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头威严的开口嘲笑这群小屁孩:“他个人能力也很强,他成名的时候谁都不知打他父亲是孔祥国,这人眼光很精准,敢于投资,头脑好,唯一的缺点是脾气糟糕,所有跟他打过教导的人都知道他脾气很糟!就你们这样的都不够他喷!”

“头,不至于吧,我们可是你的得力收下,您就这样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总头很诚实:“是你们和他一比的确没有让我威风的资本,我不是指他的资金实力,而是单纯的跟他比古文物只是,你们所有人加起来也不行。”

“局长,您这么一说可就过了。”

“那次饭局,从专业领域,从头到脚虐死我,我还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老局长说完,十分忧伤的走了。

众人不禁面面相觑:不会吧。

鲁智却知道局长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他这样说就是认可对方在他这一领域的权威性。

鲁智若有所思的叹口气,让觉得两个人事不该对过去太多追究他,也不禁有些怀疑自己能不能驾驭心情,做到无视他们散发的敌意。

鲁智想到他哄他女儿时的样子和与安宁说话的语气,跟脾气暴躁丝毫沾不上边。

“你们觉不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

“对呀?非常眼熟,在哪里见过吧?”

鲁智想说,刚才饭店里,就算没有看全,也应该见过一个侧影:“各回各位置去,也不看看几点了。”

下了班,安宁打电话给鲁智:“今晚我女儿过来,不配你了,自己玩,听话。”

鲁智刚出办公厅,看着纷纷乱乱的街道心里有那么点陡然升起的恶劣,想说,不行,你抱着女儿出来陪我吃饭,我今天心情不好?

或者把中午在他的工作范围内看到他前夫的事抖出来。

鲁智笑笑:“好,替我向宝贝问好,有机会希望能陪你和女儿一起吃饭。”

安宁愉快的声音出来:“放心吧,到时候你只会嫌弃三个孩子挤在一个房间里实在太烦了。”

鲁智收回手机,坐进车里,觉得自己并没有表现的那么大度,他其实很介意安宁和那么年轻的小伙子待在一起。

鲁智苦笑的用手擦擦脸,振作下精神,开车!不要胡思乱想,一个已经离婚了,另一个被甩了,都是前任!前任都是浮云!

鲁智开车出了文物局。

安宁抱着女儿转个大圈圈还没来得及脱衣服。

苏妈妈不高兴的接过孩子,推她:“刚从外面回来就抱孩子,也不怕过了风,赶紧去换衣服。”

孟子曰从沙发上回头笑的眼睛弯弯的看眼安宁,然后回头继续陪儿子打游戏。

安宁心想这孩子越长越妖孽了,将来还了得。安宁亲亲女儿的脸,在老妈的呵斥声中,回房间换衣服。

庄逸阳趁着打游戏的空档看颜孟子曰叔叔,发现他在妈妈回来后没有一点今天见了鲁智叔叔的尴尬。

庄逸阳无语的看向电视屏幕,机械的按着攻击键,他爸至今还没有对他的叛变作出惩罚,只能说爸爸根本就没打算原谅他。

包汤想到这种可能,短时没了玩游戏的心情:“我去写作业了,叔叔自己玩。”

孟子曰赶紧放手,谁要自己玩,阿姨别听您外孙乱说,我不喜欢玩游戏。

苏妈妈抱着外孙女:“一会该吃饭了,等吃完饭再写。”

“我想先看一看,写的时候心里有数。”

苏妈妈对外孙女夸奖着外孙,絮絮叨叨的让孙女以后长大了跟哥哥学习。

安宁换好衣服出来,开心的抱过女儿:“小妞妞,你怎么又长胖了,像个小肥猪一样。”

孟子曰闻言有那么点不高兴,他女儿这么可爱怎么能像小猪,但碍于是安宁说的,他不能反驳:“最近在忙什么?”

“没什么事。”安宁抵着女儿的头,跟女儿玩拱猫猫,小丫头咯咯的笑着:“过几个月要出差几天。”

“去哪?”

“还没定。”定了也没必要告诉你:“酥酥,小酥酥,叫妈妈……妈妈……”

孟子曰看着她像往常一样,并没有任何不妥,有些纳闷,那个男人什么都没说?

