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个样子,高平也知道自己说的过火了,缓了口气道:“你我夫妻一场,我不想最后成为仇敌。这件事,开云姐姐错了,但我现在并不想再追究,我高家女 儿,靠的从来都不是诗词。你若觉得无法再在高家立足,却需要再耐心等待。但是有一点,却是要你对开云姐姐讲明的,以后,除了年节拜访,莫再蹬我高家家门 了。”

林若鸿刚被吓的几乎休克,突然听她这么说,一时还没明白,只是见她摆摆手,也就不自觉的站了起来,游魂似的向外走。

高平揉了揉头,只觉得这林若鸿也太脆弱了,心里有一种冲动,想将他丢到那吃不饱饭的山沟里。后来想想,又觉得是自己要求太高,林家公子就和现代没有历练的富家女一样,眼光是高的,学问恐怕也是有的,但遇到打击,承受能力却是八成是不如从山沟里出来的打工妹的。

林开云抄袭这事她并没有看的太重,其实一首诗词能有多么重要?也就是林开云,因为在士林中有名声,本身又有官职,这首词对她还有点作用,若换成一般人,恐怕也只能像柳永学习,将诗词卖于烟花之地了。虽名满天下,却难得出头。

她并没有想过靠诗词成名赚钱,在酒楼中又戏弄过林开云了,连带着把林若鸿都吓的不得了,这件事对她来说也就过去了。

在高平想来,目前最重要的,还是把玻璃的销路打开,连锁饭庄是稳妥的路子,但要说暴利,还是新生事物。在目前,她还没有想过倒弄出来别的,一是她没有多大的把握——只是玻璃都弄的她头大了,更不要说什么火药纺织了。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她也不 想太引人注目了。这个“人”指外人,也是指高家的人,弄出玻璃还可以说是偶然所得,看起来也的确是偶然的,虽然方子是她给的,但一开始,她却杂七杂八的写 了一大堆,后来慢慢删减,才留下石灰石等物。因此高太尉虽觉得太过运气,却也没有怎么疑心,但要是她再弄出什么东西,那就难说了。

别的穿越者还能假托说是古书上看来的,可怜她连一些启蒙读物还没看全,又从哪里看古书啊。

只是若玻璃的工艺不发展,那也只有走珠宝的路子。而这也就势必限制了玻璃的发展。

所以她虽然还是经常出游,却是将一般的心思放在了提高质量上。同时经常和蓝春海闲聊,希望能从她这里解一些这个时代的格物。

也许是因为烧的多了,杨席二人也掌握住了窍门,也许是因为火炭、密封之类的改进,总之,在半个月后,有寿终于给她拿来了一块手掌大小的,虽有条纹,但看起来还算纯净的玻璃。

虽然说还是太小,但只是这么一块,她也能想象能做多少东西了。镜子、望远镜,如果能做成瓶子,那就更好了,就算不成,起码也脱离了珠宝的范围。

她正遐想着,一个使年连滚带爬的从外面过来,一进屋就爬到了地上,凄惶的哭喊:“小姐、小姐,少夫君、少夫君上吊了……”

第38章 突然 (中)

高平手中的玻璃掉在了地上。

她惊愕的抬起头:“你说什么?”

那使年连哭带喊,说刚才发现林若鸿挂在了梁上,他啰啰嗦嗦的还要讲经过,高平却已没有心思听他讲,拔腿向藕花院跑去。

上吊?自杀!

高平只觉得面皮发涨,呼吸困难,茫然、恐慌,还有一种愤怒。自杀,为什么自杀?凭什么自杀?

她跑到藕花院,屋里的使年小厮正乱做一团,他们虽训练有素,但也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情,不知道如何应对是一方面,也都被吓的不轻,少夫君自杀,他们个个都没好果子吃!

见到高平,一帮人跪的跪,叫的叫,高平也不理他们,径自来到床前,林若鸿正躺在那儿,面颊绯红,面孔却不狰狞。

高平稍稍的松了口气,她记得上吊的人是都会舌头吐出,眼睛突起的,现在这个样子,是还有救的吧。

手伸到鼻前,没有呼吸,压到胸口,也没有跳动。

高平僵住了,这是,真死了?要怎么办,心脏复苏?人工呼吸?

是的,这是现代经常被提起的急救术,但她从没有做过。心脏复苏只知道压迫胸口,人工呼吸也只知道嘴对嘴吹气,具体的频率、方式,却都非常模糊。但现在也顾不得这些了,她先按压了两下,又捏开林若鸿的嘴往里吹气,然后又按压。

其他人愣愣的看着她,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还有一个以为她是伤心过度,着了魔:“小姐、小姐,你莫要太……”

“都愣着做什么?请太医了没有,府尊在府没有?老夫君那边先不要说,该做什么都去做啊!”

