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林老夫人没什么事了,就先退下吧,想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老夫人心里一定有数。”

林老夫人战战兢兢的道:“臣妇明白…”心里却在恍惚,夜相大人?怎么会是夜相大人!不是她低看自己的女儿,实在是,实在是这种事…如果说是跟一个侍卫,或许她还没有现在这样震惊。

林逸衣愧疚的看眼林老夫人,让她跟着担心了:“娘,您…”

元谨恂顿时道:“行了,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情况!躺着!阿白,送送林夫人。”

“是,皇上,林夫人请——”

林夫人浑浑噩噩的回了林府还有些精神恍惚,疲惫的坐在正厅的椅子上,久久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林重阳烦躁地在林老夫人眼前走来走去:“哭哭,不是哭就是犯傻!皇后娘娘现在到底怎么样了,皇上说什么了?有没有提到我?有没有说以后怎么办?你到是说话啊!”他的地位都来源自女儿,万一…万一…

林夫人看眼丈夫,突然觉得无比讽刺,这么多年她在这个男人等什么!想到这里又突然自我厌弃!一把年纪了她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

猛然想到女儿,年轻笨拙的她,心不在皇上身上了甚至在那点隐藏都没有学会时,到底是做错了,毕竟皇上又不像林重阳一样,到了让人不能忍的地步!

只要皇上不追究,林夫人有什么可追究的,但皇令如天,女儿就不担心皇上哪天…把他们杀了吗!

但想到是夜相!林夫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该笑,怎么可以是夜相…

这位圣国第一相,她既没有接触过也没有说敢多看过一眼,他与皇上不同,林夫人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岳母,当初皇上不如意时还帮着女儿欺负过皇上,对皇上更是熟悉的。

如果说夜相和皇上她更畏惧谁,无疑是夜相,圣国传的沸沸扬扬的相爷给她的压力更大。

林重阳恼了:“你到是说句话!皇后难不成还能明天死了!”

林夫人看向神情狰狞的夫君,心境满满像以往一样趋于平和:“说的什么话,若是让别人听去了,你有什么好果子吃,皇后娘娘身体不适,还在静养,我能多问什么,当时皇上又在旁边看顾,我只是看了眼女儿,问她早饭吃了什么,太医就来请脉,就急匆匆的出来了。”

林夫人说着,神色更加倦怠,仿佛像往常一样无法承担儿女的有点不幸,实则心里非常担心,…以后可怎么办才好…

翌日,夜衡政带了一副墨宝来拜见林夫人。

今日他明显可以修饰过,竹蓝色的高腰锦袍与同色的发带衬托对他严肃之余依旧带着玉树临风的清冷。

但如果细看就会发现,他呼吸频率不稳,手掌不时的张开合上,明显是有些紧张。

夜衡政昨天收到消息,林逸衣把实话对林老夫人说了,夜衡政欣慰之余,更清楚自己的考验来了,因为了解元谨恂和林逸衣的始末,所以更清楚,他来见林老夫人压力有多大。

在丈母娘心中,夜衡政并没有多少自信能比元谨恂做的更好,但他还是想试着努力,至少告诉林夫人她可以放心把女儿交给他。

夜衡政紧张的坐在林府的书房里为不可查的调整着气息,一口气还没有完全舒展完。

匆忙赶回来的林重阳已经激动的行了见礼,谄媚的上前殷勤的服侍倒茶:“相爷大人辛苦,大人今日怎么有时间过来了,可是找小的有什么事。”

夜衡政的神色立即冷了下来,他已经让下人去通知林夫人估计一会改到了,想不到反而是今日该在衙门当值的林重阳来了。

但都是林逸衣的父母,他纵然知道林重阳的习性,但对方也是林逸衣的父母,给了林生命的人,以现在他是身份,往日林重阳身上的缺点他都没资格再说:“林大人客气,此次前来是有私事拜访林夫人。”

林重阳一听找贱内?立即毕恭毕敬道:“有事?”但下一刻觉得自己多嘴了,赶紧改成:“还不快去请夫人!让夫人快点!再快点!”