“孔祥国挑好了人,你要不要看看?”

安宁诧异了一瞬想起是什么事,赶紧推辞,笑话让她看一群屁大的孩子她能看出什么:“不用,你看着好就行了。”

安宁说完又忙着逗女儿:“酥酥今晚跟妈妈睡好不好?”

……

一天过去了,安宁没有反应。

两天过去了,安宁依旧没有反应。

第三天的时候,孟子曰、庄严喊了庄逸阳出来吃午饭。

庄包汤很没种,在校园里还称王称霸的他,这会耸拉着脑袋,问什么答什么:“妈妈这两天有跟姓鲁的出去吃饭,姓鲁的好像什么都没有说。”

庄逸阳说完,陆镇海才到:“成笑话了?”

“现在是幸灾乐祸的时候?”孟子曰看不上他,就觉得他讨厌。

庄严开口道:“你理他干什么,他这种人,说好听了是尊重对方,说难听了就是从来不争取。”

如果这么说陆镇海承认不如他们,拆散别人,让对方必须选择自己是爱的话,那不是他陆镇海的爱。

但陆镇海也没有离开。

庄严让他们在,不过是抱着风险平摊,然后三人竞争,陆镇海这个人他能干掉一次,也能让他滚回边疆以后再没脸回来;

孟子曰不用说,安宁不会喜欢他,至于安宁事后会不会再爱他,也没有那么重要,只要最后跟他在一起生活就行。

庄严冷淡的继续:“他竟然自己不会知难而退,就让他不得不退。”温和的手段不接受非让来点激烈的,那就成全对方。

孟子曰把女儿让给庄逸阳稳定情绪:“他父母我来动。”

陆镇海看不惯他成天跟绑架一样带孩子:“你能不能不要每次出来都带着她,外面多的风!他叔叔那边我动。”

庄严很平静帮女儿整理整理小脖套:“他有个儿子,我替他照顾两天。”稍微失手就遗臭万年的事他不介意做,他也更喜欢这种直戳死**的解决方式。

170

这根本就是找死。

谁心里都知道,谁也不打算停住。

冯山回程的路上,苦口婆心的劝少爷:“咱们真的不能那么做,您想想,只要您不动,庄总陆队动了,您就是苏小姐最后一片净土。就算苏小姐不喜欢你,为了心底的一口气,说不定就选择少爷了,少爷,您可不能真动那位鲁先生的父母啊。”

孟子曰逗着女儿不说话。

冯山心里着急,其实他觉得:“庄总不见得没有最后的底牌,尤其他深知苏女士的性格,在你们都犯错的情况下,处于同一个面上,他肯定是最大的赢家。”

孟子曰顿时冷着脸看过去,眼睛里闪耀着不可一世的冷冽:“他可以试试!”

陆镇海心里烦乱,他非常不耻现在的行为,这完全感情面上赢不了对方在用优势去威胁,先不说这种行为背后就说明他们输的很难看的事实,安宁事后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可如果不做,看着他们结婚吗!

陆镇海买了一包烟,走了两步又扔进垃圾桶?心情更加烦躁。

……

苏安宁觉得最近包汤怪怪的,放学回来后过分的听话、沉默。

苏安宁听到门响,拿下脸上的面膜:“包汤。”

庄逸阳兴趣不高,精神怏怏的:“妈……”

“过来。”

庄逸阳不动:“我还要写作业。”说完垂下头,妈妈如果知道他也参与了,一定会讨厌他对他非常失望。

“过来。”

庄逸阳不想动,天真以为如果距离远一些或许妈妈就不会知道:“不要!”

“让你过来听到没有!”

庄逸阳不情不愿的过去,沉默的坐在妈妈身边。

安宁的声音柔和下来,摸着他垂下的头:“怎么了?学习退步了?跟同学有矛盾还有什么想不明白?”

