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衡政瞪退想上前随影,退下台阶一步,看着依然紧闭的门扉心里叹口气,越想自己越倒霉,怎么就撞见了,他是该去庙里拜拜了。

夜衡政就这样委屈的站着,心里不禁庆幸没做出什么,否则不就完了:“夫人,你一定要看到啊,我错了!”男人胸怀广如海,包容艘在海面上不断折腾的战舰是应该的。

睡莲看戏的目光也多了丝畏惧,能让夜相做到这一步,里面的女人对夜相来说一定非比寻常,她们却…夜相会不会…

春秋本冷傲的目光里,多了沉重的深思,她急忙放下车帘,有种落跑的冲动。

回忆里从没有人能为她的无理取闹做到这一步,永平王是骄傲的,看女人就算用心也带着高高在上的奢侈,你永远不知道他对你的无理取闹是欣赏还是反感。

夜相也定是高傲的男人,可现在他却为里面的女人做到这一步,这意味着里面的人重过他的颜面,他的地位,而她们却触犯了他的颜面和地位。

春秋隐隐有些后悔今天跟出来了,更后悔散场了没有走碰到他。

几步外,猫儿看着这一切,害怕的身体颤抖,但她不能不上前,不能不为自己搏一搏,因为看到这一切的所有人,都知道她完了,失去这个庇护了,等待她的将是多么可怕的将来。

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沦落,不甘心他心折的女人不是自己。

猫儿鼓起莫大的勇气上前一步,她不想被这样放弃,不想就这么平庸,她明明有机会的,明明有的!

猫儿抬步。

瞬间,一道饱含杀意的目光,带着前所未有的怒气扫向猫儿的方向。

猫儿吓的浑身一抖,顿时软在地上,目光呆滞惊恐:“奴…奴…”

夜衡政冷冷的看着她,以及在场的所有女人,想到她们刚才整齐的福身,夜衡政的目光更加冰冷。

她们应该知道,刚才那一刻完全没有必要!可她们偏偏福身了,她们敢说她们不是故意的,她们敢说她们不是别有居心!而她们凭什么别有居心,不过是一群女支女!

明明可以装作不认识他,却要显示亲近,就因为这个女人嘛!

夜衡政的目光盯在地上的女人身上。

不远处的睡莲察觉到夜相瞬间冰冷的目光,害怕的不敢移动一步,只求夜相把他憎恨的根源处理了,能饶她们这些人一命。

可往往事与愿违。

夜衡政冷酷的下令:“把这里所有女人拉出城活埋!”

睡莲、猫儿、蓝蓝当场脸色酱紫,吓的跪在地上不断跟头:“相爷饶命!相爷饶命!奴婢等无意冒犯!奴婢等该死,奴婢罪无可赦!求相爷饶奴婢们一命!求相爷大慈大悲!”

春秋也已然跪在地上:“相爷大慈大悲,相爷不看僧面看佛面,饶过奴婢等人,相爷开恩,相爷开恩,奴婢等再也不敢了!求相爷慈悲!”

夜衡政目光湛寒的盯着她们,看她们就如看一群蝼蚁,草菅人命?区区几个歌女在他夜相眼里还算不得‘人’:“拉出去!全砍了!”

“是!”

睡莲闻言瞬间吓晕过去。

春秋冷静的脸上也顿时六神无主,怎么办!怎么办!对于夜相会一怒之下杀了她们,她们丝毫不怀疑,夜相什么人,想杀她们还不就是捏死一直蚂蚁。

春秋看着惊慌的姐妹,努力让自己冷静,现在必须冷静,春秋被拽下车时看到一旁唯一没被动手的蓝蓝,眼里瞬间闪过一道惊喜。

对了,她怎么忘了蓝蓝,蓝蓝是有主的人,不能随便砍。

蓝蓝却早已吓的瘫坐在地上,她不过跟新邻居打了声招呼怎么就这样了!怎么会这样?