夜衡政赶紧道:“不必了,我已经让人去请了。”

林重阳一听更急了:“让人去了她还没来?!相爷等着,属下这就亲自就叫!”笑话,如果皇后死了,他必须有一个靠山,如今相爷来他家里做客,定是看中了皇后的三皇子想跟自己合作。

他怎么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小心供着!

夜衡政赶紧揽住他:“不用了林大人,快到了,我估计快到了。”

林重阳听夜相如此说,也只好陪着笑,赶紧坐下:“夜相如此繁忙,还抽空来看在下,在下实在受宠若惊,不知夜相找贱内,可是有什么事…”

夜衡政早有准备:“是有点事,我家老祖宗最近得了一副名画,想邀林夫人共赏,于是小辈冒昧前来打扰,还望林大人海涵。”

林重阳欢迎还来不及,立即有些诚惶诚恐:“夜老夫人得此名画后能想到贱内,是贱内的荣幸,老夫人尽管让人叫贱内去就好,还劳烦夜相大人亲自走一趟,实在是受不起啊。”

“林大人客气,林夫人观画在业界均有耳闻,林老夫人肯为我家祖宗解惑是小辈得幸。”

林重阳赶紧道:“雕虫小技,雕虫小技。”

林重阳话音刚落,林夫人在新丫头的跟随下走了进来,跟了她多年的小当就没从宫里出来,她自然不会多嘴一问。

林夫人见了夜衡政愣了一下,心里顿时有些复杂,但夜相在圣国多年的威望,让她下意识的就要见礼。

夜衡政赶紧上前,谦逊的虚扶:“林夫人客气,在下是来请教夫人的,受不得夫人大礼,夫人快快请起。”

两人目光不经意的对上,林夫人心情复杂,夜衡政谦虚谨慎,还有些晚辈的露怯。

林夫人一时间震了一下,非常不习惯眼前的人刚才眼里传递的复杂意思,他真的跟女儿怎么样了?

林重阳立即拉过高氏:“傻站着干什么!夜老夫人得了一副名画,想人你给看看,你一定要好好的看看!切勿给老祖宗看错了!”

夜衡政急忙道:“只是赏完,林夫人如果有空,能跟在下回府与老祖宗一起观赏,老祖宗一定更高兴。”

林重阳立即乐了,用眼神示意夫人,还不快去,先女眷们交往,然后他们男人才好涉及更多的交谈,他手里有皇子,夜相有权势多好的组合。

林重阳几乎可以料到将来美好的前程。

林夫人觉得丢脸透了,在女儿心仪的人面前怎么能如此,再说!林夫人对夜衡政还是有些别扭,这算怎么回事,她这不是背叛了皇上,这么多年来,她女儿什么性子她心里清楚。

如果不是她亲生的,她一定像所有人一样天天拿永平王妃当反面教材教育子女,而皇上这么些年一直对女儿不离不弃,甚至女儿做出如此丢人的事,皇上还反过来维护女儿。

让林夫人怎么有脸答应夜衡政的邀约,就算心里承认夜衡政一样是一位优秀的孩子,她也现在做不出赶紧上前讨好的心态。

林夫人立即有些为难的开口:“相爷,皇后最近身体不适,我实在没有心情——”

林重阳闻言顿时急了,好似高氏一句话断送了他的前程,让他瞬间怒火中烧:“你说的什么话!夜老夫人什么身份你不清楚吗!夜老夫人肯让你鉴赏她老人家新的——”

夜衡政赶紧上前制止:“林大人息怒,息怒!是在下处事不周忽略了林夫人的心情,是在下的不对!”

林重阳怎么会觉得他以后的靠山有错,赶紧对夜衡政赔不是:“不好意思,贱内目光短浅,妇人之见,我一定好好教训她,让她现在就去!”

林重阳立即回头,对着高氏就一顿数落,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大有如果高氏不跟夜相离开,他就把高氏休了的派头。

夜衡政听得实在忍无可忍,顿时怒道:“够了!”

