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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哦了一声,赶紧站起来端着盘子走向厨房,打开微波炉热了一下。然后小心地将饺子端了回来。

安明已经在餐桌上倒了两杯酒,酒瓶就放在旁边。我将饺子放下,有想走的意思,他又示意我坐下。

他端起酒杯,向我一举,“过年了,干杯。”

泪光瞬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举起杯,狠狠地喝下一大口。心里忽然想,就算他在这酒里下了鹤顶红,喝了后就一命呜呼,我也不后悔今天来这里,能见他最后一面,值了。

“吃,吃完。”安明指着饺子说。

我夹起一个饺子,一口塞进嘴里,眼泪哗哗地往下淌,我扭过头,不想让他看见,但他就坐在我对面,又怎么会看不见。

“我们问对方三个问题,都必须要如实回答,可以不解释,但必须要如实回答。可好?”安明给我倒上酒,轻声说。

我用力点头。

“女士优先,你先来。”安明说。

我嘴里还塞着饺子呢,一时间问不出来,而且我也还没有想好,到底要问他什么。他就是一个秘,关于他,我有太多的疑问,每一个疑问都非常的重要,我不知道该从哪问起。

我好不容易把那饺子给吞下去,轻声说你先。

“好,那我问你了。你是不是恨我?”

我想了想,我确实是恨过他,就在我知道他从那个酒吧领走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后来怀了陈年的孩子后,我确实是恨过他。我觉得他太邪恶,太毒辣,但慢慢地我已经不恨他了。

我摇了摇头,“不恨。”

“真不恨?”安明问。

“不恨。”

——

安明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酒。

“好,第二个问题,那天你去的会所,是你自己要去的,还是别人让你去的?你没有和那个小白脸发生关系,是不是?”安明盯着我说。

他的眼睛里又开始有了那种让我发冷的东西,这件事对他来说太过重要,我担心如果我回答得不好,他会马上暴起,然后将我弄死。

我真的有点害怕,因为我差点被他给掐死,他暴怒起来的样子,我想起来就后怕。

“说。”他冷冷地说。

“是我约胡芮喝酒,她让我去的那个会所,后来他们说要会员才能消费,我就临时办会员,他们说会员可以享受…享受公关服务,我当时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后来才知道的,再后来,那酒里有药,我身不由己…”

安明忽然就站了起来,声音又来像是来自地狱:“身不由己?”

“但我没有和他发生什么,他也没有强迫我,我对天发誓,我是清白的。”我紧张到了极点。

安明没有说话,然后指了指饺子,“吃。”

我也是醉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依然还没忘记提醒我吃饺子,我再是猪,这种状况下也不可能还能没事地一样吃。

“我吃不下了。”我轻声说。

“吃完。”他说。

我只好又夹起饺子继续吃。到底是什么滋味,已经感觉不到了。

“第三个问题,你有没有信心跟我一起走下去?”

我想了想了,不知道如何回答。我要说有,那是骗我自己,我和他的所有事情都是他安排好的,我根本不知道他的动机是什么,还能傻子似的对他有信心,这怎么可能?

“没有。”我老实回答。

他点了点头,“谢谢你能说实话,干杯。”

我端起酒杯,又狠狠喝了一口。

“现在该你问了,机会不多,拣重点的问,但我只回答,不解释。我可以保证我的说的话都是真实,但具体原因,我不会解释。”

安明是非常聪明的人,我相信他一定也猜到我要问一些什么。从他这提前说好的条件来看,有些事他应该不准备告诉我原因。

想问的实在太多,我真得要好好想想从哪里问起。安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点了一根烟。

他很少抽烟,和他在一起很久,他抽烟的次数不会超过十次。

烟雾缭绕,灯光下他的眉头紧锁,脸色有些苍白,但依然英俊。

“你早就认识我,是不是?”我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是。”他几乎没作考虑,就直接回答。

其实这个问题我早就想到了,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

“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的?你为什么要设局接近我?”

他没有马上回答,“这是两个问题,你确定要问吗,如果我答了,接下来你就没机会问了。你要考虑好。”

我一想也对,这两个问题虽然重要,但好像还有更重要的问题要问。唉,想问的实在太多了,而机会只有三个,这已经用掉一个了,如果再不拣紧要的问,那就真的是浪费了。

“好,我换一个话题问,你和我有仇,是不是?你是来报复我的是,是不是?”

