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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糖葫芦是华国耳熟能详的小吃,可惜,时至今日,已经很少能吃到纯正、味佳的冰糖葫芦,更没有人愿意在冰糖葫芦上放心思。

但林逸衣不一样,她入门第一课便是冰糖葫芦,足足做了半年才熬出师父要的口感和味觉。

“冰糖入锅,热水过糖,大火烹煮,搅拌,不要停。”

偌大的厨房里突然变得静悄悄的,分工明确的一百多位厨子,现在除了听着王妃一言一行在动的陈师傅,周围的人奇迹般的安静着。

冰糖未化开时,必须在锅里不断搅拌,让每一滴化开的糖与水充分接触,趁这段时间,林逸衣指使元自冥取了切板放在一旁,刷了油。

“把山渣洗好,去壳,用筷子串起来,每根串三颗。”

林逸衣再看眼锅里的糖,让陈师傅改为中小火。

制作冰糖葫芦时熬糖很重要,糖熬不好会翻砂。

林逸衣耐心的等待着,没有理会春思搬来的板凳,目光一直注视着锅中出香的糖色。

待锅中的糖水呈现大水泡翻滚,糖中的水分充分释放后,林逸衣立即吩咐起锅。

把刚刚元自冥准备好的山楂串放入锅中,滚糖,然后拍在切板上。

少顷,一串串色泽透亮、浑圆漂亮,冰晶如钻美味香醇的冰糖葫芦成型了。

林逸衣掰了一口凝固成冰晶的糖,放入口中,琉璃般的糖片入口即化,糖中活跃的甜香在味蕾上跳动,仿佛瞬间激活了甜堂,让清晨第一缕能力汇入体脉。

甜香再配上山楂的酸,酸甜入口的感觉,不用试,林逸衣也知道山楂中的山楂酸和糖中和会打开孩子的味蕾,激活孩子进食的*。

☆、003韩氏

“每人两串,不可多吃…”林逸衣眼前一黑,仿佛支持自己完成一系列动作的精神不再,脸色惨白。

“王妃…”

元自冥慌张的欲上前。

林逸衣虚弱的对自冥摇摇头,安抚的对他一笑:“没事,你们玩吧。”然后让春思取走了果壳,如来时一样,离开。

厨房里的气氛陡然变的诡异,王妃为什么出现在厨房?王妃到底进厨房做什么?王妃不是快死了吗?怎么看起来比前段时间还好?

所有的人瞬间默契的看向元自浩,心理莫名的紧张不安,刚才王妃给人的感觉很奇怪,明明没说什么,却让他们本能的不敢打断!这对某些人来说绝对不是好消息。

元自冥没有复杂的心思,但他也看着元自浩,桌上鲜艳可口的食物是母妃留给他们的,可以吃了吗?他和弟弟在一起时,已经习惯了由弟弟做主。

元自浩也习以为常,眼睛落在鲜艳香甜仿佛非常好吃的串串晶莹上,最终没忍住,上前一步,拿起来,咬了一口。

山楂的口感混着冰糖的甜香瞬间钻入味觉之中,酸甜相融,犹如最绚丽的烟花点亮了元自浩的味蕾,让他狼吞虎咽的吃下了一串。

元自冥见状拿起一串,顿时如弟弟一般眼睛眯了起来,真好吃,甜甜的酸酸的,不懂美食的孩子,只知道两个字——好吃。

可王妃说了,只准吃两串。

元自浩吃完第二串拿第三串时,无人敢吭声。

元自冥咽了口口水,羡慕的看着弟弟,没敢吃第三串。

“真好吃。”

此时一位灰布粗衣的大妈走过来,一丝不苟的鬓角光可鉴人,她停在元自浩身边,声音温和慈爱:“二少爷,山楂吃多了倒牙,还是不要再吃了。”

欲伸手拿第四串的元自浩,眉头皱了一下,却奇迹般的没有反驳,收回了手:“帮本少爷留着。”然后带着哥哥走了。

厨房王总厨重新找回自己的权利:“都散了,散了!没事可干了吗!回自己的位置上去,再敢偷懒,扣半个月工钱!”

