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起泡的烫伤部位他不敢处理,只是用烫烧膏涂抹了莫水水其它小部分烫伤。

这种烫伤应是很疼的,他为了分散莫水水的注意力,抬眸看着她:“以后不准进厨房;想吃东西告诉我,我厨艺不差。”

何文心都要跳出来了,他看着碎裂的吊顶,不由感叹,太危险了…

莫水水像个做错事儿的孩子,低头哦了一声。

救护车很快赶到,医护人员将莫水水抬进车里;何文坐在一边看着医护人员用针头挑破莫水水的水泡,疼的莫水水咬着唇。

医护人员看着莫水水的手臂,感叹:“你这条手以前受过伤?怎么有这么大块疤?”

莫水水很平淡的回答:“被狗咬的。”

何文看着莫水水手臂上的那块旧疤,那是几年前莫水水给两条狗劝架时,混乱中被凶犬撕破了一层皮。

真是条饱受挫折的胳膊,何文觉得心疼;

五年前莫水水受伤,明明受伤那般严重,却只顾着照顾自家重伤的狗。

五年后的今天,她的胳膊被大面积烫伤,火辣辣的疼痛分明不好受,她却没有吆喝一声。

何文终于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被莫水水吸引。

莫水水表面儿上胆小懦弱,可骨子里的坚韧却很少有人看见。

正是因为她骨子里的这份坚韧,让何文心疼牵挂。

莫水水瞧着何文肃着脸,看他坐在旁边一直没说话,以为他是生气了。

她对着何文解释:“其实…我就是想亲自给你做一顿饭,我没有抢林妈饭碗的意思,也不是故意毁了你的厨房…”

何文看着莫水水:“只要你没事儿,家里厨房随便你砸;我允许你给我做饭,但前提是我必须在场。”

何文顿了顿,又道:“还有,厨房是我们的,不只是我的。”

莫水水心头一震,看着何文认真的脸,哦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家庭的组合是,女人煮饭要命…

咳咳,其实莫水水会煮饭的,就是有点儿不熟悉何文家里的设施罢了。

第36章男渣是怎样炼成的

莫水水一个人躺在医院看电视,抬起惨不忍睹的胳膊瞧了瞧;倒吸了一口凉气,真疼…

护士来给她换药时,好奇的问她:“莫小姐,您倒是我见过的病人中,最不怕疼的一位,胳膊都被烫成这样了,不哭不闹,也不向你老公撒撒娇。”

莫水水不是不疼,是性格好强;这么个好强的毛病都是和自己同母异父的哥哥从小给比较出来的;小时候她也爱撒娇,爱哭爱闹,哥哥总说她没出息;她为了表现的出自己很有出息的模样,从那以后无论是受伤多么严重,都咬着牙不吭气。

莫水水被护士小姐这么一夸,实在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不想让他担心罢了。”

莫水水暗地里给自己点了个赞,瞧护士小姐那眼神,摆明儿当她是贤妻啊!

护士小姐从推车上拿过一个牛皮纸袋递给她:“刚才病房外有位先生,让我把这个给您。”

莫水水看了一眼包裹结实的牛皮纸袋,好奇的问:“什么东西啊?”

护士小姐收了东西,微笑:“我也不知道,您有事儿叫我,我去给其它病人换药。”

莫水水点头:“麻烦了。”

护士小姐走后,病房里一片寂静;莫水水拆开纸袋,里边装着几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英姿勃发,身着军装,气质凛然。

莫水水的手微微颤抖,声音也跟着抖起来:“哥…”

纸袋里还有一把钥匙,钥匙上挂着一个手工中国结,年代感十足。莫水水整个人几乎是僵了,像是被雷劈中,脑中的轰隆声阵阵不绝。

莫水水扯掉自己手背上的针管,捏着照片翻身下床;她光着脚丫在医院的走廊里奔跑,在走廊尽头追赶上了照顾自己的护士小姐。

护士小姐见莫水水脸色苍白,手背上开始冒血,叫了一声,赶紧拿了棉布过去捂住她的手背。

莫水水顺势抓住护士小姐的手:“东西谁送过来的?男的女的?长什么样?”

护士小姐:“您先坐下,我帮你处理伤口。”

护士小姐不急不慢,莫水水依着她坐下,很配合的处理手背针孔。

护士小姐这才不急不慢的说:“是个男人,长的有点儿凶巴巴的,还瘸了一条腿。”

莫水水松了一口气,护士小姐又说:“哦,那个男人脖子上有颗痣,我刚乍得一看,以为是只小虫呢。”

莫水水手一抖,孟海的脖子是有颗痣,小时候她经常嘲笑他脖子有一只小虫…

失踪的那么多年的人,可能再出现吗?那人给她看这些照片是什么意思?

