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衣顿时有些烦乱,争天夺地,那是普通人能做的事吗?那是有钱也没什么了不起而不能涉足的事,所谓没有银子难倒英雄汉,前提人家是英雄汉!“他…”

夜衡政安抚的把她拥进怀里:“别急,别急,我在呢?我能让孩子去犯险吗?放心,我心里有数。”

“你有什么数啊!你——”

“乖,他不见得会那样做,我们现在只是猜测,放宽心,就算是也还有好些年,或许他会遇到一个他更喜欢的孩子也说不定,别太杞人忧天,乱了阵脚,显得咱会多不自信,养不出一个孩子一样。”

“话不是那么——”

“听我的!我在!”夜衡政认真的看着林逸衣,目光从未有过的肯定坚持。

林逸衣靠在夜衡政怀里,心里七上八下的,想起上次见面,他眼里未消散的温柔心里顿时更加烦躁,没有什么比她的孩子会离开她,参与那一沾上就不能抽身的争斗更另她不安的。

试问哪个老皇帝开始不是自信满满,的认为自己不会被小的拉下来,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但哪个有好结果的。

再说哪个老皇上不是为自己选好了接班人,最后被更有能力的皇子取而代之,或者最后不得不妥协放弃初衷!

历史的教训里,顺应先皇名义登基的,哪个名垂千古了!根本就是胡闹!

夜衡政拥着林逸衣,目光看向地上的三个孩子,心里在想元谨恂的热情能坚持到什么时候,相比林逸衣的害怕,夜衡政更担心元谨恂半途而废,那对夜正来说才是你死我活的开始。

夜衡政看眼林逸衣:“后天是不是要走了。”

“恩,顺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郊田。”

夜衡政点点头:“正好,我这几天忙完,跟你一起出去走走,顺便带上这三只。”

“你有假。”

“我试试。”夜衡政暗想,他应该还不会做的太过明显。

夜衡政请假休息的当天,元谨恂茫然的抬起头:“来年科举的事准备好了?”

什么科举,不是去年才结束。

“恩考一年?上次不是说过,以抚皇后在天之灵。”

夜衡政深吸一口气,玄色的官袍沉稳安静:“微臣告退。”

“辛苦了。”

白公公慢慢的研着手里的墨条,神色稳然不动,看在众人眼里君明臣忠的戏码,在白公公看来只觉得瘆人。

元谨恂看着大门重新关心,眼里的情绪一闪而逝:“她最近有信没有?”

白公公立即警觉,小心翼翼的道:“回皇上,没有。”

元谨恂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但很快恢复平静,自从上次后,他没有去过林宅,她只来过一封看不出情绪的信。他们没有像他预期中吵架,竟然还有脸来休假!简直!——

庄贤儿刚刚走出亲和殿,就看到东方才人穿着一身俏丽的粉色站在不远处碧色额的垂柳下,温柔美丽的对着她微笑。

庄贤儿立即走过去,恭敬的福身:“东方才人万安。”

东方溪女赶紧扶起他,深情愧疚的握住她的手:“姐姐快别这样,折煞妹妹了,都是姐姐考虑不周让妹妹受了委屈,妹妹心里…”说着东方溪女红了眼眶。

庄贤儿眼里也有些微红:“才人别,奴婢承受不起,现在都好了,我们都还在。”

东方溪女打量着眼前的姐姐,一别半个月前瘦骨如柴的样子,现在的庄贤儿比前几日更加红润更加精神,可见庄姐姐真如传闻中一般在亲和殿过的很好。

东方溪女突然间有些说不清心里该是什么滋味,私下里传言皇上看上庄贤儿了,这是要玩皇上和宫女,麻雀飞枝头的戏码,而且不喜宫女贴身伺候的皇上,确实破天荒的把庄贤儿留在了身边。

东方溪女看着眼前容光焕发,漂亮温和曾经让自己也不禁折服的小姐姐,心里越加不是滋味,想不到她辛辛苦苦和云妃争了半天,竟然成全了庄贤儿,难道不该是受了委屈的自己吗。

庄贤儿才人突然间脸色不好,疑惑的问:“怎么吗?”

