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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院子门,远远的,阿憨看到云巧在门口,嘴角裂开一抹笑,加快了脚步走了过来。

云巧看他背上背的,这猎户真是能赚的,这才去了两回,就背了一些野猪肉回来了。

阿憨将手里的山鸡扔在地上,又将背上的一条野猪腿扔在了雪堆里,那猪腿还连了好大一块猪身,云巧瞬间觉得,阿憨这是找到组织了,难不成失忆之前他就是个打猎专业户!

“你们今天打了啥了?”云巧喊了花氏出来,大晚上也别折腾这些了,放午后的窖洞里,拿雪盖厚了,明早再处理。

阿憨是饿坏了,吃馒头吃的有点急,几大口一只吃下去才回话,“山鸡是捡的,野猪一只掉陷阱里杀的,一只是路上猎的。”

这才几个猎人,一趟出去还能有这么多收获,云巧给他倒了一碗水,“慢点吃,那岩家还有说什么没?”

“岩大哥说,下回要等开春了,让我现在不要一个人进山,还是生手。”阿憨足足塞了四个馒头这才减慢速度,一旁的云芝看地都有些惊呆,难怪娘要做这么多的馒头,阿憨一个人都抵得上她们三姐妹的还要多。

“那就慢慢来,岩大哥经验丰富,你多学一些。”云巧不急,如今有这成果已经很不错了。

阿憨点头,继续猛吃。

一旁的张老爹看着自家闺女和阿憨的说话,抽着烟不知道在想什么...

15第十五章

第二天天还没亮,云巧睁开眼,厨房里花氏已经忙碌了起来,看了一眼窗外,大概才凌晨三四点的时间,再也睡不着了,云巧从被窝里出来,穿了衣服去帮花氏。

才刚一开门,那一阵冷风便将她的睡意统统席卷走了,打了个冷战,云巧赶紧窜到了厨房里,见花氏忙着,拿起一个盆子捞了些热水出来,拿回了屋子里。

洗过了热水脸,一出去风吹着脸就紧绷的很,云巧使劲地揉了揉,看到早就已经起来的阿憨帮着老爹一起把八仙桌抬了出来,雪停了一夜,院子里扫了一块空地出来,花氏将一些菜都端了出来,中间放着煮熟的鸡,身上放着葱段插着一把刀,旁边也是蒸熟了的煮肉,同样放着葱段和刀,两条生的鱼,一碗块切的豆腐,旁边是一碟木耳,还有些别的菜。

八仙桌上放着烛台,点了蜡烛插了香之后,先是送年,远近都有鞭炮声传来,花氏去了云苗屋子里,把云苗和云芝都叫起来,鞭炮过后送年好了就要在八仙桌两面放上盛了饭的碗和筷子,还有酒盏。

倒酒后先是张老爹拿香祭拜,接着她们一个一个轮着拜过之后,花氏在一旁烧了一些买回来的经文箔纸,火光随着那灰片卷了一下,风一吹那灰烬便飘了起来。

云芝困着打哈欠,此时天已经亮了。

送了年的菜一下便的多了起来,花氏将那两尾鱼给收了起来,蒸熟的猪肉抹了料切块给腊上了。

云芝眼巴巴地望着那只鸡,花氏将煮鸡煮肉余下的汤捞在了一锅,放一勺在汤里也很鲜美。

收了外头的所有,花氏开始忙着做早饭,云芝见花氏没有切那鸡肉,在一旁缠着要吃鸡腿,被花氏拿刀吓了一下,云芝恹恹地出了厨房。

早饭是送年时候的米熬成的粥,吃过了之后,张老爹就在家里帮花氏一些忙,也不用去下地。

打扫过了屋子,云巧坐在炕头,花氏从箱子里拿出了一个帕子包裹的东西,小心地将帕子掀开来,里面放着一只成色很不错的玉耳环,但是只有一只。

“娘,这是。”花氏嘘了一声,小心地摸着那耳环,小声说道,“这东西娘藏了很多年了,是做姑娘的时候和你陈婶一块去山里,捡到了一块玉,那个时候我和你陈婶两人就偷偷跑到了镇上,用这个玉啊做了一对耳环,你陈婶一只,我一只。”

