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闻言不禁笑话道:“是,能干的皇子都死光了,剩下他一个而已,不立他立谁,真是好命的皇子。”

真的是这么简单吗?林初赐喝口茶没有跟母亲多说。

翌日,木苑内,木归兮群红乱舞,眉眼如鬼的盯着好脾气的纪道!

纪道尴尬的笑着,永远这么笑着,看似软绵实则抗压一流。

木归兮一袭红绸抽过去,直接将纪道装在不远处的高墙上:“笑你的鬼吗!你从我这里借调人竟让直接越过我!你把我当什么!”

纪道痛苦的捂着胸口,震的浑身眩晕,他昨晚从木苑借调了两大高手混入林夫人北上的人手里,仿佛太子妃回程的事出意外。

这种事当然不能第一时间通知木归兮。

木归兮怒火中烧,背后红绸乱舞,如熊熊燃烧的火焰!“如果那个女人回来!我们所有人的努力算什么!元谨恂脑子有病吗!那个女人明显不要他,他弄回来寻死吗!——啊!——”

纪道脸色发白的捂着胸口,何尝不那样想,但王爷的命令高于一起,何况…“有时候外人眼里看起来是痛苦,可当事人却很甘愿…”

木归兮顿时觉得身中无数利箭!甘愿!?那他的担惊受怕,所有努力都成了白痴了吗!

还不如下个雷劈死他!

耀目城内。

林逸衣坐在常来分馆的雅间里,看眼兀自用膳的狄易,在看眼站在窗前正品头论足的花江音,林逸衣觉得她还是低头吃东西比较好。

“一双事故的闪烁眼,一副还不错的皮囊,一身看起来还能入眼的装扮,腰上的玉佩是湖广新出的水玉,雕工也不俗,难怪敢大街上撞了宫家小姐的轿子,哼!一个即将落魄的少爷苟延残喘的戏码而已!”

林逸衣剔除鱼骨上的刺:“精辟,周家最近不景气,搭上宫家是不错的出路。”

花江音用竹扇掩住上挑的嘴角,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呢喃道:“你说如果我也下去,他会不会功亏于溃。”

花江音说完,骤然拖着一身华贵的装束向下楼下而去:“小衣衣,站在窗口看好,或许你能看到最华丽的变脸哦。”

林逸衣指指关上的房门:“你不管她?”怎么说也还没离婚啊。

狄易冷硬的表情男的柔化了三分:“你不觉得她最近开朗很多。”

林逸衣站起身:“是越来越黑化。”但还是走到窗口,看着她胡闹:“花家和周家有仇?”

“生意场上有纠纷难免,不过他们两家矛盾更多而已。”

“难怪。”

狄易放下筷子,看眼站在窗口林老板:“非常意外,你竟然跟她成了朋友,不过谢谢你…”

下面还没有人,林逸衣看向他:“你还对她…”

“不要乱想,这一点你有时间也劝劝她,和离是必然但还不至于连朋友也不做,毕竟她有今天我也有一定的责任。”

林逸衣指指下面:“其实她人不错,你们或许…”

狄易走过来同时站在窗前,向下看去:“不可能,先不书偶这么多年过去了,感情不一样了,何况有些事她也停不下来,你看她刚才下去的时候是不是很高兴。”

“是说,她已经破开枷锁,不喜欢被束缚了吗?”林逸衣转头,看向下面与宫小姐一块倒在地上,明显更美丽更无辜更华丽的花江音。

周少爷的目光骤然恍惚了一下,扶起宫小姐的同事,还不忘看向花江音:“这位是…”

花江音立即魅力全开:“刚才不知道踩到了什么绊倒了,侍女去买东西了,我的脚好痛…”

林逸衣突然道:“两家的矛盾还不小吧,能被江音知道的,一定是根深蒂固的仇恨。”

狄易呵呵一笑:“猜的差不多。”但并不多说,生意场上,狄家如果垮下了,他也会是被别人落井下石的一个:“她现在这一手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林逸衣看着狄易往下欣赏的样子,眼里有包容有欣赏唯独没有生气,这个男人对花江音有兄妹轻易,却没有男女之思了…

“想什么呢?”

“没什么。”

“介不介意我问你件私事?”狄易看向林逸衣。

林逸衣望着下面:“既然是私事还是不要问了。”

狄易也不恼,神色庄重稍微温和:“这么说林老板猜到我会问什么了?”

