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坐拥美男第 19 章

火光照着每个人的脸颊，身体的温暖却带不来心里的温暖，大家都相对无言，而幻夜已经疲惫地枕着我的腿昏睡了过去，他太累了，也撑得太久了。

“荛荛，魑魅宫已经成为了一堆废墟。”沉默了良久，纳兰煜才轻声说道。

我的心被狠狠一撞，“怎么会这样？”

“魑魅宫一向不愿和武林中人打交道，更不会甘愿屈服在什么人之下。这次，怜月楼和其他门派趁幻夜不在，突袭了魑魅宫，而他们在抵挡不住的情况下，启动了最后一项保护措施，宁愿把魑魅宫炸得粉碎，也不愿让其他人坐享渔翁。所以，这次不只是魑魅宫，各大门派也是损伤惨重。”纳兰煜神色不平，愤愤道。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路上没有人追着我们，原来竟是魑魅宫替我们挡去了麻烦！只是…”眼神慢慢变得黯淡。

何为正派？何为魔教？终究是人们利欲熏心的产物罢了！

夜，你倾尽一切的守护，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低头看着睡得不慎安稳的幻夜，怜惜地抚着他的面颊，夜，你累了太久，这一次，就换我来守护你！

回到原点

休息一晚后，一行人继续向天湖前进。

自那天幻夜崩溃失态之后，倒也不再见他脸上有伤神之色。只是我看着他那张冷冰冰的脸，直觉告诉我那上面还掺杂了一些别的情绪，只是他不愿让我们担心，我也不去说破。

如今幻夜变得越发沉寂，连纳兰煜偶尔的挑衅，也只是淡淡扫一眼，不去搭理。魑魅宫的覆灭是他心中的一个结，此结不解，我真怕他会日益消沉下去。

三日之后，我们终于走进了那片林子。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致，我真是百感交集。

当初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便是在这里开始，也是在这里遇到了灵澈，然后被幻夜劫去，坠崖遇见了雪辰，后来和楚暮的重逢，还结识了小如，最后更是去皇宫闯了一闯，收获了个王爷。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如今重回故地，多少有些感慨。

忽然，灵澈贴过来笑道：“荛荛，可是觉得这里很是让人怀念？”

我点点头，感慨道：“是啊，我一醒来便在这里，而且还在这片树林里遇见了你，怎么不让人怀念呢？”

灵澈狭长的凤目瞬间桃花朵朵绽放，白嫩的手拉住我的，含情脉脉地指着不远处的那棵树，道：“荛荛可还记得那棵树？我就是在那里变成了人形，我也说过要永远与你在一起…”

我红着脸，做贼心虚般瞅了瞅其他男人，却见他们全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似是根本没注意我和灵澈的谈话。忙附在他耳边，轻声道：“自然是记得的，那是我们的定情之树！”

灵澈的笑容愈加妩媚，简直醉人。

我轻咳两声，正经道：“大家在发什么呆呢？还是赶紧找到天湖吧。”

纳兰煜斜眼道：“真是贼喊捉贼，明明自己和别人海誓山盟地误了时间，现在倒来怪我们？！”手中的扇子使劲摇动，像是要扇走这满腔的怒火。

灵澈挑衅地瞪了他一眼，拉着我的手就往前走，身后传来纳兰煜的一声冷哼。我暗暗抹了把冷汗，我的小祖宗喂…

一湖碧水在阳光下波光粼粼，岸边芳草萋萋，鸟语花香，清幽美丽地像是人间仙境。看起来如此平静的湖水，竟然是连接两个时空的通道，实在是无奇不有。

我刚想回头问问众人有何打算，却看见一群人除了楚暮，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我的心里一紧，他们还是在担心我会选择离开他们。目光忽然对上楚暮的眼神，却见他眼中是一片释然的笑意。不由自主地移开视线，不愿去深究他的笑意究竟是为何。

“荛荛…”沉默许久的雪辰艰难地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我淡淡一笑，打断他的话：“我们大家今天在这湖边住一晚，明日再进天湖去寻离情吧？”

众人皆无异议，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月明星稀，湖中央倒映着一轮月牙，小鱼儿在月牙四周欢快地游来游去，不时地用嘴触一触月牙的倒映，散了一湖的月光。

众人围坐在篝火边，只有火星发出偶尔的劈啪声，气氛沉静地有些压抑。

“明天还要进入天湖，大家还是早些休息吧。”纳兰煜的声音闷闷的，用树枝挑了挑火堆。

似是为了缓解这尴尬，大家都寻了一处舒服的地方，闭上眼睛开始休息。我躺在幻夜的身边，枕着他的胳膊，眼皮越来越沉重，而脑子却越来越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响起一片绵延平稳的呼吸声，大家劳累了一天，终于昏沉睡去。