小声的抱怨顿时此起彼伏。

“不就是仗着侧妃的关系做了总厨,真以为能把咱们怎么样了?”

“少说一句,小心他听见。”

王总厨长得高大胖壮,典型的颠勺能手,按说该是下等粗人,但因为家学渊源,颇有一股内敛的威严,人也颇会来事。

众人散去后,王总厨立即带着几个徒弟封了王妃用过的地方。

亲自重新熬糖,重新加料,做了一份新的让人放入食盒封口,脸色难看:“拿去给关大夫。”各中意思不言而喻,是怀疑王妃下毒了。

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刚才为王妃熬糖的小帮厨,偷偷塞了一颗二少爷吃剩的放入嘴里,然后双眼大亮。

更是谁也没有料到,就是如此简单的动作后,此刻名不转经传的他,会是后来享誉整个圣国的常山酒楼第一大厨。

春香焦急的等在门外,见王妃回来了,急忙上前与春思一左一右扶住王妃,神色有些担心:“王妃娘娘,韩侧妃带着各院的主子过来给王妃请安。”

林逸衣愣了一下,然后恍然明白,昨日宫里太后来信,让她进宫坐坐,那些人听说后坐不住便在情理之中。

太后她老人家前段时间可是收了位义女,说是义女都是骗人的,谁人不知道,此女乃是天下兵马大元帅沈帅爷家唯一没被流放的女眷,今年十七岁,正是抽穗娇嫩的好时节。

当初太后她老人家在沈家功高盖主,摇摇欲坠中独独保下她,除了对沈家的眷恋外,就是真的很疼美丽可人的小侄女。

京都最近盯着这位小嫩葱的女眷不少,大多是避之唯恐不及的目光,男人纵然有色胆,但考虑到她现在的身份,也没人敢为了讨好太后出头,惹皇上不快。

再说了,谁不知道,太后看中的是永平王府的永平王,有几个人还敢往上凑。

据说才貌绝伦的沈姑娘与永平王早就相识,其父亲更是永平王的恩师,每年沈姑娘生辰,永平王都会送上价值不菲的贺礼,即便沈家摇摇欲坠、名声狼藉的时候也不例外。

当中的情谊,令京都不少人津津乐道。这下更是有好戏看了。

林逸衣觉得后院的女人们坐不住很正常,如果太后真的赏下来,可就是正儿八经的主子,比侧妃低,可比所有妾室要高,不是吗?

春香、春思小心翼翼的看眼王妃,见王妃没有动怒发火的迹象,偷偷的松口气。

林逸衣刚走入正厅,便觉得清雅扑鼻,四季交替,各色美人或婉约或活泼或艳丽的等在大厅,隐隐透着股贵族世家的尊贵祥和。

“参见王妃娘娘,娘娘万福。”

林逸衣叫起,心想永平王好品味,当真是秀色可餐,品质上佳的美人。

一袭烟纱的韩氏起身,立即上前,扶住王妃,扶风若柳的姿态透着一股墨瓦粉墙的娇小可人,如江南烟雨的水画,落雨不融,声音却不闻江南女子的软侬,透着一股清脆,贴心暖肺。

“姐姐,见您身体安好,妹妹就放心了。”

韩碧说着已悄然垂泪,痛彻心扉:“姐姐一定要养好身体,早日为王爷诞下麟儿,给王府传递香火,其它的事姐姐莫担心,王爷那样在乎姐姐,定舍不得让姐姐为难。”

☆、04罗氏

林逸衣神情莫测的看她一眼,觉得无奈可笑,这是在安慰还是在往她伤口上撒盐。或者是提醒她,只要她不同意宫里的要求,王爷一定不会跟她作对?让她尽情气死太后?

