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轮。”

“啊——”

鲁文坐上去时,虽然旁边还有两位保安似的外人,但还是什开心很开心:“哥,你真厉害!让它转它就转,啊啊啊啊!好开心啊!挨,我批准你当我哥了!”小样子还挺得意。

摩天轮看着壮观,坐起来挺没劲,若不是制高点的时候俯览整个区勇市壮观夜色,鲁文发誓再也不上这样慢悠悠的龟爬设施。

可又因为是自己的新哥为他一个人开转的,又觉得这摩天轮简直酷毙了,满心都是‘自己’的优越感。

人纯又容易满足是不容易改变的,尤其是出生在他那样没有波澜没有阴谋的家庭,以至于他长大后,很长一段时间不能理解为什么哥身边的朋友听到他喊哥时,要笑不要又眼睛哆嗦的看他。

靠,他怎么知道他们那个圈子是男女不忌的!

安宁找到他们很容易,哪个不该开的开着,一般应该有他儿子的影子。

两个孩子下来。

鲁文立即飞到老爸身边,激情四射的讲他哥多厉害,多了不得。

两位大人只听他们相处的很好,就满足的笑。

所以安宁怎么会不喜欢这个男人,他们身上甚至有很多东西是相通的。

安宁不会因为鲁智的前妻比她年轻而且屡次给鲁智打电话而心生不悦,鲁智也不会因为她前夫可能位高权重便不自信的放弃。

因为他们都相信,彼此的另一半不会犯他们心里都不认同的错误。

……

庄严看完林密送来的资料,静了十分钟,把已经攥皱的纸张随后摊平,扔放在床上,像往常一样进浴室洗澡,半个小时后穿上睡衣出来,又看了一遍,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一个人在床头坐着,就这样坐着。

如果现在庄逸阳的站在他面前,一定吓的再也不回来。

庄严坐了很长时间,等自己都冷静了,也不能想像她以后冲着另一个男人使性子,把对他做过的亲密事与另一个有法律认可意义的再做一遍。

即便只是想想她以后要死要活的跟另一个人闹,也仿若被噬骨之蛆啃食而死。

那是他的妻子,不如意了骂他,随后甩他一巴掌也没有心里负担的妻子,挑三拣四,如意不如意都抽疯的女人!

让打过他的手,打别人——他庄严就那样廉价!

庄严坐着,等着不理智的负面情绪沉淀,他必须理智,这种让他失去理智的情绪对解决问题没有任何办法,他要先冷静下来,然后分析事情该怎么处理。

庄严一个动作保持了一个晚上,起身的时候啷呛了一下,头撞在床头柜上。

他起身,不像安宁一样会把柜子砸了泄心头之愤。

庄严换了衣服下楼,甚至吃了早饭,去公司。

林密一天没有上去例行公务,他疯了跟另一个疯子汇报行程。

直到下午,庄严觉得自身冷静了少许,拿起电话打给孟子曰:“你是承认自己不行了?”如此迂回的战术,可不像孟子曰会做的事。

孟子曰心里一万个不如意,也不会表现不出:“有本事你忍着。”

庄严不跟他一般见识,孟子曰能力是可以,但年轻是他的致命伤,这种致命伤他短期内不可克服:“明天中午请你吃饭,带上酥酥。”

“哪里。”

“德馨路,不用谢。”庄严挂了电话打给庄逸阳。

孟子曰眼里闪过锋利的刀光,却难得不是针对庄严,而是德馨路上必须会遇到的另一个男人。

第二天中午,冯山看着在镜子前整理衣装的少爷,心中焦急:“少爷,您何必去趟浑水,庄总一看就是没安好心,拉上你一起倒霉。”

孟子曰扣上纽扣:“他何止拉了我一起倒霉。”

冯山不懂。

孟子曰也不解释,给女儿换好外出服,圆圆的脑袋上带上蔷薇花的抹额防止过风。

卡着时间带着女儿出发。

冯山不放心的开着车跟在后面。

陆镇海脱了警服,换上常服,一身平板无奇的夹克依旧衬托着这个男人无法撼动的冷厉。

168鲁先生请坐

“陆队出门?下午……”

“已经移交。”

庄严带着垂着头的庄逸阳出现在德馨路。

孟子曰抱着酥酥也刚到:“你怎么他了,怎么无精打采的样子。”

庄逸阳面色僵硬的抬起头:“孟叔叔好。”又垂下。

陆镇海也停好车过来:“包汤怎么了?”

