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驰垂着眼,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其实我当时不知道要送什么,我那会儿所有的钱只有四万块,本来想都拿出来给你买礼物的,但你一个当红女明星能缺什么呢?你什么都有。松山市区也没什么大牌子,我逛了三个多小时,看中这一副耳钉。”

盛厘小声问:“那……为什么只送了一只?”

“高中的时候,我跟徐漾玩过一阵乐队,认识一个街边乐队的主唱,他跟他女朋友就经常一人戴一只,听说他们十几岁就在一起了,感情很好,我高三的时候,他们结婚了。”余驰低头,看她老老实实的闭着眼,“从小到大对我好的人不多,我承认我缺爱,谁对我好还是不好,我其实很敏锐,你是我唯一喜欢的人,有时候我能感觉你很喜欢我,有时候又觉得你在玩我,那时候容桦一直在剧组,你跟我私底下连见面都难,其实我有点感觉了,就是突然很没有安全感。只送一只是故意的,你就当我迷信吧。”

盛厘很想转身过去抱抱他,但又怕一转身,他又什么都不愿意说了。

于是,她继续闭着眼,“就是你在节目上唱的那个乐队的歌?”

余驰嗯了声,低头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冷冰冰道:“姐姐,你之前是不是一直没打开看过?”

“额,没有。”盛厘忙否认,心虚地眨了下睫毛。

余驰压根不信,冷笑了声,“睡觉。”

“那你什么时候走?”盛厘很困了,声音有些含糊。

“明天早上六点。”

盛厘转身抱住他,脑袋在他温热的胸膛上蹭了蹭,软声道:“那你给我录个起床音吧,我定的是七点的闹铃,这两天特别想赖床,圆圆叫我起床我都有点起不来,明天早上我听到你的声音,我肯定三秒爬起来。”她把手机密码告诉他,“哦,顺便跟圆圆说一声,你六点就走了,免得她早上不好意思进来。”

“录什么?”余驰低声问。

“吱吱吱吱吱。”

“……”

行吧,她还是遗憾今晚没听到他吱吱叫。

第二天早上六点五十,圆圆站在十楼电梯口,犹豫要不要去叫盛厘起床,又怕看到什么少儿不宜。不过,应该……走了吧?昨晚十二点多,她收到厘厘的微信。

厘厘:【早上照常过来。】

语气不像厘厘的,应该是姐夫发的。

圆圆踌躇片刻,还是拿出了房卡开门。

客厅只开了一盏台灯,光线昏暗,跟往常一样,盛厘还没醒。她站在套间外,仔细看了看卫生间和客厅,没什么异常,跟往常一样。

于是,圆圆便轻松地走进去。

卧室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光线更暗,她刚走到门口。

大床那边,突然响起一道低沉清冷的嗓音——

“姐姐,起床给我开下门。”

“姐姐,起床给我开下门。”

……

圆圆脑子一炸,当场惊得捂住眼睛,飞速跑出去,“呜呜呜呜,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同时,床上的盛厘迷迷糊糊地往旁边摸索,却只摸到了冷冰冰的床单,哪里有余驰?她呆愣了几秒,脑子清醒过来,倏地坐起来,循着声音看向床头柜,手机倒扣着,那个铃声还在重复“姐姐,起床给我开下门”。

她顿时哭笑不得,把手机拿过来,关掉铃声。

好了,她完全清醒了。

余驰这小混蛋,竟然没录“吱吱吱吱吱”……

她拿着手机,走出卧室。

圆圆已经反映过来了,呆愣地转头。

她低头看向盛厘的手机,问:“这是……录音?”

“起床音。”

“……”

半晌,圆圆捂着胸口嘀咕:“你们真会玩……我很满意。”

第59章 想到你跟别人拍这种戏,……

盛厘发烧反复了两天, 晚上又去了一趟医院,她躺在病床上输液,跟周思暖打电话。周思暖有时候也挺迷信的, 知道盛厘去了墓地回来就反复发烧后, 有些阴森森地说:“你说你们吧,在哪里复合不好, 非要在人家的坟头接吻, 这下好了, 鬼都看不下去了,指不定是个女鬼,看上余驰了, 所以嫉妒你,让你病一场。”

盛厘:“……”

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忍不住搓搓手臂,皱眉说:“周皇后,你别跟我说鬼故事,很渗人的好吗?”

周思暖:“说不定是真的, 你没看过鬼故事啊?要么就是你现在体内阴气太重,需要采阳补阴, 方能药到病除。”

盛厘翻了个白眼:“你扯半天就为了说这个?”