林逸衣相信肯定是后者,可惜,现在担心王爷是不是纳妾的不是自己,而是她们。

林逸衣神情淡淡的,只因为那跟她关系不大,但不代表别人欺负到她门上了她还当没听见,反击几句是肯定的。

“王爷让本妃为不为难,暂且不提,到是妹妹自从生下三小姐后一直没有动静,是该好好养养身子,为王爷生个三少爷才是正事,至于其他乱七八糟的事,能不操心还是少操心。”

韩氏如烟的柔美脸颊变了一下,但立即恢复娇柔,谁不想生下儿子,她比谁也急,可这些年无论她怎么使劲也没怀上。

如今年纪大了,更怕后院进了人,分了王爷本来就单薄的宠爱。

好在王府有个拎不清的王妃,多年来咬死了不让王府后院进人,王妃自己又是个病秧子,生不出孩子,这等好事她们怎么能放过,不来谈谈口风。可这次是太后向王府施压,她不能不担心吗。

韩氏立即从王妃的用词中回神,伺候了王妃多年,这点酸味她常闻到,再说了,王妃是个傻的,还不是随便她们拿捏:“多谢姐姐惦记,可姐姐,妹妹听说了些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吧。”林逸衣放开韩氏的手,接过春思递上的补汤。

“妹妹听说王爷和沈姑娘青梅竹马,那沈小姐又长的如花似玉,惯会讨人喜欢,若不然太后也不会独独留了她,就怕她入了咱王府,使了什么狐媚手段王爷再…”

韩氏叹口气,悄悄用眼角瞟了王妃一眼,见王妃无动于衷,当她在忍着:“姐姐,妹妹不为别的,是为姐姐担心啊,万一沈小姐心大,又仗着有太后撑腰、王爷怜爱,有什么非分之想…姐姐可如何之好?”

林逸衣神情淡淡的喝口补汤:“你多心了,太后只是让本妃进宫坐坐,与沈姑娘没有关系,本宫劝你也别多想,想多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韩氏表情僵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没想到竟然被最拈酸吃醋的傻王妃反驳了,一时间让韩氏抓不住事情的条理,准备好的内容瞬间没了用处:“王…王妃…”

林逸衣不以为意,既然她是王妃自然不会把侧妃放在眼里。

林逸衣看眼下面的人,有同样惊讶的看着她的;有低头看鞋面的;有突然察觉气氛紧张,赶紧放下茶杯迎接气氛的;当真是需要人好好琢磨的一批人。

所幸她无意跟她们争一个男人。

林逸衣低头喝汤,无意跟她们多寒暄:“如果众位只是为了这件事而来,本宫奉劝众位回去。若是让太后老人家知道,众位妹妹背后非议主子,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到时候本宫可没本事给众位妹妹开脱。”

说着不舒服的咳嗽两声,脸色不用装也是惨白惨白的:“本宫身体不适,恕不能奉陪众位,都回去吧,回去后该做什么做什么,少瞎琢磨就是福气。”

众人闻言均愣了一下,一时间不明白王妃是不是彻底傻了。

林逸衣不悦的皱眉:“需要本宫亲自送众位吗?”

众人立即回神:“不敢,不敢,王妃娘娘保重身体,妾等告退。”

林逸衣挥挥手。

韩氏不甘心还想说什么,但见王妃神情淡淡的,只能抿抿唇离开。

其她人走的亦非常快,似乎不在乎王妃会不会应下那件事。

林逸衣可不相信她们心无所欲,不过是相信原主一定不会让王爷纳妾罢了:“本宫饿了,吩咐厨房炖些米粥过来。”

“是,王妃。”

出了重楼院,众人各自散去,娇柔的韩氏走的最慢,一袭烟雨纱裙,飘飘渺渺十分写意,本该是美人无忧的脸上,此刻却脸色微重,丝毫没有刚才万事出头的傻气:“垂虹,你觉不觉得王妃有些奇怪。”

丫头垂虹想了想,摇摇头:“回主子,不觉得,王妃不是向来如此?”爱理不理人的,没冷嘲热讽就算不错了。

韩碧觉得不对,王妃刚才一直没提沈姑娘,反而一直提醒自己非议太后,这可是大罪!

如果王妃是个聪明的,能凭此罪名把她赶下妾室的位置,王妃按说没这么聪明才对,莫非是自己想多了?

可,一直视天下女人为大敌王妃这次没有提及沈姑娘是事实啊。

韩碧觉得有些奇怪,莫非是病傻了?还是胸有成竹准备好了誓死不从?

韩碧希望是后者,不管王妃是不是病傻了,王妃这时候都不能傻,她必须发挥她的作用,再让人非议一次王妃嫉妒成性!