庄逸阳再次僵硬的抬起头:“陆叔叔好。”又垂下。

陆镇海揉揉他的头:“生病了?精神点,星期天带你去射击。”

庄逸阳勉强一笑,看向远方,一直小手自始至终牵着父亲不做任何多余的移动。

庄严逗逗孟子曰肩上的小酥酥:“叫爸爸。”

孟子曰面色阴冷的看着庄严:“你把他叫来做什么!”

庄严看眼陆镇海抱过女儿:“你说呢?”难道最后就剩他一个没有参与的‘好人’。

“粑粑——”小酥酥眨巴着水莹莹的眼睛,抓着爸爸的前襟。

庄严亲亲她的软乎乎的小脸:“乖。”

孟子曰接过来,擦擦女儿脸上被亲的部位:“你约了他出来了!”这个他不是陆镇海。

陆镇海皱眉,直觉这样做没有用,但他竟然站在这里跟这两位胡闹。

“没有。”

陆镇海不等孟子曰再问:“他每个星期四中午和同事来这是吃饭。”

陆镇海说完看看庄逸阳再看看孟小酥,觉得他不适合来,至少如果够理智的话,是让他们两个出手得罪了安宁,他才能有点呼吸空间。

安宁和这个人是个那天人是的吧?能让安宁断了所有有没有的玩笑,可见是想好好过,这个认识让陆镇海心里非常难受,他想不出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以前不可以,现在也不可以。

庄严不动声色的拍拍庄逸阳的头。

庄逸阳顿时如临大敌,混身发颤,但下一刻,在父亲的目光下,一步一步的往饭店走。

三个男人带着两个孩子,窝在一家尚算干净的饭店里。

小店老板也顿时觉得蓬荜生辉一般,亲自跑了两趟招呼这一桌客人。

庄严简单的点了几个菜。

孟子曰把桌子擦擦,把女儿抱上去坐着,逗弄的十分开心。

陆镇海沉默的坐着。

庄逸阳看着窗外,就这么没精神都看着一行人进来,还依旧这么看着,他似乎有些明白老妈为什么喜欢那位鲁叔叔,至少鲁叔叔不像这两位叔叔一位爸爸一样自以为事的讨厌。

随着饭点的时间临近,客人越来越多,小店彻底忙碌了起来,另一边该落座的人已经落座,只是谁也没有多看一眼。

鲁智他们是熟客,饭店开在文物局对过,自然是多照顾了这桌两道菜。

庄严吃着饭菜。

孟子曰给女儿要了一碗小米粥,一口一口的哄着女儿吃。

小酥酥不怎么买账,吃一口吐一口,像吐小泡泡一样,吐完了对着爸爸咯咯的笑。

孟子曰刮刮她的小鼻子,耐心的拿出手帕给女儿擦。

庄逸阳没有食欲,有一下没有一下的拨弄着碗里的饭菜,耳朵边闪过不远处的那一桌洪亮的笑声。

庄逸阳觉得人倒霉的时候拦都拦不住,这些人怎么就不去楼上的雅间,在大厅里凑什么热闹。

庄逸阳想到父亲接自己时冷淡沉默的样子,心里惊恐之余也注意到他眼底没睡的血丝。

所以他来了,也许他会是帮凶、也许妈妈会不高兴他也来了,不是为了让鲁叔叔跟妈妈分手,把位置留给爸爸,而是他身为人子,单纯在感情上必须过来。

饭菜半饱的时候,庄严放下筷子。

孟子曰看了庄严一眼,继续柔情蜜意的逗着女儿。

陆镇海的手在手机屏幕上滑了一下,又收回来继续吃。

庄逸阳坐正,过了一会,从座位上滑下来,当做要去厕所的样子,路过了‘海阔天空’的一桌,顿时故作惊讶和不可思议的看过去:“鲁叔叔?”

鲁智也看过来:“逸阳?你怎么在这里?你妈妈呢?”

“鲁哥谁呀。”

鲁智没有理会同事的笑闹:“一个人来的?”