“哈哈哈哈。”周思暖笑了一阵,问她,“不上床也行啊,你们那场床戏是什么时候拍?”

“明天, 拍完剧组就放假了, 他拍完就得赶去机场。”盛厘想到明天的戏份,有点紧张,“我还挺有压力的, 没拍过尺度这么大的。”

周思暖:“你知足吧,余驰第一次拍床戏,要是跟别的女人拍,你怕是不止有压力,还得吃醋。”

盛厘无法想象余驰跟别的女人拍床戏的样子,其实他的戏路很广,要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接这部文艺片。

这么一想,确实应该知足……

深夜十一点,余驰依旧过来陪盛厘。

巧的是,他又在门口遇上了圆圆了,圆圆再一次给他留了门。余驰进门时,盛厘正在沙发上看剧本,琢磨明天的戏份,徐媛这个人物太让人揪心了,她情绪沉浸在戏里,有些难受低落。

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余驰,不禁皱眉:“圆圆怎么又给你留门?”

余驰目光落在她的剧本上,嘴角微勾:“正好碰上了,她也不好当着我的面关门。”

盛厘撇撇嘴,重新看了一眼剧本,转头问余驰:“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接《徐媛》这个剧本?这个剧本跟我之前的戏路差异挺大的。而且,尺度也大……”

“你都已经接了,我还能说什么?让你毁约还是让你别演?”余驰面容冷淡地看着她。

“以后应该不会再接这种尺度的电影了,你第一次拍床戏,就是跟我拍的,想想我也不是很亏了。就是有点可惜,你荧幕初吻不是我的。”盛厘说完还惋惜地叹了口气,看他脸色更冷了,不禁笑出声,手指勾住他的下巴,“弟弟,你之前跟陈瑜拍吻戏,NG了几次?”

余驰一直知道,她最会胡搅蛮缠和倒打一把,他斜睨着她:“三次。”

还好,不算多。

盛厘满意地点点头,接着问:“没舌吻吧?”

余驰冷淡问:“你没看过?”

“当然看过了,看了三遍。”

余驰懒得回答她,拿下她的剧本放桌上,把人打横抱起,走向卧室,“你该睡觉了,病号。”

盛厘抱着他的脖子,提醒道:“明天拍床戏之前,你要用漱口水,最好是薄荷味的,没有的话,我叫圆圆送过去给你。”

“嗯?”余驰垂眸。

盛厘说:“不然全是你的味道,我会出戏。”

余驰把人放到床上,低头看她:“好。”

《徐媛》这部戏已经拍了一个月了,因为余驰档期问题,他的戏份主要集中在前三个月,拍到四月中旬就可以杀青了。而盛厘还要拍17岁时的徐媛,拍摄期大概一个多月,六月份才能杀青,那时候余驰差不多毕业了。之后,余驰就要马不停蹄地赶去《玫瑰2》剧组了,今年下半年余驰大概要比她忙,两人能在一起度过的时间不多。

所以,每一天都是珍贵的。

盛厘勾住他的肩膀,霸道地说:“过年你只有一天休息时间,那天时间归我了,知道吗?”

余驰在她旁边躺下,低声反问:“不然呢?我还能去别的地方?”

他本来就没有家,如果没有盛厘,今年过年大概会被黄柏岩叫去他家吃顿饭,或者自己在公寓呆一天。

感冒药安眠作用依旧强大,盛厘刚沾枕头脑袋就晕乎了,她抱着他的腰,迷迷糊糊说:“以后过年要是没有通告,我们都一起过,姐姐每年都陪你。”

十分钟后,盛厘睡着了,余驰年轻且精力充沛,温香软玉在怀,两个晚上什么都没干,其实有点受不了。

半夜,他去了趟浴室,自己解决了一次。

第二天下午,陈渊跟盛厘讲过戏后,让两人试戏走位了几次,陈渊看向盛厘:“这场戏一开始还是徐媛主导,程南后面拿回主动权,徐媛要记住,这是你前半生里最投入的一次。”他又看向余驰,发现他皱着眉,以为他第一次拍床戏放不开,便道,“无关人员都出去了,也不会拍得太露骨,毕竟在国内上映,尺度还是有规定的,主要还是要拍得唯美一点。”

盛厘坐在床边沉淀情绪,抬头看了一眼倚在墙边的余驰。

余驰垂眼看她,眼底神色很复杂,他看向陈渊,“导演,我可以先出去抽根烟吗?”

