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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前一回她们见面时,还是在那脂粉铺子里,她让宁晴买回去许多无用的胭脂,按照宁晴的性子,哪会这么快就消了气,想来到现在也还气得不行。宁晴小肚鸡肠,什么事情都能让她在心里头记恨上许久,这回主动登门,想来也是有什么目的。

等香桃端了新茶过来,宁晴也到了。

她一进门来就毫不客气地在宁暖旁边坐下,又使唤丫鬟端来点心与茶水,仿佛还在自己家中一般。香桃重重地将茶水在她面前放下,然后扭头哼了一声,站到宁暖身后,不动了。

宁晴咬牙,朝宁暖看去:“暖姐姐,你瞧你的丫鬟,这般对我,哪像是在招待客人?”

不等宁暖说什么,香桃便阴阳怪气地道:“堂小姐这般不客气,也不像是将自己当做客人。”

宁晴顿时气极:“你这臭丫头,竟然还敢顶嘴?!”

“堂小姐误会了,奴婢哪里敢。”香桃挺直了腰板,站在宁暖身后,脸上却是半点不客气。

宁晴的呼吸都重了一些,她深呼吸了几下,想着自己来的目的,又将自己的怒气按捺了回去。等再转头去看宁暖时,她又带上了笑脸。

“我多日不见暖姐姐,实在想念的很,从前我们姐妹还一块儿住在宁府里,每日都能见上面,哪像是现在,还要特地绕一大圈,连见着都难了。”

“不难。”宁暖慢条斯理地道:“不过多走几步路罢了,比你去首饰铺买首饰可进多了。”

宁晴一噎。

她忍不住在心中想:宁暖莫不是在嘲笑她变得落魄了?

如今可没有首饰铺娘子亲自送首饰上门,她想要买首饰胭脂,都得亲自出门去,比从前是麻烦了不少。她本就觉得难堪,再听宁暖这么说,更是羞恼的不行。

宁晴暗暗将这气憋了回去,又道:“暖姐姐有所不知,我也是想暖姐姐想念的紧,只是暖姐姐也知道,如今我的婚事近在眼前,妹妹不得在家中为婚事准备着?一时繁忙,这才忘记来见暖姐姐了。”

宁暖看了她一眼,又转回了头去。

宁晴又说:“虽然我不曾出门,可我却是听说了,暖姐姐去了一趟云山寺,还在那儿见到了慧真大师,慧真大师可亲自夸了暖姐姐,如今京中大家都在说着这件事情,就连我不出门也听说了一些。这样倒好,原先我还在担心,暖姐姐名声不好,嫁不出去可怎么好,现在好了,暖姐姐的名声好了,以后可不愁嫁个好人家。”

宁暖听她左一声姐姐右一声姐姐的叫唤,听得头疼不已。

又听宁晴提起名声的事情,语气之中没有挤兑,她看向宁晴的眼神更加困惑。

香桃又愤愤道:“堂小姐这番话说的好不要脸。”

宁晴:“你这臭丫头,你说什么呢?!”

“堂小姐也不想想,我们小姐名声不好,又是因为谁的缘故?”香桃哼了一声,双手叉腰,毫不客气地说:“当初若不是堂小姐败坏了我们小姐的名声,我们小姐早就许了一个好人家了。堂小姐现在说的好听,难道是忘了自己从前还做过什么?我们小姐有幸遇到了慧真大师,好不容易洗清了名声,堂小姐还真以为我们小姐就这样把从前的事情给忘了?”

“香桃。”宁暖叫了一声。

香桃撅起嘴巴,不高兴地站回到了她的身后。

宁晴被她说的脸色阴晴变换,一时难以再提起笑脸来。

宁暖端起茶盏,低头抿了一口,才淡淡地道:“你有什么事情,直说便是了。我们俩在同一屋檐下住了这么多年,你是什么脾气,我还不了解?如今你倒是主动找上门来了,是上一回买得脂粉很好用,再让我给你挑一回?”

听她提起上次脂粉铺的事情,宁晴便想了起来,自己回家以后,才发现那些胭脂的颜色与她实在不合适,可她又拉不下脸去将那些脂粉退了,因此只能将这个委屈咽下。往后每回想起来,又要发一回脾气,这回她特地赔着笑脸上门,可宁暖还不领情,又拣着这件事情说起,只让宁晴心中更气。

她委委屈屈地道:“暖姐姐说得这是哪里的话,我与暖姐姐做了这么多年姐妹,难道就一点感情也没有了?”