☆、120

林重阳瞬间愣在原地:“夜…夜相…”

夜衡政烦躁的看林重阳一眼,不敢触到林夫人,没想到他的到来给林夫人带来这样的不便:“林夫人是一品诰命!依礼比你职务要高,公然辱没自己的上峰!你活够了吗!”

林重阳没料到夜相会翻脸:“下官…下官…”

林夫人觉得真丢脸,直接对夜衡政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先走吧。”若是让皇上知道夜衡政来过,不定心里怎么想呢。

林重阳闻言气焰顿时高了:“你说的什么话!夜相!”

林夫人顿时怒道:“闭嘴!收起你那龌龊的心思,你以为你想什么夜相不知道,我就给你把话挑明了,夜相没有那个意思!”林夫人心烦的瞪林重阳一眼:“也不看看自己你刚才的嘴脸!我若是夜相!觉得多看你一眼都是对我眼光的侮辱!”

林重阳震惊又不知道如何处理的看着自己向来逆来顺受的妻子!她竟然吼他了,竟然吼他了!

林夫人懒得搭理这个男人,尽量温和的转向夜衡政,依然不习惯用现在彼此的身份与对方交流:“那个…夜相,你看我实在不方便,帮我向夜老祖宗陪个不是我…”

夜衡政立即愧疚的道:“是在下考虑不周,让林夫人为难了,还望夫人不要跟晚辈一般见识。”

林夫人看着夜相向她行礼觉得别扭透了,下意识的赶紧退到一边,急忙回礼:“夜相客气,是妇人我失礼。”

夜衡政见状不敢再多待,赶紧道:“晚辈多有打扰,先行告辞,那幅画就让它代晚辈像您陪个不是,告辞。”

林夫人点点头没有推辞,赶紧让新近跟在身边的丫头送客。

林重阳见‘金主’走了民,顿时从恍惚中回神!狰狞的向林夫人冲去:“你——”

林夫人不等他说话,一巴掌挥了过去:“闭嘴!以后我不让你说话你就老实点!还不够丢人现眼的!”

林重阳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林夫人:“你——”

林夫人猛然回头,向来温顺无脾气的她,现在看起来那样威严有主见:“我警告你,以后安安份份的待在你的位置!别成天做百日梦!否则你就给我滚出林府!别以为我做不到!你信你可以试试——”

林夫人向前走了两步,又翻过身,拿走了桌上的画:“林重阳!好自为之!”

林重阳傻了很久才回过神来,难以置信的看着周围均跟着贱内离开的侍从,茫然的四下挣扎:“这…这…反了——”

碰!书房门突然关上。

林重阳惊吓的急忙向门口跑去:“你们干什么!”

“老爷,夫人说了,让老爷好好清醒清醒。”

元谨恂批完积压的几份重要折子,听到白公公的汇报,意料之中的笑了笑:“不稀奇,他也是礼貌性的拜会,去内务府条些补品给林夫人送去,切记,你自己去选,要分量够足的。”

“是,皇上。”

凤殿内,元自冥端着药汤认真、恭敬的侍奉母后喝药,他身后站着几个眼睛通红的孩子:“母后,小心烫。”

林逸衣还是很喜欢这个儿子的,安安静静的,重要的是知道上进,她与他有没有利益冲突,单看这个孩子,她个人还是很喜欢的。

林逸衣看着下去了半碗的汤汁,颇为心疼他的劳累:“让春思来吧,你休息一会。”

元自冥立即摇摇头,眼睛充满孺慕之情:“母后,让孩儿来吧…孩儿能服侍母后孩儿觉得很荣幸…”说完元自冥眼睛泛红的对母后笑笑,转而又小心翼翼的吹凉勺里的汤药,喂给母后。

林逸衣神色无异的喝下,伸出手慈爱的默默元自冥的头:“辛苦了…”

“母后,孩儿都长大了。”

