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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来,先皇对太后十分敬重,只是两人因利益而结合,却始终没有生出爱情,等见到了淑太妃,却是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

这之后,便是一段楚斐熟知的故事。

他胡乱翻过了几页,才到了后面。

某日,淑太妃被太后叫去,在淑太妃的记录里面,却也没说究竟说了什么,这段记录却是混乱无比,像是受了大惊吓。楚斐仔细辨认,却也无法其中含糊过去的内容是什么。

他又往后翻,后头又写道,淑太妃发现腹中有了孩子——看到这儿的时候,楚斐一愣,继而有些激动,只是淑太妃却是忧心忡忡,连在日记里头都写满了担忧。

后面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淑太妃也不再记录了。

楚斐合上书,回想了一番,大抵是自己差不多出生后没多久,先皇突然暴病而亡,而淑太妃也随之殉情,再后来,当今圣上即位,他便被抱养到了皇后膝下,与其他几个皇侄子一起长大。

先皇正值壮年,在淑太妃的记录里头,也不见得有什么病症,突然暴毙,却是实在蹊跷。

可唯独太后的意思,他实在是不明白。

按照淑太妃记载,太后会嫁给先皇,也是为了母族利益,她与先皇是为了利益结盟,后来会召他的母妃入宫,也是为了利益。他母妃能得先皇宠爱,自然也是对母族有利,好端端的,太后为何要对淑太妃出手?

若是因为他,那就更不可能了。

且不说那个时候他的皇兄已经成了太子,他甚至还没有出生,即使出生了,也撼动不了他皇兄的地位。若是因为他,在心慌和淑太妃死后,太后就不可能还会留着他,在后宫之中,多得是让一个婴儿死亡的办法。可太后却是将他留了下来,还让他皇后将他抚养长大,面上对他百般宠爱。

若不是经历了上辈子,他也被骗了过去。

临死之前,他已是知道了所有事情,太后虽然让他顺利长大,可却是面慈心狠,对他没有半点感情,楚斐也想不明白这个原因,直到回头重来,他想了又想,只能想得出来,自己不是太后亲子。

可如今一看,好像还与上一辈扯上了关系。

楚斐想了想,干脆也就不想了,直接拿起披风,朝外走了出去。

宁暖刚躺下,还没有让香桃将灯吹掉,便听到外面有人敲了敲门,她愣了一下,连忙坐了起来,让香桃去开门,却是一个小丫鬟站在门口。

“小姐……”小丫鬟满脸迟疑地道:“是安王殿下找您。”

宁暖:“……”

宁暖只好回去出穿戴好,抱着汤婆子走了出去,果然看见方才才与她道别的安王趴在墙头上。

宁暖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困倦地道:“好端端的,殿下您为何又回来了?”

“我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楚斐说:“我想来想去,好像就只有你能帮我。”

宁暖打哈欠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他:“殿下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楚斐又满脸歉意地道:“我贸然过来,好像也惊扰了你的睡梦。”

“若是事态紧急也是正常。”

楚斐面上歉意更深:“也……也不算紧急。”

宁暖:“……”

可往外头一走,她也是半点睡意也没有了。

好在今天夜里无风,也不算是太冷。宁暖无奈地让香桃端来了热茶,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下,又邀安王从院墙上下来,好让他将事情说清楚。

此事事关重大,因而楚斐还让那些小丫鬟退到了屋檐下,远远地看着,听不见这边的说话声,这才犹豫了一番,踌躇地将问题问了出来:“若是你……唔……也不能那你举例子。”

宁暖安静看他。

可楚斐想来想去,却是也找不出来一个合适的能举例子的对象。

他想来想去,才道:“若是有人将孩子抚养长大,对他百般溺爱,连旁人都羡慕,可那个孩子并非亲子,这算什么?”

宁暖问:“如何溺爱?”

“放任其自由,并无半点要求,有求必应。”

宁暖道:“殿下想听好的,还是坏的?”