心慈手软的蓝蓝,早已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惊呆的望着眼前混乱的一切,一直在想如果她先送姐妹们离开,不跟邻居打招呼是不是就不一样了,是不是就不会害了她们。

春秋挣扎地道:“蓝蓝起来!蓝蓝你起来!快去求王爷,只有王爷能救我们!蓝蓝!”

蓝蓝恍然惊醒,根本没时间想春秋的话里是什么意思,拔腿就向王府的方向跑去。

她只知道她还能救姐妹们。

春秋看着蓝蓝跑远,无比庆幸那些人没对有主的蓝蓝做什么!她们现在只能赌,赌王爷辛辛苦苦栽培她们不是让她们送死的!

但心里同时又不确定,王爷和相爷的关系到了哪一步?只希望王爷不会因为要拉拢相爷,用她们的死收买人心。

春秋在几人的拉扯下,眼泪掉了下来,再怎么冷傲又如何,也不过是别人想杀就杀的下场!

夜衡政的目光依旧冰冷高傲,任由那个女人跑开眼睛都没眨一下,看挣扎的她们犹如看一群企图高飞的苍蝇,连牲畜都算不上,一群妓子也妄想给他添乱,这个世道还能允许她们爬到他头上吗!

一众自不量力的女人!再怎么挣扎,也不过是徒劳,连给人当笑话看,夜相都觉得不够资格。

春秋心寒不已,笑命运多折的资格都没有,这就是她们,何其可笑,无论在别人面前多美多与众不同,在她们最在意的人眼里也不过是一群可以随时生杀的家仆,甚至被主人怜惜的资格也没有。

街道被瞬间清空。

夜衡政面色恢复如常,看向门扉的神情凄苦无奈,可也知道这是他撞枪口上了,谁能料到昨天哄刚好了,今天竟然能撞见。

夜衡政想到刚才她们的嘴脸,觉得砍了都不解恨。

“夫人!夫人您气消了跟为夫说一声,如果没消,出来打我一顿骂我一顿都行,别气着自己,不值得。”

服软不算什么,

春思听到外面的喊声,吸吸通红的鼻子,还没从今天的打击中回过神来,以至于现在对相爷的事断层中:“夫人…真的不让相爷进来吗?相爷他看起来好可…”怜。

林逸衣骤然回头,正心里不痛快:“你要让他进来,你就出去。”

林逸衣只要想起‘猫儿’两个字就浑身痒痒,多酥软的名字又是如此可人的模样,夜衡政真能老僧入定的喝茶,就算他真的喝茶了,他就没看对方一眼。

林逸衣只要想到他们两人在喝茶的过程中眉来眼去,林逸衣便一肚子气,举着吧,便宜她了。

林逸衣承认自己吃飞醋,还是很没道理的醋,只因为人家小姑娘长的漂亮,选胭脂有水平,年龄又比她有优势,她这些天被夜衡政宠出来的‘皇帝’脾气一上来,就想收拾他。

“夫人…”

“再喊你也出去。”吃醋的女人是没道理的,林逸衣现在就不想对夜衡政将道理,但也只是不想跟夜衡政讲而已…

夜幕下,面容蜡黄的蓝蓝撑着一口气跑到王府,又从下人通道直跑到马总管面前,气喘吁吁、惊恐不定的说完该说的话后,人已经虚脱混沌。

最后一刻紧紧的拽着马总管的手,脸色苍白:“救…救我的孩…孩子…”

马木真是要被她们气疯了,当着夜相女人的面你们行什么礼,嫌命长还是觉得你们真是天仙夜相不会把你们怎么样!

马木挥开抓着衣角的手,心里暗恨她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是一群闯祸的东西!

马木立即派人去请关大夫,转身去找王爷。

元谨恂正在姜氏这里看书,没想过做什么,只是该去哪里便去了哪里的而已。

元谨恂站起身,拉下屏风上的披风,向外而去:“备马,去圣郊。”

“是,王爷。”马木一刻不敢耽误。

姜氏听到声响急忙从内房追到门边,刚想喊王爷小心点,可放眼望去,哪里还有王爷的影子。

姜氏神色自嘲的笑笑:期待什么,这么晚了王爷都在看书,不过也是这样的结果罢了。

“乔迁之喜?喜过头了吧!”元谨恂觉得她们真是嫌命长。

马木垂着头惭愧不已:“王爷息怒!是奴才没有教导好她们!王爷息怒!”

