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夏雷轰隆而过,疾驰而下的暴雨冲刷着巍峨的皇宫,如九泉之瀑,肆意冲刷着百年的宫殿。

白公公小心翼翼的从帝寝殿出来,看眼昏暗的烛灯下等着的裴公公,立即走了过去:“裴公公,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裴公公扭捏的一笑,兰花指翘的比宫妃还要专业:“小白子,你永远都这么客气,跟你说多少回了,叫裴哥哥就行,敲你,总是那么一本正经的。”说着似娇似俏的戳戳小白公公的胸膛,险些把娇弱的白公公戳出走廊,戳进雨幕。

白公公赶紧陪着笑:“小弟哪敢。”裴公公纵横太监局的时候,他还在刷马桶,何况身为在宫里太差的谁人不怕慎刑司三分。

裴公公掩嘴一笑,娇嫩的唇色比暴雨中被打得七零八落的花朵还讨人喜欢:“讨厌,就会哄哥哥我开…”

“公公,赶紧说正事。”裴公公身边第一得力的徒弟,冷着阴沉的脸,毫不客气的提醒。

裴公公顿时惊呼一声,赶紧道:“要死了!要死了!大殿下殿里漏雨了!皇后娘娘又不在宫里,这可怎么办呢!”

白公公倒是不急,其实裴公公也急不到哪里去,只是该给皇子的面子还是要给:“大殿下有事裴公公怎么回来了?”这不该是裴公公的事啊。

“还能为什么。”裴公公提起这个就有气:“云妃娘娘要带了大殿下去她那里,大殿下不去,云妃娘娘要抢搬,大殿下身边的公公不愿意冲撞了云妃娘娘身边的公公,于是就惊动了慎刑司,哎,总之就是很麻烦,还是通知皇上,让皇上定夺吧。”

白公公闻言,已经猜到了事情原委,顿时有些无奈,这是何必,宫里有些房屋没在修缮之列,经不过夏雨是常事,去隔壁房间住一晚不就好了,云妃偏偏——

哎,不过大殿下的行为也可以理解,毕竟他现在还算是养在皇后名下的孩子,万一跟云妃走了,回不来,这得多倒霉:“公公候着,小的去通报。”

白公公汇报结束,金色的帷幔动也没动一下。

白公公站了一会,无奈的走出去:“裴公公也别管了,依法办了吧,皇上…睡着呢…”

裴公公闻言,叹口气:“到底是没娘的孩子。”

白公公闻言吓的半死:“裴公公千万别这么说,咱大殿下可不是没娘的孩子。”

“知道了,哥哥有分寸。”

幽暗轰鸣的夜色下,元自冥站在空荡荡的走廊上,背后跟着提着宫灯的小太监,他一身锦绣长袍,身体已经抽长,头上竖着少年的发髻,雷电划过夜空时玉色的发饰发出柔和的亮光。

元自冥站在那里,看着恢弘的雷雨在宫殿上空不断肆虐,哗哗的雨声不间断的泼下,瞬间凝成长河,形成帘幕,遮挡了他能看清的距离。

“奶娘…”悠悠的男音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响起。

“殿下…”包容的声音带着绝对的谦卑。

元自冥望着远处的夜色,乌黑的长发在雷电中越发如墨,他沉默了好一会,才慢慢的开口:“你说…母后会喜欢我吗?”

恭敬的奶娘立即道:“殿下多虑了,皇后娘娘当然喜欢大殿下,否则也不会让大殿下住进凤殿。”

住进来就是恩赐吗!元自冥茫然了,母后比以前好了很多…会陪他说话,给他自信,做好吃的给他,可她毕竟不是自己的生母不是吗…比如发生今天这样的时,她便不会第一时间冲出来问他好不好。

即便她在宫里,也好看三弟弟有没有哭,如果三弟弟哭闹,来的也会是春香…

元自冥想到刚才云妃娘娘强硬的态度,心里无来由的特备委屈,就因为他没有娘,没有生母守着,那些人就能肆意侮辱他吗!他的张公公——

元自冥精致的脸上立即露出少有的苦涩,不过是不小心碰了一下云妃娘娘身边的小太监,不顾他的恳求就把张公公送进了慎刑司,他大殿下的颜面何在。

元自冥想到这里突然笑了,他有什么脸面,不过是一个生母不详的下人生的孩子,如果不是父皇登基为帝,他不过是一个庶子!