“没有。”他坚定地回答。

“我不信。”我说。

“你信不信是你问题,我只能保证我说的是真话,但我没有义务要说服你相信我。”安明说。

然后他竖起食指,“只剩下一个问题了。”

“这对我不公平,我的所有情况你都清楚,但我却对你一无所知,你随便问三个问题就把我给问清楚了,可我问了你三个,还是对你一无所知!”我怒道。

现在酒已经喝了不少,酒精的作用,让我也没那么拘束了。土围斤血。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公平,希望公平从来都是弱者的理想,强者从来也不奢望别人对他公平对待,公平都是自己去争取的,和尊严一样,都是别人给不了的,要靠自己去争取。”

“我是女的,至少你应该让我多问一个问题。”我说。

“我要是你,只需要问一个问题就够了。”安明说。

我一时间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你就让我多问一个问题,我问四个,如何?”

他想了想,“好。”

“我现在问第三个问题,陈年身边的那个女人,是不是你安排的?”

他看了看我,“你怎么知道?”

答案其实已经明了了,果然是他安排的,我的心里痛了一下。“你的目的是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说过了,我只回答是或者不是,但我不负责解释。”安明说。然后又提醒我,“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

我有些懊恼,问了这么多,好像还是一样都没问出来。是自己的智商不够,还是安明隐藏得太深。

我回想着他刚才说的话,他说要是他是我,只需要问一个问题就行了。我在想,他说的是哪个问题?

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真的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没有问出来?

“你有没有爱过我?”

我忽然灵光一现,想起了这个问题,安明说的应该也是这个意思吧?对于女人来说,看待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恐怕是这一条。如果他从来都没有爱过你,那再为你做多少事情,再给你多少好处,早晚他还得拿回去。

“当然。”安明平静地说。

他真是说得非常的平静,就像在说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但在我听来却是非常的有份量,如果他真的爱过我,那我真的可以考虑原谅他曾经对我做过的那些。

“问完了。吃。”他指了指盘子里剩下两个饺子。

我其实已经吃不下了。安明一直叫我吃,他自己只吃了两个。他和很多人一样,不太喜欢吃芹菜这种味道很重的东西。他最爱的食品,只有土豆。

“我还有很多想问的事情。”我说。

“我知道,但我不准备回答你。你问的最后一个问题才是最重要的,我只要爱你,那就够了。”安明说。

“可是如果我对你有那么多的疑问,你觉得我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

“有些事情我以后会慢慢地告诉你,因为很多事情,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你让我如何回答你?”安明又说了一句让我莫名其妙的话。

“你找个女人接近陈年,然后还怀了他的孩子,这么龌龊的事,难道你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安明,这是不是太邪恶了?这样拆散一个家庭,再是什么样的理由也是要遭天打雷劈的!”我吼了一句。

“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了,现在看来,你还是什么也不知道。那个女人不是我找给陈年的,是他之前就光顾过她。后来我让她再去找陈年,也是陈年自己说的要让她帮忙怀个孩子。你以为你的前夫那么高尚,我就那么肮脏吗?我是授意那个女的一直缠着陈年,可是苍蝇不盯无缝的蛋,首先也是陈年自己肮脏在先,我才会有那样的机会!”

这是安明今晚说的最多最长的一句话,也是声音最高的一句。说完后自己又喝了一大口酒。

见我不吭声,他又指了指盘子,“一人一个,吃完。这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一起吃饺子也不一定。其实我并不爱吃,我只是陪你。袁小暖,我们都尽力了。不管结局如何,我是已经很努力了的。有些事,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

看来酒对他也起了作用,不然他不会说出这么长的话。

我也不再说什么,夹起了一个饺子。饺子又有些凉了,真是凉得很快。

终于吃完,我将盘子收到厨房涮了。安明靠在厨房门口,静静地看我。

“过年那天你回来过,我知道。今天是你第二次来。”

我面子有些挂不住,“我才没有。”

“袁小暖,你就算到这房子里走一圈,我也能感觉得到。我书房的椅子你调高个,因为你矮,要坐那椅子你得调一下才行。除了你,还有谁会那么无聊去调我的椅子。”