她压着林若鸿的胸口大吼,众人立刻忙乱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林若鸿的身体突然一跳,再试探,已经有了呼吸。

高平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手脚发软,竟有站不住的迹象,也亏的屋里还有人,看摇摇欲坠,连忙来扶着她。

那边高太尉也被惊动了,和高平一样,她也是急赶过来的,见她脸色铁青,脸上带汗,和平时的自若矜持大不相同,高平更是惭愧,连忙站起:“母亲放心,他已有了呼吸,想来是没有大碍的了。”

听她这么说,高太尉的脸色好过了几分,转口吩咐:“拿本府的令牌,去请张御医,就说小姐得了急症。”

“母亲,女儿刚才已经让去请御医了,但却没有吩咐家人……”

高太尉皱了下眉:“无妨,再去请,就说小姐得了急症,少夫君昏厥。”

听她这么吩咐,高平更是愧疚。刚才忙乱,她只想到赶快请大夫来急救,却没有想到林若鸿自杀带来的影响,没有想到在第一时间封锁消息,虽说高家管束下人还算严谨。

但又有哪家的下人是不说主家是非的?就算是皇宫内院,那消息也从没被隔绝过,更何况,这高府,恐怕也有其他势力安插的人手。

若只是内院,使年小厮大多是家生子,又轻易不和外面来往,消息暂时还能封锁的住,而一旦到了外院,恐怕是堵也堵不住了。

因此高太尉后面这一句,却不是要请御医,而是在混乱视听了。

御医请来了,虽然高平没有吩咐,但外面人也知道,要请常来的王御医。这王御医给高平看了十几年的病,和高家的关系自然不比般,医术自然也是好的。只是她看了林若鸿,也只能暂时开普通的方子静养。

“下官开这个房子,也只是调息养身的,若少夫君能醒来,吃不吃,都是无关的。”

言下之意,若林若鸿醒了,那自然就是好的了,若是不能醒,她也是无能为力的。

高平一愣,刚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他本以为林若鸿有了呼吸就算是好了,听了张御医的话才想到,在现代也有很多能呼吸,但一直昏迷不醒的。这是因为大脑缺氧到一定时间,就会形成不可逆转的损害,就算后来心脏能跳动,却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使年从藕花院到她那里,她再跑过来,就算两个院子近,怎么着,也有三分钟的,这还不知道林若鸿在梁上挂了多久——不可能太长,但应该也有一两分钟的,四五分钟大脑缺氧……这还能醒过来吗?

在现代,还有各种医疗设施来保证人的生命,而在这古代,又怎么保证?

一天两天还好说,十天八天,半年一年,就算高府有充足的人手可以给他喂药喂饭,清洁按摩,但他不知道自己吞咽,不能自己消化,难道还真能像小说中写的那样,昏迷几年还可以完好无损的活下来,甚至醒过来?

她摇摇头,现在想这些也无用,也只有吩咐人先去煎药。

将这里的事处理好,高太尉又调了自己身边的两个使年过来监管,又下令封了内院,安排妥当,这才带着高平和林若鸿房里一个叫茗翠的回到自己的书房。

这个茗翠,就是第一个发现林若鸿上吊的。

高太尉问她是怎么回事,茗翠磕磕巴巴的说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复杂的。

就是这天,林若鸿将身边的人都支了出去,这对他们来说,已经习惯了,过去明鹊在的时候,林若鸿就喜欢只留明鹊一个在身边,后来明鹊走了,这才让他们轮流的。

林若鸿要清净,他们也不敢违背,只是想着高平前段时间的吩咐,也不敢走远,虽说离开,却也时刻注意这房里的动静,后来发觉房里太过安静了,他们就大着胆子问了几句,却没得到任何回答,然后终于推门进去,哪知道第一眼看到的却是林若鸿挂在了梁上。

他们虽然吓得魂飞魄散,但总算还想到把林若鸿放下来,然后去通知高平。

高太尉又问了他几句,见他也说不出什么了,就叫人把他带下去,转向高平:“你让人注意他,是出了什么事吗?”

高平也知道瞒不住了,只有把诗词的事情都说了,最后道:“当时他走的时候,女儿怕他想不开,就找人照看着,后来见他没什么就松懈了,哪知道……”

对于自杀的人,她是不能理解的,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古代,她都认为最重要的就是活着。无论是痛苦、难过、郁闷、伤心,都是在活着的基础上才有的,如果死了,那就什么都没有,在她想来,那才是最可怕的,而且,她也实在无法想象自己被烧掉、被埋在土里的情景。

不过因为在现代看多了什么郁闷自杀、想不开自杀的新闻,她在后来还是找人注意了林若鸿,见他虽有些失魂落魄,却也没有自戕的迹象,也就不在意了。哪知道,却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出。

“那首词原是你的?”

