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恶了!

春瑛怨恨地咬着小手帕,十儿战战兢兢地在旁边小心问:“春儿…你没事吧?”

“没事!”春瑛扯掉手帕,告诉自己要忍耐!不管怎么说,她的目标就是平平安安地离开侯府,那些勾心斗角的事,跟她完全没关系!

忽然,她听到有人在门外叫她,抬头一看,原来是曼如。对方的脸色比刚才好多了,笑着朝她招手:“快跟我来,三少爷已经发了话,要罚我们了。”

既然是要罚她们,她怎么还这样高兴?春瑛不解地跟她来到后院,进了一间小房间,只见里头当中放了一张长桌,三面都摆放着高高的架子,架上放着一包包、一盒盒的物品,大都用纸或绸布包着,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角落里还有几个大瓦缸,每个缸中都有几十个大小粗细不等的卷轴。她凑近了其中一个架子,闻到有几个盒子散发出墨香。

兰香从其中一个架子上拿出两大叠纸来,摔到长桌上,又放下两把银剪,没好气地道:“把这些纸给我裁好了,没做完就不许吃晚饭!三少爷仁慈,轻轻放过你们,下回再叫我碰见你们给三少爷惹祸,看我不煎了你们的皮!”说罢转身就走。

春瑛张了张嘴,忍下一口气,坐到桌边,看着那两叠彩纸发呆:“要裁开这个吗?裁成多大?”

曼如微笑着从架上拿出一叠彩笺:“就照这个大小吧,三少爷喜欢用这样大小的花笺给人写条子,我见过青儿干这个。”她拿起银剪,便比照着彩笺裁起来。

春瑛摊开其中一张绿色的纸,发现至少有一平方米大小,上面还隐隐有暗纹,散发出淡淡的花香。她心里嘀咕着三少爷小小年纪就爱附庸风雅,也跟着曼如裁起来。

一边裁,她心里还一边想:刚才还以为会挨打呢,秋玉不是说,好运的也要扣工钱吗?居然只是裁几张纸就完事了?那些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儿到底在想什么呀?

她低低叹了口气。本来以为她身为现代人,就算不比古代人聪明,至少也会多些见识的,没想到古人心里的弯弯绕绕让她完全看不明白。算了,她还是淡定一点吧,跟这些古人耍心眼,她还差得远呢…

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晚饭也是按时吃的,春瑛有些无聊,便打算回房间去,照秋玉所说的,多练习练习针线。

练了好一会儿,她觉得累了,便把东西抛开,想出院里走走,不经意地听到院门处有说话声,原来是老太太的丫头奉命送宵夜过来。那丫头道:“这是二老爷从北边带回来的厨子做的点心,配着牛乳吃,最好不过。原是二太太请老太太品尝的,老太太惦记着三少爷,特地叫我送过来,还交待要三少爷趁热吃,晚上早些睡,不许熬夜。”

曼如接过托盘,笑道:“知道了,放心。”那丫头便走了,曼如捧着托盘往后院走,才走到半路,便被青儿拦住了,她皱了皱眉:“你有什么事?”

(春瑛的危机MS刚刚过去,机遇似乎就要到来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呢?编辑已通知我,元旦上架,请各位继续支持~~~)

第二卷 公子 四十四、宵夜

曼如皱眉,春瑛也在皱眉,连两边廊下闲坐的丫环们也都皱眉了。青儿爱找曼如麻烦,在浣花轩里是人尽皆知。有的人幸灾乐祸,却也有人觉得不妥,但曼如白天才吃了个挂落,青儿资历又深,她们也懒得管了,立刻便有人起身回房。春瑛见连十儿都回了屋,心下有些不安,忙扒在门边看青儿要干什么。

青儿冲曼如笑了笑,便要伸手去接托盘:“三少爷只怕不乐意见你,这个就交给我吧。”

曼如忙捧着托盘退后几步,低了头道:“不敢劳烦,这本是我的差事。”

青儿收了笑,冷哼一声:“原本是你的差事,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不是你的差事了。你就识相点,大家好聚好散,等你出去的时候,我看在与你共事了几个月的份上,说不定还能替你求求请,让三少爷容你把得的赏赐都带出去。”

曼如脸色都青了:“胡说!三少爷已经罚过我了,怎会让我出去?我不听你说胡话!你快给我让开!”说罢就要绕过青儿往里走。

青儿拉下脸,伸手一挡,撞得托盘里的一只半尺高的白瓷瓶晃了几晃,差点歪倒,曼如慌忙扶好,怒道:“你这是做什么?!把东西撞翻了,你也讨不了好!”