庄逸阳闻言,看眼妈妈,又垂下:“没事,刚开学适应不了。”

这答案稀罕?你都开过多少次学了还适应不了:“因为爸爸妈妈离婚?”安宁问的很小心。

庄逸阳很洒脱:“你们那都不是事,我们班又不是只有你们。”

“那你给我摆什么脸色。”

“我敢吗!我爸还不抽我!”说完发现是以往的语气,现在他惹了妈妈生气,只要不说,他爸也不知道。

安宁闻言揉揉他头,神色柔和:“去写作业吧。”

庄逸阳想说他不是故意让妈妈想起爸爸的,他就是习惯了一时改不了这个习惯。

仿佛看出儿子的不适,安宁笑笑,面膜一点点的贴回脸上:“想什么呢,走你的。”

庄逸阳离开后,苏安宁小小的缅怀了一下曾经的过往。

他的温柔体贴、他的善解人意、他的宠溺热爱、还有他的阴奉阳为,总的来说庄逸阳还真不能惹她。

苏安宁叹口气摒除脑海里的杂念,千般好万般好,最该好的地方没有好,她已经好久没有想过他了,估计再过一阵子,都要忘了曾经一起生活过了。

苏安宁懒散的颓废的躺在沙发上,用如今刚刚好的生活态度,享受着新生般的情感和生活。

一切都刚刚好。

鲁智不是丝毫不介意,他曾经半开玩笑的说过,恐怕以后不能供应你像以前生活。

安宁笑着说:那你惨了,吃不饱穿不暖我会心情不好的。

然后这根话题便结束了,就这么一点涟漪,一点话题,一点无伤大雅的沟通,在那个她过去可能像城堡一样的生活中,他不想去质问为什么两个孩子两个爸,因为有时候他也能理解,到了一定程度的阶级是有些变态的。

苏安宁以为是他从庄逸阳那里知道了什么,轻描淡写的把曾经过了一下,顺便给他普及了一下,几个局的酒量,听的鲁智频频点头,直夸她记性好。

冯山除了佩服人家大海般粗壮的神经和不见棺材不落泪的‘高尚情操’还能怎么样!

只能说不懂知难而退、想问题过于简单到贪恋爱情的人就是该倒霉。

活该!

冯山觉的他活该,因为他高估了小人物生存法则。

鲁爸已经是半退休状态,早在两年前就卸了职称只等年龄够了便回家照顾孙子。

本该是顺风顺水的完美答卷,突然被告知十年前的一件由他参与的小案子出了问题,让他协助调查。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谁在任的时候没有点小猫腻,何况十万的工程他就拿了五千,这都不能算什么吧,潜规则不怎么了,他也要生活的,二十万分之一的获取。

何况他还斟酌了很多家有资质的公司,验收工程的时候丝毫没有马虎。

这是谁也说不出错甚至要嘉奖的作风,他当年也的确因为被上级赏识又升了一级,怎么十几年后的今天那个绝对不算豆腐渣工程的学校食堂就塌了!

只能说该你倒霉的时候,躲都躲不过!

鲁家上下因此一片惨淡,这件可大可小,结果要全屏上面什么说的案子让他十分头疼,说他没有拿好处费吧,他的确拿了;可说他没有尽心吧,那绝对不可能!

重要的事,临退休出个这种事,总让人觉得颜面无存丢脸丢尽。

这件事鲁智并没有多想,这条路上谁也知道什么时候出些匪夷所思的事,自家摊上了自认倒霉就是。

但当他去找叔叔说情时,叔叔被停职就有点不可思议了,理由竟然是执法过度?

什么是执法过度?就是当事人往地上扔了烟头,交警过来让你捡起来都属于执法过度,因为当事人说他仍在花池里了这是人家环保局的事。

鲁叔就是被这种诡异的问题停职的,他老人家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自己顺风顺水的职业生涯怎么就这么诡异了。

鲁智感觉出点事情不寻常,当知道父亲所监督城建出的食堂如今是孔氏集团的产业;那天他不知道名字的男人,就连叔叔都要礼遇时,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如果这些还让他想反抗,觉得己方不是没有机会通过正当途径讨回公道的话,那么母亲两次去学校接孩子,校方都说孩子已经被接走,成了压垮他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尤其第二次被接走后没有被送回来,让他什么都不想想了。

鲁妈妈哭的十分伤心:“都怨我,我以为是她妈妈接走了就没有问……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鲁智安慰着妈妈,让她不要着急,小文不会出事:“必要胡思乱想。”

手机响起。

鲁智急忙接起来。

庄严的声音平静沉稳:“鲁先生。”

鲁智瞬间没了刚才的淡然,怒道:“你不怕我报警!你这是绑架是犯罪!”