元谨恂目光阴冷,本就烦郁的心情更加不耐烦,林逸衣的事没有找到解决之道,最近看什么也暴躁三分,虽然明知情绪化不好。

圣都郊外的野林内,六七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早已忘了怎么哭,瑟瑟发抖的聚在一起,有懊悔有不甘有恐惧。

“住手!”

随影闻言转身带头下跪:“奴才等参见王爷,王爷福寿金安。”

一众女人见状,神色顿时激动,但没人敢冲过去寻求庇护,只因王爷此刻的脸色看起来比相爷让她们死时还难看,

元谨恂对夜衡政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收买人心那一套不适用与他们,这些人就如夜衡政所料是醉庄精心养着的一群人,还算有用,虽然也能换一批重新培养,可如果不必麻烦,还是不麻烦为好,毕竟围绕着这些过度膨胀的女人,还有一批沉迷其中的男人。

元谨恂反身上马,黑色的裘衣在夜色下散发着流水般的光泽:“等着,我去看看你们爷再确定你们要不要继续。”

“是。”

“王爷救命啊!王爷救命啊!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奴婢——”

“闭嘴!——”

春秋沉默着,整个过程中她一直垂着头不曾呼救,

元谨恂上马离开,并不在意几个女人中谁喊了救命谁没喊,对元谨恂来说喊不喊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她们死的人会不会放过她们。

随影带路。

不一会,元谨恂便停在夜衡政面前,看着兄弟的样子,继而冷笑的力气都省了:“封路。”

“是,王爷。”

元谨恂跳下马,呼吸遇冷成雾,但也难掩元谨恂看到夜衡政造型时的笑意,让心情本来不好的元谨恂,这一刻前所未有的愉快:“你这是…”

夜衡政随便他笑,任罚的事怎么能偷懒:“你怎么来了?府里的女人不暖和,差这么几个。”

元谨恂听着夜衡政冷嘲热讽的话,难得没有计较,反而走上去拍拍兄弟举过头顶的搓衣板觉得万分喜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种本事,怎么样,有什么感觉,此种功力练下来有没有种欲飞的突破感?”

“滚!”

元谨恂十分大度:“有对我亮剑的功夫,怎么不对里面的人使使。”

夜衡政觉得元谨恂很闲:“没事你赶紧回去,娇妻美妾在家,出来吹什么冷风。”

元谨恂围着夜衡政转一圈,见兄弟立的笔直,手臂不弯,心里顿时有些不平衡,皇上都没这样对付过夜衡政里面的女人很本事啊!元谨恂看不过的道:“拿下来。”

“赶紧走!”夫妻两吵架,你插一脚算什么回事,跟情商低的上司谈情趣实在不是人做的事。

元谨恂的确不懂,还很不懂,他只看到这样冷的深冬天气下,皇上都没惩戒过一下的左膀右臂,被一个女人这么折腾心里很不痛快。

元谨恂庄重的神色带着几分嘲弄的看眼紧闭的院门,再看看不曾动一下的夜衡政,心中对对方微微不喜,女人均恃宠而骄,看来夜衡政这个更甚。

元谨恂不禁讥讽道:“爱好很独特啊,难怪你这么多年都没找到称心如意的娘子,你这种爱好,是有点难。”

夜衡政无语看眼元谨恂:“赶紧走吧,你不懂,不用研究,急着来求情?”

“先把你头上的拿下来,你还举上隐了,她又看不见,你说你举了她能知道。”

夜衡政无力争辩兄弟的智商:“有话就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元谨恂不着急,现在看到兄弟如此,更不急了,首次有些好奇住在院子里的女人是谁,能把他兄弟祸害成这样。

元谨恂想了想语重心长的凑近夜衡政低声道:“我告诉你,女人不能惯着,差不多就行了,你看你这样让过往的人看到像什么样子?”

