吃,她把人家杀了都有可能,今日却感觉恩戴德,胜过往时承惠万金。

“唉,瞧你怪可怜的,关了这么久,也不提审,也没个人来探望,这坐牢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那送饭牢头叹气,同情地看着郭氏。

郭氏感动得泪雨滂沱。

自那日起,牢头每餐偷偷递给郭氏一个馒头或是一只烧鸡,还偷偷送了一套衣服给郭氏换下她臭哄哄的衣裳。

“差大哥你真是好人。”郭氏感激不已。

“好好的一位小娘子,竟给弄成这样……”牢头不停叹气,看着郭氏的眼睛似乎带了爱慕。

牢头的背微微有些驼,脸皮皱在一起,大概是吸劣质烟土的缘故,牙齿黄黄的,两个门前牙还是大板牙,身上的衣裳皱巴巴的,也不知多少天没洗过,露在衣服外面的脖子黑黑的一圈,好像能搓出一层体垢。

被这样一个人用爱慕的眼光看着,郭氏打了个寒颤,身体像爬满虫子痒将起来。

又过了两日,这日牢头送饭过来时,悄悄对郭氏道:“听说,皇上下旨处置妹子了,妹子多保重。”

“皇上?”

“就是信王爷,信王爷已经登基为帝了。”

“有没有听说怎么处置我?”郭氏痛苦地扭着衣角,前些日子馊饭酸菜她都不舍得死,这两日有馒头有肉菜的过得好些,她更不想死了。

“我打听过了,是千刀万剐之刑。”牢头同情地看着郭氏。

千刀万剐!郭氏软软地晕倒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郭氏被在她身上摸索的一只手弄醒过来。

“差大哥,你……”牢头咧着大黄板牙笑着,一双手在揉搓郭氏丰满的胸部。

“大妹子,你要是肯跟我过日子,我可以把你救出去。”

身体挨着身体,牢头身上的臭味更重了,像茅坑的味道,像馊水的味道,种种不一而足,郭氏喉咙翻滚着,有东西要吐出来了。

“大妹子,怎么样,你要是不同意,我也不勉强你,你死后,我会给你收尸的。”牢头情真意切道。

先想法活下去,再想法离开这个肮脏的家伙。郭氏这样想着,点了点头,含泪道:“你先救我出去。”

“妹子先让哥尝尝。”牢头急不可耐,臭哄哄的嘴堵住郭氏。

秽气直扑郭氏,郭氏往日过的是烧沉檀点安息的日子,褚玮伦仪表堂堂,何曾这般污秽过,一霎时间胃里翻腾,欲待推开,又怕从牢房中脱身无望,少不得忍下腌臜,流泪从了。

一时披枷戴锁的苦刑完毕,牢头流了很多汗水,大滴洒落,黑过洗锅水,伴着汗水落下的,还有像积压许多时的茅坑里的粪便一下的体垢,大片大片落在郭氏身上脸上。

郭氏再忍不住,推开牢头起身,呕呕翻江倒海呕吐起来。

“妹子你嫌弃我?”牢头沉着脸控诉,站起来提起裤子就往外走。

自己已给他沾污了,他却提起裤子不认帐?

郭氏又气又恨,从背后扑过去抱住牢头,可怜兮兮撒娇:“差大哥,我一时不适,以后不会了。”

“真的?”牢头转身,吃了生葱大蒜一般的恶臭味再一次熏向郭氏。

都这么着了,不是也是,郭氏流泪猛点头,表白道:“差大哥救我,恩同再造,妹子怎么会嫌弃差大哥呢?”

“那,为了表示你的诚意,你给我……”牢头脱了裤子,指着腿间黑黑的虫子,浊黄的灰朦朦的眼睛看郭氏。“用你嘴巴弄它。”

郭氏几欲晕倒,往日她没少给褚玮伦用嘴弄,可那得看是什么样的东西,人家褚玮伦的东西雄伟壮硕,干净清新,牢头那东西还没吃进嘴里,离得这么远,都可以闻到狐骚咮尿味屎味了,枯黄的稀稀疏疏的毛发上,还可以看到大片大片污浊的东西,刚刚过去的情-事把那些污浊的东西弄湿了,粘粘腻腻的,比爬虫还让人恶心。

