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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雷蕾说完这一句后,拿起酒瓶,直接咕咕地喝了两口,然后沉默了好一阵,我知道她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她不想哭,我相信她早就哭过太多次了,已经不再想为这件事哭了。

“姐,生活再难,我挺过来了。可是这种打击真的太让人不想活了。于是我答应他,以后再也不去见他了。我本来是想离开那个男人了,因为我已经不需要他的钱了。但想想没必要,反正人生就是这么回事,又何必太认真。我又回去跟他,后来他为了利益,让我去跟另一个比他更老更丑的男人睡觉。那个男人变态,没有那方面的能力,每次都狠狠虐我。我就逃了。”

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我一直认为我已经很惨了,但我发现我和雷蕾相比,我真的算是幸运的了。

“再后来,觉得人生没有意思,反正就那么回事,反正就是过一辈子,再累再苦,也不见得会有好的结果,不如趁年轻,多捞点钱,这世上的男人,都靠不住。连自己抚大的亲弟弟都这样,又怎么能要求别的男人对你好?”

她的想法在我听来当然太过悲观,但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才好。对于那些太过不幸的人来说,语言的安慰,对她们来说没什么用。一点用都没有。

“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你,其实我家里也出现过很多变故,但和你相比,我才发现自己原来很幸运。”

雷蕾也笑了笑,“这些话我从来也没有跟人说过,因为觉得没人会去听,也没人感兴趣。在人家看来,我们做这一行就是不要脸,就是贱,比狗都不如。人家都没把你当人看,你说的事情,又有谁会相信?人家就算相信也不会同情你,我好像也不需要同情。”

“谢谢你愿意跟我说这些,不过我还是想劝你做点其他的,虽然说世事凉薄,但我们自己应该要对自己好一点。做那行毕竟只是靠青春吃饭,总得考虑一下以后的事。不如你做点正当行业。你这么聪明,或许能有所建树呢。”我说。

“我也有想过,去年我还和朋友开了家美容院呢,结果自己不懂,后来亏了不少钱。朋友也反目了。看来我这一辈子是没什么指望了,过一天算一天,等哪天老了,没人能买我了,我就找个安静的地方自己死去,反正我在这世上也没什么亲人了。倒也没什么留恋的。”

我们再次陷入沉默。这一顿饭我们吃了很久,一瓶酒也喝完了。该说的故事,好像也说完了。最后的结局,却是没有结局。

“其实我的人生也很失败,只是要比你幸运许多。我也是从什么也不懂开始自己慢慢学出来的。我现在也还在不断地提高自己。我其实也一度想放弃自己,但后来我遇到一个男人,他让我学会树立自信。勇敢地用一种方式来活。你开美容院失败了,那也是经历啊,你吸取教训,总结一下失败的经验,再开一家就行了,我相信你能信。大的开不了,可以开一家小的,重新来过,说不定就成了呢。”

她笑了笑,“谢谢你,我会考虑的。不过我暂时没钱,只能攒够钱再说。”

“我现在也没钱,我的公司也还在全力扭亏。等我好了,在力所能及内,我一定帮你。”

“好。先谢谢你了。对了,你说你认识的那个男人,现在和你在一起吗?我就没那么好的运气,能遇上一个愿意真正娶我的人。”雷蕾说。

我脑海里浮现出安明的样子,心里一阵黯然。

“我和他之间发生了一些事,他要出国了。和另外一个女人。”我伤感地说。

“是你里的那个男人?领走阿紫的那个?他不会是和阿紫一起出国吧?说实话,我觉得那个男人不会和阿紫在一起,那件事我感觉另有隐情。那个男人那么帅,而且他的气质绝对不是那种只贪图女人身体的小男人。他是做大事的人。”

“和他一起出国的女人,是另外一个优秀的女人,那是他的前女友。是留洋海归,还是个混血儿,是一个几乎堪称完美的女人。”

“所以你要认输了?”雷蕾问。

“不是认输,只是有些事,真的是无能为力。”我叹了口气。

——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和雷蕾一番长谈之后,我觉得我开朗了许多,她相比,我何其幸运,虽然继父对我苛刻,但还和老妈一起供我念到大学毕业,虽然和陈年的婚姻失败,但也比雷蕾的那个男人强了很多,至少陈年没有为了利益逼我去和别的男人睡。袁小刚虽然不成器,但他永远也不会说出我不认你这个姐姐的话,从来也不会认为我会丢他的脸。

