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贤儿擦擦眼泪:“姑姑,您说笑。”有什么好高兴的。

老嬷嬷道:“云妃娘娘还不是嫉妒皇上在乎你,皇上越在乎谁云妃娘娘越是下不去,就为了这一点姑娘不该高兴吗。”

庄贤儿讽刺的一笑:“皇上什么时候在乎过我,不过是别人臆想而已。”

“你怎么能这样说,单说这亲和殿伺候的宫女有几人,你却就是其中一个。更别提你平日有个头疼脑热的,白公公的紧张程度了,哪次不是女医、太医忙前忙后,如果不是皇上授意,白公公会如此上心?

你呀,就是当局者迷!皇上对你到底是不一样,也难怪云妃心里不痛快。”

真的吗?庄贤儿一时间迷惑了?可,怎么可能?皇上对她从没有超过界限,甚至没有任何暗示性的举动?

但,她从净垢司突然转入亲和殿,如今在圣上面前伺候,比一等大宫女还吃的好睡的好,她曾经不是没想过这样的好事怎么会突然降临在她的身上,也因此诚惶诚恐过一段时间。

可…怎么可能,那可是皇上!她宁可相信是白公公对她有什么想法!

老嬷嬷见她神色犹豫,安抚道:“你呀,当局者迷。虽然不能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但你现在的状态,就是想了也不为过!皇上是什么人,圣人能把你护在跟前,就是看了你顺眼,至于圣人什么时候想吃,什么时候想表达,那是圣人的事,你呀只管等着。”

庄贤儿瞬间更迷惘了?是吗?皇上是因为看她顺眼?

“你以为是,难道是因为庄大人?这宫里比庄大人围观权重的主子丫头多了去了,皇上多看过谁一眼!”这丫头哪里都好,就是闷!不敢想!

庄贤儿只觉得眼前晃晃悠悠的,从云妃那里受到的委屈都不及现在的惊恐!皇上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对她…

庄贤儿不感想!那是她初始疑惑过,接触过圣人后再不敢想的事,那样的圣人,后宫哪位娘娘不喜欢,怎么可能轮到她?

但今日大嬷嬷的一席话让她给自己树立的堡垒有些松动,哪怕她只是皇上放进盘子里备吃的一道甜品,那也是别他放在盘子里了,不是吗?

庄贤儿赶紧让自己清醒,不行!不行!她怎么能做那不切实际的梦!那人是九五之尊,是更多比她优秀的女人都在等待的温暖,不可能有她什么事!

老嬷嬷突然凑近庄贤儿身边道:“皇上是心特软的人,更不是别人能揣测的,你想想曾经中宫那位,谁能知道皇上喜欢成那样,可惜啊,到底福薄,容不得圣上这样宠。”

庄贤儿吓了一跳,赶紧四下看看:“嬷嬷…”

“别怕,咱也就私下说说。还别说,这么看你,道是跟先后有些像呢?”

庄贤儿赶紧捂住嬷嬷的嘴,这话是能乱说的!弄不好可是要杀头的!

但心里本就在崩溃的防线,此刻裂了一道宽大的沟痕,长的像吗?哪怕只有一点?

庄贤儿想到皇上伏案而书侧脸,想到他忙得拿错茶杯的样子,想到上书房内一幅幅他的真迹,心莫名的动了…

王夫人回来后就病了,三分惊吓,六分心鬼,倒是真的病了,任谁看到皇后活生生的站在面前都不会好了。

王夫人身体好些后,第一件事就是往宫里递牌子,她要见云妃娘娘!

林家厨房内,林逸衣穿着草绿色的兰花长裙,头发简单的用头巾挽起来,低下头,用手蘸蘸锅里的汤汁,放到嘴里尝尝:“恩,就这样装起来。”

今天他们一家子要去春游,和煦的春风、绚丽的春色,海晏河开的圣都郊外,此时正是最美的时节,文人骚客、名家公子、楼阁闺秀,都会在这一个时节,流传出一篇篇佳作,一幅幅美图。

林逸衣回房简单的梳理了发丝,带上面纱,抱了女儿。

宁奶娘抱着大公子。

夜衡政一身宝蓝色的春季锦袍,抱了穿着同款小号锦衣的夜正,带着七八个奶娘嬷嬷和一众仆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春来踏歌燕儿来

河开鱼跃一片欢

谁问陌上小儿郎

家中可有伊人等

我呀悠悠问…

林逸衣看眼陪孩子唱的开心的夜衡政:“什么小调你都会,没少出去玩吗?”

夜衡政舒朗的一笑,当真是比春日还娇俏可人一代名相男子:“你别说,没有我不会的,曾经南下无洋,北攻九州,圣国所有的地界我和圣人都去过,真是怀念当年不用坐在朝中的闲云生活。”

林逸衣撇他一眼,很多时候他们不会可以回避那个人,因为没有用,他存在的太过耀眼,还不如提了就是提了,也省的每每说到忌讳莫名的好:“没有吸引几位开窗晒诗的小姑娘为你们神魂颠倒?”