“可以,不是很着急,等你们情绪调动好了,再开始。”陈渊说。

余驰很快出去了,他在窗口抽了两根烟,冷静了一会儿,拿了那瓶圆圆送过来的薄荷味漱口水,去洗手间漱口,才回到棚里。他一进去,盛厘就抬头看向他,眼神里的情绪也有些复杂。

一切准备就绪,无关人员也全部清场,这场戏也就开拍了——

徐媛跟程南因为周烙的事,争吵过后,冷战了一段时间,但程南觉得这是他单方面的冷战,徐媛看起来根本就不在乎他,她看起来就像没有心,也像故意刺激他,远离他。

这天下午,程南出任务回来,去找徐媛,他试图说服她:“我知道你想报复周烙,但你为什么要搭上自己?你明明恨他,远离他不好吗?忘掉那些吧。”

“怎么忘?我爸死了,我妈在我被卖以后自杀了,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公道。”徐媛转头看他,笑容残酷,“你知道我试图逃走被打了多少回吗?你知道我想死过多少次吗?你知道跟多少个男人睡过吗?你知道我有多脏吗?”

她三年前就获得自由了,可是她不敢回来,小时候在学校被欺凌,镇上大家的唾骂和暴力,是她永远不敢面对的回忆。直到她父亲得到平反,她才敢回来。

但是,那又如何,所有的伤害已成定局。

徐媛当年是高三,差不多就要高考了,她其实特别特别想上大学。

程南盯着她看了好久,低声说:“媛媛姐,你不脏。你在我心里,永远是那个干净漂亮的徐媛。这个世界上,只有人心是脏的。”

徐媛看着他身上的制服,看着他挺拔修长的身材,慢慢走过去。

她解开他的扣子,程南忍着没动,她一把将他推到床上,爬到他身上,居高临下地说:“既然你觉得我不脏,那你怎么不愿意跟我上床?程警官,你跟我上一次床吧,我从来没跟像你这样干净的人上过床,那些男人丑陋恶心……”

这场戏,其实带了一点悲情情绪,余驰翻身覆在盛厘身上,被子盖过他的腰窝,露出紧实流畅的腰线,他低头凶狠地吻着盛厘,被子下的动作也同样狠,他抚摸她的脸颊和头发,摸到她额头上的汗。

盛厘呼吸不畅,脸颊通红,仰着细白的脖子。

这场戏只NG了一次,陈渊喊:“余驰,你手挡住盛厘的镜头了,拿开一点,看不见脸。”

拍摄一结束,余驰就把被子拉起,把盛厘遮得严严实实,他自己下床,背对摄像机套上裤子,弓着背,坐在床边闭了闭眼,深吸了几口气。

然后套上衣服,走向门口,等所有人和摄像机都撤走了。

他才离开。

楼下的雪还没化,白茫茫的一片,枯枝上沉甸甸地积着雪,余驰已经换上自己的衣服了,一件简单的黑色长款羽绒服,拉链依旧敞开着,手抄在裤兜里,站在车边。

小陈正在往后备箱里塞行李。

盛厘跟圆圆下楼,手里提着袋吃的,走过去。

余驰看见她过来了,转身拉开车门坐进去。

盛厘:“……”

她站在车前犹豫了一下,拉开车门坐进去,门掩着,她转头看他冷酷的侧脸,凑到他面前笑了声:“干嘛这副表情?欲求不满啊?”

“姐姐。”余驰抬手罩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动弹,低头盯着她的眼睛,眼神深不见底,像是透着极大的不满,又极度地忍耐,语气听着可怜又病娇,“以后真的不要再接这种尺度的戏了,想到你跟别人拍这种戏,我就想杀人。”

他知道自己占有欲很强,甚至有点病态,他连听到徐漾喊她一声姐姐都不舒服,看到星盛CP粉丝四处辟谣,都想骂一句。

盛厘愣了一下,冷风从门缝灌入,她回过神来,抱住他的脖子,凑上去亲亲他:“好,我尽量。”

余驰垂下眼,低声说:“为什么是尽量?”

盛厘:“……好,我答应你。”

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哄人的话,听一半就够了。

余驰盯着她看了几秒,把她推开,冷淡道:“你上去吧,我走了。”

盛厘站在楼下,看着车开远,转身回去。

圆圆走在旁边,小声问:“姐夫跟你拍床戏怎么脸这么臭?”