王府的另一边,身穿杏红色罗衫长裙的女子走在湖光闪闪的湖边,玉臂抬起轻触湖边如丝的垂柳,神情闲适嘴角带笑:“丁儿,王府的湖景是越来越漂亮了。”

丁儿丫头闻言亦享受的深吸口气,看眼波光粼粼的水面道:“回罗姨娘,可不是吗,府中有湖的,咱们永平王府可是头一份,多少王孙公子羡慕来着,可都没咱王爷有福气,得来了这处好府邸。”

罗红夕凤眼一挑,不见风情自有风情:“你说错了,这可不是王爷选了,是孝敬先皇后早为王爷置下的产业,可惜孝敬皇后去的早,若不然…”

罗红夕没有说下去,谁都知道如果孝敬皇后没去,现在永平王就是嫡子龙尊,可惜,孝敬皇后去了,现在后宫得势的是其他王爷的娘。

更别提皇上还有许多能建功立业的皇子,而他们王爷向来不得皇上看中,可真是遗憾啊。

罗红夕叹口气,目光悠远的望着平静的湖面,眼里汹涌的波涛一闪而逝,她出生在红霞满天的时候,父亲给她取名红夕,父亲说‘她是他见过最壮观最不俗的红夕’,所以让她饱读诗书。

曾经她也这样认为,以为能嫁给当朝最受宠的皇子为妃,帮他争权夺势,想不到一步错,步步错,落的要靠入永平王府为妾,保护自己的名声。

她心中的不甘谁能看到!她的江山如画、一腔所学,又有几个人能懂!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她却自小熟读各家经典,赏略兵家众作,让她怎么能甘心平凡!

尤其一切美好曾经近在眼前。如果不是她大意,被亲妹妹算计了永寿王妃的位置。

现在的永寿王妃就是她,或许将来的太子妃也是她,为妃为后,母仪天下,她可以辅佐皇上安邦定国,教育一代天骄太子创造天下盛世。

可是如今,一切都无法回头了,永寿王妃是她的亲妹妹,她筹划的庞大将来当然无果,如今却还要在后宅跟一群心思迂腐的女人争抢一个男人。

她不是觉得永平王不好,他是能让很多女人心动的男人,即使连她也不例外的身陷,她只是讨厌身边的氛围,为心里的屈辱心痛,为亲妹妹暗地算计心伤。

她不甘心啊!

丁儿丫头不懂主子心底深埋的遗憾,她眼里只有眼下的‘大事’。

丁儿见四下无人,想到刚才的趣事便道:“罗姨娘,韩侧妃真逗,把话说的那么直白,王妃娘娘更逗,竟然听不出韩侧妃在给她下套,真是太好玩了。”她是跟着罗氏从府邸出来的,不怕说错话。

罗氏看了她一眼,凤眼不魅而魅:“就你鬼灵精。”何其无趣的两个女人,让她看一眼都不屑。

丁儿被看的面红耳赤,心想,小姐真漂亮,比府里时更漂亮了,如果永寿王见了,肯定后悔没娶大小姐,呸,干嘛又想到那个负心人!

罗氏慢慢的走着,高贵的不屑理会王妃和韩氏之间孩子气的举动。

但她不否认王妃的确有用处:够傻,又够能得罪人,沈千梦的事还要靠王妃去闹,阻止沈千梦进门。

罗红夕想到这点,冷冷一笑,沈千梦想绝地逢生门都没有!既然要不幸,沈千梦就该跟自己一样不幸!如果自己是争权失败,沈千梦那小妖精就不该嫁给她想嫁的人!