青儿也吓了一跳,闻言有些讪讪的:“你拿稳一些,自然就不会翻了…”清了清嗓子,又道:“我本是好意提醒你,你别不知好歹,给我脸子瞧!你以为三少爷轻轻罚过,就算完事了?别忘了,二少爷那边还惦记着你呢!要是他向三少爷讨你,三少爷给是不给?给了,没面子,不给,又伤兄弟感情,要是传到老太太、太太耳朵里,也不用烦了,肯定要把你撵出去。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曼如脸色已经是一片惨白,只觉得浑身发冷。青儿虽然常常针对她,但毕竟在府中侍候多年了,对两位少爷的行事作派也比她熟,说不定真的会猜中。可是,这叫她怎么甘心?她好不容易挣扎到今天,还没实现心中的愿望,怎么可以被撵出去?!

青儿见了她的脸色,暗暗得意,重重叹息一声,道:“其实…你想留在府里…也不是没有法子。”话音刚落,手臂上就一疼,曼如使劲抓住了她,两只眼睛瞪得老大:“什么法子?!”青儿恼火地挣开手,冷笑道:“想知道就随我来,这话可不好叫人听见。”她朝院角的阴影处指了指,示意曼如跟自己过去。

曼如立刻便迈开脚,才走出两步便又顿住了,她低头看看托盘:“这些东西…还要送到上房去呢,再耽搁就冷了。”

青儿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眼角瞥见夏荷从茶水房出来,手里拎着一个黄铜水壶,便叫她:“夏荷,过来!”夏荷嘟着嘴过去,埋怨道:“干什么呢?兰香姐姐要泡安神茶,我要送热水到后头的。”

“那正好。”青儿把曼如地托盘往她手里一塞。“拿好了。我和曼如说几句话。你…”想了想。“在这里等。不许走开!”这么稀罕地糕点。三少爷见了肯定会高兴地。没理由把这个机会让给小丫头。

夏荷眼睁睁地看着青儿和曼如离开。低头望望手中地托盘。换了换拎水壶地手势。东西真沉啊。院子里地穿堂风真冷。她好想找个地方坐下…

春瑛看着夏荷哭丧着脸站在二进门前。颇有几分同情。她犹豫地回头问十儿:“夏荷拿地东西好象挺重。要不要帮她一把?”

十儿正在叠浆洗房刚刚送回来地干净衣裳。头都没抬:“别去。青儿姐姐回头见你在那里。肯定要骂人地。”

春瑛只好作罢。探头看向窗外。见青儿与曼如两人在墙角里不知在说什么。曼如地脸色似乎越来越难看。扭头就要走。又被青儿拉住。两人争执起来。可惜她们都压低了声音。春瑛无法听到争吵地内容。只好在心里猜测。青儿肯定没说好话吧?

“喂!路春儿!”夏荷发现春瑛在偷窥。便叫了她一声。“快过来!我累死了!”

春瑛扭头去看她,踌躇了一下,还是跑出去了:“手累吗?我帮你拿吧?”

这话正合夏荷的意,她二话不说便把托盘往春瑛怀里塞了,不料用力过大,那水壶里的热水飞溅出来,泼在她脚上,疼得她大叫,一跳脚,那托盘便整个被打翻了。春瑛吓了一跳,急急去救,只来得及扶住白瓷瓶,瓶中的液体却撒了一半,散发出浓浓的奶香,装点心的匣子更是飞脱出去,糕点落了一地,水壶落到地面上,发出一阵巨响。

夏荷整个人呆住了,哇的一声哭起来,春瑛又被吓了一跳,忙问她:“怎么了怎么了?烫得厉害吗?”夏荷却只是哭。

青儿与曼如听到声响,忙跑了过来,一见这个情形,后者脸色先变了:“你这是在做什么?!”她急急去捡点心,可那些点心都已沾上了尘土,前不久才有小丫头给一旁的桂花浇了水,泥水混在一处,还未干呢,点心显然是不能吃了。她看着那些脏了的点心,再起身去看春瑛手里只剩一半的牛乳,不由得发起怔来。

后院的人已经听到了声音,兰香走到门上问:“怎么了?吵死了!”春瑛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她,却有一股大力拽住她的手,阻止她转身,回头一看,原来是曼如。

曼如飞快地把装了脏点心的匣子往春瑛托盘里一放,便挡在她身前,对兰香笑道:“夏荷不小心打翻了热水,许是烫着了。我会照顾她的,回头再送一壶热水进去。”

兰香皱着眉看了看地上的水壶,光线阴暗,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虽然觉得春儿背对着自己,有些奇怪,但也没多问,只是说:“毛毛躁躁的,象什么样子?快叫她住口,烧水的动作快些!”

曼如连声应是,直到目送兰香进了上房,她才松了口气,回头再看那匣子,又有些惶然。

春瑛索性把托盘整个给了她,然后去看夏荷的脚:“快把鞋脱了,我瞧瞧烫得厉不厉害?”