耳环是用银子做成的,云巧小心地拿在手中,可能因为做工粗糙了一些,玉穿孔的时候开槽口有些破损,没穿越前她爸就是靠这个一夜暴富的,耳濡目染她对玉石也有一定的了解。

“娘,你们捡到这个的时候,这玉成色就这么好了?”云巧把玉放回了帕子里,荒山野林的捡到个耳环可有,捡到个玉石就不免让她多想了。

“哪能啊,这东西捡到的时候就是一块不显眼的,还是你陈婶眼尖,否则我们也看不到,拿到镇上花了钱才弄这个好看的,那掌柜的当时还说卖给他,你陈婶觉得也是缘分,也就和我一个人一只分着。”花氏嫁人之后也不舍得把这个拿出来卖了,毕竟是年轻时候姐妹情谊的象征,想着等大女儿嫁人了给她留着做嫁妆也好。

“娘啊,那你们后来有没有再回去看看,说不定还有这样的呢。”

“哪能啊,这捡着一个已经是运气好了,人家丢的哪有里有这么多好捡的。”花氏想的简单,能捡到一个已经是运气好了,也不会想到再回去找找,看看还能捡到一些拿去卖。

“说不定那就有个玉矿呢。”云巧才不信这是别人丢的,于是向花氏打听那捡到的地方,还是在田家村和屯家村交界的山上。

“傻丫头,要真有这东西朝廷早派人来收走了。”花氏摸摸云巧的头,“这个到时候就给你做嫁妆,只要你的婚事定了,娘这心啊也就放下了。”

“娘啊,就算不嫁人,我也能孝敬你和爹啊。”

“你不嫁人,将来没孩子,等我们走了谁来给你养老,你两个妹妹将来都有了自己的家哪里能顾全你,这些天娘也看在眼里,你对这阿憨也照顾的,我看那小子也是个能干听话的,就是这身份来路不明,也不知道成亲过没有。”

云巧没想到花氏会想到让她和阿憨成亲,他可是个失忆的人,这将来万一恢复记忆了,冒出一大堆事情,说不定家中有妻有子了那怎么办。

“娘啊,这他哪天恢复记忆了可是要走的。”云巧还是被花氏说的那玉石给吸引了,想着哪天应该去那山上瞧瞧,说不定有收获。

“要是他一个人的,恢复记忆了又怎么样,你都是他媳妇了。”花氏想来想去,会打猎的能挣钱老实听话的也不错。

“娘啊,这事也不是咱们说了算的,要看阿憨怎么想,如今他是失忆着没错,万一他恢复记忆了反悔了,那咱逼也逼不得了。”云巧想的远,大脑失忆这种事情变数很多,有些人恢复记忆之后恰好不记得失忆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尽管对阿憨印象不错,云巧又不是非嫁人不可。

花氏心中像是已经打定了主意,出去找张老爹说话去了,云巧跟着走了出去,阿憨正好在那堆雪,看到她出来嘿嘿地笑了笑,云巧回了他一笑正要转身,阿憨丢下铲子跑了过来,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糖塞在了她手中。

“这你哪来的?”云巧诧异地看着被捂得很热的糖,阿憨挠了挠头,说是岩大哥家的小妹妹给的。

“你吃,甜。”阿憨笑着捧她的手要她往嘴里塞,云巧剥掉了外壳往嘴里一放,酥糖的甜味瞬间化了开来,看着眼前那个只为了让自己开心的人,云巧忽然有些晃神...

