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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宁被他看的转过头,不高兴的皱眉,哭什么哭!哭出问题了看你怎么死:“好了。”

陆镇海声音柔和:“我看看,嗯……越来越漂亮了,清水出芙蓉。”

苏安宁嘴角扯了一下,最终没有扯出一个微笑:“我……”

陆镇海先一步开口,笑容宠溺:“我知道,气氛太好,勾起你伤心事了,请你吃中午饭弥补一下怎么样?”

苏安宁沾沾眼角:“你真别乱想,要是让庄严知道我刚才那么失礼还跟你吃饭,他非气死不可。”

陆镇海没有接话:“走,吃饭。”苏安宁本质是哪种人没有人比他清楚,她当年既然忍下来了,就不会有其他想法,他就是现在做什么,安宁也不会动摇。

但,不是有句话吗,结婚了还有离的呢!

苏安宁穿上外套又从桌子上抽了两层纸,要死了,有没有哭丑啊,就出去吃饭,被人看到完蛋了。

陆镇海停在门口看她一眼,示意她躲在他后面。

算你识相。

陆镇海见她过来,嘴角含笑,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走了。”

苏安宁才不信陆镇海的鬼话,就算信了也不会有几分放在心底,徒惹麻烦而已,而且不管是明恋也好暗恋也罢,都是过去式,反正事情过去了,怎么说也是对方说了算,天知道陆镇海喜没喜欢过她!

下午,林密重新拿了一份文件放在庄严的桌子上。

庄严吃饭回来打开,看了一眼介绍,放入粉碎机。

原来是住在楼上楼下的戏码,缺乏母爱又单纯的孩子果然容易被这样的那样的原因盅惑。

庄严不担心,这样的关系,往往来得浓烈去的也快,女方有家世,在女方不知道孟子曰身份的前提下,绝对不会跟他长久,无非是看孟子曰年轻好骗,闹着玩罢了。

孟子曰没有理智,对方是有的。

林密给庄严的资料做的半真半假,说的是孟子曰在明光有一处房产,住在他楼上的女士有一次让他帮忙看了一下孩子,女士见他一个单身男人,又不会做饭,邀请他来家里吃饭。

一来二去就勾搭上了。

这处房产选的是苏安宁名下旁边的房号,而且她们楼上的确住着这样一位女士,丈夫常年在外忙碌,她一个人在家带孩子,但品行很好,并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但往往这类女人呈现在庄严面前才有说服力,否则孟子曰眼光也太差了。

庄严无奈失笑,为孟子曰诡异的口味和作风,不知道他最后收场后,会不会笑他自己当初蠢。

林密借着过来确定行程观察了庄总片刻,见他行为正常,一切照旧没有怀疑。

林密从办公室出来,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庄严想知道?

林密想过后,立即抛出脑后,庄总也幸福了这么多年了,倒不倒霉夫人都没有亏欠过他,听天由命。

……

天气突然降温,到了傍晚竟下起冷雨还伴有两分钟的冰粒。

苏安宁接了庄逸阳回来,跺跺脚,解下围巾,好在屋里暖和。

庄逸阳把鞋一踢,扑到沙发上老爸的怀里:“爸爸,我实在是太聪明了。”

庄严从后面拉住包汤的手:“此话从何说起。”

苏安宁上楼换衣服,走到楼梯上不忘嘱咐庄严:“先让他喝点热水,刚才一路往屋里跑,让戴围巾就不听话,感冒了看你怎么办。”

庄逸阳把脸埋老爸肩上,不听不听。

苏安宁懒得教训他。

庄严突然道:“别换衣服了,王老司令今晚做东请我们吃饭,一会过去。”

苏安宁闻言脚下险些没踩空,顿时有那么一点心虚和害怕:“王老司令……他想起什么请我们吃饭?”

郭嫂端来热牛奶让包汤喝。

庄严翻着杂志,说的有些不情愿:“陆夫妇不是来区勇市了吗?定了今晚见老司令,不知怎么听说起咱们的渊源,就说一块吃。”跟陆镇海的爸妈吃饭,哼,哼……

“爸爸你哼什么?”