但,他父皇登基了!他是九五之尊的子嗣!元自冥目光陡然迸射出坚定的决心,这屈辱、这天下,包括掌控整个皇宫的权势——

元自冥看着夜幕的大雨下依然光亮的二十座宫殿,看着不远处巍峨的凤殿正宫,想着如是三弟那里漏雨,现在定是热闹非凡的景象…

元自冥不恨,皇后娘娘肯养他,肯对他好,肯为他选夫子,他已经知足了。他只是自己懂了,人跟人之间是不一样的,先天不足,必须靠后天努力,他只是告诉自己,要努力!想要,就得比别人更加努力!

“气死了!”

一众丫头婆子,立即上前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端茶倒水、备衣脱鞋!

王云雪气的上气不接下气,不顾身上淋湿的衣服气的直接坐在白玉石的软榻上,修长的指甲在明亮的烛光下泛着红黄的色泽:“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王云雪一口喝完手里的茶,汤的赶紧张开罪,一脚揣在江嬷嬷身上:“你是想烫死我!”花了那么多心思找来的人,结果对皇上一点用处也没有,要她何用!

水鸳立即递上一口温水:“娘娘息怒,小心伤身。”

王云雪还在乎什么伤身,她现在略微比韩妃强点,但也好不到哪里去!至于形象什么的她在自己宫里更不在乎,反正皇上也不会来,她端着架子给谁看!

江鹿跪在地上,不敢起来,但也不吭声。

叶奶娘见状立即上前劝。江嬷嬷虽然没在皇上那里起什么作用,但伺候娘娘可是很伤心的。

王云雪近些天听不得别人唠叨:“行了,行了!让她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叶奶娘看着人走的差不多了,温柔的哄道:“好了,娘娘有什么不痛快的冲老奴来。”任谁当

着那么多要进宫的女人面,被皇上、皇后下了脸面,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叶奶娘看不见娘娘越来越暴躁的行为,只是为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心疼。

“狗眼看低的东西!他什么东西!我肯养他是给他天大的脸面!怎么!他还指望他那个便宜娘!心到是挺大!他也不看看林逸衣那个冷心肠的愿不愿意要他!

只有我!才不计较他那残破的出身愿意对他好,他倒好!”王云雪想起来就来气,气的摔了手里的茶杯:“他还不愿意!还说我别有居心!是!我是别有居心,怎么了!他赖在凤殿他就没有。”

水鸳赶紧打扫掉了的杯子,以免扎伤娘娘。

叶奶娘耐心的哄着:“他一个小孩子不懂事,娘娘何必更他动气。”

王云雪怎么能不气:“他也不想想,他那破屋出了事谁去了!还不就是我!”

那是您该去,皇后不在,您自然要去,但这话不能说:“是,是,娘娘宅心仁厚。”

“说句不好听的,跟着本宫背后不见得比皇后差,皇后有儿子,真若到了争储的时候,皇后疯了才会帮他!”王云雪想到这一点恶狠狠的道:“你等着!有他求我的一天。”

叶奶娘赶紧点头:“可不是,大殿下想开了就知道娘娘的好了。”

大雨初晴,却丝毫看不出昨夜的腥风血雨,反而犹如一个反差,炽热的太阳一早便烤的人喘不过气来,让人们一正眼就见识了大暑初来的气势。

圣城外,林逸衣待在茶铺的阴凉里,看着越来越近的马车,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笑意。

不一会,常缕从马车里出来,一袭淡蓝色水沙衣裙优雅高贵的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冲着林逸衣笑。

只是笑容还没有完全绽开,一个水绿色的声音掀开车帘,瞬间引来了周围一片惊叹之声。

连不远处的林逸衣也有些傻眼。

春秋早已羞涩的躲到夫人身后当不认识那个伤风败俗的女人。

突然一只大手吧打算大呼大叫的女人拉回去,放下车帘。

林逸衣总算松口气,心想花江音你不用如此前卫吧,吊带你也敢穿!连她这么看的开的女人都想说‘伤风败俗’了!

