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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鲁如花含糊不清地回答,被子蒙住了头,甜甜地笑。

“不要睡了,我唱歌给你听。”文初蛊惑的声音。

“不听…”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文初温柔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出来,缓缓的,柔柔的。

鲁如花忍不住笑了起来,却是无声的笑,她不想打断文初有点跑调的歌声。坦白讲,他唱得已经超乎了好听还是难听的范畴…而是另一种感觉…浓浓的…

“想我了吗?”文初忽然停了下来发问。

“想了。”鲁如花下意识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被窝里,面红耳赤。

电话里安静了下来,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只能听得到对方呼吸的声音,好像这就足够了。

“如花,我想见你。”文初终于又开了口,带了三分恳求。

“别闹了,很晚了,你不睡吗?”鲁如花仍旧微笑着回答,好在文初看不到她现在的表情。

“我睡不着,我怕你害怕。”

“我不怕,有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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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三章:悠长的幸福假期(3)

第十三章:悠长的幸福假期(3)

“听说你们这栋楼闹鬼哦,你住二楼吧,二楼外面的树上,吊死过一个女生啊。文初刻意把声音放缓,压得更低。

鲁如花忍不住把头从被窝里伸出来看向窗外,的确,窗外有棵常青的树,月光下树影婆娑甚是吓人。

“你从国外回来的,还要信这些?”鲁如花心有点发虚,可态度还是保持无神论。

“为了保证你睡个安稳的觉,我决定来陪你。嗯,等我三分钟。”

“别胡说了,三分钟,从文斐哥家飞过来也来不及。”鲁如花笑了起来。

那边电话却挂断了…

“喂?文初,文初?”鲁如花对着电话喊了几声…恍惚的在黑暗中发了一会儿呆…一激灵,他不会是…光着脚跳下床铺,三步两步就蹿到了窗边,开了窗朝楼下看去。

昏暗的灯光下,有个人站在楼下,正摩拳擦掌对着个粗管道跃跃欲试想往上爬。不是文初又是谁!

鲁如花倒吸一口冷气。文初听到鲁如花开窗的声音,抬头看,一脸的兴高采烈,身子一跳,就抱上了管道…

“危险!”鲁如花想喊,可是哪敢太大声音,舍监还在楼下啊,汗死!

那管道也不知道曾经是水管还是什么,总之目前属于废弃状态,管壁上又脏又滑,绕了乱七八糟一堆枯藤烂叶,文初一向有洁癖,现在居然…可鲁如花担心的不是卫生问题,而是那管道是否结实啊。

果然,鲁如花的担心并没持续太久,文初往上爬了不到两米,就听见管壁吱吱嘎嘎的声音开始响起。文初有点犹豫,抬头看向鲁如花,刚和鲁如花的眼睛绝望对视,就直接仰面朝天地倒了下去…手里还紧紧抱着那断了的一截管道…

扑通一声巨响,文初抱管落地,半晌啊,文初发誓真是像有半晌那么久啊…他愣是疼得说不出话…

仍不忘记委屈地看向二楼窗户,鲁如花不见了,一分钟后,一条床单拧出的绳子抛了出来,鲁如花“英勇”地爬了出来。

当鲁如花三下五除二落地的时候,文初仍旧抱着那截管道,面部表情已经由方才的痛苦转成了惊愕。

“怎么样?骨头怎么样?能动吗?脖子能动吗?哪里疼?”鲁如花顾不上研究文初的表情,声音已经半带了哭腔,她不知道文初究竟有没有事情,那样掉下去,有没有磕碰到关键部位,好在文初并没有爬得太高,应该没事吧?她慌了神,甚至不敢挪动文初,她心里乱极了,什么坏念头都一股脑儿涌了上来…残疾…半身不遂…一系列的可怕名词在心里盘旋不散,不知不觉地脸上湿湿的一片,竟然是眼泪。

文初却平静地躺在草地上,怔怔地看着鲁如花。

疼,的确是疼,可是现在顾不上了。因为现在更重要的,是鲁如花。

她头发散在脸颊两侧,不亮的光线下,只有那双眼睛晶晶亮亮的,大颗大颗地掉着泪。现在是冬天,她却只穿了件碎花中袖长睡裙,领口有些松,露出白皙的脖颈。

“你还能动吗?能动吗?”鲁如花浑然不觉文初的表情,只是自顾自地紧张发问。

文初在心里叹了一声,扔了管子,情不自禁地就伸出手臂,用力把鲁如花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就只有胳膊能动了,好在有胳膊,可以抱你。”文初仍旧躺在地上,固执地不许鲁如花挣扎,只是把自己的外套解开,然后裹住了瘦瘦小小的她,她的身体很冷,可是很软,软得文初不由自主地笑起来,笑得心都发疼。

