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林逸衣解了外敞,等着他继续。

元谨恂看着她望来的目光微微叹口气,神色略微尴尬的道:“给你添麻烦了,昨天收到宫里懿旨,太后举办冬至宴给你发了帖…”

“你有没有考虑过尽快把这件事了结,王氏已经过门,我又总是病者,熬不过这个冬天也情有可原。”

元谨恂看着她不乐意的神态,沉淀下心里的烦躁,面上依然歉疚温和:“我知道这令你很为难,可淑妃刚见过你,现在就说你病危…何况太后有旨,如果您病的太重,她老人家亲自迁就你去永平王府办宴。”

林逸衣不敢置信的看眼元谨恂。

元谨恂故作平静的道:“恐怕是想给沈氏和王氏面子吧,让你亲自陪他们进宫,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你说呢?”

林逸衣看着他放低姿态说话,不想为难他:“可我们已经和离了,你不觉得你该尽快解决这件事情,这并不是多难的意外。”

元谨恂听她说这个很是心烦,林逸衣极力拜托他的样子让他不悦:“我知道,我会尽快处理,但你也答应过我,如果有需要你不会推辞,我才盖印的。”讲承诺谁不会。

林逸衣有些为难,但元谨恂都把话说这个份上了,她也没有那么不近人情,可有件事她要问清楚:“太后她老人家都邀请了什么人。”

“圣都有头有脸的夫人和小姐都下了帖子。”大选已结束,这些小姐夫人们都到了出来走走的时候。

林逸衣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邀夜老夫人了吗?但又觉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夜老夫人年纪大了,已很少参加宫里的宮宴,这么多年都没有出席过任何国会,逢年过节也免了去宫里问安。

或许是她多心吧:“只有这一回,你尽快处理好我们之间的关系。”大不了她去了装病者,谁也不看谁也不聊。

元谨恂见她答应,心里没有预料中的高兴,反而越加冷漠,林逸衣这是真想飞了,他怎么会让她如愿:“那我冬至前一天派人去庄子上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元谨恂也不坚持:“那行,你自己小心点。”

“恩。”

林逸衣送走元谨恂,心里并不轻松,她顶多去了陪太后说说话,便以不易吹风推了与众人见面,夜老夫人应该不会去吧…

林逸衣反复的想着,顿时觉得当初盲目答应元谨恂陪他先耗着有些为难,但也明白在她没死前元谨恂找她无可厚非。

林逸衣现在无比怀念以前了,至少离个婚她有主动权,在这里女人离个婚何其难。

春思端了茶上来,疑惑的看一圈:“走了?”

林逸衣做到座位上说“是你太慢。”

“谁说的,奴婢可是等着给他泡上等的好茶,凡夫俗子喝的东西能满足那位爷吗?”她承认是不想让他喝茶,谁让他打了春香。

林逸衣翻看着昨天百味阁的进出数目,突然问:“距离冬至还有几天?”

“五天?怎么了?”

林逸衣低头:“没什么,去玩吧。”

春思闻言不高兴的跺跺脚:“奴婢不是在玩,奴婢是跟厨房的师傅学习手艺。”

“是,学习手艺,学了手艺好嫁人。”

春思闻言顿时脸色通红:“夫人乱说,不跟你聊了。”

“等一下!”林逸衣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事:“陈师傅是有正头娘子的你知道吧。”

春思的脸色立即一僵,但立即恢复正常:“我愿意。”说完不等夫人说话,快速跑走了。

林逸衣傻眼的看着春思消失的地方,各种不适应,你还愿意!你愿意个鬼!

