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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母瞠目结舌:“你方才说,从哪里拿?”

“库房。”

“公库?”

“自然是。”

宁母:“……”

宁母怔了半晌,才迫不及待地点头应了下来;“既然如此,那我就按照你说的做了?”

“等等。”

宁母面色一凝。

宁彦亭凑到她身边,又小声地说:“夫人去公库拿东西的时候,可否闹得再大一些?”

“……再大一些?”宁母诧异看他:“再大一些是什么意思?”

“不但要让二房知道,还要让三房知道,若是能闹到老夫人面前去,那就再好不过了。”宁彦亭说完,又露出歉意:“只是这样却是委屈了夫人,若是夫人不喜欢,那就不闹了。”

不喜欢?她怎么会不喜欢!

不但要让二房知道,还要让三房知道,还要闹到老夫人那边去?!

宁母心念一转,就已经有了主意。

她心想:这不是正和她意?

最近她还嫌日子过得太安生,还想要再给二房三房添点麻烦呢!

只是宁彦亭最近是转了性子不成?原先在养伤时就有些不对劲了,如今还指名道姓地让她去找麻烦,莫不是真的醒悟了?

“我还有一件事情,要与夫人说。”

“什么事情?”

宁彦亭踌躇了一番,才道:“我之所以被人打成重伤,那是因为三弟的缘故。他在外面惹了麻烦,托我帮忙,却没有对我实情,才让我受了重伤。也是经过了此事,我才明白,三弟与二弟原先和我说兄弟情深,那都是骗我的。”

宁母大喜,脱口而出道:“你终于发现了?!”

宁彦亭:“……”

宁母咳了一声,道:“那你的意思是……”

宁彦亭看着她,正色道:“夫人,你说分家怎么样?”

……

又是一日黄昏时,众位学子三三两两地结伴从书院里走了出来。

宁朗脚步轻快,身后有小厮帮他提着书箱,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宁朗往后瞥了一眼,先是皱了皱眉,然后摸摸怀中的东西,又乐呵呵地笑了出来。

他已经有许多日没有见到自己的心上姑娘,偏偏娘亲派人寸步不离地盯着他,他正愁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的心上姑娘就托人转送了一个荷包过来。

那荷包是他的心上姑娘自己亲自绣的,尤带着她身上的馨香,宁朗收到了这个荷包以后,一整天都飘飘欲仙,连夫子讲了什么都没有听清。

他的怀中还放着心上姑娘递的信,被他贴身放了一天,体温烘得暖烘烘的。宁朗原先只是粗粗看了一眼,却是打算等回家以后,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好好的欣赏一番。

这么想着,他连回家也变得迫不及待起来。

只是回家之前,他也没忘了拐了个弯,先去买了早上出门时妹妹特地拦住他让他买的点心。

等宁朗提着点心回到家时,先往宁暖那边去了一趟。

“阿暖,你瞧,你说的点心,我给你带回来了。”宁朗将点心放下,隔着衣服摸了摸怀中荷包,连一句话也没有多说,转身就要离开。

“哥哥,等等。”宁暖叫住了他。

宁朗停住:“阿暖,你还有事找我?”

宁暖吸了吸鼻子,困惑地道:“哥哥,你今天遇到了谁,怎么身上还带了香?”

“真的?”宁朗大喜:“你闻到了?”

那肯定是他心上姑娘的荷包香了!

宁朗在心中想好了,等他回了屋子里,要先看看信,再嗅嗅荷包,再想想他的心上姑娘,若是他的心上姑娘能入他的梦,那就再好不过了。

“哥哥怎的忽然开始用香了?这香不太适合哥哥,等我再让香桃去库房里找找,给哥哥换个熏香吧。”

宁朗顿时急了:“不,我就要这个。阿暖,你不懂,这可是……”他一顿,连忙住了口。

宁暖已经听到了,好奇问:“这是什么?”

