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初礼接到电话时正在卫生间里洗衣服,手机放在茶几上,听到电话响,赶紧擦擦手从卫生间走出来,拿起手机一看是周顾南。把电话接起来,周顾南嘶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初礼,我生病了。你过来,给我看看行吗?”一开口说话周顾南发现喉咙像撕裂了一样。

“你生病了?你在那呐?”虞初礼听他说话有气无力有些着急。

“在我家,我一会把地址发给你。”周顾南觉得喉咙像火烧一样。

“好,我尽快赶过去。”放下电话虞初礼很快收拾了一下,换上衣服后小跑着到小区门口打车。小区门口正好有等客的出租,她赶紧坐上一辆,正好周顾南的短信也来了,告诉司机地址催着司机能不能快点。

路上没堵车,司机也是个好说话的15分钟后到了周顾南住的小区门口,她向保安问清了周顾南所住楼的位置后匆匆走了进去。

周顾南住的小区是个高档住宅区,里面树木高大,绿草茵茵,比虞初礼自己住的小区环境好多了,不过她现在没功夫欣赏。

上到周顾南住的23楼谁知按了半天门铃没人开门,她急坏了,怕他出了什么事,正掏手机打算给他打电话,周顾南的短信却进来了“钥匙在脚垫下面。”

虞初礼松了口气,拿到钥匙开了门,门里一片漆黑,借着楼道里的灯光在墙上摸到开关,客厅很大布置的很符合周顾南这个人的性格很大气简单,显得有些空旷,她没看见周顾南的人。

“顾南”她小声的叫了一声。“在这”虚弱的声音从一扇虚掩的门后传来。虞初礼关上客厅的大门走过去推开那扇门。

房间里床头的台灯开着,周顾南躺在床上用手肘撑着身体,看见虞初礼进来,撤回手劲摔进枕头里。

虞初礼走过去看见周顾南脸色潮红,鼻子里喘着粗气,把手放在他额头上,感觉很烫。虞初礼让他把舌头伸出来看了看他的舌苔和咽喉。问他:“你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今天晚上吧。”

“吃过药吗?”

“没有。”

问完后虞初礼找到厨房里给他倒了一杯水。喝了水后周顾南觉得嗓子舒服了一些。虞初礼接过他递过来的杯子对他说:“你应该是病毒性感冒。我去医院给你开点药,回来给你打吊针,明天应该就不会有事了。”周顾南烧的有些难受迷迷糊糊的点了个头。

虞初礼给他盖好被子把台灯调暗了往外走,走倒门口的时候周顾南叫住她:“初礼,你是怎么来的?”

“座出租车啊,怎么了?”

“一会你坐车的时候把车牌号发倒我手机上。”

“好。”

虞初礼坐车去了自己工作的医院,开了吊盐水用的头孢,生理盐水,怕周顾南青霉素过敏又开了些红霉素,然后找值班的护士要了注射器和吊盐水用的针头,倒楼下药房取了药后又坐车回去。来去都老老实实把车牌号码发给周顾南。

回去的时候周顾南已经睡着了,虞初礼给他做了青霉素过敏的皮试。等了20分钟看他没有过敏反应,给他配药把盐水吊上,这期间周顾南只在给他扎针的时候睁眼看了看她然后就又歪头睡了。

临晨两点的时候周顾南被憋醒了,他想上厕所。睁开眼看见虞初礼背靠着床坐在他旁边的地上,低着头打手机游戏,盐水还没有吊完。他在床上动了一下想自己座起来。

周顾南一动惊动了虞初礼。她抬头看他问道:“你醒了?要什么吗?我给你拿。周顾南憋了一会说:“我想上厕所。”

虞初礼站起来问他:“要我扶着你吗?周顾南吊了盐水觉得精神好多了,身上也不像刚才一样软绵绵的,于是说:“不用,你把盐水袋给我,我自己去。”

虽然他这么说虞初礼还是帮他举着盐水把他送进卫生间,然后把盐水袋挂在墙上的挂钩上才出来。

等周顾南从卫生间出来后,虞初礼帮他把盐水挂好,给他盖好被子,又接着坐下打游戏。

周顾南躺下后对虞初礼说:“初礼,你到隔壁客房去睡一会吧,我一会可以自己拔针头。”虞初礼回头看着他说:“你还有一瓶药没打完呐,我一会给你换了药再去睡吧。”说完又低头继续打游戏。

周顾南上完厕所后人清醒了,躺在床上一时半会也睡不着。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一会觉得无聊,就转头对虞初礼说:“初礼,我睡不着,我们说会话吧。”

虞初礼回头看着她眨眨眼睛说:“好吧。”

周顾南往里挪了挪身子:“你也躺上来吧,扭着个脖子说话多累啊!”虞初礼不是个扭捏的人,稍微犹豫了一下,合衣侧躺倒了床上,离周顾南有一臂的距离。躺下后 问周顾南:“你想聊什么?”