林逸衣要被她气死了,不过想到林娇向她说起这件事的神态,林逸衣不禁汗颜,在这个纳妾是美谈的时代,她阻止春思恋爱,就如豪门里的恶婆婆简直十恶不赦。

改天还是让春思去庄子换春香跟她两天好了。

可林逸衣没料到,早晨她刚说了春思,下午下班的时候就在后门口看到了蹲守的小陈。

林逸衣瞬间不解的看向背后的春思。

春思也懵了片刻,顿时摇头,不关她的事。

林逸衣拢拢披风向外走。

小陈依然看到她们,站在大门口,深色肃穆的跪下:“东家,奴才有话要说。”

春思愧疚的看向夫人,她不知道小陈在这里,真不知道,只是她被夫人说了一句,今早神色有些抑郁,陈师傅便问了几句而已。

林逸衣闻言停下,却没有看他:“说。”

“奴才请东家放心,奴才对春思姑娘一片诚心,奴才的娘子性格敦厚,定会善待春思姑娘,请东家成全。”

春思一怔,脸色顿时羞红,虽然对方当着夫人的面说这事有些羞人,但春思心里还是为陈师傅的用心有些欣喜。

林逸衣闻言当场脸色难看:“你家夫人敦厚是好事,敦厚才能好好过日子,如果都像你一样今天看着这个好,明天看着那个好,你夫人早跟别人跑了,轮得到你在这里大放厥词!”

林逸衣说完抬步就走,心中真有些气,还有脸说自家夫人敦厚!能不敦厚吗!把你们送去二十一世纪试试,就你一个在王府后厨的后厨打下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头的人,媳妇早跟别人跑了,还有脸说敦厚。

林逸衣突然觉得自己特对不住那位敦厚的陈夫人,就因为她把小陈带出来,弄的小陈有了闲钱闲时间,还会看姑娘了,真是够恶心人的。

春思见夫人不高兴,坐的远远地不敢说话,眼睛通红。

林逸衣看着她,突然有些恨铁不成钢:“哭什么哭,你还有理了,去学个做饭也能学的让男人为你神魂颠倒,你缺是不是!”

春思吓了一跳,胆怯的靠着车身,不敢回话。

“你也不想想如果今天你是他口中敦厚的娘子,你什么心情…”

春思抽噎着一句话不敢回。

林逸衣瞪她一眼实在不知道说她什么话,但到底是自家带出来的,又事个小孩子,刚出府见过几个男人,别人稍微给些好处,便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但这不是重点,不是她先出了问题,怎么会让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

林逸衣真想好好训她,但看着她害怕的样子,最终不忍心,不禁放低声音道:“你是我的丫头,名下有无数的陪嫁,只要常来不倒,你就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你本身又年轻漂亮,这样的你什么相公找不到,什么野心不能有。

立誓给官人做正头娘子我都嫌你不够眼界开阔,你竟然跟一个有妇之夫谈什么做小,你气死我算了!

你是看的少,还是见的少,你觉得你做小,他就能护着你,还是我能护着你,你就能以小比大,占据你的优势!

我告诉你别天真,你要是入了他陈家门,别指望我为你在后宅撑腰,人家陈夫人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可那怎么了,人家也是头等娘子,人家就是让你进门也是看中你能给人家相公带来高官厚禄,带来数之不尽的银钱,能让人家的孩子过的更好穿的更暖。

怎么你还很得意,觉得自己能压对方一筹,自己处处比别人高,是不是,也不想想大义的一方是谁!陈家的子孙谁是大谁是小,谁是庶出谁是嫡出。

你要有脸拿着你的嫁妆养别人的孩子,我没意见,路是你自己选的,你要为了爱情造化别人,成全别人,让你的子嗣一辈子抬不起头来,我无话可说。”

林逸衣要被她气死了,你心胸起伏的靠着车壁上,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尤其想到姓陈的那句‘夫人敦厚’她就想炒了他。

春思垂下头,隐忍的哭着,眼泪一滴滴落在车毯上,伤心欲绝,

林逸衣也不搭理她,别人她管不着,她的人就是不能找罪受:“你要是大的,什么时候受了委屈,我去帮你教训对方一顿,我也跟着占理,你要是小的,干脆别告诉我,后宅又不是你们的,上面的怎么做你们下面的也不能吭一声,你看你家王爷什么时候对后院的妾们公平过。”

林逸衣提到这点就有气:“你说你当妾,不赶着挑你的前主子,回过头来给我挑个这样的货色,你——”

春思眼睛通红的看着夫人:“夫人我…”

“别跟我说话!”