感觉幻夜枕在我脖下的手动了一动，紧接着他轻轻抬起我的头，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然后是一阵衣物相碰的窸窣声，幻夜似乎站了起来，轻缓的脚步声响起。

我眯着眼，看着幻夜慢慢地走向不远处的湖边，在一块大石上坐下，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我也轻轻地爬起来，慢慢地朝他走过去。

“幻夜…”我将手搭在他的肩上，轻声唤道。

幻夜的身子一僵，低声道：“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我从他的身后搂住他，双手交结垂在他的胸口，笑道：“没有，我本来就没有睡着，见你起来，我就跟来了。幻夜，你在想什么？”

幻夜冰冷的手握住我的手腕，脸上露出一丝迷茫：“荛荛，我在想，是不是无论是谁，到最后都会离我而去？是不是，到最后，我会变得一无所有？”

我怔住，不知该说什么好，曾经那个傲视众人的幻夜，何时会用那么落寞的口吻说话。这次魑魅宫的事，给他的打击着实不小。

他忽然紧紧抓住我的手腕，急促而愤懑地连声说道：“如果到最后都要离去，那为什么又要出现？难道偏偏要等在意了，放不开了，再离开么？荛荛——我的心好痛…”

幻夜抓着我的手，覆上他的胸口。

我的侧脸紧贴着他的侧脸，轻声而坚定地说道：“夜，你不会一无所有！他们的离开，也不是他们所愿，你不要再执着，你也…不要再自责。”

幻夜的声音低沉而萎靡，“荛荛，我没有保护好他们，在他们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你让我如何不愧疚？”

我绕到他的身前，目光牢牢地锁视着他，“夜，他们若在天有灵，必不愿见你如此，他们是如此勇敢，而他们的主子，难道要在愧疚和后悔中畏畏缩缩地过一辈子么？！”

幻夜的眼神终于有了焦距，他的拇指抚过我的唇瓣，凄然道：“可是，现在连你也要离开我了，荛荛，你想要我怎样…”

我猛地贴上他的唇，唇齿间的碰撞让他的眼中浮现出一抹愕然。

舔了舔嘴角不知是谁的血迹，我笑得犹如顽童：“幻夜，谁告诉你我要离开的？”若是我没有记错，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说过要回去吧？而且，我曾告诉过他我会留下。到现在我才知道，幻夜竟是如此没有安全感…

或许是我的犹豫，我的不安，被他看在眼里，不敢轻易相信我的诺言。可是，幻夜，这一次，我的决定必不会伤了你们的心。

幻夜的眼眸中顿时迸出万丈光芒，“荛荛，你是说…你是说…”

我笑着点头，把他的话补充完整：“是，我不走了，我要留下来和你们在一起。”

幻夜低呼一声，紧紧将我搂入怀里，“太好了，太好了！”

我被他搂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使劲捶着他的后背。幻夜终于回过神来，略微松了松双臂，我这才狠狠地吸了口气，差点憋死我！

对着我谴责的目光，幻夜却毫不在意，兴奋地像个孩童，嘴里嘟哝着：“哈哈，荛荛要留下来！我不告诉他们，偏让他们着急！”

我啼笑皆非，没想到幻夜竟还有如此幼稚的一面。依偎在他的怀里，感受他的快乐，心里终于放下一块大石，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醒来发现我和幻夜睡在火堆边，我还窝在他的怀里。幻夜的双眸前所未有的闪亮，微微上翘的嘴角彰示着他的心情似乎很好。

我不好意思地推了推他，他这才放开我，一双眼睛却仍是紧紧盯着我。起身一看，却发现大家早已都起来了，站在湖边不知在讨论着什么。

蹦跳着过去，笑眯眯地拍了拍小如的肩膀，问道：“大家都在说什么呐？”

小如一脸惊疑未定的神色，拍着胸口小声道：“荛荛，好像，好像看科幻片一样啊…”

我不解地看着拿着七窍琉璃和玉佩的灵澈，问道：“这是怎么了？”

灵澈正色道：“荛荛，你看。”

说着，便将七窍琉璃和玉佩交叠在一起，双手缓缓升至半空。

只见万道七彩光芒从七窍琉璃中射出，而平静的湖面掀起了波澜，湖水像是被烧开了一样，开始沸腾起来。

湖水中央像是被劈了一刀，缓缓地朝两边分开，而中间却出现了一道慢慢变得宽阔的道路，两旁是高高的水帘，道路尽头隐约看见的是一个黑乎乎的大洞。

受伤

众人看着这奇特的景象，都呆若木鸡，忘了该如何是好。

倒是楚暮先反应过来，沉吟半晌道：“我看，离情应该就在那个洞里，看样子我们不得不进去看一看了。”

