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水水下意识往何文身后躲,何文护着自己身后的丫头,赶紧找保安将记者们轰出了婚礼现场。

现场有些宾客不明所以,问身边的人:“新郎是什么人?这么大排场?记者都来了?”

a君回答:“听说新郎是临时找的。”

b君:“刚才那群记者涌上来,听他们都喊新郎叫…何总?”

c君:“何总?”

e君:“我想起来了…我是说新郎这么眼熟,早些年我在杂志上看过他的照片!他是弘昱集团总经理,何文!他父亲还在世的时候,他年轻气盛做事高调;他父亲去世后,他接管了集团,他才低调了些。怎么他会和老莫家的丫头结婚?而且这事先老莫也没告诉我们,他有个这么能干的女婿!”

莫水水脸上看不见是开心还是难过,何文搂着她的肩膀,贴着她耳朵低声说:“婚礼都进行到了这一步,我这个丈夫也算是昭告天下;好了,扔捧花吧。”

莫水水抬眸看了一眼何文,舒了口气,嗯了一声。

她转过身,闭上眼睛,将手中的花抛了出去。

她嘴角多了丝微微的笑意,她问何文:“苏宣抢到捧花了吗?”

何文没说话,莫水水奇怪的转过身,当她看见在人群中抢到捧花的那位时,心里各种辛酸苦辣,都被揉和在了一起。

黎澄还穿着平时的衣服,没有梳妆打扮,没有刻意整理头发,衬衣有些皱巴巴的;没人看得出来,他才是这场婚礼原本的新郎。

莫水水突然就笑了,心口敞亮,拉着何文的手走了过去,很狗血的对着黎澄说:“恭喜你,抢到了捧花。”莫水水拉着何文的手在黎澄眼前晃了晃:“这位就是我新婚丈夫。”

黎澄说不出话,他…实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心里堵了口血,这样的剧情走向是他万万没有想过的,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他想伸出手将莫水水的手从何文的手里给拽出来,可是胳膊刚抬起来,何文就已经拉着何文走开了。

这样的场面,想必也没有前车可以借鉴;黎澄当时的状态是,整个人都傻了。

婚礼结束后,他眼巴巴的看着新郎新娘离开了现场;他在原地站了近一个小时,他才彻底反应过来,他被算计了。

婚礼结束,何文带着精神恍惚的莫水水回了自己家;车子一路向明阳郊区行驶,从喧闹的都市进入幽静的半山;车子开进低调的别墅群,整个别墅区更像是欧美风格的小镇,绿树葱郁,深墙高院,建筑和建筑之间距离相差较远,每一栋别墅都像是独立于郁郁葱葱的树林中。

一路驶来,环境优雅,莫水水的心情也随之平复了许多。

车子开进别院,何文将莫水水从车里抱进房间,小心翼翼的将她放下;莫水水脚刚着地,一条彪悍的大黑狗却从角落里冲了出来,直直扑进了莫睡睡的怀里;阿卡在莫水水怀里猛蹭,何文皱了皱眉头,一位带着围裙的老婆婆从厨房里跑了出来,老婆婆费力的扯住阿卡两腿肥壮的后腿,用力一拽,才将阿卡从莫水水怀里拽出去;

老人家抬头看着穿着白色抹胸裙的莫水水,又看了看何文,一脸微笑:“少爷,这是?”

何文哦了一声,给她介绍:“林妈,这是我妻子,莫水水。”

何文指着林妈给莫水水介绍:“这是从小就开始照顾我生活起居的林妈。”

莫水水很甜的叫了声:“林妈。”

莫水水低头,看着自己洁白纱裙上被阿卡蹭的那一身污渍,心里像是堵了块石头那般不自在。

莫水水瞟了一眼阿卡嘴里叼的那支蘸了墨汁儿的毛笔,心里豁然明朗;感情是那条肥壮的大黑狗,不太欢迎她这个新人?