☆、05王爷

在鸟语花香的灌木小路上,一行人慢慢的走着,从背后望去,其中一位小妇人发髻盘的很高很美很亮,背影纤细,举止活泼。

她便是现今王府姨娘中,最小的一位妾室吴氏,据说如瀑布的长发在大红色床铺上散开时没有几个男人能抵抗得住诱惑,无不臣服在散发着淡淡清香的黑绸之下。

没人不知道这样不入耳的据说是从哪里来的,但又令很多女人心中痒痒,想知道是不是真的,一边不屑于顾这样的传说,一边急着保养自己的青丝。

可具体传说是不是真的,没有人验证过,或许验证过的人闷葫芦,敲不开嘴,所以至今只是传说。

但王妃娘娘很讨厌吴氏那一头及脚裸的长发是事实。

吴氏相怡人如其名,长的小小的,巴掌大的脸看着十分讨喜,肌肤赛雪眼睛清澈,让人看了打心里觉得喜庆。

此刻小吴氏跳跃在王府曲径通幽的台阶上,如花丛中的精灵,十分生动活泼。

丫鬟舟儿在一旁伺候着,脸上笑的像朵花一样,幸灾乐祸:“姨娘,这会王妃肯定气死了,如果因此病了,可别气死过去,要不然侧妃娘娘可惨了。”

跳跃的小精灵停下,晶亮的的眼睛分外可爱,看起来毫无心机:“可不是吗,不过还是活着好。”如果死了,换位新的入府还不知道是什么性子。

如今王妃已不足为虑,到是前院霸着王爷不放的人,看了就令人恶心!明明是个妾室,却以大丫鬟自居!

小舟见主子如此,便知主子在想什么,宽慰道:“吴姨娘,奴婢听说…”

小舟放低了声音在主子耳边道:“当年不是年姑姑要特立独行,王爷是要纳了年姑娘的,但王妃不同意,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吴相怡闻言,生气的掐断了手边的娇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我就说她蠢吧!”放任心机深沉的年小贱人跟着王爷,这就是赢了吗!也不想想如今见王爷次数最多的是谁,天天陪着王爷的又是谁!蠢!

小舟急忙小心的眼看四周,确定都是自己人后,才敢附和的点头:“可不是吗!”年姑姑不是妾室却育有二少爷,不是丫头,却以王爷身边第一侍女的身份独掌王爷前院第一大权,真是气死人了。

她们这些人见了她,哪个敢不行礼,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小吴氏想想就生气:“别说这些闹心的事了,倒胃口。”到是她这肚子什么时候能争点气,给王爷也生个儿子,想到王爷,吴氏的脸红了片刻,娇羞如樱桃般可人。

重楼院内。

林逸衣喝了药后,看了会书,睡着了。

春思、春香反而不解的互相看了一眼,眼里布满疑惑:王妃竟然没有生气?欣慰之余又有些担心,怕王妃是气在心里。

入夜,本平静的重楼殿突然惊奇一阵涟漪,下人们竟然此刻才想起来今天是初一,王爷来了!

春思听到门房跑来汇报时险些没被吓死,王爷来了?这样的大事她怎么给忘了?她忘了还不要紧,王妃怎么能忘了?!

难怪她们觉得今天怪怪的,一直觉得少了什么,原来是王妃今早没有患得患失、紧张莫名的吩咐她们试遍所有衣服,戴过所有首饰。

这下可如何是好?重楼院的人顿时乱成一团,一时间所有人都不知道该先做什么。

习惯了以王妃的紧张作为王爷要来标志的下人们,顿时慌了手脚,越慌越乱,越乱越不知道该干嘛,三四个丫头焦急的团团转,一不小心撞在一起,摔了个四脚朝天。

林逸衣忍不住笑了:“行了,行了,多大的事,瞧把你们急的,春思不用找衣服了,春香不用急着点香,姑姑们也把手边除尘的活停了,就这样挺好,挺干净的,都别忙活了,跟我一起去迎王爷。”

众人闻言瞬间找到主心骨一般,但又觉得哪里怪怪的,平日,最激动的不该是王妃吗?

林逸衣来此一个月,还是第一次见到记忆中的人,入目第一眼,犹如天地初开,星辰绕月,他一个人的光辉,足以震慑所有的鬼魅。

让不善于评价男人相貌的林逸衣,也不得不赞一句,人物。

永平王元谨恂今年二十五岁,一身玄色暗纹银边锦袍,肃穆威严。与所有家世不俗身居高位的男子一样,身上自有股摄人心魄的气势,只是林逸衣觉得此人更甚,且高贵的内敛。

林逸衣觉得,元谨恂是那种被外星人带走,也能开辟出自己的星球的能人。

这便是一种气场,一般出现在老者身上,他身上却有,若不是因为年龄便是因为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