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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严曾经评价王茗艺是一匹长残了的老虎,长残的就是性别。

苏安宁和王茗艺是因为庄严认识的,庄家和王家是世交,可惜这两个小辈不来电。

王茗艺嫌弃庄严阴险。

庄严看不上王茗艺见肉就撒鹰的作风。

难得的是王茗艺喜欢苏安宁,两人相处的好了自然就跟付迪认识了,再后来,付迪反而和茗艺来往最多,因为这两个把天下男人当玩伴的女人有共同的时间和兴趣。

但王茗艺和付迪看男人又不一样。

付迪被伤过,看男人带了几分情绪。

王茗艺是真的把他们当做放在身边的玩具,疼的时候真疼,不要的时候扔的十分洒脱,完全没有女性心思的细腻和感情中擅感的情绪。

这也难怪,她从小身居高位,没有兄弟的她是王爷爷一手培养的接班人,见识作风都不俗,十六七岁就滚了一手好床单,这人家爷爷还嫌晚了,嫌弃伺候的人没让孙女尽兴。

完全用男人的思想养大的女儿,可不是就是庄严口中,长残了的猛虎。

王茗艺进入包房的时候,整个房间因为她亮了,通身的气场和气派即便是苏安宁也比不上,举手投足间的帝王范,让在场所有人不得不敬一句,大人安好。

王茗艺年已三十,保养的十分到位,散发着女性这个年纪最耀眼的光辉,能力的沉淀、见识的不俗还有万帆皆过的气势。

如果苏安宁活的是精致。

她活的则是自我,没有人能动摇她已经毒入五脏的生活观、价值观、男人观。

王茗艺今天穿了一身小西装,脖子上系了一条纱巾,其它再无一丝装饰,但仅此简单的装扮,也无法让人忽略她眼睛里睥睨群生的高贵。

王茗艺大笑的向苏安宁冲去:“安宁,姐的宝贝!姐可想死你了!庄严那死猪,竟然在门上写着,狗与老娘不准进入,我看他是想死了!”

付迪在点歌台前回头:“他真敢!?”庄严看不上她,都没那么作死!

苏安宁回抱住王茗艺,在她光滑的脸上亲了一口:“姐也想死你了。”

“他有什么不敢的!”王茗艺提到庄严就有气,立即委屈的靠在安宁肩膀:“嫂子,你可一定要为我报仇!庄严下手太狠了,我还没来得及跟诺耳公司接触,他已经把订单抢走了!”

王茗艺提到这件事就一肚子火:“你说他是不是闲的要破产了!连那么小的单子也接!回去之后一个月别让他**!我看他还敢不敢给我添堵!真是要气死我!”

苏安宁抚着王茗艺靠在自己肩上的毛,疑惑道:“你们两家公司经营的项目不同呀,他抢你的干什么?”

“谁知道他去便宜哪个狐狸精!”说完之后又觉得自己嘴太快:“其实……也是超宇能运行的一个项目……”

“行了,别替他瞒了,说说看,便宜狐狸精总不如便宜了你。”

王茗艺立即钻苏安宁怀里撒娇:“嫂子,我有没有说过你特像我妈。”

“你见过你妈吗!”

王茗艺翻个白眼,爷爷果然说的对,女人黑心的最高境界应该安宁这种外表看不出的。

王茗艺坐正,散了刚才玩闹的心态,神色非常严肃:“你别总那样想我哥,他也不容易。”

苏安宁知道,犹如当年那件事发生,是如山般的老公公刚刚去世,公司的事、婆婆的事,小姑还为情闹自杀,他会转到外面,她不是不能理解。

虽然她不是男人,无法体会那时候压在他肩上的重担。

但她看的到,他从一个儿子怎么长成父亲,到如今巍峨如山的庇护着她们。

王茗艺挨着苏安宁,幽暗迷蒙的灯光下,让两人的肤色看起来更加柔和:“我也是猜的,康成公司最近运转不良,康老不死把他宝贝女儿献了上去。庄严在业界可谓呼风唤雨,有他的帮忙,康成不单能转危为安,说不定还能再上一层楼。

康老不死的虽然长的像头猪一样,听说她女儿非常漂亮,二十岁,在校大学生,照片我都给你带来了,仙里仙气的小女生。”

付迪蒙圈:“王茗艺!你这是劝和呢还是让安宁回去大家!不会是他抢了你生意你下不去,要让庄严爆发家庭战争吧!”

