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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当时要是也按她的标准来考核陈年,那陈年果断就不能算是男人,自然是不能嫁,如果不嫁,那也没有这几年时光的虚度。

或许胡芮是对的,和平年代没有英雄,而金钱,就是男人们的勋章。

一个男人在物质上能给女人多少,的确可以用来恒量一个男人的价值。

像陈年这样的男人,结婚前说对你好一辈子,说得真的似的。

当时心想只要他对我好也就行了。可是现在想来,就算是没和他闹翻之前,他对我又有多好?再说现实一点,他就算是想对我好,他一个月就那么点儿薪水,他能对我好到哪里去?他就算是想对我好,能给我的也有限得很。

胡芮见我又开始发呆,问我是不是变傻子了。要不要换一身漂亮一些的衣服去西餐厅。

一想到上次她让我换的那身礼服让我在安明面前没少吃苦,我就心有余悸。赶紧摆手说不用。说穿我这一身就好。

等她精心打扮一番之后,我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下楼后我说要不我来开车,你穿得这么性感怕不方便。她果断拒绝,说就算是不方便,也比一路惊魂的好。我想起今天开车撞车的事,心里不禁一乐。

“你傻笑什么?其实你可以穿漂亮一点,我始终觉得董事长对你有那么一点儿意思。如果你要真是把董事长拿下了,那以后咱们在公司可就牛叉了。”胡芮说。

我不知道如何讲,她总是重复这个话题,我说真话不是,说假话也不是,真是让我非常的为难。

“应该不可能吧。”我含糊其词地说。

“咦,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董事长喜欢的是我,但不好意思开口,知道你是我的助理后,爱屋及乌,就先对你好,然后将你作为跳板来接近我?表面上他对你不错,但其实真正的目标是我?”胡芮忽然恍然大悟的样子。

对于她的脑洞大开外加自恋爆表,彻底被打败。闺蜜爱上男友的剧情电视里天天在演,我可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于是我要坚决补上胡芮的脑洞,让她不要胡思乱想。

“这不可能。”我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其实我心里很想掐住她的脖子说你特么不许胡思乱想,这样让我很危机。

“为什么不可能?感情的事是最说不清楚的了,上帝给我关上魏松那道门,说不定给我打开了董事长这扇窗呢?说不定董事长喜欢的就是我这样聪明有才贤惠善良的女子呢?”胡芮说。

“不可能,如果董事长喜欢你,那他早就下手了,根本不用等到现在,更不需要用我来做跳板,他直接说胡芮,我喜欢你,你去我家吧,你会怎样?”

“废话,我这么贞烈的人,当然是不会…不同意的!”胡芮大笑。

“所以说啊,他如果要泡你,根本不用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直接出手就行了。但他既然这么长时间都没出手,那说明什么?说明他对你完全无感。”我虽然尽量平静,但语气还是难免有些急躁起来。

“那万一是他以前不喜欢我,现在才发现我是他的真命天女呢?爱情有一见钟情的,也有日久生情的啊,你凭什么就认为不可能?”

我几欲抓狂,“你这样想很危险!”

“靠,怎么就危险了?啊,我知道了,你也喜欢董事长?你怕我和你争他?对,肯定就是这样!我说你整天魂不守舍呢,原来是这样啊。袁小暖,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表面上装着不食人间烟火,其实春心大动是吧?所谓的绿茶婊,指的就是你这种人吧?”

“你才绿茶婊呢!总之董事长肯定不喜欢你,不信你问他!”这是要逼我发大招呢。

“我直接问他?这怎么可能,你不懂得矜持,我可是懂的。”胡芮说。

“不用你问,我帮你问。”我决定要彻底断绝胡芮对安明的幻想。我可不想让电视上的那些剧情发生在我的生活之中。

“你帮我问?那不行,就算是董事长真的喜欢我,你去问的话,他也不会承认的。人家可是董事长啊,哪能轻易承认?”

我哀叹一声,“那你说怎么办?你就认定董事长就一定喜欢你了?听你这意思,要是董事长不喜欢你,这好像成了他的错一样了?有你这么自恋的人吗?”

