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曰在琢磨怎么打消庄严突然冒出来的想法!他是参与了,但当然没有别人应和更完美,他会从每星期两天变成每星期三天,然后四天,早晚一个星期的时间都将是他的。

孟小酥留着哈喇,星星亮亮的眼睛陶醉的抱着大大的糖果,满身、满手都是甜腻的黏糖,吃了会,转身把手上的糖味都黏在爸爸腿上。

苏安宁下班,竟然又看到庄严。

庄严坐在客厅里陪前岳父下棋,他早上是因为一项合约突然改了签约的时间,那对老外赶着回去参加弟弟的闪婚,所以把时间定在七点。

苏爸看眼门口,目光又凝聚在棋盘上:“回来了。”

“恩。”

苏妈切了水果放在茶几上,提着音响去后院练功毒哥逆袭[修真]。

苏安宁有种不切实际的茫然,好像时间一下倒退了多少年,他们只是回娘家来住几天,一切都没有改变。

苏安宁沉默着进了房间,对着镜子里里越来越不出彩的自己慢慢的换着衣服,简单的长袖T恤,宽松的运动裤,头发撩起放下,镜子里的人没有让她多端详的*。

苏安宁换完衣服没有出去,坐在窗前的沙发上给付迪打电话:“他又来了?”

付迪闻言顿时大惊小怪的推开化妆师的手:“不会吧!他想做什么!”

“……”

付迪挥手让化妆师出去,小心翼翼的捂着话筒,低声问:“上你?”

苏安宁忍不住赏她两个字:“呵呵……”

“也是,早腻烦了!真爱?我去!豪门体现真爱的方式咱们普通人真学不来。”

苏安宁正在心烦:“正经点,你说我怎么办。”

“这还用问我?!问你自己!”付迪拿起眉笔,先给自己描着,苏安宁下班,她可是刚上班:“这种事也没什么,你们九年夫妻,什么不熟悉,他伺候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是那时候渣了点,看也没有到食不下咽的地方,差不多就行了。”

“……”

付迪听她不说话,扔下毛笔,发牢骚:“后悔自己扔出去的话了!当初豪言壮语的时候你也问问我呀现在让我给你想办法我也得有那智商。”

“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对不起,我不爱你。”

“……”

付迪开着粉盒,对着镜子里的脸淡淡的扫上一层:“怕你了!让他滚。”

苏安宁倒在床上,手机贴着耳朵:“不想理他。”

付迪摊摊手:“那就把他当空气,不信他有那么饥渴对着你那张怨妇脸也咽的下去,排队等着求庄总‘恩典’的人多了,差你一个。”

苏安宁摸摸自己的脸:“怕忍不住甩他一巴掌,我听说医院里那个醒了。”

付迪闻言顿时来了兴趣,粉也不补了,一心听八卦:“怎么样快给我讲讲,有没有一睁开眼就想见她的真爱!还是捂着头说,哦,你们是谁?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哈哈!”

“不知道,我今天中午出去吃饭,听隔壁桌说的。”

“啧啧啧,此女不简单呀,隐退江湖这么多年,江湖依然有她的传说,他们不会认为庄严对她还有意思吧!?”有意思能让她躺了六七年。

苏安宁口气淡淡的,放开思绪也几乎想不起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只记得很爱笑,眼睛很干净,声音轻灵动听,第一眼的时候更是觉得她各种美,肯定能让庄严移情别恋,她一定要先下手为强,先跟庄严离婚。

“说话呀!失忆了没?”

“不知道?”

“躺了六七年,醒了怎么也得先做复健,等着她成事还早呢?”付迪好奇的问:“对她还有芥蒂?”

“我对她又什么芥蒂。”

“也对,当年庄严让人完爆她重生之家养唐门。”付迪摸着良心开口:“庄严当年对你不错了,好好想想他的好,这么一个不算坏的人你真的就不要了,别忘了你们还有一个儿……想起来,你跟别人还有一个女儿!哈哈哈!——”

“付迪——”

苏安宁挂了手机,心情好了一些。

庄严今晚照例在庄逸阳房间过夜。

郭嫂眉开眼笑,人也殷勤了几分。

庄严今早吃了早饭走的,还跟安宁说了一句话,提醒她嘴角上又酸奶,不要直接去上班。

苏安宁怏怏的擦掉,挥手跟儿子前夫拜拜。

苏爸、苏妈叹口气,推了碗准备上班。

苏安宁奇怪的看着他们,今天没有什么话要嘱咐了吗?不叮嘱她几句?不觉得庄严又来是个大问题?

……

她醒了,恍然一梦的迷惘,七年?她的时间停留在二十一二的年纪,热烈浪漫的感情,意气风发的爱人,和那突然撞来的车,以及他狰狞的样子。

何婉馨抱着头,她认为她现在一定痛苦的缩句着,其实只是动了动指头,没有惊起任何人的注意。

等看护发现她能动时已经是两天后,然后就是父母的哭声,杂乱的脚步,一系列的检查和复健。

何婉馨才知道她的医药费是庄严出的,作为和解的条件,还给了父母一百万。

一百万?