高太尉有些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因林开云本来的名声,再加上宁王等人的赞誉,那首词迅速的在士林中传播了出来。京城就这么大的地方,高太尉虽是武官,却也听说了,当时还惊讶了一番,想着过去倒有些小看林开云了。

林家看不起高家,其实高太尉心中也不怎么把林家放在眼中的,若在普通情况下,更不会与之结亲。

之所以会赶着去定亲,有八成是为了高平的身体,高太尉本身不见得怎么敬畏鬼神,但在女儿不断徘徊鬼门关的情况下,那也是什么神都拜了,什么佛都请了。

找到林若鸿,倒不是因为他的容貌才情,而是听说其有旺妻之象,再后来合了八字,又是大吉。

当然,当时挑选的并不只有林若鸿一个,最后之所以定了他,倒是因为她和林老夫君都有一个心思:若女儿真的去了,也要给她选个最好的。

至于说林家的家世、林家在士林中的名声,高太尉其实是不满意的。

林家在过去是不错,但从三代前就一代不如一代,前两代还好,知道自己没本事,还愿意守成,这一代的林开宇却是个跳脱心高的。

要论文章学问,高太尉是佩服林家的,虽子嗣单薄,却能几代都出状元探花,在这一点却是书香门第的徐家都比不过的,不过也就是如此了。

林得逸当年能声名远播,弹劾了几个大臣都还被人感恩,那一是天宁帝可谓是明君;二是大雁才建国不到两朝,各方面的根基都不深厚;三来更因为当时的大势。

也是机缘巧合,这才有了林得逸的威望。但林得逸自己虽善终了,却也结了不少仇敌。故此,后来林长翰虽做到了翰林院掌院学士,也始终没能入中书省,算是清贵了一辈子,当然,这也未尝不是一种保护。

到了林之一这一代,虽然已谈不上什么仇怨了,林之一本人却才干平平。好在此人倒也知机,年轻的时候受了几番打击后,就安稳了下来。

而到了林开云,却是锐气勃发,雄心勃勃。外人不知道,高太尉却是清楚的,皇帝当年也有要用林开云的心思,也想着再创个宁清平,只是在和林开云谈过后,觉得她还不够沉稳,这才想磨磨她的性子。

哪知道不到两年,她却有怨怼之意流露,后来更依附到了新党那边。皇帝偏向新党,也喜欢宁王,她可以容忍朝中拉帮结派,可以容忍甘印曦等人站队,但她决不能容忍她心属的御史,寄予厚望的诤臣,先奉他人为主,这也是任何一个帝王都不可能容忍的。

高太尉冷眼旁观,知道林开云若是能静下心,用心做学问,就算依附于宁王,倒也不见得没有出头之日,但此人只想着怎么钻营,怎么出头,学问上没有什么进展,拿出来的诗词也没什么突出的,偏偏她还手段平平,策划分析都只是纸上谈兵,因此就算是宁王也不怎么用她。

这次听了她的新词,她还以为她是终于想通了,知道怎么着手,哪知道,却更不堪了。

第39章 突然 (下)

“这件事,倒也不见得是因为那首词。”高太尉沉吟了片刻,“按照你说的,这都过去半个月了,他如果要自缢,就算你派人看着,也总能找到机会的。没道理过了这么久才做,你也莫太放在心上了,我会让人去查的。”

高平猛地抬起头,然后,又慢慢的垂下。

高太尉说的在理,但恐怕,却是故意如此说的。林若鸿那样的人,一开始也许也没想到自戕,但过了这么些天,天天想着那件事,就像个结,越系越紧,到最后终于成了死结。

她只想着找人看着他,却没有想过开解。他天天被困在内院中,又不管家,又无事,自然想的就更多了。

这件事,若说林开云有七分的错,林若鸿自己有两分,她却是也要占一分的。不过高太尉好意,她也不好拒绝,因此道:“母亲说的是,女儿也是这样想的。”

看她这个样子,高太尉也知道她看出自己的用意了,有几分欢喜她的聪慧,也有几分感叹,对林家却有更多的厌恶。

原本只想着少和他们来往,哪知道,却还免不了麻烦。最可恶的还是那林若鸿,半点没有为人夫君的样子,更没有身为高家人的立场,也不怪女儿不想和他圆房。

当时只想着给女儿找个容貌才情好的,却忘了,过日子,还是要找安稳省事的。

高太尉想到这里,也是后悔,但目前这种情况也不能休了林若鸿,因此把一腔怒火又转到了林开云身上,虽然因为联姻也不好真对她如何,但也要让她知道好歹。

这样想着,也就把林开云丢在了一边,以她的手段威望,高家的背景,要收拾林开云,甚至只需要一个眼神,因此,也不会费心思的去想怎么实施,怎么计划。

唯一可虑的,倒是宁王新党会不会拿着此事做文章,只是这些事,她转身自会和谋士商量,此时也不想令高平多想。

因此喝了口茶,她转口就道:“我倒不知道你有这等诗才。”