林逸衣、常缕隔着众人失望的目光对视一眼,无奈的笑了,心里只有一个共识,幸好有狄易,否则他们别想进城了!

常缕是不想从下来的马车上去,跳上了林逸衣的马车。

林逸衣不吝啬的赞美着:“这是怎么养的,越来越水灵了,难道耀目的水土比较养人,回头我也要去住一段日子。”

常缕优雅端庄的一笑,灿烂的美丽把今日的太阳都比了下去:“就怕你腾不出时间!小少爷呢?算着也有六七个月大了吧,江音那个话唠,一天要念叨好几遍,我都快被她烦死了。”

常缕喝口绿茶,笑容越发妩媚清丽,举手投足间尽显女子优雅爽朗:“说起来,你也够赶的,在耀目就有了?一点风声都没听你漏,你呀,嘴够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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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

林逸衣浅浅一笑,因为朋友回来的好心情,比窗外的太阳还要明亮,也让几日来那不甚敏感的感觉越加活跃,林逸衣突然神秘的道,“那我现在告诉你一个秘密,弥补上次的过错?”

常缕赶紧凑近好奇的眨着端庄的眼睛,即便是故作姿态下,也难掩高贵雍容:“快说,快说,不够保密,我可不依。”常缕孩子气的附和,带着少女曾经的温婉、活泼,凸显着风雨过后的感悟和宽容:“什么?”

林逸衣掩嘴一笑:“你呀,越来越为老不尊。”但看着温柔大方的常缕,林逸衣心中带着欣慰。

常缕本就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才学出众、出身高贵,即便最曾经不得志时,也难掩她的美丽高贵,现在越发的璀璨生光,无需外物渲染,她已会自己绽放。

“越来越漂亮。”

“少来。快说,快说!”

林逸衣看着活泼可人的她从里到外绽放的成熟的韵味,故作不悦的吐口气:“当然是能不让你念叨我的好消息。”林逸衣算了算:“恩…快一个月了吧…再过两天就是确切的消息。”

常缕顿时疑惑的镜湖:“你又有了?妹妹,你别闹了,这能感觉的出来!你当我没生过!?”

林逸衣无奈:“这跟你生过有什么关系!是感觉,身体敏感的人在受孕第十天就会有感觉。”

常缕非常肯定的认真道:“那我是身体不敏感的人,来,跟我说说什么感觉。”

为老不尊,林逸衣笑着摇头。

常缕不依不饶:“说嘛,说嘛!”

林逸衣突然道:“如果说了你是不是再找个人怀一个。”

“好你个小妖精,在这里等着我呢,也不看看我都是几个孩子的娘了,你还嫌我的孩子不够丢人。”说着常缕就要去揍林逸衣。

林逸衣赶紧讨饶:“好啦,好啦!我说,我说,就是…以前想吃的东西最近都不想碰了…会突然对自己不喜欢的吃食有兴趣,更倾向于身体本能的需求,而不是你的口味…你笑什么!别笑了,好恶心的!还笑!不给你讲喽。”

常缕揶揄的看着她,神秘的开口道:“夜相的?你行啊,这个男人你都能捏到手里。”

林逸衣娇嗔一瞪,粉面如春:“没正经,在外面待了两年,温柔淑女的性子都入土了吗!”

“对啊,对呀,都伴着糕点一起吃了,你都不知道我当时知道你和夜相有什么的时候多惊讶。”

常缕打开话匣子,仿佛两年的时间差根本不存在,兴奋得道:“你呀不在贵族圈不知道夜相这个人多难搞,当年我爹还要把家里的庶女送去做妾,连门都没有。

不单我家,当年多少名门望族打他的主意,多少青楼名庄的名伶想一窥他的潇洒不羁,又有多少侠女剑客想见识他卓绝的文韬武略,你可知道都没有成功,只有你…”

常缕说着故作不满的上下打量着林逸衣:“有什么吗?长的也不是很漂亮,性格差强人意,不对,是超级不得男人喜欢,喜欢自作主张,超有主意,你说夜相看上你什么!莫非…他其实有什么特殊爱好?”