“夫人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林逸衣看着她抽抽涕涕样子就烦心:“还哭,有理了是不是!放着王爷不要要姓陈的,你敢说你不是觉得你自己处处比陈家娘子好,觉得陈家娘子不如你,才生了那样的心思,我告诉你,人家好不好人家也是妻…你别以为你容貌好,念过几天书识了几天字觉得了不起!”

春思被夫人戳中痛处,瞬间愧疚的跪在夫人脚边不停的哭:“夫人,奴婢错了,奴婢错了…奴婢辜负了夫人的栽培,奴婢对不起夫人…”

林逸衣没有叫她起来,而是郑重的道:“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对不起你自己!对不起你未来的子女,行了,你别哭了,我多事,你要是喜欢,自己跟他好去,他不是说了,内子敦厚,人家有个敦厚的老婆,自然不差一个你这么可心的妾室!”

春思一瞬间扑入主子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夫人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是奴婢自不量力,是奴婢自甘堕落,是奴婢没有野心。

奴婢要爬床也该爬王爷和相爷那样的,爬他姓陈的算什么本事,一不能给奴婢富贵二不能给奴婢权势,奴婢错了,奴婢让夫人担心了,奴婢该死,奴婢对不起主子,对不起春香,对比起自己…”

林逸衣冷着脸摸摸春思的脑袋:“知道就好,我不是教你势力,而是你这次有些太不上道。”

春思使劲点头,被主子一骂,她觉得她挺不是人的,尤其是想到将来陈夫人吃她的喝她的,拿她的钱养姓陈的自己的孩子,就觉得自己好傻,亏她还觉得自己是占优势的一方,自己是胜利的一方,想不到在别人眼里,她如此幼稚,简直笨透了。

林逸衣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她推一边:“那边哭去,丑死了。”

春思闻言不禁破涕为笑:“主子不生气了。”

林逸衣当然生气,如果对方不是自己丫头,她非看笑话到底,再看着对方自作孽不可活:“你说呢。”

春思抽噎着上前赔不是:“奴婢错了…奴婢惹夫人生气,奴婢不对…”

“少在我这里讨巧看我回去不换了你。”

春思趴在主子腿上,不敢回嘴,只是眼睛红红的,为自己也为这些天来的天真哭泣。

林逸衣抚摸着她的长头发任她在腿上哭着,谁没有天真的,有的天真代价太大而已。

马车停下。

春思擦擦眼泪跳下来,急忙伸手扶夫人下车。

碰巧对面一阵喧闹,正是相聚的客人刚结束要出门。

林逸衣不予理会,正要入内,偏巧有没眼色的对家已经追了过来:“这就是林夫人吧,我们还没有见过呢,我姓蓝,以后住的近了,有什么要帮衬的地方,还请林夫人海涵。

另外多谢林夫人派人送来的贺礼,蓝氏不胜感激,今日林夫人没来捧场可是蓝氏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

林逸衣淡淡一笑:“你多心了。”

蓝蓝看着她,也陪着一笑,心里却有了计较,这位夫人看起来年纪不大,虽然不是绝顶美人,但一看便有股不同与其它女子的气度,重要的是,蓝蓝没见过她,想来是正经地方出来的人,虽然不知为何与人做了外室,但想来都是苦命人,何须谁清高了谁几分。

蓝蓝热情的道:“有空到我哪里坐坐。”她自认不是难相处的,也不会觉得自己有了盼头就低看人一分。

林逸衣微微颔首,浅浅一笑:“有空吧。”

“蓝蓝,你跟谁说话呢?若是再不理我们,我们可走了,猫儿两个爪子可都不老实的翻车了。”

蓝蓝闻言立即笑了,笑容真挚灿烂:“让她老实点,别成天没大没小的,怪不得讨不得人喜欢。”

“我哪有,啊,莲姐姐欺负我,蓝姐姐救命啊。”猫儿欢快的从马车前跑过来抱住蓝氏娇嗔的寻求庇护。

蓝氏宠溺的点点她的鼻子:“你呀,顽皮。”