盛厘拢了拢大衣,低头无奈地笑了下:“大概是想到我还有一场这种戏,抑郁了吧。”

第60章 “姐姐,要剧本吗?”……

除夕夜, 盛厘跟陆女士一起包饺子,她包得不太好看,却乐此不疲, 陆女士问:“今年怎么想吃饺子了?你不是不喜欢吃饺子吗?”

盛厘是南方人, 他们家过年确实没有吃饺子的习惯,但余驰喜欢, 他喜欢吃面, 也喜欢吃饺子。盛厘捏完一个饺子, 笑眯眯地说:“你们过后天早上不是要回去了吗?包点饺子给我冻冰箱里,我饿了可以煮。”

她是独生女,如果过年有工作不能回去, 她父母就来北京陪她过年,不过他们比较传统, 过年得走亲戚,一般呆个两三天就要回去了。

“以前我说给你包,你都不要。”陆女士说。

盛厘嘀咕:“我换口味了不行?”

陆女士哼了声:“行,你换什么口味都行, 但你能不能赶紧找个男朋友?都二十七八了,你表妹比你小三岁, 今年都要结婚了。虽然我不希望你找圈里人吧,但娱乐圈帅哥那么多,你经常跟帅哥上这个热搜那个头条,也没见你找个男朋友……”

又来了又来了。

自打她过了二十五岁, 每年都要被这么念叨。

盛厘左耳进右耳出, 突然笑眯眯地问:“妈,那你觉得跟我有过绯闻的,谁比较好?”

陆女士翻了个白眼:“得了吧, 你那些绯闻没个靠谱的,之前看到你跟那个余驰上热搜,说你们俩约会,把我给激动的,我还以为你真跟人家有什么呢,结果你们俩竟然去墓地?”

“你喜欢余驰啊?”盛厘有点意外。

“我们办公室的姑娘喜欢,经常听她们说起来,听着是挺不错的,主要是长得真不错。”陆女士斜她一眼,“不过,你们不是去找耳钉吗?又不是真的。”

盛厘慢条斯理包着饺子,满口瞎话:“你要是觉得他不错,我可以去追他呀。”

陆女士皱眉:“他比你小五岁呢,不太合适。”

盛厘随口道:“我就喜欢弟弟,不喜欢老男人。”

陆女士还想说什么,旁边老盛冷不丁说:“那个余驰不是在节目上说要追回自己的初恋吗?本来看着挺沉稳的一小孩,在节目上说这话,看着就浮躁,没诚意。”

盛厘:“……”

额,也不能这么说……

陆女士不赞同:“你怎么知道人家没诚意?我看那孩子很有诚意,又深情,还是个学霸呢。”

盛厘点头:“对对对。”

“你刚刚说什么?”陆女士突然反应过来,回头瞪向盛厘,“你说要追他?全国人民都知道他要追回初恋了,你瞎掺和什么?别回头人家说你当三儿!”

盛厘:“……”

我三我自己吗?!

陆女士严肃道:“听到没有啊?你可别乱来啊。”

盛厘本来想说自己就是余驰那个初恋,但想了想,万一她爸妈心血来潮催她结婚怎么办?余驰才22岁,不可能英年早婚,她自己目前也没有结婚的想法。

于是,忍住了。

她咳了声,故意说:“他说要追回初恋,又没追到,这不还是单身吗?我怎么就三儿了?”

“就算是这样,那也不好听,你别乱来啊,我知道你跟他现在在一个剧组拍戏呢,别回头狗仔说你勾引人,现在的娱乐新闻怎么吸引眼球怎么写,忒难看了。”陆女士拍了她的手背一下,“听到没?”

盛厘:“疼!”

她搓搓手背,都红了。

当晚,在春晚的节目声中,盛厘被陆女士和老盛逼着承诺,绝对不会去做破坏别人感情的事。

年初二早上,盛厘送走父母,回到空荡荡的家,有些不适应。

中午,她给余驰发微信:【你明天几点的飞机,我去接你?】

余驰大概在忙,他之前客串了一部他们公司投资的3D奇幻电影《擒妖》,戏份加起来就十多分钟,但他人气高,又是新晋影帝,电影从一开始宣传就带着他的名字,连海报占位都比三番大。

