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海中顿时幻化出去年参加过的一场老家订婚礼,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到第三天的时候,新郎站都站不稳了,扶着伴郎的胳膊端着五粮液打摆子;新娘的妆明显浓了,眼皮下面两坨粉,给长辈点烟的时候笑得阴测测的,“二舅舅…”

跟恐怖片似的。

“不要、不要!”

这三天下来人都死半截了,还在上海办一次?我一大学都没毕业的姑娘办订婚宴,传出去也没啥好听不是?

我被这通电话给吓醒了,再想睡也睡不着,决定去学校。十点的泛读课,九点四十我就到教室了,把我们班好几个用功读书必定直研的孩子给吓得够呛。

于慧还没来,我一个坐在角落里,旁边两个妹子一边聊天一边拿眼睛瞄我——我知道那眼神是啥意思,学校里关于我的流言蜚语特别多,在她们心目中我都快赶上范冰冰了。在大学待了三年我总结出一个道理——越是成绩好的其实越八卦,越是长得一本正经的其实越闷骚,所以平时我不爱搭理她们,当然人家也不爱搭理我。

可今天这两位的嗓门稍微大了点儿:“听说李远哲就是为了她退学的!”

“真的呀?”

“当然是真的!”长发妹子一脸鬼祟,接着又爆猛料,“听说孙艺珊还冲到男生寝室楼去找李远哲,男生楼都轰动了,说是又哭又求,就差没给李远哲跪下了!可人家还是头也不回就走了!”

“话说…她是不是又有新欢了?”

“绝对的。”

“这都第几个了?”

“数不清了,听说能上百位数!还好我们系男生都长得挫,要不全毁她手里了。”

我喷!

“其实李远哲那么帅,又有才华,何必要这么做呢?”短发妹子挠头皮,“真是想不通!”

嗯,我也想不通。

“看来是真爱。”

“我也觉得是!”

“不是吧?”我走过去,特纠结的看着她俩,“你们真这么觉得?”

那俩妹子吓了一跳,其中一个愣了半天,才点了点头。

“唉!”我长叹一声,见两人依旧处于惊愕之中,“不说这个了,最近有啥新鲜事儿不?”

“…要期末考试了。”

“…要找实习单位了。”

我:“…”

真够新鲜的!

于慧一进教室就直扑我身边,“哇,你居然来得这么早?沈公子送你来的?酒店离学校很近呀?”

嗓门真够大的,我发现好几位同学的眼镜掉桌面上了。

“别瞎说,”我正气凛然的澄清,“我们没去酒店,我自己开车来的。”说完我发现还不如说是沈恪把我从酒店送来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更了,我说各位给力点打分啊!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姻缘》长着翅膀的大灰狼《客官不可以~》蓝白色《当糟糠遇见黑色会》瞬间倾城《房客别这样~》蓝白色《养我一辈子?!》香朵儿《金龟记》阮棹

单身是怎样告别的(别误会我是来改错别字的)

教泛读的张教授一进教室就绷着张老脸,开口说光阴如梭期末还有半个月了。就有人问他这次期末是Paper呀还是试卷呀,老头冷冰冰的说Paper,我们还没来得及高兴,他又丢下三个字,想得美!

教室里顿时一片哀鸿遍野。

我心思不在考试上面,写了张字条递给于慧:“我五月十八订婚。”

于慧一看,顿时兴奋的跟什么似的,“哇,那我要当你的伴娘!”

我又写道:“总觉得心里不得劲,好像哪里出了问题。”

于慧沉吟了一会儿,“刷刷刷”笔走龙蛇,“没事,订婚不用负法律责任!”

我顿时长舒一口气。

上课的时候我就开始犯困,一个大哈欠套着一个小哈欠,我就跟于慧说我不行了,先躺一会儿,张老头要找我麻烦你给我顶住!然后我就倒下了,睡得那叫一个香甜,朦朦胧胧中发现于慧一直忙于发短信,摁来摁去就跟个土拨鼠似的。

我还做了个特别好的梦,梦里是个小教堂,我穿着一身雪白的拖地婚纱,面前站着三个新郎,分别是沈恪、叶东烈还有李远哲,全都穿一身黑色燕尾服,一个比一个帅气。我问你们都愿意嫁给我吗,这三个新郎羞答答的一低头,异口同声说愿意,跟着沈恪还说,不止我们三个,他们也都愿意。说完往后一指,我一瞧,乖乖好几百新郎啊,都跟企鹅似的打着领结含情脉脉的望着我,我一乐,说好啊,只要你们平时注意搞好安定团结就行了…