东方溪女立即微笑的摇摇头:“没事,我就是见你没事了,心里开心,以前都是我没本事,不能救你,好在你现在…”

“才人不要说了,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不但过去了,你还飞上枝头了,有皇上撑腰有皇上护着,还有什么好愁的。东方溪女想到那夜惊鸿一瞥后的自己分享给贤儿的思念,觉得自己在庄贤儿眼里一定就像一个笑话。

她们得不来的人,她现在却能日日夜夜在跟前伺候,是不是真如宫人所传,她自己也觉得高她们一等。

东方溪女立即收起心里的情绪,悲伤的问:“皇上可曾怪妹妹没有照顾好姐姐,都是没没没用。”

庄贤儿立即道:“才人千万别这么说,才人对贤儿一直很照顾,那件事是才人鞭长莫及才…贤儿怎么会怪才人,皇上更万万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就好,这就好。”东方溪女说着,回过头从侍女手里拿过一个小食篮:“这是我亲手煲的汤,望皇上不嫌弃,能原谅我前段时间不懂事。”

庄贤儿顿时有些为难,这…皇上一般不收后宫送来的东西,白公公每次拿了,都是直接分给下面大太监宫女,其它小宫女太监拿了,更是直接分吃,从来没有一个人能送到皇上面前。

庄贤儿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想收了按规矩来,可自己跟溪女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怕她的心血白费,更怕她以后会如其她宫主一样不断的往亲和殿和帝寝殿送东西。

那样侥幸的期望太过渺茫,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希望。

庄贤儿为难的看着才人手里的食篮,下定决定的看向她,小声的正色道:“才人,您还是别费心了,皇上真的不会记得那件事的。”

东方溪女看眼没被接过去的竹篮,心想果然是今非昔比了吗,连给皇上的东西都敢直接拦了,是不死怕她出了头抢了她的风光。

☆、139

“才人,才人…”她是心里是把小妹妹溪儿放在心上,才好意提醒,怕她像其她宫妃一样抱了心思,最后失望的还是她,庄贤儿握住东方溪女的手,真心实意的道:“才人放心,皇上对才人印象一如既往。”

东方溪女闻言心里暗暗怨恨,表面上收回竹篮,心里却十分不痛快:“贤儿姐姐能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贤儿姐姐得空了,帮妹妹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妹妹就知足了。”

“才人千万别这样说,我也不过是…白公公。”庄贤儿立即弯身行礼。

东方溪女紧张的也虚问敬礼:“白公公。”

白公公急忙停住脚步向东方才人回礼貌:“才人折煞奴才了,奴才给才女请安。”说着看了庄贤儿一眼,因着是皇后说过话的人,也给面子的用目光打了招呼。

白公公心想,谁知道人家哥哥跟皇后娘娘什么交情,若是以后与皇子一起并肩作战的,他断是得罪不起,虽不至于交好但也不至于交恶。

东方溪女看在眼里,心里对庄姐姐现在的身份越加怀疑,能让白公公高看一眼的,能有几人。

“公公快别,对了,这是我乱做的汤食,不知合不合公公口味,还望公公不要嫌弃。”说着亲自接了竹篮递了过去。

白公公立即受宠若惊的接过:“奴才受不起,受不起。”若是不接拉拉扯扯半天更是耽误时间,还不如接了快些安生了走了,彼此也都有脸面。

东方溪女见状,心安了几分,虽然没能传到皇上手里,但能交好白公公已实属不易:“公公定还忙着,我就不耽误公公了。”

白公公一向谦逊,比任何一个贴身伺候皇上的都会做人:“不敢,不敢,皇上道确实派了差事,实在不好意思,奴才先行一步,望才人海涵。”

“公公哪里话,皇上差事要紧,公公慢走。”

“才人海量。”

白公公走后,东方溪女忍着心里的诸多不满,又跟皇上眼前的红人说了会自己的忐忑和愧疚,期期艾艾又身心俱伤的走了。

庄贤儿不禁望向不远处恢弘气派的宫殿,在看看东方才人离开时黯然神伤的背影,庄贤儿一时间百感于心,这样优异高贵的主子,若是无心的,任你红颜再艳,尘世再美,之余他又有什么意义。

——啪——

“不过一个丫头宫女!真以为自己是主子了吗!”