他跟着剧组去外地参加两场路演,明天才能回来。

一直到晚上七点,余驰才有时间回复信息。

余小驰:【晚上十点下飞机,不用来接我。】

盛厘想了想,回复:【那我去你家等你?你家是密码锁吗?】

余小驰:【是。】

盛厘:【密码是我生日吗?】

过了一会儿,余驰才回复:【是。】

盛厘得意地笑笑,回复:【具体地址交出来。】

那会儿余驰已经登机了,关闭飞行模式前,低头勾勾嘴角,给她发了自己之前那个公寓的地址,他还有行李没搬过来。

盛厘收到后,看对方正在输入……

两秒后。

余小驰:【不用去我家,我去找你。】

深夜十一点半,余驰站在盛厘家门前,他戴着一顶渔夫帽,手松松地搭在行李箱杆,蓝牙耳机里传来盛厘慢悠悠的声音:“我在门后面了,弟弟,吱一声,姐姐给你开门。”

余驰把口罩取下,塞进口袋里,嘴角抽了一下,无奈地低声:“吱。”

盛厘笑出声,很快把门打开,抬头看向门外的人。

四目相对,彼此目光都有些热,眼底情绪无声无息地浓烈缠绵。

余驰提着行李箱进来,刚关上门,盛厘贴过去捧住他的脸,踮起脚尖仰头吻他,她闭上眼睛,舌尖在他唇缝上扫了一下,就钻了进去。余驰松开行李箱杆,紧紧抱住她的腰,低头含住她的唇舌,吻得越来越深,也越来越有力道。

盛厘感觉自己快不能呼吸了,忍不住仰起头。

屋子里暖气十足,余驰身上还套着长款羽绒服,感觉浑身燥热,他一边吻她一边脱掉外套,放在行李箱上。盛厘刚悄悄喘了一口气,就他重新勾回怀里,低头咬住了唇。

“姐姐。”余驰细密地吻着她,低声问,“你是不是想我了?”

盛厘抬头看他,脸色微红,目光盈盈地问:“你不想我?”

两人看着对方,想念在彼此热切的目光里融化。

余驰直起身,在她被揉乱的后脑勺拨了拨,“我先去洗个澡,在外面一天了。”

盛厘问他:“你吃饭了吗?冰箱里有饺子。”

“吃过了,不饿。”余驰第一次来她家,站在玄关扫了一遍,装修风格很温馨,处处透着精致,像她这个人一样。

盛厘给他拿了双拖鞋。

余驰盯着那双男士拖鞋,没动。

盛厘说:“我爸的。”

他点点头,换上拖鞋,推着行李箱走进去,回头看她,懒洋洋地问:“我直接去主卧?”

盛厘心跳加快,挑眉问:“不然呢?”

……

这套房子是盛厘21岁的时候买的,两百多平米,主卧面积挺大,她亲手布置的,处处充盈着精致和温馨的舒适感,灯光温暖柔和。盛厘心不在焉地陷在沙发里,浴室里的水声撩得她情绪浮躁。两人几年前就做过了,似乎没什么好扭捏的,但毕竟是几年前了……

门咔哒一声开了,她突然就紧张起来,转头看过去。

余驰头发还是湿的,他上身赤=裸,随意套了条运动裤就出来了,盛厘目光落在他身上,他比当年要有魅力得多,宽肩窄腰,肌肉线条利落流畅,满身都是荷尔蒙。她看着他从行李箱里翻出一盒套,丢到床上,朝她走来,手撑在沙发两边,把她整个人圈住。盛厘心跳如鼓,砰砰砰地几乎要跳出胸口,她抬头看他。

余驰垂眸,紧紧盯着她,低声问:“姐姐,要剧本吗?”

盛厘:“……”

玩这么刺激吗?像以前那样,激烈或温柔的?

她忍不住咽了下喉咙,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的脸,轻声说:“想要第一次的剧本,温柔一点,可以吗?”

盛厘想要把沙发旁边的落地灯关了,被余驰抓着手腕阻止了,他把她打横抱起,转身走向她的床。盛厘整个人被摔上去的时候,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余驰欺身而上,漆黑深沉的眼睛盯着她看,看得盛厘脚趾卷缩,刚想说话,他却突然低头吻她,有那么一丝急切和粗暴,像是压抑了许久,终于爆发了。

盛厘脸颊贴着他的侧颈,耳朵被亲得很痒,她感受他脖子上脉搏的跳动,忍着没躲开,他在她耳边哑声问:“姐姐,你家里有别的男人来过吗?我是第一个来的吗?”

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简直是送命题。

余驰抬头,眼睛盯着她,盛厘莫名情绪紧张,牵动得他皱了眉,他神色暗沉,动作毫不温柔,“路星宇来过?”

