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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听说卓家人转院已经是她炫耀了自己武力值三天后。

苏安宁推了手上的案子,晃晃悠悠的去庙里上了注香,围着一颗千年老树转了一圈,没有敢进入庙里,她始终觉得,万物有灵,心有敬意时从不轻易踏足,更不敢与之合影。

夜里,庄严穿着睡衣,头发柔软的盖住额头,身姿慵懒神色安详的靠在床头整理电脑里的文件。

安宁抹完脸,掀开被子,爬过去抱住庄严的腰,头靠在他腹部扣鼻屎。

庄严见状瞬间捉住她的手,举高,目光严肃的盯向她:“你能不能把这个毛病改了,**扣鼻屎,还不拿纸,你想往那里抹。”

安宁闻言笑的一脸无辜的举着才沾了一点的手指:“你吃不?”

“苏安宁!”

苏安宁笑的越加开心,一脸神秘的嘚瑟:“猜猜看它是什么味道的,咸的、甜的,猜对了奖励香吻一个——啊——你干嘛啊,我洗澡了,我不去浴室,庄严!你少拽我!”

庄严把她从床上拽下来,拖进浴室里,让她踩着自己的脚面,在洗涑台前强硬的洗了洗她的手指,随后拿出一包纸,把她抱回去:“给,扣完了擦擦。”

苏安宁不高兴的把纸扔下去,盼着腿坐好,噘着嘴,把强调拿足了,要多恶就有多恶的开口:“你不爱我了,不就是吃个鼻屎,你都不干,我还怎么指望你为我生为我死。

我告诉你庄严,你今天吃也得吃不吃也吃,吃了还得给我心里思考好是什么味道的。

如果味道是甜的,那说明你用爱我的心情吃的,你很爱很爱我;

如果是咸的,就是你爱我已经浅了多,没有以前那么爱了;

如果你敢说恶心,说明你已经不爱我了!庄严你已经不爱我了!你——”

庄严无奈的合上电脑,说来说去,就没有不吃这个选项,庄严看着她,神色温和:“别闹了行不行,我明天开会要用的。”

安宁眼睛凌厉的一眯:“你开会用不上我,我就不值得你费心了是不是!你的会重要你跟你的会过去!我算什么!我不就是一个放在家里随传随到的保姆!”说着,葱白如玉的手指头从鼻子里滚出一个来说,冷着脸瞪着他:“你吃不吃!你就说你吃不吃!”

庄严转身就想下床,下一刻又坐回来讲条件:“只闻闻味行不行。”

“不行。”脑袋仰的颇高:“要是包汤的,你肯定吃。”

“这能比吗祖宗。”

“你就说你吃不吃。”

庄严一脸无奈的握住她纤细的手指,吃了就不闹了是不是。

安宁见状,赶紧把手指缩回来,笑的要多开心就多开心:“不给吃,琼浆玉露们都是我的。”

庄严无奈的弯身捡起地上的纸,放在枕头边上,知道这事是过去了,重新打开电脑,整理文件。

安宁头靠在他小腿上,一会伸伸脚,感概下自己的脚趾头不够圆润,一会批评下自己的腿为什么不是直的,一会又举得两腿,大呼不一边长。

最后突然坐起来爬进庄严胸前:“庄严,我们离婚吧。”那件事总要画上一个句话后,才好让我们两个重新开始,我给你一个没有前尘负担,重新让我爱上你的机会。

庄严头也没抬,熟练的用大手把她脑袋按在床上:“不要闹,哥哥已经老了,经不起你天天吓。”

苏安宁突然火了,从床上跳起来:“今天也老!明天也老!老是你的万能药吗!我要一个老头子干嘛!”

庄严茫然的抬起头,这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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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干过安宁这种不说理的事!出来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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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宁抱起枕头要去书房!

庄严瞬间扑过去抱住她手里的枕头,赶紧跟着她下床:“怎么了?哪句话得罪你了,好好的,半夜三更别闹了行不行,有话好好说。”说着把枕头放回床上。

苏安宁心里烦躁的转身就走,每次都这样!