水鸳立即上前扶云妃娘娘坐下,却不小心又牵动了伤口平白糟了一巴掌:“混账!”

王云雪眼里似有数千冰凌子,扶着或许永远无法愈合的腰,王云雪眼里都是恨:“她给我等着!”人心所恨总是最容易拿捏的一个。

初春柔嫩的山庄一别圣都内炉火积雪的两重天,已经可以看到嫩油油的小芽,迎风而开的早春花还有俏丽枝头一簇簇的红梅。

春意初开的美景,不经意间驱散了浓重的寒意,使整个山头看起来春寒料峭好不娇媚。

林逸衣带着三五个丫头七八个长随,两个农业好手,顺着崎岖的山路向山腰处种植炉料的大棚走着。

林逸衣穿了一身蓝绿色的劲装,脖子里围了一条织锦长巾,淡绿色的丝穗垂在膝盖处盖住了裙裤间走动时的缝隙,还衬得她高挑庄重,腰间单只的吉祥如意结与织锦上的盘扣相得益彰,看起来庄重大方,又不失女子的温婉柔美。

头上一只并不华丽的宝簪却因为年头购足,生生比过了女子们娇俏的装饰,越发显得慈祥温和。

林逸衣走入热浪滚滚的窖房,立即摘了纱巾交给春香,带着两个农业好手进了料棚。

林逸衣足足从上午忙到下午,中午对付着吃了一些点心,找出这批幼苗染病的原因,才留下两位农业好手,汗流浃背的从里面出来,由于棚门开在外面,冷风顿时从各个方向钻入衣襟。

林逸衣顿时打了个寒蝉,刚要抬头,便见白公公快速把一件大红色的轻盈宽敞披在她的肩上。

不远处春香脸色不好的瞪着白公公的手!狗腿!

元谨恂回头,墨黑色的雪衫在一片刚刚冒头的嫩绿中艺压群雄,好似各色颜色也只他的身份一般,朝圣中黯然失色,仿佛山涧尽头只剩下那一抹沉重的黑色。

林逸衣转身就要再回去窝棚。

白公公顿时失礼的拉去主子,小眼睛祈求的望着曾经的女主子。

元谨恂趁此走过来,一身风霜全身骄傲,带着从不卸下的孤芳自赏和高高在上的唯我独尊:“还在生气。”

林逸衣闻言就要挣开白公公的手,却发现不能挣动分毫。

元谨恂见状,幽深的眼睛里顿时阴郁两分,但又或许这是他还没有腻烦的游戏,展现了出其的耐心和风度。

但看向她的目光一贯的坚持和自我:“如果你想听我道歉,并且承诺没有下次,我想我就是说了也是违心,还不如我不说你不听,也不至于到时候说我失信。一起走走如何。”

“我没时间。”

元谨恂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这一眼是皇者居高临下看待子民时的宽和与奇迹般的耐心,这一眼过后似乎并不需要他多余的话,他只是转身,注定自信她会跟上:“不要闹脾气,几次你是赢的,跟上。”听话。犹如一个长辈在看自家不听话的孩子。

林逸衣真是受够了!却偏偏无法反驳人家这份光明正大的自信,但她总能你不受吧!

