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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暖跳过了这个话题,又问:“那安王的名声,岂不是又没了?”

“小姐,您肯定没想到,虽然大家可都在笑安王,可大家也都在同情安王呢!”香桃神神秘秘地道:“安王先前资助书院的事情,大家都对安王可有好感了,这两回安王被打,却是让书院里那些书生生气的很,还写诗骂打了安王的那人呢!”

香桃说着,又从怀里头掏出了几张纸,给她念了一遍。

“奴婢还听汪全说,说那个柳公子,先前还说安王是得罪了什么人,做错了什么事,被打是活该,结果他说完以后,就被书院里的那些书生给骂了。”香桃心有戚戚然:“如今不管是白鹿书院还是青山书院,里头的书生都对安王推崇的很,还好少爷不在,不然少爷一高兴,指不定也要被骂。”

宁暖莞尔。

安王给广大书生提供补助银的事情,实在是拉了太多好感,好像所有人都忘了他先前可是个人人嫌弃的废材王爷,现在大家说起安王来,每每都要夸他的补助银的事情,尤其是那几个得了补助银的三十个人,更是写了好几篇文章来赞美这件事情。

有了补助银以后,祝寒山的日子可过得比先前好太多了。

因为宁朗叮嘱,宁暖也一直让人注意着他和他奶奶的动向。读书费银子,而祝寒山家境贫困,平日里除了念书以外,他还要忙活着料理家中的田地,而他奶奶每日都要吃药,闲暇时更是还要替书铺抄书挣银子贴补家用,有了补助银以后,他平日里就轻松了许多,虽然还在抄书,可也没有原先那般忙碌。

宁暖得了空,也时常派人往祝寒山家中去,帮他照看家里的老人。祝奶奶卧病在床,又只有一人在家,平日里多有不便,只有偶尔邻居看到了才能帮一把手。先前就有宁朗帮忙在先,后来宁朗走了,又有宁暖派人看着,祝奶奶感激连连。某日天不亮,祝寒山还提了一篮子地里产出的瓜果蔬菜,放在宁家门口,还不等门卫通报就跑了。

而平日里,宁暖出门时,安王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消息,故作和她偶遇,和她打了一声招呼以后,便巴巴地缠了上来。

香桃气得不行,每回都要挡在宁暖的身前,怒气冲冲地道:“安王殿下,请您注意一些,离我们家小姐远一些,省得坏了我们家小姐的名声。”

楚斐故作不解,还惊讶道:“这京城里头的路,本王还不能走了?”

“你……你离我们家小姐远一些!”

“本王离得远着呢。”楚斐摊手,比划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他没有走近,而宁暖又被香桃拉着退了后几步,他和宁暖的距离隔了好几个人,当真是一点也不近。“你这小丫鬟,难不成是故意占本王便宜?”

香桃可真是快要气死了!

偏偏平日里和她说得好的汪全,到了这时候,也会站在他们王爷那边,笑眯眯地道:“香桃姑娘误会了,我们王爷当真是碰巧与宁姑娘遇见,我们王爷出门办事,都能和宁姑娘撞见,你说说,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我们小姐和你们可没缘分!”

楚斐看也不看她,只笑眯眯地宁暖献殷勤:“宁姑娘,如今都遇见了,不然我们就去找个茶楼,坐下来喝个茶,说说话,你觉得如何?”

宁暖微微蹙起眉头。

楚斐时刻盯着她的表情,一见她变了脸色,立刻改口:“若是宁姑娘不同意,那我再次再找宁姑娘,也是可以的。”

宁暖:“……”

宁暖轻声问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宁姑娘是什么意思,本王怎么听不明白?”

“既然王爷听不明白,那王爷就请办事去吧。”宁暖淡淡道:“王爷小心耽误了事情,到时候也可别怪到民女的头上。”

“不怪你,不怪你。”楚斐急忙说完,又眼巴巴地道:“那……那你去哪儿?”

“王爷急着办事,想来也是和民女不同路的。”宁暖让到一边,道:“王爷先请。”

楚斐:“……”

楚斐只能带着汪全走了。

等他走后,宁暖也带着香桃办自己的事情,只是等她办完事情再出来,回宁府的路上,又遇到了等了许久的安王。

这回楚斐脸上满是惊喜:“宁姑娘,我们又遇到了,你说说,可不是缘分是什么?”