庄严柔柔儿子的头发:“没哼什么,喝牛奶。”

苏安宁默默的上楼,关上门,靠在门上,暗笑自己自作孽,但老司令那里她也去过几次,从来没听说孟子曰出来待客,无论是孔家和王家都没有把他推出来的意思,想必这次也不会。

至于陆镇海是绝对不会去的,他今晚要出任务。

也就是说,只是几位长辈吃个饭?

如果只是吃个饭也没什么,苏安宁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笑:她已经跟孟子曰两清了,照片都删完了,她以后也绝对不会认账。

重要的是,这种事孟子曰不会跟他妈说的。

苏安宁想到这里神色恢复如初,天塌下来也不关她的事,就是镜子里的人眼睛还是有些肿,敷了一下午鸡蛋也没用。

想到要见长辈,苏安宁用眉笔简单的扫了两下,头发重新通了一遍。

长辈相邀没有明确表示的情况,包汤一般都去奶奶家。

坐在车上包汤很不谦虚:“我奶奶一定想我了。妈妈,你今晚好漂亮啊?”

苏安宁含笑的捏捏他的鼻子:“说吧,有什么目的。”她穿的还是一样的衣服,围巾都没有换,哪里来的漂亮。

包汤开怀的一笑:“知我者妈妈也,我妈妈真了不起。妈妈,我让爸爸给我建个打猎场吧。”

苏安宁顿时捏住他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啊!爸!我妈妈打我!疼啊——爸——”

庄严从镜子里看她们一眼,忍不住道:“他就是那么一说我不是还没有答应吗,你别掐他了一会红了。”

苏安宁也舍不得真掐疼他:“建的那个训练基地就没有用过,还建个大猎场,里面是不是还要给你养几只老虎、狮子。”

“不用,不用,有几只兔子和鹿就行了。”

包汤最后鬼哭狼嚎的向她奶奶冲去,发誓以后都不爱他妈妈了。

王老司令在区勇市的落脚点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宅院,占地不小,还在黄金地段,警卫的配枪散发着寒光。

好在现在是晚上又阴天,看不到兵器的反光点,否则苏安宁眼疼。

庄严下车后牵起她的手,知道她不喜欢这种场合,安慰道:“一会有不如意了尽管冲我来,别憋着,饭菜不好吃了就一口别动,回家我给你煮,但是……”庄严忍不住柔声细语的提醒:“你不能跟祁法聊的太投机。”

苏安宁觉得他杞人忧天:“你觉得我和陆夫人能聊到一起。”

“这是给你打预防针。”

苏安宁不担心那个,压低声音问:“她们家那位从不见人的外孙在不在?”

庄严揽着她:“想什么?王老司令请客,孔祥国的儿子怎么可能在,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那位金孙当真是有趣?”

“呵呵……”没兴趣。

庄严说到这里还不过瘾,在安宁耳边道:“听说最近还和一位有夫之妇闹腾在一起。”

苏安宁反牵过庄严的手淡淡一笑,心中有愧:“走吧,总说别人家的事做什么。”

亮堂的客厅与这座宅院给人的感觉一样,古朴凝重韵味十足,摆设讲究有历史的厚重感,王老司令正在欧式的沙发旁和陆伯父对弈,见庄严到了,老司令立即让庄严赶紧坐。

“你可是来了。”

陆知青看了庄严一眼。

“伯父好。”

陆知青声音冷淡:“好。”

帮忙端水果的祁法女士穿着一身蓝紫色的旗袍高贵优雅的走来,端庄的对安宁点点头。

安宁立即送上四十五度诚意:“伯母好、伯父好,爷爷好。”

“祁姐,刚才把刀放哪了?”王珍芬从厨房出来,肩上披着一条针织牡丹围巾十分高贵有气质,惊喜的道:“安宁和庄严来了,快坐,快坐,还有一盘马上就好。”

祁法怕安宁站着尴尬,把手里的托盘给她,示意她端过去:“就在餐盘旁边,我给你拿。”拍拍安宁的手:“我去看看。”

苏安宁的腰赶紧弯下去:“伯母忙。”

