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之农家女 作者:苏小凉【完结】

许菁穿越了,穿越成了小农户家的长女

许菁悲剧了,原来这身子还有个绯闻的秀才男友,老大不小嫁不出去

许菁想奋斗了,采着蘑菇还能捡回来一个大憨夫

许菁认命了,都这样了,那就努力过好日子,齐家一心,朝着康庄大道奔去了

种田文,架空设置,不必考据,不喜勿喷,谢绝扒榜,凉宝出品,坑品绝对有保证!

男主初期失忆憨厚,中期恢复小渣,结局HE,不喜此设定勿入,家有极品亲戚,村有流氓败类,不喜此设定勿入,女主虽为穿越,不是有神功之人,种田普通生活,不会飞黄腾达家财万贯,不喜者勿入

内容标签: 种田文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张云巧,阿憨 ┃ 配角: ┃ 其它:此文种田文

1第一章

许菁醒过来的时候感觉有点不舒服,身下像是被什么硬物磕着似的,左右都难受的很,刚想要动一下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在了身后,难怪这胳膊后背的这么酸。

抬起头打量了一下这屋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一跳,简直像是抗战前才有的屋子结构,简单的木板床搭着,上头盖着一块打着补丁的布,屋子里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霉味。

许菁尝试着挪动了一下身子,后背像是被什么东西划过疼的难受,回头一看,自己竟然是靠在柴堆上面,这地上堆着的破瓦罐还有那墙角

她这是被绑架?

让她好好想想。

不过是因为毕业考通过,顺顺利利地完成了家里的使命拿到了毕业证书,开心之下和好友去了酒吧玩,难道喝醉了之后被人绑架了?

许菁只觉得头晕乎乎的,像是被什么重击过,后脑勺那还隐隐作痛。抬头看向那唯一的窗户,这不是玻璃的,仅仅是纸糊上去的,竟然还破了洞!

这绑匪是怎么在大城市里找到这么个复古的地方的!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动静声,许菁凛起身子绑在身后的手胡乱地在地上摸索了一把,抓起一根细枝条拽在手中,一脸警惕地看着门口。

看着那门吱呀了一声被打开,三个身穿朴素布衣的人出现在她面前,其中两个男的头上还顶着包头,女的则梳着靠两边的麻花辫。

许菁的脑袋即刻当机了一下,这不是绑架,这是拍戏?

“哟,醒了啊,我说二柱子,人就在这里,你可得小声点,过了今天,这张云巧可就是你媳妇了。”那女的看了一眼许菁,眼底闪过一抹鄙夷,“还想要嫁给阿福哥,做你的梦去吧,哥,我们走!”

许菁只觉得这剧情有些超脱想象了,那个关上门嘴角流着哈喇的人是谁?那被叫做二柱子的人先是在床上一坐,然后这视线就只盯着许菁的胸口,盯地许菁毛骨悚然。

“媳妇,媳妇,你是我媳妇,我有媳妇了。”许菁只听见那人喃喃地这么说着,只一走神,就看到那人竟然开始脱裤子。

谁是你媳妇了,许菁心里吐槽了一把,哪家精神病院放出来的人。

“那个,二柱子,你先帮我松绑啊。”二柱子脱了一条裤刚扯到膝盖出,拉着内裤看着许菁,盯了一下她身上的身子随即摇头,“不行,翠兰说过了,不能松开绳子,松开了你要跑的!”

“不会,我不会跑的,真的不会,不信你先松开我,我要是跑了你再把我绑起来不就行了?”甭管这是什么路线,许菁打算先离开这再说。

那二柱子歪着头一听,觉得有点道理,遂点点头说,“好,你要是跑我就再把你绑起来!”许菁看着他就这么吊着裤子走了过来,到她面前的时候,差点都能透过那松垮垮的内裤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扭过身子二柱子看着许菁手上绑着的麻绳,粗暴的扯了过来,许菁倒抽了一口气没敢喊疼,怕激怒了眼前这个傻子。