大年三十守岁之后第二天,张老爹就带着他们去了老张家,阿憨留在了家里。

老张家就在村内,当初分家的时候老三老四都离他们近,就是张老爹他们建房子离的远,因为赵氏的缘故,张老爹和哥哥弟弟们之间走动也不显得十分亲密。

到了老张家,朱氏正指使媳妇严氏在厨房里忙进忙出,看到他们进来便高声说道,“哟,这不是老二家么,来的可早啊。”

赵氏听闻从屋子里出来,看了他们一眼,“你爹在屋里头呢。”

张老爷子躺在炕床上,年前是摔了一下,本来伤早好了,也没大碍,但是大雪那几天去了一趟田梯看菜,又从上头给滚下来了,压着刚好的那脚,直接给躺过了年。

“爹,您好些了没?”张老爹进去,手里拎着两瓮的酒,张老爷子闻着那酒香,神色也舒坦了不少,“放那罢,坐。”

这还是云巧穿越过来第一次来老张家,光外头那六七间屋子就比自个家高档了太多,大伯的孩子都还有书念,到了三叔四叔那待遇就没这么好了,厚此薄彼十分严重。

“爷爷。”姐妹三乖乖地喊了长辈,云芝缩在云巧身后,不愿意在张老爷子面前露脸。

张老爷子一看,嘁了一声,随即就问起了云巧的婚事,张老爹这才支吾一声,张老爷子就不满了,“看你们都办的什么事,这都多大年纪了还随她,嫁了谁还不是你们说了算的,拖拖拉拉。”

云巧这下明白了为什么云芝不爱在他们这现,这个家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是上至爷爷奶奶,下到大伯叔婶的,瞧张老爷子眼中那女儿就是赔钱货的样子,花氏过去在张家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微薄的记忆告诉云巧,过去她在张家也很不好,她作为长女,奶奶最会的就是骂骂咧咧差她去做事,后来分家了,没人指使了,她就指使大儿媳妇,等到长孙娶了媳妇,严氏就成了长辈们指使的对象。

云巧看着那忙进忙出的大嫂,不过比自己大了几岁而已,好像老了许多,严氏嫁进来已经有三年了,生了一个女儿,让朱氏很看不爽,可这媳妇是自己选的,她怎么都不愿打了自己的脸,自个大儿子也是个碌碌无为的,她的所有希望也就都寄托在了小儿子身上。

“爷爷,二叔,二婶,云巧姐你们都在啊。”外面的帘子忽然被拉开了,一阵冷风灌入,一脸书生气的张立扬走了进来,张老爷子看到他进来,脸上的笑瞬间就绽开了,对正忙着的严氏说到,“快给阿扬去倒些热茶来,起这么早做什么,你娘说你昨夜都读的半夜。”

“这时辰也不早了,今个拜年呢,我也想着给爷爷来拜个早年。”云巧听着那文绉绉的拜年词,脑海中忽然响起了古装剧中的拜寿基本配套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这些话在张老爷子听着确是十分的受用,这是张家的读书人,张家的希望啊。

没一会朱氏就进来了,一口一个小儿,还问他冷不冷,云巧看那穿的熊一样的,险些没笑出声来,这都冷,身子该有多虚啊。

朱氏可不管这些,儿子是宝,半点冻着都不舍得,又想到他熬夜看书,早上也没怎么吃,又差使儿媳妇去做些吃的。

严氏一出门,云巧就看到一个小身影攀在门沿往里面努力的钻,一会就看到一个小圆球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看到屋子里这么多人,小家伙有些被吓到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不哭闹,看了一会又自己爬了起来。

一旁的云苗将她抱了起来,小家伙穿的厚实,也没见摔疼,呆在云苗怀里也一声不吭,十分的乖巧。

“阿元,到太爷这来。”张老爷子冲着她招招手,云苗把她放到了炕床上,阿元熟门熟路地自己爬到了张老爷子身旁,窝在了他咯吱窝下,奶声奶气地喊太爷。

张老爷子对这长孙的第一个孩子还是疼爱的,如今她也是张家的头一个小辈,云巧看在眼里,起码等弟弟妹妹出生前,这孩子还能享受几年的受宠光阴。

16第十六章

等到三叔四叔他们都过来了,张老爷子像是训话一般和四个儿子都讲了一通话,离开的时候还没到吃午饭的时间,往年的大年初一一家人要在老张家吃过了晚饭,今年奶奶赵氏的意思是爷爷身子也不利爽,就各自回家吃着。