“…”

“不服气是不是,我见过的女人比你经过的事都多,你越哄越她们也不知道东南西北,晾着她们,晾干了自己就能穿了。”

夜衡政不敢苟同,难怪只是喝闷酒的命:“晾没了呢?换一件?换不到自己喜欢的怎么办?还不如现在下点功夫,免得以后穿的不对心,王爷说是不是。”

元谨恂闻言心里微微触动,但下一刻就开始就事论事,兄弟的女人能跟他那闹心的王妃一样吗,世上哪有那么多林逸衣,夜衡政就不该被女人这么欺负了!

元谨恂指着紧闭的院门,两肋插刀:“用不用本王亲自帮你敲门,把里面那位喊出来,带你回去。”元谨恂认真的看着夜衡政,对女人如此大胆妄为的行为本能反感,这是挑衅!

夜衡政撇他一眼,无力跟他废话:“除了那个铃铛挂满身的女人必死,其它你带走。”

“跟你说了不急。”元谨恂望眼周围漆黑的夜色,再看看门口的灯笼照亮的可怜面积,他对郊外那些女人的生死没多杀兴趣了,突然郑重的上前几步欲拍上这扇单薄的院门,让里面欺负他兄弟的女人好看!

夜衡政见状突然认真的道:“王爷,如果我这样做让你不悦,冲我来,跟她没有关系。”

元谨恂的手顿住,骤然回头:“你到维护她!”但对上夜衡政过分坚持的目光,心中一凝,脑海里仿佛有什么呼啸而过,关于别人的、也有他没有的,夜衡政此刻的坚持是什么?

元谨恂觉得他该抓住,又觉得无所谓,每个人对女人的看法不同,说的难听些,为了一场微不足道的欢愉,不值得底下高贵的头而已。

元谨恂立即恢复常色,看向夜衡政的目光依然不赞同:“不知道你玩什么,下这样大的心思,既然你喜欢我就不多话了,明天生病了准你假。”

夜衡政不惧这样的言论,反而觉得衣衣如果能因此消气这都是轻的:“放心,你病了我都病不了,赶紧去找你的美人去。”

元谨恂当没听见,围着夜衡政走了两圈,实在无法理解夜衡政在想什么,甚至里面的女人在干什么,放着夜衡政在这里吹冷风很有意思吗!这种女人越容着越放肆,只有夜衡政这种不了解她们的人才会这么做。

元谨恂刚欲转身,又忍不住道:“让我告诉你,女人可以惯,可以哄,但不包括这一种。”夜衡政的尊严何在?骄傲何在?

夜衡政无奈,还来,有时候兄弟跟你的想法南辕北辙很令人无语:“元兄,这是我们小两口的私事,没那么严重,你就别添乱了,赶紧走吧。”

“信不过兄弟?”

“信,你身经百战、征服过的女人如过江鲤鱼,取得她们的心如探囊取物,赶紧回去继续发挥你的魅力,别在这里缠着兄弟了行吗?”

元谨恂闻言,恨不得把他头上的东西盖他脸上,好心当成驴肝肺:“你就顶着吧,这条街上现在是没什么人,但天将亮的时候还是有臣子从这里早朝,看你的脸面往哪里放,看御史参你一个玩物丧志你怎么交代?”

“求您老赶紧回去吧,你们家的女人还等着呢,造福天下女子从王爷回家开始。不送。”夜衡政真心求他走,跟他们谈女人永远没有共同话题。

“行,你就这么着吧,将来哭的时候别怪兄弟没提醒你,女人的臭脾气都是男人惯的。”

“我愿意。”

元谨恂不说了,你愿意,尽情愿意吧,本王不伺候了。

元谨恂起身上马,看眼真没打算扔搓衣板的兄弟,最终不会见死不救,接下身上的披风扔随影手里:“给你家主子披上,免得明天冻死街头成了全圣国的笑话!”