终于觉得手上一松,许菁挣脱了余下的绳子,赶紧解绑在脚上的,二柱子则回到了木板床旁边,开始认真的解扣子,上衣一共就三颗口子,他手一滑一滑地居然解了半天。

许菁站了起来,二柱子抬头看了她一眼,“你站着别动,等我把扣子解开了,你敢跑我就把你绑起来!”许菁松了两下腿觉得没那么酸了,看了一眼他的裤子还挂在脚上,再看一眼门口,将刚才捡起来的树枝悄悄贴着裤子握住。

等着二柱子再度低头,许菁很快地绕过床前的矮桌子冲上门口,二话不说拉开了那门,看了一眼这小院子,直接朝着那门口玩命地跑了出去。

在屋里的二柱子还没反应过来呢,媳妇就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了,急忙撒开手要追出去,脚下一个迾趄被脱下的裤子一绊,就这么扑在了矮桌子上,一面还哭喊着,“媳妇啊,我的媳妇跑了,我要把你绑起来绑起来!”

外面的许菁听到那嚎哭声脚下更不敢停了,谁再说这是拍戏她和谁急啊,半天都没看到一台摄影机和剧组人员,许菁看着周围不断掠过的画面,心越来越沉。

这到底是哪里,一路过来看到的农田还有那些农民的穿着都让许菁觉得不安,再偏僻的农村不可能连根电线杆都没有,这里还看不到一丝水泥的痕迹。

许菁的脑海里忽然窜入了许多不该有的记忆,看着眼前一座座的小院落,她竟然觉得熟悉了起来。

下意识地跑进一个院落里,许菁心里猛然觉得一丝安全,扶着墙沿几乎是爬着进去的,耳旁忽然传来一声叫喊,“大姐,你这是从哪里过来的,跑的这么急!”...

2第二章

半年后。

云巧不止一次对着天空叹气,这绝对是上天对她的惩罚,惩罚她没有好好念书,还能安全混个文凭出来,所以才让她穿越到这个不知道那个朝代的小农村中,前世她家是个从父亲时代开始发家的典型暴发户,五岁那年全家从农村迁移到了城市里,父亲做的是玉石生意。

虽然爷爷奶奶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可她不是,考大学那年爷爷以死相挟要求她不能忘记老本,非要上那个农科大学,许菁兴趣不在此勉强去了,大学四年一半的日子在逃课,还有一半的日子就是在课堂上睡觉,好友曾经说过,她能通过那考试绝对是祖上积德,否则就凭她那写小抄的水平,在农科大混十年都混不到毕业证书。

如今她后悔了,早知道有这么一遭穿越,她就是悬梁刺股都要把每节课都好好听下来。

云巧又叹了一口气,忽然头顶传来一记痛,耳旁传来这具身体的娘亲花枝的骂声,“死丫头,又想什么,还不快把这些都弄好了,等会下雨淋到了看我不揪了你的耳朵!”云巧吃痛的捂着头顶,看着拿着簸箕地花氏从屋子里出来走到鸡舍前喂鸡,加快了手下的动作,两个苞米棒子合着一块磨,不一会篓子里就掉了好多。

快到中午的时间,张家的院子里也生起了火,云巧的妹妹云苗在厨房里生火做饭了,花氏喂完了鸡看到云巧还在那发呆,那高亢地声音又响了起来,“还不快弄,三丫,出来帮大丫一块弄了,一天到晚想东想西,陈福都已经要娶媳妇了。”

提到陈福,云巧回了神看着院子里忙碌的花氏无奈道,“娘啊,关他什么事,我又不喜欢他。”

“不喜欢他去年是谁哭哭啼啼地和我说想要嫁给他的。”花氏收了衣服过来指着她的脑袋戳了一下,云巧笑嘻嘻地讨好道,“娘啊,那不是年纪小,不懂事嘛。”

“呸,你现在年纪大了,嫁不出了是吧,我看谁还敢要你!”花氏嘴上一刻不饶人地说着,心里头却为大女儿的婚事操碎了心,半年前二柱子家那事一出,就算是自己闺女完好无损地回来了,那李家的丫头那么一说,村里头就没人敢上门来提亲了。

