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祥秋快速从夜相府出来,勒上马匹向林宅而去。

林逸衣带着春思、春香踏着月光慢慢的前行:“醋溜土豆片、西红柿牛腩顿土豆块、酸辣土豆丝、凉拌土豆片、番茄土豆、红烧土豆、土豆泥…”

“土豆也可以红烧?”

林逸衣笑着抓住春思葱心般的手指,一口咬住:“你的小爪子也可以红烧。”

“啊!夫人欺负人!”春思急忙抽回手,骄纵道:“如果奴婢的爪子可以红烧,夫人的也可——”

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快速飞过,骆祥秋快速勒住马绳!跳下马背,焦急的上前砸门!

春香、春思顿时看向夫人。

林逸衣与门童同时出现在骆祥秋周围,只是骆祥秋心里有事,推开门童快速向里冲去:“夜相!夜相!”

门童急忙站稳敞开大门:“夫人。”

春香边走边道:“刚才…好像是骆大人…”

春思立即接道:“还用说,肯定是来找咱们夜相放人的,这种人,就算家里有了新的,正的不喜欢的也不能丢了自己的颜面,不过,娘娘,奴婢想不到您还真把人送进去了,…哦,夫人。”

林逸衣看了春思一眼:“愿意!”

林逸衣踏入正厅的时候,骆祥秋正抓着夜衡政不断的强调:“这件事就算我夫人有错!你家的人也不该那样不给我面子!是!范氏口没遮拦在常来闹事,被带走活该!可——”

骆祥秋急的拉过张椅子坐在沐浴过后一身蓝服不动生色的男人身边:“可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能说让人带走就带走!咱们什什么交情!这——这不是给咱们弄难看吗!这件事你必须说说她!说吧,我那个不争气的大舅哥贪了嫂子多少银子,我反被偿还!但赶紧的——让范氏出来吧——”

夜衡政突然站起来,脸上的表情十分柔和,也隐隐透着一分无措的拘谨,生疏感和谨慎多过相遇的喜悦:“回来了。”然后介绍道:“骆祥秋来了,有事找你。”

“回来时看到了。”

骆祥秋急忙回头,整个人顿时从椅子上掉了下来,连滚带爬的跪在皇后娘娘三米开外,嘴唇颤抖身姿摇曳的凌乱叩首:“微,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微臣罪该万死不知娘娘在此,有失远迎!微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林逸衣抬抬手:“起来吧,你夫人的事我是想过的,那样的场合,她的行为有失偏颇是真海,还是去里面冷静两天吧。”

骆祥秋立即道:“是!是!皇后娘娘教训的事!内子骄横跋扈能牢娘娘高抬贵手教育,是她的福气!福气”等等,娘娘‘想过的’,这件事跟娘娘有什么关系?

“既然你这样想,就先回去吧,这么晚了,明早去接你家夫人就是。”

骆祥秋赶紧道:“是!是!”…他怎么有单子反驳,皇上都不敢说二的皇后娘娘呀,不过——骆祥秋忍者会被皇上分尸的压力,忍不住委婉的在委婉的试探相问道:“敢,敢问内内子为什么开罪了皇后娘娘。”

然后又迫不及待的道:“下官没有别的意思!下官是想以后让内子引以为戒,绝不再犯!”对!他就是这个意思。

林逸衣看眼跪着的中年男子,说实话没有多少印象,很少出席国宴场合的她,只认得几个熟面孔:“我就是常来的林东家。”

骆祥秋闻言不顾脸面的‘啊’了一声!怎么可能!范氏今天开罪的皇后娘娘!

林逸衣接过春香递来的茶杯:“还有事吗?”

骆祥秋下意识的摇头!甚至忘了不可直视天颜。

“那要留下来吃饭?”

骆祥秋猛然回神,顿时收回视线,头深深的埋进厚实的地板里,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刻的吃惊,只是慌乱本能的下跪跑人:“下官罪该万死!罪该万死!下官告退!告——”退字已经到了二门之外!