莫水水没什么兴致和狗计较,转身问何文:“你家有备用衣服吗?我…我想换件衣服。”她不问林妈,而是转身问何文;这里的陌生感涌涌而来,她毕竟是人生地不熟,在何文家里总之还是有些尴尬。

对于自家少爷的突然结婚,林妈也不过问;她在何家当了这么多年的饮食保姆,多少也知道些何家人的脾性。

何文将脱掉的外套挂在衣帽架上,走过来拉起莫水水的手,声音温柔的如同缕缕清泉:“我带你看看我们的新家。”

何文拉着莫水水那一瞬间,莫水水整个人就像是飘的,那句话也有些让她恍惚。

他们的,新家?

莫水水对于“我们”这个词还很陌生,她跟着何文上了楼,推门进入一间宽敞的主卧,主卧书房二合一,书架上摆满了书和相框。

何文找了件自己的睡衣给莫水水:“丫头,你先穿我衣服。”

结婚结的仓促,这个陌生的家没有她的任何物品。

莫水水在何文的房间扫了一眼,从何文手中接过那件宽大条纹的丝绸睡衣,手感滑凉,触手不过几秒便生了温,好料子和普通料子的手感的差距实在太大。

莫水水抱着衣服愣愣的看着何文,何文似乎理解了莫水水目光中的意思,起身朝门口走去;何文将门关上,一脸淡然的回头看着莫水水:“门关上了,快换衣服。”

莫水水默默擦汗,支支吾吾的解释:“我不是让你关门…是…你在这里,我实在不好意思换衣服,你出去!”

何文倒是有些哭笑不得:“你全身上下哪儿是我没看过的?你现在是我何文的妻子,扭捏什么?快换衣服!”

莫水水将丝滑的衣服紧紧攥在手里,咬了咬嘴唇,索性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

莫水水换完衣服出来,整个人都不太自在;宽大的睡衣套在莫水水的身板上,衬的莫水水十分娇小;何文走过去,忍不住揉了揉莫水水小小的那颗圆脑袋;何文的手从头顶滑下,手指穿过莫水水的发间,灵活一挑,将莫水水的头发从宽大的男士睡衣里捋了出来;莫水水抬头看着何文,尴尬的身份让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问何文:“你…我们这场婚礼,不作数吧?”

何文慢条斯理的将莫水水凌乱的头发理顺,手突然僵在了空手,他眉头微蹙:“你,说什么?”

莫水水小心翼翼的重复了一遍:“我们的婚礼,不作数吧?”

何文的手逐渐抬高,莫水水柔顺乌黑的发丝儿从他指尖滑下来;他的手逐渐在空中捏成了拳头,咯咯作响;

何文压着肚子里的火气:“作数,为什么不作数?”

莫水水知道何文会是这个反应,她呼了口气,很理智的说:“你不了解我的性格,我也不了解你的性格;我们没有在一起生活过,也没有磨合过相互之间的脾性,以后婚姻生活不会如你想象的那么一帆风顺。你看,你现在是挺喜欢我,指不定以后慢慢发现了我的短处,继而闹心想离婚呢?所以啊,这婚礼还是不要作数了,反正我们现在也不是正式夫妻,各走各的路也来得及。”

何文一把拽住莫水水的手腕,声音很沉:“你有什么缺点短处,我能接受。”

莫水水:“你是弘昱集团的总经理,我只是一个本科毕业生,在事业上我帮不了你;况且…我做饭也不好吃,家务也做不好,我这样的女人几乎一无是处;尤其是在你们这些能干的男人面前,更是一无是处;你应该娶一个能在事业上帮你、且能在生活上替你打理的能干女人;而且你身边那么多优秀的女人,你现在喜欢我只不过是图个新鲜,过两日新鲜感一过就没了…”

何文打断她,蹙着眉头道:“莫水水,第一,我是娶媳妇,不是娶助理;第二,我对你不是图个新鲜,而是那么多女人中我唯独看你顺了眼;那么多女人中,就听你说话舒服。这个家也不需要你做饭,你做饭了,让林妈做什么?老人家岁数大了总要做些什么,难道你忍心连老人家饭碗都抢?”

莫水水吞了口唾沫:“可是…”

莫水水还想说什么,却被何文往怀里一拉;她贴在何文的宽敞的胸膛,听他说:“记住,你现在是我的妻子,我可不想背一个抛弃新婚妻子的不良名讳。”

第35章拆房揭瓦

何文将莫水水揉进怀里,他见怀里的人有些木然,伸出手一巴掌拍在莫水水的屁股上。

莫水水吓了一跳,回过神,一把推开何文,单手揉着自己的屁股跳开,双颊绯红,有些微怒:“何文你干嘛啊!”