云巧她们巴不得回家去,就这一上午的功夫,一家人没少受奶奶语言的挤兑,又是说娘的不对,又是教训爹不孝,末了直接把矛头指向了她,说她这么大年纪了还不嫁人,这是要丢了张家人的脸。

“大姐,你说立扬哥真能中举人么?”云芝歪着头想着,村里人都说这中举可难了,怎么大伯娘这神情,好像全天下人都不中她儿子非中不可。

“不知道。”云巧干干脆脆地给了她回答,起码立扬给她的感觉不像那个陈福,但这古代的科考,从这种小村落考出去的几率很低很低,几十年能有一人已经是很荣耀的事情了。

回到了家里,守岁一夜没休息,云巧躺在床上补了个回笼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饿着肚子吃了花氏暖在灶锅里的粥,到了屋外张老爹正和阿憨说着什么。

农村的过年便是如此,大年初一走亲访邻的可以一直到初七初八,有些嫁的远的,来去一趟也是半个月的功夫,听着那鞭炮声到了初五,花氏也带着他们去田家村的姥姥家,云巧和张老爹留了下来,开春看着雪融了就要下地,一天都错过不得。

过了初八花氏才带着两个女儿回来,此时院子里的一些雪已经融化的差不多了,只有远近的山上都还堆积着雪,这些可能到了一月底都没能融化光,张老爹把那些过了雪的菜都挖了出来,装了满满两大箩筐,等着牛叔的马车一块去镇上卖了。

云巧心中记挂着花氏说过的捡到玉石的地方,二月一到,农忙开始了,花氏捂了谷种,张老爹将家里唯一的两亩水田都犁好了之后,播种后张老爹就一心扑在了这两亩地上了。

云巧耐心等着天气稍微暖了一些,独自背着篓子腰别上了镰刀,和花氏打过了招呼,去往田家村的路上。

绕到了半路寻了上山的路,云巧拿着镰刀将路旁的草割掉往上走,这才开春,地上虽说冒着不少嫩芽,路两旁都还是些干枯的杂草枝。

十几年前花氏来过的地方,早就忘记了具体的位置,只记得大概地在那个地方,时间这么久,这山路人不走,一下就杂草丛生了。

云巧摸索着往上爬了一会,这一片的地确实看不出什么,都被厚厚的山土掩盖着,到了娘口中和陈婶捡到石头的大概位置,云巧弯下腰拿着镰刀割掉了四周围的杂草,从身后的篓子里拿出了一把小铲子,云巧就着那土薄有岩石的地方挖了下去。

挖了有二十厘米的坑,云巧终于触及到了岩石壁,将岩石块面挖大了,云巧从篓子里拿出一壶水,倒在岩石面冲刷了一下,这才仔细看那是什么岩面。

其实穿越前她就是个半斤八两的货,小时候老爸带着她去逛赌石场子,她手气不错,看中了几个解了还真有玉石,但是对原料的认识她不是很深,只知道浅显的玉石外层包裹的有哪几种。

云巧带的工具够,也不怕坏了这岩石,拿着锤子和钉子,直接往那岩石上就凿了起来,一个多时辰的功夫,这四周的地方就被她凿出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坑。