我抵赖不过去,只好说我是来取衣服的。

“可你并没有取走,那说明你还是把这里当成你家,这房子其实本来就是给你住的,你回来住吧,你住厂里不安全,白天在那边办公,下班后就回来。”安明说。

“我不。”

“还是那句话,你要是不喜欢我出现在这里,我不出现就是,你回来住,别让人再伤害到你。你的臭衣服我拿到干洗店洗过了,一点也没动,以后你就住这里。”

“你的才是臭衣服。”我回了一句。忽然有了以前一起斗嘴的感觉。

“你回来住,我搬出去。”安明说。

“上次你不也这么说,最后是谁赖着不走。这是你的房子,你当然要住在这里,我自己有住处。”

安明忽然有些恼了,“你一单身女人,和一群工人住在宿舍,这像什么话?你是老板,老板就应该有老板的样子,该亲民的时候亲民,该保持距离的时候就要保持距离!这样才能恩威并重。”

我没想到他竟然会突然发起火来,不敢和他顶嘴。不管怎么说,他的确是为了我好。

“那我付你房租。”我说。

“行,每个月三千,这么好的房子,这价格公道吧?”

“还行,但你不可以随时来骚扰我。”我说。

安明想了想,忽然又说了一句我不太听得懂的话:“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你有你的难处,我也一样。”

他这话倒让我想起一件事,“你爸曾经找过我,让我离开你。他说我不了解你,和你在一起不会幸福。”

“我知道他找过你,他确实不希望我和你在一起,但他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我只要坚持,他也不会强行拆分我们,其实所有的事情,最终起决定作用的还是我们自己。”

他这话我同意,最终起决定作用的,的确是我们自己。但不可否认,外部的力量也一样能影响我们的结局。更何况安明对我来说,依然是一个密。我相信有些事他并非刻意瞒我,而是他也有难处。

第91章 失散多年的妹妹

正在我想从安明嘴里探听出其他一些事情的缘由时,他的响了,他看了看,走到了阳台上去接电话。

这让我觉得非常的可疑,他在接听谁的电话,为什么要跑到阳台上去听?

但这话我不能问。毕竟我和他之间现在隔着距离,就算是和他最好的时候,我也不能质问他接听谁的电话。

接完电话之后,他说他要走了,让我就留下住在这里。我心里希望他走过来抱一下我,但终究他还是没有过来。我只好看着他离去。

我站在阳台上往下看,看到安明上了罗怡的车,我的心再次往下沉。

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发了一会呆,我决定我还是离开。和安明都不好了,还住在人家的房子里,那算是怎么回事?

但我接受了安明的建议,决定不回厂里住。

我决定在市区先租一套小户型的房子住下,反正我一个人也住不了多大的地儿,花不了多少钱。

转眼假期结束,我又投入忙碌的工作中。

和安明再也没有联系。感觉和他已经分手了,但又觉得没有完全断掉,但要想得归旧好,又觉得双方一下子都做不到。

毕竟两人之间有那么多的事,因为那些事而生出的隔阂,不可能一下子就可能消除,更加不可能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相互抱一下就烟销云散什么事儿都没有了,真正的相处。哪有那么容易。

袁小刚也终于同意到厂里来上班,在销售部跑一线市场,他还帮我在市区找了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虽然小了一些。但装修很高档,总算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安身之地。心里倒也慢慢踏实下来。

只是火灾的案子却迟迟没有进展,警方的说法是现场的铁罐子确实是装汽油用的,案子可以定性为人为纵火,但到底是谁纵的火,却是没有结论,只说还在调查之中。

时间在繁忙的工作中逝去,又到了周五,胡芮打电话来说,让我去参加美如星辰的聚会,我说我现在已经不是公司的人了,那样的聚会我就不去了,她说还是去吧,安明最近要出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说不定这是他参加的最后一次聚会,让我还是过去热闹一下。

听到安明要出国,我心里有些难受,更加的不想去参加那个聚会了。但胡芮说安明专门提到了,让我去参加,说新的一年大家还没有聚过,如果不是太忙,那就聚一下。于是我答应下来。