“小苏啊,你可是稀客。”王老爷子忍者棋盘的诱惑,招呼者苏安宁。

苏安宁可不敢在他下棋时让他老人家分心,万一输了还了得:“我以后常来,爷爷赶紧的,小心伯母偷换你棋子。”

陆知青看安宁一眼。

安宁六十度诚意:“伯父……”

陆知青点头,比对庄严时多了几分诚意。

“小苏站着做什么?快坐。”

“诶,爷爷。”

苏安宁小心翼翼的找了沙发上的角落坐下来,这套红木欧式家具,是古董吧。

穿着统一银灰色立领上衣制服的王家佣人,在苏安宁手边放了一盒竹签,无声的退下。

苏安宁再看看偌大的客厅里还站着四五位,不自觉的做了半块屁股装斯文。

在看到嫁出去的王珍芬在时,便知道是谁告诉老司令她们和陆夫人有交情了。想来王珍芬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凑巧了。

她本身很欣赏孔祥国赠给他岳丈的这处房产,此处最大限度的保留了民国时期的风情和建筑风格,但被王老爷子一住后就是气氛太压抑。

苏安宁无论来几次,都觉得头顶有个锅盖已经叩下来。

“庄严棋艺精进不少呀。”陆知青赞了一声,不说以前的事跟庄严有几分关系,就凭这个年轻人本身的能力,他也不能不高看三分:“小庄棋艺高超,不如让小庄跟司令来一盘。”

“这怎么行,你下完,下完。”王老司令正对陆知青这臭棋篓子正有兴致,哪舍得放开:“下完这一盘再找小庄。”跟小庄下棋太废脑子:“将军!哈哈!看好了,我又将军了!”

陆知青看眼老爷子下一步的‘死’炮,突然有些同情古时候陪皇帝下棋的大学士了,不进心有同感的看眼庄严。

庄严笑笑,在一旁坐下观战。

“哈哈,小陆你还是不行啊!还是要多练——”

陆知青严肃的脸努力摆出为难的样子,装死纠结了很久给老爷子送了个相,跑了将。

王老先生吃的很欢乐。

庄严看。

陆知青下。

偶然庄严会暗地里给个动作让陆知青不至于做的太明显。

陆知青也领着,依着他的办法走。

苏安宁小心翼翼的把果盘放下,没有发出丁点声音,拿起旁边的牙签一根根插上,也算有点事做。

苏安宁猜着是王老爷子的儿子媳妇正好不在家,知道陆知青夫妇要来后,王老爷子想着王珍芬又和祁法关系好,便叫了王珍芬来作陪,王珍芬就提起了她们。

这么一个简单的逻辑。

不一会,王珍芬端了一盘菠萝出来。

祁法捧着新茶。

两人从古色古香的屏风后走入客厅,居家富贵的打扮犹如让看的人穿越到了国民时期,美丽动人的大家名媛用独有的魅力展示着属于女性自己的风采和个性。

“看什么,眼睛那么亮。”王珍芬笑着坐在苏安宁对面。

苏安宁方才回神,觉得王珍芬长的真不错,孟子曰应该有百分之六十遗传自她,细想想其实王珍芬除了那些事,她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爱憎分明,不拖泥带水,就是太真性情,罪人也很拿手。

苏安宁故意羞怯:“伯母和阿姨太好看。”

“你个小丫头。”说着看见桌上的餐盘笑的更加肆意:“祁姐,你看安宁认真的,一块一块的加签,你给他们三个一人一个签让他们自己吃,哪用得着你在这里费功夫,也不嫌累。”

“我以为都要弄上的……”长辈都喜欢这一套。

王珍芬掩嘴一笑:“实心眼,难怪庄严这么喜欢你,是不是祁姐。”

祁法嘴角动了一下又恢复原位。安宁是一位让人越看越喜欢的孩子,至少她现在看着又喜欢了一分:“你吃啊?”