我和雷蕾在餐厅门口道别,约好了下次有时间再聚。

我看着她穿着高跟鞋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街道的人群中,回忆起她说的那句话,说她们像杂草一样长大。心里感慨万千,草和花都这世界上的一部份,都需要活着。花往往登堂入室被百般呵护,而草只能靠自己的生命顽强生长,有时还会遭遇除草剂。

每一个生命都应该受到尊重,因为大家的原始目的,不过是为了活着。

我拿出电话打给了安明,这是我们吵架之后我第一次打电话给他,也可以说是第一次和他通电话。雷蕾说得对,我不能认输,既然心里想要,就算现实有多冰冷有多无奈,也应该尽最后一口气地争取一下。有时只需要往后退一步,就能给彼此腾出一片可以自由呼吸的天地,让大家都能缓过来。

电话响了一阵,传来安明的声音:“小暖?”

最近眼泪真是浅,视线又开始模糊。“安明,听说你要出国?”

“嗯。”安明应了一声。

“你要去多久?”

“还不确定,有事吗?”

这一句‘有事吗’确实是有些伤我,当打电话的对方接电话时问你是不是有事,那就说明对方认为你应有事才能给他电话。

我还是决定忍了,“安明,我不想你走,你能不能留下来?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事,只要你是爱我的,我们都可以慢慢解决。我想和你好好的…”

说到这里,还是忍不住哽咽。

电话那边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我会考虑的,小暖,你也要好好的。有些事,是我对不起你。我也希望你能幸福快乐。”

不过就一句普通的话而已,竟让我泪流满面。

我哭着说安明,我想见你。他犹豫了一下,接着说暂时恐怕不行。再说吧。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对着电话看了半天,眼泪一直忍不住。

因为不想让自己一直沉浸在这种悲伤的情绪中,我决定一个人去看一场电影。春节期间的贺岁片也着实不少,可以有很多不错的选择。

我特意挑了上次和安明第一次去看电影的那家影城,想起他当时幼稚地要给人讨杯咖啡喝,当众亲吻了我。那么幼稚可笑的行为,现在想来,却是那么甜蜜。

我刚走到大门口,却发现等候区有一个人很熟悉,那人一身正装,英俊非常,正是魏松。

我心想他不是约了胡芮看电影么,这么早就来了?再一细看,坐在他身边的女子却不是胡芮,那女的我倒也认识,是美如星辰的财务总监刘丽。

我赶紧闪到一边,心想这魏松在搞什么鬼?怎么又和刘丽在一起电影了?昨天晚上他说喜欢我,让我考虑和他在一起,然后他又把胡芮约了出去,今天又和刘丽在一起看电影,他这是要同时和多少个女人同时周旋?

这电影我决定不看了,于是回了车上。拿出电话打给胡芮。

胡芮很快就接电话:“袁小暖,我正要找你呢。”

“哦,什么事?”

“现在是你打给我,你先说有什么事吧?”胡芮说。

“我没什么事,就想问问你在干嘛?你不是和魏松约了一起看电影吗?你还出发?”

“哦,我正想告诉你,魏松临时有些事要办,电影他不去看了,我订的票浪费了可惜,咱俩一起去看吧?反正你也是孤家寡人没着落,不如陪老娘看电影。”胡芮说。

“你可真行,看电影不都是人家男的买票吗?你还负责订票?你别告诉我昨天晚上你们去开房还是你自己付房钱!”

“两个人在一起不必纠结那些细节,谁付还不一样?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抠门,凡事都斤斤计较。”胡芮马上反击。

“魏松是去处理什么事?他有跟你说吗?”我问。

“他可是公司总裁,事情当然多了。好像是去处理公务吧,我也没细问。你问这干嘛?你有什么企图?”

“我能有什么企图,我只是刚才看见一个人好像是魏松,他和…”

我的话还沿说完,就被胡芮打断:“袁小暖你是不是又想说魏松什么坏话?你这人怎么总是喜欢在背后说人坏话呢?我知道你对魏松有成见,可魏松现在是我男朋友,你老在他背后说坏话那算什么事啊?”