林逸衣对花江音摆手一笑,没有开口。

狄易不禁笑了,男女之事,被拒绝并不稀奇:“但我还是想问,你跟夜相大人…”

“关系稳定。”

狄易闻言突然笑了,难得刚毅的脸上入化春风,散发着大海般风吹过的气息和博大:“问问你而已,别这么紧张,我可不敢挑战江音的耐性。”

林逸衣也笑了,都是聪明人,话题一过便是过去了。

“下次我请你们。”

傍晚的耀目城最为美丽,四季如春的耀目,三面临水,还是两大水源的入海口,整座城池被一条条水带环绕,从最高处看,晚间银光烁烁,十分美丽。

林逸衣张开双臂,随着风呼吸着耀目城外大海的气息,觉得劳累了一天的细胞,随着海浪重新被注入鲜活的生机。

最近林逸衣觉得生活很不错,轻松悠闲,事业稳定,每天忙完了工作,约上两三好友逛逛街,享受着纯清的夜空,呼吸着清香的空气,绽放着生命本真的纯碎安详。

此时,三人走在华灯初上的湖边,在一片基础设施建设完善的走廊花道上,三个人都觉得轻松肆意。

常缕也开朗许多,难得不断的踩着花江音落在地上的长发,调侃道:“花夫人,你就不能把一头青丝束起来,你这一身装扮,真的对复合有诚意吗?”

花江音撩撩青丝,华贵的红紫色长裙下摆在背后拖出凤尾的美艳,配上她精致妖娆的五官,只需稍加动作便魅惑无比:“易哥喜欢看我这样,不觉得很好看吗?”

“好看不假,就是不庄重。”林逸衣就事论事。

常缕赶紧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同样美丽的容颜下,她则显得贵气、端庄,是婆婆们眼中媳妇的好人选,话江音算是男人眼中情人的不二人选。

花江音突然大笑:“庄重?!庄重给谁看,难道你还想再婚吗!既然不想,我为什么要庄重?”

林逸衣拍拍她的肩,赞道:“精辟!”

常缕目瞪口呆,花江音是江湖女子,这样想也就罢了,东家可是又是相爷在外的女人,怎么每每附和离经叛道的花江音。

她虽然也觉得花江音够狠、性格强硬,还有能力和狠心给自己报仇,可…

花江音不解的看眼兀自垂头的常缕,然后看向林逸衣。

林逸衣道:“她还没从固有的思想里解放出来,脑海里始终是她的一亩三分地。”

花江音顿时懂了,不断点头:“我差点忘了,她前夫是个当官的,哼!女人最悲惨的莫过于嫁给迂腐的男人,睡着一个一个妾室还不准大老婆说话,比商家巨贾还不如,若是我,先把常姐姐的前夫炖了然后喂给他外面的女人吃,让他们血浓于!”

林逸衣宽慰道:“你那种想法就是说说,在圣都是行不开的。”

常缕苦笑,东家说的对,江湖那一套在圣都的贵圈行不通,花江音这样的行为,根本不会允许被出门。

圣都的大环境不养花江音这样的女子,也养不出来,谁也无法否认,花江音是被养坏了才有这样的性情。

当人走在夜幕下的江边,不远处的堤岸上站着各自的丫鬟长随。

林逸衣随便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上去。

两个人也各自挑了一块坐下。

海风吹过,花江音的长发尤其漂亮:“姐姐,说说你前夫吧。”

------题外话------

就快回圣都了,回了圣都各种发挥

☆、014

常缕也移过目光,看向林逸衣的神色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解和无法言说的疑惑好奇,因为她知道东家现在的男人是圣都的夜相!

夜相此人怎么说呢?都知道他为人不好相处,更不好打交道,这么些年不是没人想靠女人打通与夜相的关系,但没有女人能成功。

她还在陆家时就听过很多陆辰意针对夜相设计的计划,但都没有听到后续,却想不到夜相竟然跟东家是那种关系。

其实就连这些也都是传闻,可能让夜相不出来澄清的传闻,就是最好的认可,何况常缕还见过夜相出入林逸衣在船山路的宅院,这对夜相来说很不可思议。

常缕下意识的道:“衣衣的前夫不在了吧…”常来的人都知道东家是寡妇。

花江音抬着头望着天上的月亮,雪白的颈项在夜色下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纱,十分漂亮,声音亦显得飘渺空灵:“好悲凉…”

林逸衣转头看她一眼,不禁莞尔:“想什么呢?没你幻想中那么可歌可泣,他也没死。”最后一句是对着常缕说的,都是朋友,有些事没必要遮遮掩掩:“只是我和他理念不合,分开了而已。”

花江音立即来了兴致,眼里闪耀着灼热的光芒,很多时候她觉得如果有人跟她一样,她就不显得那么突兀了:“怎么不和?”没有任何幸灾乐祸的成分,只是迫切的寻一个答案,因为她潜意识里觉得林逸衣是一位相对安分的女人,虽然有时候很古怪。

林逸衣抿嘴一笑,脱了鞋,滑动着脚下浅浅的流水:“他有妾…”

花江音睁大眼睛努力想狄易如果有妾。

常缕则瞬间沉默,神色若有所苦地望着水面上影影绰绰的月亮觉得世事难料。

花江音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如果狄易有妾她会如何?把哪些女人都杀了?然后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恩,只是丧夫便宜他了!”