何婉馨茫然、虚弱的靠在床头,浑身因为这个数字变的寒冷,他曾近热烈的目光、温暖的拥抱、说她是傻丫头的样子,就像梦一般,也不知道是现在是做梦还是曾经是做梦。

她嫂子坐在床头,气愤填膺的给小姑子出气:“你不用伤心,那对狗男女也没有好下场。”

何婉馨慢慢的把头移过去,苍白的脸颊,秋水如波的眼睛,此刻穿着病服,盈盈然脆弱可怜。

她没有见过嫂子,据说是她昏睡后各个第二年娶的,还给她生了一个侄子,大哥能结婚,爸妈一定很高兴吧,尽管这位嫂子说话有些大小声。

何嫂子兴奋的接道:“他们离婚了!报应!”

何婉馨自醒来后便平静无波的心骤然被投下一颗石子,离婚?他们离婚了吗?那个再怎么温柔也不掩骄傲的男人,那个对那个女人低三下四可以求的男人,离婚了吗?

她怎么觉得那么不真实呢?

何婉馨慢慢的把头又转向窗外,靠在床头上,目光呆滞,恍惚想起当年有人告诉她那是庄总新给你买的房子,送给你情人节的惊喜,还不去看看!

她进去了!

看到了她,刚生完孩子,楼上传来哭声,可能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她有些疲惫。

当时她脑子轰隆巨响,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她吓得想跑,但脚扎根在地上,害怕失去他的情绪那么强烈,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竟然能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题外话------

初一不累,后面的几天不想过呀!再休两天,把亲戚走完

005

她怎么能不为自己争取,或许这也是一个跟自己一样的女人,她怎么能让自己输了,庄严是她的呀,会对她笑,对她有感情的男人,她怎么能不为他争取,怎么能随便怀疑他。

她一直在等他解释,让那些嫉妒她,企图调拨她和庄严的人们看到,他们之间是有感情的,她在庄严心里是不一样的!

那两天,她像行尸走肉一样忐忑的等待,她怕他不来,怕他说出让她伤心的话。

但她又告诉自己不可能,他是爱她的,他对她的好怎么可能是假的。

就算那个女人真的是他的妻子,他们之间也是没有感情的!那个女人对她的愤恨和让她滚的样子简直没有任何女人的风度可言,庄严怎么会喜欢那种女人,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

他终于来找她了。在她准备出小区走走散散心,驱赶心里越来越不安的等待时。

他开着车突然出现。

她那时候高兴的不得了,早已从质问他那个女人是谁,准备好跟他道歉,告诉他,她不是故意闯进去的,有人要害她。

不要误会。

可还不等她开口,便看到了他焦急的牵着的身影。

“你觉得我跟这样的女人能有什么!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庄严情绪激动,拽着她的手,激烈的跟她解释着。

何婉馨有些震惊,退后一步,有些害怕,她从来没见庄严那样失态过。

逢场作戏?

她和他怎么可能是逢场作戏。

庄严说她是不一样的,他会在人前护着她,甚至在他的朋友刁难时为她挡酒,夸她最善解人意,他们怎么回事逢场作戏!

怎么会!

那个女人看他一眼,那一眼让她无地自容。

没了那天的震惊愤怒,精神有些不好,仿佛他们已经是她生命中无关紧要的人,被强迫的带来这里做一件她不感兴趣的事。

“你要相信我!”

她急了,扑上去抱住庄严!

那个女人眼里闪过暴风雨般的涟漪!她挑衅的看着她,来呀!来呀!你不是有脾气吗!怒呀!

除了歇死地的尖叫你还能做什么!

你有我懂事吗!你有我给庄严颜面吗!

但那个女人眼里的风雨终究没有来得及化成实质,有力的巴掌已经代她甩在她脸上。

仿佛她何婉馨是什么脏东西一样把她推开:“滚!安宁你听我解释!不是那样的,安宁就她这种人——”

安宁转身就走:“不用说了,我们离婚……”

庄严疯了般的扑过去:“不,你相信我!我爱的是你!苏安宁!你怎么可以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你要跟我离婚!安宁!安宁!——”

苏安宁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当时疯狂的想,快走!走的越远越好!庄严是她的!她的!

“你不相信我c!你不相信我——”

庄严目光疯狂的上车。

她站在原地你,看着那拿乔的女人!眼里的恨如有实质,她怎么能如此不在意自己在意的东西。

然后她觉得身体飞了起来,眼前一片模糊,耳边仿佛有无数道惊呼声。

那道身影从车上下来,焦急的冲向路边看傻的女人,他张嘴急切的跟她解释着什么。

她仿佛没有听见,惊讶又有些解脱高兴、不可以思议甚至**开心的看着渐渐落在地上的她,最终那个女人眼里的道德底线在她摔在地上的那一刻,总算给出一丝正常人应该存在的惊慌。

但一闪而逝,仿佛很不情愿,但她闭上了眼睛,后来怎么样,什么都看不到了。

只是她以为临死的那一刻,他的话让她心如死灰。

“你既然那么讨厌她!让她去死!你别闹了行不行!行不行!”