林逸衣欲回身的脚步一滞,一股熟悉的胭脂香味在鼻尖萦绕,使她不禁瞬间向后看了一眼,便见一个活波可人的女孩,围着蓝氏撒娇,手上脚下的铃铛随着她跳跃的动作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林逸衣眼睛顿时一眯,不是她多心,是这一切凑在一起让她不得不多心,‘猫儿’,哪家正经姑娘会被当家叫出名字,何况这些个女子站在一起,一个赛一个漂亮,而且各个气质迥异,如果这些不足以说明她们的出处有问题。

那么这多姑娘面前只有一辆马车就能说明很大的问题。

林逸衣的目光在她们身上扫过,穿着不俗、其实不俗,偏偏默写细节又暴露出她们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不是她们本身有问题是什么。

所谓高档场所出高档美女,这些个女子聚在一起就说明她们出身的地方不俗,启能被圈养在这条街上当外室,定是官位颇高,能接触高官的人,敢说自己来自普通的青楼?

林逸衣看向猫儿的目光顿时变的古怪,因为这女孩身上的胭脂香她昨晚刚闻过,而她肯定她不会记错这种香气,因为这个姑娘往其中加了其它的香料。

林逸衣嘴角冷冷的一笑,还真是够年轻的,名字也好听‘猫儿’,不知昨晚挠了谁的心!

春思察觉到一道探索的目光,不禁抬头看去。

林逸衣正好对上春秋看来的目光,眼里不禁闪过一抹惊叹,心想,好漂亮的姑娘。

春秋底下头,率先移开目光,春秋低声道:“该走了。”

睡莲最不喜欢春秋的样子,立即道:“急什么,我还没跟蓝妹妹说话呢。”

春秋也不恼,只是忍不住想道刚才的目光,干净、纯粹,带着习惯俯视一切的镇定,隐隐透着高贵,那人是谁。

突然一辆品格极高,四角悬玉的马车呼啸而过。

春秋一愣,瞬间掀开车帘。

车子下面的人也瞬间停止喧哗,看向那辆明显品级过高的马车,心里即可就想起一个人来,除了他圣都没人敢用玉麒麟镇车马。

但他的马车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猫儿眼睛轻轻一眨,闪过一抹璀璨的笑意:是他吗?

林逸衣看着那辆比名车还有效应的马车停下,嘴角骤然扬起一抹讽刺的弧度,真是巧了,艳福不浅嘛?

夜衡政掀开车帘,乍见林逸衣在门口,本闲散无趣的神色立即变得神采飞扬,顿时扶开随影的手,跳下去,扶住林逸衣,脸上全是笑容:“这么巧,你也刚下工,不会专门在这里等我吧。”

夜衡政立即凑近林逸衣腆着脸讨巧:“为夫我好幸福…”

“是吗?”林逸衣神情古怪的看他一眼,然后示意他看不远处:“我也觉得你好幸福,美人如玉,娇嫩可口,你怎么能不幸福?你昨晚怎么没告诉我,人家小姑娘还未成年?”

“什么未成年。”夜衡政没明白林逸衣在说什么,昨晚的事不是过了吗?他都睡地板了?夜衡政声音甜腻的撒娇:“娘子尽吓唬人…不知道相公怕你提昨晚…”

林逸衣看着不远处叫猫儿的姑娘由最初的开心期许和一瞬间的惊讶后,变的挑衅,不禁冷冷的一笑:“是啊,怕谎话曝光,忘了人家小姑娘多可人吗?”好野蛮的姑娘,好一个一看就让人新生好感的眼睛,夜衡政也是看上这双眼睛了,才让她做身边的吧。

这位姑娘多大,十五?还是十六?

夜衡政瞬间觉的完了,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衣衣,衣衣,我对天发誓,我真的不记得对方是谁?”

春思捅捅自家老爷,示意他看对面的女人。

夜衡政抬目望去,又转回来,瞬间又看过去,顿时脑子发懵,四肢发软!

这!这!——

对面一众女子微微福身,恭请安康。

林逸衣见状神色冷漠的拿开夜衡政的手,抬步进门,瞬间碰的一声关上!“一个人都不许放进来!听到没有!”还猫儿,猫儿,嫌不够挠心不是!