“这是……这是……阿暖,这是我的私事,你就别问了。”

宁暖一怔,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投下了一片阴影,表情看上去有些受伤:“哥哥这是嫌弃我了。”

宁朗大惊,连忙快步走了过来,在她的旁边坐下,柔声哄道:“是我错了,我不该大声吼你,你就原谅我吧,阿暖,明日我再给你买宝芝斋的点心,买你最爱的百香糕……不,香桃,快去厨房给小姐做一碗杏酪。”

香桃应了一声,当即就要走出去。

宁暖忍不出笑了一声,才把香桃叫住,说:“我又怎么会和哥哥生气。”

宁朗长舒一口气,道:“阿暖不和我生气,那就最好不过了。”

宁暖话锋一转,又幽幽道:“可哥哥若是连熏香这等小事都不愿意和我说,我虽是不生气,心中却是会伤心的。”

“好阿暖,不过是熏香,你连这个也要与我计较?”

“今日是熏香,或许明日哥哥就连一句话也不愿意与我说,嫌我管得多了。”

宁朗挠了挠头,只好道:“那……那我和你说,你不能和娘说。”

宁暖颔首,她看了香桃一眼,香桃了然地带着所有丫鬟退了下去,临出门时还拉上了门。眨眼,这屋子里就只剩下了他们兄妹二人。

宁朗满意不已,和她说起实话来,也没有那么不情愿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放到了宁暖的面前,一想到这是自己心上姑娘亲手做的,又是说与妹妹介绍,他就不禁放柔了语气,给心上姑娘说好话:“阿暖,你瞧,这是杏儿今日托人给我送来的。”

“杏儿是谁?”

“哦,我忘了与你说了,杏儿就是我的那位心上人。”提起心悦的姑娘,宁朗的脸上也带了点红:“杏儿是个好姑娘,若是阿暖你见到了,肯定也会喜欢她的。”

宁暖蹙起眉头:“可是哥哥原先不是还说她的出身不清白……”

宁朗急道:“杏儿可是个清白姑娘,阿暖,你误会了,杏儿她是个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只是她家连累了她。”

“她家?”

宁朗左右看了看,看见紧闭房门,确定不会有人进来,才压低声音和她说了老实话:“她爹是个赌鬼,在外面欠了一大笔债,她们家还不上,便想着将她卖了……”

联系起那葫芦巷子住的人,宁暖很快便反应过来这个卖了是什么意思。

她故意道:“原来哥哥是喜欢上了一个定了亲的姑娘?那可是万万不行的,哥哥即使再糊涂,也不能做这等夺人妻子的事情呀。”

“不,当然不是。我出了银子,帮杏儿的爹还了债务,杏儿还没有嫁人呢。”宁朗美滋滋地说;“她可是个清清白白的好姑娘,阿暖,你可千万不要误会了。”

“哥哥帮她还了债?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就是不久前。”

宁暖诧异:“哥哥哪里来的银子?”

宁朗声音更低:“我当了一个玉佩……”

宁暖哭笑不得。

爹爹没了银子,也去当铺当了物事,哥哥没了银子,也是去了当铺。那当铺竟是做了他们宁家那么多生意?

“那哥哥替她还了赌债,那位杏儿姑娘,便喜欢上哥哥了?”

“那也不是,我与杏儿原先就是两情相悦了。”宁朗很不好意思:“我救了杏儿以后,她更是喜欢我,你瞧,这不才几天没见,她便想我想的特地托人送了一个荷包过来。阿暖,你看,这荷包做得多好看,这花绣得也好看。”

宁暖瞥了荷包一眼。针脚不够细密,那花也有些失了形,还不如香桃平日里做的。也是宁朗情人眼里出西施,连看个荷包都好看。

指不定,在他的心中,连做得荷包不好看,都能成为那位杏儿姑娘的优点呢!

“哥哥是铁了心的要娶杏儿姑娘?”

“那是。虽然杏儿家中问题多了一些,可她是个好姑娘,不管是你还是娘,你们见到了肯定会喜欢的。杏儿心灵手巧,温柔善良,我见京城里身份再高的小姐,都没她好。”

宁暖点了点头,话锋一转,说:“哥哥若是执意要娶一个平民女子,若真是个好姑娘,那么我也不说什么,可哥哥未来是宁府的主人,杏儿姑娘若是入了宁府,就是未来的主母,她的一举一动都代表了宁府的脸面。哥哥不在意,若是哥哥的朋友在意呢?哥哥也是知道的,我们这样的人家,最是注重身份了。”

“阿暖,你就放心吧,杏儿就是我朋友介绍的,他们也可喜欢杏儿了。”

宁暖提醒:“我说的不是那些,是安王殿下。”

宁朗一愣。

“哥哥与安王关系好,若是以后哥哥成婚了,那嫂子也是要和安王妃来往,能嫁给安王的,身份肯定不低,可杏儿姑娘只是一介平民,如何能让安王妃看得上眼?”