下了课我正准备回家接茬睡,谁知我未来婆婆给我打电话了,叫我立刻去国金中心跟她会合,我一点儿格楞都不打的就答应了。一来我向来很听长辈们的话;二来国金中心的东西都卖的山呼海啸那么贵,我觉得我未来婆婆约我在那儿见面,我吃不了亏。

到了国金中心,我一进卡地亚就看见我未来婆婆那身醒目的黑白千鸟格,连忙上前甜甜的叫了声“阿姨”,我未来婆婆每次看到我说的话都差不多,先说“丝丝比上次看到更漂亮了”,然后说“阿姨好几天没见你怪想的”,最后说“你还是太瘦了,要补一补”。今天也是如此,她说完最后一句后,又在我胳膊上捏把了两下,跟着又握着我的手翻来翻去煎荷包蛋似的看了几遍,这才笑眯眯的说了句“一看这手就是个享福的人”,旁边那位头发梳的油光水滑的门店经理还跟着凑趣,说:“沈太太您也是个有大福气的人。”

我们三个正互相吹捧的无比热闹,门一推沈恪进来了,我未来婆婆顿时眉开眼笑,命令她儿子“陪丝丝挑点东西”,跟着施施然站起身,说,“我们年纪大的人眼光不行了,你们在这里看,我到别的地方逛逛。”说完就走了,特知情识趣。

我跟沈公子实在是没什么话好说,干脆跟着门店经理晃来晃去的看东西,而沈恪虽说一直在我旁边,但他电话就几乎没停过。门店经理一上来就想带我去看戒珠宝,被我谢绝了,我觉得一上来就买珠宝有点太过火,买个表啊包啊啥的还行。我随手挑了一款表戴在腕子上,罗马数字的表盘,真皮表带,标价过了五万。我问门店经理,“怎么样?”

“这款虽然秀气,但我个人以为,谢小姐更适合这一款,”门店经理从柜台里又拿了另一款出来,比之前那块要小一号,玲珑剔透的表盘,外圈还镶了一溜儿碎钻,“您戴这块一定更好。”

我心想这不是废话吗,镶钻的比不镶钻的贵好几倍呢!就听沈恪在我身后说:“这块是不错。”

“你觉得好?”我举着胳膊装模作样的在灯光下看了一会儿,这才云淡风轻的说:“是挺好看的。”

“那就选这块吧。”沈恪冲着门店经理点头。

我觉得从我认识沈恪到现在,数此时此刻最为英俊可爱。虽说我们这帮人都不差钱,但绝大部分人用钱还是挺谨慎的,而且都是只舍得在自己身上花钱,真正挥金如土把钱当草纸的几乎没有,就算有那也不叫有钱人,那叫二百五。

等着包装的当口,我的电话响了,是于慧打来的,说:“今晚上有活动,你别开车了,十点钟我来接你。”

“这是要干嘛?”

“庆祝你告别单身啊,”于慧洋洋自得,“怎么样,还是我想着你吧?国外都流行这个!”

挂了电话发现沈恪已经买完了单,随手就将精美的红色纸袋递给我,我矜持的说了声“谢谢”,迈着贵妇标准的小碎步跟在他后头走出卡地亚的大门,心想其实嫁给这人还当真不坏。

***

晚上赶到古北那家会所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临出门前我先垫了两盒酸奶一块三明治——于慧关照我别开车,我就知道今晚这酒少不了,更何况他们美其名曰“庆祝我告别单身”,我还在包里放了两袋解酒的“活力宝”,做好了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充分准备。

到了地方一看发现除了刘小卫、叶东烈和波波——叶东烈直勾勾的盯着我看,那眼神特别深邃特别忧郁,看的我心里直发毛。我想今晚好歹也是个庆典活动,你这一幅死了人的表情是啥意思啊。波波还是挺直腰板端着杯香槟坐在那儿跟英国女王似的,看到我倒是给了个笑脸,说“恭喜你!”我忙说“同喜、同喜!”说完了我发现叶东烈的眼神更深邃更忧郁了。

林丹妮也在,她今晚带了位眉清目秀的小哥儿,看上去连二十岁都不到,笑起来眉眼弯弯的煞是妩媚,我一激动蹿上去拉着那小哥儿就问“在哪家做的?我怎么没见过你?”又问林丹妮,“你啥时候也好这个了?”林丹妮脸顿时黑了,说你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这是我堂弟!