高平摇摇头:“并不是什么诗才,只是那次回来后,一直有些放不开,日思月相,这才得了那么一首。”

“只是一首已是难得了,可见我高家的女儿,做什么都是好的。”

这句明显就是自夸了,说的是高家,但其实那意思,是我高远航的女儿,果然是能干的,这一点,和现代那些看到出息了的父母发出的果然不愧是我某某的孩子一样。

见母亲的高兴,高平心中也好过些。

两人又说了几句,高太尉就让高平回去了,她先到藕花院看了看,林若鸿还是那个样子,回到自己的房里,甘草等人是都得了消息的,一个个都噤若寒蝉,小心翼翼。

高平也没心思管他们,自己坐在书桌前发愣,她也不知道想什么,只觉得思绪很多,真要去抓,却又抓不住。

甘草端了参茶放在她手边:“小姐也不要太过伤心了,少夫君吉人天相,自然会无事的。”

高平摇摇头,拿过参茶喝了一口。她在现代的时候虽然经常喝茶,但人参却是碰都没碰过的,刚来的时候也有些不惯,喝的时间长了,倒也觉得还不错。

喝了两口,见甘草还站在桌前,开口:“还有什么事吗?”

屋里的人都知道,她在书房的时候不喜欢身边有人,不经允许,不能随便进出。今天甘草没打招呼就进来了,她因为心中有事,也不想多说什么,而且她也知道甘草是关心她。

虽然说她立的规矩不想被轻易破坏,但此时也不想把这一片好心当做驴肝肺。何况,平日甘草也是最守规矩的。

“小姐,有寿还在等着。”

“有寿?”

高平想起来了,先前,她正在看有寿拿来的玻璃,因为林开云的事,她将此事完全忘在了脑后,更忘了要先打发有寿回去的。

“让有寿……”她本想让有寿先走,转念一想,又转了口,“她在哪儿?”

“在门房那里,曹越家的和唐力家的两个叔叔在陪着她说话。”

有寿虽是高平的丫鬟,但在高平不在的情况下,也不能在房里停留。而高平不发话,她又不好走,因此就去了门房那边。

像高家这样的宅门中,除了外面的大门,内眷的二门,各个院子还有院门,毕竟一个府里几十乃至几百号人,又有先喻管家,真闹出了什么,都不好看。

看守院门的,一般都是年龄较大的使年,都是嫁了人有了孩子甚至孙子的,因此,倒还便宜些。

高平听了,点点头:“让她过来吧。”

有寿在门房里正坐卧难安。作为高平的丫鬟,石松院中的人当然也不会怠慢她,虽然将她请到了门房里,但水果点心也都是不缺的,只是两个使年太过啰嗦,不断的问着有寿都做什么,有没有可心的人。

这里面,自然有做媒的八卦心理,但也有想探听高平平日在外面都做了些什么的意思。

他们倒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一时好奇,二来则是通例,下面的人总是想知道上面人的意思的。

何况今日家中又出了这样的事,他们更想探测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有寿自然是知道分寸的,但是她又不好得罪这两个老人,因此当甘草来叫她的时候,当真是是如蒙大赦。

“坐吧。”

在外面的时候,有寿也是和她通过桌的,也知道她在这方面不甚看重,因此就坐了下来,甘草过来上茶,她连忙起身接了。

“一时慌乱,我也忘了先和你说一声了。”

有寿连忙回道:“小的知道的,小的也没什么事,在门房里和两位叔叔聊天也是好的。”

高平恩了一声,过了片刻道:“这次的玻璃,烧的很好,像那么大的,得了几块?”

“那片是最大的。”说到这里,有寿的脸上流露出可惜,她将那块最大的拣来给高平看,却就这么摔碎了,若是拿去卖……不知道能换成多少银子呢。

不过那一块是高平自己摔碎的,又是遇到这样的事,她自然不好说什么。

“比那块小一点的,还有两块,拿尺子量了,一个是两寸二长,一寸八宽。一个是,两寸一长,一寸七宽。剩下的,就更小了。”

高平在庄子里规定了标准的尺寸重量,因此她一说,高平也能想出有多大。

她听了点点头,不大,但要说做小镜子,倒也够了。

有了玻璃,制作镜子也就不难了,虽说水银是有毒的,但也可以用银用铁,反正只要后面颜色深了,也就行了。《柯南》中的一个凶手,甚至能用透明尺子和彩纸当镜子,她这边应该更可以了。

至于说到底用什么,哪个更好,那就要再试试看了。虽说她现在也没这个心思,但是这试验也不用她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