春香顺着骆大人飞跑的方向看了一眼,与春思交换了一个眼神,带着夫人去更衣。

烛光照亮了整个餐厅,精致的碗碟虽不高档但具独具匠心,均是林逸衣从市集上一套套挑选回来的。

夜衡政吃了半碗米饭后,看眼只动了几筷子菜的林逸衣:“吃过了。”

“回来的时候有些饿,简单吃了一些。”林逸衣夹了一块总督豆腐慢慢的吃着。

夜衡政淡淡一笑:“谢谢。”怕他一个人吃饭尴尬,所以没说。

林逸衣回视一笑:“其实也有点饿了,你也尝尝这道菜,是保定的名吃,恩…从耀目回来的时候再一个小村落尝到的菜色。”

春香立即为相爷布了一块。

夜衡政没有再说什么,用完膳,简单喝了会消食茶,面对同样坐在客厅里在烛光下看书的林逸衣道:“孩子你不用担心,奶奶带的很好。”明黄的烛光照在她脸颊上,似乎比平日添了一抹柔和。

林逸衣莞尔:“我没有不放心,老人家喜欢孩子,多带带是我沾光。我今天处理骆夫人的事,给你带来不便了吗?”

夜衡政摇摇头,脸上的拘谨散了一些,就事论事道:“你也是为了骆夫人好,她今天说话太过分了,如果你不那样做,让他知道了,只会下手更狠。”夜衡政只是实事求是,没有任何意思。

林逸衣也没在意合上书,盘好腿在榻上坐正,双手举过头顶相握,伸伸懒腰:“对了,今天在常来见到隔壁的了,想不到她还没有和离,陆家也够海乃百川的,竟还生了位女儿?”

夜衡政并不在意,闲散的喝口茶,神态已经放松,仿佛又回到两人睡前闲话家常的日子:“这很难说,陆辰意为了她放弃了仕途,按理已经出了官员不得纳娼的行列,官何况蓝氏那人性格温和,更挺适合陆辰意。”

“是吗?”林逸衣神色古怪的看着夜衡政:“你的意思是蓝氏宽宏大量,主动让相公偷腥,常缕当年是罪有应得?”

夜衡政猛然想起林逸衣和常氏的关系,瞬间放下茶杯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绝对常氏与陆辰意门当户对,常氏又是,难免会与同样出身的陆辰意有摩擦,而蓝…蓝氏出身…”

夜衡政在林逸衣火热的视线下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干脆道:“陆辰意就不是好人!这个男人罪该万死!”

夜衡政说完看着表情突然愉悦神色骄傲无理的林逸衣,突然也笑了。

仿佛这一笑冲淡了近日来两人间隐隐的隔阂。

“常氏最近怎么样了?”夜衡政含笑得看着小表情得意的林逸衣,舍不得离开。这份无理取闹的胜利,他甘愿享受着、纵容着。

☆、087

林逸衣手臂伸平,慢慢侧转九十度,缓缓地呼吸:“很好啊,最近圣都新开的三家甜天都是她的产业,半个月后会到圣都,谈圣都西山的所有权。”

“要回来了?”这到不想常氏的风格。

林逸衣慢慢的转回来:“恩,常夫人虽然当初骂的凶,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儿,事情也已经过去了这么久,陆辰意都有小女儿了,常家因为新帝登基也有了翻身的机会。常老爷睁只眼闭只眼的前提系,常夫人自然会想女儿,所以有让常缕回来的意思。”

夜衡政若有所思:“你如此一说,常府这两年的确多了很多机会。”

“机遇吧。”林逸衣缓缓向左,常缕若是知道自己对家里的影响淡了,也会高兴吧。

骆祥秋神色慌张的回府,至今无法相信眼中看到的事实!

范氏身边的老姑姑立即冲了上去,哭着喊道:“老爷,夫人怎么样了?老爷——”

范氏的父母也急忙上前,眼睛通红:“老爷我女儿和儿子怎么样了!?”