宁朗倒是没想过这个。

宁暖又说:“如今安王还未娶妃,那安王妃也是没影儿的事情,只说安王,与安王来往的,那也都是权贵,哥哥也是宁府的嫡长子,若是安王知道哥哥娶了一个普通人,也不知道安王会如何想。”

宁暖顿了顿,又说:“安王与哥哥那些朋友是不同的,我知道哥哥与安王关系好,可安王的身份与我们不一般,哥哥也说了,杏儿姑娘家中颇乱,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哥哥小心连累了安王……哥哥又与安王殿下说过杏儿姑娘的事没有?”

宁朗怔怔摇头。

“既然如此,不如哥哥去问问安王的意见吧。”

宁暖心中暗想:以兄长的性子,定然也会真的跑去问问安王。若是安王与兄长关系真的好,知道了以后,也一定会出手帮忙。若是不好,她也一样能在这中间做点什么,让兄长看清楚温柔贴心的杏儿姑娘的真面目。

不怪宁暖将那位杏儿姑娘往坏处想。

联系起宁朗那些朋友的人品,她实在不相信自己傻哥哥的运气,能这么巧地碰上一位出淤泥而不染的好姑娘。

第26章 第 26 章

宁朗找了个书院不上课的日子, 特地去了一趟安王府。

他来过安王府已经很多回了, 连门口的侍卫都认得他, 没有多加阻拦,很快就将他放了进去。

倒是楚斐又稀奇不已:“你是又得了什么玩意儿, 怎么一大早就到本王这儿来了?”

宁朗摇头:“我这回什么稀奇玩意儿都没有,来找你是为了别的事情。”

事情涉及到自己的心上姑娘,宁朗说的十分郑重。

楚斐还是头一回看到他这般严肃的模样, 心中也不禁更加好奇:“这倒是稀奇事。”

他与宁朗认识这么些天, 还是第一次听他要和自己说正事。

“说吧。”他调整了一下姿势, 懒洋洋地端起茶盏垂眸抿了一口, 道:“既然你都找到我面前来了,我倒还真想听听, 你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帮忙。”

与宁朗认识得久了,他也越清楚这人的秉性, 平日里只爱吃喝玩乐, 与什么正事都不搭边,虽然是宁府嫡长子, 心思却还和玩童一般, 旁的人是为了他身后的权势接近他, 唯独宁朗是为了那只草编麻雀。

“我也不是来找你帮忙。”宁朗摸了摸鼻子, 正经的表情一收, 忽而变得十分不好意思起来:“我最近有了一个喜欢的姑娘……”

“哦?是哪家的小姐?”

“不是哪家的小姐。”

“平民女子?”

“是。”

楚斐又问:“你是如何想的, 要将她娶做正妻?”

宁朗不好意思地点头:“若是杏儿愿意,那我自然是这样打算的。”

楚斐盯了他半晌, 才问:“是谁让你来问我的?”

宁朗一愣:“……啊?”

“若是普通女子,你竟然这么中意,恐怕早就已经去与你爹娘说了,我瞧着你的模样,也不像是在为这件事情烦忧,既然也不是来找我帮忙,好端端的,你也不会与我说这件事情,想来也是听了谁的话才来找我的了?”楚斐道。

宁朗听他讲完,不禁肃然起敬:“我什么都没说,你就已经猜到了?”

这也不是什么难猜的事情。楚斐在心中失笑,又道:“我再猜,这回是你妹妹让你来的?”

宁朗悚然一惊:“这……这你都能猜到?”

“你在我面前夸了多少次你妹妹?你平日里也最听她的话,你猜我知不知道你妹妹让你来的目的?”

宁朗连忙问:“是什么?”