庄严赶紧抛弃枕头拉住她,抱在怀里当宝贝一样哄着:“好了,判死刑也得给个理由,咱不闹了行吗,文件不看了,陪你聊天行不行,刚才说什么,两条腿不一边齐?我看看,哪跟哪不齐,是不是生病了。”

弄的安宁更加心烦,她觉得,有些事他们该正视,该有重新开始的可能,庄严的努力她看到了,为什么不能让婚姻结束,让我们重新认识婚姻的责任。

谁都要为谁曾经的错误付出代价不是吗!

可在庄严看来,她这个观点根本不成立,一如当年,他的坚持。

烦死人了,抱什么抱:“放开!”碰你的小五小六小七小八去!

庄严不为所动,抱着她摇:“安宁不生气了,不生气了,是我不好,原来我们安宁想找人聊天,我没有第一时间领会我错了,好了,不生气了,我赔罪。”

安宁当真无语。

“你都多大了,孩子都七八岁了,怎么还跟以前一样,走,陪我们安宁睡觉去。”

“我没有跟你闹!”苏安宁挣着他怀抱,撑着脾气!她有个缺点,受不了别人说好话,不习惯不给人面子,尤其是庄严,还容易原谅他:“我严肃的!”

“是,是,我们安宁严肃的,非常严肃,让我看看腿,那条腿短,这条?还是这条?”

“痒——”忍不住在他的攻击下,笑了,险些没把自己恨死!

庄严微微松口气,总算哄回来了,转身把人抱回床上,搂着她两条腿陪她腻歪了会儿,才问:“接了棘手的案子。”所以心情不好,在家里撒气?

“我又不是刑警队队长,接什么棘手案子。”她是有点生自己的气。

“是我不会说话,珐琅彩的望远镜鉴定出来了?是不是真的?”

苏安宁拿过被子盖上,踢开他的手:“假的。”其实是真的,已经移交博物馆。

庄严陪着她躺下来,转暗了床头灯:“睡了?”

苏安宁背过身不理她,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痛快,懒得搭理他。

庄严也不敢上去触她眉头,他傻了这时候找不自在,反正明天她自己就好了,闭上眼准备睡觉。

过了一会,安宁觉得背后的人快睡觉了,心里更不舒服,于是转过身把快睡着的庄严推醒,我都快烦死了,你还睡:“我说真的,你给我起来,我们离婚吧。”

庄严把她揽进怀里,声音低沉严肃,在黑暗中响起尤其震慑人心:“安宁,有些话就是开玩笑也不能乱说,说了会伤我的心。”

伤你的心!苏安宁一口气没憋死,你的所作所为不伤心!忍不住在黑暗中把手放在庄严胸口问:“伤了吗?”

庄严握住她的手:“睡吧。”

安宁睁着眼睛,有些话她知道不能说的过分、做的过分,她是女方,她妥协就能让两人间得过且过很多事情。

何况那件事早就早就过去了,不能记得,更不能没事拿出来当谈资。

可,心里有一根刺、一根刺!

明明每件事都那么好了,她也过来了,为什么还对她那么好,让她贪心,让她觉得有些事还能回到最初,这段感情、那件事还能有一个结局。

安宁闷闷的声音不甘心的从他胸口传来:“离婚怎么了,难道你就没有信心再追我一次,还是你不爱我了,想找个新鲜的!

你说那么多话都是借口,你就是对你爱我没信心!”

庄严不容拒绝的声音响起,带着自己也没有察觉的低落:“我对你爱我没有信心。”没有信心再追上你,就像当年他也没想过她能答应他的求婚。

所以他不敢赌第二次,何况能让他赌第二次的本钱不多,如此一输到底的事,他为什么要赌!赌输媳妇还把媳妇送出去,他傻吗!