110、十大酷刑侍候郭氏

郭氏心翻意倒起来,欲待作罢赴死,先前那罪就白受了,只得拼命忍住,流泪蹲了下去,尚未含进口中,方凑近前去,又被熏得吐了起来。

“罢了,妹子不喜欢我,我也不勉强。”牢头拽裤子,抬脚又往外走。

郭氏这回没拉住他了,想着自己一个精洁之人,嫁给褚玮伦十几年,虽说不是被他捧手心里宠着,也是样样依从,锦衣玉食呼奴使婢,今日却沦落到竟是委身这样腌臜龌龊的人,止不住放声大哭。

“妹子。”那牢头却又转身回来,抱住郭氏,臭鲞一般的猪嘴在郭氏身体各处拱动。郭氏见牢头有回转之意,没让她吃那一根东西,活命的念头又上来,忍了恶心,好哥哥叫了起来。

牢头很是受用,扯了自个裤子,郭氏的裤子方才行事还没穿上,很是方便,他躺到地上,把郭氏拉到肚皮上,哼道:“妹子,不要你吃它了,就在上面主动一番,让哥安心,快些,完事了我就带你偷走。”

那事已行过一次,再忍一次也罢,郭氏咬了牙扶牢头那物进自己体内,那物-事刚才过不久,硬不起来,郭氏盼着赶快完事好出牢房,闭了眼,嘴里淫声浪调挑-逗起牢头来,心中只把那牢头当褚玮伦,说了会儿话,贪着往日恩爱,迷迷糊糊真把牢头当成褚玮伦了,面上春-情泛滥,郎呀妹呀的乱说,闭着眼看不到腌臜,一双手在牢头身上摸弄,把往日与褚玮伦在一起的手段都使了出来。

堪堪把底下那物弄硬,郭氏跪起来,用手扶了开弄进自己那处,耳边忽听得一声闷怒的叫骂“无耻。”

是褚玮伦的声音,郭氏迷糊的脑子清醒,睁眼看去,牢房门外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不是褚玮伦却又是谁。

望望褚玮伦,再望望身底下的男人,郭氏羞愧得想一头撞死,却哪甘心就这样死去,放声大哭,站起来朝褚玮伦扑过去:“老爷,老爷你救救我。”

“救你?你不是乐在其中吗?”褚玮伦反问,悔得翻江倒海,为什么还要走这一趟?”

“老爷,我是被逼的……”郭氏痛哭失声,褚玮伦不为所动,抬腿要走,郭氏光着下-身,扑通跪倒地上,死死抱住褚玮伦大腿,“老爷,求你看在往日夫妻之情,救我一救……”

往日夫妻之情?她不提还好,这一提,褚玮伦想起方才所见,男人的尊严被辱,这个时候,他比任何人都想郭氏死了。

晚上有人到褚府来报信,道受郭氏所托,告诉他郭氏明日要受刑获罪了,临死前想见他最后一面,褚玮伦犹豫再三,还是到牢房来了。

如果不来,就不会看到如此污秽的一幕,褚玮伦一脚踹翻郭氏,狼狈地逃离牢房。

“褚老爷子。”报信的人一脸笑容等在牢房出口。

这些日子不知多少人与郭氏……眼前这人是不是也是郭氏用身体讨好,然后才去跟自己报信的?褚玮伦面皮抽搐,几乎预见到,往后自己在外行走,人们在他背后指指戳戳交头接耳道,这个人的爱妾陪许多人睡过。

还有,也许擦肩而过的某个人,就是睡过郭氏的。

褚玮伦想死的心都有了。

郭氏也想死了,褚玮伦走了,扔下她走了,狠心绝情,不会来救她了,而那个把她弄成人不人鬼不鬼的牢头,却说她旧情难忘,不会与他安生过日子,也走了。

郭氏想,这是那牢头本就没本事救自己,只是哄骗自己,占自己的便宜。

郭氏哀哀痛哭,正哭得几欲断气时,牢房里突然乒乒乓乓兵器交接声响起,郭氏扑到小窗口往外看,只见几个蒙面黑衣人与官差在打斗,那些黑衣人甚是了得,大刀挥起,官差倒下一个又一个。