夏荷已经止了哭声,抽泣着照做,春瑛帮她脱了袜子,借着廊下的灯笼光打量几眼,见只是有些发红,稍稍放了心:“没事,回头用冷水敷敷,再上点药就好了,你这里有药吗?”

“有…”夏荷一抽一抽地,害怕地看着曼如手里的托盘,“姐姐不要罚我…”

原本一直沉默的青儿忽然笑了:“怎么会不罚?你,春儿,还有曼如,你们三个犯了错,就算三少爷不在意,梅香也是要罚你们的。”她瞥了点心匣子一眼:“那是东府二老爷从北边带回来的厨子做的点心,再没人能做出来的。还有这牛乳,也只有东府才有。这可是老太太特地叫人送给三少爷的宵夜,被你们打翻了,这个罪过…可不小啊!”

曼如猛地抬头盯住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东西可不是我打翻的!”

夏荷害怕地又哭了出来:“我…我只是脚疼得厉害…”

春瑛更是觉得冤枉,她明明只是好心来帮忙而已,只是看到夏荷哭成那样,也不好太过为难小孩子,只好对青儿说:“这明明只是意外,为了几个点心,你至于这样吓人吗?寻根究底,这东西也是你亲手交到夏荷手上的!”

“没错!”曼如死盯着青儿,脸色象纸一样白,“是你拦着我的路,又把托盘拿走,交到夏荷手里,如今出了事,怎么能怪到我头上?!”

青儿冷笑:“宵夜是你接的,就该直接送到三少爷屋里,你随便丢下正经差事,把东西交给别人,难道你还有理了?夏荷没拿稳,打翻了东西当然是大错,春儿好好的跑出来打搅夏荷,令夏荷打翻热水和点心,又是一错。这三错,我可没冤枉你们!”

春瑛心头的怒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恨不得立刻揍那张得意洋洋的脸蛋一顿,只是脑子里还记得秋玉的叮嘱,死忍下来。

曼如却丝毫没有收敛眼中的恨意,盯住青儿的目光,几乎让她冻成了冰。青儿硬着头皮道:“你…你看我做什么?!我…这本来就是你的错!”她咽了咽口水,压低了声音道:“虽说只是几块点心,不是什么大事,她俩年纪小,顶多就是挨几板子,你今儿才得罪了二少爷,这回可是罪上加罪,让老太太知道了,就算三少爷想保你,也保不住了!你如果不想出府,就乖乖照我的主意去做!”

曼如没答话,只是用凌厉的目光紧盯住她,青儿仿佛有了底气,毫不相让地瞪回去。场面一时沉默下来。

夏荷早已停下哭声,被两个二等丫环的对峙吓着,稍稍挨近了春瑛,含泪小声说:“怎么办?我不想挨打…”

春瑛更不想挨打,为了几块点心挨打,那不是太无辜了吗?只是点心都打翻了,该怎么办呢?她道:“先别顾着吵架,咱们还是先把宵夜的事解决了吧。三少爷也不知道老太太赏赐的是什么,我们先拿别的顶上怎么样?”

青儿轻蔑地扫了她一眼:“你以为那是什么,能随便找东西顶上吗?就算有,如今又到哪里找去?白天里兰香姐姐才跟厨房吵了一架,前几天你也吵了一回,你试试去找厨房的人,看她们理不理你?”

春瑛不服气地道:“谁说宵夜一定要到厨房里做了?咱们院里不是有炉子?有热水,有瓦锅,只要有糕点,马上就能蒸出来!就算比不上原来的好,至少能保证三少爷不会饿肚子!”

曼如的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了:“可院里还有什么糕点可用呢?我记得上房有两个苹婆果,点心匣子里还有些云片糕和枣泥糕,可三少爷不爱吃枣泥的。”

春瑛想了想,将目光落在那半瓶牛乳上,忽然有了主意,忙问:“我记得你们洗头都要用鸡蛋,现在手上可有鸡蛋?”她记得夏荷似乎下午才嚷嚷过要洗头。

曼如与夏荷都齐齐说有,前者似乎明白了什么:“我那儿还有些香油。你想用鸡蛋做什么?”

春瑛胸有成竹地笑了:“我有办法了,只要十分…不,一刻钟就能做好!”

曼如脸色缓和了些,夏荷也满怀希望地看着她,只有青儿在一旁冷眼瞧着,嘴角带着不屑的笑,眼中却微微泄露出一丝不安。

(大家也猜到春儿会做什么了吧?)