周顾南清清嗓子:“说说你吧,你爸妈怎么给你取了个男人的名字?没见到你之前我还以为你是个男的。”

“我的名字不是我爸妈取的,按我们家族谱排我这一辈的字是初,爷爷给取名的时候不知道我是女孩,就给了我一个礼字。”虞初礼把头道压在手肘上侧着脸对周顾南。

“你小时候在南方长大的吗?你有南方口音。”

“我6岁以前一直在B城,6岁的时候爸爸妈妈去世了才被爷爷接到了香港,我在香港生活了10年。”

“怎么你爷爷在香港,你父母却在B城,那个年代从香港来内地定居的人可不多。”周顾南疑惑的问。

“因为我爷爷是个很厉害的人,我父亲做学问很好,我爷爷不喜欢他这样,所以父亲成年后就在也没有回去过香港,我妈妈是B城人,他们在我爸爸在美国留学时候认识的,后来妈妈要回B城爸爸就跟我妈妈回来了。”虞初礼低声回答他。

周顾南想不明白什么样的家庭父亲会不喜欢儿子学问好,于是又接着问她:“你爷爷是干什么的,怎么会不喜欢你爸爸学问好?”

虞初礼犹豫了一会还是告诉了他:“我爷爷是香港最大社团的头目,而且我们家族几代以来一直都是,我爷爷就只有我父亲一个儿子,所以家业一定要父亲继承,可他只喜欢研究学问,父亲成年后就从爷爷家里搬了出去,爷爷很生气直到父亲去世他们都没有见过面。”

周顾南很震惊他无法想象一个6岁的孩子怎么在一个黑社会背景的家族里生存,而且虞初礼的性格看起来也是温文尔雅的受过良好的教养的样子。他有点小心翼翼的问:“你爷爷对你好吗好吗?”

“其实那些年我没怎么见到过他,我们住在一个很大的院子里,院子里有两间别墅,我和爷爷分开住,他也不经常回去,每年只有过年和父母的忌日能见到他。我小的时候他从来不让我交朋友,每天司机都会接送我上学,也不让我上街,我所有的衣服日用品都是让人送到家里来的。他要求我看很多他指定的书,给我请了许多老师辅导我的功课,交我学各种礼仪和学校不会交的法文和德文。那些年我基本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学习了。开始我很怕他,后来懂事以后他去世了,我才知道他是对我好的,他不让我交朋友是为了保护我,因为我们的家庭太特殊,虽然那时候我还小,后来也知道我父母是被人害死的。他让我学那么多东西是为了让我以后能生活富足,自立。”这一长段话,虞初礼娓娓道来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好像在述说别人的事情。

“你还有其他亲人吗?”周顾南问

“我还有个小叔,是我爷爷收养的儿子,我只见过他两次。”

虞初礼想起那年她只有8岁放学后在院子里看到的那个少年,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一脸的桀骜不驯,看见她从车上下来,用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眼神凶狠。

再见到他是在爷爷去世后律师宣读遗嘱时,当年那个眼神凶狠的少年已经长成了青年,衣着内敛深沉,表情严肃,不苟言笑。听律师宣读完遗嘱后就匆匆离开从头到尾没有和她说一句话。

周顾南不在问她问题,躺平身体看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虞初礼看盐水快完了起来换了一袋,从新躺下后问他:“你呐,你小时候怎么过的?”