“老爷,夫人身子弱可千万别受了惊吓染了风寒,老爷,如果可以老奴愿意代夫人受罚!”

“老爷,姐姐怎么样了?”莺莺燕燕的目光里更多是藏在背后的幸灾乐祸。

骆祥秋浑浑噩噩的推开众人,甚至忘记了自己辛辛苦苦求来的女人,径自向书房走去,瞬间关上木门,谁也不想见!

“怎么回事!老爷您开门啊!开门啊!”

“老爷,您到是说话啊——”

春秋站在远处,透过期期艾艾的人群看向紧闭的房门,心里闪过一丝疑惑,莫非夜相为了她真的与骆祥秋起了冲突?春秋不禁想到当初夜衡政急切赔不是的场景,心里突然之间不知改为范氏受辱高兴,还是为林逸衣的肆意猫儿的悲伤难过。

春秋转身:“走吧。”她留在这里与否,范氏也不会喜欢她。只是那个女人,这样透支一个男人的宠爱,为此甚至得罪骆祥秋逞一时之快好吗?

小途急忙扶住姨娘:“秋姨娘小心脚下!”

春秋看眼不远处快速闪开的身影,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走吧。”

林逸衣腰身慢慢下弯,声音朦朦胧胧:“江音也想跟着出来,狄老板不太赞成。”然后看着夜衡政微微一笑:“你们当初没少欺负人家吧,看把那老实人吓的。”

“狄易?”夜衡政对这个人确实有些印象。

“还有别人。”

夜衡政笑了,带着些许少轻狂时的回忆:“其实是他太过迂腐,如果他不反抗当下听话,哪有那么多事。”

林逸衣也笑了,几乎可以想像当年风流写意的他们如何恃才傲物、势‘力’欺人,而当年那样肆无忌惮的英雄气概,定也以不同的身份吸引着美人折腰,春秋、蓝蓝之资,恐怕都曾拜倒在这两人风姿之下。

林逸衣想到虚幻中的一幕,抿着嘴收了笑容对夜衡政瞬间换上爱答不理的神色。

夜衡政见状,尤为委屈:“怎么了?刚才还说的好好的。”

“觉得你太美不敢看。”林逸衣说完先笑了。

夜衡政也笑了,也不谦虚:“还真的美过。”

林逸衣瞪他一眼:“你现在也不老啊,去吧,南宫家的小姑娘还哭着求你垂怜呢!”

林逸衣说完也仿佛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不做任何意思:“想起来了,还有个事,蓝氏和一个长的…”

林逸衣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很漂亮、温婉的女子在一起,开始以为是陆辰意的妾室,但见范氏要掐死她的样子应该是骆祥秋的女人吧?”

夜衡政闻言装作不经意的看了林逸衣一眼,见她神色正常,并没有什么猜疑的样子,想着她不知道春秋当年和元谨恂的事。

其实若不是林逸衣今天问起,这也不是什么值得说的事,夜衡政更无意这个时候给元谨恂穿小鞋:“恩,骆祥秋前些日子过了谱的妾室。”

林逸衣一步步的探:“我以前见过她,你就是跟你小相好的一起的时候,她也是醉庄的人?”

被提起从前,夜衡政就当没听见,谁让那个女儿以前却是逗过乐:“恩。”

“又有什么目的?想对付谁?”就如当年的蓝氏。

“没有,是骆祥秋亲自要走的。”

哦,那就好,若是常缕回来了,她们两个联手欺负常缕,常缕再不好反击,就亏了:“那…”

夜衡政赶紧转移话题:“这样做管用吗?”