玉矿哪里是这么好找的,云巧喝了一口水,继续往前找,在绕下路的一小块□岩石上,云巧看到了熟悉的颜色,过去爸爸口中提到过的黄红沙皮。

这一块地势相对刚刚的还低了一些,若不是刚好绕下来,云巧还看不到,小小的一块,四周围被一些干枯的灌木绕着。

云巧砍掉了附近的一些,拿着铲子慢慢地刮了一下,露出了藏青的底色,似乎是不小的一块,云巧拿着铲子开始挖周围的泥土。

花了不少时间才把这一大块的石头给取下来,似乎这山脉附近真有的玉脉,而这一块像是地质运动后从玉脉滚落至此。

云巧把石头放进了背后的篓子里,站起身子扶着腰看向远处,这一片被树木覆盖的山林,真有这样的玉脉,要确定其位置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再说古代开采玉矿都是归朝廷所有,私自开采绝对是死罪。

她也不过是碰碰运气,若真这么容易发现,哪里还轮得到自己。

已经是日上三竿,走到了最初挖的那地方,云巧把那些凿下来的小块石头也都放了进去,背着沉沉的一背篓按照原路下山去了。

还没走到大路走,就在半山腰的位置,云巧忽然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悉悉索索地好像是来自于山脚下的树丛里,云巧站在高处,看不大清楚那凹进去的地方。

安静了一会,云巧便看到有衣物被脱下来扔在一旁,不过是几分钟的功夫,就有女人的声音传来,似低吟喘息一般,云巧瞬间明白了下面发生了什么事。

大白天的竟然还有人在这里做这种事,云巧蹑手蹑脚地往山下走去,他们不怕丢脸她还怕撞见了呢。

那叫声越来越放肆,云巧涨红着脸放开步子快速地冲了下去,树丛里的声音戛然而止,一个男人的身影提着裤子从树丛中站了起来。

他只看到一抹梅红的身影背着篓子很快地跑了下去,背后扎起来的辫子一飘一飘的。

树丛中的人不满意了,伸腿勾了他一下,眼神氤氲地望着他,一只脚直接伸向了他那穿起来的裤裆处。

禁不起这样来回的勾动,他那裤裆处很快又有了反应,欺下身子在她□的大腿处拍了一掌,嘴巴便凑了上去,“小骚货。”

“大志...啊!”那女子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脸上顿露出似痛苦非痛苦的表情,树丛中顿时只剩下了呻/吟和淫/糜的声音。

如果云巧看清楚的那两个人,估计会惊诧掉了下巴,那年轻女子的脸赫然就是屯家村村口那去年年初刚刚死了丈夫的年轻寡妇罗氏,而那男的,则是李翠兰的哥哥,李大志。

云巧跑的急,等跑回了村口,已经是满头大汗,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把这衣服换了下来往盆子里一塞,篓子里的石块都倾倒了出来。

花氏看到她上了一趟山就挖了这些东西,捡起来一看,大大小小粘着泥巴根本看不出什么花头。

云巧休息够了,这才打了水把这些石头都给冲刷了干净,放在太阳底下晾干,岩石的质地太硬,云巧自己磨不开,只能拿到镇上的玉器店里才行。

怕花氏心中想太多,云巧没和她解释这些是做什么的,等着都晒干了收起来放在了墙角堆着,等着下回去镇上了带过去。

年初到三月这点时间,阿憨跟着岩家去了好几回山里,打回来的猎物大大小小地也有不少,基本都是自己吃了,到了三月中,岩家告诉阿憨,要自己进山也可以,跟着他们一块进去也可以,这就算是出师了。

拎着最后一趟打回来的猎物,云巧带着阿憨背着那一篓子的岩石,坐着牛叔家的车又去了一趟镇上。

天不亮出发到了镇上也已经是太阳高照了,张老爹忙于农活没空,云巧带着花氏和云苗绣的东西去了绣房换了钱之后,又取了货这才带着阿憨往玉坊里走去。

一早铺子里客人不多,云巧背着篓子到了掌柜的面前,“掌柜的,我哥哥前些日子上山挖了些石头,您这可不可以给切开来一下。”

正看着账簿的掌柜的一听这样的话笑了,“小姑娘,这漫山遍野的石头,要是每一块里头都有料,那我这店也就开不下去了。”