楚斐想了想,说:“坏的吧。”

“捧杀。”

“捧杀之意为如何?”

“那得看殿下又想问我什么了。”宁暖无奈说:“您藏着掖着,什么也不愿意说,我也猜不出来。”

“可若是不喜欢,早早便能有千百种方式将其抹去,为何还要放在眼皮子底下?”楚斐问:“日日瞧着碍眼,岂不是更心烦?”

“许是不得已。”

“没有不得已。”

“既已做到了这种程度,心底总归是介意的。”

“恨?”

“兴许是。”

楚斐又不禁沉思。

太后又为何要恨他?

一切都是太后自己做的,淑太妃是太后自己找进宫,瞧着淑太妃记下来内容里的意思,也一直很听太后的话,不曾违抗过,甚至也帮过许多忙,不说感激,但总归不会恨她的。

可先皇忽然暴病而亡,又奇怪的很。

若是从太后的角度来看,只看利益,淑太妃为她争取来了不少利益,即使淑太妃受宠,也没有动摇太后的地位,先皇是个有分寸的人,也不会贸然便翻脸不认人。无论如何看,对太后来说都应该是好事才对。

可究竟是为什么呢?

楚斐想破了脑袋,也实在是想不明白。

见他愁眉苦脸,宁暖便关切道:“王爷是遇着了什么事情?不能与我说?”

“不行,此事……”楚斐顿了顿,一下又不知道该不该拒绝。

这辈子,太后定然会再次出手,兴许阿暖知道的多一些,也能多防备一些。上辈子,阿暖便是被太后藏得暗手给害死了的。

他纠结了一番,才道:“等你入了王府,我再告诉你。”

“……”

宁暖只得道:“那我记着。”

殿下还欠了我许多事情没有说清楚。”宁暖道:“殿下先前还说,不论我问什么,都愿意将所有告诉我,可后来出了太多事,我倒是将这个给忘了,不知道如今还算不算数?”

“算数,当然算数。”楚斐连忙说:“不就是……你想要知道,我告诉你便是了。”

宁暖道:“那等我入了王府,您再慢慢说吧。”

楚斐刚做好心理准备,张了张口,只得将一肚子话都咽了回去。

眼见着宁暖又轻轻打了一个哈欠,他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起身告辞,又翻过了院墙去。

……

第二日。

楚斐昨夜想的多了,睡得晚,醒来的也晚了一些。

他还没睡醒,汪全忽然惊慌失措地从外面跑了进来,喊道:“王爷!王爷!不好了!”

楚斐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睁开眼,便是汪全满脸的惊慌。他登时道:“本王的王府着了?”

“不是!”汪全也顾不得其他,一股脑地道:“王爷,王府出事了!”

“什么?”

“太后娘娘也不知为何,一早忽然送来了许多美人。如今那些美人可全都站在王府门口,等着您回去呢!”

楚斐一惊,彻底清醒了。

汪全喘了一口气,才接着道:“奴才是从王府里头跑过来的,如今可是半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楚斐:“……”

他下意识地道:“那阿暖……”

“奴才进来时,还见着宁府跑进去了一个人。”汪全的声音忽然低了了下来,嗫嚅道:“许是去通知宁夫人和宁姑娘的……”

楚斐:!!!

一时天崩地裂!天降雷霆!

他连忙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胡乱将衣裳套上,跌跌撞撞地往外面赶。

天地良心!那些美人可是和他半点关系也没有啊!

阿暖已经和他定了亲,正是等着过门的时候,忽然来了这么人站在他王府门口,还不知道是要出什么事情呢!眼看着他就要将阿暖娶进门了,又忽然出了这种事情,他好端端的清白名声也没了!

要是让宁夫人误会了,可别要闹着来退婚了!

这不是在往宁家的脸上打耳光,又算是什么?