“若是有,你也不会在外面败坏我的名声。”宁暖说:“我不与你计较这件事情,并不代表它不曾发生过。我猜猜,你这次特地上门来,想来也是为了这件事情,你是什么性子,我心里清楚,无非是看我名声变好了,从中看到了好处,特地上门来求和。若非有事相求,或者心中算计,你一贯不会给我什么好脸色,你又主动提起我名声一事,莫不是还要把这件事情推到别人的头上?”

宁晴一噎。

后面香桃更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不敢相信她竟然敢这般理直气壮。

当初堂小姐与周公子定亲,那可是快连尾巴都翘起来了,整日抬着下巴看人,见到她们小姐时,哪次不是冷嘲热讽的?如今倒好,竟然还有脸上门来装作那些事情都从未做过了?

宁晴脸色僵硬,反应过来以后,又作出了一副弱态:“暖姐姐误会了,我哪是那样的人。只是暖姐姐的名声被毁,其中有些内情,我也不好说……”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宁暖打断:“不是你,那就是宁昕了?”

宁晴剩下的话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

“你与宁昕关系一向好,来找我之前,可与宁昕对过这番话没?”宁暖冷冷地看着她:“宁家分了家,我们大房是大房,二房是二房,既不住在一块儿,往后也没有关系了。”

“暖姐姐说得是哪里的话,我与暖姐姐是堂姐妹,这血缘里的关系断不了。”宁晴赔起笑脸:“若是暖姐姐还记恨着先前的事情,我在这里给暖姐姐道歉,你看着可好?我们是堂姐妹,若是谁得到了好,那另一个人也能得到好处。我与周公子定了亲,等我嫁给周公子以后,不也能帮到暖姐姐吗?哪怕是为了周家,暖姐姐也原谅我先前年纪小不懂事吧。”

宁暖恍然大悟。

“你消息倒是灵通的很,可我倒什么都没听说。”

宁暖心里清楚,自从名声洗清以后,递到宁家来的名帖就有不少,如今她已经入了京中各位夫人的眼,有宁家家世在,又有慧真大师亲口批命,只要不出什么差错,自己也不会嫁得太差。

宁晴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想着以后能给自己增添助力,特地来上门求和了。

宁暖毫不客气地道:“你倒不如直接死了这条心。”

宁晴险些气昏过去。

她暗暗咬牙,若不是周夫人因着尚书夫人的缘故对她有了好脸色,她何必要特地来讨好宁暖!?

而那边,江云兰也受邀入了尚书府中。

另一边,楚斐也入宫去了。

第50章 第 50 章

江云兰一入尚书府, 便有无数夫人将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身上。

如今京中所有人都在讨论着关于宁家姑娘的事情, 又有好几人对宁暖动了念头, 身为宁暖的亲娘,江云兰便受到了不少的关注。江云兰本人如何, 自然也是那些夫人考察的内容之一,若是只有宁暖出众,她背后的家族却是个累赘, 那反而会让众夫人犹豫几分。

江云兰心知这个道理, 因此也毫不露怯, 进了尚书府以后, 便跟着丫鬟的指引到了后院之中,那儿早已经有无数人已经到了, 见她一来,尚书夫人便立刻朝她迎了过来。

“宁夫人可算是来了。”尚书夫人和颜悦色地道:“我一早就盼着宁夫人过来, 如今总算是把宁夫人等来了。”

江云兰连忙道:“让您久等了。”

“不久, 不久,这还有好些人没来呢。”尚书夫人拉着她坐下, 又说:“我也是看我这花园里的花开得正好, 才想着邀请你们来看一看, 倒是让宁夫人见笑了。”

江云兰又连忙说了一番恭维的话。

等人来得齐了, 江云兰才发现, 连礼部侍郎周大人的夫人也来了, 周夫人仿若不知道宁家内部的关系,见到她时, 还对着她笑了笑,态度和善的很。江云兰的目光转了一圈,落到了尚书夫人的身上,恍然明白了什么。

等众位夫人热闹过了半场,远远见有一位清俊青年走进,是尚书府的公子,见尚书夫人在这儿,特地过来请个安。

江云兰自然也见到了这位一表人才的尚书公子。

等人走远了,尚书夫人才拉着她的手,状似不经意地道:“我这儿子,平日里也只好读些诗书,如今正在准备着今年秋闱,我心中想着,也要给他找一个志趣相投的姑娘……”尚书夫人说着,眼神饱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江云兰心中稍定,却也没有立刻应下,只附和着尚书夫人说了一番恭维的话,只说那尚书公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哄得尚书夫人喜笑颜开。