林逸衣闻言突然笑的很愉悦,忍不住挑起脚尖上的水珠,笑声无奈:“你还真信?天真!我离开只有一个理由就是我不爱他,如果我爱他,即便他有妾我也会维护他,会觉得是那些女人的错,或者觉得有那么些人伺候他,他能被照顾的更好。”

花江音闻言本义愤填膺的声色,突然与常缕一样沉默,她…她刚才就想,如果易哥喜欢上别人也不错,但一定要是一位贤惠教养上佳的女人,不能像自己一样令他失望,这说明他爱易哥吗?

林逸衣挑着脚下的水,仰着头望着天上的月亮,只想对方好的爱情多么伟大,但之所以伟大是因为它不容易存在。

但凡爱情都是自私的,纯碎为了爱的情谊没有伟大,除非参杂了别的什么,比如元谨恂的不甘心、或者还有上位者的愤怒,很多情绪交织在一起,最后只会让他忘了最开始的理由。

更或者林逸衣觉得元谨恂是觉得‘林逸衣’的存在,可以让他不孤单。

林逸衣不知道元谨恂错误的误会是怎么来的,但她相信元谨恂的‘爱情’里肯定参杂了其它因素。

但却不能说那不是爱情,因为这个界线即便是她想来也很模糊。

“男人出轨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不给你愈合伤口的机会,不给你适应新生活的勇气,就已经干掉了你所有自尊和骄傲,比如常缕家那位,而你家那位…”林逸衣看向花江音:“真的是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可惜被你玩丢了。”

花江音顿时如有毒的花,张扬开她的毒刺:“不戳人弱点会死吗!”

林逸衣笑笑,望着天上的月色:“真美…”

花江音看着她,仿佛一瞬间懂了她话中暗含的意思,就是,这个错误其实已经不可挽回…因为她屡次再犯过…

三个人静静的望着耀目城宁静的夜湖,突然间心里出其的平静…

直到一串脚步声打碎这一场宁静。

林逸衣回头。

春思苦涩着脸道:“夫人,老夫人找来了?”

花江音、常缕瞬间不解的看向林逸衣。

林逸衣苦笑,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这样快:“看来不能陪你们在江边烤鱼了,你们两个玩吧,我先回去一趟,家里泰山压顶了。”

林逸衣在春思的服侍下穿好鞋子。

花江音静静的看着林逸衣离开,突然一拍漂亮的额头惊呼:“她还没说她前夫是谁?”至于泰山?在花江音眼里,从来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夜幕下的林宅内,林夫人穿的前所未有的隆重,暗红色的织锦对襟上衣,下面是同色的衣裙,发丝盘的一丝不苟,带着符合她身份的全套宝钗,脖子上挂着两串东珠,手上和耳朵上的碧玉物品和头上的玉钗完美成套。

让柔和的林夫人看上去莫名的威严。

林夫人等女儿的这段时间根本坐不住,焦急的走来走去,在怒火与担忧的双重情绪下不断煎熬。

她没想到女儿真的在耀目,林重阳的人在耀目城搜索了两天就发现了女儿的踪迹,让林夫人不知道该庆幸还是骂女儿蠢笨。

幸好是自己发现了她!如果是敌人…就她这蠢笨的隐藏方式还不早死了!

林逸衣对林夫人的感情很复杂,林夫人身上绽放的母性光辉让林逸衣觉得温暖,这是林逸衣没有体会过的温情。

所以她觉得死比和离更能让这位老人家过的更好。

林逸衣走进来,刚张嘴,一声娘还没有叫出来。

一位健步如飞的妇人已经冲过来,带着悲愤、痛苦压抑的嘶吼一巴掌甩在林逸衣脸上:“你!——你好样的!”

林逸衣没有动,是因为能理解她的心情,她不单这一个孩子,再疼也要有度,而林逸衣这次触碰了她的底线。

林夫人打完后手掌颤抖,嘴角颤抖的看着自己女儿,眼里都是泪水,却倔强的不肯表露打了女儿后的悔意,她这次要让林逸衣知道什么是厉害:“跟我回去!”

林逸衣看眼母亲,已经明白她是摆脱了舅舅在独自找她,毕竟这种事…

林逸衣很镇定的看着母亲,想劝她先坐下,发现不可能后,提起裙摆,跪下,一字一句的道:“娘,这件事你不用管,永平王不对现在应该是太子殿下早知道我不在太古寺,否则你以为凭你能找到我吗?”

林逸衣必须让林夫人先冷静下来:“我不知道您怎么会找到这里,但我相信从头到尾都应该有太子的参与!

我是被木归兮送到这里的,或许你知道这个人是谁,但熟悉太子的人,没人不知道木归兮就是他的爪牙!

