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农妇?夏氏么?”温婉撇嘴,她是从来没将那女人放在眼里的,粗俗不堪,钰轩怎么会喜欢?大概就是因着儿子罢了。

“婉儿姐姐你别说,那农妇还真是有本事,侯爷这一个月,不是去了她那里五六回么?”聂沉鱼轻哼道:“来咱们院子才几回?”

温婉顿了顿,笑道:“你不是夫人嫡亲的妹妹么?怎么不让自家姐姐分些恩宠?你那院子也就不至于那么冷清了。”

说起这个,聂沉鱼就更气。各方的人来说的都不少了,聂桑榆还是没有让侯爷来宠幸她,简直就是不识好歹。

想当初在聂府,她才是真正的嫡女,吃穿用度都没比聂桑榆差,只是她恼这个人,凭什么她的亲生哥哥要对聂桑榆比对她还好?凭什么爹爹一直就宠着她让她嫁得这么好,自己就只能当个侍妾?

聂沉鱼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聂桑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夺君心

她娘是个狐狸精,她也是个狐狸精。这是陈氏自小就告诉聂沉鱼的。虽然按理来说聂桑榆的娘亲是她的亲姨母,但是不知为何,母亲会那么恨她。

上一辈的恩怨先不管吧,她现在在陌玉侯府,却始终被聂桑榆压得不得翻身,也不是个办法。

“婉儿姐姐,沉鱼有事想请你帮忙。”聂沉鱼转过身来,拉着温婉的手轻轻摇晃:“若是侯爷下次来蔷薇园,婉儿姐姐能不能给妹妹一个机会?”

机会?温婉心里微微不悦,可是聂沉鱼一直在她这里哄她开心,嘴巴甜又会来事,虽然是聂家人,但立场可没有聂桑榆那么坚定。

“你想搏得侯爷欢心,我自然可以帮你。”温婉想了想,笑道:“我最清楚侯爷喜欢什么样子的女人,但是你该怎么报答我?”

聂沉鱼眼眸一亮,欣喜地问:“姐姐要我怎么报答?”

跟着温婉的确是没错的,要是听皇贵妃的话跟着聂桑榆,这辈子都别想被侯爷宠幸了。聂沉鱼暗暗开心,一双眼巴巴地望着温婉。

温婉故作沉思,之后便笑道:“我对夫人的事情还是很好奇的,这府里日子也无聊,你要是将夫人以前的事情都告诉我,我保管侯爷宠幸你一次,还有第二次。”

这个多简单啊,聂沉鱼咯咯笑着道:“婉儿姐姐果然心疼妹妹,不会为难妹妹,聂桑榆在我手里的把柄可多着,事成之后,姐姐想听什么,妹妹就说什么。”

温婉眼里划过一丝鄙夷,却还是笑着道:“好。”

陌玉侯当晚就正好来蔷薇园,本来是有些累了,打算来同温婉说说话的,却不知怎么,推门进去就是一片黑暗。

屋子里点着暖香,气氛甚好。月光透着窗户撒进来,隐隐可以看见床上红绸翻动,玉色的肌肤隐隐透着光,有女声轻声呢喃:“侯爷”

宁钰轩不是禁欲的人,这一院子都是他的女人,也没有什么该不该睡之说。只是他有点烦躁,想来找温婉,她却给他床上塞其他人。

知道这不是温婉,宁钰轩也照旧宠幸。他欣赏女人的聪明,却从来不欣赏自作聪明。想玩弄他在鼓掌里,那可就没有后悔药。

一夜缠绵,聂沉鱼几乎快折了腰,第二天日上三竿都没有起来,躺在温婉的床上昏睡着。

温婉进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看,让丫鬟伺候她起身。

“多谢婉儿姐姐。”聂沉鱼笑得一脸满足,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叫温婉看得心如刀扎。

“不必,你先回去歇着吧,这一身伤也好好处理。”