宁府之中,面对着宁暖毫不客气地态度,宁晴气得脸色青白,险些绷不住自己的表情。

她倒是还想要再对宁暖说一番好话,只是对上宁暖的视线,再想起她说得不留半分情面的话,什么笑脸也维持不住了。

宁暖笑了一下,道:“果真是被我说中了。我与你在同一个屋檐底下做了这么久的堂姐妹,你什么性情,我再了解不过,你素来爱针对我,什么时候给了我好脸色,也是别有目的,若不是听闻我以后能嫁个好人家,你如今又何苦说这些违心话。你向来与宁昕关系好,如今倒好,为了以后的利益,竟连宁昕也推出来了。”

宁晴沉着脸看她。

“从前宁昕与你站在一块儿,你便好妹妹的叫她,如今转头就将她出卖。你让我又如何相信你?”宁暖垂眸看向杯盏中漂浮的茶叶:“若是我相信了你今天这番话,回头又有其他人能给你带来好处,恐怕你就又将我给卖了。”

宁晴咬牙:“既然你一开始就知道,那先前就是在看我笑话?”

她转头朝香桃瞪去,想起这个丫鬟之前这般奚落自己,心中更是愤恨。

她就说,一个小小的丫鬟,怎么敢对她那样放肆,原来也是受了宁暖的指示!

“我可不知道,你忽然就来了,也没有和我通过气,我又如何能得知你心里是在想些什么?”宁暖嗤笑:“只按你平时的习惯,又提起你那周公子,想来也不过是为了我的亲事。”

宁晴又问:“你当真没听说?”

宁暖反问她:“听说什么?”

宁晴犹豫了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说:“我是听周夫人提起,说是……说是尚书夫人……”

“尚书夫人?哪个尚书?”

“工部尚书柳大人。”

宁暖恍然:“周夫人想要与工部尚书交好,因此你也特地赔着笑脸来见我,与我说好话?”

宁晴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不提我们有没有分家,即使是没分家,也不会如你的愿。”宁暖说:“不提我名声当初究竟是谁败坏的,你我素来不和,只为了那还有没有确定的工部尚书,你就这般讨好,若是改日我与其他人定了亲,你当如何?”

宁晴大惊:“你还要拒绝尚书夫人不成?”

“此事我娘还未与我提过。”

“你疯了?”宁晴不敢置信地道:“虽然有慧真大师帮了你,你的名声是洗清了,可那也是工部尚书,要是你拒绝了柳夫人,难道还能找到更好的不成?你……”宁晴顿了顿,想着话不能说的太过,又转而道:“我未来会嫁给周公子,你可想好了,即使你看我再不喜欢,可柳家与周家交好,你我定然会有交集的。”

宁暖仍然不应。

宁晴愤愤地站了起来:“我好言劝你,你还真以为名声变好以后,便能嫁给那些什么皇子王爷啦?你要是想拒绝柳夫人,那也可别拉我下水,我也是好心和你说,真拒绝了,你肯定是要后悔的,那些王爷皇子,哪能看得上你!”

宁晴只当她是一朝翻身,心便飘到了天上去。

宁暖可不愿意与她多说,不耐烦地道:“香桃,送堂小姐出去。”

香桃脆生生地应了一声,笑眯眯地挡在了宁暖的面前,看着宁晴,道:“堂小姐,跟奴婢往这边走吧。”

宁晴又愤恨地瞪了宁暖一眼,只是宁暖已经低下了头,没有注意到她的视线。宁晴的目光一错,又被她头顶摇晃的珠坠吸引了过去。要是她记得没错,这是首饰铺出的新首饰,价值不菲,她看了好几回,可实在掏不出银子,没想到竟然在宁暖的头上看到了。

再看宁暖身上衣服的料子,也都是好料子,她身上的可不能比。

宁晴目光一黯,心中生出无数不满。

宁暖的命怎么就这么好?生得锦衣玉食,她大伯又争气,分家以后,两个宁家的处境更是一个天一个地,而宁暖你?名声毁了能洗清,如今还被尚书夫人看中,即使未来没有和柳公子定亲,以后也还会有其他好人家。

倒是她,在周夫人面前说了一番自己与宁暖关系多好多好的话,往后还不知道该人如何面对周夫人。

宁晴心中一酸,愤愤瞪了宁暖一眼,在香桃再三催促之下,扭头出了宁府。

等送完了人,香桃便立刻急急忙忙地跑了回来,凑到宁暖耳边,惊诧地问道:“小姐,你当真要拒绝柳夫人呐?”