宁暖:“……”

楚斐道:“如今宁姑娘也办完事了,我也办完事了,如今天色尚早,不如宁姑娘与我再去茶楼喝一杯茶,说几句话?”

宁暖:“……”

宁暖无语的很。

这人当真是如狗皮膏药一般,阴魂不散。偏偏这搭讪的手段也低级的很。

宁暖耐心地道:“民女还有些事情,恕民女无法应安王殿下的邀请。”

“既然如此,你和我说个日子,等你下回有空时,我再来找你,也是一样的。”楚斐笑眯眯地道。

“……”

香桃又忍不住:“你这王爷好生不要脸。”

楚斐从善如流地道:“若是宁姑娘能答应我,那这脸面,我不要也是可以的。”

这下不但宁暖两人,连汪全也很是无语。

他忍不住在心中腹诽:原先他们王爷见着宁姑娘还能有些理智,如今倒好,竟是连最后一点理智也没了。

瞧瞧他们王爷这说的是什么话?!

等宁姑娘走了以后,王爷反应过来以后,还不知道要有多后悔呢!

楚斐可不这么想。想当初,上辈子,他可不也是靠着这死皮赖脸,才打动了阿暖?

阿暖一向面冷心热,只要他再殷勤一些,多在阿暖面前出现几回,阿暖一定舍不得他,次数多了,说不定就应了呢?

只是他忘了,上辈子,宁暖是已经与他成了婚,心里也想着要和他处好关系,这辈子,两人男未婚女未嫁,他要是再殷勤一些,可就真的和登徒子没有什么区别了。

只是如今宁朗不在,也没有人能替宁暖出头。

宁暖蹙着眉头,找了理由拒绝了他,回头便将此事告诉了宁彦亭。等第二日,上了早朝,宁彦亭当即给楚斐参了一本,说他不务正业,游手好闲,说得楚斐目瞪口呆。

近日大皇子有了麻烦,那贪污案也让当今圣上发愁,又听说弟弟给自己惹事,他烦躁的不得了,也无暇多安慰弟弟,顺着宁彦亭的话找了件差事塞给楚斐,可是让楚斐再也没有机会能缠着宁暖了。

楚斐怨念不已,等下次再给宁家递信,说起宁朗的近况时,也忍不住又另外写了一张纸,在信上抱怨了一通。宁暖看完,连给江云兰也懒得给,当场便烧了。

可得了差事,楚斐也没有不好好做的道理。

隔了没多久,又是满朝文武都听说了,那个贪污案有了大进展,是安王找到了关键线索,帮了很大的忙。

京城之中,又多了许多关于安王的流言。贪污案事关重大,涉及范围又广,许多人都盯着这件事情,就连京城里头的百姓都听说了。如今安王名声正好,又在这个案子里立了大功,京城百姓又说起了他,提起他时,再也不提原先废柴王爷的称号,都说安王办事得力。

香桃这个大嘴巴,自然也没忘记将这件事情转告给宁暖。

“奴婢可真是瞧不出来,那安王竟然还这么厉害。”香桃惊讶道:“奴婢听说了,那个案子可是难办的很,连老爷都愁眉苦脸的,怎么安王被派了个差事,就正好找到了线索呢?”

宁暖毫不在意地道:“或许安王本来就厉害。”

“小姐,您怎么还为安王说话了?!”香桃惊讶:“安王他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宁暖说:“就算他是登徒子,他若是真的厉害,那也是个厉害的登徒子,这有什么关联不成?”

“这……”香桃忐忑地看着她:“小姐,您该不会是对安王……”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宁暖用手中的书敲了一下脑袋。“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些什么。”

香桃捂着脑袋,还有一些委屈。

“小姐,不是奴婢乱说,可是小姐您可是难得说安王的好话,这能让奴婢不担心吗?”

“我何时说安王的好话了?”

“怎么没有?!小姐您都夸安王厉害了,难道还不是说安王好话?”

“这是实话实说。”

“奴婢可从未见过小姐您对其他公子实话实说过。”香桃小声嘀咕:“奴婢以后可不敢再在您的面前提起安王了,若是小姐您真的对安王动了心,那夫人发起火来,奴婢可就遭殃了。”

宁暖无奈地放下了手中的书:“你这丫头,还会颠倒黑白了。只说安王办的事情,先有那书院奖金,后有补助银,如今又立了大功,整个京城的人都在说安王厉害,难道还不准我说了?”