“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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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如此

夜衡政赶紧上前拍门:“夫人!夫人!你听我解释,夫人,我不认识她们,夫人!夫人!你真的误会我了!我怎么可能跟她们有什么!就她们这种人白给本相,本相都不稀罕!”

猫儿上前的脚步顿时顿住,本开心的笑脸刹时变的惨白,她们这种人…

猫儿狼狈不已,虽然知道她们这种人就是他们手里的玩物,但他一直对她是不一样的不是吗!他拒绝所有女人靠近唯独没有拒绝自己,他是欣赏她的不是吗?

这种欣赏会慢慢变成接受,进而相知,她已经准备好了漫长的等待,他却把特殊给了别人,她呢?他不要她了吗?

猫儿万分惶恐,还有害怕,害怕唯一的浮木被人抢走!

夜衡政使劲拍着门,暗觉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软下来赔不是:“我没说送!夫人!夫人!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生气了。

夫人,就她们那种人也值得您动怒,一群她们凑在一起也抵不上夫人的衣角。”

夜衡政说完恨不得缝上自己的嘴:“她们怎能与夫人相提并论!夫人,我宽宏伟大的夫人!开门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为夫真的跟她们没什么,为夫怎么跟她们有什么——”

夜衡政拍着门,越说越没底,越说越心虚,人他见过,茶也喝了,如今那女人就在不远处,他有几张嘴也说不清。

夜衡政心里七上八下的,唯恐衣衣因此闹上不搭理她,要知道昨晚他还有前科,秉持不让自己女人气着过夜的标准,夜衡政犹不死心的拍着:“夫人,你让我解释解释,我真的不认识她们,一群猫狗凑上来,我有什么办法,夫人!夫人——”

猫儿闻言刚聚起勇气的脸色一片死灰,连上前一步的力气也没了。

她茫然的看着灯光下焦急的夜相,莫名的觉得害怕心寒,直觉告诉她,她不能动了,否则很有很可怕的后果等着她,可…

那是夜相啊,她的夜相不该就是冷漠的,不近女色的吗,为什么现在…

什么时候夜相对人如此低三下四过,何曾对醉庄哪个女人另眼相待过,夜相不该如此吗…

可为何此时…

猫儿听着夜相的话,心中揪痛,不是夜相本对她冷漠,而在夜相心里她不配他热情,她们不过是东西!懂得这样的处境和被心爱的人说出来比前者更加打击人。

猫儿不甘心,她不甘心!这么多年了,夜相对她是不一样的,夜相夸她机灵,她才是该被夜相珍惜的那个人!刚才的女人是谁?她看起来年龄已经大了,就算有味道也该褪色了,哪像她,她才刚刚长大,比那个女人好!

春秋望着不远处陌生的夜相,久久才回过神来,向来对人对事散漫高傲的他,此时给里面的女子说尽好话,房门却动都没有动一下,

春秋心中升起莫名的伤感和怀念,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扔下相爷走人,定是吃准他不会离开吧。

春秋想到刚才惊鸿一瞥的身影,仿佛她的目光又近在眼前,平和中透着清贵,柔和中带着坚毅,最难得的是冷漠高雅的淡漠,定是有无数资本才能养出的气度,不像她们形似神不似,最终不过是一缕浮萍。

春秋苦笑片刻,望向眼前的院子,心想那女子真是好手段,能把夜相玩弄鼓掌之间,可殊不知男人大多无请,宠你时你可以使尽小性子,转身时,任你如何哭求都没用。

春秋叹口气,不想再看,刚要放下车帘,突然听见睡莲惊呼的看向前方,仿佛受了什么惊吓。

春秋听到声音也抬目望去,眼中顿时闪过害怕。

夜衡政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块搓衣板,双手举过头顶大无畏的顶着:“你说的,再有下次,我就这样站一夜,虽然这个下次我决定有点冤…”

夜衡政想想,简直倒霉透了,这都能遇上,但却没地方评理,只能豁出去的道:“我站了,你不能不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