聂沉鱼笑着起身,却是娇软无力,被一众丫鬟扶着更衣,然后送回了落雁轩。

只能说她是个不会做人的,借着温婉的光得了宠,就该低调一些,偏生笑得这么张扬,让温婉都心里起恨。

可是自这次之后,陌玉侯就跟改了口味似的,再也没去蔷薇园,倒是每次路过蔷薇园,直接去了落雁轩。

聂沉鱼可算是得宠了,虽然还只是个侍妾,但是侯爷天天去,有空就去,就算不过夜也要在落雁轩用膳。

如此一来,府里的人见风使舵,落雁轩的待遇瞬间好得跟主院一样,聂沉鱼说话都有底气了不少,季曼这天送这个月的衣料过去的时候,聂沉鱼还一脸嫌弃地道:“这料子,比聂府丫鬟的还差,夫人就不能好好选选吗?妹妹可是每天要见侯爷的。”

季曼笑道:“这府里规制就是如此,说不如聂府丫鬟的衣料,也未免太过。寻常人家可是穿不起绸缎的。”

聂沉鱼轻哼了一声,睨着她道:“夫人现在可嫉恨沉鱼?”

季曼一头雾水:“嫉恨你什么?”

“我如此得侯爷宠爱,你难道心里不恨吗?”聂沉鱼娇笑两声,手指挑着桌上的绸缎道:“若是不恨,也不会送这样的绸缎来,叫我在侯爷面前没个好衣裳穿。”

人的一生中,总会遇见一些脑残,骂她都费口水那种。

季曼笑着摇摇头,道:“你要是不满意这个,那就自己带着银子去仓库挑,钱管家管着仓库的,你要什么可以拿,但是得付银子。不然这府里谁不满意衣料都要拿最好的,可没个规矩了。”

银子么,聂沉鱼是绝对不缺的,陈氏给她的陪嫁光是金条都有一箱子,只是旁人不知道罢了。聂桑榆以为她没钱?聂沉鱼冷笑一声,下午就带着金子去仓库里换了一大堆衣料出来。

钱管家收着钱,也没多说什么,虽然聂沉鱼拿的都是最贵重的料子,但是金子是给足了的。

但是当衣裳做出来,聂沉鱼穿着招摇过市的时候,问题就来了。

尊卑有别,一个侍妾穿得跟正室夫人一样,是不是有点过了?

路上看见她的人都在心里嘀咕,但是因为她是正室的嫡妹,又正当宠,也就没人敢说出来。

“聂桑榆小时候就没个规矩,更是爱勾引我哥。”

坐在蔷薇园里,聂沉鱼按照约定来给温婉说以前的事情了。温婉扫她一眼这一身的装扮,安静地听她说。

聂沉鱼脸上满是怨怼,捏着帕子道:“我哥什么都护着她,她却对我娘甚为冲撞,每次都是出言不逊,也不知道她娘是怎么教的。”

温婉对这些没兴趣,摆手道:“你说的把柄是什么?”

聂沉鱼正了正身子,左右看看,低声道:“聂桑榆是个没羞没臊的,原先未出嫁就经常跑到外头去玩。有一回一宿未归,听说是跟我哥走散了,同个男人一起过了一夜。这件事没有人知道,我哥只告诉了我,并且威胁我不让我告诉我娘。”

温婉挑眉,这许多年前的事情了,也能算把柄么?不过跟个男人过夜,可是有损名节的事情,也就是聂桑榆瞒着,后来才能嫁给陌玉侯吧?

“那男人是谁,你知道么?”温婉问。

聂沉鱼摇头:“我怎么会知道。”

温婉失望地看她一眼,觉得真是不该信她,白白把钰轩的恩宠给了她不说,还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看她这一朝得势就满脸张扬的模样,温婉也有些不爽,说了两句就让她走了。

她要扳倒聂桑榆,还真不是个容易的事情。温婉有点愁。

“主子,聂桑榆能嚣张这么久,自然是没有做过太大错事的。”檀香在她身后道:“她没有做,您就让她做,不就好了,还问什么前尘往事。”

“可是…”温婉有些无措地揉着帕子:“我怕我真变得那么歹毒,钰轩也会像当初讨厌她那样讨厌我。”

“主子还不明白么?”檀香道:“这院子里善良的人是活不下去的,您有想要的东西,就得去抢才行。”

温婉沉默。

宁明杰从朝中回来,没有乘马车,而是慢慢地走着。靖文侯爷已经给他选了正妻,是恭亲王的女儿,人他没有见过,但是听闻不会琴棋书画,规矩也学得很差,很是蛮横,他有些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选这样的女人给他为妻。