庄逸阳活波可爱的笑着:“不是,跟我爸爸,爸爸来附近处理工作,我就想来试试叔叔前天介绍的水煮鱼,真好吃,爸爸也说好吃呢。”

如果没见过他冷静的不似这个年岁的成熟,鲁智都要以为这是一个天真活泼的孩子了:“你爸爸?”

庄逸阳不失时机的点头,指指最左边靠窗的五人位置:“我爸爸就在那。”

鲁智看过去,这里并不是规格非常严肃的饭店,这里的座位没有隔断,鲁智顺目看过去,发觉逸阳指的是刚才他们还议论过几个人。

鲁智笑笑:“那好,去吧,下次叔叔再带你玩。”

庄逸阳闻言牵住鲁叔叔的手天真开口:“叔叔也去跟我们坐坐吧,我介绍我爸爸给你认识,我爸爸一直说谢谢你给我的礼物呢?”

鲁智闻言有些诧异,向不远处的一桌看了一眼,又看向庄逸阳,低下头小声解释:“逸阳,我跟你爸爸见面不好,你自己去吧。”

庄逸阳笑着,小眼睛特别亮:“为什么不好?又什么不好?刚才我跟爸爸说看到鲁叔叔了,爸爸还让我以后乖乖听叔叔的话呢。”

鲁智闻言又向那个位置看了一眼,但他和对方有好打招呼的,就像安宁遇到他前妻也没有什么值得一起坐的。

庄逸阳已经拉上鲁智:“叔叔走啦,走啦,我爸爸人可好了,走啦叔叔。”

“鲁哥怎么了?”

鲁智赶紧摆手说没事,更不好当中驳庄逸阳的面子,可……

“走啦——”

鲁智已经被庄逸阳拉着走了,不忘跟同事交代:“我待会回来。”想到安宁说她和前夫是和平分手,心里略微有点平稳,哎,这什么事。

庄逸阳一开始就解了鲁智过来的尴尬,一扫刚才面对三座山的沉闷,开心的诈和:“爸,你看我把谁带过来了,这就是鲁叔叔,鲁叔叔人可好了。”

鲁智闻言不尴不尬的问好,脸上笑容客气,礼数周全,却不达心底,彼此明白都是应付孩子。何况他们两个见面就很古怪,能说什么能聊什么。

庄严起身,气势不开,但依然无损他的气质,伸出手:“你好鲁先生?”

鲁智的目光凭这么一瞬间把人扫了一遍,限量版的手表,他看不懂牌子的纽扣,气势威仪的男人,很符合那晚过后,他对她前夫的揣测,鲁智把手伸过去:“你好庄先生。”

语气中没有要比什么的意思,因为也没有必要,对方那样的人,他不用比也不觉得自己能优于对方什么。

“鲁先生坐。”

“不——”

陆镇海已经把身边的位置空了出来。

鲁智跟他说谢谢,刚才他们先注意到的是这个男人,军人的气质又有那么点不以为意的随性,就在刚刚还一直再猜这个男人的经历和职业:“你好。”

陆镇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这一刻比十年前的更累。

鲁智见状没有说什么,只想快跟这个人寒暄完,回他们那一桌去。

庄严接过话:“常听包汤提起你。”

“哪里,包汤是个很听话的孩子。”还有什么好说的:“我那边还有——”事。

庄逸阳快速开口,指着旁边的妹妹:“叔叔还没见过吧,这是我妹妹孟小酥,我妈妈可偏心了,喜欢妹妹不喜欢我。”昧着良心说的。

鲁智这才看到一直背对着他,如今就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当他把孩子抱开的一刻,鲁智都不能说他是男人,年轻、锐利、过分漂亮艳丽。

鲁智不觉有种在大街上遇到皇亲贵族的感觉,这三个男人,哪个都不该出现在这里,但如果说真有阴谋,他是不是把自己想的也太……

何况庄逸阳非常热情,鲁智觉得不能小人之心,注意力顿时放在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身上:“你妹妹真漂亮。”不是随口的恭维,他发现安宁的女儿真的很漂亮。

酥酥不喜欢这样坐着,她还要坐在桌子上:“粑粑——唔唔——”嫩黄的小身板努力向桌子上弯曲,想再爬上去。

孟子曰抱着女儿耐心的哄着:“乖,有客人在,酥酥不可以不礼貌,等我们回家了再坐桌桌好不好。”

“唔唔——”不要。

“乖,听爸爸的话。”

鲁智闻言顿时惊讶的看向这位过分年轻的男人,爸爸?他多大?二十?干女儿?想想也是,现在流行干亲,有位干爹也不稀奇,只是这位干爹的年纪是不是太小了。

鲁智的目光温柔的在安宁的女儿身上停留片刻,又开口到:“我那边还有——”事,就先过去了。

“叔叔——”庄逸阳还没有说完。

孟子曰的电话响了。

通话视频,为了方便安宁看女儿,孟子曰缩在的位置,只能照到他和女儿还有晃动来的庄逸阳。

孟子曰把手机对着女儿:“叫妈妈——”

安宁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吃饭呢?”