“我…”

“你什么你?袁小暖我告诉你,咱们是多年的交情没错,可这也不是你放肆的理由,你要是再这样干涉我的私人生活,咱们这姐妹不做也罢了!”

“我去,你这又要用绝交威胁我?你就不能听我说完?”我也有些怒。

“说其他的可以,说魏松就不行,你要是再说他坏话,我们就没必要再做朋友了。”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会降低,这话我看是错的。不是降低,而直接就成负数了。好好好,我不说魏松,我现在在电影院,你过来我们一起看电影,你赶紧过来。”

我心想等一下让你亲眼看见魏松和刘丽在一起,看你怎么说?

“你也在电影院?哪家电影院?”

于是我说了电影院的名字,但胡芮说她订的票不是我所在的电影院,让我去另外一家电影院。我说两张票作废了就算了,这钱我来出,你赶紧过来。

但她说好好的干嘛要作废,她选的还是最好的位置,当然不能作废。让我现在就过去。

我说不过她,但她又不让我说魏松的事,我担心我说了她也不信,而且有可能会更加的反感我。于是我又走过去,准备悄悄地拍下魏松和刘丽在一起的照片,可惜此时在我和胡芮通话的这一段时间里,魏松和刘丽已经进了放映厅。

我在想着要不要就在这里守着,等魏松和刘丽一起出来的时候,拍下他们在一起的照片发给刘丽。可想想还是算了,到时魏松随便编个理由,说和刘丽一起陪一个客户看场电影什么的,轻松就搪塞过去,最后不但不能让胡芮信服,还得再度和我翻脸。

胡芮那可是留过洋的人,还是堂堂的美女销售总监,可没想到竟然在男人面前如此低能,真是让我痛心疾首。

不行,找机会我还是要和她好好谈谈,我不能让她陷入太深,上了魏松的当。

于是我打电话给胡芮,说你现在出来,我陪你去看电影。没想到她说我居心不良,不想让她幸福,她没心情陪我看了。让我哪里凉快上哪里呆着去。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被她的破事这么一搅和,我也没了看电影的心情。正想着回去睡觉,这时电话又响了,竟然是陈年的号码。

他的号码是用了几年了,我早就从的备注里删除了,但在一起的时间确实是太长了,他的号码早就记在我心里了,一看就能认得出来。

响了好一阵,我在想接还是不接,他和我早就形同陌路,他的任何事都不关我的事,但有一点,女儿还在他那边,我最担心他打电话来是和女儿有关。最后决定还是接听。

“小暖,我想和你见一面。”陈年那边急急地说。

“什么事?”我问。

“是急事,见面再说。你在哪里,我来找你。”陈年说。

“到底是什么事,你先说清楚。如果没什么事,我没之间没有必要见面。”我说。

“求你了小暖,麻烦你就见一面吧,我真有急事。”陈年说。

“是不是和孩子有关?”我问了一句。

“是的,所以只能见面再说。”

我一听和孩子有关,马上就急了。说孩子怎么了?陈年还是说见面再说,于是我让他在他家附近的咖啡厅等我,我马上赶过去。

陈年看起来很憔悴,一见到他,我就直接问孩子到底怎么了?

他说孩子生病了,需要五万块治疗费,家里拿不出这么多钱,希望我想想办法,先把钱垫上。

我更加慌,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到底是什么病?在哪家医院,你现在就带我去看她,快!”

“她是拉肚子导致的并发症,不过病情现在已经稳定了,但医生说要五万块的医学费。小暖,你先付了,回头我再还给你。我现在确实拿不出这么多钱来。”陈年说。

“你先让我看看孩子再说,钱的事我会想办法。”我急道。

“你先把钱给我,我再带你去看孩子。”陈年说。土丽有血。

我瞬间起了疑心,那孩子是我的孩子,如果真是棉棉有事,那他应该在医院,让我直接过去刷卡交费,他却先要约我见面,而且让我先把钱给他,这完全不合常理。

“陈年,我以前就对你很失望,但我没想到你不但窝囊懦弱,而且还卑鄙,你竟然用孩子生病的事来骗我的钱?你妈来勒索我不成,你现在亲自上阵了?你们母子可真是行,每天变着法子来坑我的钱。你还要不要脸了?”