只是他也老大不小了,若是能有个女人安家室,也就…适应一下吧。

正想着,前头突然有抹影子,像是没看见路,直接撞上了他。

“抱歉。”温婉穿着斗篷,连忙低身行礼。

宁明杰挑眉:“怎么会是你。”

对于温婉,宁明杰一直印象很好,因为没看见过什么太阴暗的一面,这女子又知书识礼,柔弱得让人怜惜。如果不是…他也许会欣赏这样的女人。

温婉似乎是才认出他来,苦笑一声道:“原来是表少爷,婉儿冲撞了。”

“你怎么会自己一个人出来?”宁明杰甚为奇怪地左右看了看。

“奴婢本就是奴婢,不一个人出来,难不成还有人护着么?”温婉笑得凄凉:“表少爷要是不介意,可与婉儿到旁边茶楼坐坐。”

宁明杰微微颔。

“上次宴会一舞,称赞姑娘者甚多,怎么如今一见,姑娘似乎还是不开心?”宁明杰多问了一句。

温婉低了头,许久才叹息一声道:“大概也就是那次光芒太盛,回去之后,夫人没有让侯爷给婉儿名分,婉儿就一直是个丫头。”

“你不是生有子嗣?”宁明杰挑眉。

“那又如何?”温婉眼睛红了:“连孩子都被夫人抱走了,哪怕是我亲生,也没有用。”

看她似乎有很多苦水要倾诉,宁明杰看了看天色,起身道:“改日再聊吧,今日也不早了,再晚可能会下雪。”

温婉一顿,点点头也要站起来,却突然脚下一软,朝着宁明杰就跌了过去。

宁明杰伸手扶着她,微微皱眉:“怎么?”

温婉连忙忍着疼站直了,倒吸着冷气道:“无妨…脚扭伤了。”

“还能回去么?”

温婉勉强笑道:“无妨,可以…”

看她疼得脚都吊起来了,宁明杰虽然觉得不妥,却还是雇了马车,将她送回侯府。

“到后门停下就好。”温婉对车夫道。

到了后门,温婉却是疼得下不了车,一双杏眼水汪汪地看着宁明杰。

第一百三十二章 后院的主子也不好当

宁明杰静静地看着温婉,却没有要动的意思,只是道:“我让车夫去唤你的丫鬟来,可好?”

温婉眼神黯了黯,低声道:“婉儿自己就是个丫鬟,哪有那么娇贵,还是自己走吧。”

说着,起身越过宁明杰要下车,却疼得跌在了他身上,一张俏脸绯红,颇有些恼地咬唇,似乎是在埋怨自己为何这样笨。

宁明杰伸手,将她扶起,却是按着规矩,只单手搀扶手腕,带着她下了车。

“多谢…是婉儿没用…”温婉眼里含泪,低声道:“怪不得钰轩最近总是冷待我,若是我有夫人那样聪慧就好了…”

宁明杰顿了顿,低笑道:“人各有不同,桑榆那样的女子,也就那么一个了。”

温婉的脸色有点难看,宁明杰自觉失言,补充道:“温姑娘也有温姑娘的好。”

“表少爷不用夸婉儿,婉儿知道自己不好。”温婉将重量都倚在宁明杰手上,一只脚踮着往前走,宁明杰要扶着她,也就只能跟着往前。

温婉就径直从后门往里走,天色阴沉,果然没一会儿就下雪了。两人走到蔷薇园,肩头都已经湿了。

“表少爷不如还是在南苑住下吧。”温婉轻声道:“雪大了,路也远,婉儿让人将地方收拾出来。”

侯府也是宁明杰住习惯了的,看看外面天色,抿抿唇,也就点了头。

檀香去把南苑收拾了出来。

季曼刚用过晚膳,正在绣一幅昭君出塞图。灯芯小步跑进来,轻声道:“主子,厨房那边起了争执,春风拿了郑主子的燕窝,和绿翘扯起来了。奴婢刚路过训斥了她们,哪知春风不服气,回去告诉了夏氏,那夏氏一贯没规矩的,捞了袖子就去厨房把燕窝掀翻了。”

