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疏离,林宴便伸手想拉她的手,程舒诺却在他伸手的同时,侧身避开。

林宴有些失意,艰难地放下手,努力柔声说:“老婆,我错了。”

程舒诺不说话,把温水倒到一次性杯里,用棉签沾了沾水,在林宴唇上碰了碰,更冷淡地说:“许医生说,还不能喝水。”

她的动作一点都不温柔,甚至有些粗鲁。

林宴心底一声轻叹,他也知道程舒诺生气了,他答应的事情没做到,才会狼狈地趟在床上,害她一直担心。

可林宴还是想和程舒诺亲近,哪怕能牵一下她的手,也是踏实的,“老婆,你别不理我啊......”

程舒诺不接话,把被林宴扯下的氧气面罩重新给他戴回去,“吵死了。”

林宴:“......”

林宴没说话,程舒诺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拿着电脑应该是在处理工作,完全不理睬他。

中间点滴挂完,她也只是站起来按铃,护士换了新的点滴,程舒诺也重新抱着电脑坐下。

林宴睡不着,一直侧头看着沙发上的程舒诺,病房里很安静,偶尔是她敲键盘的声音。

林宴偷偷把氧气面罩拿下来,主动和她亲热,“老婆,你在看什么啊?”

程舒诺抬眸看他,冷淡地问:“你想知道?”

没想到会得到程舒诺的回应,林宴有些激动,“想。”

程舒诺把电脑转过去,屏幕对着林宴。

林宴看清屏幕上的字,他眼眸一黯,沉默片刻,他说:“我困了,睡会睡会。”

某人阖上眼睛,乖乖地躺好,不敢动也不敢说话了。

程舒诺面无表地把电脑转过来,屏幕上是几个打开的百度网页。

“老公残废了怎么办?”

“结婚不到一个月可以和残废的老公离婚吗?”

“和律师离婚的潜在风险。”

“如何走出一段失败的婚姻,多找几个男人?”

程舒诺偷偷瞄了眼床上装睡的男人,眼底笑意一闪而过,程舒诺把网页挂掉。

......

林宴情况不算很糟糕,可也没有特别乐观。

整整两个礼拜程舒诺都在医院照顾林宴,林宴恢复得很好,礼拜一查完房,医生就说最后观察一个晚上,明天就可以出院调养。

期间,警局的人,傅延作为代表来看过林宴。

程舒诺虽然不怎么搭理林宴,可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两人也没聊案子的事情。

程舒诺不知道案子最后怎么样了,也不想知道,更不想林宴再参与这些是是非非,只是听说黄启平醒后承认了警方所有的指证。

程舒诺承认自己是自私的,也管不了别人的归处,她的世界很小,只容得下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凡生活,而林宴,是她活着的信仰,此生的唯一。

礼拜一晚上,程舒诺简单收拾了行李,林宴能下床也能自己走了,腰上的伤口还要过段时间才能拆线,程舒诺不让他下床,林宴自然也不敢违背。

因为是单人病房,房间各项设施齐全,程舒诺洗完澡,换了睡衣,把折叠椅打开。

林宴阖着眼睛,听到动静,他半坐起来,看着坐在折叠椅上的程舒诺。

他往床边挪了点,低声道:“上来和我睡。”

因为要陪护,程舒诺差不多已经睡了两个礼拜的折叠椅。

这两个礼拜,程舒诺几乎不怎么搭理他,态度很冷淡,可医生护士交代的事情,她又事无巨细,没日没夜的照顾自己。

程舒诺还在和他置气,可他受伤这事实在是个意外,他不想程舒诺太担心,便也不想过多的解释。

甚至想起那天晚上,他也心痛,林宴怎么也忘不了卡车冲过来的那一刻,通过听筒传过来的程舒诺的尖叫声。

他真的怕死,很怕很怕。

程舒诺不说话,林宴腾出半边床位,停了两秒,他倒吸了口凉气,低哑道:“伤口好像裂开了。”

闻言,程舒诺吓了一跳,她立马往床边走,掀开被子,再撩开林宴衣服,“怎么会裂开?我去找医生。”

她刚说完,看着眼前愈合良好的伤口,见床上的人淡定自若的躺着,程舒诺就知道自己上当了。

她甩脸,可还没等她重新直起身子,林宴已经拽着她的手臂把她往床上拉。

程舒诺没设防,倒在林宴身上,怕弄疼他也不敢乱动。

“你放开。”

她只能动动嘴皮子。

林宴搂紧她的腰,“不放。”

程舒诺冷冷的,“我报警了,告你性骚扰。”

林宴把程舒诺往上抱了点,抵着她的额头,“你是我老婆。”

程舒诺被他抱着不敢动,只能故意语气不善,“我要离婚。”

“不可能。”

“离了算了。”

她依旧语气不善,没人知道林宴在手术室,她是怎么一分分熬下来的,她没法不生气,哪怕大半个月过去了,程舒诺还是生气。

林宴表情僵住,“真的?”