“你懂什么,我是帮里不帮亲。”何况那姑娘是真的漂亮。

不但漂亮,她十岁之前一直跟着她的小三妈在外面生活,后来康成的原配死了,才把这个三接回来,在外面长大的女孩子,总是少了些天真、可爱,多了分生活的历练,难保庄严不会看上眼。

“总要让安宁先知道,知道了才不会被人打个错手不急。”她是真担心,这种事,说不准的。再说她见过康果儿,非常特别的女孩子,如果她真上了榻,她绝对比大多数庄严的女人走的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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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把多情、子曰写出来,哎。

025深埋

苏安宁明白王茗艺的好意。

王茗艺拿做生意的态度分析生活,讲究‘先下手为强’。

所以庄严有什么异动都会先提醒她,防止她被庄严在外面的女人逼到眼前时像个傻子一样无知,甚至被奚落了也听不懂。

苏安宁无数次为王茗艺美好的想法叹气,的确不适合做女人啊,完全不能用女人的眼光看世界。就她的热心劲若是放在别人身上,不定拆散了多少对夫妻。

王茗艺见她无动于衷,急了:“你听到没有?给个反应?这件事你最好重视一下,别当没听见。”

万一最后触犯了安宁的利益,到时候再闹得不偿失,还不如把这种可能掐死在萌芽里,一劳永逸。否则以后谁都送女儿,庄严能保证不发生意外:“你听到没有。”那些个小妖精,哪只都不是省油的灯。

苏安宁赶紧配合的点点头。

王茗艺看她不痛不痒的样子就来气;“你到是行动啊。”

“我在这里陪你,怎么行动。”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给庄严打电话,看他是不是见那个女人了!”若尔案子对她很重要,绝对不能便宜了康成:“我帮你拨。”

庄严穿着翻领的长袖t恤,下身是运动装,头发服帖的盖在额前,盘坐在客厅的游戏机旁,正在陪儿子打游戏。

听到手机响了,把手机夹在耳旁,一边按着游戏键盘,一边说话,语气温和:“去接你吗?”

苏安宁听到那边的声音,恍然想起让他接儿子放学,怎可能跟什么小仙女在一起,顿时汗颜:“没事,看看你们吃饭了吗?”

王茗艺见她不质问,赶紧凑过去听。

“吃了,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还没开始呢,接什么,包汤写完作业了吗?别只纵着他玩游戏。”

“写了,不信你亲自问他。”

庄严把手机拿到儿子耳边:“你妈。”

“妈妈。”庄逸阳不分神的按着键盘:“我今天得了三好学生的奖状,爸爸奖励我玩游戏!回来给你看奖状!”

“包汤真棒,都得奖状了。”

“哎呀,又不是没得过,你夸的虚不虚伪。”小表情却得意的不得了。

庄严笑着捏捏他的脸。

苏安宁挑眉,是你先说的那么兴奋的,否则谁接你的话:“作业写完了没有?”

“写了!写了!”每天都问一遍,他又不是小孩子:“爸爸你快点,都要死了,妈妈你放心啦,我会看着爸爸的,再见!爸爸快点啦!死啦死啦!”

庄严可不敢这样敷衍老婆,但也不敷衍儿子,拿起键盘,十指翻飞,片刻扭转了儿子的败局:“放心,他写完作业我才让他玩的。”

另一边,王茗艺看的着急,早已把电话抢了过去,她的目的就是诺尔的单子,势在必得,不惜扯上安宁:“庄严,庄大总裁我呀,嘻嘻,听说你拿到了诺尔的案子。”

庄严的脸立即冷了下来。

苏安宁揉揉额头,有种被王茗艺这家伙卖了的感觉。

庄严神色阴郁,放下手里的游戏机,口吻严厉:“你跟安宁在一起。”

“这不是明摆的事。”王茗艺把手搭在安宁肩上,神色自然的欣赏着自己饱满粉嫩的指甲,庄严的死**就是安宁,真真是让人羡慕的女人:“对啊,我们正好坐在一起,是不是很激动,我也很激动呢,我可好久没见安宁。”也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甚是想掐死他呢!

当年她和儿子意外被绑架与绑匪谈判时,自认坚强的她首次明白了什么是害怕、软弱,而赶来的他那样坚定的站在她面前,仿佛枪口对准的不是他。

虽然无缘的儿子还是死了,可庄严抱着中枪的儿子跳水的一幕深深的印在她心底。

她不止一次的想,如果,如果他面对的是包汤,是不是他死了也不会让包汤受一点伤害。如果出事的时候他就在她身边,是不是不会受到一点伤害。

不过,她儿子又不是他儿子,他肯舍身已经是仗义,还能舍命吗,

可惜,在她意识到他是值得依靠的男人时,他已经有了相伴的人。不过无所谓,她王茗艺不屑捡错过的人、物。

王茗艺又笑了,她从不纠结儿女情长的得失,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何况她真心喜欢安宁:“看管的这么严,见她一次可真不容易呀,庄总,你最近很幸福吗,诺尔的案子——”

庄严脸色依旧:“明天来超宇签约,你的了。”

王茗艺立即喜笑颜开,笑容掩盖了心底的失落,果然安宁能左右他不变的决定:“谢谢庄总,庄总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

“别——乱——说话!”