我嘴巴张了半天,说看不出啊林丹妮,你居然能有这么灵光的一个弟弟!

林丹妮气得不理我了,两眼跟火箭发射似的直冒火苗。倒是她弟弟林墨脾气不错,笑眯眯的说丝丝姐久仰了,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跟日本人似的那么乖,看的我小心肝一颤一颤的。

我正思考要不要发个红包啥的,波波在旁边冷不丁的来了一句,“放心吧,丝丝一定会好生关照你的。”在“关照”俩字儿上加了重音。

谁知林墨眨眨眼,“是吗?丝丝姐你想怎么关照我呀?”我顺嘴就说:“你希望我怎么关照你我就怎么关照你呗!”林墨顿时笑的春光灿烂的,“好啊,那我以后就跟着丝丝姐了!”

我大乐,要不是见林丹妮那俩眼睛都能发射神舟七号了,我还打算继续调戏一把林墨呢!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正聊着,又有人到了,见面就是一人一个熊抱。来的都是我幼儿园时就在一块儿的发小,一个叫邵红军,一个叫江津。邵红军比较粗犷,他家里是做建材的,高中毕业就跟着他老头学生意了,书念得不好,赚钱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江津比我高一级,从小就长得白净,穿条背带裤梳个小分头就能冒充旧上海洋行小白脸了。他上面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都特别能干,所以他也就没什么压力,我估计他再过两个月就要上班了,果然江津说他现在在教育局实习,是公务员了!

林丹妮生日那天这俩人都没来,倒是今晚全来了,还真是给我面子。

邵红军和江津一人带了一个妹子,都穿着不同式样的黑色小礼服裙,长发中分的叫露露,扎着马尾的叫小敏,模样都相当清秀可人,身材却是□一级棒。

邵红军介绍的挺含蓄,说是“两个朋友”,可我是谁啊?我扫了一眼就全明白了,这两个妹子肯定是他们特意带进来的。通常到会所玩儿,要全是正儿八经一对一对的就没劲了。我们老乡之间要么就是规规矩矩的谈婚论嫁,否则一般不流行杀熟。你想啊,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摸错人睡错床也不合适是不?而像今晚这样的场合,公然叫小姐进来挑选也有些不合适。

波波扬着下颌分别赏了这俩姑娘一人一眼,林丹妮则是浮出一个了然于心的笑,什么也没说——有时候什么也不说比说了点什么杀伤力更强——俩姑娘那脸色顿时就有点不好看了。

我这人本性博爱,从来不歧视从事特殊工种的俊男美女,我觉得邵红军一介绍完就冷场这多不好呀,我作为今晚的东道更不能不给人脸面,于是我上去拉着露露姑娘的小手,亲亲热热的说,“妹妹长得可真漂亮,跟范冰冰似的,”又瞅了眼她柔白深邃的乳/沟,鼻腔一热顺嘴就溜了一句,“事业线很深啊!”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各位亲爱的,咱最近不容易啊,大过年的码字,嘿嘿,伸手求各种鲜花票票收藏神马的…也再次恭祝各位新年财源广进,事业线越来越深!!!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姻缘》长着翅膀的大灰狼《客官不可以~》蓝白色《当糟糠遇见黑色会》瞬间倾城《房客别这样~》蓝白色《养我一辈子?!》香朵儿《金龟记》阮棹

此时此刻,我只想寻欢作乐(第三遍修改)

露露姑娘听到前半句还挂着笑,听到后半句那小脸顿时就僵住了,俩大眼珠子瞪了我半天才红着脸说:“我没什么事业的。”

我赶紧安慰她,“不不不,我一向认为这世上只要是职业,都可以成为一项事业!”

说完我发现露露姑娘都快哭了,心想这年头的小姐专业素质不行啊,怎么没说两句就这模样了呢?这样不讨客人喜欢呀。我就朝于慧望去,一般我不行的时候于慧总能给我补上,果然于慧眉眼通透,立刻一脸慈祥的说:“就是,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你本钱够的,我看好你!”