这是要劫囚!郭氏怔看着,忽然间砰地一声响,关她的牢房房门倒地,一个黑衣人冲进来,看了郭氏一眼,说了声不是,又杀了出去。

官差越来越多,倒下的也越来越多,砰砰的房门倒地的声音不断,不久,有囚犯模样的人从郭氏眼前慌慌张张闪避着刀光剑影往外走。

这些人是要趁乱逃走?郭氏身体颤索,摸索着来到牢房门口,左右看了看,贴着墙根往外走,有几次黑衣人的大刀从她头皮上闪过,郭氏吓得尿裤子。

喊杀声落在后面了,郭氏一口气跑出大牢。

跑出来了,不用死了。郭氏看着暗沉的夜空呆了呆,又没命地摸黑跑路,不辨方向,只想着离大牢越远越好。

牢房里的打斗在郭氏跑出去后停了下来,黑衣人扯掉蒙面面巾,盖山从暗处走了出来,说道:“快些换差役衣裳,上街做出各处搜索的样子。”

“大人,那女人不会给她跑掉吧?要是给她藏起来找不到了……”

“废话,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妇人,十个人盯着她,如果还给她跑掉,本官也没脸活了。”

有脸活他也活不下去,李怀瑾不会放过他的。

郭氏跑了一阵,觉得离大牢远了安全了,稍为放了心,这一松神,只觉得风声呼呼寒气碜人,到处黑影瞳瞳鬼魅出没,耳中悉悉索索似有无数厉鬼吃人肉的声音。

“不要过来啊!老爷,妾害怕,老爷,求你救我……”郭氏尖声叫着,两手在空中乱摆。

这么快就疯掉,他表现立功的机会就少了。隐在暗处的盖山皱眉,低声吩咐了一句,装神弄鬼的声音消失了。

郭氏抖索的身体慢慢静了下来,还是回褚府去,求褚玮伦庇护自己吧。从牢中逃出来,郭氏一万个不想死了。

远处人声鼎沸,火光闪烁,这是官差来追捕逃出来的犯人吗?郭氏把身体缩成一团,恨不得能隐形不要给人看到。

“快,仔细搜查,别人犹可,那个郭氏,一定要找到,要是抓不回来,皇上追究,我们都活不了了。”一个大嗓门大声吆喝着。

“在这搜什么搜,肯定是跑回褚家了,直接到褚家找不就得了。”一个略小些的嗓音不满地嘀咕。

“找死,你小子不耐烦什么?”啪地一声响,似乎是嘀咕的人挨了一耳括子,大嗓门道:“你以为只有你聪明啊?褚家早包围起来了,没有找到大人才吩咐到处搜的。”

“京城这么大,人这么多,找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小嗓子的那人继续嘀咕,声音带着不情不愿。

“说你蠢你还不承认?有什么不好找的,大人已吩咐贴告示了,找到把她扭送衙门的,赏银五百两,举报她的下落的,赏银一百两,任她躲哪里,还躲得每一个人?除非她突然毁了容让人认不出来,或是缺胳膊少腿与告示上的特征不符合……”

一行人远去,火把的光芒消失,四周又陷进黑暗中。

要不要干脆一死?赴死,郭氏实在没有勇气。褚府已被包围,她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藏身。

郭氏不想死,若是被抓回牢房,天亮后受那千刀万剐之刑?

身边的地面给郭氏抓出一个坑出来了,千刀万剐之刑,光想想就让她魂飞魄散心寒胆战,用鱼网把人捆住,象割鱼鳞那样一片一片把肉片下来,直片到只剩骨头了,如果人却还断不了气,再慢慢开心剖肝……

没有活路了吗?郭氏颤抖着,然后想到大嗓门的话——除非毁容或是缺胳膊少腿,让人认不出来。

缺胳膊少腿!毁容!郭氏惨惨戚戚,哪一样都下不了手。

天边露出鱼肚白,很快天亮了,天亮后行人多起来,告示也出来了,想自残逃生也不能了。

是毁容还是自残?郭氏在痛苦地抉择,不论是缺胳膊少腿还是毁容,哪一样她都不愿意。

天大亮了,千刀万剐之刑在向郭氏逼近,郭氏咬了咬牙,伸张十指,尖利的指甲朝自己脸上剜去。

面皮在滴血,郭氏的心也在滴血,毁容了,没有被抓回的危险了,接下来,要到哪里去好?郭氏站了起来,失神地走着。

“听没听说,昨晚刑部大牢被劫,跑了很多犯人。”

“听说了,我还听说了奇事呢,跑的有一个女犯,是皇商褚老爷的妾。”

“啊?褚老爷家财万贯,怎么不把他爱妾弄出来?”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褚老爷不敢弄啊,他这爱妾表面上是犯了事,实际上……”

迎面两人的窃窍低语飘进郭氏耳中,郭氏听得提到自己,怔怔地转头,跟在那两人背后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