何文理了理袖子,依旧是一副正儿八经的模样,敛着眉头:“对自己媳妇儿耍流氓不犯法吧?”

莫水水差点儿没被何文的举止气的呕出一口血,咬着嘴唇:“何文!你——”莫水水是气也不是,骂也不是,理儿都在何文那边,她干脆一跺脚,指着何文道:“你流氓!”

何文嘴角含笑,慢条斯理的开始解自己的衣扣,一步一步朝着莫水水逼近;

莫水水一步一步朝后退,被背后的书柜抵住;她巴巴的望着何文袒露出的麦色胸膛,咽了一口口水,颤颤巍巍的问:“你…你干嘛?”

何文靠近她,颇为挑逗的挑起她的下巴,眼神迷离生情:“反正我在你眼中都流氓了,索性我就流氓一回。”

莫水水慌了,手掌抵在何文结实的胸膛上,何文的体热从她的掌间传递到她的脸上,烧的她双颊通红。

莫水水偏过脸去,虽然他们已经有过两次…可是,她还是…害羞啊!

眼看何文的嘴要贴上来,莫水水用手挡住自己的脸,豪气一声吼:“等等!”

何文的手撑在书柜上,低头打量着怀中的可人儿,似笑非笑:“等什么?”

莫水水吸气——呼气——

“等我酝酿一下…前两次和你都是醉了酒,这一次…我酝酿一下。”

何文:“洞房还需要怎么酝酿?”何文抱住莫水水的腰,将莫水水轻松向上一提,扛在了肩上。

莫水水双脚离地,整个人趴在何文的肩膀上,正以一种特别奇怪的角度盯着何文的背脊。

莫水水怒了:“何文你幼不幼稚!放我下来!你要干嘛啊!”

何文扛着莫水水朝大床走:“*一刻值千金。”

莫水水欲哭无泪,还没等她反驳,就被何文扔在了柔软的大床上。何文整个人覆在了她的身上,轻轻压着她起伏的胸膛,双眸含情的看着她;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烫红了她的脸。

何文低头咬住了她的唇,舌头抵进莫水水的唇齿之中开始缠绵。

莫水水起初还有些抵抗,可是面对何文的“袭击”,不一会便败下阵来,整个人酥软在了他的身下;她体内的一簇小火苗被何文勾的猛烈燃烧,她搂住何文的脖子,开始火热回应。

一次又一次的索取,让莫水水在几番沉沦中不断高.潮。

****

半夜莫水水是被渴醒的,莫水水裸着身子趴在何文的胸膛上;何文的胸膛上还沾着她的口水,莫水水抹了抹嘴角,她是梦见了鸡腿还是美男?竟然流口水?

莫水水忒不好意思的扯了一张纸巾,小心翼翼的擦了擦何文□的胸膛;她的动作非常轻,生怕弄醒了何文尴尬。

何文眉头微蹙,已经醒了。

他没睁眼,莫水水趴在他胸膛上流口水,也不是头一次;他怕莫水水尴尬,假装熟睡。

头顶的台灯昏暗,她撑着脑袋看着睡熟的何文;灯光下静谧的何文其实也不讨厌,何文的睫毛浓黑深长,她好奇的伸出手指摸了摸何文的睫毛;她的手指又下意识落在了何文挺拔的鼻骨上,慢慢下滑到他的脸颊、嘴唇…

很好玩,感觉很微妙。

莫水水不由噗嗤笑出声来,何文闷哼一声,似乎是做了一个梦。

莫水水吓的赶紧闭眼,何文的手一伸,搭在了莫水水的腰上;莫水水在被窝里动了动,膝盖却不小心顶在了何文一个硬东西上…

尴尬…

尼玛,这货做梦都能硬?