“可是小姐您……”

“我只说是安王厉害,可京城里头,厉害的人多的是,只安王一个厉害,也能算数?”

香桃狐疑地看着她,直到又被她敲了一下脑袋,这才罢休。

作者有话要说:

唉,大猪蹄子追妻之路漫漫……

感情线真难写啊……

还有一更,我熬夜慢慢写,不知道啥时候更,明早看。

只要我没有睡,就假装昨天还没有过去,假装昨天还有第三更!假装自己能日万!

第71章 第 71 章

宁朗出门时, 春天已经过去了大半, 天气很快便渐渐热了起来。春衫换成了更加轻薄的夏衫, 小丫鬟们一得空,便躲到屋檐底下去乘凉, 宁暖也比从前更不大乐意出门了。

一到夏天,京城里的冰就成了紧俏物,江云兰早早就抓住了这个机会, 找门路买了许多冰存着, 趁着天气一热, 让人用这些冰制成了吃食放在食铺里面卖, 果然大受欢迎,让她赚了一大笔银子, 连着好几日都笑眯眯的,心情愉悦的很。眼看着天气燥热, 她甚至大手笔地使银子给宁暖做了一面玉席, 人一躺在玉席上面,便能散去一天的热气, 冰凉舒适, 宁暖也喜欢的很。

玉席制好送到府上的那天, 汪全也得了楚斐的命令, 拉了一车的冰过来。

自从宁朗离开京城以后, 楚斐便时时过来献殷勤, 若是宁暖出门,总是能有几回碰着与他偶遇, 而宁暖不出门时,他也三天两头派汪全送来东西,件件都符合宁暖的喜好,只是江云兰一早就吩咐过,因此楚斐送来的这些东西,连宁家的大门都进不去。

可他也丝毫不气馁,让汪全将宁府附近的路摸了个透,闭着眼睛都能从安王府到宁府来。

可汪全也回回入不了门。这刚拉了一车冰过来,说明了来意,守门的人便立刻习以为常地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我们夫人说了,王爷送来的东西,一样也不准收。”

汪全也同样习以为常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儿碎银子塞到他的手里:“我们王爷吩咐了,若是不讲这车冰送给宁姑娘,就让我再也不要回王府里去,麻烦你帮我通报宁姑娘一声。”

守门的人熟练地收了银子,说:“那我去和香桃姑娘说一声。”

过了没多久,香桃便出来了。

她臭着脸道:“我们夫人说了,什么也不收,让你们王爷别再送东西过来了。”

“香桃姑娘,你先看看看这回的东西。”汪全揭开上面盖得严严实实的棉被,露出了底下一角,立刻有冰凉之气从里面泄了出来:“我们王爷惦记着宁姑娘,担心天气热了宁姑娘不习惯,特地让我送冰过来。”

“冰?”香桃的视线一顿,下意识地往那儿看了一眼,又很快坚定地移开视线,道:“我们小姐也不需要你这个冰。”

“香桃姑娘,只为了宁姑娘,你也别这么快拒绝,为了这些冰,我们王爷可是费了好大的工夫,有了这些冰,这夏天,宁姑娘也能好过一些,你说是不是?”汪全说:“不如你问问宁姑娘,这冰她要不要?”

香桃昂起下巴,得意地道:“我们小姐如今可不需要冰了,我们夫人特地拿玉做了一整面玉席,凉快的很。”

“玉席?”汪全惊讶,回头看了一车冰,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看来我们王爷又是白准备了。”

香桃得意不已,看着他带着一车冰走了,才回去将这事告诉了宁暖。

“他又来了?”宁暖倚在刚制好的玉席上,玉席上铺着的是蚕丝,摸着也是滑滑凉凉,她懒洋洋地将手中的书翻过了一页:“这回又送了什么过来。”

“是一车冰呢。”香桃撇撇嘴,道:“安王可真是大手笔。”

“左右也不会浪费。”

“也是。”香桃又打起精神来,一脸高兴地道:“还是夫人对小姐好,这一整面的玉席子,可得花不少银子呢,在京中还是独一份。”