莫水水回到房间,将那人送来的钥匙放在手中摩挲;这把钥匙是她母亲和哥哥曾经住的老房子里的钥匙,这个手工中国结,是母亲亲手做的。

照片和钥匙,应该是孟海的无疑,来送这些东西的,会不会是孟海?

莫水水打电话给苏宣,苏宣似乎没那么震惊;苏宣似乎又和汤阳吵了架,一气之下去了美国拍广告;苏宣不能即时赶回来,只嘱咐她:“东西收好,别告诉何文,等我回来。”

苏宣挂了电话,莫水水捏着手中的钥匙愣愣出神。

何文开完会直接开车来了医院,他拎着汤等电梯,电梯门开,一瘸一拐的男人从电梯里走出来,与他擦肩而过。

何文走进电梯,眉头一皱,眼看电梯要合上,他又快速摁开;何文一步跨出去,四周张望,那个瘸子男人已经不见了。

何文的太阳穴突兀的跳,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涌上来。

何文推门进入病房时,莫水水正在发呆,他拎着汤水在莫水水床边坐下,打开食盒,盛了一碗汤给她。

莫水水接过碗,手却被何文一把抓住:“手背怎么回事儿?”

莫水水哦了一声:“刚才想上厕所,看消炎水也没多剩下多少了,就自作主张拔了,一不小心出了血,护士小姐已经把我包扎了,不碍事。”

何文弹了一下莫水水额头:“蠢丫头,不会张嘴叫护士?来,喝汤!”

莫水水端着汤水咕隆咕隆往喉咙灌,她看着何文:“你是不是公司还有事儿啊?你前阵子没去公司,应该还剩下很多事儿都等着你处理,你就别在医院待着了,去做你的事儿吧。”

何文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站起身子摸了摸她的脑袋:“好,那你好好休息,晚上我来看你。”

何文走后,莫水水换衣服出了医院。

她打车去了城郊一处待拆迁的老房子,深巷里四处是垃圾,莫水水也不嫌弃脏乱差,小心翼翼的跨过,走进阴森潮湿的深巷里。

走到尽头,她吱呀一声推开老房子的门,灰尘扑面而来。

阳光从破旧的窗户外折射进来,浮沉在空气中漂浮;老房子的家具已经旧化,原先的书桌铺满了厚厚一层白灰,莫水水用地上的烂扫帚扫了扫,玻璃下露出些许黄底的奖状,奖状上全是孟海的名字。

莫水水正感叹物是人非,身后的门却突然开了,咚的一声又关上。

莫水水心口一跳,转身回头,大声问:“有人吗?”

没人回应,莫水水小心翼翼的往门口走,满地的垃圾被她踩的咯吱作响。

她推开门,朝巷子的尽头看了看,还没来得及转身打量身后,手腕却被人抓住。

莫水水一惊,下意识踢腿还击,却被来人迅速躲过。

“是我。”

熟悉低沉的嗓音,让莫水水安了心,她抬眸看着何文那张严肃脸,松了一口气:“吓我一跳。”

“你在这里做什么?”莫水水好奇的问。

何文收了平日对她的嬉皮,颇严肃的反问她:“这话,我应该问你吧?你不在医院,跑来这里做什么?”

莫水水看了眼母亲和哥哥曾经居住的老房子,闭口不言。

孟海失踪后不久,有军政界的人来警告过她,对于她和孟海的关系,对其他人只能闭口不提。

莫水水哦了一声:“我…在医院太闷,出来走走。”

何文神色古怪的看着她:“跟我回医院。”

莫水水被何文拉出深巷,匆匆忙忙回头看了几眼残旧的门,心里满满都是怪异。

回到医院,何文显然有些生气;招呼医生给她做了一个详细检查,确认没问题后又让医生给她多加了一瓶消炎水。

莫水水几乎是被何文给摁回床上的,瞧着他那副气冲冲的模样,莫水水倒觉得莫名有几分可爱。

新婚第一天,莫水水便进了医院,实在有些堵人情绪。

何文没离开医院,晚上睡在莫水水的病房守着她。

何文疼新媳妇儿,汤阳能理解,可何文让他深查莫水水,倒是让他吃不透。毕竟人都娶回家了,还查自己媳妇做什么?不是多此一举么?如果让莫水水知道自己丈夫查她,还不得一哭二闹三上吊?

汤阳特意找人到了莫水水老家,辗转几番调查,意外知道了莫水水和孟海的关系。

汤阳看着莫水水的背景资料,摸着下巴笑,看来他以前的直觉没有错;和孟海在诸多方面相像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没有某种联系?