“您放心,您知道的,只要有好处,我嘴最严,亲爱的庄总明天不见不散哦,么么……”哒——“切,挂的真快。”

王茗艺失望的看眼手机,转而高兴的抱住安宁:“我的小救星,谢谢了,亲一下。”

能让庄严那么宝贝的捧着,真是好命,不过老娘也不差,老娘虽然不能成为他的唯一,但也是不可替代的哥们不是,他爱着安宁,她便爱屋及乌好了。

苏安宁赶紧把她的脑袋推开:“心意收到,提成别忘了我。”

“怎么会忘了嫂子呢,风韵要不要装修一下,小的掏银子。”

付迪立即接话:“你说的啊。”

“废话!刚落音,你没听见吗!”

庄严挂了电话后,脸色十分难看,静了一会,起身去阳台打电话:“去看看康成是不是还不死心!让他把他女儿带走!否则他就不是一年后破产!”

“是,庄总。”

希望王茗艺那个大嘴巴不会把康成打算用女儿贿赂他的事说出去,别说他本来就没有那个意思,就是有,吃相也不会这么难看。

若尔的合约他的确有用,只是有用的部分不多,现在卖给王茗艺也没什么。王茗艺虽然缺点多,但还算有信用,她答应不乱说的话就不会说。

庄逸阳在门后冒头:“爸,你给谁打电话呢?”

“公司的事。”

他刚才听到了,走过去与爸爸站在一起,小脸认真的问:“是不是王阿姨和妈妈在一起,又用妈妈要挟你了。”

“要挟?!记住,除非真对你没用,否则任何要挟都当没听见,因为把柄这种东西,只多不少。明白吗?”

“王阿姨手里有爸爸什么把柄?”

“她话多。”

“那是毛病吧,爸爸,我们班又有小朋友的父母离婚了。”

“你们班事真多。”

“你不会做了错事,被王阿姨那唯利是图的女人逮到,跟妈妈离婚吧?”

“想什么呢?”庄严揉揉儿子的脑袋:“做梦没醒吗,自己玩去,回头给你买变形金刚。”

“你敢吗?”切,他已经不肖想了。

“买的小的没有问题。”

庄逸阳敷衍的给他个笑容:“爸爸好棒哦,我等爸爸的好消息,去洗澡了,爸爸忙吧。”

他的确要忙一会,让公司现在就把诺尔的核心技术拷下来,明天再高价卖给王茗艺。他需要的,正好是王茗艺不用的,双赢。

最重要的是还能堵住她的嘴!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处处提防她,还能让她钻了空子!看来是她最近男人不多,嘴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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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灯光

付迪瞥眼王茗艺:“以为那点钱就够了,人家庄严可是二十四孝,在家带孩子,你成天没事找事,有意思吗!是不是别人都跟你一样单身,祸害全天下的男人,你就高兴了。

再说!我请你出来是让你走后门的吗,最不济把下次出游的钱付了。”

王茗艺赶紧讨饶:“行行,你说什么都行,你说的极品呢,上两个我尝尝。”

“尝什么尝!一个单子不足以让你吃撑。”

“撑死了行了吧,快点上人,我尝尝嫩不嫩。”

“你急什么,看不见人还没有到齐。”这首不错。怎么选了半天才七首:“快点报,想唱什么!”

“还约了谁?”王茗艺看向苏安宁,解开脖子上名贵的丝巾,扔在一旁。

苏安宁喝口苹果汁:“武舞。付迪!你跟我有仇吗!橙汁呢。”

“你有意思吗,我没给你上酒已经对得住你了。”

王茗艺闻言眉毛一挑,竟然是她,付迪那傻家伙还没看出‘门道’。

苏安宁用眼神道:她能看出什么门道。

也是。王茗艺无所谓,她闲了才会在乎别人的目光。只是付迪一腔热情铁了冷屁股,她替付迪不值。

武舞是直接从饭店过来的,可能忙了一天非常累,眼睛下的乌青掩都掩不住,脸色蜡黄,没有任何妆容。

穿着简单的牛仔裤,上身是从早市上买来的条纹褂子,三十的年纪,眼角已经布满皱纹,看起来有些精神不济,但毕竟才三十岁,也没有显得多么苍老,看与包房内坐的三人差距很大,有些像误入王后王国的路人甲。