她这辈子是没有儿子缘了,生了三个孩子,都不用算,胎胎都是丫头,花枝都当心头肉来疼着,哪个都不舍得被欺负了去,可大丫都十五了,村里头她这个年纪的丫头,早的都已经做娘了。

“不要就不要呗,我还不想这么早嫁人呢。”云巧嘀嘀咕咕着,感觉到花氏的视线,急忙低头盯着那苞米粒,好像能盯出一朵花来。

这么久不见三丫出来,花氏撩开门口的帘子就冲进屋子里,不一会就听到了诶呀的叫喊声,接着传来花氏的骂声,“死丫头,这才几岁啊,看上谁了你打扮的狐狸精一样,看我不打死你!”

云巧听着叹了一口气,院子口传来开门声,一抬头就看到张老爹背着锄头回来了,云巧顿时心情好了起来,站起身子甜甜地喊了一声爹,走过去帮他把挂在锄头上的篮子接了下来,沉甸甸地里面放了不少刚挖的地瓜。

“三丫又做了什么让你娘骂了?”张老爹放下了锄头到水井边打了些水洗了手,听到屋子传来的三丫哭声,问云巧道。

“大概又戴了二妹的东西。”云巧瘪了瘪嘴,将地瓜洗干净了拿去了灶间,里面冒着一股浓厚的烟味,云巧赶紧将帘子拉高透风,把篮子吊到了房梁上垂挂下来的钩子上,“把这地瓜蒸上,这粥也不够饱的。”

云苗欸了一声,从篮子里拿出几根粗壮的从中切成几段架了灶锅蒸了起来,小声问她,“娘又在说三妹了?”

“该,让她成天对着个破镜子看。”云巧自知厨艺不精,干脆帮她看着火,偶尔塞点柴火进去,另一口灶锅里炒的是豆芽菜,半点不沾油星。

穷人家的苦日子云巧来了半年是深刻体会到了,饿肚子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张老爹尽心尽力地想要养饱全家,起初她不是没有过穿越女来此,定要发家致富的想法,可动手能力不行,理论知识又是个半吊子的云巧,在尝试未果之后,还是决定老老实实呆着先。

蒸熟了地瓜,云巧帮着一块装在盆子里拿到了屋子里头,三丫云芝红着眼睛坐在凳子上啜泣,摆了碗筷,午饭是煮稠了的蜀黍粥,以前爷爷总会说要多吃些杂粮,如今餐餐吃这个,云巧的胃是受得了,嘴巴着实难受的慌。

云巧见张老爹喝着酒,自己则抓过一个地瓜剥了皮就着蜀黍粥吃了起来,好歹是大街小巷里叫卖的烤地瓜,自家种的格外的甜,云巧吃了一个喝了两碗粥觉得胃里舒服了,这才放下碗筷到门口接着磨那苞米棒子,花氏说的没错,这天早上看着晴朗,这会出去就有些起风了,天阴了下来。

云巧这才磨完没几个,天就开始落起了雨滴,赶紧把屋檐下的篓子搬进屋子里,倾盆大雨就倒了下来,天阴暗地犹如傍晚。

“大哥家浇的那些肥估计要被冲走了。”张老爹喝了酒此刻正慢悠悠地吃着饭,看着窗外那下的欢腾地雨,和花氏说起了一早田梯上的事。

“冲的又不是咱们家的,就算是冲到了咱们家我也不稀罕。”花氏轻哼了一声,看两个孩子都吃完了,把豆芽菜端到了他面前,“我可和你说好了,等这蜀黍收了,去年是三斗的今年还是三斗,多半斗都不行,他们爱加他们加去。”

“谁跟你说要加的,今年收成又没有特别好。”张老爹手中拿着地瓜,一口咬下去含糊不清地说道,云巧抬头看了他一眼,“是四婶前些日子来说的,说是大伯母提议的。”

“呸,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又要闹什么幺蛾子,现在家都分了,难不成她还抢来!”花氏一拍桌子一点都没有要让的意思,张老爹劝道,“行了,也就是提议,咱们不答应就是了。”