肯定是假的啊,可程舒诺故意气他,还是用力地点了下头。

林宴薄唇紧抿,眼眸漆黑如潭。

程舒诺被他看得有点心虚,拍他的手臂,“你先放手......唔.....”

林宴抬起她的下巴,低头用力含住她的唇瓣,重重碾磨,大力啃咬,逼程舒诺和他唇舌纠缠,再唾沫交换。

程舒诺没有能力抵抗林宴的亲热,她被他牵引着,往他怀里贴过去。

两人紧紧搂在一起,程舒诺被他吻得迷迷糊糊,再也没有能力思考别的。

亲吻不断加深,林宴身体的反应程舒诺再清晰不过了。

可这是哪儿啊,程舒诺逼自己清醒一点,可林宴却并不是这么想的。

她洗过澡,穿得睡裙,方便了林宴使坏,他手指沿着她的大腿往上滑,一寸寸,炽热又眷恋的抚摸,再一点点往上......

某块布料被挑开,程舒诺倏地回神过来,她慌忙按住林宴的手,红着脸气喘吁吁,“你给我老实点!”

林宴轻而易举地挣脱她的阻拦,扯下那丁点布料,继续深入,他说:“老实什么?我们是合法夫妻。”

程舒诺身不由己,扭着身子想躲,林宴却直接往她身上压过来。

他继续和程舒诺接吻,身下的动作也没停,可就是不给个痛快,见她身体有了反应,开始不自觉迎合的时候,他的动作却截然而止。

程舒诺难耐的扭,面色潮红,林宴终于舍得放开她的唇,程舒诺意乱情迷。

门外有人走动,也有护士推着小推车经过。

被窝底下,程舒诺想给自己整理衣服,谁知林宴却再次撞进来,程舒诺猝不及防,差点喊出来。

她紧紧咬着唇,恼怒地看着林宴。

他明明在使坏,脸色却依旧淡定自若。

林宴摆明了不想给个痛快,每次都在她有感觉的时候,突然抽身离去,把她的欲望勾出来,再绝情地置她不顾。

程舒诺实在吃不消,往林宴怀里贴过去,主动去抱他。

林宴低下头,轻轻地吻她。

程舒诺在他怀里战栗,林宴的吻却温柔又眷恋,他嗓音低醇,“小诺,一辈子很长。”

程舒诺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她没法回答,依旧紧紧咬着唇,在他胸口轻轻地颤动,跟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轻轻地哼。

终于解脱的时候,程舒诺趴在林宴怀里一点力气的都没有,林宴的手指终于舍得离开,湿热的指腹一圈圈在她小腹摩挲,许久,林宴说:“我们可以吵架,但永远不要说离婚这种话。”

程舒诺埋在林宴胸口,答非所问,“我很怕。”

她简单的三个字。

林宴深吸了口气,更用力的搂住她,“我不是好好的吗?都过去了。”

程舒诺低低的“嗯”了声,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在他温暖宽敞的怀抱里,终于从大半个月的噩梦里挣脱出来,半响,她柔声:“都会好的。”

“嗯。”

林宴简短也有力。

他亲昵地蹭了蹭怀里人的头发,从床头扯了张纸,被窝底下给程舒诺擦了擦,再把人用力的抱进怀里。

一夜好眠。

礼拜二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程舒诺在护士台办好出院手术,把手里的行李箱递给林宴,林宴伸手拎过,再轻轻牵起她的手腕,塞进自己的外套兜里。

医院的电梯很慢。

程舒诺半靠在林宴怀里。

林宴搂着她,他依旧话不多,唇角却弯起好看的弧度。

程舒诺没开车,两人打车回家,医院离小区也不远,下车的时候晴空万里,阳光明媚。

程舒诺往前走,和林宴拉开距离,再转身看着他。

两人面对面,一个往前走,一个往后退,迎着璀璨的晨曦,走在小区的鹅卵石小路上。

林宴单手拉着行李箱,眼底覆着笑意。

程舒诺双手搭在背后,一本正经地喊:“林律师。”