陈年的脸色告诉我,我的猜测是真的。棉棉没什么事。

“对不起我…”

“你现在亲口告诉我,棉棉没什么事是不是?她很好是不是?”我大声说。

“棉棉确实挺好的,她很健康,也很聪明。”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的钱?先是你妈到我公司来大吵大闹要十万块,现在你又用孩子生病为名誉想诈骗。你们这一家子还是不是人了?你们不是自认为是从政的世家吗?怎么越来越不堪?干起坑蒙拐骗的活了?”

我越说越气,站起来就准备走人。

“小暖,我真是有事,她难产,孩子没了,她也生命垂危,急需要钱救命,但我妈因为孩子没了,所以不肯再出一分钱来救她,钱都在我妈手里,我着急也没办法,希望你能救她一命。”陈年抓着我衣角说。

我听明白了,她的那个女的难产了,可能是身体原因,不但孩子没保住,而且大人也危险了,周红一听孩子没了,就撒手不管了。这倒也的确是周红的作风,当初我生的是女儿,她不也一样马上就翻脸不管我。

——

我也是佩服陈年的勇气,那个女人不行了,他没辙了,竟然向我开口借钱。这脸皮是得有多厚?

“陈年,你觉得这事,我管得着吗?这事和我有一点点的关系吗?”我冷声说。

陈年脸上竟然露出一点的惭愧。也算是他还有一点点人的特征。“这事当然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就只是想向你借钱先救活她的命再说,她如果要是死了,我会良心不安…”

“当初你和你妈将我扔在医院不管,你就不怕我死了?如果我死了,你良心就安了?你滚吧,我不会给你钱,一分钱也不会给。回去找你妈要钱去,如果她不管,人死了你们就等着负法律责任吧。”

我懒得与他多说,拿起包就走了。

“小暖,算我求求你行不行?一夜夫…”

“你闭嘴,我和你没有半点恩情可言,你真是不要脸,在外面的女人有了事,竟然想着来找,你让我恶心!”

我挣脱了他,向停车场走去。

陈年跟在后面还想继续纠缠我,我让他站住,不然我马上报警。他也只好悻悻地着在那里不敢动。

回去的路上,我心里一直觉得堵慌。从陈年的表情来看,那个阿紫出了问题应该是真的。陈年再怎么畜生,相信他也不会咒自己的孩子没了。而且周红也确实是那种作风,一但孩子没了,她肯定是不会再出钱的。

可是如果一条生命就这样真的没了,我也觉得太过残忍。

我想了雷蕾,她和阿紫是好朋友,如果阿紫真是生命垂危,她应该会知道才对。

于是我打了电话给她,她说她在睡觉呢,我问我什么事。我说你知不知道阿紫好像难产了,而且情况很不好。你有没有听到消息?

她说她也是刚出来,还没和阿紫联系过,还没有听说此事。

我让她马上联系一下,看是不是真有其事。我倒也不准备拿出钱给阿紫治病。不是我心狠,只是我本身也没多少钱,再说也过不了自己这一关。陈年的女人,凭什么让我出钱?

但我可以做的一件事就是,如果确定阿紫真的生病住院没人出钱,我可以打媒体热线爆料,让媒体关注这事,或许还能惊动相关部门,吓一下周红,逼她拿出钱来。

过了一会雷蕾打了过来,说她联系不上阿紫,那个座机号码打过去没有人接听。问了其他姐妹,她们都说很长时间没有和阿紫取得联系了。

于是我给了她陈年的号码,我说阿紫就是和这个人在一起,你就说你是阿紫的姐姐,问他阿紫怎样了,如果他说阿紫生病了,你过去一趟,看看什么情况,住在哪家医院几号病房,到时你告诉我。

她问我说为什么突然这么关心阿紫的事?我说没什么,你先打听清楚再说。

又过了约半小时,她打电话过来说,那个男的告诉她,阿紫确实在住院,让她过去看看。

我回到家洗完澡出来后,雷蕾又打了电话过来,说阿紫真的出事了,好像是说有什么病,本来医生就不同意她继续怀孩子,但她坚持要怀,最后孩子没保住,大人也快不行了。现在要请专家来会诊,而且要用很贵的药,陈年已经没钱了。在雷蕾出现后,陈年就借机走了,然后就关机,看样了是准备把人丢给雷蕾不管了。