宁暖乜了她一眼,无奈道:“我问你,我娘与我说过这件事情没?”

“夫人还没有和小姐说呢。”

“连我娘都不清楚,那我就更不清楚了。她宁晴说得话能算数吗?”

“那……那要是真的算数了呢?”香桃问:“堂小姐都来了,想来尚书夫人是真的提过。”

“你对柳公子有什么了解吗?”

香桃摇头。

“那对柳尚书呢?”

香桃仍然摇头。

“小姐,你可别打趣奴婢了,奴婢是宁家的丫鬟,怎么会知道尚书府的事情。”

“既然什么都不了解,又怎么能这样轻易的应下。”宁暖使唤她给自己拿了一本书过来,才道:“我若是嫁人,也得将那人打听清楚了,嫁得明明白白,若是什么都不知道,嫁给谁有什么区别?”

香甜挠了挠头,似懂非懂地应了下来。

那边楚斐入宫以后,进了太后的寝宫请安,便看见太后和皇后坐在一块儿,拿着几幅画像在看。

他垂眸敛去眼底的复杂情绪,抬眼时已经露出了一个笑容,和平日里没有多大的分别。

“母后,皇嫂嫂,你们在这儿是看什么呢?”他态度亲昵地凑了过去,道:“我看你们手中拿着那么多女子的画像,莫不是又在给我哪个侄子选媳妇了?”

“可不是嘛。”皇后抿唇笑道:“五皇子到了年纪,也是时候该挑选一个合适的皇子妃了。”

太后拿起一副画像,道:“我看这个就不错。”

楚斐抬眸看去,看清画像的内容,顿时浑身一僵。

“母后,这……”

“这怎么样?你是不是也觉得合适的很?”太后笑道:“如今京城里,都在说着这个宁姑娘,说是慧真大师亲口提起,说她性情纯善,是个好人家,既然慧真大师都亲口那样说了,想来也是个好的。我看她出身也不差,若是许配给五皇子,那也正好合适。”

那画像上的人,可不就是宁暖?

楚斐心中慌乱,怎么也想不到,为何宁暖的画像会到太后的手中去。

还说什么?要让阿暖嫁给五皇子?!

五皇子是他的侄子,若是阿暖当真嫁给了五皇子,做了皇子妃,岂不是还比她低了一辈分?!

再说了,皇宫是什么地方,阿暖已经入了一回,怎么能再入一回?!

楚斐顿时后悔,当初给宁暖洗清名声时,怎么不多说几句,至少别让太后看上。

现在好了,连太后都看上阿暖了!要让阿暖做他的侄媳妇呢!

第51章 第 51 章

进皇宫之前, 楚斐心情复杂的很。任谁重活乐一遭, 再看到前世将自己害死的人, 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在进宫之前,他原先还忐忑的很, 担心自己一时忍不住,会不小心暴露什么,因此进宫之前也是做了好一番的心理准备。谁知道进了皇宫, 还不等他将心头的怨恨压下, 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楚斐一时顾不上什么恨不恨的, 眼看着太后和皇后说话间便要将这件事情定下, 他连忙出声阻止了他们。

“母后,皇嫂嫂, 此事万万不可。”

他的话一出,顿时太后和皇后都朝着他看了过来。

皇后愣了一下, 继而又露出笑脸, 目光疑惑地问道:“安王难道是觉得这宁姑娘不合适?”

“我看这宁姑娘知书达理,又有慧真大师先前夸赞过, 配五皇子正好合适。”太后说:“这宁姑娘虽然是出身低了一些, 可也算合适, 你看哪里不合适?”

