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栩显然无法招架,他正窘迫,对面几人却因为程舒诺刚刚调侃的一句,话题绕来绕去最后绕到了感情问题上。

王律师毕竟和程舒诺熟稔,说话也比较直接,“认识程经理这么久,都没见过程经理身边有什么男人。”

程舒诺笑了笑,也没绕弯:“说明和王律师见得少了。”

王律师噎了下,闻言,换坐到另一边的陈总监接过话语,“程经理这么漂亮,又这么能干,眼光肯定高。”

他话语间,有藏不住的欣赏,也有不经意流露的征服欲。

程舒诺明白他的心思,成年男女之间除非一方有意装傻,不会接受不到对方传递的信号,想了想,程舒诺右手揽上林栩的肩,冲陈总监笑道:“眼光倒是不高,就是……我喜欢这种可爱的。”

话语间,她捏了下林栩脸蛋。

陈总监也是一噎,程舒诺这话拒绝的意味太过明显,他讪讪笑了笑,自觉闭了嘴。

林栩却因为程舒诺突然亲密的动作,身体僵硬,双手搭在腿上,一动不敢动,傻乎乎地转了转眼珠子,他看向林宴,“小叔,姐说她喜欢我这样的。”

林栩想起几天前林宴警告的话语,说是不允许自己打程舒诺的主意,他其实也没动过这个心思,他对程舒诺更多的是欣赏,无关男女之情,可这会还是忍不住炫耀一下。

林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反正没理他。

林栩壮着胆子打量自家小叔,男人坐在沙发里,慵懒地靠着背椅,大衣脱了,西装革履,衬衣扣子松松垮垮的,他右手握着酒杯,轻轻摇晃,荡起的红色液体晕着彩色的漩儿,他神情淡淡,眉目冷然,和包厢火热的气氛格格不入。

林栩脑门一热,又说:“她说我可爱,小叔,你觉得自己可爱吗?”

林宴这会似乎是听见了,他话音刚落,林宴目光便落了过来,先是停在他脖间的女人手腕上,顿了几秒,方才抬眸和他对视。

男人黑眸幽深,语气往下沉,听不出什么情绪,“我不可爱?”

林栩:“……”你可爱个屁!

林栩心里腹诽,面上却被林宴的气势吓住了,他打了个哆嗦,颤颤巍巍地拿开程舒诺搭在他肩上的手臂,扭头对程舒诺说:“姐,男女授受不亲,手不要放我……放我身上,不要摸我……影响不好。”

程舒诺刚才在和别人说话,没留意林栩这边的情况,这会听他这么说,她自然地收回手,拿过桌上的酒杯,朝林栩说了声抱歉。

包厢里气氛热烈,也不知是谁点了首抒情的歌,是部爱情片的主题曲,主人公是学生时代的恋人,轰轰烈烈几年,最后阴差阳错地分开,兜兜转转十年后再见,都已经各自嫁娶,最后的镜头,是两人擦身离去的背影,映着天边最后一抹余晖,画面截然而止。

话题东扯西扯,结果还是绕不开男欢女爱。

不知道是谁先挑起初恋的话题,也不知怎么会绕到她身上,程舒诺恍然回神的时候,一群人正兴趣高涨地看着她,八卦地问:“程经理也是安大毕业的?和我们林Par是校友啊,我们林Par 当年可是安大的风云人物,程经理应该听过吧?话说回来,追程经理的男孩肯定也不少啊?”

程舒诺被问住了,她大学的前两年过得平平淡淡,最后的两年她好像只围着一个人转了。

到底是维亚的几个人比较了解程舒诺,这会喝了酒,气氛烘托,沈嘉微红着脸,提高音量道:“舒诺初恋是个渣男,你们别问了啊。”

沈嘉微吼了一嗓子,程舒诺一时间哭笑不得,别人都没问,沈嘉微倒是主动把她卖了。

所有人的兴趣都被勾了起来,王律师也忍不住好奇,“渣男?怎么渣了?”