露露姑娘脸顿时青了,跟中了毒似的,一跺脚拔腿就往外跑,那个小敏连忙跟在后面追了出去,跟着邵红军也追出去了。我和于慧特茫然的对视一眼,于慧就撇嘴了,“不想干事业就不干呗,装什么呀,从良就是了。”

“从良啥呀,”江津跌足长叹,“人本来就是良家!露露是红军的刚泡到手的女朋友,小敏是她同学,全都是正宗的大学生!”

呃…

林丹妮“噗嗤”笑出了声,刘小卫笑得在沙发上翻来滚去的。唯独叶东烈还是一脸深沉的看着我,我觉得他今晚有心事。波波先是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又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朝我跟于慧晃了一晃。

“咦,这婆娘冲我摆个胜利的姿势做啥?”于慧问我。

我:“…美女,她那是说你2,谢谢。”

看来看去还就林墨这孩子顺眼,别人都笑得浑身抽搐了,只有他还是规规矩矩的站在我身边,笑眼弯弯的看着我说:“丝丝姐,你真是可爱死了!”

真是亲人哪!我立刻拉着林墨倒苦水,“你说她打扮成那样,我怎么能知道她是良家呢?这年头有那么大胸的良家么?”

“嗯…”林墨目光向下扫了我一眼,语气特诚恳的说:“有!”

过了一会儿邵红军带着露露小敏回来了,我连忙上前道歉,我先说“红军,真心的对不住啊对不住,”又对两眼红彤彤的露露姑娘说:“你别介意啊,我是真没看出来你不是…那啥,要不我不会那么说的。”

露露姑娘脸又绿了。

邵红军哀叫连连的冲我鞠躬作揖,“丝丝姑奶奶,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说话吗?”

我也觉得我今晚十分的脑残,一点都没有平时笑迎八方客片叶不沾身的利索,遂决定不多说了,叫了服务生放上音乐,又把大灯灭了,天花板正中的七彩光球呼呼直转,流光飞舞,房间里一片红男绿女。

跟着我们关了包房门,大家围着一个转盘坐下。这是我们常玩的游戏,转盘上刻着“自饮一杯”、“下家喝两杯”、“全体喝两杯”、“亲一下”、“抱一下”、“真心话大冒险”等等,总之没有一个选项是好的,要不折腾人,要不折腾酒。

我真心的怀疑这种转盘是洋酒公司发明出来的!第一轮:小敏和邵红军一人转到一次“全体喝两杯”,饶是我自己转了一个“PASS”,也是四大杯芝华士下了肚;

第二轮:于慧转了一个“下家喝两杯”——她是我上家。我转了一个“亲一下”,江津在我唇上啄了一口;

第三轮:刘小卫一个“全体喝两杯”,波波一个“全体喝一杯”,我自己更是手气背到了家,来了一个“自饮一杯”!

要说熟人开的店也有点不好,那酒全是真真的,又厚又醇,饶是我一贯酒量过人,这会儿也有点扛不住,脑子里“嗡嗡”作响,心跳快得好像刚跑完三千米。我觉得再这样下去不出二十分钟我就得挂,趁着大脑还能做主,我给于慧发了条短信:“一会儿给我个单间。”于慧很快回了我一条,“放心!”

玩了一会儿大家就开始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我这时候已经残废了,半死不活的躺在沙发上,脖子以下发麻,脖子以上发烧。迷迷登登的就看见眼前群魔乱舞,全是胳膊和大腿,晃得我眼花缭乱。那音乐也十分骚/情,像个小耙子在人心里挠,我感觉到有人坐到了我身边,然后一根胳膊揽住了我的腰,我刚想挣扎,那人却在我耳边叫“丝丝姐,我喜欢你”,气息轻轻的,声音很呢喃很挑逗,我心里一动,便顺水推舟的勾住了那人的脖颈,送上红唇…

眩晕一阵接着一阵,我跟块抹布似的软绵绵挂着,说实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横着的还是竖着的,反正感觉好像是在坐过山车,左一甩右一甩别提多爽了。我想这技术该多好啊,我得看看清楚,强撑着眼皮睁开,却发现面前似乎围着不少人,吵吵嚷嚷的。我急了,这事儿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吗?忙随手拍了一条胳膊,“走…我们先…先走。”谁知吵闹声变得更大了,有人在尖叫,似乎又有砸玻璃的声音…这是干嘛呢?我挺生气的,指着他们骂,“NND你们再吵,老子不买单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开始觉得脑袋涨涨的挺难受,身子也一阵热一阵冷,便下意识的朝身边的某个散热体靠了过去,很温暖,有着好闻的气息,直觉告诉我这个散热体是个男人,可对于一个烂醉的人来说,直觉又能起什么作用呢?