安宁闻言狠狠踹了他一脚,使劲掐了她一下,翻过身,闭眼。

庄严死乞白赖的从背后抱住她,希望明天雨过天晴。

在爱情里他是怎么做的,安宁是怎么做的,他脑子有病才觉得安宁还会义无反顾的投入他怀抱。

不过他的安宁肯定是爱他的,就是比他少了点。

黑暗中,安宁闭上眼,她不需要庄严为她生为她死,否则她心里还不被戳个大洞。只是这样淡淡的、平静的给予,已经让她再次心有所感多了奢求。

可是她心太冷,怕时间久了,又淡忘了他的好,只记得他的糟糕。

何其不公。

……

“妈,你眼睛怎么红红的?”包汤咬着油条喝着豆浆。

“被你气的。”

庄逸阳立即辩解:“我昨晚喝了牛奶就睡觉了,也没有偷玩游戏机!”跟他有什么关系。

苏安宁立即道:“庄严,去给我查查他昨晚有没有动游戏机!”反了!

庄包汤赶紧拉住自家好爸爸的衣角,可怜兮兮的看着妈妈:“妈妈,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我把零花钱都给你还不行吗?”

还有零用钱?你的零用钱难道准备再给我买个野猪跟那只死蜘蛛作伴!“跟你爸一样,阴奉阳违,不要知道背着我都在做些什么!”

“我没有!”

“我没有!”

两人异口同声,表情都不差的。

庄逸阳噘着嘴低下头:那些说孩子都是小皇帝的文章都是骗人的!就算有,也不是他们家。

……

“我要妈妈!西西我要找妈妈!我不要爸爸!我不吃饭!不吃!西西生病了!西西找妈妈!哇!哇哇!”

于兴华气的把勺子扔进碗里:“找妈妈找妈妈!你那个丢人现眼的妈妈有什么好找的!赶紧吃饭,吃完饭去看医生!”

“我不看医生!我要找妈妈!哇哇哇!”

于兴华要上班,哪有功夫管他,强硬的塞到幼儿园几天,因为哭闹上火,今天一早发烧感冒,闹腾的更厉害了:“别哭了,烦不烦!”

“哇哇!我要妈妈!要妈妈——”

“闭嘴!跟你妈一样惹人厌!”竟然有能耐的嘴庄严真是小瞧她了!这下他一辈子别想升迁了!“还不闭嘴!”

卓母看着心疼:“小孩子懂什么,你哄哄他一会就好了……”她要照顾她的一对孙子孙女,还要去那种医院隔着玻璃看望哭喊的子女,实在没办法分心照顾小外孙。

“不用你管!”于兴华眼看上班要迟到了,脾气更糟糕!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如果没有了,他连汤都喝不着还有工夫哭。

但孩子生病,还发着烧,幼儿园根本不接手。

于兴华没办法,拎上孩子,顺路扔给了自家爸妈,赶紧上班走了。

于母可不是好相处的,孙子来了只有就骂骂咧咧的,没有以前殷勤,她也不是骂孩子,毕竟孩子是她们家的,她骂卓琴那个狐狸精!

以前她儿子有本事,卓琴那小保姆又为他们家生了一个孙子,她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反正付迪也不生二胎。

谁知道于兴华下来了,还从她这里拿了几十万填补银行的亏空,卓琴又是个没本事工作的,现在还在医院里花着钱,还是那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复发的病!

不会遗传她孙子吧!

于母怎么想怎么觉得卓琴不顺眼,还带衰了她儿子,连带着连个小讨债鬼也不怎么喜欢了。

“唔唔——我要妈妈,奶奶我要妈妈——唔唔——”

“哭,就知道哭。”没骂一声扫把星,是看在孙子姓于的份上。

于父看不下去:“行了,你少说一句,孩子都病成这样了,赶紧换衣服去医院。”

“要去你去,儿科挤都能把人挤死,万一把我摔了什么办,跟你妈一样晦气。”

“你再说他也不可能听懂,最后还不是你去,走吧,越等人越多。”

于母不情愿的出了门,突然问:“老于,付迪这些年干嘛呢?”