夜衡政立即大言不惭的道:“多了去了,追出四五里的都有,不骗你!你干嘛还不信了。”

“信,我敢不信你吗!回头再多追几里,还有我什么事。我得好好信你。”

夜衡政闻言大度的揽过娘子:“吃醋了,放心吧,追出来的都打回去了。”

林逸衣立即崇拜道:“辛苦相公了啊,四五里可不是一个小数字。”

夜自谦昂起头,伸开两个小指头:“四五里,爹爹棒,娘,谦儿最棒,娘抱抱。”说着小跑过去,主动上爬。

夜正闻言顿时放下积木,抬起头,挑起大拇指:“正儿棒!”

夜趣儿靠在娘亲脚边,卖力的吃着五颜六色的糖果,没功夫显摆自己的智商。

“是,是,你最棒,哪都少不得你插嘴。”

夜正垂下头继续堆积木:“插嘴,正儿小插嘴。”

这下夜衡政也跟着笑了:“你可别当着你元爹爹这样说,回头有你娘受的。”

林逸衣立即摆正脸,学着元谨恂严肃的样子道:“你们!怎么教孩子的,竟然那么说小正。”

“你就皮吧。”

夜自谦赶紧为母亲申辩:“娘不皮,爹爹皮。”

“行,爹爹皮,请罪尊敬的夜少爷,可不可以收到你皮爹爹给你的凤梨小酥饼。”

夜正端着小指抬头:“准了。”再次逗乐了马车上的两位大人。

春风卷起一地的桃花,打个转写出七八行优美的自然名句,名山水暖,景致如画,京郊临近南水岸的四月山,是远近闻名的游览胜地。

☆、157

林逸衣没出来过。

夜衡政显然是常客,抱了女儿,笑道:“跟上,带你去个好地方。”

“夜相?”元自冥站定,看向不期而遇的人。

夜衡政闻言,脸上的笑容立即换上平和的恭敬,虽然这个小家伙他并不用放在眼里,但为人臣子,表面的恭敬还是要给。

林逸衣退到夜衡政身后,面纱早已盖住她的容貌。

宁奶娘眼疾手快的往刚想呼唤哥哥的主子里放了一颗糖,不动声色的穿过身,建议大少爷看那海:“好吃吗?”

“唔唔…”

夜衡政态度谦虚的走进,自动无视了他身后三三两两的朋友:“下官见过大殿下。”

元自冥自然不敢受他这一礼,更加谦虚的避开,神色比之更充满敬意:“夜相大人客气,夜相也带夫人过来走走。”

元自冥这话说的入耳,夜衡政立即对他多了三分应酬的心情:“恩,大殿下也出来走走。”

元自冥点点头,有些腼腆的道:“我们去文亭,如果夜相一会有空来坐坐,学生会觉得失分荣幸。”

夜衡政没有对他的自称说什么,如果教导过一天也算他的门生的话,他的门生将会很多:“谢谢大殿下邀请,如果一会大殿下不嫌弃下官叨扰,定会去欣赏众位后起之秀的风采。”

后面跟着的大学士李家少爷闻言,忍不住心情澎湃,能得夜相大人看一眼,一切都会不一样:“夜相大人,我们等你。”

夜衡政闻言对他安抚一笑,这些小家伙的脸,他见多了,都是圣都名流勋贵的后代,所学所长都十分优越,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只是不和他的胃口而已:“好。”然后对大殿下道:“下官先行告辞。”

“恭送夜相。”

元自冥也点头示意。

林逸衣抱着吐泡泡的夜正默默的跟上夜衡政。

两人走出很远,夜衡政突然道:“元自冥到是越来越谦逊了,自降身价跟这些小米小虾混在一起,也不嫌线放的太长,收网的时候扯到石头、礁石。”

林逸衣看他一眼:“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不好了,嫉妒啊,你们当时到想拉拢别人,跟你们聊,吗,何况他现在在学堂入学,很多朋友也是上面配给他的,没道理不让平日同学聚个餐什么的。”

夜衡政别有深意的一笑:“是哦,好好聚,上面目前就三个儿子,这三分之一的几率想赌的人家可不少。”

“要赌也是赌老三。”谁不知道元谨恂偏心。

夜衡政实事求是:“要是我,也得看老三有没有那样的能力!能力很重要至少现在大殿下表现的很突出,你现在不接触可能不知道,他现在待人处事很受那些老东西好评,加上本身肯去努力,更是让接触过他的人对他评价很好。

重要的事,他比三殿下大七八岁,就能造成很多先一步的认知,将来三殿下如果优于他,那是应该的,因为有哥哥的朱玉在前,如果稍有不足,他就会永久性的贴上那个标签,明白吗。”

林逸衣当然知道:“那也是老大自己的努力,以为做到各方面都很优秀容易吗!如果他的优秀能让那个人改变他偏执的想法再好不过。因为…”

林逸衣看眼自家怀里,啃手指的小东西,更加实事求是道:“你觉得这个小东西将来能有多优秀,还有他那永远不想收敛的下脾气,能觉得他能比大殿下温和多少?”