“我教你试试。”

“好啊。”

——上朝——厚重绵长是声音在朱红色的宫殿内回响。

元谨恂身着龙袍端正严肃的坐在龙椅上,余光隐晦地微微扫过文臣第一排的夜衡政,又不动声色地快速离开,骆祥秋去过后还有勇气赖着不走,夜衡政是越练越纯熟了:“大暑将至,三江下游干旱尤为严重,水部的措施与往年照旧,切不可耽误旱情。”

一身官服的中年男子急忙出列:“微臣谨遵皇上教诲,定不负皇上所望,励精图治为过为——”

“林爱卿,圣都迎暑的活动可准备齐全了?”元谨恂翻看着手里的奏章。

林重阳顿时受宠若惊,如老迈沧桑的老宫人突然蒙受年少力强的皇帝宠幸,惊讶震惊之余,恨不得风骚走位全城让众人膜拜他的机会:“回皇上,微臣已经安排妥当,三万吨谷物已经就位,安置在圣都的各大米仓均有重兵把守,定能完成任务。皇上福泽四海,得上天保佑,无需臣…”

周围众臣子顿时无语,答完了赶紧走!说什么废话,没看刚才水部的被嫌弃了,你这都扯天上了,皇上不得把手里的奏章扔你头上!

元谨恂很有耐心的听完林重阳慷慨激昂的忠心,任他一个人把‘闲话’说了一刻钟,认真的点头道:“林爱卿所言不错,众爱卿要多向林爱卿学习。”

什么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林重阳就没看到皇上刚才手里翻完了那份折子,这还不足以让心思透亮的人明白他的话多鸡肋吗!竟然还…还——得意个屁啊!

元谨恂抬首让众臣起来,状似心不在焉的开口:“夜相怎么了?看似有话要说?”

众臣心想,当然有话说:夜相快毒蛇林重阳,此人入朝为官简直拉低圣国文人水平。

夜衡政疑惑,他在想孩子昨晚睡的好不好,但下一刻立即正色道:“回皇上,先帝在时每年大暑都会放粥三日,。

但我朝若照旧不免有失威望,难以彰显皇上励精图治的成果,但若轻易相加天数,则有对先帝不敬之嫌。遂,微臣建议在三日施放药粥的基础上增设绿豆汤,降暑驱火,凉国一都城,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元谨恂漫不经心的看他一眼,心想最该降火的是谁,面上却越发庄重:“就按夜爱卿说的办,放粥期间各城加强守备。”

“是,皇上!”

“骆爱卿。”元谨恂手里换上了兵部的折子,慢慢的翻阅昨夜的批文,检查是否会有疏漏。

骆祥秋顿时回神:“皇——皇上!”听着能让人彻底清醒的声音,骆祥秋告诉自己昨晚一定是梦,那人是当今圣上,是当着他的面踩着累累白骨上来的男人,他会咽下那口气!

元谨恂锐利的目光钉在他身上,心里升起一股无名活!成事不足的东西!竟然遇到了!最该心虚怎么看也是捉奸的骆祥秋,结果你慌慌张张的跑什么!丢人:“军饷都发下去了吗?”

骆祥秋手心都在打颤,皇上知道吗!?皇上一定不知道?皇上若是知道怎么会无动于衷!他该不该告诉皇上!他…

骆祥秋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紧张,不敢相信夜衡政竟然有那样的胆子!那是死罪!要拆家灭族的!

白公公久久听不到回话,急忙跑到白玉台之下,轻声提醒:“皇上问您军饷发下去了吗?”

骆祥秋一个激灵,顿时道:“回皇上,已经下发!微臣代边军之士感激皇——”

元谨恂不等他说完,啪的一声合上奏章:“明天把每笔下方的账单呈上来,昨日边关的清单已经在朕手里的!”

元谨恂话落,文武百官顿时鸦雀无声,就连喜欢看武将笑话的文臣也没了生息,谁人不知半年发放一次的军饷、补助是最好来银子的时候,银子流过的河道四通八达,谁若说谁干净,谁都不是人!

可皇上竟然拿到了落在边关将领手里的实际数目,这有多恐怖!多瘆人!不言而喻!

元谨恂懒得跟分不清正邪的骆祥秋浪费时间:“散朝!”