这画面感十足的,听得季曼忍不住轻笑。夏氏直爽,有股子农妇的泼辣劲儿,竟然能冲去掀了燕窝,也是有趣。

“主子您怎么还笑。”灯芯轻轻跺脚:“那头都快打起来了。”

放下绣针,季曼起身道:“外头这样冷,你也揣个暖手再出去。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碗燕窝,慢慢走,不着急。”

灯芯“哎”了一声,却还是麻利地拿了狐毛斗篷和揣手给季曼,出去撑着伞就搀着她小跑。

这丫头性子还是这样蹦蹦跳跳的,甘草刚去的时候,灯芯的眼神里充满了恨意,她当时还有些担心她偏激,现在却又恢复了活泼乱跳的样子,也让她缓了口气。

不过厨房这边的状况倒是真的很激烈,苜蓿也来了,不知怎么的和夏氏掐到了一处去,夏氏力气极大,压着苜蓿骂骂咧咧地道:“没见你这么个阴毒货,一碗子东西谁稀罕你的,大冬天的让我跪外头?要跪也是你跪!”

苜蓿气得脸通红,周围的丫鬟婆子都来拉,夏氏却是挣扎着连踢带踹地赏了苜蓿好几脚。

“真是没个尊卑体统了!”苜蓿怒道:“抱个野种回来,就真当自己是主子了!我让你跪,你还能犯上打我?看我今天打死你,谁敢说我不对!”

绿翘抓着夏氏起来,甩手就是两巴掌。春风沐雨看得急了,连忙去拉。推推撞撞的,直接就将刚进来的季曼给撞了出去,脚勾着门槛,摔了一跤。

季曼:“…”

果然女人打架的时候绝对要远离。

“主子!”灯芯一个没扶住她,低呼了一声连忙将她拉起来,转头朝闹哄哄的厨房吼了一声:“都住手!”

苜蓿和夏氏都顿了顿,朝门口一看,两人都吓了一跳,苜蓿连忙过来帮着扶,夏氏则是有点不好意思,站在原地搓了搓手。

“有什么好闹腾的?”季曼觉得屁股很疼,可是现在还得撑起正室的颜面,板着脸道:“当这是菜市场吗?还打起来了?”

厨房旁边倒挂着的鸭子无辜地“嘎嘎”两声。

苜蓿颇为委屈地道:“请夫人做主,妾身的燕窝,凭什么她要来拿?绿翘骂她丫鬟两句,她还敢过来直接打我!”

夏氏不服气地道:“燕窝不是还你了?你非逮着人不放干啥?哪个丫鬟不是爹生娘养的,要你的丫鬟给赏两个嘴巴子,还不能让我给她打回来了?”

“你这没规矩的…”苜蓿气得不行。

季曼抿唇道:“各自让一步,一碗燕窝闹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侯府多缺这东西。郑儿等会让人去非晚阁,灯芯会补给你。”

“夫人不是说府里该有规矩么?”苜蓿不服地道:“夏氏不过是侍妾,却以下犯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了妾身,夫人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不知道怎么回事,苜蓿对夏氏似乎格外不满,季曼也不能直接告诉她这是侯爷在意的人,陌玉侯在意的,那就算是个丫鬟也不好惹,苜蓿干什么非和夏氏杠上?

虽然夏氏是粗鲁了些,但是这事儿她也的确不好处理。

“等我想好了处罚,会告知你们的。”季曼揉揉额头道:“现在都散了,天色不早,别都围在这里。”

苜蓿仍旧心有不甘,却只能行了礼,带着绿翘走了。

季曼叹了口气,拉着夏氏道:“好好如何了?”