“掌柜的,您给帮个忙,我哥他好不容易找来的,若是里面真切出了什么,就便宜着卖给你们。”那掌柜地看了一眼云巧的篓子,里头大大小小的石头有五六块,其中那最大的墨青色倒是让他多瞧了两眼。

“帮你切一下可以,不过要收这工钱,十文一块。”那掌柜的带着她们到了后院,那放着切割用的砣具,“你若是自己切就收你五文钱一块。”

云巧从钱袋子里数了五十文钱出来递给那掌柜,“那就麻烦掌柜的了。”

那工人拿起一块小的安放好之后开始骑那踏板,轴子带着砣转动了起来,慢慢地磨着那石块,大概一刻钟的功夫,那工人指着磨去的切面冲着云巧摇摇头。

云巧又试过了一块这才把那大块的墨青色石头让阿憨搬了上去,那工人看了云巧一眼,往砣上加了些烁石,踏板磨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云巧在一旁看着那一点一点磨去的石块,开始觉得困了,忽然听见不同于磨到普通石块的一声呲响,那工人停了下来,起身随意地往那石头那一看,怔了一下,冲着云巧点了点头。

云巧走过去一看,那是两个指甲片这么大青绿镶嵌在了切面上,云巧取了一旁的水冲了一下,那确实是玉石的颜色。

云巧将石头换了一个方向对那工人说到,“从这磨吧。”

那工人看了她一眼,依照她的话踩脚磨了起来,这回知道大概的位置,工人一开始磨的快了一点,到了接近那青绿的时候,慢了下来。

两边露出来了云巧才放心一些,爸爸以前说过,有些石头切割开来 ,看似一面颜色很不错,等有人买回去了全切之后才发现那玉只是沾了那个薄薄的一面,后面全是石头,一点用处都没有。

“好了,阿憨,把它拿下来。”云巧不再让他继续切,去叫了那掌柜过来,“掌柜的,这样的您这收多少银子?”

那掌柜地看着两个切面露出的青绿玉石,脸上的惊讶程度绝不亚于刚才切割的工人,这山上随便捡到的石头都能切出东西来,那这堆在院子里那一堆的废石都要成宝了。

“姑娘,这石头,你们是从哪挖的?”掌柜地将那石头放到了光亮处,就着日光看了一下,回头问她。

“掌柜大叔,这是我哥哥进山打猎的时候带回来的,在深山里头呢,就是从屯家村到田家村那往山上走,具体的位置哥哥也记不太清楚了。”云巧没有保留将挖到石块的大致位置告诉了掌柜,那掌柜听此,继续看着手中的玉石,“姑娘,我出五两银子买下它,你可愿意?”

17第十七章

掌柜大叔,您可别蒙我了,您铺子里随便一件首饰玉器的都不值这个价格呢,这么一大块,您只给五两银子,我还不如全磨了出来去别的铺子问问。云巧见他开价低就没了说下去的兴趣,本来对这石头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的,运气好才解出了玉石,五两银子根据现代的白银换算比率也才一千五百元,以这成色,怎么都不止这个价格。

说着云巧让阿憨把磨了一半的石头抱了起来,那掌柜的见人要走,这才松了口,“姑娘,这方圆几里可就只有咱们一家,您这东西招了人眼了也不好。”

“掌柜的,这虽说我没你懂这些,可看这成色和质地也是不差的,您出五两买这个一大块,到时候切了开来能做不少首饰物件呢,卖的可决计不是这个价。”

“那姑娘你开个价吧。”掌柜地又看了一下这石头,两面看了这里头的块应该不小,他们这些铺子要买玉石回来加工,要么去玉矿那购原石回来自己开,好坏全凭运气,要么直接买了那些开出来的玉石,这些玉矿受朝廷管辖,有专门的买卖场所,但起价高,雕琢之后所赚的差价利润自然没有从百姓那偶尔收来的原石高。

