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见林逸衣又不介意孩子闹人,便任由二小姐腻着因为是跟外人聊天,便放得开道,带着几分羡慕和为二小的幸福骄傲道:

“二小姐是个富贵命,不比咱们穷人家的孩子,估计三周岁后才会添加外食。”奶娘说的与有荣焉,这是大户人家的规矩,是名门望族的资本,穷人家的孩子怎么也不可以。

林逸衣笑笑,也是知道这个规矩,并不挑衅:“多换几位乳母,总觉得什么东西时间久了也就没什么营养了。”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过了六个月可就到了自我抵抗力过度期了,要好好长大啊?

奶娘呵呵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府里乳母不少。”

林逸衣笑笑:“都是一个时间请——”

“奶娘,宝儿——”蓝蓝含笑而来,目光在林逸衣身上掠过,柔和的目光便落在女儿身上,声音带着优雅的慵懒尊贵:“宝儿,怎么可以拿别人的东西,不乖哦,怎么可以叨扰姨姨要抱抱。”

奶娘闻言急忙上前抱起二小姐,立即拘谨的站离林逸衣三步开外,神色有些惶恐,仿佛解释般道:“回夫人,二小姐要上楼梯,这是这位夫人给二小姐的礼物,奴婢看着二小姐挺喜欢就…”

春秋站在楼梯口,目光在林逸衣身上停了一瞬眉头微微一皱移开了目光,有些人无所谓喜欢讨厌,只是一开始就注定不会喜欢。

蓝氏笑着,不等奶娘说完,已经接过孩子抱住,下一瞬便取走了女儿手里的玩具,温婉大方的看向林逸衣道:“谢谢,是这个吧,看上面被把玩的痕迹,它的主人也一定很喜欢,我们就不夺人只好了,谢谢您。”

这话说的很漂亮,但在两人都见了对方的脸后,谁也清楚里面有第二层意思,眼前的蓝氏,再也不是被陆辰意偷偷摸摸养在外面,对谁也卑躬屈膝的邻居。

现在的蓝氏有能力有资本拒绝她不喜欢的任何人,比如因为某只猫,落井下石的自己。

林逸衣同样笑笑,目光在她圆润白皙的手指上扫过,脸上已经没了刚才对小女孩单纯的喜欢,‘恩怨’来自各自生活的朋友圈。

所以林逸衣伸出手,接过小红猪:“不客气。”想不到竟然是她的女儿!

“告辞。”蓝氏抱着孩子转身,均没有多看对方一眼的意思,两人虽然不可能相间兵戎,但也绝对不会有好。甚至都有点隐隐的不喜对方。

突然楼梯口的春秋踉跄向前。

后面立即传来高声呵斥:“不长眼的东西!杵在楼梯口干什么,作死吗!”其实楼梯口很宽,春秋的站位又靠便,完全挡不住来往的人。

很明显,来人是看春秋不顺眼故意的…这就很值得玩味了。

蓝氏见状,眉头一皱,柔和的脸上颇有慈目的威严,她刚要上前。

一行浩浩荡荡的人率先出现在楼梯口,有位大姑姑模样的趁乱故意靠近春秋狠狠撞了一下,让猝不及防的春秋瞬间撞到墙上,

小途想上前当肉垫都来不及。

骆夫人这才出现在楼梯口,在众人拥簇下进入三楼走廊,本宽广的楼道因为这些人的进入,瞬间显得有些拥挤。

骆夫人锐利干练的目光一瞬间落在蓝氏身上,甚至没有功夫搭理她此行来的‘目的’,或许对她来说,后者只是微不足道的事,前者更让她窝火。

骆夫人也不客气:“我说呢,这个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刚开始以为眼瞎了呢,本夫人让她在家好好的跪着,怎么就出来了,原来是陆夫人相请,难怪敢驳了我的颜面,陆夫人当真脸大,帮我招待这么个东西!”

蓝氏的脸顿时变得难看,她现在也是被人捧着的,乍然听到骆夫人毫不留情的话,难免有些没脸。

奶娘见状,快速上前接过陆夫人手里的孩子,站到夫人身后。在圣都能与陆家抗衡的人不多,可偏偏眼前就有一个!