其他人附和,“劈腿?动手?还是啥啊?”

程舒诺视线轻轻扫了眼对面的人,人影层层叠叠,她脑袋重重的,面颊绯红,酒精的作用,让她没了平日的分寸,程舒诺抿了下唇角似乎陷入回忆,少顷,她轻飘飘地开口:“技术差,超没品的,提他干嘛啊?”

她语气戏谑,全场哗然。

虽然只是只言片语,可尺度不小,在座的都是成年人,气氛短暂沉默了几秒,随后众人皆是哄笑,还有夸张地摔下椅子。

程舒诺此刻已经醉了,她不明白一群人在笑什么,于是转头,眨眨眼无辜地问林栩:“有这么好笑吗?”她近距离看林栩的表情,发现男孩绷着张脸,神情严肃,便又问:“你怎么不笑?”

林栩见程舒诺凑过来,他所有的情绪都冒了出来,“啪”的一声把酒杯摔在桌上,“太他妈丢男人的脸了!”

程舒诺吓了一跳,她脑袋越来越重,身子不受控制地往林栩身上倾。

林栩却依旧很气愤,他轻轻护着程舒诺,生怕她倒下去,同时安慰说:“姐,你不要难过,不是所有男人都这么没用的!你初恋……他根本不配当男人!我要把他钉在耻辱柱上。”

林栩愤慨地说着,余光瞥见沙发里侧的林宴,他全程不动声色,举止得体,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哄笑,他便骄傲地说:“世界上还有像我小叔这么优秀的男人,姐,你千万不要难过啊。”

程舒诺听他这么说,眼神缓慢地瞟去林宴身上,见他坐在沙发里侧,依旧清高自持,和旁人酒杯碰撞,眸光流转,全然无意,从进屋到现在,林宴从头到尾都没看过她一眼。

程舒诺忽然想起什么,沉默半响,她自嘲地笑了笑,“你小叔啊,我高攀不起。”

她说完,推开林栩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外走。

程舒诺明显喝多了,身形不稳,林栩不安地拉她袖子,“姐,你去哪啊?”

程舒诺突然有些不耐烦,她甩开林栩的手:“上厕所,你也要跟着?”

林栩脸皮薄,认识程舒诺这么久,还没见她冲自己冷过脸,一时间尴尬地愣在原地。

程舒诺转身,她拉开门,离开喧嚣的包厢。

……

走廊空气流通,程舒诺长长呼出一口气,她摇摇晃晃地往洗手间走,边走边把头发绾上去,喝了酒,她全身发热,也头昏脑胀的,浑身都不舒服。

外套脱了,身上只有一件针织衫,没法再脱,程舒诺心里莫名的烦躁。

她突然想抽烟,兜里却什么都没有,她只好抓了把头发,也没看路,和迎面走来的侍者撞了个满怀。

侍者见客人明显喝多了,连忙扶住她,“您没事吧?”

程舒诺摆脱他的搀扶,“洗手间在哪?”

侍者指了个方向,程舒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走去,恍恍惚惚看到指示牌。

她今天实在被灌了太多酒,整个人都不在状态,情绪也来的莫名其妙,她脚步有些虚,身形也跟着左右摇摆,没走几步,她手臂搭上门把,正要推门进去,却有人比她更快一步地拉过她的手腕。

程舒诺愣了下,正想抽开手,那人却更过分的圈住她的腰,搂着她推门进去,“啪”的一声房门又被紧紧阖上,她被推着往后靠,后背贴上冰冷的墙,身前又是男人硬朗的胸膛。

程舒诺不适地推眼前的人,眯着眼问:“你谁啊?想干嘛?”

她醉的离谱,身前挤压的身形让程舒诺觉得很不舒服,可对方却没有松手的意思,反倒更用力地把她抵上墙。程舒诺后背被撞疼,蹙眉不满道:“轻点啊,你弄疼我了!”

男人却勾着她的腰,躬下身,凑到她耳畔,似笑非笑地问:“哪里轻一点?嗯?”