“你还有脸提付迪,我没那脸。卓琴不讲理的去打了人家,就是路上遇到我都不敢上前说话,你打什么主意我不知道,但你想都别想,我带西西去看医生。”

“你个死老头子!”

……

孟子曰出了会议室,拿起电话沉着脸往外拨。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

孟子曰再拨。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

孟子曰阴沉着脸,恨上了她那个只有接听功能的破手机!

……

“安宁?!你怎么过来了?她这孩子纯熟活该,就欠把她打改了看她以后长不长记性!”

付迪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吃着水果:“妈,你说什么呢,我受伤了,安宁不来看我,还不把我闷死。”

“闷死也活该。”付母给安宁搬个板凳:“吃苹果吗?”

“阿姨,哪能让你忙,我自己来。”

付母很热情,平时就住在一个小区,看着她跟看自家闺女一样:“哪能让你来,这件事还没有谢谢你,要不是你,这傻孩子不定怎么倒霉,活该!白养这么大被人打了还傻着呢!”

付迪炸毛的提醒:“妈!我也没放过他们好不好!他们身上的伤一半是我打的。”

“本来就该打!有什么可显摆的!你现在进来吊水了就什么可得意的。”

付迪小声嘀咕句:“你怎么不说他们更倒霉,吊床上都起不来。”

“你还有脸顶嘴!”付母抬巴掌就想抽她,但看向安宁又是和蔼可亲的笑脸:“我去隔壁疗养院看了看她们,半疯半傻的还挺好玩。

听说每天还给她们安排了思想教育课,提醒她们要爱护花花草草,保护公务,友爱老人、长点廉耻心。

真好,就该让他们好好上上课!可是麻烦你家庄严了,付迪的病房还有事件后期处理,回去替阿姨谢谢他,是个好孩子,你们什么时候回去,阿姨给你们做一桌菜。小庄人好,人好啊——”

安宁点着头,付母人热情,大嗓门,有什么说什么,跟她妈妈很不一样,她小时候就非常喜欢粘着阿姨:“阿姨被放在心上,那是他该做的。”

“怎么能是该做的,小庄啊他——”

“妈!你不是不放心我爸一个人在家要去看看吗,赶紧去。”

“嫌我烦了,你让我留下我还不稀罕呢,走了,自己吊完水自己回去,安宁,随便坐,想吃什么吃什么,阿姨中午给你带饭。”

“谢谢阿姨。”

“赶紧的走!”

付迪终于松口气:“从来唠叨到走,都怀疑我是不是她亲女儿。”

付迪坐正:“卓琴那事真谢谢你家庄严!你没见卓丰耕现在成什么样了,我看他精神没问题也快有问题了!活该!压的老娘疼死了!恨不得弄死他!怎么了?蔫蔫的。”

“能有什么,跟你一样,觉得他辛苦,想犒劳犒劳他呗。”

“庄严确实辛苦了,值得你温柔两个月,吃苹果。”

“不吃你咬过的,你就这样把我卖了?”

“你能值钱,我很欣慰,我咬过的你吃的少吗。”

安宁瞪她一眼:“忘恩负义。”

“中午吃什么?我请你,我妈如果请你,估计看一眼就饱了。”

“我中午有安排。”

“干嘛?”

“能干嘛,为了你献殷勤去呗。”

“哎呦,那辛苦你了,太后娘娘为小的事委曲求全、承欢与仇人膝下,果真义薄云天、舍生忘死,小的感激涕零定誓死追随。”

“给本宫闭嘴吧!你这还要吊多久?”安宁拿出手机,开机。

“一个小时。”

“正好中午,我等你吊完再——”走。嗡——嗡嗡——“喂?”

“你在做什么!飞机上!国家机密机构!太平间!我打了几个电话你自己看!手机不开,你要手机干什么!”孟子曰率先走入办公室,关上了企图跟进来的人。

苏安宁深吸一口气后把手机放在耳边,语气平静,情绪无波:“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