夜衡政看眼自家扣指头的儿子,直接绕过这个话题:“他以前还不如阿正,小心脚下,下一站就是四月山的桃梨仙境,蓝天、白云一望无际的花香,地上铺开的是落英缤纷的美景,你会喜欢的。”

林逸衣开口问:“会不会有蜜蜂?”

夜衡政回头点点她的头:“扫兴。”

林逸衣嘟着嘴揉揉:“你抱着三个孩子去喂蜜蜂才扫兴好不好。”

夜趣儿也嘟嘟嘴,奶声奶气的开口:“好,不好,不好。”

另一边,年已十三的兵部尚书马家四公子马州远突然跳出来,摇着手里对他来说有些偏大的折扇,玉面粉颜的大人做派,晃着腰间做工讲究的玉佩丝绦,惊叹道:“夜相大人原来如此平易近人。”

另一位相对沉稳的男孩,慢慢的开口:“夜相是从底层坐起的,跟别的世家公子不一样,他是靠自己努力得到先帝赏识,才智学识都是当代之最。”

另一个年龄偏小,还未脱脸上稚气,但已颇具少年优雅气度的男孩问道:“他身后跟的女人就是他养在外面的夫人吗?并不觉得很漂亮啊,但听说很得相爷宠爱,所生的三个孩子都入了夜家的宗谱。”

马四公子翩翩儒雅的合上折扇道:“这你就不懂了,漂亮与否对夜相来说重要吗?我听我父母说,夜相身后的女子是常来酒楼的老板娘。

你自己数数常来在圣国有多少家酒楼,能一手撑起常来的女人,就算有夜相大人的因素在里面,已经很了不起了,他们之间肯定没有咱们想的那么俗的谁先谁后。”

与南宫家颇有交情的司徒家小少爷道:“那又如何!她若不是深谋远虑的接近夜相,夜相会因为她拒绝南宫家。”

颇为不服气的马四少撇撇嘴:“那也是常来老板娘有本事,对方给夜相生了三个孩子,各个得入宗祠是事实。

只是常来老板是再婚,不得皇上赐婚,到底是不甚完美,就算入了夜家,以后已夜相夫人的名义出门应酬也是低当下众一品夫人一头,所以我觉得常来老板这样与夜相大人在一起才是最聪明的。”

元自冥默默的听在耳朵里:“夜相大人的私事我们还是不要多说。”下意识的想:如果他为夜相求来父皇的赐婚呢,夜相是不是会对他的看法变的不一样。

要知道,夜相此人不好笼络,更不会给人笼络他的机会…

赵小六觉得这次骗婚计划糟透了,什么男人啊!有什么了不起的还瞧不起她!

穿着桃花蓝底碎裙,打扮的十分精致漂亮的赵小六一个人躲开人群在桃花林里生闷气:她一定不会放过那个烂男人,骗光他的银子,骗光他所谓的优雅!看他以后怎么对她狂妄!

东方治心想圣国的闺女都出嫁了吗,弄了个这么神奇的让他远远看一眼。这是远远看一眼吗?她都快帖自己身上了!

中间人家的少爷,着急的看着好友更加优雅的做派,觉得特别不好意思:“你别生气,我娘她也不知道是这么一位侯府小姐,我都跟着蒙羞。”

东方治一袭宽袍儒雅蓝衫铺在石位上,与周围的景色映在一起越发显得贵气逼人:“没事,你也不知道,我们就当今天是出俩行游,如此良辰美景可不能辜负了天意。”

好友舒口气:“你这样想最好不过,哎,想不到我娘也会做这样不靠谱的事。”

“不会,那个小姑娘很漂亮。”

“可那做派…”

“第一印象而已。”

夜衡政抱着孩子带着娘子走来:“什么第一印象,可是这景色太美让东方小公子也欲罢不能要高歌一曲。”

东方治、方舒人闻言笑着起身拱手:“夜相大人、夫人。”

东方治的目光在林逸衣身上停了一下,快速移开:“难得夜相有雅兴,在这样容易碰到附庸风雅者的日子出来透气。”

夜衡政扶着林逸衣入座,随后在地上摊开一张带着温水的毯子,然后把三个孩子放上去:“想欣赏美景不承担点代价怎么行。叫叔叔们。”