“嘿嘿,你激动什么,这不说了玩的吗,看你那样子,是真的对董事长上心了?咱们是姐妹,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就你那条件,你还是别多想了。董事长再怎么也不会看上一个家庭主妇。就算是真的短时间有兴趣,那也恐怕只是玩玩而已,不会真上心的。”

对于她的这番说词,我再次陷入沉默。

这话胡芮并非有意打击我,而是发自内地提醒我。

这其实何尝不是我长久以来一直的心病。

我并非那种极度自卑的人,但我多次把我的条件和安明的条件对比了一下。

发现无论哪方面我们都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不具备拿到同一个天平上比较的条件。

我和安明,不岂止是高攀,而是有点白日做梦的意思。

我曾试图努力从梦中醒来,但现实实在太冰冷,而梦又太温暖美好,我最好还是选择沉沦梦中,不肯醒来。

现在被胡芮提起,我仿佛又被人推了一下,有点想醒来的意思。可我舍不得,真舍不得。

安明给我的不仅是床弟之欢,也不仅仅是物质上的优渥,更重要的是,安明让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很重要,觉得自己不是外附属品,这种感觉让我如获新生,让我觉得人生突然就真的有了意义。

可是要真的如胡芮说的,安明只是玩玩,那我梦醒后将何去何从?我如何适应没有安明的生活?

“我的话很重吗?伤到你了?不会吧,咱们姐妹可是毒舌习惯了的。你怎么说我我都不生气,我就说这么一句你就生气了,还泪花闪闪的,还能不能愉快地斗嘴了?”胡芮碰了碰我。

我其实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会泪光闪闪,我绝对不是轻易就哭的人。但一想到安明只是玩玩,然后会决绝而去,我真的觉得心里真的忽然失落得不得了。就好像安明真的已经走了似的。

这种感觉让我很是害怕。我是过来人,我知道这是真的对人动了情的表现。我害怕失去安明,就像害怕失去我的希望一样。

可是如果真的要失去,又岂是我能作得了主的。根本由不得我。

“真生气了?眼睛还红了?我去!袁小暖你这是讹我呢?我特么不过是随便说了一句,你至于吗你?好好好,董事长喜欢你,爱你爱得不得了,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最好的家庭主妇,董事长绝对会爱上你,爱你一万年行了吧?”

“你才活一万年呢,你才是老不死呢。”我说。

“笑了?这才对嘛,好好的说话,忽然就不高兴了,搞得我都紧张了,不要这样子,不然我以后怎么和你斗嘴。”

我强装欢笑:“我逗你呢,没想到你胡芮也会被吓到?以后乖乖对我好一点,不然我哭给你看。”

说话间已经到了塞纳餐厅,报了名字后,服务生将我们领进去。安明一身正装,已经等在那了。

看到安明和胡芮服装的隆重,我才觉得自己真是穿得太随意了。还好没被服务生以衣冠不整为由叉出去。

服务生递过来菜谱,安明摆了摆手,用法语和服务手交谈。我猜测应该是说不用菜谱了,他来点就行了。

“两位不会介意我来点餐吧?胡总监喜欢吃的菜我是知道的,小暖喜欢吃什么我也知道。”

这样也好,那菜单如果是法语,那它认识我,我可不认识它。根本没法点。

我和胡芮都说表示不介意。其实我对大餐什么的无感,当小市民习惯了,能吃饱就行了,哪里还会挂念什么大餐。

“胡总监今天很漂亮。”安明微笑着看着胡芮。土布狂圾。

我心想你真是该死,她本来就疑心你喜欢她,没事你夸她漂亮干嘛?说点别的不行?

“谢谢董事长,您今天也很帅。”胡芮展示了她最迷人的微笑。

“小暖今天穿得随意了一些,不过依然很漂亮,要是盛装,那肯定是这餐厅里最漂亮的人了。”安明终于将目光投向了我。

我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正在这时,却有人向安明打招呼,“安明?你也在这?”

打招呼的人一身黑色礼服,那才是真正的盛装,我心想餐厅里倒是温暖,这要是在外面,那不得冻死?

不过她真的是很漂亮,身高恐怕在一米七左右,洋气的卷发,精致的妆容,大眼睛高?梁,这一看就知道是混血儿。那味道甚至有点像苏菲玛索。

安明已经站了起来:“罗怡?你也在?约了朋友吗?要不一起吧?”

是了,这个女子,应该就是那天在楼下和安明见面的,开豪车的那个了。

那天距离太远,看不太真切,现在近距离看,真是像电影明星似的,举手投足间的风韵,一看就是上流精英。

再看看我这随意的穿着,我忽然就有想逃的感觉。

早知道在这里会遇上她,我应该听胡芮的,盛装打扮一番才来的。这第一次遭遇,我就以丑小鸭的形象出现,硬生生地败在人家白天鹅的光彩之下。

——

此时胡芮也在盯着那个叫罗怡的美女看,她的眼神也很复杂,有些戒备,也有那么一点点的敌意。在她看来,罗怡也是不速之客,硬生生地把所有的风头抢了。

而此时罗怡已经走了过来,“我有约了朋友,不过你也认识的,如果不介意,我们合一桌吃吧?”