白公公浑厚有略显稚嫩的声音响起——散朝——

群臣猛然回神:“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廷瞬间乱成一片,这时候谁也嫌弃谁,一起想办法才是关键。

“相爷!相爷您一定要高抬贵手!这,这老弟真的不想的,是那帮孙子非要送。”

“相爷!相爷!您可要跟皇上好好说说,这能查吗!这不是要出事吗!”

“夜相!夜——”

夜衡政站在拥挤的人群中,看着不远处冷汗直冒,至今无法行走的骆祥秋,眼里露出无奈的笑,元谨恂这是动怒了!

☆、088

理由,似乎不难猜。不过如此迂回,以武力见长的骆祥秋真的能理解吗?

夜衡政嘴角浅浅的一笑,心里却感触良多,有些感情,在根深蒂固的一刻就不容易被推翻,他何尝不是看重那一点,逼元谨恂撕破脸的做出了选择,元谨恂心里怎么会甘愿!

“大家冷静一下,回去好好想想!”夜衡政无需理由的拒绝了众人,一个人信步离开。

走在威严肃穆的宫道上,心情复杂,这半多月以来,他不是没有愧疚,生生抢了兄弟的女人,他有什么好得意的!如果不是元谨恂还顾念当初的情谊,顾念着林逸衣,如今的他做什么都威胁不到元谨恂。

所以,元谨恂的放手成全,反而让夜衡政压力倍增!如此抓紧林逸衣的手,对元谨恂是不是太残忍了,如果是以前,这份愧疚他或许可以忽略,但是现在…

不可否认,那一刀让他的自信有些动摇,虽然以前他从不认为那是问题,但现在的元谨恂就如元谨恂曾经面对他一样,永远站在那里与你对比,不觉就会扰了心神,看到自己的不足。

夜衡政走下高高的白玉龙阶不禁失笑,越老越受不得刺激了。

一顶棉布小娇停在夜衡政必经之路上,粉色的流苏在昂贵的夏风下轻轻摇动,如垂柳之姿如轿中之主温婉、美丽。

“相爷!请留步——”文雅乖巧的南宫欣鼓起莫大的勇气才从秀气的轿子里走出这一步。

夜衡政眉头微微皱,从车里出来,没有屏退属下。

南宫欣见状,脸上尴尬了片刻,立即鼓起勇气上前,微微福身:“相爷,恕南宫欣打扰,只是欣儿心里一直有话,想亲自问相爷。

相爷说欣儿不知羞耻也好,有辱大家闺秀的身份也罢,欣儿也想问清楚,输的心甘情愿,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退婚。”

“姑娘请问。”

南宫欣看眼心目中风采依旧的男子,他每年祭奠姐姐时凝重的背影,他娶走姐姐牌位时的庄重,他三年中廉洁自爱的守护,已经打动了太多女子的芳心,更让南宫家对他视如亲自。

所以即便发生退亲这样奇耻大辱的事,爹爹和爷爷也回率先想相爷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母亲也回让她想开些,不要怪相爷。

但没有人知道她从没怪责,无论那个他做什么,在她心里他都是无法代替的一个,埋在心底,无论花色明暗,都在她的心里。

“欣儿想问相爷,可是是欣儿哪里不好,让相爷不喜欢。”

夜衡政无奈的苦笑,只有孩子才会问出如此明亮的问题,若是逸衣或者她…就如林逸衣不会问他当初为什么背信弃义…“恩,从没有考虑过要喜欢。”

南宫闻言清秀的眼睛立即水漾漾的红了,委屈的移开目光尴尬的擦擦眼泪:“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要哭的…”心却觉得很痛,虽从未考虑过被喜欢,但…

“…”

南宫欣急忙擦干眼泪,如此丢脸的问题都问了,便有豁出去的意思:“相,相爷是很喜欢…常来的林东家吗?我…我其实…觉得相爷把姐姐接回来,欣儿只在相爷身边当个空气也…”

夜衡政突然道:“不要妄自菲薄!有的话不值得你说出来!在她眼里你是一个活泼自律的小姑娘,配我是我该感恩戴德的荣幸,你不选择我是我的损失,而我不是值得你妄自菲薄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