莫水水悄悄睁开眼,何文依旧是熟睡。

她第一次那么清醒的和男人睡在一起,她好奇男人的身体构造,一边用膝盖摩擦何文的硬东西,一边观察何文熟睡时的表情。

何文心里苦闷,这丫头,还真以为他睡死了没感觉?这么明显的挑逗他…

莫水水见何文敛了敛眉头,赶紧又闭了眼。何文索性贴紧了莫水水的身体,刚好顶在了莫水水的大腿内侧。

莫水水想往后外挪动身体,腰上却被何文猛然揽住,何文将她的腰一提,她整个人翻滚在了他的身上。

原来何文已经醒了…

他什么时候醒的?

莫水水趴在何文的身上,气儿喘的有些急促,有些做贼心虚的味道。

她被何文肿胀的东西顶着,没有衣服作为媒介,顶在她的大腿处十分难受。

她也不知害臊,拨弄着何文的东西轻轻摩挲着,缓缓没入了自己的身体。

在极乐的愉悦中,莫水水出现了那么一丝错觉。

她恍然间觉得新郎本来就应该是何文,这次的婚礼没有任何错误,冥冥之中就应如此。

她发现自己的心理很奇怪,当她知道黎澄放弃他们的婚礼时,她的心里竟然没有一点失落,有的只是被损了面子的懊恼。

在某种程度上,其实她的精神早就出轨了吧。

自从发现黎澄和杨莹莹在一起的时候,她那颗心恐怕就已经死了。

大概这就是当局者迷吧。

****

照顾何文饮食的林妈一向都只是照顾他的晚餐,何文的早餐和午餐一般都在公司进行。

莫水水作为何文曾经的助理,自然是知道的。

莫水水早上起来的很早,完全不像昨夜被折腾了几次的模样;脸色红润,人也精神。

她洗了澡出来,何文还没醒,窗外也还是一片漆黑,抬头看了眼钟也才清晨四点半。

她起来这么早,当然是有目的的。

给新婚丈夫做一顿早饭,从来都是她的梦想。曾经幻想结婚后,新婚头一天,她一定要亲自下厨给丈夫做一顿丰富的早饭。

虽然新郎不是她幻想中的那位,但这完全影响不了她想给自己新婚丈夫做一顿早饭的决心。

何文家的厨房很现代化,厨房所有的电器全是电脑智能设计。莫水水研究了半天,才把粥给熬进锅里。

大概是不太会用锅,这边的鸡蛋刚下锅,那边煮粥的锅便开始尖锐的报警;莫水水将抹布打湿去开锅,滚烫的蒸汽猛然从锅里窜了出来,蒸汽过后,莫水水悲催的发现,粥煮干了。

这边的还没来的及懊恼粥煮毁了,那边的鸡蛋糊味儿已经传了过来;

粥被煮干,鸡蛋煎的焦黑,当然,这些都不是大问题。

最大的问题是,莫水水为了不让粥看起来那么糟心,煮了一锅开水,倒进粥里,盖上锅盖,继续煮粥ing…

锅里很快沸腾,莫水水着急想瞧瞧锅里煮成了什么模样,强行敲开锅盖,锅内的压力聚成一团,砰的一声——

滚烫的开水四溅,开水变成喷射的水花洒在莫水水脖子、胳膊、腿、脚上…锅盖直冲云霄,厨房吊顶碎裂;锅盖从莫水水头顶掉下,莫水水反应倒也快,急速让开,重力锅盖生生擦过她的胳膊,砸在了煎蛋的油锅里;油锅被锅盖砸翻,莫水水急忙跳开,还是免不了被热油烫了脚。

厨房的巨响声将何文惊醒,何文下楼,只听又是砰的一声…

何文到厨房的时候,厨房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莫水水被热油烫了脚,被开水烫了皮肤,皮肤开始发红。

何文心口一跳,将莫水水往客厅抱,一边打120一边找烫伤膏;

好在她穿的是布拖鞋,油也没那么热,她的脚倒是没什么大碍;但是胳膊上被烫红了一片,她刚才疼的不行,用凉水冲了冲,现在已经开始起了一片水泡。

何文压着情绪吼她:“你这个蠢女人!昨天不是说做饭不好吃吗?进什么厨房?你非得把房子拆了才甘心?”

莫水水埋了埋头,有些愧疚的对他说:“对不起。”

她没想拆他的房子…

“我不是故意毁了你的厨房,等会儿…我去找装修师傅重新把你的厨房装修一下。”莫水水十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