“有事没事?有事没事?”鲁如花结结巴巴地就只会问这一个问题了。手臂却不由自主伸进文初温暖的外衣里,搂住他的腰。

“有事,有大事,你得负责。”文初轻轻说着,吻着鲁如花的额头、眼睛、鼻子、脸颊,最后停留在她还想说话的嘴唇上,轻轻地,辗转吮吸。

这次,换做鲁如花天崩地陷了…

总之,那晚的热闹,仅限于文初和鲁如花两个人。

既然把管子拉了下来,就得负责再装好,否则学校查起来还是个麻烦。于是最后的结果就是鲁如花被文初托着屁股顶起,顺着床单绳又累死累活地爬回了二楼,然后文初又把床单绑在腰上,就那么身体“悬空”着把管子虚虚地安了回去。枯藤烂叶随便一裹一缠,外观上便看不出什么问题了。

管子的事情解决了,可鲁如花的麻烦却才开始。文初先是拉着床单绳“强行”进入了鲁如花的宿舍,他就是仗着鲁如花不敢喊,更仗着鲁如花不会推他下去,他下定了决心向无赖学习。其实进来了,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就是四下打量,好奇地摸摸这个,碰碰那个。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女生宿舍,没什么不同嘛,就是多了点香味而已,嗯,干净清爽。

“嘘,小点声!”鲁如花心有余悸地轻声说着。

文初大大咧咧地走路声,她还真怕把留校值班的舍监给引上来,虽说舍监住的房间在一楼一角…

“胆小鬼!”文初故意斜眼嘲笑鲁如花,又忍不住大力拉她到自己的身边,抬起她下巴,仔细地看。

“不许看。”鲁如花裹着文初的外套犹自嘴硬。

宿舍里也不敢开大灯,只用了小台灯,光线柔柔的,文初的脸更加显得轮廓鲜明。

“我这么费劲儿才能来看你,你就不心疼?”文初扶住腰,皱紧了眉,“刚才没留意,我好像扭了下,现在开始疼了。”

“真的假的?”鲁如花不大相信。

文初呼了口气,松开了她,慢慢走到床铺下方的桌子附近,背对着鲁如花掀起了自己的毛衣露出腰部,“你帮我看看,真的磕了一下。”

鲁如花还是有些担心,走过去仔细看,好像是有青青的一片,又不大像,手指轻轻地点上去,按了按。

“轻点,你谋杀啊?”文初不满地转身瞪了鲁如花一眼,“要温柔,要练习着温柔。”

“啪!”鲁如花一巴掌拍在文初的腰上,“温柔个六饼!”

文初闷笑着站直了,转身握住鲁如花有点凉的手,扯了把椅子坐好,又硬把鲁如花拉着坐在了自己腿上。

鲁如花明白挣扎当然是不管用的,就只有由着他,好气又好笑地把椅子上的垫子竖起来,搁在文初的腰后,让他能靠得舒服些。可一贴近了,就觉得文初呼吸愈发的重,鲁如花愕然想站起来,可哪里跑得掉。

“你现在就像恶霸少爷调戏小丫环,文初,这是不道德的哈。”鲁如花手撑住文初的胸口,咬牙切齿地警告。

文初才不理会鲁如花的抗议,反倒强行把鲁如花搂过来,“恶霸就恶霸,这个时候我说了算,可算翻了身。”

“好吧,少爷,接下来你要干啥?”鲁如花的话服了软,语气却仍旧是硬硬的,就是不让文初得意。

“唱歌。”

“不许,舍监听到就坏了。”鲁如花摇头。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文初怪腔怪调,压抑着笑唱。可唱着唱着却又安静了下来,只是专注地朝着鲁如花瞧个没够,怪腔怪调的语气逐渐变得认真,低沉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说:“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普普通通的歌词,再通俗不过的歌词,原来被人认真地念出来的时候是那么动听。

互相注视、轻轻拥抱、轻轻地吻,成了那晚的全部主题,并没有任何“进一步”的行动,却依旧让人甜得窝心,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文初才肯放过鲁如花。走的时候当然还是走“老路”,鲁如花静静地趴在窗边一直目送他消失不见。

躺回床上,调出手机里文初录给她的怪腔怪调的铃声,边听边微笑,哪里还顾得上怕!