他语速很慢,话语间,温热的气息洋洋洒洒熨在她颈窝,“又怎么弄疼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林宴:“媳妇,一炮泯恩仇好吗?”

程舒诺:“........滚!”

昨天最后一句,亲一下,好吗?看到评论说,不像林闷骚的性格,这家伙应该直接强吻,我觉得很有道理。

然后就改成:先亲一下,再放你走。

某个小可爱每日一问:今天林宴混蛋睡到老婆了吗?

林宴在线回答:“没有!没有!别说睡,摸都没摸到!伤自尊。”

第17章

男人的气息带着侵略性,一点点侵占她的私人领地, 程舒诺肩膀塌了下, 她想躲开身前的人, 却又退无可退。

她醉的意识迷离, 对危险的感知也变得不够敏锐, 可还不至于浑然不觉。

对方咄咄逼人,程舒诺扭开头,试图避开,男人依旧没给她躲避的机会, 呼吸熨过来,几乎贴上她的唇, “你对我……”

他停顿,掐着她的腰,眼眸深邃,“真就这么不满意?”

他声音低而哑,程舒诺眼神变得游离, 她还是想躲, 男人却拇指压上她的唇瓣几乎粗暴的揉捏她的唇, 擦掉她嘴角残留的半抹口红, “到底是不满意,还是不甘心?”

酒精麻醉了大脑,程舒诺的盔甲伪装,此刻最为脆弱,她被他引诱地往下问:“有区别吗?”

男人的指腹没彻底离开她的唇, 依旧压着她的唇角,他低头审视她,口红被他揉花了,凌乱地晕在唇边,程舒诺眼角微微泛红,眼眸水波流转,他眼神微黯,声线往下压,“如果是不满意,我们去开房。”

程舒诺疑声:“开房?”

他理由正当,“反正你也喝醉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手掌一路往下滑,握住女人白皙的脖颈,一寸一寸地轻轻箍着她,他第一次那么直接,声音沉到底,不依不饶地问:“你说好不好?”

程舒诺抻了抻脖子,却仍提不起几分气势,她一双眼睛缀着星星点点,美眸流转。

狭小的空间里,头顶的光线晕下来,扯开两道交叠的身影,她被人抵着墙,搂着腰,男人压着她,近到呼吸交融,酒精在鼻间肆意流窜混着那人衬衣上的淡淡清冽味道,蛊惑人心。

一切都刚好,逼仄的空间,暧昧的距离,烂醉的女人,仿佛下一秒就会意乱情迷,荒唐的,肆意的放纵。

程舒诺脑袋很重,实在算不上清醒,仅剩的那点理智,让她勉强抬手推身前的人,“离我远点,很烦。”

她抱怨,话语有些不耐,见男人不为所动,她又断断续续地说:“我很烦,没心情,和谁都没兴趣。”

她垂着头,态度恹恹的,看状态确实对什么都没兴趣。

林宴听到这,退开一点,他托起程舒诺的下巴,垂眸凝视她,嗓音很闷,“你喝醉了。”

程舒诺随着他的动作,被动的抬头,怔怔看着他,她眼神有些散,起了层白雾,“我没有。”

她不愿承认,却早没了先前在包厢的气势,眼下有些无助,也有迷茫,表情无辜又可怜。

林宴抿着嘴,眉眼压着眼,他不置可否,程舒诺却长长呼出一口气,眼睫煽动,“我很累,你能放手吗?”

林宴右手还搭在她腰上,搂着她,强势地把她压在墙上,她身上只有单薄的针织衫,墙壁靠的久了,寒意便渗透了过来。

她声音很小,有点祈求的意味,林宴想了想,稍微往后撤了步,没让她继续靠着墙,圈在她腰间的手臂,却依旧没有松开。

程舒诺还是走不了,反倒离他更近了,她拍了拍腰上的手腕,有些恼,“你放手,都说了不喜欢,不喜欢你。”

她有气无力地说,林宴黑眸紧紧看着她,语气略沉,问:“不喜欢我?还知道我是谁?”