“好啊,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袁小暖,这是胡芮。”

“nicetomeetyou”

罗怡微笑着向我伸出了手。我机械地回应了她一声你好。

胡芮也主动伸出了手,嘴里却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我们都听不懂的语言。我虽然听不懂,但我能听得出来那是韩语。他曾经为了追那个韩国欧巴自修过韩语,现在这罗怡秀英文,她就秀起了韩语。这是要把罗怡的风头给盖下去的意思。

罗怡明显听不懂韩语,脸上表情有些不自然。安明赶紧在旁边圆场,“胡芮和你开玩笑呢,说你很漂亮,像韩国的孙艺真。”

我心道她虽然很漂亮,但却和孙艺真是两种风格,胡芮秀韩语也秀得太不靠谱了。

“谢谢。”罗怡终于老实地说回了国语。

他们个个都是盛装,就我一个人穿着随意。

而我又情不自禁地把自己和罗怡相比,人比人本来就气死人,不比还好,一比之下,发现无论是貌似身高还是气质,我都没法跟人家相比。再想起胡芮说我和安明之间不可能的话,心里越发的失落。

情绪这种东西一但上来,短时间内很难消散。就像悲伤的人看花看月都是伤的。我这心里的小自卑一上来,觉得罗怡看我的眼神竟然也有鄙视的味道。

人就是喜欢庸人自扰的动物。大多数时候的麻烦,都是自己给自己找的。

我拿出电话给袁小刚发了条信息,我有个应酬不想呆下去,打电话给我,我趁机离开。

可没想到信息发过去,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等了好久,服务生都要准备上菜的时候,我的电话才响了。

“袁小暖你搞什么飞机啊?什么样的应酬你想走?有男人占你便宜吗?”是袁小刚的声音。与以往的嘈杂背景声音一样,他那边吵得要死,肯定又是在酒吧或者网吧之类的地方。

“是吗?那我马上过来。”我自然是答非所问,我让他打电话过来的目的本来就是让我有一个迅速逃离这里的借口。

“哈哈,你这戏演的真不错,赶紧撤吧,别让那些臭男人占你便宜,有人欺负你记得告我啊。”袁小刚说。

我匆匆挂了电话,“对不起,我家里有些事,我要先走。”

“有什么事啊?”胡芮问我。

我心想你特么还是不是我死党了?死党不是应该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吗?这都看不出来我是要撤?

“家里一点小事,不过我得马上过去一趟,失陪了诸位。”我站起来,拎着包就走。

“很急吗?要不吃完再走?”安明也站起来。见安明站起来,罗怡也跟着站起来。

“不了,我得马上赶过去处理。”

胡芮问我要不要陪我去,我说不用了,家事而已,自己处理就行了。

我一个人走出餐厅,心想自己本来就不属于这里,何必在那里当绿叶陪衬人家红花。心里有些失落,但又觉得很解脱。

我站在街边等出租车,等了几分钟竟然没有空车经过,心里越发的烦躁。这时却听到有人在后面叫我,“这边来。”

我一看竟然是安明,“你怎么出来了?”

“我也有事,也要先走一步,那边取车。”安明指着停车场的方向。

我当然欣然跟着他走向停车场。上车后问他,“你有什么事?”

“我的事就是陪着你啊。”安明伸手过来抱我的头,在我嘴上啄了一下。

我忽然觉得自己挺自私的,准备了这么久去吃饭,我竟然因为自己心里不爽中途退场,导致他也没吃成。

不过我真心只是不想在那里呆下去,没并没有要把安明给拖出来的意思,没想到他跟着出来了。

“其实今天也是胡芮说要我请吃饭,所以我才去的,那家餐厅环境不错,但做的菜只是中等水平,不吃也罢。”安明说。

“我…”

我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安明打断,“我知道罗怡的出现让你不爽,其实你一点也不比她差,小暖,你应该自信一点。”

果然我的所思所想都已民经被他给看透了。我觉得自己在他面前简直就是透明的。

“我又没让你跟出来,你批评我做什么,要不我下车,你回去好了。”我说。

“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想说,你并不比别人差,只是你之前的生活困住了你,只要你足够自信,只要你肯努力,你可以比你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强。”安明说。