我只是顺着自己已经完全混乱的思维在行事而已,我现在很需要一个怀抱,就这样,管他是谁。所谓借酒装疯,不都是这样的么?

我使劲抱着他,把脸贴上去,胡乱的蹭。我听见“咚咚”的声音,闷闷的,是心跳,跳的很快,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我的,却让呼吸急促起来。

“嗯…你很好。”我惬意的赞美,他的手抚在我的脸上,我合着眼,睫毛滑过他的指缝。半醉的人,一些神经变得麻痹,而另一些却能奇迹般的敏感起来。我伸出舌头,轻轻的舔着他的掌心,感受到这个怀抱变得越来越紧。

紧致、压迫,我从小都喜欢尝试将整个人浸在浴缸里,不停挑战濒临窒息的快感。

“继续吧。”

我抬起头,闭着双眼,却能准确的对上他的唇。我毫不犹豫的将舌尖送了进去,挑逗着他的,他的舌很滑,有一粒一粒的凸起。我轻笑,舌尖掠过他的齿间,尽情的,直到反过来被他的所裹挟,那丝淡淡的熟悉感让我变得越来越兴奋。

“心跳得很快啊!”

我低低的喘着,闭着眼,吻着他。

“你摸摸,在这里…”我摸索着去抓他的手,谁知仅靠一只胳膊,便再也勾不住什么,稀里糊涂的就掉了下去,刚想挣扎着起来再攀高峰,却已经换了一个姿势,被牢牢的压住了动弹不得。

我“咯咯”的笑了起来。

“就是这样。”

我是一个醉酒的人。我已经抛弃了我的神志。此时此刻,我只想寻欢作乐。

等我再一次拥有清醒,时间已经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以我豌豆公主般的超敏感体质,不用睁眼,我就能判断出自己并非躺在家里的那张床上。

不在家里,当然就是在酒店了。

九百支的棉质床单柔软而舒适,散发着酒店用品特有的浆洗味儿,空气中弥漫着残留的情/欲,连重感冒到两个鼻孔全塞住的病人都能闻得到。

看着身边这个人,我两眼发直…好吧我承认我之前大约有一大半是在借酒装疯,可当我真的要直面这个上半身赤/裸的男人时,小心脏还是顿时感受到了些生命难以承受之轻。

Hmmmm…

昨晚我喝的半醉——这帮人酒不要钱似的轮番灌我,害得我去洗手间抠了两回嗓子都扛不住,一帮人乱糟糟的一起跳舞,到后来我隐约记得我和林墨在跳舞,然后叶东烈忽然把我扯了过去,说了一大堆的话,跟着这俩人就争执了起来,屋子里太吵,我就听到叶东烈搂着我一口一个“我的”、”我的”,我听得很不爽,心想这人向来是这种臭毛病,看见什么都说“我的”…

然后…然后门被推开了,出现了一个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沈恪。

我不知道是谁通知的他,但他推门而入的那一刻,我记得清清楚楚。

这世上很少有男人在看到自己未来老婆醉醺醺的被别的男人搂着还能高兴的起来的——即便是因为利益而结婚的也不例外。当时沈恪的脸有多黑我不知道,但他狠狠的拽了我一把,把我从叶东烈怀里拽了过去,手劲儿大的到现在我都觉得胳膊在疼。

沈恪揽着我的腰,几乎是半拖着我沿着走廊往外走,我起初还晕晕呼呼脚踩了棉花似的,可进了电梯后灯光大亮,我忽的就明白了过来。

我是被人给坑了!