林逸衣察觉到白公公松了手,猛然甩开胳膊,快速向大棚内跑去,却发现整个身体都被一只有力的手捉住,拖着她出了大棚掀起的小门处。

元谨恂神色如常,一手拽着不合作的她也不气恼:“还是这么自有主意,徒劳挣扎,若是惹恼了我岂不是得不偿失,鞋子别在地上打滑,我可没给你备第二双。”

“元谨恂!你个死变态!放开我!放开我!”

元谨恂表情顿时硬了三分,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的架势:“变了的态度。”

元谨恂刚硬的嘴角难得一笑,力道适中把她甩到前面,一手快速揽过她撞到自己的身上,温热的气息故意呼到她红扑扑的脸上:“别闹,如果你听话合作,尽快把我打发就回宫,我保证夜衡政不知道,如果晚了…”

林逸衣被元谨恂的气息闹的浑身都不舒服,一脚踩在元谨恂脚上:“元谨恂!你有病啊!放开我!放开我!”

元谨恂微丝不动,半抱着她往前托,眼里带着慑人的寒意:“别真惹恼了我,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死了还不痛不痒的时候!”

林逸衣真是要疯了,皇权集中制到底是哪个控制欲强的人创立到:“救命啊!救——唔唔——”

元谨恂顿时掐住她的下愕,把她整个人固定在一人合包不过的树上,一眼瞪走所有想上前的人!

元谨恂看着挣扎的她,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一种委屈一种恨:“林逸衣!别给脸不要脸!”

“唔唔!——”放手!

元谨恂看着她心底生出深深的无力感,他到底哪里做的不如她的意,让她这么多天没想过他一分,他就像个白痴要天天想!

他表现的不够正人君子吗!跟她解释的还不够多!她竟然还躲之唯恐不及的样子,他焉能不气的咬牙切齿:“林逸衣!你说我上次怎么招了你!你处处避让我!连我去看孩子你也能不在家!我是强迫你跟我在一起了,还是拉着你一起死了!不过是一再妥协的想跟你喝杯茶!你偏偏要惹恼我!”

林逸衣扒着他青筋凸起的手臂,奋力的喘息着!却说不出一句话!

元谨恂心里有一万个恨却没有一个发泄的渠道,对这个女人一再容忍,她却不领情,有时候真想手重点掐死她一了百了:“朕就真想吃了你能怎么样!别忘了你曾经还是朕的女人!”

林逸衣挣扎着,除了求生的本能,什么听不见,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元谨恂的力道绝对能轻易掐死他!

元谨恂看着她呼吸不畅的样子更加心烦!烦躁的松了力道,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心里及其不痛快遇到为另一个人守身如玉的她:“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贞烈!”看了更令人心烦!

元谨恂烦躁的转身:“跟上!”碾碎了才能眼不见心不烦!不信她敢违逆!

林逸衣嗓子疼的难受,心里更是悲屈!她好好的怎么就又惹下这尊菩萨了!

“跟上!”元谨恂在三步开外,心情烦闷、目光冷硬的看着她。

林逸衣真是无语了,跟什么跟!没完没了了,心一横,直接从梯田上滚了下去!回家!不跟你闲扯!

春香吓了一跳!推开白公公快速向下滑去:“夫人!夫人!”

元谨恂也急忙滑了一下:“逸衣!逸衣!——”

一个时辰后,林逸衣觉得浑身都疼的醒来,房间里香饼的味道熏得人懒洋洋的,深紫色的床帏布幔透着深门大宅不容侵犯的高贵!

还没等林逸衣缓过神来,一个冷嘲热讽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醒了。”

林逸衣快速看过去,不幸扯痛了受伤的脖子,疼的倒抽一口冷气。

元谨恂立即心疼按住她的颈项,手伸到她脖子后面固定住她的姿势,嘴上却不饶人:“本事啊!你怎么不从山顶直接跳下去!让你的儿子女儿没了娘岂不是一了百了!”

林逸衣翻个白眼,睁开眼就是他,白往下滑了,疼死了!

元谨恂被她翻的心肺险些炸了!刚刚想开的心脏又一抽一抽的好像被放在锅里反复的煎炒、烹煮,完了,吃的人还嫌味道不好!