我指着远处黑乎乎的洞穴，结结巴巴道：“要，要进去？我…我…那个水…”

楚暮愣了一下，旋即握住我的手，笑道：“我知道了，荛荛是怕两边的水帘会落下来吧？放心，这么久都没发生什么事情，想来是安全的。”

“可是…”我犹豫不决，水可是我的致命弱点，想当初我曾不小心溺水，那种冰冷窒息的感觉，到现在还能让我胆战心惊。

一旁的灵澈扑哧一笑，牵住我的另一边手，歪着头闪着明亮的桃花眼，道：“我还以为荛荛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呢，原来还是有害怕的时候！放心好了，我可是堂堂的狐仙，怎会让你溺水？”

我双眼一亮，是了，灵澈的法力只是不能在世间使用，而这里却是连接着另外一个空间的特殊地带，所以说灵澈的法力在这里是不受禁止的。

“好！”我放心地点了点头，任由二人无奈一笑，牵着我朝前方的洞穴走去。

走了一段路后，只觉周身的温度似乎有些降低，而越接近洞穴的水帘，已经变成了薄冰状，晶莹剔透地挂在两旁，好生漂亮。我冷得打了寒战，细心的灵澈和楚暮立刻挨了过来，身后的其他人也紧靠过来，这才感觉不是太冷。

“好漂亮！”我三步并作两步走进洞中，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

这个洞穴并不深，顶上镶嵌着许多颗浑圆的夜明珠，散发出的光芒将整个洞穴照得犹如白昼。中间是圆柱形的琉璃台，莲花形的托台上方漂浮着一颗透明的水晶球，四周缭绕着淡淡的雾气，神秘而不可测。而不远处则是一扇拱形的门，上面刻着精致的雕花。更奇怪的是，门的四周并没有任何东西，那扇门就这么孤立地站在那里，细缝中还隐隐透出些光亮来。

“难道那就是时空大门？”我惊讶地指着那扇奇怪的门，不敢置信。

“对，那就是时空大门！”楚暮面色凝重，盯着那扇门肯定道。

“荛荛快看！”站在水晶球边的纳兰煜忽然开口唤道，脸上满是兴奋，“离情在这里！”

我惊喜地跑过去，一把拿起放在水晶球边的离情，细细查看着。果然是神器！匕首的把柄上镶嵌着一块墨黑的玉石，隐隐透着霸王之气。小心翼翼地抽出匕首，一道凌厉的亮光闪过，晃了眼睛。

“果真是锋利无比！”纳兰煜叹道，“这般珍宝若是落入居心叵测之人的手里，这天下怕是要乱了！”

我点头赞同，余光瞥了眼楚暮，脸色黯淡了几分，道：“还是打开时空大门要紧。”

说着，便握住离情，摊开自己的右掌，用力地划了一道。瞬间殷红的鲜血伴着我的抽痛声，顺着手掌慢慢留下来，滴到了水晶球上。

水晶球中的雾气开始翻腾，我的脸色也愈加苍白，手上的痛楚似乎已经变得麻木，替代的是将要永远失去楚暮的巨大痛苦。我的视线有些模糊，却仍紧紧地盯着楚暮的方向，我想看见他现在究竟是什么表情。他会不会不舍，会不会痛心…

然而不允许我想太多，随着时空大门的缓缓开启，我们也即将面临着分离。

幻夜抢先夺过我的手，仔细地擦去血迹，再涂了些伤药细细包扎好。手上的痛苦慢慢减少，我的视线也变得清晰起来。

“楚暮，你们…保重…”我咬着唇，拼命忍着鼻腔内的酸楚。

楚暮却不答，转头看向小如，笑道：“是啊，小如，你可要保重！”

小如鬼鬼一笑，走过来牵住我的手道：“荛荛，我走了！你个死丫头，竟有那么好的福气！我看得出来，他们对你都是极好的，你可别见再一个爱一个呀！”

“什么呀！”我本能地开口反驳，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小如，楚暮，你们…”

小如摆摆手，笑道：“你个傻丫头，楚暮可不是我的那杯茶！他为了你，可是决定要留在这里了，你可别欺负人家！”

我霍地看向楚暮，不确信道：“楚暮，她说的，是真的？”