我恨得牙根痒痒,这家人就是这样。和当初对付我的方法几乎是一模一样。不同的是当时我还好,而现在人家快要不行了,他们竟然也能狠下心来不管。

我问雷蕾怎么办,她说还能怎么办,她还有点存款,只有先取出来交了救人命,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一条命,不能不管。

我说你不要自己花钱,你先打本地媒体电视台新闻热线,然后再报警,然后我把周红家的地址给了她,说不管是记者还是警察来了,你就把这个地址给他们,让他们去找这家人要钱付医药费,马上就做。

她说好,马上就按我说的办。

晚上我正要睡觉的时候,她又打了电话过来,说记者和警察一起找到了那家人,那个男的已经来交钱了。

我这才放下心来,虽然不关我的事,但我也不想那个女的真的没了。那样会让我也有心理阴影。

-

厂里开始慢慢地忙了起来,经过制度的改革和一些细节的处理,厂里渐渐有了起色,次品也越来越少,原材料的应用也比原来提高了很多,各方面综合起来,自我接管厂子以来,成本节约了百分三左右。

这看起并不是很大数字,但一个月下来,节约的钱却不是一个小数,在产品售价不变的前提下,节约出来的百分之三,那可就直接变能变成利润。都是真金白银。

我把节约出来的资金拿出一部份给所有的工人加了工资,?励他们继续节约成本,并且提出提高效率的建议,只要建议被厂里采纳,会根据建议所产生的作用大小发给奖金。工人们的积极性提高以后,整个厂里面貌就都变好了。

袁小刚在销售部门也非常的卖力,每天跟着老销售们学经验。他说原来搞销售并不难,不过就是要脸皮厚,经得起挫折,和泡妞是一个道理,要敢于开口去泡,至于泡得到泡不到,那没关系,泡了十个,总会成功一个,只要成功一个,老婆孩子热坑头就有了。

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总结我自然是嗤之以?,不过看他努力的样子,我倒也是很欣慰。问他为什么突然就变乖了。他说主要还是因为他家的保宝,保宝家家境不错,他要是一辈子当混混,那以后恐怕没什么前途。

能让袁小刚这样的混子想到前途的事,那说明他对这个女孩真的是上心了。

这一天下班后,我照例开车回了市区的住处。洗完澡后躺在床上用平板电脑看新闻,忽然看到一条让我震惊的新闻:美如星辰公司董事长魏松宣布第二轮融资完成,将打造服装行业的新航母型企业。

我在美如星辰呆过,我知道魏松早就想融资将企业扩大,但安明不同意,他觉得美如星辰不急扩张规模,先把自己实力做强以后,再慢慢发展。如果快速引进vc,资本的本质就是逐利的,他们会要求你快速扩张,然后谋求上市圈钱,这样他们才能让他们的原始投入翻上几十倍,然后他们套现走人,至于公司以后如何发展,那不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也就是说融资后能让企业快速壮大,因为可以有大量的现金流可用。但是如果规划不好,引入资本也相当于引狼入室,企业往往会被资本绑架,要他们想要的方向去发展,最后偏离企业既定的轨道,最后以失败告终,当时安明就给我举了很多这样的例子。

现在美如星辰快速进行第二轮融资,明显和安明当初的本意不同。我猜测这不是安明的意思,而是魏松的决定。

还有一点最让我关注的是,报道上写的是董事长魏松,但魏松并不是董事长,而是‘代董事长’,虽然只有一字差,但这其中的区别,不言而喻。

我马上打了电话给胡芮,电话响了很久,她才接起电话,那边好像有些吵,我说我想和你见一面,你现在在哪里?

她说她在公司的庆功会上,今天公司融资成功,在办庆功酒会,暂时脱不开身。让我有事改天再说。

我说我现在就想见你,我有重要的话要跟你说,她说不行,现在她没空。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我再打过去,她直接掐断。

再仔细看了报道,报道里说了一些魏松对于美如星辰未来的规则,果然和猜的一样,总的方略就是扩张再扩张,然后谋求上市。这和安明原定的发展路线完全不同,我相信安明不会同意这个方案。

于是我又拨打了安明的电话,但提示音是暂时无法接通。他应该是在国外,不过在国外也可以漫游,怎么就接不通呢?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新闻,知不知道美如星辰的事。