林逸衣笑了,对夜衡政她自然了解,对喜欢的人事自会投入心思,不喜欢的转手掐死也有可能:“说什么,好像多羡慕似的,难道也暗恋夜相,没关系妹妹给你机会。”

“别,千万别!有一句话没说,我每年国宴见了他都腿软!别说我,陆辰意都不靠近他。”

林逸衣突然道:“你真对我没印象。”虽然只见过一面,但自己当时怎么说也是最神秘的永平王妃。她就没看自己一眼?

常缕疑惑道:“神秘印象?”

“好伤心。”

常缕立即骄傲道:“你也知道的,当年你这种人,本小姐可看都懒得看一眼。”

“是,是,你高贵,你女神,谁能比得过你吗?”林逸衣知道,她当时正是人生最失意的时候,就算见过,恐怕也没有力气记人。

“看你这幸福的样子,是不是爱惨了孩子的父亲?我可警告你,这男人啊…”常缕努力想着词汇,可想来想去似乎也没有什么可教给逸衣的:“算了,我本身就是一个失败的例子。”

林逸衣却一本正经的回道:“这跟孩子的父亲没有关系,孩子是我的,我为什么不喜欢,孩子的父亲可以变更,孩子可不会。”

“你还想换了夜相!”

林逸衣瞪她一眼:“说什么呢。”她只是在等,等他也不爱或许她们两人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吧,否则就她现在的样子,即便有一场期待的婚礼摆在她面前,她也会颤上三颤。

她现在的情况,已经不能期待爱情,只能等他们彼此的爱情都冷却后,若是彼此还愿意,才能坦然接受彼此的一切,并无悔的承担以后人生路上,可预见的和不可预见的喜乐。

常缕伸出手,在林逸衣的肚子上停了一下,笑着道:“夜相还不知道。”

“没说呢。”虽然还不能完全确定,但这烦躁的感觉,让她想装看不见也难:“跟你说事,几天前,我在常来碰到那个女人了,你要坐好心里准备,你既然回了圣都,又是做的这行生意,预见是迟早的事,别到时候让我去抬人。”

常缕含笑的撇林逸衣一眼:“这么冷血,跟夜相学坏喽?”

“是啊,是啊。”林逸衣喝口花茶。

常缕靠在冰席上,清凉的竹香驱散了夏日的燥热:“都是两年前的事了,我哪还有功夫记得,如果你少剥削一些,或许我以后就有时间了。”

“想得美!”

常缕笑笑,喝口冰茶:“既然有雅兴偶遇别人,我的儿女还好吗?”

林逸衣给常缕再添一杯:“还行,怎么也是陆家的骨血,比你好过是一定的。

那个女人又生了个女儿,目前来看,对你儿子没什么影响,不过…我看以人家的温柔解意,回头再给陆辰意生个儿子也是迟早的事,到时候…小心你儿子没人疼。”

常缕闻言,伤感的抵着下巴,孤傲的眼睛里满是可怜兮兮的柔弱:“那我可惨了,以后除了女儿岂不是还要准备儿子的嫁妆…你以后可不能克扣我的分红,否则我就把儿子扔给你养!”