楚暮依旧是微笑着，重重点了点头。

“我——”巨大的喜悦冲击着我的脑袋，傻傻地看着楚暮，不知该说什么好。

小如伸出食指，点了点我的额头，说道：“傻丫头，我可是要走了，祝我早日找到自己的那杯茶吧！”虽然她极力掩饰着，但眼眸中仍有一丝失落。

我握紧她的手，笑道：“小如，你一定会找到的！”

小如红了眼眶，猛地抱住我，喊了一声：“保重！”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朝时空大门跑去，不一会儿便穿过了大门，缓缓关闭的门掩住了她娇小的身形。

我仍愣愣地看着，或许是楚暮的决定让我太过于惊喜，或许是小如的离去让我太过于伤感，总之，心里像是有一团毛线，杂乱地理不出头绪。

暗叹了一声，刚想转过身去，却发觉身后传来一道凌厉的杀气，紧接着听见雪辰清冽的声音大叫了一声：“荛荛！”

猝不及防地被他扑倒在地，茫然地看着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

却见一个蒙面男子手握长剑，定定地站在那里，倾斜的剑身上全是鲜血，一滴一滴地滴到地上，绽放出一朵朵嗜血的花。而站在男子身后，笑得风情万种的，赫然是媚妤夫人。

众人立刻将我和雪辰围在中间，我的双臂机械性地环住雪辰，双眼看到他胸口那滩血迹时，才有了焦点。“雪辰，雪辰，你怎么样，疼不疼？你怎么那么傻…”

雪辰的双眉痛苦地皱在一起，而脸上却缓缓绽开一个清雅的笑颜，混着点点的血迹，妖冶地让人心惊。“荛荛，别担心。咳，咳——”雪辰笑着握住我的手，嘴角渗出几缕血丝，“我很好，真的…”

我心痛地几乎说不出话来，颤巍巍地反握住他的手，“你胡说什么！你会好的，对不对？告诉我，你会好的！”

雪辰又是一笑，清冽的声音带着点嘶哑，“是，荛荛说我会好，我就会好。”

“别磨蹭了，快点把神器交出来！不然，你们一个也逃不了！”媚妤夫人的眉眼依旧美得绝艳，此时蹙着眉不耐烦地催促，似乎雪辰的受伤在她眼里不值一提。

幻夜和纳兰煜愤怒地低吼一声，拔剑冲了上去，一时间光与影的交汇，错综成一片迷网。

我充耳不闻，眼前只有雪辰带血的容颜，他很痛，他在咳嗽，他的血浸湿了我的衣襟。

“荛荛，我终是不欠你了。”雪辰轻叹了口气，“我…咳咳…”

我呆呆地看着他，“原来，你竟认为自己欠了我什么吗？难道，你重新回到我的身边，只是为了自己的内心不再对我愧疚吗？”

“不是，我——”雪辰想要解释，却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画面似乎被定格在那一秒。

我看着雪辰不再往外流血的伤口，再看看周围，幻夜的长剑刺进了媚妤夫人的胸口，他的脸上挂着一抹冷酷的笑容，而媚妤夫人则是一脸痛苦。纳兰煜和蒙面男子的剑交错在一起，似乎还能听到剑与剑相碰撞的声音。可是诡异的是，他们的动作竟停格在那一秒，似乎是时间停止了一般。我错愕地看着眼前的情景，脸颊上的泪痕还挂在那里忘了擦干。

洞外，似乎有若有似无的弦乐飘来，剔透莹澈的面庞，宛若谪仙的白色长袍，精致漂亮的容颜，和伴随着他越走越近的那股微香。

他慢慢向我走近，俯下身子，带着羞涩却又期待的笑容，伸出修长的手掌，轻声道：“荛荛，我来了，跟我走吧…”

我茫然地看着他，似是被诱惑了般，失去了神智，只将自己的手，缓缓放入那修长的手掌中。

紧紧握牢，不可分割。

仙岛

神话自古相传，在东海之上有蓬莱、东瀛、方丈三座仙山。三座仙山诡秘绮丽，虚无飘渺，随风来去，若隐若现，云霞藏其面貌，海浪掩其形迹，只有道行深厚，根形方正的仙人，才能登上三座，见到岛上那些神秘的仙子。

然而，我现在就在传说中的蓬莱仙岛上，流光在仙岛上的住处竟是一座行宫，虽不是金碧辉煌，却也气派非常。我暗自纳闷，莫非这流光成了仙？可是成了仙不是要无欲无求的么，他怎么还在仙岛上造这么一座行宫呢？也不怕被其他仙人鄙视么？