“我啊!我小时候可调皮捣蛋了,成天带着傅致远他们上树掏鸟,下河摸鱼,拽小姑娘辫子把人家欺负哭,往人家泡菜缸子里仍死老鼠,反正坏事没少干。我也是从小被爷爷带大的,小时候没少被他抽皮带,我有个姐姐比我大7岁,小时候我两光打架。”

虞初礼轻轻的笑了,她很羡慕周顾南。

最后一袋盐水没有吊完虞初礼睡着了,周顾南听着她呼吸平稳后轻轻转过身体面朝着她,虞初礼睡着后脸上红扑扑的有一缕头发盖在脸上,手臂抱在胸前,腿弯曲着,一种防备的姿态,周顾南知道没有安全感的人才用这种姿势睡觉。他轻轻的把盖在在虞初礼脸上的头发拿开。久久的凝视着她。

他从没有对哪个女人有过这样的心情,刚才听虞初礼诉说的时候,她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很难过的情绪,但他的心却从她的语言里慢慢生出一种隐痛。

他在想那么一个小小的孩子,才刚刚开始懂事就失去了父母。在成长的过程中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她是怎么忍受那种孤独的?她应该在小小的年纪就学会了妥协,隐藏了小孩子的天真,装作像大人一样学习生活。

周顾南甚至可以想象她慢慢的长大身边没有朋友,任何心情都没有人分享,渐渐的述说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情绪也再难表达,慢慢的脸上的表情开始冰冷。

一晚上周顾南都反复的想着虞初礼,盐水打完后自己拔了针头,直到天亮才有一些睡意。”

第九章

快天亮的时候周顾南给虞初礼盖好被子,到客房睡去了。临睡前他做了个决定,他要追虞初礼,虽然虞初礼这样的不能乱追是要负责任的,但他很愿意负责。他觉得以前谈恋爱时的少的那么一点感觉在虞初礼身上都找着了。

早上8点多钟。刚睡了大概3个小时周顾南被他们家的门铃吵了起来,开门看见傅致远,韩述,徐项东三个堵在门口。

“进来吧”周顾南知道自己已经有两三个月没和他们混了,现在被他们堵倒家里来也是意料之中。

三个人进来后徐项东去厨房拿喝的,傅致远和韩述夹着他坐到沙发上,刚才进来的时候他们就看见门口鞋柜旁边有双女鞋。

韩述搂着周顾南的脖子问:“说吧!是谁呀?我们认识吗?”

周顾南今天临晨才决定要追求虞初礼,这会被他一问还真没准备好怎么和他们说。但人都被堵屋里了不说也不行。

“是给我做手术的虞初礼。”

这话一说完他们几个都愣住了,徐项东惊得把嘴里的饮料都喷了出来。在韩述和徐项东的印象里虞初礼是个面瘫的冰冷女人,长的也顶一般,要是岁数再大点会被他们归到老处女的类型里去。他们想不通周顾南怎么会喜欢这种女人。

周顾南也不想解释,有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你们在一起了?”傅致远问他,语气里含着怒气。

“没,我打算追她,她还不知道,我昨天晚上生病发烧了,她来给我打吊针。不是你们想的那么回事。”周顾南觉得为了虞初礼的名声有必要解释清楚。

徐项东,韩述没说什么,他们觉得虞初礼虽然性格可能怪点,但挡不住人家喜欢啊,又不是他们自己找媳妇,所以也就不在提了,吆喝着周顾南支桌子打麻将,既然人都凑齐了,就把聚会改周顾南家里吧。

傅致远打牌时一直心不在焉,几次都把牌出错了,放了几把大炮。

虞初礼是中午的时候醒来的,盖着被子,身上还穿着外衣,周顾南却不在。她拿出手机一看已经12点了,今天晚上她上夜班从下午4点到晚上12点。从床上起来一边扎头发一边往外走,她打算看看周顾南没事了就回家洗个澡好去上班。

虞初礼一手抓着头发一手把门打开,愣在那里,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客厅里烟雾缭绕,四个男人围着一张桌子在打麻将,昨天还病的躺在床上的周顾南,摸了一张牌扔到桌上喊:“东风!”看样子病是好了,精神很不错。

周顾南回头看见她说:“你起来啦,先去刷牙洗脸吧,外面那个卫生间里有新的牙刷毛巾。”

韩述和徐项东热情的和虞初礼打招呼,傅致远看着她眼神里有些看不懂的东西。她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心虚,她没有要向任何人解释的必要。匆匆朝他们点个头进卫生间去洗漱了。

虞初礼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周顾南他们的牌局已经散了,周顾南在收拾麻将,傅致远在开窗户散屋里的烟味,韩述和徐项东在厨房里拿盘子装他们定的外卖。

这几个人虞初礼觉得和周顾南最自在就过去帮他收麻将,周顾南问她:“你今天要上班吗?”