我专门到商场挑了一身我觉得安明会喜欢的衣服。还专门到美发沙龙作了造型。就是为了能让自己光彩靓丽地出现在安明的面前。

我很清楚,我心里依然爱着他,不管他曾经做过什么,也不管他接近我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真相,我都爱他。我像中了毒一样的爱着他。我希望看到他,听到他的消息,我从来也没有死心过。

以前的同事并没有因为我现在和他们没在一个公司而对我疏远,相反他们见到我的时候都热情得不行。态度比以前还要好。

其中的原因那当然是因为我现在管理着自己的公司,大小也是个老板,他们自然不会轻慢。

安明依然是最后一个出现,但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边带着混血美女罗怡。

罗怡的一出现就成功吸引了大多数男同事的眼光,她是那种真正有着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人,单说人家那一米七以上的身高和傲人的胸围,现场的女同胞们就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份。

我忽然就后悔来参加聚会了,我只知道安明要来,但我没想到他会带着罗怡过来。这让我很尴尬。

胡芮暗地里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示意我淡定。事实上我也只能淡定,难不成我还能冲去找罗怡撕不成。

“今晚大家都尽兴一些,我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公司的大小事务都由魏松来全权处理,我已经让他兼任代理董事长,希望大家都支持我们魏帅哥。等我把私事办完,我再回来请大家喝大酒。”安明笑着说。

大家一起?掌,我当然也只好出于礼貌?掌。自从上次魏松在医院向我表白说他喜欢我,我就觉得这件事好像越来越尴尬了。

接下来就正式开始狂欢时间,我和胡芮都变成配角,罗怡成了现场女王,和男同事们玩不亦乐乎。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其实想自己一个人走开了,但又觉得自己这样走了,好像在气势上就输了。努力坚持了一会,安明却先提出来说要走了,说还有些事要处理。

一个男同事马上调侃:“董事长这要处理的事可是大事,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安明只是笑了笑,说就你小子什么都清楚。这几乎是认同了要去和罗怡春宵了,我心里感觉到自己的妒火再次烧了起来。

“谢谢大家对安明的支持,都玩开心一点,我们改天再聚。”罗怡用无懈可击的美妙姿态和各位说挥别,看到我的时候,她嘴角露出得意的笑。那种笑容里的挑衅和嘲弄,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得出来。

安明则全程无视我,把我当成了空气,好像现场根本没有一个叫作袁小暖的人。

我本来是想走的,安明和罗怡这么一秀恩爱,我就真不想走了,心里憋得慌,不如痛快喝几杯。

要说男人大多数都是犯贱高手。罗怡在的时候,他们就围着罗怡转,罗怡一走,他们就开始盯着我和胡芮了,因为我们成了现场颜值最高的女性,他们当然要盯着我们转。

“你要心里不爽,你放开喝,姐们保证把你送到酒店。”胡芮向我保证。

“我哪有不爽,我心里高兴得很,一点也没有不爽,不就是个男人嘛,不要也罢。”我说。

胡芮笑,说你要真有这么潇洒,那你就不是袁小暖了。举起酒杯说,咱姐妹俩先走一个。我说走一个就走一个,谁怕谁。

男同事们马上凑过来,说俩女人自己对喝有什么意思,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要和我们一起喝。我心一横,说来划拳,还是以前的规距,我输了喝半杯,你们输了就一杯。

他们上次吃过我的亏,有几个就退缩了,但也有不怕死的,说来就来,大不了又让我灌醉,反正做鬼也风流,值了。

我心情真是不好,在心情不愉快的情况下,划拳也大失水准,竟然接二连三地输,眼看不行了,这时魏松过来,拦开了几个想趁机灌我的男同事,说和我有事要谈。

我生怕胡芮看出什么端倪,赶紧说:“魏总,有事咱们白天再说,现在是玩乐时间,你这里最大的领导了,可不能扫了兄弟们的兴。”