程舒诺酒量差,林宴比谁都清楚,喝多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当初交往的时候,程舒诺醉过一次,两人的第一次,程舒诺就是借着酒劲,和他混乱的纠缠。

也是那一次,两人确定了关系。

程舒诺眼神和他错开,低头看着自己脚尖,好一会,轻轻“嗯”了声,她缓缓道:“知道。”

她很轻地吐出两个字,没再拍男人落在她腰间的手腕,重新抬眸看他,目光那么深,那么沉。

林宴视线和她触上,此刻的程舒诺,哪里还有平日的半分强势,她柔软地看着他,两腮红红的,眼睛又雾蒙蒙的,林宴却被这么一眼,看得浑身都不自在,眼前的女人,和他记忆力的女孩飞快重合,程舒诺应该是这样的,她软弱,乖乖地追寻着他,无条件得依赖他。

他嗓音不断地低下去,“那你是不是应该问我,为什么跟出来?”

林宴有意停顿了下,搂着程舒诺的手臂越发收紧,“又为什么对你这样?”

程舒诺也不知怎么的,听了他的话,突然就笑了笑,摇头说:“你总有你的理由,不想说的,我问了也是白问。”

她没看他,尾睫颤了颤,声音细细的,“和你在一起,一直很累。”

林宴心里想过千百种答案,却怎么也没料到程舒诺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他当下有些愣住,程舒诺却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的时候,语气严肃:“你先放开,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林宴看她,表情惶然,眼底很多情绪叠加,酸酸涩涩,层层叠叠,他被一张密密麻麻的网织住,好一会,才勉强稳住声线,问她:“你要做什么?”

程舒诺板着脸,很认真地说:“尿尿,我快憋不住了。”

“……”

她扭了下腰,想挣脱束缚,“真憋不住了呀。”

“……”

气氛突然就变了味,林宴内心挣扎了一秒,松开她,程舒诺没了林宴的搀扶,她身形摇摇晃晃的,都有点站不稳,林宴又只好扶着她的胳膊。

程舒诺却眯着眼问:“你跟着我进女厕干嘛?想看什么?”

她笑得有点不怀好意,“啧,原来林律师是这种人啊。”

林宴瞥她一眼,他不跟醉鬼计较,难得顺着她说了句玩笑话:“想看你,可以吗?”

程舒诺意料外地有些害羞,嗔了他一眼,“你赶快走吧,我要尿尿了,真憋不住了。”她说话间,就推开林宴往前走,窸窸窣窣地拉衣服。

林宴见状不对,赶紧拉住她,他无奈,拉着程舒诺推开安全通道的门,“这是楼梯间,注意影响。”

程舒诺愣了下,“怎么回事?那洗手间在哪啊?”

林宴牵着她往前拐了个弯,“前面一点点。”

他见程舒诺很着急,步子不禁加快,领着她往洗手间走。

程舒诺喝多了,原先连路都走不稳,现在又被他拉着走,明显跟不上男人的步伐,她微喘,“林宴你慢一点,太快了,真的太快了,我快不行了啊。”

林宴:“……”

……

程舒诺去洗手间的功夫,林宴回到包厢,林栩见他进来,着急地问:“小叔,姐呢?”

刚才程舒诺离开,程舒诺的电话就响了,他原先想追出去,却被林宴阻止了,连手机都落到了林宴手里,也不知道他看见什么,紧接着便跟了出去。

林宴没急着回答,他弯腰拿过程舒诺的外套搭在臂弯,又拎起程舒诺的包包,他方才用余光轻轻扫向林栩,“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姐?”

林栩呆了一秒,傻傻地问:“怎么了?我叫错了吗?”

林宴站直身子,整理自己的衬衫衣领,随后居高临下地睨他,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你喊我小叔,她就不是你姐,现在先喊名字。”

林栩:“现在?”

林宴:“以后有变动,我会另行通知你。”

林栩:“……哈?”