“上,是夜班。”虞初礼低头边把麻将往盒子里装边回答他。

“那一会吃完饭我送你先送回家换衣服再去医院。”周顾南前段时间和她混熟了就知道她的夜班是从下午的4点到晚上的12点,大夜班才是从下午5点到第二天早上的的8点。

“你没事了吗?要是不舒服下午还是休息一下,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虞初礼问他

“没事,我好了,都和他们打了一上午麻将了。”

虞初礼用手碰了一下他的额头感觉他确实不发烧了,也就没反对。

过了一会韩述喊他们吃饭,这顿饭其实吃的挺沉闷,基本上没有人说话。徐项东,韩述觉得虞初礼太严肃不知道怎么和她搭话,周顾南是习惯了虞初礼吃饭时一般不说话也就是和韩述他们随便说了几句,而傅致远是心里有事也不开腔。

吃完饭后周顾南知道虞初礼和他们在一起也不自在,就和韩述他们打了个招呼:“你们先玩着,我先送初礼回去。”说完牵着虞初礼的手就出门了。急慌慌的,虞初礼只来得极和他们匆匆说了声再见,就被拉出门了。

门关上,屋里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这就把他们扔这了,以前可从没看见顾南对哪个女人这样啊!

把虞初礼送到家,周顾南锁了车,跟着虞初礼一起上楼了楼。进屋后虞初礼给他倒了杯茶对他道:“你回去吧,我一会自己骑车去上班,你朋友还在你家等你呐。”

“没事,我不在家的时候他们也经常去我那,知道怎么招呼自己,我一会送了你就回去。”

虞初礼觉得周顾南今天对她有点不一样,以前他们虽然熟但也没到牵手的地步,而且他看她的眼神似乎还透着一种亲密,可看周顾南做的傥荡她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现在听周顾南这样说,也不好再说什么,虞初礼这个人性格其实非常和顺,别人的好意她一般都不会拒绝。

拿了要换的衣服,虞初礼让周顾南在客厅看电视,自己去了卫生间洗澡。

洗完澡虞初礼开着卫生间的门在里面用吹风机吹头发,吹风机发出嗡嗡的声响,她有一头很长的头发,头发很多还是自来卷,每次要把头发弄干都要和它纠缠很久,正在那纠缠呐一扭头看见周顾南站在门口双手抱胸不知道看她多久了。

“你十一长假值班吗?”周顾南问她。

“要值两天。”

“能请假吧?”

“怎么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虞初礼回头问他。

“你从来没出去玩过吧?十一韩述他们邀我们一起去张家界,你别老闷在屋里了也出去走走。”

“我们,韩述也邀请我了吗?”虞初礼的语气有些惊奇。

“是,他们特意让我跟你说的。”

在虞初礼的生活中除了当年的傅致远,周顾南是第一个主动接近她,真心关心她的人,就连傅致远都从没有带她在他朋友面前出现过,而且她和韩述他们并不熟悉他们能对她做出这样善意的邀请,虽然这里面有周顾南的原因她还是觉得很高兴,所以她很痛快的答应了。

快4点的时候周顾南开车把虞初礼送到医院门口对她说了句:“下班等我电话,我来接你。”也不等虞初礼回话。

轰——车子一溜烟的跑了。

留虞初礼一个人站那想:“周顾南今天是怎么了?”

周顾南回家的时候挺意外韩述和徐项东还在,进门看见徐项东座沙发上看电视,韩述在他书房里打电话,没看见傅致远。他在徐项东身边坐下问他;“致远呐?”“周梅打电话把他叫走了。”“哦”然后两人都不在说话,徐项东在看军事频道,里面在演某部队军事演习的事。

两个人座那看了一会,徐项东忽然问周顾南:“虞初礼她们家是干什么的?”

“你干嘛?政审啊!”