花氏这才满意地笑了,回头看三个闺女都望着自己,又板起脸催促她们该干嘛干嘛去,云巧首先乐出了声,低着头搓着苞米减低自己的存在感,门外是响声不小的雨,没多久,屋檐下的小沟壑就有流水的声音。

半天没听到雷声,等云巧磨完了苞米出去,那雨已经停了,院子里透着一股清凉,云巧抱上还没洗的衣服,拉上还在那委屈的云芝,“走,趁着山水多,咱们去把衣服洗了。”

下过一场暴雨空气里都透着一股清新的泥草香气,云巧抱着木盆子,里面放满了洗换下的衣服,云芝在后面拎着一个篮子跟着,一前一后走到了沿着村子横贯而去的小河边,如今正是水流湍急的时候,从山脚那滚滚而下的水声宣告着适才的那一场大暴雨。

云巧笑着和附近洗东西的村人打了招呼,挑了个上游些的位置放下了木盆子,拿起勺子往里头灌了些水浸湿了衣服,云芝从篮子里拿出木棍递给她,云巧把衣服捞起来放在了浅水的石子堆上敲打了起来。

“姐你看那!”云芝帮着她绞干衣服扔到篮子里,忽然指着河流中段的位置对着她喊道,“那里有鱼!”

云巧抬起头望过去,那清澈的河水中无忧无虑的游着几尾的鱼,见云芝想要下去抓,拍了一下她的手臂笑骂道,“胡闹,让人看到了怎么办,想吃等回家了让爹去下游网去。”

云芝望着那鱼就有些发馋,一年到头碰到肉的日子少之又少,吃了半年的青稞果菜云巧都觉得嘴乏的很,回了回神用力地锤了两下衣服,心中有了主意。

“哟,这不是云巧么,你不在家里等着二柱子来娶你,出来抛头露面的做啥子?”背后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笑声,云巧回过头去正巧看到李翠兰怀里抱着一个盆子,和她一样到河边来洗衣服。

“呸,我姐姐才不会嫁给那个傻子,李翠兰你别说瞎话!”云芝愤愤地瞪着站在那的李翠兰,手中拽着两个小石头随时准备扔出去。

“哟,我可不是说瞎话,多少人瞧见你从二柱子家出来啊,那二柱子可是在后头跟着喊媳妇诶,别跑呢。”李翠兰生的有几分娇媚,捂着嘴咯咯地笑着,眼底满是嘲讽。

云巧伸手拦住云芝,拿着捶衣服的棍子站了起来,“这是多少人瞧见我从二柱子家里出来了,莫非只有你和你大哥瞧见了,这也是,不知道是谁把我给敲晕了往二柱子家里送的。”云巧不急不缓地拿着衣服绞干了水,递给云芝放进篮子里。

李翠兰见平日子怯懦地很的张云巧竟然顶嘴了,脸色一变,“你说谁敲晕了你,自己死赖着往二柱子家里跑,连个傻子都要的人,真是怕了没人娶你啊。”

3第三章

当日的事情还真没几个人看到,云巧跑的快,二柱子追不上只是嚎了几声,而后张老爹知道了本要背着锄头上门去打人的,被花氏拦着没让,若是去大吵大闹了,这以后大丫还要不要嫁人了。只是这李翠兰和她那游手好闲的大哥够能宣传的,见着谁都说她张云巧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李翠兰见云巧不说话,讲的更起劲了,“这样的人还想要嫁给阿福哥,张云巧你真不要脸,阿福哥怎么可能会看上你这种人。”

“陈福看不看的上我我不知道,不过陈福是铁定看不上你李翠兰的,姑娘家的别一口一个阿福哥,说的你们好像有什么似的,说出去啊,不好听。”云巧将衣服都收进了篮子里,舀了水清洗过了木盆子,篮子一放拉着云芝准备回去。

河岸边洗衣服的媳妇不少,大家都看好戏地看着她们俩这么吵,谁都知道张家老二的媳妇是个能说会道得理不饶人的,张家的大闺女是个胆小怕事的,这头一次看到张家大闺女和人吵架了,都停下了手中的活,没有要阻拦的意思。

“你,张云巧自己一口一个阿福哥喊着的时候,不要脸还敢说我,你知道我和阿福哥家是什么关系么,就你只够配那个二柱子的!”李翠兰气红了眼,扔下了手中的木盆子指着云巧破口大骂。

云巧看着她泼妇一样的行径皱了皱眉,这真的是只比自己小两岁的姑娘么,村口的陈寡妇和对门的吴三家吵起架来也是这副架势,云巧慢悠悠地将卷起来的袖子放了下来,“那你说说,你和陈福家是什么关系?”