蓝氏虽然心中不悦,但到底没有的底气与皇上身边的宠臣夫人作对,但她的身份也不差,不是不可以反击。

深知人善被人欺的蓝氏,也难得板起脸:“骆夫人何出此言,我夫君虽不在朝为官了,但公职尚在身,骆不觉得说话欠了妥当。”陆家桃李天下,先帝在时可以说一手遮天,如今虽然有所不及,但也不是一个新贵能轻易得罪的。

所以蓝氏说这些并没有心理负担,只是因为出身不好,难免有些底气不足。

骆夫人出身也不好,但她是原配,自家男人又正当春风得意,怎么也比一个不光彩的女人强:“怎么,才过了几年逍遥日子,就听不得这些话了。我记得以前,你还跪在我脚下求我来着。”

蓝蓝见骆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起她的曾经,心里十分不悦,再怎么说她现在也是陆辰意的夫人,骆夫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她这样骂她,如果自己不反击都给陆家丢人!

蓝蓝刚想开口。

春秋依然上前握住好友的胳膊:“时间也不早了,孩子也累了,你先回去吧,今天…委屈你了。”

春秋知道,这件事闹大了对朋友没有好处,骆夫人顶多被骆老爷责备一番,蓝蓝则不同,她在陆家本就难做,若是跟骆夫人发生冲突,陆家的人只会更讨厌她。

蓝蓝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这么多年来就算她是对的,公公婆婆都诸多挑剔,妯娌们更是背地里找她麻烦,她怎么敢出格,但她担心如果她走了,春秋…

春秋先一步安慰她道:“放心,我没事。”然后似嘲弄般低声道:“不就是那么回事,回头我也不见得让她好过。”不就是因为男人,真惹急了她们,谁又是好惹的。

蓝蓝焉有不知她暗示的意思,说起来讽刺,人人都骂她们狐狸精,却还偏偏得罪,若真遇到狐狸精,她们还敢不敢放肆。

林逸衣无意理会各自上演的苦情戏,转身准备回办公室,这里的情况自会有保安处理。

骆夫人见林逸衣要走,立即有人在骆夫人耳边说了什么。

骆夫人眼睛一凛,顿时看向林逸衣的方向:“就你?我还当什么姿色…”能迷住夜相,但后一句她没敢说,什么人你得罪不起她也知道,不过夜相跟南宫小姐的婚事会成定居,这个被养在外面如今要被抛弃的女人,她可不顾忌。

林逸衣淡漠的回头:“你是来找我的。”

“知道就好。”

“那行,到我办公室谈,别打扰了别人用餐。”

蓝氏闻言有些惊讶,不自觉的回头看了眼气定神闲的女人:范氏是来找她的?为什么?她以为,范氏是为了春秋姐…

春秋也愣了一下,看了眼林逸衣,想到猫儿,她又移开不在意范氏跟林逸衣时间有什么恩怨。

骆夫人高贵的一笑,讽刺傲慢:“去什么地方?你还怕影响你生意吗!有胆子做就要有能力承担后果,我倒要看看,这里的人知道你无缘无故把我弟弟送入宗人府后谁还敢在你这里用膳!”

蓝氏、春秋没动,但耳朵却不是聋子,心里不禁想:这女人傻吗,还真敢做!?要知道相爷还没有把她扶正呢,就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仗势欺人,不怕被夜相不喜?猫儿输给这样的人,岂不是太亏。

春秋觉得无聊,这样迫不及待支取未来的人醉庄见多了,除了觉得无趣,她连多看一眼的心情都没有。

林逸衣看眼各大包房光明正大打开的窗户‘缝隙’,心下了然,都是身份尊贵的人,没人需要偷听:“那我们去衙门谈。”林逸衣说着想外走。

骆夫人立即道:“去什么衙门!你不要脸我还要——啊——”

一声巴掌伴随着骆夫人的尖叫,一道身影悄然推到林逸衣身后,目光阴狠的盯着骆夫人,如果她再敢胡言一句,定不会如此简单的收场。

骆夫人身边的人顿时尖叫的上前‘拥护’自家夫人:“夫人,您怎么了?夫人——”