林栩一脸茫然,林宴也没多嘴解释,转身对王律师交代了几句,片刻后,再次推门离开。

林栩困惑地挠了挠头,目送林宴的背影在视野里消失,总觉得今晚的小叔有点不同,好像有什么沉寂许久的东西,突然苏醒了一样。

像雪后大地,突然春光乍泄。

……

程舒诺从洗手间出来,状态依旧不太好,头疼欲裂,脚步也虚,她很想睡觉,没力气在折腾。

她晃了晃脑袋,逼自己清醒了几分,右手撑着墙,朝包厢走去,还没走开几步,有人揽住她的肩。

程舒诺被动往他身上靠,眯着眼瞟他,不冷不热地问:“怎么又是你?”

林宴右手搭住她的肩膀,扶着摇摇晃晃的程舒诺,他眉目深沉,声调却没那么冷,“我送你回去。”

程舒诺:“回哪?”

林宴:“回家。”

程舒诺缓慢地撑开眼皮,想认真地看他,再仔细琢磨他的表情,可眼下,她心有余而力不足,默了默,只是简单地眨眼,拒绝道:“不麻烦你了,我自己能回去。”

话语间,她便想推开林宴,林宴没由着她胡闹,他依旧是清清淡淡的神情,声音倒是再次放软,“你喝醉了,自己回不去。”

程舒诺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征询似地问:“那你可以让林栩送我吗?”

林宴果断拒绝:“不行。”

程舒诺见他态度坚决,有些藏在心里的话,此刻想都没想,直接说了出来:“为什么?我比较喜欢林栩,他可爱,你不仅不可爱,还很凶,我不要你送。”

林宴脚步轻顿,程舒诺挺着胸,较真地看着自己,林宴心脏像是被谁轻轻踩了一下,再一点点收紧,闷闷的难受。空气静谧少顷,林宴看着她的眼睛,他一贯的清清淡淡的脸,有了眉目松动,嘴角带着柔和的弧度,一字一顿地说:“我今天不凶你。”

程舒诺明显不信他,她抿了抿嘴角,冲他无辜道:“狗改不了吃屎,懂吗?”

林宴被呛了下,程舒诺又开始推他,林宴手臂往下移,圈住她的腰身,不打算和醉鬼讲道理了,“再不好好走,我就抱你。”

程舒诺:“不是说不凶吗?”

林宴:“这也算?”

程舒诺:“这已经不是态度问题了,是威胁恐吓,你抱我,听起来就很吓人。”

林宴:“……”

从包厢到停车场,明明几分钟的一段路,两人硬是花了一刻钟,程舒诺不配合,一会说他粗鲁,一会骂他凶,林宴脸色有点绷不住,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程舒诺弄上车。

林宴扶着程舒诺坐好,把手上的东西往后扔,又俯身拉过安全带,肩带斜斜的从程舒诺胸前跨过,插入左侧锁扣,林宴正想起身,程舒诺却突然握住他的手腕。

林宴手臂一晃,他垂眸,看着身下的女人,脸颊绯红一片,口红凌乱,她穿的针织衫是紧身的,衬得她身段较好,她刚刚走到急,呼吸带着喘,胸口起伏,一下下,一点点,好像都敲在他心上,林宴不自在地错开眼,低声问:“怎么了?”

程舒诺轻轻掀开眼帘,安静地凝视他片刻,她挪了下臀瓣,凑到林宴眼前,浅浅冲他笑,“林宴,你变了。”

林宴被她握着手腕,车厢逼仄,他躬着腰,身形笼在程舒诺身上,他在逃避她的气息,却躲不开多少,于是便干脆也不避让,佯装坦荡地问:“什么变了?”

程舒诺也不知是酒劲上来了,还是其他,她嘴角弯了弯,“装什么装?我难道不会系安全带吗?”

林宴一顿,一时间没理解她的意思。

程舒诺却狡黠地眯起眼睛,“你不就是想趁机摸我的胸?你以为我喝多了,自己就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