“就是,魏总现在成为代董事长了,大权在握,应该好好庆祝一下才对,自己不乐,却还要阻止我们乐同,还要抢走我们的美女,这也太过了。”有同事附和着说。

“我要谈的真是重要的事情,你们几个家伙先一边玩去,我和小暖聊完你们再和她接着喝就是了。”魏松说。

魏松毕竟是领导,其他的几个男同事虽然心里不爽,但也不好怎样。也只有按他说的办了。先退到了一边。

魏松挨着我坐下,胡芮也有些不爽,说你们先聊,那我先回避一下。说着就坐到其他同事那里,和他们一起玩去了。

“魏总,这本来就是玩的时间,你在这个时候和我谈公事,真是有些扫兴。”我本来心情就不太好,也实在没什么心情和魏松谈事。

“小暖,别人看不出来,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我这是为你解围呢,你状态不好,再喝下去,那非得喝醉不可。”魏松附在我耳边说。

“谢谢魏总关心了,不过真没必要,本来大家都是来玩的,当然要玩开心一点,就算是状态不好,那也得玩开心。不就是醉嘛,人生难得几回醉。”我说。

这话有些不给他面子,我酒劲有些上来。心情又非常的差,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但没想到魏松却是一点也不生气。俊脸上依然堆着平和的笑容,“虽然说人生难得几回醉,那也要醉得有意义。酒逢知己千杯少,喝醉也要和懂你的人醉才有意思,那些男同事就是见了女同事就想灌醉然后带回家,他们一点也不懂你,没必要和他们喝醉。”

“这么说魏总认为自己很懂我了?”我没好气地说。

要换作以前他是我的大领导,这样的话还真不敢说,不过我现在已经不在美如星辰了。自然也不用惧他。心里本来就压抑,说了就说了。

他却依然不恼,“我当然还是懂你的,你今晚不开心的理由,当然是因为安明身边带了个美女,其实你并不比她差,只是风格不一样而已。她是安明的前任,现在旧情复燃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有些时候就是这样,绕了地球转了一圈回到原点,发现那个最初的选择才是最好的。安明也算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吧,我们应该祝福他们才对。”

魏松这话怎么听也不像是在安慰我,感觉倒像是在揭我的伤疤,还有点挑起我去恨安明的意思。他以为我是傻子,让我去恨安明和罗怡,然后就会转身投向他的怀抱么?

胡芮那边虽然在和其他的男同事在玩,眼光却不时地往我和魏松这边瞟过来,这让我如坐针毡。胡芮暗恋魏松的时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看到魏松和我如此亲密,她心里那得怎么想?男朋友没了也就罢了,如果再把闺蜜也弄没了,那我就真是成了孤家寡人了。

“魏总,如果你有什么正事要谈,那请你尽快谈正题,如果只是坐在这里讨论别人的情事,我恕不奉陪了。”

说着我就准备站起来,但却被魏松给拦住。“你别急嘛,我话还没说完呢。”

我不想当着众人和他拉扯,只好又坐下,“你有话就快说,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玩,如果我们俩一直在这说悄悄话,我真是感觉影响不好。”

——

魏松却不肯放我走,“小暖,安明要出国了,什么时候回来也不一定呢,听说罗怡会陪着他一起去,你就不要再对他有什么幻想了。”

“我什么时候说对他有幻想了?”我更加怒了。

“你不要恼嘛,我的意思是说你不要为了安明那棵属于别人的树来忽视整片森林,何必呢?我对你的心意你是知道的,现在美如星辰我主导,护暖鞋业那边你当家,我们如果合作,那就是门当户对珠联璧合。肯定会大有作为。”

“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正事?”

“这难道不算是正事吗?这本来就是顶紧要的事情。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把时间和感情投入到不必要的人身上。有些东西看起来美好,但其实并不属于你,就只能一辈子望着。以其去守望那些只看能而得不到的东西,那还不如好好地把握那些可以拿到手的。”

“魏总,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们俩是不可能的,我对你没有感觉,一点感觉都没有。我也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对我说这些话,我喜欢谁那是我的权利,对别人付出感情值得不值得,我自己也会判断。你要是再说这些,那我们真是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对不起,我得走了。”

本来心情就不好,被魏松这么一搅,更加的心烦意乱。真是一点兴致都没有了,我决定走了。

“好好好,那我不说,我不说就是了,我会给你足够的时间考虑的,你会明白我的真情实意的。你过去和他们玩吧,我不阻拦你就是了。”魏松说。

我拎着包,准备过去和胡芮打声招呼,然后我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