原来她一条命,不过是不要换别人不恼的可能……

可,现在突然有人告诉她,他们离婚了?

那她算什么!

她躺了这么多年,陌生的嫂子,突然那么大的侄子,感觉突兀的父母,外面让她认不出痕迹的街道,都算什么!

她突然空缺的八年,她没有享受青春就不在的年级都算什么!

何婉馨情绪突然有些失控!

滔滔不绝说着是非的嫂子见事不好,急忙按了紧急呼叫按钮。

废了好一番功夫,医生说,病人刚刚醒,情绪容易失控,不要过度刺激病人。

何家大嫂听完觉得有些委屈,她说什么了,不就是想让忻子开心一下,谁知道那么不争气。

……

“妈,你总看我做什么?”好不容易休息个星期天,在沙发上剪个脚指甲,就算你女儿脚长的再好看也不用看入迷了吧:“下次不在客厅还不行吗。”这次就放过你可怜的女儿吧。

苏妈忍不住坐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女儿:“庄严的事……”

苏安宁处理着指甲刀上的残留物,声音平和:“他睡在包汤房间,别瞎想了,不用担心。”

苏妈闻言叹口气,想骂,又觉得不合适收了回来,语重心长道:“这都一个多月了,他总这样来……子曰那孩子怎么想……你也注意下影响……”

苏安宁奇怪的看眼老妈。

苏妈妈咳嗽一声,掩盖她的尴尬:“我是觉得子曰这孩子也不错,踏踏实实的,对你也好,你可别作出什么事来让他伤心

作出什么事来让他伤心,最后落得连个疼你的都没有。

这人心呀,都是有数的,容你一次两次无理取闹,可不会一直让你那么胡闹,你要是把人心伤了,变冷了,他们都不理你的时候,看你怎么哭。”

苏安宁闻言对着妈妈笑笑,没有说应也没有说不应。

苏妈见她又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性,忍不住就来气:“日子还是要过,不要胡来!”

“……”继续剪指甲。

“你听见我说话了没有!”

苏安宁抬起头:“听见了。妈中午想吃什么?”

苏妈气的起身,懒得理她,就闹吧!早晚把人都闹走,丢人现眼的玩意:“我警告你,一个月了!差不多什么气都出完了!你别抱着别人的错误不放!让人把耐心都磨完了!”苏妈说完,碰的一声关上卧室的门,可见气的不轻。

苏安宁看着关上的门,放下剪指甲到,起身去浴室洗手。

其实磨完了又怎么样!她竟然说的出那些话,怎么可能会喜欢其中一个。既然不喜欢,他们的感情磨不磨的完跟她有什么关系。

何况除了‘磨’,她还能表示反对吗。

苏安宁整理整理的头发,突然觉得,是不是要把烟花烫烫回来。

算了……

“小苏,出来打牌怎么样?三缺一呀,就等你了。”

“费姐,实在不好意思,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今天答应陪女儿出去玩。”

那边愣了一下:“这样呀,那你们玩,孩子们要紧,回头咱们打牌。”

“好,再见费姐。”

苏安宁顶着乱蓬蓬的头发从洗手间出来,想来也就那么回事,庄严来她这里住了几个晚上,她好像又是庄太太了,或许还能再加一个迷惑孔家小爷的老女人。

出门见了她,忍者不能问的痛苦,也够内伤的。

“妈!你一会跟孟叔叔带妹妹出去玩吗?我也要去。”

苏安宁从头发缝里看儿子一眼,挥挥手随便打发他:“去换衣服!”

“得令!”

……

庄肃肃觉得大哥在离婚的事情上,有那么点咎由自取。

但身为被哥哥疼爱了多年的妹妹,那点咎由自取,也就是当下就过的不认同,她还能觉得自家哥哥十恶不赦吗!最后只能归结到,男人通病的劣根性里,消失殆尽。

“哥,你在家呀!”然后调皮的吐吐舌头:“今天星期天,你确实应该在家,这是我的好朋友梅子,你们见过的。妈,你快来帮我宝宝臭宝,好重呀!”

傅敏从楼上下来,雍容华贵,不减半分她这个年龄的贵气:“抱个孩子也嫌重,我更抱不动了,小梅也来了呀。”

福婶已上前接过孩子,放在学步车上。

庄严从沙发上起身,看也没有看妹妹和母亲:“你们聊,公司有点事,我出去一下。”

庄肃肃立即急道:“公司能有什么事,今天可是星期天,吃完午饭再走也一样。”

傅敏看眼笑容尴尬的梅子,也赶紧帮腔:“就是,就是,吃完饭再去也一样,马上就要中午了,天大的事,谁不吃了饭才解决,福婶做了不少菜,刚才不还要吃吗。”

庄严穿外套的动作没有停:“我真的有事,你们吃吧。”不等肃肃再说什么,庄严打开门,出去了。

庄肃肃见状,气的跳脚:“妈——你看他!我好不容易带朋友来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