宁暖又忧虑地说:“只是我听说青州闷热多蚊虫,也不知道哥哥在那儿过得怎么样。前不久安王递来的信里头,可说了哥哥在那儿被毒虫咬花了脸,他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苦。”

“少爷也寄来了信,还说他遇到了一个神医,给了他一个治毒虫的药方,如今可不担心这个了。”

“哥哥他去了青州以后,又一向是报喜不报忧,如果不是安王时时派人传消息过来,我也不知道哥哥究竟遇到了什么。”想到这儿,宁暖便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往外走去:“安王上回递信已经过去了好几天,说不定又来了。”

香桃连忙跟了上去。

宁暖走到宁朗屋子里,果然见上面多了一封信,一封信封上什么也没有,另一封则署名了要给她。

宁暖先将没有姓名的信拆了,从头飞快的看了一遍,见上面没说哥哥遇到什么危险,这才长舒一口气,她将信交给香桃,让香桃去送给江云兰,自己则又坐了下来,将另一封署了名字的信封打开了。

刚开始,安王时常会在宁朗的消息之中夹一页纸,上面写满了他絮絮叨叨的念叨,宁暖不是交给了爹娘,就是直接烧了,后来楚斐念叨的越来越多,一页纸写不下,干脆直接写信给她。

宁暖一开始并不愿意看,可楚斐也不在意,依旧每回都记着,信封也是越来越厚,连宁暖一开始不在意,后来也渐渐变得好奇了起来。

这回,汪全刚拉着冰送回去,他便立刻在信里头写了冰的事情,还说他王府里头已经有了冰,那车是特地给宁暖留的,谁知道江云兰又忽然做了一个玉席,让他特地留的冰也没了用处,楚斐怨念不已,更是扼腕自己怎么没有早点想到玉席这回事。

宁暖从前哪见过他这副模样?

她见过的安王,要么自信,要么是死皮赖脸,而信中絮絮叨叨的模样,宁暖从未见过,闲来日常都能写上满满好几页的纸,如同春日枝头上的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拆他的信反倒成为了宁暖平日里头的乐子之一。

楚斐刚开始可没这么多话,他还自持要在宁暖面前维持稳重的模样,写信时也是言简意赅,后来知道宁暖不愿意看信,话就多了起来,也不像从前那样为了一句话要反复斟酌好几遍,什么好的坏的全写了上去,全当做是写了私密的书记。谁知道宁暖收得多了,竟然又看了起来,将他的诸多复杂心理全都看了进去。

若是让楚斐知道,知道自己在宁暖心中的稳重形象没了,恐怕是恨不得一头撞在安王府门口的石狮子上。

宁暖将信从头到尾都看了,这才将信丢进了火盆里,拿一个火折子点燃,很快信纸便燃成了灰烬。

香桃去而复返,“小姐,夫人喊您过去呢。”

宁暖理了理衣服,起身往外走去。

她走到江云兰院子里时,江云兰正在看着几本账册在看,一见她过来,立刻眼睛一亮,将账册推到一边,急忙过来拉她。

“阿暖,娘最近数着日子,才发现你的生辰快要到了。”江云兰说:“今年咱们宁家就只有咱们三人,老夫人定然是不愿意出来的,你哥哥又在青州赶不回来,恐怕是连你生辰都忘了,倒是委屈了你。”

“娘,这哪里有什么委屈的。”

江云兰道:“娘想好了,你这次生辰一定要大办,娘要让……”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宁暖急忙拉了一下:“娘,你小声些。”

江云兰愣了一下,脸上的激动这才又淡了下来。

因着那个贪污案,当今圣上震怒,如今整个京城的官员都努力低调,日常改过得十分节俭,谁也不敢大肆奢华浪费,要是真要大操大办宁暖的生辰,恐怕宁彦亭就要被人参上一本。

她顿时失望:“阿暖,又委屈了你了。”

“娘,往年是如何过的,今年也那样过吧。”

“那可不行,怎么说也不能亏待了你。”江云兰道:“不能请人过来,娘就在咱家里偷偷的办,你哥哥赶不回来,我和你爹还在,咱们府里头也多的是人,定然不能让你的生辰这么简单就过去了。”

江云兰可怨念了。

她的阿暖的生辰在宁家办得不算好,甚至还没有宁晴的好,反倒是出嫁以后,到了安王府里头,那安王给阿暖过生辰的时候,动静可是闹得整个京城都知晓了,别提多热闹,安王府外流水席摆了三天三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喜事。

她总不能还比不过安王吧?