自从那晚后,文初无论如何不同意鲁如花再住校,他的理论听上去相当“正当”:作为一对光明正大的恋人,怎么可以偷偷摸摸的?况且他也不想每晚像佐罗一样练习飞檐走壁。

他威胁鲁如花,要常去他家,否则…否则他就…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儿,好在,恋爱中的人总是会相信这类毫无价值的威胁,于是鲁如花还是妥协了。

舒舒服服的假期,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春节终于到了。

正文第十三章:悠长的幸福假期(4)

文斐陪女朋友方大大回老家看父母,房子就留给了文初。如此好的机会,文初当然不肯轻易放过,中午先去学校接了鲁如花,然后两个人就一起去超市采购了大批过节的物品。鲁如花本来是打算好好逛一逛选一选,可文初不管三七二十一,看见什么都要往推车里放。一趟超市下来,两个人不像是在买东西,倒像是打仗一样了,一个任性地随便拿,一个认真负责地再往回放。

磨蹭到黄昏,两个人总算回到家。

进了屋,鲁如花就把所有食物都放到厨房,一样样整理起来。

“做这个,晚上包饺子。”文初乐滋滋地拿了几个土豆出来。

“你吃过土豆馅的饺子?”鲁如花无语地看着他。

“呃…”

“笨死了!”鲁如花故意装成恶狠狠的样子夺过土豆,“你爱吃土豆,炸土豆条好了。”

“如花…”文初看着她的举动,忽然笑逐颜开地凑了上来搂住她的肩膀,“你真像老婆。”

鲁如花叉着腰“虎视眈眈”,“现在我命令你去客厅看电视,不要在这里烦我。”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土豆代表我的心…”文初腻上了就不肯离开,从后面搂住鲁如花的腰,肉麻兮兮地表白。

最近他染上了新毛病,特别喜欢说“你问我爱你有多深”这句歌词,并且会随口改变,比如这会儿想吃土豆了,就是土豆代表他的心。

鲁如花笑着推开他,可是心里却满溢了甜甜的滋味,她想,这大概就是幸福吧。她帮鲁似玉做事的时候心里也有这种甜味,可是甜和甜是不同的。

其实不止是鲁如花,文初也有相同的感觉。厨房一向是他最不喜欢的区域,他嫌油、嫌烟。可是瞧着鲁如花站在里面,他就是想跟着,寸步不离。忽然想到文斐以前养的那只狗,也是这样屁颠屁颠地跟在主人后面…有点心虚,文初想,一定不能让鲁如花也联想到狗!

晚上八点整,鲁如花强行关了文初进房间放的轻音乐,打开客厅的电视,在茶几上摆了一碟一碟的零食和瓜子,把文初按在沙发上,要求他一起看央视的春晚…

文初瞧着鲁如花一边笑得不亦乎地看春晚,一边一颗颗地剥开瓜子,然后又习惯性地把瓜子仁拿给文初吃。

文初知道,他现在享受的是鲁似玉的待遇,他万分庆幸鲁似玉现在不在,否则他应该只有坐冷板凳的份儿…

晚上十一点半,鲁如花收拾了茶几,并在茶几上铺了两层保鲜膜,说是当面案。文初不知道“面案”是个什么东西,他也不想多问,鲁如花爱干什么就让她干好了,烧房子都行。

不过十分钟后,文初就明白了,原来面案就是用来包饺子的…

他惊讶地坐在地板上,瞧着鲁如花认真地把面团揉长、揉细,再揪成一个个小小胖胖的小矮柱子,然后又把小矮柱子拍扁,再洒上点面粉。最后,用一个细细长长的红酒杯,轻轻转着压平那些小扁块,越压越薄、越压越圆。可做这些的时候,鲁如花的眼睛就没离开过电视,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了,文初实在是不明白,春晚就那么好看?

掂了一张薄面皮,文初认真仔细地研究了一会儿,只说了一句话:“文斐要是知道你拿他最喜欢的绝版水晶杯包饺子,不知道会不会杀了我…”

“啊?这杯子很贵?”鲁如花闻言停了手,不敢动了,“忘记了买擀面杖,在厨房看了一圈,只有这个粗细合适。”

文初哈哈大笑,“骗你的,普通玻璃杯!”