按理说像融资这样的事,安明身为公司创始人和主要决策人,那必须是要他同意才可以进行的。

难道是他改变主意了?但想想又不太可能,安明无数次和我谈起过公司未来发展的事,他有着详细和完整的规划,绝对不会轻易就改变公司的发展战略。

如果这件事他不知情,那就只能是说明魏松背着他干的。魏松现在是代理董事长,当然要有权利作决定很多事,可是这样的事如果他都擅自作主,那魏松明显有越权的嫌疑。

一晚上都没有怎么睡好,一直在想着美如星辰的事,我如此关心,也不知道是因为我曾经在那里工作过,还是因为那是安明的公司。或许是两者兼有吧。

第二天我没去厂里,直接开车来到美如星辰,本来想直接进去问一下是怎么回事,转念一想还是不妥,自己现在已经不是美如星辰的员工了,直接闯进去质问魏松,好像确实是没有这个权力,更别说他还不一定会见我。

于是打了电话给胡芮,说我在公司门口,你出来我有事要问你。她说她在忙,下班再说。我说我现在就要见你,你要不出来,咱们绝交。

她说那等她把手里的事情弄完,让我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厅等她。

没办法,我也只好静下心来慢慢等。

等了近一个小时,胡芮这才来了,一开口就骂人:“袁小暖你也是在公司上过班的人,怎么一点规距也不懂?你不知道上班时间不能随意离岗的吗?哦对了,你现在是袁老板了,自然来去自由了,可我还在打工诶,我哪能和你比,随时可以出来瞎逛?还以绝交相威胁,你咋不上天呢?”

“泼妇,骂够了没有?骂够了咱们开始说正事,为什么美如星辰忽然开始融资?这到底什么情况?”

第93章 这事我一定得干

胡芮听到我问这个问题,就不作声了。

“你不不说话这算几个意思?你以为不说话我就会放过你了?”我问。

“袁小暖,你这人真是奇怪啊,你现在又不是美若星辰的员工了,凭什么要去管人家公司内部的事?再说了,这件事是高层决定的。也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了的,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这话反击得倒也挺有道理的,我现在的确不是美如星辰的员工了,这事好像与我也确实没什么关系了。但事实上我是非常关心的,这恐怕和公司是安明的有关。

“我曾经在美如星辰工作过,对于原来就职的公司,还是有些感情的,所以我才要关心,你说那是高层决定的,你不就是高层吗?你还跟我装什么装?”

“我是高管,不是高层,我的职位还没有达到可以决定公司融资层面这样的级别,这事你真是问错人了。”

“那我问你,融资这件事安明同意了?这你总知道了吧?你现在和魏松走得这么近,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就算是看在咱们姐妹一场的份上,这件事你也应该跟我实话实说不是?”

胡芮看着我,“你不也和安明挺熟的吗?你和他还有一腿儿呢,你咋不自己问他去?这些问题却反复地逼问我,你说你有意思么你?”

“我联系不上安明,所以才要问你。”我只好实话实说。

“所以你就来逼问我?可是我身为公司的高级高管,我要是把公司内部的事说出去,你觉得这合适吗?基本的职业道德我还是有的,其他的问题可以说。但这个问题可不能说,如果你没其它什么事,我就先走一步了,我还有其他的事儿呢。”胡芮说着就准备溜了。

我当然不会让她轻易走掉。这件事我是非要弄明白不可的。

“美如星辰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安明一向是不主张快速融资的,为什么美如星辰不按他的意思办事?是不是魏松自己决定的?他背着安明做这件事!”我有些激动。

“说来说去,你还是绕不过安明这个话题,要不是美如星辰是安明的公司,恐怕你就不会这么激动了吧?咱俩也敞开了来说了吧,现在美如星辰确实是发生了巨变,新资本进入后,原来安明的股份已经被稀释得差不多了,他现在只是公司的一个股东,已经对公司没有控制权了,现在魏松也不是什么代理董事长,而是正儿八经的新的董事会推举出来的董事长了。”胡芮说。

我心里其实挺难过的,我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虽然和我猜测的差不多。但当胡芮亲口证实这件事的时候,我心里还是很失落。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魏松就是个小人!”

“你不许这样说他!”胡芮竟然也急了,对了,他现在和魏松那可是情侣呢,我说魏松不好,她当然会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