靠着围栏，吹着海风，思绪又不禁飘到雪辰身上去。不知他的伤势如何，那日他竟不顾自身安危替我挡了那一剑，从他胸口流出的鲜血，至今还在我脑海中，触目惊心。若不是流光保证千鹤道长必会治好雪辰，我是断然不会跟他离开。现在我才明白当初千鹤道长说以后会助我，原来指的竟是这个…

那日雪辰嘴角渗着鲜血，眉眼却前所未有的平静，他喃喃着：“荛荛，我终是不欠你了…”手指紧握着栏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似怜惜似心痛，雪辰，你以为这样我们就两不相欠了么，那你真是大错特错了，对你，我绝不会放手。

“荛荛，你在看什么？”流光的声音忽然响起，紧接着一件披风轻轻地落在我的身上。

我敛去思虑，笑眯眯道：“没什么，这仙岛实在漂亮。”

流光温和道：“想看今后有得是机会，这儿风大，我们回去可好？”

“好！”我毫不犹豫地点头，牵起他温暖的手，看着他的耳根爬上几缕绯红。

流光的手虽然看上去白皙柔嫩，但在握过之后才知道，他的手心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茧子，还有许多深深浅浅的伤疤。在这之前，我曾质疑过，像流光这样子的人，竟然是一国之君？可是，实事证明，人不可貌相！他在我的面前，会羞涩会局促，但一遇到大事，绝对是雷厉风行。

我慢慢地走在他的身侧，想了许久，迟疑着开口道：“流光，你的决定，真的不会变了么？”

流光清澈的眸子紧紧盯着我，坚定不移道：“是的，荛荛，是我的错误害了你那么多年，如今，我要把我的命赔给你，否则，我绝不会心安。”

我急急道：“可是，我不怪你啊，真的，我不要你的命！”

流光仍是固执道：“不，我不能让你就这么白受苦，我定会偿还你…”

我闷声道：“可是，为什么我也要陪着你死？”

流光白皙的脸庞一寸一寸地烧起来，讷讷道：“荛荛，我爱你，所以我不想要和你分开。”复又紧紧握住我的手道：“我知道你是舍不得他们，我…那我把他们也杀了，一起陪你，可好？”

对着他深情款款的双眸，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忙摆手道：“不要不要，千万别，嗯，这事，我们还是以后再说吧！”开玩笑，我可不想和你们做鬼夫妻，这大好的人生我还没有玩够呢！可是流光竟然这般固执，我劝了他那么多次，他也不松口，真是苦恼！

“哦…”流光的眼神黯了黯，不再说话。

晚饭过后，我照常躺在凉榻上，看着天上的星星。这蓬莱仙岛虽说是仙岛，却十分无趣，只有天上的那片星空很是美丽，我从未见过那么多，那么明亮的星星。但是，每天这么看，也是会腻的啊！我日复一日地开始怀念在无尘山庄的日子，不知他们回了山庄过得好不好，一定是担心死我了吧！可是我试着和流光说了许多次，他却始终不肯放弃一起死的决定，也不肯让我回无尘山庄，还真不是一般的固执。

“荛荛…”流光每日都会陪我来看星星，静静地坐在一旁，不会打扰我。

他的脸庞，在月光下，闪着如玉的光泽，他的眼神羞涩而明亮。

我懒懒道：“嗯？流光我给你讲个笑话好不好？你听着啊，有一天，一家失火了，爸爸妈妈都逃出来了，只剩下一个儿子还在里面。妈妈很紧张的在屋外大喊：‘儿子阿…你在干麻 …都失火了还不出来 …’儿子回答 ：‘我在穿袜子阿…’妈妈又说，‘都失火了还穿什么袜子…’过了五分钟，儿子还没出来…妈妈又紧张的喊，‘儿子阿，你到底在干什么？快出来 ～ 都失火了，还待在里面…’儿子说，‘我在脱袜子阿…’呵呵，好不好笑？哈哈哈哈哈——”

“咦，不好笑么？”我一脸无所谓地看着流光，忽略他眸中担忧的神色，“那我再给你讲一个吧！蚯蚓一家这天很无聊，小蚯蚓就把自己切成两段打羽毛球去了，蚯蚓妈妈觉得这方法不错，就把自己切成四段打麻将去了，蚯蚓爸爸想了想，就把自己切成了肉末。蚯蚓妈妈哭着说：‘你怎么这么傻？切这么碎会死的！’蚯蚓爸爸弱弱地说：‘…突然想踢足球 。’哈哈！好笑吧！你怎么不笑？”

“荛荛…”流光轻轻地叹息，“今日有消息来说是雪辰他已经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