“不是关心你吗,看你这架势你们将来肯定是要见父母的,你们家别人还好说,你妈那就虞初礼这性子就不好过关。”

周顾南没有回答徐项东的问题他把头靠在沙发背上,语气平静的对徐向东说:“初礼,从小的生活环境有些特殊,她不太会与人交往,你们以后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让人为难她。”

徐项东有些吃惊的看着周顾南,周顾南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闭着的,整个身体陷进沙发里,微微的仰着头。这样的周顾南整个人看起来疲惫而伤感。

虞初礼下了夜班走出医院大门果然看见周顾南的车停在门口,她快步走过去座进车里,周顾南座在驾驶座上看见她进来朝她笑笑,从后座拿了盒牛奶和一个三明治递给给她,虞初礼接过后对他说声谢谢。

虞初礼吃着东两人一路无话。

到家后,虞初礼下车和他道别,周顾南对她说“|初礼,以后你先走,我看着你上楼。”虞初礼有些搞不懂疑惑的看着他。“上去吧,明天早点起,中午我来接你去玩。”虞初礼觉得这样的周顾南很怪,但她这个人不会拒绝别人,就乖乖的上楼了。

第十章

虞初礼回去后把前一天洗到一半的衣服洗完,又打扫了一下卫生折腾到上床的时候已经3点多了。

第二天虞初礼起床的时候差不多11点半了。周顾南按她家门铃的时候她正在刷牙,听见声音拿毛巾随便擦了一下嘴就出去开门。

周顾南进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堆餐盒看她嘴上还有牙膏沫就推着她去浴室让她赶紧洗脸出来吃饭。

洗漱完出来周顾南已经摆好了饭,看虞初礼出来,招呼她过去吃。

虞初礼过去看见一桌子都是她爱吃的湘菜,红彤彤的看着胃口就挺好。坐下来,两个人都默不作声的吃饭。

吃完后周顾南去厨房收拾催虞初礼去换衣服,虞初礼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干嘛?不确定穿什么衣服,不过看他穿的挺休闲,也就进房间换了一套那天和周顾南一起买的休闲款式的牛仔裤和短风衣。

出来的时候看见周顾南已经收拾完了坐在沙发上等她,看她出来朝她上下看看。

“今天挺漂亮。”

虞初礼很少被人称赞外貌,尤其被周顾南称赞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周顾南也不给她时间多想站起来拉着她的手就出门了。

在车上虞初礼问他:“我们这是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周顾南没告诉她怕她觉得不自在。

车一路向郊区开去,B城这几年扩建的很快,环线是一圈一圈的建,等他们开到的时候已经两点了。

周顾南带她去的地方是一个射击俱乐部,虽是私人开的但里面的设施很齐全,对外开放的部分有各种规格的气手枪,气步枪的练习场。这里还有一间射击场是不对外开放的,里面用的都是真枪实弹,这里面一般会员甚至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地方。周顾南带虞初礼去的地方就是这个不对外开放的射击场。

枪是男人喜欢的东西,周顾南带虞初礼来这里其实是想让她和他生活圈里的朋友多接触,也并不是存着想改变她性格的想法,就是想让她多认识些人,如果能够交到朋友,生活也能多些乐趣。

他们到的有些晚,进去的时候时候屋里已经有人在比赛了,虞初礼发现屋里的这些人在那天的那个饭局上基本都见过,看样子今天这里是被包场了。徐项东和韩述还有那天在饭局上见过但叫不上来名字的人在有机玻璃隔开的格子间里射击,一群人站在后面围观,因为枪声的原因他们进去的时候没人发现。

周顾南拉着虞初礼也走到他们后面驻足围观,

虞初礼发现他们用的是普通五四手枪,一轮八发子弹射完后他们转身看见周顾南他们,纷纷上来和他们打招呼。

徐项东拉着一个女孩过来专门给虞初礼介绍:“这是我女朋友朱笑。”又转头对女孩说:“这就是虞医生。”

“虞初礼,你好。”朱笑没有叫她虞医生直接叫她虞初礼让人有种亲切感,

“你好,朱笑。”虞初礼也学她一样打招呼朱笑是个圆脸看起来很可爱的女孩,有一头短短的头发个子很高,性子很活泼。

朱笑对虞初礼很热情招呼着她坐到休息区,还给她要了饮料。周顾南被韩述他们叫走打枪去了。

朱笑笑着问虞初礼:“第一次来吗?”

虞初礼回道:“是的,第一次。”

朱笑说:“没事!你要不会一会让顾南教你,这里面除了徐项东顾南的枪法最好。”

虞初礼笑笑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