李翠兰忽然憋住了气,涨红着脸说不出话来,她是喜欢陈福的,可是陈福前些日子定亲了,订的还不是从小青梅竹马长大的自己,张翠兰被云巧一句顶了回来,说不出话来。

看着李翠兰一脸吃错了狗屎的表情,云巧心情很好的带着云芝回家去了,李翠兰还在那气地直跺脚,这人是什么时候这么能说了!

回到了家里云巧让云芝去把衣服挂起来,一看花氏不在,在家里找了一圈找到了一大段两个手指粗细的麻绳,云巧吃力地把那一根根缠绕起来的都分开来,地上多了一小堆她拆下来的细麻绳,学着人家做菱形的网格,云巧将它们一根根的组合起来,从中打了结做了一张简陋的麻绳网。

云芝晾好了衣服走过来一看,“姐啊,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想吃鱼么,我们这就去抓鱼。”云巧在两头留了很长一段出来,往怀里一包,让云芝拿好篓子,溜出了院子往村尾的方向跑去。

到了村尾那是一条小河的分支,河水很浅,云巧让云芝抓住一头,冲着水稍微深一些的方向走去,一面把网放着,到了对岸云巧拉着另外一头和云芝一块一扯,一张网就横在了小河流上,这边的水流不算湍急,云巧蹲着身子站了一会都不见有鱼,招呼云芝拉着网往上走一些。

“姐,这里有一条,快看!”云芝指着那在水里游着的鱼喊着,俩人赶紧拉着网要去兜,那鱼灵活地从地下的网底逃了出去。

“有了。”试了两三回都不见逮着,云巧将湿漉漉地网拉了上来,在底下都绕上了石块,往水里一沉,那网底就牢固的多了。

“姐,缠住了缠住了!”云芝站在水中朝着云巧高兴的喊着,绕起来地网中正挣扎着一条一只手还大的鲫鱼。

“缠住了还不快捞着,等会该跑了!”云巧笑着把鱼篓扔给她,云芝小心地用篓口兜着那鱼,顺着水鱼游进了篓子里。

“把篓子半个浸在水里,不然鱼该死了都。”拿着几块石头固定住了那鱼篓,云芝看着其中游着的鱼,露出一排可爱的牙齿。

两姐妹抓了半天,看着时辰已晚,赶紧收了网上了岸,云巧的裤腿上都湿漉了一片,连着衣服上都沾湿了不少,从水里拎起那篓子,看着里头的鱼,云巧笑着拉着云芝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周边的有些人家,屋顶的烟囱已经升起了烟,云巧低喊一声,“糟了。”还没走到家,果真听到了花氏的大嗓门,“你们俩作死啊,干什么去了弄的浑身湿的,这么晚了才回来,活不用干了是吧。”

看着花氏伸手过来要揪耳朵,云巧赶紧把鱼篓递到她面前,“娘啊,下午不是下大雨过了啊,河里有鱼,我和小妹抓鱼去了,你看你看!”

花氏一听她们俩去了河里,二话不说揪起她的耳朵就骂,“掉进去了怎么办,下过雨不知道河水深啊,死丫头还带着你妹妹一块去!”