“想来也是让我看看,你口中的那位杏儿姑娘是不是什么好姑娘。”若是不好,指不定又是要借他的手,让宁朗认清现实。

楚斐与他相识久,也知道他的性子,最是容易被人哄骗,想来那位宁家小姐也为此很是苦恼,能让她特地将宁朗叫到这边来,那杏儿定然也不像宁朗口中说的那么普通。她想的倒好,让他做了这个白脸,等回头她却还是个好妹妹。

好在他今天心情好,倒也不介意被这么算计一回。

楚斐回想着当初在茶楼上的惊鸿一瞥,他摸了摸下巴,倒是也不介意做个顺水人情。

“你怎么什么都能猜得到?”宁朗敬佩不已:“不过你这个倒是猜错了,杏儿是个好姑娘,阿暖只是担心她的出身没有办法让你接受。若是我娶了杏儿,她就是我的妻子,而你又是我很重要的朋友,若是你不喜欢杏儿,或者有心人要利用杏儿的身份对你做些什么,那等以后就晚了。”

“那你这回来,就是劝我接受你那没过门的……心上人?”楚斐嗤笑:“你娶了谁,那也是你们宁家的架势,与本王有何关系?”

宁朗一怔。

趁他反应过来之前,楚斐补充说:“不过你既然都来了,那么我也不能让你白跑一趟,那个杏儿姑娘是什么来头,你不如说给我听一听。”

宁朗立刻将刚才心中升起的那一点不对劲抛在了脑后,他连忙道:“是这样的,杏儿她是个温柔体贴的姑娘,只是她爹好赌,欠下了一大笔赌债,他还不清,还想要将杏儿卖了……”

“等等。”楚斐打断了他,问出了和宁暖一模一样的问题:“你夺人妻子?”

“当然没有!”宁朗恼怒地道:“我发现的及时,替杏儿她爹还清了赌债,杏儿还是个清白姑娘。”

楚斐颔首:“接着说。”

“杏儿她爹的赌瘾戒不掉,杏儿也是个情深义重的,我就喜欢她这样善良。”宁朗美滋滋地说:“我是不介意杏儿她爹的事情,只是杏儿出身本来就低,我爹我娘恐怕是接受不了的,不过这个也不用担心,等他们见到了杏儿,自然也会喜欢她了。”

宁朗说着,仿佛都已经看见了自己的心上姑娘和自己成亲的那一天。

楚斐沉吟一番,问:“你与她是怎么认识的?”

“是这样,那天我与朋友在路上,碰巧遇到了杏儿被讨债的追赶,我那朋友早先时候就认识杏儿,便拉着我去救人,我将讨债的人赶跑以后,然后就和杏儿相识了……”宁朗回忆道:“我与杏儿十分有缘,走在街上总能碰到几回,一来二回的,我们就……”

他说着说着,十分不好意思,看了楚斐一眼,便又没声了。

楚斐无奈:“不是你在和我说?”

“这等事情,不管是任何人说起来,都是会不好意思的。”宁朗又从怀中掏出荷包:“你瞧,这还是杏儿亲手给我做的。”

楚斐瞥了一眼,很快移开了视线。

以他从小在皇宫中培养出来的眼光来看,那荷包的手艺实在是拙劣的很。

偏偏宁朗还在高兴地说:“你看,杏儿是不是心灵手巧?”

楚斐:“……”

楚斐忽地明白了他妹妹的担忧。

往坏的方向一猜,不用说,这是遭遇仙人跳了。

“你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银子了?或者说,你帮她还了多少赌债了?”

“这个?”宁朗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一时没有准备,他仔细回忆了一番,然后摇头:“我记不清了。”

“很多次?”

“杏儿他爹好赌,杏儿怎么劝也劝不住,他爹还不上银子,就要将她卖了,我就当了我身上的东西,给杏儿还债。”

楚斐往他腰间看了一眼,果然,他身上常戴的玉佩不见了。

“我听闻你最近被宁夫人拘着,哪儿也不能去?”

“可不是嘛,我都好几天没有见到杏儿了,还是她特地托人给我带了口信,还给我送来了这个荷包。”

楚斐思索一番,然后道:“你回去吧。”

“回、回去?”

“等过个两天,我会派人去找你,到时候,你再记得过来。”楚斐说:“不过你记住了,这几天不能再见你那位心上人,若是她托人找你要银子,你也不能给。”

宁朗顿时急了:“那她爹要是又欠了赌债,要将她卖了怎么办?”

“不会太多天的,在你出现之前,她爹也好赌,她也还是没有被卖掉,你那心上人和她爹都相处那么多年了,只是拖个几天,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