夜自谦腼腆的低着头,把玩着手里新得到的玩具靠着妹妹,诺诺的带着笑容自己对空气喊着:“叔叔好。”

夜正抬起头对着爹爹咧开嘴:“叔叔们。”

夜衡政揉揉他凌乱的小脑袋:“就你会偷懒。你们怎么过来这边了,文亭那边不是有活动,来的时候还碰到大殿下了,他会放过你们。”

林逸衣闻言坐在位置上,鼻子看鼻子,眼睛对鞋尖,如所有跟随相公出门的妇人一样,在相公与朋友谈事时,做一缕干净的空气。

方舒人闻言仰天舒口气,厚着脸皮与三个孩子挤在温热的毯子上,偷偷捏了夜正的小糖豆放进嘴里:“真可爱,别提了,本来好心想解决了东方治的终身大事,结果女方太优秀,友谊的智慧与无敌的见闻逼退了我们的一代小才子,实在可惜可惜。”

恩,味道不错,再吃一粒。

东方治还没有见过夜衡政家的女儿,这次碰到了,怎么也要多看两眼:“长的比你漂亮多了。”

东方治突然想到什么,收了手不敢再碰,毕竟这一对龙凤胎有个呼之欲出的身份,只是太过惊悚,没人觉得可能的是真的而已:“别听舒人乱说,缘分未到而已。”

东方治不动声色的站起身,拉开与两位小贵人的距离:“不打扰你们夫妇赏景了,我们先去文亭那里替你招呼招呼那些小家伙。”

这个豆子真的很好吃,方舒人赶紧多拿两个。

夜正看着空空如也的豆豆袋子,嘴巴慢慢的向下一瞥…

☆、158

孟奶娘见状赶紧把小主子抱起来哄:“不哭,不哭,我们还有,还有,奶娘给你拿多多的。”说着立即转向罪魁祸首,小声道:“你这人怎么一颗都没给我们少爷剩!”跟孩子抢什么东西吃:“赶紧把手里的放回去!”急了咬你,怨谁!

方舒人赶紧尴尬的低头,汗颜不已,他就吃颗豆子,张开手放回去,这下丢脸丢大发了。

东方治回头看了一样,又嘴角带笑的转回来,方舒人你可真本事,他也敢逗哭!皇上若是知道了,给你穿小鞋你都不知道为什么。

夜正摸到好吃的糖糖,下滑的嘴角堪堪收住,委屈的眼睛瞪着偷人东西吃的坏叔叔。

夜衡政大度的拍拍方舒人的肩膀:“没事,你要是喜欢吃,回头我让你嫂子派人给你府上送去一袋。”

方舒人顿时托大道:“哥,你就别调侃我了,不过这小豆子是挺好吃,我可以送给我侄女。”

东方治不动声色的回头看一眼,林逸衣已经抱过了不哭的二少爷,看着他小小的脑袋靠在母亲的的肩上,略带委屈的眼睛幽怨的下垂,浓缩的五官细看并不向他依赖撒娇的母亲,甚至应该也不像记忆中那位和蔼无害如今不能直视的容颜。

但他微微转头,看人的神情眉宇间却能不错认的留下他的神采。

东方治突然对看过来的夜正一笑。

夜正并没有不领情,难得腼腆的靠在母亲肩上含蓄的陪了一笑。

东方治看着他的笑容,想到夜衡政刚才说的话,脑海里下意识的想到一个问题,夜衡政即便给大皇子面子去了文亭会,他就真的中意大殿下为继承人吗。

东方治敬畏的移开目光,三殿下还没死吧。

“东方你发什么呆,还不走。”

“来了。”东方治对前方恭敬的拱手:“夫人,告辞。”

林逸衣颔首。

走出很远后,方舒人捅捅东方治揶揄的笑道:“看不出来你也有拍马屁的一天,夜相可没给他背后带的女人一场体面的婚礼。”

“不要相信你表面看到的。”夜相若办一场婚事至皇家颜面何在!

“哦,你也觉得夜相会跟以为寡妇天长地久?”

东方治深吸一口气,无知无罪,皇上还没死呢,皇后怎么会是寡妇:“这话只许对我说,这对你有好处。”

“我当然只会对你说,我像有病的人吗,到处得罪夜相。”

林逸衣陪孩子们坐在另一张毯子。

春思拿出准别好的野餐食物放在毯子上:“夫人,我们二少爷真的长大了呢,不随便发脾气了。”

林逸衣揉揉小儿子的头发,奖励他一块果糖,他那暴躁的脾气需要甜食压制。

“娘,我也需要压制。”小谦张开嘴,期待的趴在母亲腿上,等待着。

“你已经吃了一颗,再吃要坏牙了。”

“有好多颗牙,坏一个没事的。”

林逸衣淡淡一笑:“你真想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