“娘啊,就是下过雨了才有鱼的,平日里哪里轮得到我们去抓,我们去的是村尾那,水不深,您别生气了。”云巧见花氏骂中透着笑意,知道她这是没生气,将鱼倒在了水桶里给她看,“娘啊,晚上咱们煮鱼汤给爹喝。”

正说着门口传来一阵喊声,“哟,我刚才看到你们急匆匆地回来,这背的是什么呢!”云巧急忙拿起一旁的筛子将木桶盖上,转身看着走过来的大伯母朱氏,“大伯母啊,您怎么有空过来。”

朱氏看着她遮遮掩掩地,朝着她身后一看,还能听到木桶里那鱼的蹦跶水声,抬头问花氏,“抓的这是什么啊老二家的。”

“没什么,孩子们闹的玩抓了点小鱼回来养的。”花氏不动声色的走了一步,遮住了朱氏的视线,“大嫂这个时辰过来,为的啥事?”

朱氏收回了视线骄傲地看着她道,“我来通知一下你们,今年这蜀黍多一斗给爹娘。”

“不是说好三斗的,怎么今年就要四斗了。”花氏皱了皱眉颇为不善地看着朱氏,“大嫂,不会是你们家不想出了,所以让我们多拿一斗出来吧。”

“我们家立扬明年可是要去考秀才的,让你们多拿出一点是你们的福气,也好让你们这没儿子的沾沾喜气。”朱氏不屑地撇着云巧和云芝,生的都是赔钱货。

“这喜气咱们家不需要,去年多少今年咱们家也给多少,一颗都不会多给,既然立扬要出息了,大嫂你干脆多出一点,也好给立扬积积德,说不定他明年就中了。”花氏握紧着拳头松了又松才没有冲上去扇朱氏的巴掌。

“别不识好歹,我都和娘说好了。”每回来了老二家朱氏这嘴皮子上都讨不着好,盯着那云巧身后的水桶,里面的水声不断地传出来,“我们立扬这些日子读书读的辛苦,不如大丫把这些小鱼给大伯母了,煮汤给立扬补补。”说真伸手要去抢那木桶,云芝哪肯让,拎起木桶就往灶间里藏。

花氏拦着她面色不善地说道,“大嫂,那就让娘来和我说,没事的话我就不招呼了,大丫,还不快去换身衣服,弄的一身湿的,看我不揍你!”

花氏的声音里透着三分狠劲,朱氏冲着她的背影呸了一声,嘀嘀咕咕地回去了。

吃过了晚饭云巧将洗掉的鱼鳞拿到了院子外的小沟渠里扔,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在喊自己,回头一看,墙角边的阴暗处站着一个人,云巧仔细一打量才看清楚来着是谁。

“你找我?”云巧走近他,陈福拉起她的手往屋后的小巷子里走了几步,云巧被他抓地不舒服,走了一半挣脱了他的手,“有什么事你说,别拉拉扯扯的。”

陈福看着眼前这个人,半年前还会羞羞答答喊着自己阿福哥的,一下就变了性子,难道真如李翠兰说的那样,她和二柱子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听说你今天和翠兰在河滩上吵起来了。”

“谁和她吵了,不就是说了几句。”云巧看着陈福就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那是来自于云巧内心的悸动,好像是前一个灵魂留下的印记,让她对陈福产生亲近。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这样和她吵起来,传出去多难听。”云巧看着他皱眉的样子,笑了,“你怎么不去说李翠兰的不是,再说了,你都是已经定亲的人了,管我这么多做什么!”

话到了陈福的耳中曲解成了云巧吃醋,多日来的郁闷情绪一扫而空,他耐着性子哄到,“那是我爹娘安排的,巧儿你别生气,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的。”

4第四章

云巧浑身激起一股寒颤,看着陈福凑过来的身子,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你应了便是有婚约的恶人,以后我们还是不要私下里见面了,免的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陈福见云巧不是眯着眼等着自己亲而是后退,脸上闪过一抹不愉,带着几分教训的口气说道,“你一个妇人懂什么,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

言下之意,他陈福看的上她张云巧是她的福气,若是他心情好说不定能赏她个小老婆做做。

云巧不怒反笑,“你倒是把读书人的迂腐给读回来了,什么是男人三妻四妾,你陈福有什么资格三妻四妾,你不过是一个酸秀才罢了,我张云巧今天就告诉你,我不稀罕,你爱搂谁搂谁去,你别碰我!”云巧对着靠过来要抓他的陈福大喊一声,“我以前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刚走到家门口花氏就沉着脸等在那,“去干什么了这么久,倒个东西翻沟里去了?”