可偏偏今年情况特殊,她再多主意也只能憋在肚子里。

江云兰顿感委屈。

她抓着宁暖的手,郑重地道:“阿暖,你放心,娘定让你这次生辰过得高高兴兴的。”

见她兴致勃勃,宁暖只能应了。

而另一头,楚斐也琢磨起了这回事。

他将汪全叫来,问道:“宁姑娘不愿意见本王,宁府肯定也是不愿意让本王进门的,如今她还没有入王府,本王的礼物她也不愿意收,那本王该如何给她过生辰?”

汪全苦哈哈地道:“王爷,奴才也想不到。”

楚斐苦思冥想:“这第一回给她过生辰,总不能太低调吧?”

“王爷,皇上可是看着呢,您要是一高调,明日御史就要上奏折告状,您的名声不想要了?”汪全提醒:“你在王府里头装了那么久,外人都知道您为百姓着想,为皇上分忧,带头过苦日子呢。”

楚斐叹了一口气,只觉得任重而道远。

作者有话要说:

假装自己完成了三更!

凑不要脸的夸一下自己=V=

第72章 第 72 章

宁暖生辰的日子不算是好, 正是盛夏时分, 不但天气燥热, 让人懒洋洋的,连食欲也提不起来, 甚至也还有诸多限制。

宁晴比她要晚几个月出生,等到她生辰的时候,不但天气转凉, 甚至她还备受老夫人宠爱, 每回到了她生辰时, 得了老夫人的叮嘱, 宁家上下都会大办特办。宁暖身为宁家嫡长女,每年生辰反倒没有她的热闹。

这回江云兰卯足了劲, 还不到日子,便招呼下人开始置办东西。绫罗绸缎, 珍珠宝石, 一车一车的东西送到了宁府门口。

宁暖得了好几件新衣裳,还有诸多配套的首饰, 可江云兰看来看去, 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先前做的这些又被她摒弃, 命人继续做新的。宁暖一向不注重这些, 可看着一样一样送到面前来的东西, 她摸着光凉的玉席,总觉得心底发虚。

“娘。”宁暖找了个空, 连忙叫住了江云兰:“您也别太招摇,如今朝中所有大人家中都在学着勤俭,您这番动作要是招了谁的眼,到时候爹可就难做了。”

“阿暖,你放心,娘心里头都清楚。”江云兰拍了拍她的手,不甚在意地说:“这些东西算什么招摇,我也没经过其他人的手,是从自己铺子里头拿的,这刨去了中间差价,只算成本,可没你想象中的那么费银子。再说了,不过是几件衣裳首饰,你每月都有份例,比之其他人家,咱们家每月份例可不算多,你瞧着其他人家……”

说到这儿,江云兰压低声音,小声道:“别看如今京中所有人家都说着勤俭,可私底下,原来是什么日子,就过的什么日子,只是不能设宴,不能大操大办,只说那董夫人……董夫人出身世家,从小见到的都是好东西,外人都在说,董夫人穿上了麻布衣裳,过得清贫简朴,可她那麻布衣下面,可是件件价值千金,那些好料子娘都找不过来,这门一关,谁知道你过得是什么日子。”

宁暖蹙眉:“可别让外人抓住了把柄。”

“阿暖,你放心,娘可没让外人知道。”江云兰说着,又叹了一口气:“再说了,如今咱们宁家才几个人要养活,我挣得银子不少,也没了那几人,我这银子不给你花,难道还要给外人花不成?如今我每月看着账本,只看着咱家里头的银子越来越多,你哥哥远在青州,花也花也花不出去,你爹还拿着他自己的俸禄,一月过去还剩下不少,娘可就指望着你了,而我不过是给你做几件衣裳,打几件首饰,你还尽想着给我省钱……”

眼看着她又要念叨起来,宁暖连忙打断了她的话:“娘,我知道了。”

江云兰这才满意。

宁家有多热闹,隔着一堵墙的二房三房自然也能发现一点动静。三房如今为了宁彦海的事情焦头烂额,而二房也因为大皇子愁云惨淡,只有宁晴时常往老夫人这边跑,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看着宁暖身上的新衣裳新首饰,更是嫉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