蓝氏惊讶的看向林逸衣背后的人,那份气质让她觉得似曾相识…

骆夫人何曾受过这等屈辱,当下气势尽出:“好大的胆子!你——”

——啪!——

——啪!——

两声不同的巴掌落在同一个脸上,稍微快的那一声脆响,见随后响起的巴掌声,手犹豫了一下,立即又甩了一下。

——啪!——

一人打了两次,公平了。

穿暗蓝衣服的人看了穿玄色衣物的人一眼,同时退回要保护的人身后,没有要比一比谁打的多的意思。

------题外话------

我果然还是喜欢这种戏码

☆、084

骆夫人的脸顿时肿了起来,发出一声尖叫!

林逸衣眉头动了一下,但并不是不领情:“骆夫人可清醒点了?令弟的出纳账单我这里还有一份,春思。”

春思是上来了,见夫人身边站了两门神没有过去:“是。”

“拿来给骆夫人。”

“是。”

骆夫人捂着脸,目光盯着林逸衣盛满怒意,却因为那两个人不敢再言:“你知道你打的是谁!”反了天了!就是她弟有错在先又如何,以民打官就是大罪!

林逸衣眼里多了抹不悦:“既然你以身份之势找到这里,就该料到势不如人的下场!”

春思捧着流水帐出来,直接穿过人群呈在骆夫人眼前,一笔笔范管事亲自按下的手印赫然在上,让骆夫人想抵赖都不行。

林逸衣看着骆夫人的脸色,不想在这里跟她废话,跟一个锋芒太露毫无收敛的人没什么好谈的:“骆夫人可以回去了。”林逸衣刚转身。

后面突然传来宣纸撕裂的声音,厚厚的一叠,瞬间在空中飞舞,春思救下的没有几张。

林逸衣向后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欲回办公室。

骆夫人突然愤怒吼道:“站住!我以骆夫人的名义让你站住!”

林逸衣回头,目光清冷的看着她,不甚热心的道:“我以永乐王妃她姐的身份让你闭嘴。”

骆夫人脸色瞬间一僵:“你…你胡说…你明明是…”骆夫人脸色刷白,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犯了大错,永乐王妃可不是好惹的。

蓝氏、春秋也看向林逸衣,目光里有闲散的探求,事不关己,完全闲观。

“让开!让开!都在这里干什么!是谁在这里打架斗殴!是要跟我们回衙衙门吗——”衙差的最后两个字在看清骆夫人后弱了下来,后面跟着的衙役也没了刚上来时的气势汹汹。

但常来也不是好惹的,看眼站在‘办公室’门口的清雅女子,他们想了想也没敢把怒火烧过去,只能撇着笑道:“肯定有什么误会,是误会,骆夫人…小的送您出去…”

骆夫人别人打的如此难堪,如今这样子还落在小狐狸精眼里,她怎么能轻易咽下这口气:“让开!”

衙役不敢阻拦,但因为这里特殊还是忍着压力道:“骆夫人,您看要不要…大家都用膳呢…不太好…”

范氏弄不准林逸衣的身份,可不怕一个小衙役,无名火顿时撒到他身上:“本夫人说的话你没听见!滚开!”

衙役瞬间闹了个没脸。

范氏忍着脸上的剧痛,耐下心:“敢问你是永乐王妃什么姐姐,据我所知永乐王妃根本没有姐姐。”范氏咄咄逼人的看着林逸衣,不想这样不明不白的离开!否则她脸面丢大了!现在账单她已经毁了,真闹开了范氏想,骆祥秋也会保她。

林逸衣已经不想跟不讲理的人废话,直接跟上来的衙役道:“把她带回去吧,就说我以扰乱经营罪告她。”

衙差瞬间懵了,等等!“这,这位夫人,您,您什么意思!”

“人手不够吗?不方便出手?那行你们就指个路,春思,下去叫保安上来送这些人去衙门。”

范氏几乎难以置信自己听了什么!送她去衙门!?有没有弄错?别说她相公现在什么身份,就是以前也没人会把官夫人送进衙门,范氏不禁笑了:“你是不是脑筋不正常!”