“没、没单独来,跟容桦一起来过几次。”盛厘声音变了调,怕了他了,说好的温柔呢?!

“还有吗?”

“没有了,只有你。”盛厘抬头亲他,两人呼吸相缠,她声音含糊断续,“分手没多久,我还没敢回味,你就开始红了,一年红过一年,哪里都能看见你,听见有人议论你,感觉……没人比得上你。”

“没骗我?那你为什么说不吃回头草,没人比得上我,你还是不打算回来找我。”余驰盯着她,眼底似乎有光在燃烧,又觉得自己还是太好哄了,被她骗过几次,还是这么轻易的被取悦。

盛厘攀着他的肩,摸到一手汗,“我不敢后悔啊,谁知道你还喜不喜欢我呢,你要是不喜欢我了,这回头草,我怎么啃?”

“姐姐。”余驰埋头在她颈窝里,低低地说,“我故意的。”

“什么?”

他吻她的耳朵,哑声说:“我怕你忘记我,拼命红,拼命刷存在感,想让你知道,你没看错,我就是你挖到的宝藏。我红了以后,一直在想,你什么时候来把你的宝藏捡回去。”

但是,你一直没来,我就去找你了。

……

两人平时都忙,都是难得有休息时间的人,余驰正常情况下是不睡懒觉的,今天难得抱着盛厘昏天暗地睡到十一点。

两人手机都关了,他摸过手机开机。

一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他低头看了眼,盛厘完全没有要醒的趋势,昨晚折腾太晚了。

手机一开机,微信消息就显示99+,未接电话提醒好几个。

他下床,捡起运动裤套上,又去行李箱里拿了件卫衣穿上,走出卧室给黄柏岩打电话,黄柏岩先问了句:“你跟盛厘在一起?”

“嗯。”余驰简言意骇。

黄柏岩没再多问,直接说:“我跟陈渊打了招呼,你晚一天回剧组,北京这里还有一场路演,你再去一次。之前因为你执意接《徐媛》这个事,公司损失挺大,我已经尽力交涉了,保证这是最后一场了,就当是给哥一个面子。”

余驰皱了皱眉,最终只说:“行。”

挂断电话,翻了翻其他未接电话,有两个是余曼岐的,他顿了顿,直接放下手机。

卧室里光线昏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盛厘醒来时,感觉不到朝夕,只觉浑身酸痛,整个身体都要散架了。她挣扎着爬起来,按开床头的台灯,拿过手机开机,一看已经一点半了。

她坐在床上缓了缓,拿了套衣服穿上,走出房间。

客厅里也没开窗帘,灯光大亮,余驰正懒洋洋地靠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拿着本剧本在看,闻声抬头。盛厘走过去,直接在他腿上坐下,余驰搂住她的腰,低声问:“饿了吗?”

盛厘:“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十一点。”

“冰箱里有菜,还有饺子,我妈包的。”

余驰:“你想吃什么?”

盛厘想了想,说:“想吃鸡蛋饼,你会做吗?”

余驰顿了顿,说:“会。”

只是,很久没做过了。

盛厘洗漱完毕,出来时,看到餐桌上放了一盘鸡蛋饼,和一盘饺子。余驰调了两个味碟出来,放在桌上,两人面对面坐下,盛厘拿了块鸡蛋饼咬了一口,嚼了几下,咽下一口,抬头对余驰笑笑:“好吃。”

余驰盯着她看了一阵,冷淡地哦了声。

盛厘:“?”

怎么了?昨晚你都乱改剧本了,还没让你尽兴吗?

吃完这顿饭,余驰把碗筷丢进洗碗机,盛厘大概是吃饱了,体力脑力恢复了一半,走到厨房门口盯着他挺拔的背影,突然过去从身后抱住他,“以前你给我带的鸡蛋饼,不是买的,是你做的吧?”

余驰顿了顿,点了清洗键,转身倚在橱柜上,低头看着她,自嘲地笑了声:“是。”

盛厘总算明白他刚才为什么那么冷淡了,她搂着他的腰,仰头说:“原来你以前就给我做过饭了啊,我还以为你是买的。”她笑了声,捧住他的脸,“驰哥,厉害。”

余驰冷淡道:“夸晚了。”

盛厘:“那怎么办?”

“换个称呼试试。”

“……”

这小混蛋又想让她叫老公了吧?

盛厘刚想说话,余驰的手机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