这么一大块的石头,若是利用的好,确实可以打造不少首饰。

“掌柜的您才是行家,咱们村里头的过日子也不容易,您开个实诚价,下回也没这么好的运气了,那山里可深着呢,路都找不着。”云巧只是运气好捡到了,真正的点在哪还不知道呢,这荒山野林的,再进去她也不敢冒险。

“二十五两银子,不能再多了,再多啊,这去总行那买也够了。”云巧看他一脸叹息的样子,这东西拿去了总行,绝对可以卖五十两银子以上,可她不敢,总行那直属上隶就是朝廷,你只要一拿去,人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抓起来,然后拷问在哪挖的,接着他们就大部队派人去寻找矿源了,至于那石头,随便给你一点打发还算好的,坏一点就是私自开采的罪名。

这也是她不敢再多寻找的缘故,找的多了难免有心人注意,到时候一锅端她这穿越也算是玩完了。

“成,掌柜总不至于蒙骗了咱们。”云巧答应的爽快,那掌柜的直接拿了钱袋子过来,云巧数过了之后就让阿憨把东西给了他。

“姑娘,这其余的你还磨不?”正所谓运气来了挡不住,掌柜的看云巧篓子里还有一些,“磨这些不收你钱。”

云巧嘀咕着刚才那五十文还没全用完呢,还不收钱,果然是奸商。

工人将其余的四五块小石头也给磨了,连带着那玉的运气,在最后一块小石头里竟然也磨出了指甲片这么大的一颗玉,乳白中带着一点点的黄色,云巧看着喜欢,让那工人磨去了边角,打磨圆润了直接自己藏着带回家。

卖掉了阿憨的打回来的猎物,回去的路上云巧心情很好,就着夕阳将那玉石又拿了出来,放在阳光底下,隐隐可透,坐在一旁的阿憨看她喜欢,也显得很开心,车轱辘滚过了山路,发出吱咯的声响渐渐远离了那镇门口。

怀里揣着这第一笔意外的财富,云巧终于觉得没这么憋屈了,前世虽不爱看那些小说,可听室友说的也多了,那些穿越的妹子们要么是大户人家小姐,还有宫中妃子,再不济这身在市集最后还是个身份显赫的人物。

可轮到了她这,云巧看着慢慢近了的村子,得,也是一番世外桃源的景象啊。

本着钱财不外露的精神,云巧费尽脑子想着的就是如何合理的把这仅有的银子钱滚钱延续下去,闲来无聊时向花氏一问,云巧就觉得这银子往大了使果然是不够的。

说到往镇上开铺子,就小小一间这租金就要五六十两银子,大一点的都要上百两银子了,可在这村里头,一年的总收入也不过几两银子,有些人家子给自足了,一年还攒不下几两银子,若没什么特别的机遇,这有钱的一直都有钱的着,没钱的几辈子的还就是没钱的命。

云巧犯难了,这上不上下不下的,总不能坐吃山空吧。

“你问这做啥子,上回你背那些石头去镇上,都做了些什么 ?”花氏见她垮着脸,将衣服往架子上一摞,一件件晒了开来,“回来看你老打听这个,怎么,你还想开铺子不成?”

“铺子谁不想开,这不是没银子么。”云巧嘿嘿地笑了一声,若是花氏知道自己手头上有这么多钱,肯定是不让她去做这些的,攒着没钱时候用多好。

“娘啊,咱们村怎么就没人做些挣钱的活计,都光种田种菜的,一年到头能卖几个钱。”

“怎么没有,这村尾那几间屋子,年初刚刚修的,那就是吴三家发家了搬镇上去住了,回来又修的祖屋,还有那溪口住的那几家,你看人家房子修的,这镇上都有开铺子的。”

“那他们都是怎么忽然就富了起来的。”

“这哪知道,人家会敲锣打鼓地到处说这我是如何挣得银子的,那吴三家的我倒是知道一点,大闺女卖去大户人家做丫鬟了,被人老爷瞧上了,纳了妾,生了个儿子,这全家就都跟着搬去镇上了。”说着花氏又叹了一口气,“我刚嫁过来的时候那吴三家大姑娘才七八岁,这也是运气好,谁家舍得把孩子卖去那地方伺候人的,在里头死了都不晓得。”