林逸衣看眼身后的两个人:“赶紧抬下去。”免得丢了圣国官夫人的颜面。

“是。”此二人直接上前,不等范氏尖叫,往其嘴里塞了一团擦布,胳膊瞬间别到身后,扔了出去。

楼下依稀还能传来骆家下人们哭天抢地的喊声。

三楼顿时空旷下来,只余没有牵连的几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欲进门的林逸衣。

林逸衣回头,也不介意蓝氏和另一个女人深思的打量:“有事?”然后恍然大悟简举起手里的小猪:“反悔了?”

蓝氏闻言二话不说急忙拽上好友,快速离开!这个女人太恐怖,不是自信过度,就是不知深浅,但不管是哪一种,她们都不想被卷进去,现在闹成这样,就看夜相大人当不当冤大头救她了。

上了马车,春秋都想不明白,骄傲清高的夜相为什么会看中这个女人?忍不住脱口道:“其实猫儿虽然活泼,但绝对不会给夜相惹麻烦。”

蓝蓝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衙门千万别找她们传话才好:“啊?你说什么?”

“…没什么,走吧。”

骆祥秋听到汇报时,特意留意了下四周看看是不是同僚在闹着玩,怎么可能?他夫人?被带到了衙门?别逗了,就是范氏犯了混害死了他心尖尖上的春秋,也是自家的…

骆祥秋心猛然提到了嗓子眼,春秋?范氏不会——骆祥秋想到这里再不顾是不是有人开玩笑,瞬间出了府衙套上马快速向家赶去。

进了府门一把推开堵在门口的老太婆瞬间向里冲去:“春秋——春秋——”

春秋已经回府,穿着飘逸的轻纱,长发未挽,站在木桥上,忧郁的望着刚刚起葆的荷花。

骆祥秋瞬间僵直在小院门口,看着木桥上如梦似幻的背影,如年少的才子遇到了河畔的美人,心瞬间不规律的跳动,带着难以言说的冲动。

小途最先发现他,疑惑不已:“老爷?”老爷不该去救夫人吗?

春秋回头。

在骆祥秋眼里,这一惊鸿回眸,如万家灯火中最旖旎的一盏,如苍穹夜幕下最璀璨的一颗,让他心神静赖,如梦似幻,骆祥秋忍不住走过去,慢慢地从背后拥住让他又爱又怜的身影。

骆夫人身边的老姑姑气喘吁吁的跟着老爷跑过来,见到这一幕险些气炸了,夫人还在牢里,老爷竟然有心情跟小贱人亲亲我我,以后让夫人怎么在这小女表子面前立威!

但现在不是收拾那小贱人的时候,直接跪下痛哭道:“老爷!救命啊!夫人她被奸人所害,生死未卜!老爷你一定要救救夫人!救救夫人!”

春秋方心神一动,原来还没有处理,外室做到林东家那一步,也是各种最高调的一个,不知夜相现在有没有后悔,有位不省心的外室。

春秋无意理会别人的是非,但想到生病在床的猫儿,心不知为何悲痛紧致,一份无法寄托的心意,甚至连安放的位置都不被允许。

猫儿又有什么错,她不过是风月场上努力挣扎的一个,又碍着了谁,林东家何须容不下她,却让她从醉庄最无忧无虑的开心果成了醉庄最不值钱的一个。

不管是不是她们的错,她们都是承担最后结局的一个。却无人为其鸣冤,何其悲凉。

春秋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夫人还没出来?相爷的外室而已,竟然真敢把夫人送进去,当真是胆大。”

老姑姑暗地里瞥了一眼,但也不得不说,这个小贱人说一句,比她说一百句都管用。

骆祥秋顿时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什么外室!夫人怎么了!”

老姑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有遗漏的也被丫头们哭着补充完整,掷地有声的强调夫人是被冤枉的!那些人简直没有把老爷放在眼里等等。

骆祥秋就算对自家夫人有意见,此刻听到夫人当众挨打,武夫出身的骆祥秋脸色立即变的难看,整个人的气势也为之一变,打他的夫人就是打他!

即便夜相比他地位更高,但那个女人不过是夜相养在外面的,没有经过明媒正娶就要给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三分颜面!