您不用担心我不见了,别人知道了会怎么样?因为太子就不会让这件事外传!娘,我在这里生活的很好,你不用害怕,也不用为我担心,我…”

林夫人突然把林逸衣抱进怀里,泪水不断的落下,不断的悲伤的重复:“他们欺负你了,他欺负你了…是不是他现在觉得你是累赘想除掉你!对不起,娘不该打你,娘气疯了以为…以为…”

林逸衣感受这肩膀上低落的泪水,听着他老人家担忧的声音,突然之间悲伤不已,如果可以,她很想代替这具身体回馈老人家:“娘,不是你想的那样,总之这件事你别管,也不会发展成你担心的那样。”

“可…可这怎么可能…太子对我对林家恭敬有加,是不是你误会了什么,还是…”

林逸衣扶住老人家的肩膀,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她应该哭过很多次,粉底也无法掩盖她的憔悴:“不是,别乱想,别担心,我已经长大了,我自己会处理,好吗?”

林夫人不能理解,及其不能理解这是怎么了,怎么可能是太子把女儿送出来,又——

林夫人突然想到什么,激动道:“是不是殿下已经知道错了,所以才让我发现你不见了,让我来接你?”

林夫人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因为去太古寺看女儿是太子提议的,她当时想带着侍女进去,也是殿下说怕扰了佛祖清净让她一个人去。

而且她找到女儿的过程,就如女儿说的太顺利,简直没有任何波折,仿佛女儿就放在这里等着她找到一样。

可这…林夫人不得不想,是不是也说明太子是真的后悔了,想通过自己把女儿接回去?“殿下他——”

林逸衣先一步道:“殿下他在吓你!你还要称他的心如他的意。”

林夫人闻言,眼睛柔软了一下,一瞬间险些被女儿绕进去,但下一刻瞬间想到问题的结症:“不管怎么样,不管你们在闹什么!你必须先回去!堂堂太子妃流落在外!万一被有心人知道了!你怎么活!”

林逸衣看着林夫人‘善意’的怒火,终于理解什么是哭笑不得:“你想多了,更把元谨恂想的太简单,他不想人知道的事,谁也不可能知道!

您以为他的太子之位是天上掉馅饼!他的谋算比你见过最黑暗的黑暗还要残忍,所以我们的事你就别管了,那是我和他之间的问题。”

林夫人闻言,脸色惊了一下,但却瞬间放心,权利的斗争她不懂,女婿黑暗与否她不在乎,她只知道一点,什么对女儿最好,那就是回到那个想让她回去的男人身边,安心做个女人。

林夫人只要想通这一点,其他的不在乎,年轻人总认为有大把的时间任性,总认为男人会包容她所有的小缺点,可太子在圣都,身边的诱惑多少,随便揪出一位都比女儿条件好。

林夫人怎么能不为女儿担心,怎么能不教她学会跟男人妥协,而且还是元谨恂那样的男人,如果真如女儿所说,元谨恂至今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没有放弃过谋划那个位置。

这样的男人的控制欲和情感更难以把握,趁现在殿下还没有被权势、地位磨灭最后的任性,她怎么能不让女儿回去,趁机与殿下巩固感情!

“衣衣,听娘一句,不管太子为什么让你离开,他是无心的,或许…是觉得圣都危险想保护你。”林夫人说着突然觉得就该是这个理由。

还有最重要的理由,就是太子已经表露出让她带逸衣回去的意思,如果女儿没有回去,就是违背上意,位高权重的人不会喜欢被违逆,尤其被一个女人违逆。

“娘,你在想什么,我让春思给您准备房间,您先休息一晚,我们明天再谈。”

林夫人看着女儿的神色,突然懵了,在女儿眼里一点殿下的影子也看不到,她甚至没有为刚才可能的推测有任何动容。

林夫人一瞬间觉得心中很凉,好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自己,心无所恋,也不积极,她好歹有儿女,再怎么心如止水也会为了孩子们做足表面功夫。

可逸衣没有孩子,她连最后的伪装都不需要做,因为不喜欢王府的男人所以干脆拒绝回去。

林夫人突然坚定的看向林逸衣:“你明天不用跟我谈!明天我们直接回去!”

林逸衣瞬间看向林夫人:“娘,你在说什么,不可能?我跟你说了这么多——”

“我不想听,春思!带我下去休息!”林夫人没了刚开始的慌乱,更不允许被女儿说服,因为女儿必须回去,不能因为心软再次纵容她的肆意妄为!

林逸衣见状不再争辩,因为她决定一会出去住。

林夫人突然回头:“如果明天回程,我没有看到你,你让你兄嫂和妹妹来这里给我奔丧吧。”

春香快步进来刚好听到这一句。

林逸衣无法置信的看向母亲,这要来硬的了?!“春香,有事?”硬的就硬的,她也可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