“对,长大了。”都会耍心眼了,刚才他眼里的泪水有几分是不切实际的!林逸衣不禁叹口气,但元自冥就有错吗!他也没错什么不是吗,不过是做了他应该做的。

皇后生病,他侍疾,就算不想哭恐怕都要哭出来,何况他是有几分真心在其中呢。

林逸衣回头看向自染,招招手让她过来:“傻孩子,哭鼻子。”

林逸衣不说还好,一说,林逸衣瞬间哭了:“母后,染儿不要您死…染儿是公主,染儿可以不让母后死,呜呜…”

元自染一开口,剩下的孩子都哭了。

元自冥也难过的放下剩了一点的药晚,心情沉重。

林逸衣把两个小公主揽过来,心里莫名的感动,但此刻再感动又如何,不管韩碧出于什么理由没有向她女儿灌输皇后妖孽的论调,但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当众打了韩妃是事实。

以后元自染长大了,势必会知道她母亲现在地位雪上加霜,有皇后的‘功劳’,恐怕那时候再也看不到现在的真情流露,还会隐没相向。

林逸衣看着几个渐渐长大的孩子,觉得能在这个时候离开,是所有人都快乐的结局。

林逸衣抚着元自浩的头发,看着他眼里掉出的金豆豆,想到他的母亲为他做出的牺牲,觉得元自冥的路,将来未必有元谨恂如此好走,毕竟元自冥的出生是硬伤。好在元自浩的出身也不怎么样,他确实有一搏的实力。

“母后,您想什么呢…”元自染抽噎的拉拉皇后的衣袖。

林逸衣收回手:“母后想你们呢,我们的三位公主长大了一定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出了凤殿,元自浩神色不解的看眼身后的乳父、乳母,是他多心了吗,他怎么觉得四殿下没有太子形容的那么严重?

想到乳父、乳母根本没去,他立即收回要问出口的话,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揣摩。

元自冥比元自浩想的更多,年长几岁不是白长的,他觉得凤殿少了一个人,他前些天去太后宫里没见,今日进了凤殿也没见到三弟,三弟在哪里?

“大殿下,小心脚下。”

元自冥被打断了思绪,锐利的瞪了张公公一眼,威严半成。

张公公急忙垂下头,恭敬的认错。

夜老夫人哭天呛地的招回儿子,屏退了仆人就开始闹:“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儿子被人抱走了连气也不吭一声!你还我的曾孙,还我的曾孙,我的曾孙认床,没有这个老虎枕头他一定睡不着啊。”

夜衡政赶紧把奶奶扶到坐位上,急忙安抚:“奶奶,谦儿只是去皇宫住一段时间,过两天就回来了。”

往日理智的夜老夫人此刻不依不饶的闹着:“你胡说!你当我老了!不知道吗!皇上现在把林逸衣都弄进了皇宫了,你儿子也去了!现在是人家他们一家五口团聚了!皇上会再给你送回来才有鬼!我的曾孙啊!你可怎么办啊!”

夜衡政无奈的看着夜老夫人:“皇上是怕人说闲话,皇上带走谦儿是跟我说过的,谦儿不在皇后会让怀疑。”

“少骗我!他元谨恂是怎么当上皇上的!谁敢质疑他!如果要带谦儿回宫,他早干嘛去了,为什么现在才想起来!

衡政啊!你跟皇上说,皇后咱不要了,把谦儿还给咱家吧,没有谦儿我活不下去啊!谦儿!我的谦儿!”

“奶奶,你真的想多了,元谨恂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他如果真有那心思一定不会隐藏,你放心,就算他不想谦儿回来,逸衣也不会纵容他!”