“我不饿。”苏安宁喜欢看着这样的祁法,穿着改良的旗袍,面容肃静,气势威仪锐利又大方,比之屋里的男人也不逊色。

祁法被她逗的不行:“莫非我们就俄。”

苏安宁意识到刚才说了什么蠢话,赶紧拿起一块哈密瓜塞嘴里。

王珍芬赶紧催促厨房上菜:“可别把我们小实在人饿坏了,庄严要跳脚的。”

不一会,王珍芬从厨房出来:“吃饭了,别玩了!爸,都饿着肚子陪您呢?”

“这怎么行,吃饭!吃饭!”

苏安宁明显感觉到陆伯父和庄严松口气,不禁淡淡一笑,活该,让你们放水,老爷子不见得看不出来。

庄严见状故意慢了几步,背着虽有人握一下安宁的手,轻声在她耳边道:“再笑。”

苏安宁嘴角含笑,秀眉上挑:“又没有笑你。”

庄严捏捏她的鼻子:“你不笑我还能笑谁。”

“我——”

王珍芬向后看来一眼先笑出声:“看这一对小年轻的,这么一会也要黏在一起,当真是感情好的让人羡慕。”

庄严先护:“让阿姨见笑了。”

王珍芬说的真诚:“我可不是见笑,我是真羡慕,希望我家那不争气的儿子结婚后也能和你们一样恩恩**的好早点给我生位像包汤一样懂事听话的孙子,省的傅敏天天眼馋着我。”

王老司令闻言颇为赞同的威严开口道:“你们几个。”看的是王珍芬和祁法:“谁也不如傅敏有福气,看人家儿子孙子,女儿女婿,各个孝顺有灵气,再看看你们,不是夫妻关系一塌糊涂就是儿子三十好几了不结婚。”

一棒子打死一船人。

祁法、陆知青这类很久没被人这么教训过的任务,高冷的点头应下随着老司令入座。

王珍芬也不恼,坐在父亲下手:“是,是,我们都不如傅敏,可惜了傅敏不是你女儿。”

王老爷子就不喜欢女儿说话时这混不吝的样子,但女儿是自己的,何况他有三个儿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能不疼吗:“就你话多,小庄安宁快坐,过年的时候人多也没好好招待你们,今天好好尝尝小王的手艺跟你家的福姨比是不是退步了。”

庄严牵着安宁入座。

桌子上的菜罩依次掀开,样样都冒着热腾腾的香气,看着便让人食指大动。

“说起福姐的手艺,就不得不提小郭的粥,那煲的一个绝,入口丝滑香软可口,我就是想在想起来还缠呢?”

“就你贪吃。小王的手艺难道弱吗!”

“是,是,我贪吃,我还记得陆家十年前过世的老伯做卤菜也是首都的翘楚。”

祁姐闻言有些动容:“现在是他的女儿陪着婆婆在这里掌厨,有时间珍芬可以随时去试试。”

“真的!?”

几个人单论厨子,已经说的头头是道,苏安宁知道他们这样的人家,请人去家里做客,吃的就是自家的厨子手艺,那叫体面。再推几百年,就叫做谁谁谁府上的私房菜。

苏安宁赶紧夹了一口最近的菜,低调的吃着,无法品尝出哪道跟哪道有什么区别。

庄严适当的出声谦虚下自家的厨子。

苏安宁慢慢的吃,还别说,名厨就是名厨,的确好吃,走哪带哪不是没有道理的。

王老爷突然想起来,对安宁道:“我年前得了一套冰裂纹碗,等一会吃完饭,小苏帮我看看。”

苏安宁立即放下筷子,谦虚的道:“只要爷爷不嫌我眼拙,我就拿王爷爷的宝贝练练手了。”

“好,给你练手,哈哈。”

王珍芬瞪她爸爸一眼:“爸,人家安宁是谦虚,安宁在这一行可是没人敢争锋的,你到是应的响亮。”

安宁笑:“是爷爷的东西好。”

“你们就惯着他吧,少不得你们以后——”

王珍芬还没有说完,就听靠近楼梯高处的穿着银灰色立领装佣人恭敬的声音:“少爷好。”

苏安宁的睫毛跳了一下。

王珍芬早已放下筷子起身,笑逐颜开的迎上楼梯:“小曰,可睡醒了?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现在天气冷,晚上睡觉不能开窗户,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感冒了吧,看着真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