庄严笑了,笑声低沉优雅,带着高高在上的不以为然,他从二楼的窗户向外看去,庄逸阳正带着那个孩子在野战区体会摔、打、冲、跳的乐趣。

如果忽略那孩子从一米五的挡板上摔上下,在泥浆里跌个跟头,从悬桥上滚落,这的确是很好的游戏,至少包汤从小就喜欢。

“谢谢你的提醒,报警电话知道是多少吗?不要浪费时间,赶紧打,我也想问问郑局,孩子未来的哥哥跟孩子父亲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会不会犯罪。”伴随着鲁文的有一次惨叫,庄严挂了电话。

“他还是个孩子!是个孩子!你这个混蛋——”鲁智摔了手里的电话!满脸的疲惫,这些天的焦头烂额、不眠不休让他近乎奔溃。

鲁妈听到孙子的惨叫,直接昏了过去。

鲁智慌忙带着老人去医院。

苏安宁只知道鲁爸工作上出了些问题,鲁智有些着急忙碌,没想到他妈着急到昏了过去。

安宁觉得她该去看看,身为对方的女朋友,虽然还没有正式见家长,但一切都已经提上议程。

而且他家出了这样的事,鲁智又要安慰两位老人,可能回忙不过来,觉得她应该去看看。

跟母亲商议过后,晚上七点,苏安宁换了衣服,决定去医院看看。

苏安宁提前打了电话。

鲁智一时间除了苦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告诉她,她前夫和她女儿的爸爸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都做了什么?

说了能解决什么问题,还是承认自己势不如人,想没有开始的争夺中就已经失败,曾经许诺过的不在意,现在不得不像现实低头。

他也是男人,有男人的尊严!

但他同样是别人的儿子,孩子的父亲,就算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说他在刚刚开始的爱情里,不是因为爱情本身的理由,没有了竞争的勇气。

鲁妈已经醒了,握住儿子的手,混浊的双眼看着儿子憔悴的神态自责不已:“都怪我……都怪我……”

“妈,不怪你,小文没事,小文没事的……您别担心……”

安宁买了果篮,穿了件浅灰色的大衣,头发散散的束着,散发着疏于她这个年龄的知性和温和:“伯母。”

鲁妈已经被儿子交代过,什么都别说,明天一早她就能看到孙子喊她奶奶了。

鲁妈第一次见儿子的女朋友,知道儿子喜欢她,也想好好表现自己的诚意,但想到孙子她什么心情都没有了,中途哭了好多了,心想,恐怕没给女方留下好印象。

苏安宁没办法,只能退出来,看着送她到门口的鲁智,安宁心里很不适滋味:“好好照顾阿姨,我回去看看我爸爸有没有什么办法,他有一个学生是教育系统的,你让阿姨别着急,叔叔不会有事的。”

鲁智看着她,突然笑了,安慰的握住她的手,几乎想的到如果她爸爸的关系不行,她大概会给那些人打电话。

真是讽刺,他们动手,还要装出施恩的姿态让人感激,当真无耻。

鲁智摩擦着手里柔软的柔荑,垂下头,月光下,手里的柔软仿佛真的散发这光泽如月光相应熠熠生辉。

以前只觉得她保养的好,现在恐怕不止保养的好,她的过去足以让她保养出自己永不掉色的风采。

他何曾有幸握过出身高贵,本身简单的手掌,但他们的缘分也只能止步于此,因为缔造出她后半生的人,显然没有良好的修养,更不准备让与他人。

“怎么了?又不是没看过,看傻了。”苏安宁踮起脚尖安抚的亲了亲他憔悴的脸颊,声音柔和的开口:“别担心,会没事的,进去吧,我看阿姨情绪不好,你多安慰安慰她。”

苏安宁刚要抽身离开。

鲁智突然握紧,抬起头,反而笑了:“你别担心,我爸已经没事了,我妈是因为别的事,过两天就好了,反而是你,晚上一个人回家,让我很不放心。”

“叔叔真的没事了?”

“恩。”

安宁深吸一口气,拍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那阿姨——”

“还不是我前妻,把孩子带走了,我妈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