花氏打开了话匣子就沿着这话题说了下去,“早年刚分家,这房子刚刚起好,家里没钱,正好遇上荒年,菜根都要没的吃了,有丫婆子来村里,看上了你二妹,说给二十两银子买回去,给人家大户做丫鬟,到了十五岁就好放出来了,你爹是拿着锄头把人赶出去的。”花氏看了云巧一眼,叹了一口气,“咱家就是再穷也不会把你们卖了,后来啊你姥姥家送来了两斗黍,这才给熬过去的。”

“娘啊,如果现在一下有了二三十两银子,您会怎么花。”云巧脑海中那些记忆很淡,她看着花氏脸上的皱纹,开口问道。

花氏一怔,随即笑了,“傻孩子,哪有一下多了二三十两这么好的事情。”

“娘啊,我这就是一说,您要是真有了,您要怎么使?”云巧撒娇地说道,帮着她把衣服都晾了,花氏坐到了屋檐下笑道,“咱家要是忽然有了这么多银子,你爹准说,再使几亩地,把这谷子多种上一些,收成多了能多卖些钱,再把这屋子修一修,多养些鸡,再去抱两头猪回来养着,让你们都有肉吃。”

“娘,这些都花不了多少,剩下的那些咋办呢。”

“剩下的就攒着,给你们三备嫁妆,咱张家的闺女也能风风光光的嫁人。”花氏怀着一丝憧憬,这家里田多了,养上鸡再养上猪,日子红红火火的多好。

云巧知道爹和娘就是求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房子住的舒服的,家里不会为吃穿发愁了,生活之余还能省下些银子,那便是住在这屯家村里最好的生活了。

可对她而言,这些远远不够,“娘,您怎么不想拿这些银子去做些小生意,这样赚的不是更多。”

“这银子哪有这么好挣的,村里那老拐家的儿子,拿着他们的棺材本说是去外头闯一闯,不愿留在村里,心气是高的,可不到一年就回来了,钱没赚回来一个,拿出去的都给用光了。”花氏眼里踏踏实实才是根本,这老是花里胡哨的想着挣钱却不干事的,早晚给败光了。

云巧知道要说通他们不容易,决定先把这银子的事搁一下,正要去厨房找云苗说话,屋外就传来了喊叫声,“张老二家的,有没有人呐,你们家阿憨出事喽!”

云巧赶紧跑了出去,那前来喊人的是村里头一猎户家的媳妇,看到云巧出来,赶紧拉着她说,“快找人去抬人呐,这都流了好多血喽。”

云巧被她这么一说也给吓蒙了,一早出去打猎的人,云巧都嘱咐他了不可以走太远,若是遇到同村的猎户能一块去的是最好,怎么就半天的功夫,满身是血了。

“娘,我先过去,您去梯田上喊下爹。”云巧跟着那妇人往山脚下跑去,发现阿憨的几个人已经把他抬下来了,云巧一看那腹部渗出的血,倒抽了一口气,人已经半昏过去了,“钱大叔,直接抬去陈大夫家,别往家里送了。”

一到陈大夫家,人刚放下,阿憨就给疼醒了,捂着那渗血出来的伤口,口中喊着云巧的名字,陈大夫走了出来,一看这伤口也吓了一跳,赶紧催儿媳妇烧水去,让在场的力气大的把人抬进了屋子。

云巧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站在外头问抬阿憨回来的几个人,“钱叔,你们是在哪找到他的。”

“这是在熊洞口看到的,发现的时候这已经流了好多血了,旁边还死着一头熊呢,过会就找人帮你们抬回去,那腰上的伤口准是让熊给挠的。”钱家大叔说的时候唏嘘的很,这一个人杀了一头熊,只伤这么点没丢了性命算是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