“啪!”一张薄面皮被直接拍在了文初的脸上。鲁如花凑近了文初,不许他动,然后在那张面皮盖着的鼻孔附近抠了两个洞,权当是给文初留了条活路。

面皮那么小,当然是盖不住文初的脸,可是却滑稽非常。瞧着文初“无辜”又无奈的可怜眼神,鲁如花大笑不止。

文初看着电视里热闹的画面,再看看脸色粉红的鲁如花,她眉梢沾了些面粉,可一点儿不觉难看,反而更生动有趣。

原来春节是这个样子的,原来两个人在一起的节日也会显得这么热闹,原来水饺是可以不用吃速冻的,原来饺子还可以捏出那么多的形状,原来晚会也不是那么难看,原来这个空空的大房子也可以这么有生气,原来被人命令着也会觉得心甘情愿,原来…这一切的原因,都只因为一个人:鲁如花。

十一点五十分,窗外的夜空终于有烟花燃起,是S市政府在江边放的春节焰火。大朵大朵的烟花升空,耀成不夜天。伴随着市民在江边放的鞭炮的声音,一派喜气洋洋、一派团圆气氛。鲁如花高兴地蹦起来,端了包好的饺子跑回厨房,电磁炉上烧着的水刚好开了,一个个白胖白胖的小饺子倒下去,在锅里争先恐后翻滚着。

文初自然还是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

“以前只有我和似玉一起过春节。不管多穷、多苦,我们都会一起包饺子,其实他吃不太多,大部分饺子都是被我消灭了。可是吃饺子的时候我们都很开心,因为说明又挺过了一年,说明…似玉又挺过了一年。”鲁如花边盛饺子边轻言细语地说着话,再普通不过的话。

文初默默地拍了拍她的额头,想说什么,可最终只是微笑,注视着她。

“可惜咱们忘记了买些烟花,你家阳台对着江,又那么大,在阳台上放烟花多美。”鲁如花随口说着。

“烟花?有啊。”文初笑着关了电磁炉,随手在厨房拿了样东西藏在身后,又拉着鲁如花跑去阳台。

“哪里有?”鲁如花微笑着问。

文初并没回答,只是抬了手向空中挥动着,他的手中只是个最普通不过的手电筒,细细的光柱散向夜空,“想看什么形状的?来,先画颗心,嗯,旁边再画一颗。想要星星吗?咱们画个星星,还有月亮…”

鲁如花认真地看着夜空中,文初用电筒光画出的并不存在的“星星”“月亮”,的确,光是不能被保存的,也不能像烟花那样燃出形状,可是她的眼睛好像真的看到了那美丽的画面,是文初亲手画给她的,是文初一点一点、一笔一笔描出来的,那样夺目…

心暖暖的,眼睛湿湿的,鲁如花接过手电筒,“我也会画,我画幢房子给你好不好?我亲自设计的哦,毕业之后就可以住进去!这间是你的,这间给似玉,嗯,这间给文斐哥好不好?”

文初就是笑着点头,只会点头,“还要一间储物室,放你的宝贝货物。”

江边的烟火属于大家,可阳台上方小小的一角夜空,是鲁如花和文初两个人的…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江边和阳台上的烟花也燃放到最高潮。

文初对着江的方向大声喊着:“鲁如花,新年快乐!”

鲁如花对着江的方向大声喊着:“文初,新年快乐!”

其实爱的时候,感觉到幸福满溢的时候,心也是会疼的,幸福的疼,疼也幸福…

正文第十四章:我不是自信,我是相信他(1)

春节以来两个人共同营造的甜蜜气氛,在这个突如其来的晚上淡淡地消散着,文略语用自己的方式在提醒着她和文初,他们也许并不合适。“大爷,张个嘴!”鲁如花一手捧着水果碟,一手用小叉子叉了块切好的水果,“恭敬”地喂到文初嘴边。

今天已经是初六了,文初这家伙终于不再跟在鲁如花屁股后面,终于肯进画室了。当然,是在鲁如花的威逼、利诱外加色诱下他才肯。很显然,他非常享受鲁如花对他的“皇室”待遇。

文初斜眼瞧了瞧鲁如花,怪腔怪调地回应,“爱妃,给朕捏捏龙臂,酸了。”

“文公公,哀家没有第三只手给公公捏了。”鲁如花咬牙切齿地说着。

文初果然愣了愣神,最开始是大爷,之后他自称朕,怎么这一会儿就成公公了…公公不就是太监?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为了报复鲁如花,文初又开始唱歌了。

果然,魔音一入耳,鲁如花立即将水果碟塞给文初,宣布她要“跪安”了。

文初自然是不依不饶,把她按到门旁又是亲又是蹭,折腾了好一会儿,直到鲁如花终于笑得快岔了气方才让她离开。

关上画室的门,鲁如花恍惚了好一会儿,这样的幸福太真实,又太不真实,被文初刚刚吻过的脸颊、嘴唇,还在发烫,这温度会永远持续下去吗?

不再胡思乱想,客厅很乱,昨晚被文初大闹天宫了,还是先收拾一下。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这次不是文初在唱,是手机铃声响起。鲁如花哭笑不得地接听,“你好,哪位?”

电话里,传出一个好听的男人的声音,很温和,“请问,是鲁如花小姐吗?”