楚斐支支吾吾, 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心中回忆了一番, 他这个五侄子一向不起眼, 亲生母亲是后宫之中一个不起眼的嫔妃,一直没什么存在感, 成年以后,便出宫分府单过,在他的印象里,即使是上辈子,也没有与五皇子有多少交集。在他的印象之中,五皇子本人也无心权势,反倒是对书画之类的上心的很。

这样说起来,阿暖若是嫁给了五皇子,反倒是能和五皇子有共同语言。

只是一想到那副场景,楚斐便觉得心中酸涩,怎么也舍不下心。

虽然他前不久才下定决心,以后不会再接近阿暖,这辈子也还会护着阿暖,给阿暖找一个合适的如意郎君,保她这辈子顺遂无忧。可一想到阿暖会与其他男人亲昵,他又觉得心口绞痛,实在狠不下心肠。

楚斐犹豫半晌,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反倒是自己先纠结上了。

太后与皇后对视一眼,不由得也放下手中画卷,关切地问道:“若非你对这宁姑娘不满意?那宁姑娘要是当真不是个合适的人选,你直说便是了,有什么不能与母后说的?”

皇后想的更多,不知怎么的,忽地想起来他曾经来找自己,说是有了心上人的话。皇后心念一动,试探地问道:“莫非这宁姑娘,就是安王的心悦之人?”

太后眉头一跳,朝皇后看了过去。

楚斐用力将心中纠结压下,再抬眼时,面上已经露出了平日里一番笑嘻嘻地模样。

“母后,皇嫂嫂,你们说的这是哪里的话。”他笑道:“宁姑娘要是我的心上人,我定是早早过来母后这儿讨了懿旨,求母后给我赐婚了。宁姑娘的兄长是我朋友,若我真对宁姑娘上心,哪能等到现在?”

太后与皇后对视了一眼,又问:“那你方才说不可?不是因着你自己,还因为谁?”

“可不是被母后说中了。我还有一位朋友,对宁姑娘上心的很。”楚斐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道:“那人脸皮薄,此事就我一人知道,我就不与母后和皇嫂嫂说那人是谁了。他为了讨宁姑娘的欢心,如今是每日在家用功念书,只等着以后考中了功名好去娶宁姑娘回家。就念他这般努力的份上,就把宁姑娘从这名单上划去,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我替他求求母后了。适合我五侄子的人选那么多,也不差宁姑娘一个。”

楚斐顿了顿,又说:“我与宁姑娘的兄长是朋友,若是宁姑娘成了我的侄媳妇,这辈分该怎么算呢?”

太后不禁问道:“你何时与宁家公子做了朋友?”

楚斐毫不在意地道:“在街上遇到的,他从书院里逃学,后来又见了几回,他时常寻我出去玩,倒比那些整日要口中说着要考功名、办差事的人合我心意。”

听着也是个纨绔,太后这才放下了心。

听楚斐这样为他的朋友求情了,那宁姑娘也不是非要不可,太后与皇后心下也没有在意,便直接将宁暖从名单中划掉。

皇后又问起:“安王许多日没有过来,今日特地来寻太后娘娘,又是为了何事?”

“皇嫂嫂你不问,倒是让我将这件事情给忘了。”楚斐道:“前几日,皇兄给我派了件小差事,因我临时去了一趟云山寺,一时耽搁了,这会儿才想起来,如今过来,就是想让母后替我求求情,省得皇兄又冲我发脾气。”

他说这番话的模样好生无赖,没有半点自责。

太后心知他的性子,听到他这样说,也不免埋怨:“皇帝难得给你派个差事,你竟连这点也忘了。”

皇后在一旁搭腔:“安王可别忘了,外面人是如何说你的。”

楚斐面上更不在意:“且让他们羡慕去吧。”

他哪里会不知道?

世人皆知,当今圣上的弟弟安王是个出了名的废材王爷,皇帝对他宠爱的很,奈何本人不争气,哪怕是领了差事,也总是出错。

上辈子,楚斐过得逍遥,对这些虚名也不在意,可他也心知肚明,那名声里掺了多少的水分。他与几个侄子一块儿被皇后抚养长大,虽然是叔侄,感情却胜似兄弟,等大家成年出宫各自分府,几个侄子也在朝中替皇帝办事。同样是办事,他却是擦屁股,但凡谁办事时出了差错,便来找他帮忙。

皇帝对自己的几个儿子都宠爱的很,可若是有了差错,必定需要一个顶锅的人,作为侄子们的亲叔叔,他就义不容辞的上了。

事后,他的侄子会来找他赔礼道歉,事后知道内情的皇帝也会内疚的补偿他,更是还会给他几个肥差补偿,可他办得得力的差事,往往没有什么姓名,而错处却被人抓着,时不时就要被人提起。因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到最后,如今人人称道皇上生了好几个出色的皇子,办起差事来更不会出半点差错,而他的名声却是越来越废材,朝中官员们一听到他的名字,便会唉声叹气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