骆祥秋立即放开春秋,抬步就走:“去府衙!”

“是!”跟来的人没功夫理会小院的姨娘,慌慌张张的急忙跟上,现如今救夫人要紧。

春秋神色淡淡的送走慌乱的一群人,重新看向不远处飘在水面上的荷花,心想,再美丽的外表又如何,只要长在泥土里,谁也可以低看三分。所以无论多美的花,在没有名正言顺前,切不可以太过骄傲。

骆祥秋在衙门碰了一鼻子灰,甚至连夫人的面都没有见到。正直傍晚,当值的官员都不在,只剩一些衙役,衙役见了他跟耗子见了猫差不多,赔尽不是,却都说没有放人的能力。

骆祥秋盛怒的心情在出了衙门被凉风吹过后,燥热反而成了冷汗,为什么?他夫人在衙门里,那些精明的官员怎么会想不到他会来要人,如果想卖他颜面,这不是最好的机会,一个个跑什么?

可整座衙门,事实上的确没有一个能做主的,就是说,所有人都躲了?躲?只因为对方是夜相外面的女人?这不符合逻辑,就算那样,也会有和稀泥的老油条才对!

骆祥秋这样一想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周围凉飕飕的,整个人都精神了,随便叫了一辆马车,扔下一众婆子、丫头向相府而去!

牢房里。

骆夫人惊恐的看着距离她越来越近的火红烙铁,不断的奋力挣扎,手上脚上的铁链铮铮作响,身体却无法移动分毫:“放开我!放开我!我是督军大都统夫人,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放开我…”

最后只剩撕心裂肺的大叫。

☆、085

守在外面的两位牢卒闻言心惊肉跳地交换一个眼色,面色紧张的垂下额头,这…可接手的是宫里出来的人…他们也…

“你可清醒了?”纤弱软绵的男音悠扬的在敞亮的牢房里响起。

狼狈的骆夫人忍者胳膊上的剧痛,不断点头。

纤弱软绵的男音再次响起:“既然清醒了,咱们就说正事,你兄弟范家宗一案经过庄大人…”慎刑司第一大太监裴公公向骆夫人叙述了范家宗证据确凿的罪行,每张页面和供词上都有当事人和证人的供词。

“至于骆夫人疑惑的赔偿问题,解释如下,常来每日消耗食材…”叙述完常来的账单,裴公公优雅的双手交叠在腹部,温和的问:“骆夫人还有什么疑问。”

范氏急忙摇头,心里已然清楚是因为弟妹贪心虚报了价格:“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裴公公嫣红的小嘴一嘟,可爱的思索了一会道:“这个要等宫里来的嬷嬷教会了骆夫人规矩才行,骆夫人身为当朝正二品官员的内眷,竟公然在公共场合撒泼,到底是不好的是吧?”

范氏茫然害怕的看着谦虚有礼的裴公公,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什么意思…”

裴公公嫣然一笑:“呵呵呵,就是比背景时骆夫人失败了呗,来人啊,把今天骆夫人做过的事重复一遍,剩下的随便你们在骆夫人身上发挥吧。”

十二位宫女老嬷立即中气十足的道:“是。”

范氏见状,手背上的疼痛急速加剧,看着她们缓缓走来的身影,五脏六腑都抽搐起来:“不!不!你们已经动过手了!你们不可以这样对我!我是骆督统的夫人——我是骆——”

裴公公突然回头,粉色的丝绢从口鼻处移开,惊喜的道:“忘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今天开罪的是当朝皇后娘娘!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恭喜恭喜啊!”

范氏当场僵住!凌乱的发丝仿佛也感受到主人停当的思维,生生忘了飘摇!

片刻后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吼叫。

裴公公已然走出了牢房,温柔的丝帕在口鼻前轻甩尘沙,骄哼一声:“真够好命的,老子到现在还不知道皇后娘娘长什么样子——”

“公…公公慢走…”

裴公公欲抬的脚步突然后退一步,目光在左右两位牢卒脸上掠过,修长如玉的手指继而抬起左侧人的脸颊,突然羞涩一笑:“真够英俊的,讨厌。”快速扭捏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