武舞长相更是一般,硬要找一个优点,大概就是白,所以五官有什么缺憾,也被白遮挡了过去,总体看来便是很令人舒服的人。

可如今半个夏天过去了,人晒黑了几分,看着更显憔悴。

不过也在所难免,武舞的老公两年前生病去了,家里生活的重担全都落在她身上,除了生病的婆婆,还有去年上一年级的一儿一女。儿女的学校还是庄严帮忙找的。

她本身除了一份工作外,晚上还在外兼职。这会是才从饭店后勤上请假过来。

武舞推门进来,被灯光打的一阵刺眼。

付迪立即热情的打着招呼:“小舞,想死你了,么么。”说完转身继续选歌:“还是咱们的老歌曲怎么样!知道你擅长!对了,吃饭了吗?本酒吧只为您提供晚饭服务。”说完贱歪歪的对武舞笑着。

“不饿。”武舞不怎么热情的略过付迪,直接向苏安宁走去,她不喜欢付迪,上学时就不喜欢!说不上来为什么,可能感觉不同,天生相处不到一家。

王茗艺见状起身:“我看看付迪都选了怎么鬼哭狼嚎的曲子。”这个武舞,心比天高!

武舞把破了皮的包放在沙发上,眼睛从付迪和王茗艺身上扫过,眉头顿时皱在一起,忍不住靠近安宁小声的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跟她们在一起?”

苏安宁本想开口的话,立即吞回肚子里。

武舞给自己倒杯开水,颇为不认同:“付迪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跟上学时一样,风风火火,她女儿呢?有人带吗?这都几点了,还有雅兴唱什么歌!”

更别提,她换男人的速度了:“你说她怎么就变成这样子了,你以后少跟她们在一起,她们是什么人,又没有家庭,你可有家庭,女人啊还是要以家庭为重,外面乱七八的少接触,免得把心带野了。”

苏安宁突然想回家看儿子了。

“真不知道现在的女人怎么了,哪像我们当初,牵一下手都觉得不好意思,现在动不动就攀比谁不是chu女,简直……”

苏安宁赶紧道:“先喝杯果汁,刚才付迪问你吃什么?”武舞这人唠叨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

武舞捏了一块小糕点放进嘴里,恩,真好吃:“随便,孩子还在家里的,婆婆身体不好,我坐一会就回去,这些我带回去点啊。”

苏安宁不动声色的握住她的手腕,笑着道:“一会让付迪给你打包,付迪早给孩子们准备好了。”

武舞收回手,但还是忍不住道:“亏她有心。”武舞话落。

包房的门被推开,依次走进来六个光满万丈的男人,瞬间旖旎了房内美丽的灯光,渲染了奢靡浮华的气氛:“迪姐好。”

苏安宁见状,隐隐觉得太阳**有点疼。

果然。

下一刻,武舞的脸都绿了,小声嘀咕着:“像什么话!又来这一套,女人点男人,到底谁嫖谁。”说完,抓了一把瓜子磕起来。

付迪没注意沙发那边,得意的给王茗艺一个眼神:怎么样,不敢说环肥燕瘦,但是夏商西周各有千秋。

迪女热情的招招手:“都真好,叫安姐和王姐,那边是武姐,都是我朋友,你们可都把她们伺候好了,谁伺候的好奖金翻倍。行了,随便坐,剩两个给我就行了。”

说完又回头提醒:“多情,你坐到安姐旁边去,另外再随便坐过去一个。”孟子曰那个暴脾气就省了,免得惹恼了安宁谁都别想好。

王茗艺听到多情的名义,抬头看了一眼,诧异了一瞬,笑着对他打了声招呼,这男人以温柔出名。

多情也怔了一下,随后礼貌的对王总颔首,想不到王总竟然和付迪人事。

做这一行的也有不成文的规定,如果客人不点名要谁,就是前辈先挑,挑剩下的小辈自动补上其他人,说白了就是前辈挑了好的,没人要的谁都不愿意伺候的就是剩下那些人的。

苏安宁刚才只顾着头疼,没注意看进来的人,听到付迪点名,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她不知道谁是多情,但六个衣着打扮帅气的男人站在灯光下,期中一个年轻的过分的男人十分出挑,要高出另外五个人三个音符的高度。

苏安宁甚至注意到,刚才还抱怨不断的武舞都看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