林逸衣看她是真走出来了:“继续做梦。”

常缕说起儿女,到底有些遗憾,曾经她险些害了他们,如今想来真是不值得,连带的对儿女当初怨恨她,也觉得自己丢人居多。

想起自家柔弱的女儿和自己离开时候心思越来越重的儿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她们以后的路还长,她会慢慢弥补他们:“可惜我女儿五六岁了,不能跟你结成亲家,真是可惜。”

林逸衣很实在,拨弄着冰冻龙眼,毫无压力的给自家孩子破坏姻缘:“赶紧偷笑吧,就谦儿那难伺候的亲爹干爹亲奶奶,还有那搅合不清的家事国事天下事,有多远跑多远吧。”

常缕顿时笑道:“有你这样说儿子的吗!不过…”常缕看向林逸衣还无起伏的肚子:“还是有希望的,如果你生个女儿,就让我家儿子等着带走。”

林逸衣把龙眼放在常缕眼前的水晶盘中:“拜托,别让你儿子老牛吃嫩草好不好。”

“有你那么说话的吗!我都不介意晚几年当奶奶。”常缕故做不悦道:“你还要不要聊天了。”

林逸衣继续拨,头也不抬:“如果是打我未来女儿的主意,不好意思,不聊。”

“好啊你,我才回来,你就不知道让着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常缕快速起身。

林逸衣吓得赶紧躲开常缕攻过来的柔荑,反身相击,瞬间两个人拥在车里笑的生气不接下气。

“不行了,不行了,停下。”林逸衣努力坐正整整额上的头发:“真的不骗你,可能有了,歇会歇会,没了就说麻烦了。”这现在可是她掌握主动能够谈判的唯一筹码。

常缕立即道:“来,没一个给我看看!”

“我说你是不是想让我真赖上你,我可告诉你,如果是个女儿,被你逗坏了,以后可跟定你儿子了,看他将来怎么哭。”怎么看元谨恂也不是养出好女儿的人。

“真的那么恐怖?”

马车停下,还没等常缕、林逸衣坐稳,车帘立即掀开,一个热情如火,美丽若碟的声音快速冲过进来:“你们说什么呢?我也要听。”

常缕赶紧受了花江音‘热情’的一扑,看她在吊带外面终于加了件小坎松口去。还是狄老板有办法啊:“我说你多大了,能不能矜…矜持点,你露这么多,得有人愿意看啊。”

花江音无辜的看向林逸衣:“不好看吗?还是我穿的不对,这可是逸衣说的,夏天要穿吊带!”

常缕惊讶的看向林逸衣:“是你教的她?”

林逸衣冤枉死了:“我哪有?”但话落,林逸衣想起来了,她确实有感而发的说过,但…看看花静音身上自我琢磨的效果,林逸衣不得不说,花江音!你的智商能用在改用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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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明天没有更,后天依然双更。(如果,如果,)晚上六点刷一下,就知道是如果还是肯定了,不用多刷啊!

你这是不完结的节奏?

为什么完结,我现在写正h好不好!

前几天我们都认为快完结了。

…。

看到大家的留言了,说如果三殿下敢争皇位,元谨恂第一个杀三殿下的,太对了!

那两个醉庄出来的,的确会虐,因为这情节我一个小时候就能过三千字,兴奋的停不下来。

☆、092

花江音优美的退下肩上的小坎,媚眼如丝般腻人美丽:“好看吗?”

林逸衣中肯评价:“内涵不足。”

常缕掩嘴一笑:“一语中的。”花江音美则美矣,但的确不是聪明的人,有时候的可观的一想,她身上的确没有让狄易再次倾心的资本。

花江音不干了:“你们两个欺人太甚!等等我,跑什么!”花江音刚迈出一只脚,乍然看到高大的狄易端正的掀开车帘,吓的急忙退回去,穿好身上的小坎,带着少女羞涩的笑容,如出嫁的新娘般在丫头的搀扶下,小心翼翼的下车。

面容敦厚、高大稳重的狄易看了她一眼,带着矜持拱手向林逸衣问好:“林老板。”

林逸衣看眼小媳妇状的花江音,含笑的福身:“狄大哥辛苦了。”

常缕挽住不好意思的江音上前:“多亏了狄大哥,否则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见面,快让我们进去吧,要热坏了。”

夜府最靠近老宅的古朴院落内,年迈的夜老夫人穿着酱红色的千孙吉祥服,打着扇子,坐在一颗百年老槐树下,欣慰的看着几步外陪着自家孙子玩耍的丫头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