云巧那适才的恶心劲还没缓过来,搓着被陈福抓过的手,抬头看着花氏道,“没事,娘。”

花氏见云巧不肯说,以为她心里难受,叹了一口气关上了院子门,眼神看朝着那外头的墙沿看了一下。

夜已深,云巧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有着不少关于陈福的事情,每每想的多的时候,心跳总会不由自主的加速,这是来自于这具身子的本能反应,源于那个云巧对陈福的爱慕。

尽管她是在是看不出这个二缺一样的男人究竟有哪里好了,才刚定亲呢就想着男人三妻四妾的事情了,但是这半年在整个村子里看来,陈福家的条件相对要好一些,何况他还是村子里少有的几个秀才之一。

耳畔传来靠近屋子的虫鸣声,云巧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驱散这心中的怪异...

第二天天才微亮,灶间里就了动静声,张老爹老早就起来了,在院子里洗了脸,云巧一个激灵从炕上爬了起来,赶紧穿好了衣服拉开门跑到院子里,天还灰蒙蒙地,不远处传来几声鸡鸣。

“大丫,你起这么早做什么。”张老爹手里拿着一早花氏就摊好的饼,拎起锄头上头挂着个篮子准备去田梯,云巧跑进灶间从放在灶台上陶盆子里抓过两个饼,拿了个空篮子出来塞到张老爹手里,“爹你等我,我去洗把脸一块去地里。”

花氏从灶间里追了出来,见云巧洗了脸出来,从头上摘下布巾朝着她头上一戴,嘱咐道,“等会太阳大,别晒着了。”

走到那田梯,远远望过去已经有不少人家早早地在那犁地了,云巧看着田梯上的林子,对着张老爹说道,“爹,我上去那瞧瞧。”

“别走太远了,刚下过雨地滑的很。”

云巧点点头拎着篮子朝着小路往坡上走,朝上都是未开垦的林子,云巧走上了坡顶,往另一面看,是往下沿的松坡,进去就是到了这座山的外围。

云巧小心的扶着树往下走,入秋落叶纷纷,走进树林里就有着一股枝叶腐烂的气息,等到平地一些的时候才从矮树上折了一根树枝下来,草堆树叶间拨弄着找东西。

昨天才下过大雨,阴湿的环境里最适合蘑菇生长了,如今的天气又不算太冷,云巧就想趁早一些过来,到时候人一多就没的采了。

往里走了不少路,树渐渐有些高大,云巧的篮子里已经有了好几朵沾着水珠的蘑菇,肥厚地伞面上好像能挤出水来,云巧踮脚摘着嵌在树间的蘑菇,小心的放在篮子里。

天亮的很快,不一会进林子来采山货的人也多了起来,云巧将花氏给她的布巾拿了下来往篮子里一盖,继续找着。

身后的说话声渐渐多了起来,云巧从篮子里拿出一个饼子边吃边往外头走,一路上遇到了好几个熟人,“这不是张家的大丫头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啊,哟,采了不少山货呐。”

几个媳妇一群有说有笑地,其中一个年岁比云巧大上一些的媳妇笑呵呵地看着她手中的篮子,云巧也不遮掩,大大方方地让她们猜着布巾下的数量,“我也才刚来没多久,里面湿的很,喘不过气就出来了。”

那媳妇朝着云巧的背后一看,像是在瞧什么,“你胆子可真够大的,一个人进山来。”

云巧笑了笑,不就是想看看她身后是不是跟了个二柱子一样的傻愣么,侧身以让她干脆让她们瞧个清楚自己身后,“先不聊了,你们找先。”

八卦无处不在,这小山村里家家户户的事,不消片刻都能传个遍,茶余饭后无聊了,尤其是那些媳妇们,扎堆一块洗衣服都能聊出个七八件事来,云巧的事半年过去了,昨天小河边一吵,又给说了起来。

回到了田梯上,张老爹已经除了一半的草,云巧将篮子拎过去掀起布巾给他看,“哟,摘了不少回来啊。”