何文坐在病房的沙发上看了汤阳送来的资料,继而又皱着眉头打量病床上熟睡的新媳妇,不由感叹和她的缘分。

孟海曾是何文训练出来的新兵,化学系高材生,无论是脑子还是体能都好的无可挑剔。

可是…

何文努力将那段失败不堪的回忆掐死在脑中,继而痴愣的瞧着着莫水水;

何文的脑中,只剩下两个字——

补偿。

汤阳握着电话,电话里安静的让人心悸。

汤阳叹了口气,对何文说:“哥,那只是个意外,别自责了。”

何文看着自己的右手发愣,继而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不是意外,如果我…”

何文心里对战友的愧疚,成为挥之不去的阴影,一直压着他到现在。

****

莫水水的胳膊已经开始结疤,连医生都说没大碍了,注意下饮食就ok;可何文一根筋,就是不让莫水水出院。

莫水水表示很无奈,很气愤,好几次差点儿拎着的何文的衣领和他吵起来;可何文立马拿出补身体的汤水哄她,说一堆温柔体贴的话,末了还外加一句:我亲手做的哦~

绕是莫水水再气愤,也不好意思对何文发火了;何文日理万机,空了还得来医院看她,晚上还得陪着她住在医院,还给她煲汤…

真是二十四孝丈夫,好的她自己都不太好意思了。

黎澄来看医院看她的时候,她被黎澄那副不修边幅的模样给吓了一跳。

莫水水铁青着脸,看着门口的黎澄,冷着语气问他:“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请离开。”

这两天孟海照片的事和自己住院的事烦的她一团糟,好容易没了空余心思去想黎澄,他却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了莫水水眼前。

真糟心。

黎澄看着莫水水,走过去坐在她床边,声音嘶哑:“水水。”

莫水水以为黎澄是来向她道歉的,却不想黎澄说:“水水,你嫁了何文我可以不计较,但是这次你要帮我!看在我们过去的情份上,帮我!”

黎澄说着,就要过来拉莫水水的手,莫水水皱着眉头躲开,低吼:“你干什么!”

莫水水很气愤,什么叫她嫁了何文他不计较?难道不是来道歉的吗?是他在婚礼当天放了她鸽子好嘛!要计较的人应该是她莫水水吧!

莫水水瞪着黎澄,黎澄现在的样子简直可以用失魂落魄来形容。

黎澄在她心目中一直都是稳重温雅的形象,如今面前这个失魂落魄、不修边幅的男人还是黎澄吗?

莫水水心一软,板着脸声音却柔和:“你好好说,怎么了?”

黎澄:“我挪用公款…被何文知道了。”

莫水水心里一跳,愣愣的看着黎澄:“黎澄你疯了?你挪动公款做什么?你很缺钱吗?”

黎澄慌了,拽住莫水水的胳膊,疼的莫水水直皱眉头。

黎澄说:“我也是有苦衷…水水,这次你一定要帮我!你帮我给何文说说,给我点儿时间补齐公款。”

莫水水咬着唇:“我和他说有什么用?你挪用了多少钱?你赶紧把公款补齐,去自首…苏宣认识很多律师,我找苏宣帮忙。”

“六千万…我一时之间到哪儿去找六千万?”黎澄说。

莫水水将黎澄的手甩了出去,惊吼道:“六千万!黎澄你到底做了什么!?”

黎澄:“我被人算计了,现在说这些也来不及了,你就帮帮我好吗?当我求你!难道你忍心看着我坐牢?”

莫水水偏过头去,吸了吸鼻子,沉默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算计渣男的不是何文,何文要整他早就整了,不会等到现在~~(╯_╰)╭

第37章春风来袭(修

黎澄的声音软了几分,多了几分哀求:“水水,就帮我这一次,当我求你。”

莫水水坐在床上,咬牙捏了捏拳头。

正如苏宣所说,她有时候心确实太软;当年黎澄也是这样卑微的求她,让她把唯一的留学机会让给他。

那时候莫水水情窦初开,喜欢黎澄胜过喜欢一切东西;年少轻狂、誓爱疯魔的青春她依旧历历在目,那时候她总觉得自己黎澄捧在掌心的公主;黎澄是个男人,需要更多的机会…而自己,终究是个女人。

正如母亲所说,女人不必要太能干,嫁个对自己好的好男人就够了。

莫水水一味觉得黎澄就是那个好男人,她辜负了导师的厚望,推掉了唯一的留学机会。莫水水主动放弃,导师自然而然推荐了黎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