我也就是想无理取闹一下而已,其实从看到安明跟出来的那一刻起,我的心情就已经阴转多云了。

“我说认真的,你还是回去陪着她们吧,这样中途离场不好。把别人晾在那也是不礼貌的行为。这事都怪我,我现在感觉错了。我其实也没有其他想法,就是觉得自己穿得太随意了,和你们坐在一起感觉格格不入。是我自己的问题,你别管我了,你赶紧回去吧。”

我是认真的,不是虚伪做作。我如果自己出来,我觉得对她们没什么影响,但要把安明给拉走了,那我就觉得自己有些过份了。

“算啦,都出来了,那塞纳餐厅没什么好吃的,我把单买了就行了。咱们去郑叔那儿吧,他说你好久没去看他了,是不是把给忘了,一直念叨着你呢。”

“好啊,我们喝青梅酒。”我心里乐开了花儿。

到了老兵餐厅,老兵说最近天气反复,腿有些不舒服,就不亲自下厨,让店里的厨师随便弄几个小菜,让我们陪他喝酒。

老兵的青梅清清甜甜,没有酸味儿,冰镇一下,真是好喝极了。但因为第二天要上班,我真是不太敢喝,我在安明的公司工作,我更要努力,做出成绩来,重塑我的自信。

“安明,你和小暖有进展吗?准备什么事时候办喜事?”老兵忽然问了一个我和安明都没有准备的问题。

我心里砰砰地跳,心想安明会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郑叔,要不你现在就给我们作媒,我们就在你这里拜堂得了?”安明笑着喝了一口酒。

“臭小子,我问正经的呢,你跟我打哈哈,小暖,揍他!”老兵板着脸说。

我举起拳头在安明的肩上敲了一下,“打死你,让你不跟郑叔好好说话。”

“我哪有不好好说话了?我说的是真经的啊,我们现在就拜,你敢么?”安明说。

“不敢。”我笑着回答。

“臭小子,小暖这么好的姑娘,你不三媒六证风风光光娶人家,想在我这小餐厅就把人给娶了,你想得美!就算是小暖同意,我也不同意呀。”老兵说。

“郑叔真是我亲叔,这话我爱听。”酒意上来,我也兴高起来。

“胡说,是比亲叔还亲!”老兵笑着说。

“对对对,郑叔比我亲叔还亲。以后安明和我作对,你就做我的后台了。”

“那必须的,安明小子,赶紧说,你准备什么时候娶小暖?”

“那得问他什么时候肯嫁呀,这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可以算的是不是?这绝对是两人的事啊。”安明笑着说。

我觉得这个话题差不多行了,如果深聊下去,那肯定会聊到我什么时候离婚的问题。这是一个让我尴尬的话题,我决定就此打住。

“好了郑叔,说说你以前的故事吧,你参加过自卫战,肯定有很多的故事。”我迅速转换话题。

郑叔淡淡一笑,喝了一大酒,“真正的战场,和电视剧里演的那肯定不一样。人在战场上,最起码的生存权都没法保障,活着的都是幸运的。战争一点也不好玩,旁观者觉得刺激,但真正亲历过战争的人,才知道和平的可贵。”

我以为这样的话题一打开,老兵会滔滔不绝地开始说过去的精彩人生,可没想到老兵并没有要说下去的意思,对于过去,他似乎更愿意藏在心底。

或许有些故事在我们看来只是故事,但对于他来说却是生离死别的痛,他每说一次,就会痛一次,所以他并不愿意过多地提及。

“虽然我没有经历过,但我也能想像得出真正的战争肯定是很残酷的,郑叔从枪林弹雨里走出来,所以对人生才那么淡定。经历过生死的人,精神是无比强大的。”我说。

老兵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们聊着,我去一下洗手间。”安明站了起来。

桌前只剩下我和老兵,老兵端起大瓷碗,“小暖,咱走一个。”

我忽然抬起碗:“走起!”然后重重地喝了一口,和老兵碰杯,我得喝重一些,这样才能表达我对他的尊重。

“安明在我面前很少说你的事,但我感觉,你过得并不是很快乐,其实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能与人言不过二三。你还这么年轻,要勇敢一些,不要怯懦,不要被眼前的惨淡所吓住,也不要被常规的观念所束缚,要自信地决定自己的人生。”老兵说。