“晚上让娘煮汤给咱们喝,其余的晒干了攒着。”云巧仿佛已经闻到了那小鸡炖蘑菇的香气,小鸡没有,纯粹的蘑菇汤也是十分的鲜美。

太阳渐渐升起,云巧将布巾拿下来戴在了头上,帮着张老爹拔了一会草,到了快中午,提早先回了家。

半路上云巧闻到了一股熏肉的香气,微叹了口气,张家的日子过的十分的拮据,除了过年过节的时候,一年到头大多数的日子都是不沾肉星的,记忆里几年前分家出来的时候因为娘没有儿子被奶奶嫌弃着,家里这房子起的到现在还背着一些债。

低头看了一眼篮子,云巧加快了速度回了家,舀了些水冲刷了一下蘑菇,将篮子拿进了灶间里吊起来沥干,再出院子的时候,花氏正从窖子里搬着坛子出来,地上摊着不少刚拔上来的萝卜和菜。

“娘,怎么不见二妹和三妹。”云巧帮着她一块把坛子洗了干净,花氏拿着刀切着萝卜叹了口气,“去你大舅家送鱼了。”

外婆一共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苦命的是早丧父不说,大儿子摔断了腿如今是个瘸子,大儿媳妇见家里的男人没用了,收拾东西竟然跑了,年纪很大的外婆还要照顾大舅舅的几个孩子,二舅母又是个看不过眼去的,一家子日子过的十分清苦。

云巧沉默了一会,接过那萝卜端往坛子里放,“早上摘了一些蘑菇,吃完饭娘带一些过去吧。”

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云苗和云芝都没回来,花氏想着应该是自己娘留着她们吃饭了,招呼云巧和张老爹一块吃过了午饭,拿着篮子里头放着一些蘑菇和几个鸡蛋去了花家。

云巧帮着喂过了鸡,正要回屋子,奶奶赵氏就过来了,一进门看到那鸡舍里的两只母鸡,眼神闪了闪喊道,“大丫,你娘呢!”

“娘出去了。”云巧将簸箕放在鸡舍顶上,走过去将衣服收了起来,张老爹在屋子里听到动静声走了出来,看到赵氏站在院子里,“娘你怎么过来了。”

“你在也行,明年老大家的立扬要考试去了,家里准备攒些钱,这蜀黍今年你们就都多出一斗好了。”赵氏的口气不像是吩咐倒像是命令,张老爹听着皱着眉头,“娘,不是说好了每年都是三斗的,咱们这还背着债。”

“背着债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二丫不是订了亲么,那聘金就赶紧去要过来,也好给立扬补上一些。”赵氏的话说的理所当然,就算是要张老爹拆瓦片也得给她的宝贝孙子念书用。

张老爹的脸瞬间黑了下来,沉声道,“娘,今年收成也不好,三斗还是三斗我们不会少孝敬你们,若是这是给大哥家去用的,我张宏根还没这本事连着大哥家的都能养过来。”

“你瞧瞧你瞧瞧说的这是什么话,给你大哥家用将来立扬出息了还不得记得你们,等三丫头都出嫁了,我看你们拿什么养老,老二啊,不是娘说你,咱们家就这么一个苗子书读的好,你这做叔叔的不帮衬些说不过去啊。”赵氏瞥了一眼收完衣服的云巧,“这大丫都已经十五了,亲事都没定下来,要让人说闲话的。”

“这是二丫的婚事,再说哪有人上门讨聘礼的,大哥家既然要供着立扬念书就得自己攒钱去。”张老爹粗声道,“就算李家这聘礼送过来了,将来也都是要给二丫随过去的。”

“随过去做什么,随过去那都是李家的了!”赵氏仿佛已经看到到手的钱溜了,提高了几个分贝喊道,云巧忽然望着赵氏的身后喊了一声,“娘你回来啦。”

赵氏的身子微不可见的一抖,回头看着带着两个女儿回来的花氏,“你来的正好,昨个你大嫂来和你说了,这今年的蜀黍就加一斗,等过几天收了你大哥他会亲自来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