第二卷 公子 四十五、发现了

春瑛想做的正是牛奶蒸鸡蛋。当初给舅舅的小饭馆准备甜品目录时,她查到过这个的制作方法,现在的工具、调料都有些不足,但应该也够了。

找了个干净的青花缠枝菊大碗出来,拿两只鸡蛋打下去,再用一双银筷子打散。春瑛不太用得惯这筷子,但浣花轩中人用的餐具,大都是从厨房连饭菜一起送来,贵重的也都在正房里收着,除了这银筷和另一对沉甸甸的乌木镶金筷,一时间也找不到其他筷子了,只好将就。她又想弄点盐巴,好让那蛋汁搅得均匀些,结果又没处找去,只得放弃。

搅得蛋汁起了一层泡沫,她已经额上冒汗了,忙把那半瓶牛乳倒下去再搅。这牛乳闻起来奶味儿挺浓的,只是跟她在现代喝的有些不太一样,想想这牛奶大概不是从奶牛身上挤的,加上气候水土口味…等等缘故,春瑛就无视了其中的区别。

虽然没有糖,但原味的吃起来味道也不差,不过鸡蛋和牛奶的比例她忘了,应该还好吧?本来还想放点香油的,但在浣花轩里连丫头都不爱吃油多的菜,这个是甜品,还是不要放了。

搅拌好蛋汁,她用勺子刮去表面的泡沫,再回头看曼如:“水可烧开了?”曼如正专心看她的动作呢,闻言才清醒过来:“应该开了。”忙忙回头揭开炉上的瓦锅盖子,里头的水已经沸腾一会儿了。

春瑛找了个蒸饭菜用的架子来,放进开水中,又把大碗放进去,盖上盖,松了口气:“好了,只要再等一刻钟。”说罢点起一支计时用的香,又探头出门问:“怎么样?外头风声如何?”

夏荷正站在廊下放风,跳过来郑重地道:“一切安好,只是兰香姐姐打发了个人来问几时烧好水。”

“马上就好!”春瑛回头望曼如,“方才那壶水呢?已经烧开了吧?”

曼如正紧紧盯着那炉子,忙去看旁边另一个炉上的铜壶,里头的水跟瓦锅里的是同时烧的,也差不多煮开了。等水沸腾,她便将壶交给了夏荷,让其先拎到后院去交差,回到炉前,又紧盯着瓦锅不放,没过多久,就拎起盖子看里面蒸得怎么样了。

春瑛挪到门边放风,回头见曼如一脸紧张不安,便笑道:“你用得着这样吗?别老是掀盖子,当心蒸不好。”

曼如慌忙盖好盖子,讪讪地道:“春儿妹妹…几个月不见,厨活竟然精进许多了,我只知道蒸蛋要用水,却不知道可以放牛乳呢。”

春瑛眼珠子一转。干笑道:“我这也是看外头店里地人做地…咳。再说。这大半年我在家可以常常干活地。熟能生巧嘛。熟能生巧…”她悄悄抹了一把汗。有些不安。这崔曼如虽然熟悉从前地春瑛。不过分开这么久了。就算她有什么异状。也应该可以混过去吧?

曼如却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是黯然道:“我一点儿都不知道这些…总觉得…你变了许多。跟从前大不一样了…”

春瑛僵住。扭头望向外面。故作冷淡地道:“说我变了。倒不如说姐姐变了。看你现在地样子。跟从前就好像两个人似地。”

曼如怔了怔。红着眼圈低下头道:“你当我想变么?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做。就可以不做地…”她咬咬唇。“我还有娘…我要让她过好日子。我不想再叫人欺负了…”

那也不代表要上赶着当小妾啊?春瑛下意识地要反驳。但想到两人目前地身份。却又有些说不出口。她会想着脱籍出府。再图生计。是因为她来自二十一世纪。更向往自由不受奴役地日子。而曼如却是地地道道地古人。恐怕从来没想过要离开侯府吧?

没错。照她穿越后遇见过地人来看。大多数侯府家生子。只有在自家有足够财产地情况下。才会想要摆脱奴婢身份。目地是争取功名晋升更高地阶级。可是一般地家生子。都不认为脱籍是件好事。甚至觉得宁死也不愿离开侯府。象红玉与南灯。明明只是生活清苦些。但认识他们地人说起来。都是抱着怜悯或嘲讽地态度。下意识地便摆出高高在上地架势。仿佛出了府地就低人一等。难道说。真地是宰相门前七品官?主人身份高了。连奴仆地身份也比人高?

只想着当奴婢的话,要出人头地,又没有靠山,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讨好少爷们,争取当姨娘了,至少那算是成了半个主子,还不必担心会受穷。

想到这里,春瑛偷偷瞥了曼如一眼,心中承认对方的确长得挺好看,十四五岁,正是少女含苞待放的年纪,水灵灵地,如青葱一般鲜嫩可人,加上华服首饰,更显动人。如果三少爷已经成年,或是到了通人事的年纪的话,大概就会看上了吧?可是这样的未来真的好吗?

曼如察觉到春瑛的目光,转过头来,勉强笑了笑:“看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