元谨恂忍者吐血的*,慢慢放开她的头:“大夫虽说都是皮外伤,但因为你太过孤勇!事与愿违!躺着吧!”

林逸衣一动,脖子疼的钻心裂肺:“咝——”

元谨恂听着心都绞在一起,但人家不稀罕他的关心。

元谨恂便又忍不住在宽和高贵的面容下小性三分:“你刚才没醒,现在,你是让我通知夜衡政你我双双坠崖还是通知他,你为了维护清白不惜以身犯险。”

林逸衣吃了教训不敢再动:“什么时辰了?”

元谨恂看眼外面,无比讽刺的道:“落山了!如果你怪怪听话,说不定先已经到庄子上了。”

林逸衣闻言瞬间火了:“元谨恂你有意思嘛!”

元谨恂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你管得着吗!”

白公公端着药进来就听到两人又在针锋相对,头皮一阵发麻,深吸一口气,顶着药碗快速小步移近,轻声细语的道:“夫人,您的药…”

元谨恂正在起头上,不能冲那个孽障发火,还不能拿捏一个公公:“喝什么药!没看到她再滚一次就好了!”

“我就是再滚十次滚好!关你什么事!”

白公公低着头,恨不得低到尘埃里去。

元谨恂看着她:“行啊,你多行啊!滚去啊!你看看这次被狼叼走有人救你吗!”

林逸衣刚要反击。

白公公立即诺诺的开口道:“夫人,您少说一句可好,皇上还受着伤呢,您掉下山谷,最急的就是皇上,那狼群可饿了一个冬天了,夫人就心疼心疼皇上不顾生死的就您,您就别生皇上的气了!”

元谨恂觉得里子面子都没了!他发的这一通脾气都白发吗!“闭嘴!那是她自己肉难吃没畜生愿意下嘴!滚出去!——药放下!滚!”

☆、140

林逸衣顿时熄了声,觉得心里再不是那么回事便有些不识好歹。

元谨恂看见她弱了下去,心里到底有些宽慰,谁没事喜欢跟她针锋相对,所有的好性子都给了别人,臭脾气都对他使:“喝药!真等着人伺候吗!春香早打发到外房了不用想了。”

林逸衣心里不可能不别扭,尤其面对心思不正的元谨恂,多待一秒都觉得对不起夜衡政,可他偏偏又是施恩的一方,让她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

林逸衣坐起来。

元谨恂就在一旁看着,没有伸手去扶,他又不是天生偷人的人,还能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但心里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憋在那里生生折磨着他,让他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自己痛快!

看林逸衣后悔吗!她现在看着比谁都痛快!

让夜衡政丢官告老,恐怕还如了她们的意!

就这样保持不动!让他们天天对着自己心声愧疚,但他们仿佛都觉得他是皇帝什么都不缺,连个愧疚的影子都看不到!

元谨恂天天这样想,心里怎么可能痛快!反而因为性格本身的自重压抑,心里更加不痛快!

林逸衣心虚的抬头看元谨恂一眼,但他不来能有什么事!林逸衣心里一样烦躁,这都什么事啊,得不到就是最好,不放在身边就是最想,元谨恂这不该是你这个年龄你这种身份该郁结的事啊!

但,元谨恂到底为她受伤了,林逸衣心里再埋怨他,也有分寸,小声的问:“让大夫看过了吗?”

元谨恂怔了一下,想到她问的什么,心口出不了的闷气,仿佛因为这她这一句话有所缓解,顿时觉得周身都清明三分,但依旧自持的冷着脸道:“没有大碍。”

林逸衣捧着碗喝口药:“是吗?”没有狂犬疫苗真的没事吗…

元谨恂看着她的样子,满腔的怒火发不出来,最后还要妥协,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找虐,不见心里不痛快,见了,她更让你心里不痛快。

元谨恂自我嫌弃的厌恶三息,还得问:“让夜衡政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