我细细体会着老兵的每一句话,似乎很大的道理,但又好像意有所指。但满满的都是正能量。

“郑叔,其实,我之前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我很不自信,我真的没有信心,甚至,我有时候会害怕。”

也不知是酒的作用,还是觉得老兵太过亲切,我竟然将那些不能与人言说的困惑给说了出来。而且觉得一点也不尴尬。

老兵半晌没有说话,“快刀断乱麻,抛弃不幸福的婚姻,然后跟着自己的内心走。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各奔东西。取舍之间,全由心来作主。不受任何外界的影响,这样你才能作出最符合内心的抉择,就算错了,也不会后悔。”

我内心澄明,感觉老兵的话真的给了我力量,我端起碗:“谢谢郑叔,走起!”

安明回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聊那些事,我喝了大半碗青梅酒,剩下的全倒给了安明。半醉之后我们打车回了家,自然又是一翻折腾。然后沉沉睡去。

第72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第二天我们都起得很早,打车来到老兵餐厅的停车场开车。安明照例是让我开车。我说你不怕继续撞么,他说就算是你每天撞一次,最多让你撞上一个月,你也就能熟练地驾车了。还说开车和很多事一样,主要还是过自己心理的那一关。只要过了那一关,就没什么问题了。

既然他不怕撞,我自然也敢开。于是我又战战兢兢地将车开到了公司附近,虽然还是很怵,但比起前一天已经好多了。路上也再没有发生任何事。

下车之前,我问安明:“你既然是美如星辰的董事长,那为什么长期不在公司露面,而你不是那什么慈康医疗集团的副总吗?为什么又会是美如星辰的老板?”

“我不是说过了嘛,公司有魏松打理就行了,我不用去也可以的,有重要事情的时候,我也会参与的,至于我为什么又是医疗集团的副总,这就更简单了,医疗集团是家族的生意。而美如星辰是我自己公司,算是我的兴趣吧,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你也一样吧?”安明说。

我点了点头,“好吧,这个答案算你过关。走了。”

“你和陈年约了什么时候离婚?不会打一架就完了吧?”安明忽然问我。

“我给他们三天的时间,如果三天之内不能协议离婚,那我就起诉。”

“我说过,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律师。”安明说。

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安明,我会努力争取女儿的抚养权,你会支持我吗?”

安明一脸的坚定,“当然。我们有能力给女儿一个美好的未来。”

我心里一热,说了声谢谢。

等电梯的时候,一个男的挨我特别近,我有些不舒服,向后退了一步,可能我的态度有些嫌弃的意思,他也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没想到进入电梯后,他又贴了过来,他站在我后面,我感觉他整人都要贴在我背上了,上班的高峰时期,电梯里人很多,我腾挪不开,只好用手提包放在背后。隔着他和我的距离,心里却是怒到了极点。

电梯一停,那个男人竟然也跟着我出了电梯。

这人三十多岁的样子,穿一身黑色西服,长得倒也斯文,还戴金丝眼镜,身材很瘦,眼神很傲慢的感觉。只是我以前在公司好像没有见过这个人。

“你是哪个部门的?”我还没有说话,他竟拦住我说。

我一想到电梯里他贴我那么近,这心里的火就熊熊燃了起来。“我哪个部门的关你什么事?挤电梯的时候不要离女生那么近,臭不要脸!”

“你说什么?你骂我?”眼镜男以为自己听错了。

“趁挤电梯的时候占人家便宜,你不是臭不要脸是什么?”我冷冷地说。

“我占你便宜?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新来的吧?现在的人力部真是越来越不作为了,竟然招来这么低素质的人,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心里其实有些打?,心想这不会又来一个什么隐性大股东之类的吧?不过看他的样子也不像啊。

但转念一想,就算你是什么大人物。你占我便宜那说是无耻,我怕你做什么?这公司的董事长是安明,就算是你再牛叉,你能牛得过安明?

果然有靠山就是底气,“你是谁关我什么事?我是不是新人也不关你事,我只是提醒你,以后挤电梯不要贴女人生那么近,真是很恶心!”

这时电梯里又陆续走出公司的同事,大多数的多事看到我和眼镜男在争吵,竟然选择无视,直接就走了过去。直到一个销售部门的男生走了过来,对那眼镜男说:“张总,您回来了?”

原来果然是个‘总’,难怪会这么嚣张。只是这个‘总’也太猥琐了,竟然干那种事。

“小王,这个女人是谁?哪个部门的?”眼镜男指着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