楚斐连忙牵出马,一路朝着王府狂奔。

宁府里头,江云兰也是愤愤不已。

她气得将桌上茶具全都推到了地上,尤不解气地一脚将凳子踹开,这才道:“安王简直欺人太甚!”

宁暖镇定地安抚:“娘,或许是另有什么隐情,安王不是这种人。”

“怎么不是?”江云兰生气道:“你去外面听,外面谁不是在说安王是个风流人,好哇,我原先还以为他当真是真心的,费了那么大工夫要娶你过门,可如今倒好,你们都定了亲,眼看着就是要过门了,他竟然又惹出了这种事情,他竟是连这一会儿的时间也不愿意装,如今整个京城都在看咱们宁家的笑话,这分明是将你的脸面扔到地上踩!”

宁暖安慰她:“娘,这只是外头传的,您先冷静一下,别急着下定论。”

“可是所有人都亲眼见着那些美人站在安王府门口,那安王府里头住的不是安王,难道还有别的人?”江云兰苦口婆心地劝道:“阿暖,你别被安王那混账几句好话便蒙了双眼,你瞧,安王装了这么久,到底还是没装住,这种时候,还找了那么多美人进府,他这时候就不给你脸面,若是等你进了王府,又哪里会有好日子过!”

宁暖心想:安王倒还真没在安王府里头。

旁人不知道,她是知道的。

宁家隔壁的宅子里,住的人才是安王,安王如今虽然在京城,可王府里头却是空荡荡的,不知道多久没回去过了。

昨日安王还来找了她两回,最后一回也是夜深,自然也是在隔壁宅子睡下,恐怕如今还没醒来。

也不知道是谁在这个时候,特地算计了安王。

若是让安王醒来了,寄给她的信里头,恐怕又是一番哭天抢地的喊冤枉。

作者有话要说:

如同金鱼一样忘记了时间orz让大家久等了,明天加更补偿大家

第111章 第 111 章

安王府的门口聚集了不少人。

早前太后便送来过美人, 只是全都被送了回去。管家原先还收着, 后来得了楚斐的叮嘱, 也就不敢再收。尤其是现在,他们王爷眼看着就要迎娶宁家的小姐过门, 整个王府都在筹备着他们王爷的婚事,正忙着的时候,太后忽然在这个时候送来了人, 管家也是懵了。

他自然不敢让这些美人进来, 可那些人得了指令, 进不去王府, 竟也不愿意离开。

数个美人在王府门口,口口声声说要见着安王, 如今正是白日,登时吸引了不少人过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传的, 等到楚斐急哄哄地策马回来时, 路人百姓们看他的眼神全都奇怪的很。

“吁——”

楚斐坐在马上,在安王府前, 呼吸还有些急。他环视周围一圈, 看到王府门口的那些轿子, 还有围在旁边指指点点的路人, 不由得眉头也皱了起来。

见他来了, 管家连忙迎了上来, 小声道:“王爷。”

“本王不是与你说过,不准再让人进来?”

“王爷, 没进来,没进来呢。”管家说:“奴才也不敢让人进门,只是他们不愿意离开,奴才也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那些美人见了他,便撩开马车轿子的帘子,欲语还休地看着他。

楚斐只觉得头疼欲裂。

“太后送来的?”

管家踌躇再三,道:“是……是,王爷。”

“你可别想骗本王。”楚斐冷哼一声,道:“太后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送人过来。”

管家一下子愣住。

他心道:从前太后也是这样送人来,难道如今还与从前有什么不同不成?

太后赐人的时候,派的不是身边常见的太监或宫女,只是送的次数多了,管家自然也认识。今日便是那个太监带了一群美人过来,就是见了他,管家才知道今日这些美人也是太后送来的。

别说了,他也纳闷着呢,这种时刻,太后为何又送了人来,这不是给宁家没脸?这不是在害他们王爷嘛!