鲁如花怔了下,不太习惯这样客气的称呼,更不太习惯明明是客气的语气,可听起来却有种淡淡的拒人千里之外味道,便只是唔了声,心想,我没欠谁钱吧?

“冒昧打电话给你,是文伯父托我帮个小忙,如果鲁小姐有时间的话,想约你出来见个面。”电话那面的男人有条不紊地继续说着。

“文伯父是…”鲁如花拿着电话的手瞬间冰冷,莫名地紧张。

“是文初的父亲。”

“那么你是?”

“我是文家的朋友,我姓夜,叫夜然。”

夜然,这个名字鲁如花是第一次听到,她默默地在心里念了下,并记下了夜然说的见面时间和地点,那地方倒是离文初家不远,是间茶室,在S市也比较有名,鲁如花听说过,可是从没进去过。

挂断电话,鲁如花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文伯父”派的使者这个时候出现,自然不会是传达新年祝福这么简单,夜然在电话里说,希望他们会面的事情暂时不要告诉文初。苦笑了下,鲁如花心里紧紧的。

如约,下午三点整,鲁如花准时出现在居薇茶室。

这茶室里面的装修和她想象的一样典雅,不过客人极少,也许是过年的原因,中国人要聚会多半会选择酒楼了。

只说了句找夜先生,服务生就直接把鲁如花带进了二楼最右侧的包厢,推开门,极礼貌地示意她进去。

门里门外,只不过一步之遥,可鲁如花却仍旧停了好一会儿才有勇气走进去,里面坐着的男人已经站起来在迎接她,只是微笑着说:“你好,我是夜然。”

鲁如花认真地看着夜然,没想到他这么年轻,不过二十几岁的样子,很高,极英俊。可身上透出的从容…那种从容果然和电话里给她的感觉一样,裹着隐约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看得出,他和文初、文斐是一类人,可又有所不同。文家两兄弟身上的气质是自由散漫的,而这个人,却是紧绷的。

“你好,我是鲁如花。”鲁如花回应给他相同的微笑,回答。

服务生已经在两人的身后轻轻关上了门,茶室包厢里,安静得让人窒息。

烫壶、置茶、温杯、高冲、低泡,鲁如花坐在竹凳上,看着夜然有条不紊地亲自沏茶,看来,他应该是极喜欢饮茶了。不过这次背着文初的会面,夜然又是文初的父亲派来的,自然不会只是喝茶这么简单。

其实,夜然当然也在观察着鲁如花。

他手上有鲁如花全部的资料,自然是文家老爷子派人调查的,只不过,夜然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帮人做这样的事情,若不是和文家多年的交情,又若不是真的喜欢文初那小子,自己还真是够无聊了…

可是,鲁如花仍旧让他在心里小小地吃惊。

她不过十九岁,不过是个大一的学生而已,按说她这个年纪的女生,在面对一个可能是威胁的陌生人的时候,身上是绝不该有那样镇静的神色和不卑不亢的味道。即便是比她年长许多的女人都很少像她这样从容,比如弟妹苏年华,到现在都像个小孩子,看来应该是与鲁如花的生活经历有关。

她衣着简单、朴素,没化妆,白皙的脸上最引人注目的就属那一双眼睛,极明亮。单就外貌来说,文初的眼光果然是不错的。

“鲁小姐,请用。”夜然在鲁如花的面前,搁了一小杯刚沏好的香茶。

“叫我名字就好了。”

“好,我们彼此彼此。”夜然也并不客气。

“我对文初说出去办点事,很快就会回去。”鲁如花坦然地说,“我答应了你,瞒着他。”

“我替文伯父谢谢你。”夜然淡然笑了笑,“其实今天约你来,也只是想认识一下,我和文斐文初两兄弟都是好朋友,夜家和文家是多年的世交。”

“那么…是文初的父亲…不喜欢我,对吗?”

夜然扬了下眉头,笑问:“何以见得?”

鲁如花想了想,“因为…来找我谈的人,不是文斐哥,而是你,夜先生。”

“并不完全是你想的那样。”夜然慢慢地说,“坦白讲,文伯父的确是担心文初。而文斐…想必你对他也熟悉,文斐散漫惯了,所以他对文初的选择也并不一定就完全了解,即便了解,他帮文初做的一切也不定是适合文初的。”

正文第十四章:我不是自信,我是相信他

“文初自己有能力来做出选择。”鲁如花打断了夜然的话,她还是听出了夜然话里的棱角,这棱角刺得她极不舒服。

夜然笑了起来,“我就知道,自己现在所承担的角色是多么让人讨厌,如果我刚才说错了话,我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