“谨遵王爷吩咐。”

夜衡政未回头示意马上的人赶紧滚,等人真滚了,瞪眼欲上前给他系披风的随影,苦肉计能批件能悟出汗的披风?真不理解这些人的智商怎么长的,元谨恂是想害他还是帮他。

如果让衣衣看到他穿得暖和的站了一夜,岂不是会一怒之下让他站第二夜,必要的身体本钱还是要下,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夜越来越深,月色照在地上作用微薄,未融化的墙头雪迎着月光,柔情的伸展光亮延伸的弧度,散发着点点碎光。

夜衡政有些怨恨自己身体太好,站了真么久也没有鼻塞、寒冷、邪风入体的感觉。

夜衡政觉得这样下去不行:“随影,弄点雪浇我身上。”

随影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哀求道:“相爷,您想想老夫人…”

夜衡政想了想,没有再提这样的要求,大不了再站第二天。

另一边。

林逸衣在温暖的房间里辗转反侧,几个翻身也没有睡着。

账外,春思听到夫人又翻身了,小心的开口:“夫人,外面可冷了,咱们进来时相爷刚从马车里下来,没来得及披大氅,不知道这会冷不冷…”

林逸衣不说话,尽管不想搭理他可也担心他,一面想着冻死活该,一面又怕他真冻出个好歹,生病了心疼。

林逸衣立即黑脸,他跟小姑娘喝茶的时候怎么不见心疼她!不能心软,可又不禁想着,他不会真等在外面站着吧。

外面明明有马车,马车上怎么也能避免风寒,这样一想,林逸衣觉得不傻的都知道该进去躺着,所以林逸衣翻个身准备睡觉。

但没一会又突然坐起来,觉得夜衡政没那么聪明,相反有些事上他就像他担心别人说他的那样有些娘气,比如对女人的这一点,的确不适合让人知道,有损他相爷伟大光辉霸道的形象。

林逸衣秉持着放他进客厅不让他进房间的想法,穿靴下床。

春思急忙跟上,就知道夫人心软。

“谁说我心软!我是看看他有没有跟那个女妖精在外面赏月!”失策,她当时走什么,岂不是给了那些小妖精近他身的机会。

林逸衣这样一想,更有气了,夜衡政好的不学偏偏学那一套!冻死活该!

院内的灯一路亮起,林逸衣披着狐裘打开院门,骤然看到外面凄凉悲伤老实的面孔时心骤然一软,再看看他真举着搓衣板在那边看着她,心里顷刻间就痛快了!

但焉能这样被他哄了,下一次他还不是就准备摸摸陪酒的小手,然后站两个晚上哄她了。

林逸衣心一恨,转身而去。

夜衡政看着打开的院门有些懵,这是让他进去呢还是不让他进去呢。

春思回头见夜相没有追上来,赶紧小跑几步出去,小声道:“爷,您愣着干什么?进来啊?”

夜衡政脸上的笑脸顿时放开,急速冲进去向夫人飞奔而去,可他奔了很久发现只有春思回头接他,他夫人已经回房了。

回房了也没关系,这次夫人受了委屈,他哄哄夫人是应该的。

夜衡政立即拍拍身上的寒气穿过大厅向内室而去,一推门,发现推不开,又推了两下还是没推开,飞扬的心情瞬间蔫了,这是还没过关呢。

夜衡政趴在门上开始撒娇:“夫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以后那种地方我去都不去,你别生气了,是我不好,辜负你一片好心,为夫保证绝对没有下次。

你看你这样关心我,让我进来,我还背着你喝花酒,我不应该,我没良心,夫人,夫人我错了!真的错了!”

林逸衣确定不会冻死他了,听着他在外面没根据的‘大放厥词’心里又开始不痛快,就像家长辛辛苦苦的找到出逃的孩子,确定安全后就剩怒火:“回你的相爷府!我这里庙小装不下你!”

夜衡政会走才奇怪:“夫人…夫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表,夫人,夫人…”

夜衡政把俊美的容颜贴门扉上,狭长若飞的桀骜目光此刻温柔的能孵出小鸡来:“夫人…夫人…”

林逸衣心烦不想理他。

夜衡政就一直这样叫着,不厌其烦的一直喊,甜言蜜语夹杂着忠心可鉴,如无间发的子弹,全面扫射,唯恐说不够多不能攻破里面人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