夜老夫人垂着孙子的肩膀,哭的异常伤心:“你这个傻孩子!女儿有谁不想做皇后的,她就是一时被你骗了,现在也该回过神来知道谁才是最好的了!也就是你!还傻傻的相信她——”

“奶奶!”夜衡政的神色多了丝严厉,但又立即恢复耐心:“你只是突然不见了谦儿,心里又落差,等谦儿回来就好了,别在多想了好吗,有孙儿在呢,孙儿心里有数。”

“你有什么数!我的曾孙啊!我的孙——”

夜衡政看眼一旁为难的孟姑姑:“照顾好老夫人。”

“是,孙少爷。”

夜老夫人立即急了:“你去做什么!我的曾——”

“去给你的曾孙送枕头。”夜衡政拿上老虎枕,无奈的拍拍奶奶皮包骨的手背,安抚的离开。

林逸衣正在吃面条,满满的一晚,淡黄色的汤汁,上面打了个荷包蛋,几粒葱花飘在上面,搭配不多,却香味四溢。

林逸衣吃的很壮观。

元谨恂颠抱着女儿不认同的看她一眼:“就你这个样子,天生不是当皇后的命!转为女儿都是老天眼拙。”

林逸衣咽下嘴里的面条,用筷子指着他,咬了一口馒头:“你就抱吧,回头您不抱她,她自己哭的撕心裂肺,我就当听不见。”

“哈!我找二十个奶娘随行伺候,谁需要你看见,行了!别说话了,把你嘴里的垃圾咽下去!”元谨恂颇为不耐烦的鄙视完她,回头又温柔的看向自己的女儿:“乖,我们趣儿是淑女小公主,一定不能学娘亲知道吗。”

“谁前几天会让他女儿学我的。”

元谨恂撇她一眼,对女儿道:“不会看男人这一点也不能学她。”

林逸衣立即道:“那你想让你女儿远嫁外邦,嫁个你这样气宇昂扬、雄霸五内,儿女成群的!”是不是很久没吃面了,味道如此鲜。

☆、121

元谨恂顿时冷了:“吃你的面!”可回头看着女儿的脸,也不禁在想,他真的希望女儿嫁给他这样的人吗!

为女儿拉拉领口的衣服,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林逸衣的对后位的毫不眷恋。

春香悄悄看眼皇上,然后垂下头,皇后说的对,皇上因为自身的经历,比先帝多了一份自省的认知。

骆府内,春秋躺在床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内心无比凄苦。

小途见夫人醒了,赶紧擦干眼泪,往盆里添了热水,给夫人擦脸。

春秋突然笑了,唇色苍白如雪,憔悴不堪:“还是没有人来吗…皇后娘娘的身体还没有恢复…”想不到她以前争不过她,如今更是凄凉,现在皇上一定陪在她的身边嘘寒问暖吧:“咳咳!——”

小途赶紧放下毛巾为小秋夫人拍背。

春秋的脖子猛然吹进一阵凉气,浑身打个激灵,笑容不禁更加苦涩:“连炭火都没有了吗…老爷是不是再没有来过…”

小途心疼的急忙摇头:“来过,来过!夫人睡着的时候老爷来过。”

春秋躺回床上,悲凉着望着床顶,她的孩子没有了,她以为她不会伤心,结果发现不然,如果她没有…是不是她的孩子还在身边…“不用骗我了,这个座院子里,除了你还有谁会来…”

小途眼睛通红的摇摇头:“夫人,不会的、不会的,老爷那么喜欢您,怎么会不来看您呢!”

春秋突然觉得自己那样荒谬,她以为她自己漂亮,男人就会为她神魂颠倒吗,结果却落得这样的下场,连最后的机会也没有了,骆祥秋喜欢她吗?

恐怕以前是喜欢,但现在再喜欢的东西阻碍了他的前程,他也不会再看她一眼了,如今她连孩子也没有了,她还有什么…她甚至还不如蓝氏懂得保护自己…

“夫人,您不要气馁,或许…或许…皇后娘娘明天就好了…”

春秋神色更加茫然,对,皇后,皇上现在一定在她身边吧,听说皇上为此半个月未曾上朝。

春秋不禁觉的异常讽刺,她竟然输给另一个被传的没有妇德的女人,她小心翼翼的伺候的人,在那个女人口里,也是可以随便吼一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