提起孩子,夏氏倒是柔和了不少,扁着嘴道:“出来的时候还正睡着哩,好好可不比那些个没日没夜哭着的娇少爷,可乖哩。”

“那我随你回去瞧瞧。”季曼捂了捂腰眼子,这一家主母也不好当,水得端平,谁都亲近,谁也都不亲近,好话每人面前都得说一遍,架子也要拿足,真是太难了。

刚摔那一跤有点重,也不知道要不要紧,不过现在走着倒是没察觉到痛,回非晚阁再让灯芯揉揉药酒好了。

去采莲阁走了一遭,抱了抱已经清完毒的好好,小家伙呆呆地看着她,冒了个鼻涕泡泡,咯咯地笑了。

季曼心情总算好了点,告诉了夏氏要有尊卑,不可再以下犯上,随后就打道回府。

夜色深了,陌玉侯没说今晚在哪里睡,指不定要去非晚阁,她还是得早些回去。

从采莲阁出来没走几步就是南苑的客苑,自靖文侯一家走后,这里就空闲下来了。季曼不经意地扫了一眼,现这里竟然亮着灯。

“谁来府里拜访了么?”季曼问灯芯。

灯芯摇头:“今日未曾听闻有什么人来。”

那怎么会有灯?黑漆漆的晚上,周围就当初宁明杰住的那间屋子亮着灯。

季曼打了个寒战,裹了斗篷就要走。

“夫人。”檀香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脆生生地喊住了她。

季曼脚下一顿,旁边的灯芯看着来人,奇怪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檀香过来行了礼,乖巧地道:“侯爷醉了酒,刚走到南苑就吐得一塌糊涂,奴婢只能将侯爷安置在这里了。婉主子今晚不舒服,恐怕不能来伺候。夫人既然恰好在,就帮着照顾一下侯爷吧。”

宁钰轩喝醉了?季曼挑眉,那么冷静自持的人,怎么会喝醉?

脚下刚踏了一步,腰窝子就传来一阵锥心的疼,季曼倒吸一口冷气,捂着腰疼得冒冷汗。

“夫人扭伤了腰吗?”檀香连忙过来扶着他,朝灯芯道:“醒酒汤在南苑的小厨房里,灯芯姐姐去拿吧,奴婢扶夫人进去。”

说着,已经带着季曼往里走了。

灯芯没多想,转头就去找小厨房。季曼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是腰眼子太疼,想着檀香还在这里,就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于是就跟着进去了。

她还是挺好奇陌玉侯喝醉了是什么样子。

刚坐下,檀香就去倒茶了,门被合上,有一阵轻响。季曼轻轻揉着腰没听见,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就听得有个惊讶的声音:“桑榆?”

季曼心里一跳,转身就看见隔断处站着的宁明杰。

一瞬间脑子里就闪过很多片段,季曼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跳起来就去拉门,一瞬间都忘记了腰伤。

门被锁了,外头的环扣被扣了锁头,季曼苦笑一声,糟了。

这种明显的陷害,一旦被抓住就要浸猪笼的事情,竟然真的被她遇上了。檀香也真是胆子大,明摆了告诉她谁要害她,可是这种事情,被抓住就是百口莫辩的。

季曼有些绝望地回头看了宁明杰一眼。

看她的反应,宁明杰也不笨,搬了一边的凳子来,踩着窗台,顺着沿子就爬到了房梁上。动作之麻利之潇洒,看得季曼瞠目结舌。

飞快地帮着把椅子挪回原处,腰又闪了一下,季曼龇牙咧嘴地坐回椅子上。

门口的锁又响了一声,季曼也没起身去拉了,就捂着腰坐着,一脸痛苦的模样。

“怎么会在这里?”陌玉侯随着檀香进来,檀香还在担忧地道:“奴婢看夫人过来这里就没出去了,也许是哪里不舒服…”

抬眼扫了一眼屋里,檀香愣了愣,人呢?

宁钰轩几步走进来,瞧着季曼这神色,轻笑了一声:“这是怎么了?”

“刚才在厨房处理事情摔了一跤。”季曼说着,好奇地看着他道:“侯爷不是喝醉了么?檀香引妾身进来,不是说侯爷需要照顾么?”

第一百三十三章 我本身就很傲娇 为xiaohan860水晶鞋加更

旁边的檀香一脸无辜:“夫人记错了吧?奴婢一直在蔷薇园,还没有出来过。刚刚出来帮婉主子摘两支梅,遇见侯爷问夫人哪里去了,这才带着侯爷过来。”

“哦?”季曼听得好笑:“你一直在蔷薇园没出来,那又怎么看见我进了这里?”

檀香一顿,脸色有些难看了。陌玉侯伸脚踢了踢季曼坐着的凳子,低笑道:“都痛成这样了,怎么还浑身带刺的。还走得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