孟子曰看她在收拾办公室的文件,预计着她准备下楼了:“恩,小米粥好像不喜欢喝。”

“我怎么看到包汤了,他在你旁边。”安宁穿好大衣,拿起桌上的手机准备锁办公室的门。

169再谈谈机会给了

孟子曰新月如钩的眼睛**着温柔的笑意,俊美无双的脸庞柔情似水的低着头逗着酥酥叫妈妈“恩,中午叫了他和酥酥一起吃饭,刚才还跟他说,晚上我去接他,一块去你那吃饭。:し”

苏安宁锁上门,淡蓝色的大衣外围着一条米分灰色的围巾:“好。”安宁看着手机里可爱的小东西笑道:“酥酥要听爸爸和哥哥的话,不可以和爸爸淘气,爸爸天天照顾你已经很辛苦了,乖,晚上见,包汤,拜拜。”

庄逸阳凑到镜头前挥手:“拜拜。”

孟子曰收起手机抱起扒着口袋还想看妈妈的女儿,宠爱道:“别动,晚上我们就见到妈妈和姥姥了。”

鲁智神经再粗,也察觉了点问题,但他并不打算从第三个人口中听出什么,尤其在已经感觉这三个人森森的恶意的时候:“我还有点,先走了。”

庄严神色自然的看向他:“不再坐会,还没有给你介绍完,这位是孟子曰,安宁女儿的父亲。”

鲁智闻言神色如常,口吻瞬间冷漠:“我真的有事,谢谢你的盛情,再见。”

鲁智转身,心里乍起众多猜测,倒不是说他怀疑安宁什么,只是觉得她女儿的父亲真年轻,难怪她没有选择他再婚,这样的年纪可塑性太多,又不是一个四十,一个三十,二十岁的男人有什么自己要什么都不清楚。

鲁智差异他竟然想的是这些,不禁苦笑,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了一会,便找了个理由告辞。

鲁智在接受到恶意后不会再天真以为是偶遇,但这三个男人同时出现在这里更不是对他好奇,那就只剩给他下马威了。

鲁智想着逸阳刚才说出的名字,庄严?很熟悉但猛然间想不起是谁,鬼使神差的打开电脑,输入‘庄严’的名字。

一分钟后,鲁智果然如此的苦笑,有这样一个情敌,一般人恐怕都吃不消,尤其在对方余情未了的情况下。

鲁智删除庄严,输入孟子曰。

鲁智惊了一下,他认为小小年纪的他后面丝毫不必庄先生逊色,甚至因为如雷贯耳的孔祥国三个字,压住了他部分光彩,但依然掩盖不住他后面一连串赞美。

鲁智这次连苦笑都生了,直接变的僵硬,他貌似有两个了不起的情敌。

“鲁哥!”小高从后面拍上老大的肩膀,看到电脑上的图片不禁弯下腰:“这谁呀!你这么早回来就为了看另一个男人!老大,你不会新潮了吧!”

“说什么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鲁智说完刚打算关掉。

小高赶紧拦下,眼睛盯着电脑,发出赞叹的呼叫:“我去,太会投胎了,都来看呀,原来咱们区勇市的霸主是有儿子的。”然后又怀疑的盯着电脑看了看那相片,总结了句:“p过度了吧。”

三三两两的同事进来,刚吃完饭,总老大端着茶水也在闲逛,看到让属下惊呼的人物后,眼睛也惊了一下:“他呀,还真没p图,一年前我跟市长调研一组墓群的可发性的时候见过他,比相片更冷三分,从吃饭到结束就每搭理过咱们市长。”

“我靠!真的假的,这么狂!”

“人家爹可是孔祥国!眼睛看飞艇都行,当然不鸟咱们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