还不等他想出个什么来,便听楚斐哼了一声:“太后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管家一愣。

“汪全人呢?还没有回来吗?”楚斐扬声道:“本王让他跑个腿,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来?”

他的话音刚落下,便听到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汪全满头大汗地挤开人群,高声喊道:“来了,王爷,奴才回来了!”

他非但回来了,身后还带来了一群人。围观众人纷纷往两边退开,就见一队带刀士兵走过,竟是不由分说地将那些轿子马车团团围住。

楚斐:“什么美人,本王瞧着,分明是一群刺客!带走!”

他一声令下,那些士兵便粗鲁地将人从马车里轿子里拽了出来,美人们个个吓得花容失色,却反抗不得,很快便变得狼狈不堪。

管家又懵了。

他瞧着那些人将美人们全都押送走,才一脸茫然地朝着他们王爷看去:“王爷,这……”这不是太后送来的人?

“本王王府里头这么多人,你竟是连几个刺客也抓不住,竟是还让人在我王府门口撒野。”楚斐斥道:“本王不过是不在王府几日,便出了这等子事情,若是再有下回,可别怪本王罚你。”

管家连忙应下:“奴才记住了。”

楚斐翻身下马,将马交给下人,快步往王府里走去,管家也连忙跟了上去,只剩下汪全站在外头。

他从口袋里掏出钱袋,笑眯眯地道:“牛统领,劳烦你跑了一趟。”

“不麻烦,这抓刺客也是我分内之事。”牛统领掂了掂手中的钱袋,感受了一下分量,也是满意不已。他又打听地问:“这王爷让我们抓的人,当真不是王爷的相好?”

汪全面色大变,连忙道:“牛统领这话以后可千万不能在我们王爷面前说,若是让王爷听到了,王爷恐怕会迁怒牛统领。”

牛统领更是好奇。

汪全左右看了看,这才压低声音道:“牛统领有所不知,我们王爷对宁姑娘心悦已久,生怕一不小心便会惹了宁姑娘的厌弃,如今好不容易与宁姑娘定了亲,哪里敢做出这等事情。这回也不是谁想要陷害我们王爷……”他说着又叹了一口气。

牛统领又问:“陷害?”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是谁故意找了一堆美人来膈应我们王爷,恐怕我们王爷现在还要着急,该如何与宁姑娘解释才好。”汪全说:“还要劳烦牛统领,可要好好惩治这些刺客。”

牛统领应道:“这是自然。”

目送着人走了,汪全才进了王府。

他将事情禀报完,又纳闷地问:“王爷,您也说了,那牛统领是个大嘴巴,让牛统领知道了这件事情,恐怕再过不久,整个京城都要说王爷您是……是……”

楚斐斜了他一眼:“是什么?”

汪全小声说:“妻管严。”

“若是阿暖愿意管着,本王还有哪里不满意的。”楚斐美滋滋地道:“只让京城里的人都知道了才好,都知道了,他们才知道阿暖是本王的,看谁还敢打阿暖的主意。”

汪全:“……”

汪全无话可说。

他又问:“王爷,这好端端的,太后为何又要送人过来?若不是王爷您找来了牛统领,让人当刺客抓走,还不知道要被传成什么样呢,宁姑娘如今恐怕也是在生着气。”

楚斐一想,也坐不住了。

他连忙让汪全准备纸笔,飞快地给宁暖写了一封信,解释清楚了始末,等信交到了暗卫手中以后,自己则又让人准备马车入宫去。

一入太后寝宫,他便立刻叫道:“母后,你得为儿臣做主啊!”

太后立刻应道:“出了何事?”

“今儿一早,也不知道是谁借了您的名头,竟是送了一群人到我的府上。”楚斐愤愤道:“我马上就要迎娶宁姑娘,要其他人做什么?让宁家听到了该怎么想?那些人还是借了您的名义,可母后哪里会是这种不知礼数的人。”

太后面色微微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