有人故意通知了他。作为未婚妻,我得给沈恪一个解释,这个解释势必涉及到我和叶东烈之间那点陈芝麻烂谷子,可这点五谷杂粮一旦倒出来,那就更说不清了。

我了解沈恪,或者说我了解我们这群乡亲们——李远哲阿兵什么的沈恪只会当成我的儿戏,可叶东烈不一样,以叶家对江南的影响力,沈恪若真以为我和叶东烈还有牵扯,那事情就大条了,没准婚事都得黄。

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再和叶东烈牵扯下去了。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了一楼,于是我假天真真迷糊的“咦”了一下,说不对不对,不是这里,说着便在沈恪出手之前,果断摁了一个28,然后死死的抱住了他。

“我的包…”

“拿了!”

呃…想不到他盛怒之下居然还记得拿我的包!我只好大着舌头说“还有一个。”

“明天再说。”

“不行不行,”我豁出去了,反正他身体硬邦邦的好像也没有非要突破重围的决心,干脆抱着他用发酒疯的风格发嗲,“我有东西要给你,我们到楼上去…”硬是把某人拐上了二十八楼。

房间是于慧安排好的,里面当然不会有另一个包,连房卡都是我在包里翻了好久才找到的。

“喂,你…!”

都说醉鬼重逾千斤,我使劲拉着他跌倒在床上,他的长腿抵在我的腰间,他的气息拂过我的脸颊,醉眼朦胧间,他的俊脸近在咫尺。

我感觉房间里的气压有点低,胸口有些喘不过气了。

“你醉了…”

“嗯…醉了好…”

“你要给我什么?”他声音低低的,怎么听都像是在调/情。

“明知…故问…”我胳膊蛇一样绕到他的脑后,醉意十足的,就差没打个酒嗝助助兴,微微抬起脸,唇角轻挑,“当然是…我啦!”

作者有话要说:姐病了,病毒性感冒,不信的看微博。

但姐决定抱病码字攒稿,因为下礼拜要去关岛视察美军基地,即将切换至血拼状态,若敌方有甚不当举动,姐会打劫一艘航空母舰回来报信的!

本章略有些肉渣,各位看官,切记笑不露齿。

(修改过了,有意见随便提。我本来习惯了写完整本书交稿出/版这样,然而《春光乍现》这篇却是现写现传的,所以可能会出现今天这种时不时调整一下的情况,不过我会尽量避免的。其实,有问题的地方,大部分时候不用读者指出来,作者自己就能觉得不对劲…)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姻缘》长着翅膀的大灰狼《客官不可以~》蓝白色《当糟糠遇见黑色会》瞬间倾城《房客别这样~》蓝白色《养我一辈子?!》香朵儿《金龟记》阮棹

灵与肉不可混为一谈

我借酒装疯,他半推半就。

“丝丝…”

“嗯…”我的吻印在他的下颌上,那里有浅浅的胡茬——是我喜欢的,我蹭了几下,便顺着那里的曲线慢慢往下滑,直到停在他的喉/结处。我探出舌尖,轻轻碰了一下那里的凸起,成功的听到了他的一声闷哼。

我清楚的感受到他所经之处,那里便会出现一小片一小片细密的颗粒,我的身体像是被大火席卷的草原一样飞快的燃烧起来,空气燥热的人喘不过气,而他的手指已经探向草原深处的峡谷地带…一点儿都没客气。

“热!”

我攀着他的肩,努力撑起身子,想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却被他趁势翻转过来,狠狠的吻住了我。和上一次在虹桥别墅的虚张声势相比,这一吻,简直堪称是刺刀见红。他咬着我的唇/瓣,又咬住我的舌尖,很重,我几乎要呼痛,却又被他的吮/吸成功安抚住…真是个技巧熟练的家伙啊…我用喉管里发出的“呜呜”声表示感叹,不甘示弱,十指用力的□了他的发间。

我身上的衣物原就单薄,裙子已被他推到了头顶上方,恰好缠住了我的胳膊,我像一条刚离开水面被吊起来的鱼那样扭动,刚要奔向自由,却被他一只手同时握住了我的两只手腕,他像只兽般啃着我的脖/颈、我的锁/骨、我的胸/前…另一只手则绕到背后,沿着我背间的凹痕不断往下。

血管里的酒精被加热成了蒸汽,化成千万道气流高烧一百度似的在我的体内乱窜,我觉得整个人都快爆炸了,脑子嗡嗡作响,眼睛却睁不开。直到他用膝盖分开我的双腿,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悍然入侵。

我猛地睁开眼,瞳孔瞬间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