林宴也官方,“您说。”

程舒诺步子很慢,林宴替她看着身后鹅卵石的小径,程舒诺换了个姿势,朝他笑着挥手,“林学长。”

林宴眼角温柔蜷缩,他非常配合,低低“嗯”了声,“学妹好。”

程舒诺嘴角笑容一点点放大,朝他勾勾手指,“老公啊。”

林宴笑了起来,朝程舒诺走过去,两人隔着小半步的距离,他停下,柔柔地看着她,“夫人有何吩咐?”

程舒诺静静看他几秒,踮起脚,挑起男人下巴,“还记得你答应我的吗?”

林宴说:“记得。”

程舒诺扬眉,挺霸气的,“乖乖跟着我?不跑了?”

林宴眼底笑意愈深,回答却依旧简单,“不跑了。”

程舒诺歪头,故意逗他,“林律师怕老婆吃软饭,传出去是不是不太好啊?”

林宴答得很快,“我不在乎。”

他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

两人面对面站着,没一会,程舒诺朝他张开怀抱,她笑起来,眉眼弯弯,梨涡浅浅,“那么——”

“欢迎回家啊。”

小区不算安静,时常有人经过,林宴却仿佛只能听到程舒诺的声音,就好像她的眼睛里,也只有他的倒影一样。

“老婆。”林宴伸手,把程舒诺拥进怀里,轻轻揉了揉她的发,在她耳畔低语,“我爱你。”

他声音不算大,可不知为什么他说这两句的时候,嘈杂的环境突然安静了下去。

他这声爱啊,成了四周唯一声音。

程舒诺是第一次听林宴说爱,她没法形容这种感觉,眼前的男人,五官俊朗,眉目深沉,岁月打磨了他,赋予他更深邃的成熟魅力,举手投足之间气质浑然天成。

程舒诺却倏地想起那个炎热的夏天,教室的空调坏了,头顶的风扇一圈圈地转,讲台上的少年,长身玉立地站着,手里拿着本教材,时不时翻动幻灯片,也偶尔拿起粉笔,在黑板上涂涂写写。

少年面色清俊冷淡,声音透着清冷,可已经从容淡然,谈吐举止皆是得体有度。

程舒诺一颗心为他倾倒,整整六年,她最灿烂的青春年岁里,林宴是最与众不同的色彩。

程舒诺也挺俗的,“再说一遍。”

林宴想起那日在市局,伸手搭上程舒诺的肩膀,他眼角眉梢都是温柔的笑,“我和你一样,你让我说多少遍都可以,我爱你,小诺。”

程舒诺故意使坏,“你爱谁?”

“爱你。”

“谁爱我?”

她继续装糊涂。

“我。”

林宴坦然承认。

程舒诺心满意足,凑过去亲了下他,再飞快地离开,她转身往前走,连背影都透着欢喜。

林宴追上去,搭上她的肩,把程舒诺半搂进怀里。

程舒诺侧眸看他,林宴低头,礼尚往来,也在她唇上轻轻碰了下,浅尝截止。

他笑起来,晨曦在他眼底绚烂。

“老婆。”

“嗯?”

“我会一直爱你。”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结感谢姐妹们两个多月的陪伴啊

真的很感谢很感谢

也要跟大家说声对不起

这文写到快完结的时候,外婆突然大病,一直在断更,真的很抱歉。

最后跪求大家收藏一下新文啊

言变态比宴宴可爱的

本人洗心革面准备写一本甜文,纯甜,再敢发刀子林宴就是狗

林宴:)

《想你想疯了》阴冷少年和他的小仙女

文案是这样滴

童谣不小心撞近他怀里,言漠摔倒在地,狼狈地滚下台阶,却紧紧搂着她。

女孩在他怀里害怕地发抖,少年却几乎贪婪地吻她眼角的泪痣,绝情地问。

“童童,为什么不喜欢我?”

“嫌我残废?”

后来,放学后,教室角落,少年拼了命撑着轮椅站起来,把女孩挤进角落,黑眸锁住她,“童童,还怕我吗?”

童谣缩在角落,眼睛湿漉漉的,拼命点头又摇头。

言漠给她擦眼泪,躬下身,却意外笑了,“别怕,亲我一下,就放开你。”

童谣:“......”变态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