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曼回过神来:“啊?”

宁钰轩微微眯眼,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

“脸怎么了?”季曼顺手就摸了摸,没破洞啊。

宁钰轩瞪了她一眼,有些恼地别开头去,搞得季曼很是茫然,傲娇病又犯了?

不过接下来宴会开始,走完正常的流程之后,一群有身份有地位的皇亲国戚就开始跟放风似的在梅林里自由活动了。季曼本来想转头跟着宁钰轩走,结果丫的跟没见过女人似的,看见个美妇人就迎上去说话了。

嘴角抽了抽,季曼还是决定去找宁明杰。

宁明杰站在一处僻静的假山后头,看样子竟然像是在等人。季曼站在旁边犹豫了一会儿,没看见什么人来,便走过去喊了一声:“表少爷。”

“嗯。”宁明杰的声音听起来一点也不意外,回头过来看着她道:“上次一别匆匆,倒还没能好好打招呼。”

想起上次那情形,季曼还有些无语。要不是宁明杰会爬房梁,她估计现在已经被沉湖了。这笔账还得跟温婉讨回来。

“是桑榆还未道谢。”

宁明杰笑着看了她一会儿,道:“我快要成亲了。”

季曼愣了愣,道:“恭喜啊。”

这对话为何有点奇怪,季曼想了想,原著里宁明杰是一心一意帮着温婉做事的,但是不知为何,自她过来,宁明杰好像由男二变成了群众演员,没有与女主有多少对手戏,甚至现在在女主前途还未卜的情况下,要成亲了?

摸摸心口,季曼觉得有点可惜。原著里被渲染得人见人爱的男二,竟然就要这么过上平凡的生活。

不过她又不是读者,现在在她面前的宁明杰依旧是活色生香,没有爱女主爱得不顾自己死去活来,没有再戴着面具装成一朵安静忧郁的美少年,仿佛只是一个亲近的朋友,平静地跟她说一声,要成亲了。

“届时桑榆一定同侯爷一起送上一份大礼。”季曼笑道。

宁明杰平静地点头:“好。”

太傅夫人看着面前的陌玉侯,轻唤了一声:“侯爷?”

宁钰轩将目光收回来,垂着眸子应了一声:“晚辈在。”

“既然想看,怎么没把人捆在身边?”太傅夫人打趣两声。

宁钰轩闷声道:“捆着人有什么用。”

捆不住眼睛,捆不住心。

太傅夫人是老夫人生前交好,看宁钰轩也跟看自己孩子一样,叹息两声道:“你这孩子就是想得太多了,喜欢的就去捆着,谁还能从你手下溜走了去?错过的东西只要还有抓住的机会,那就逮稳喽,再也别松开不就好了。”

宁钰轩笑了两声,拱手道:“夫人教训得是。”

季曼也不好和宁明杰独处太久,说了两句就告辞了。只是看着远处那三五成群的贵妇,又看正笑着和美妇说话的宁钰轩,觉得自己还是不适合过去,干脆就去池塘边走走。

池塘这边没什么人,远远地却停着轮椅。季曼心里一顿,默默地转身装作没看见,躲到一边的树后去打算撤退。

宴会上偶遇什么不受宠皇子的戏码实在是没意思,她宁愿回去花精力勾引宁钰轩,也不想去掺合这些事情。

正打算走,却见上次在千府看见的范天行从一边走了来,停在二皇子的轮椅边,拱手作礼。

他倒是没有像旁人那样看轻二皇子,脸上还带着恭敬的笑意。

季曼对他们的说话内容没兴趣,还是早走早好,免得听见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然后又一踩树枝被人现,小命休矣。

跑回宴会场地,却迎面撞上了陌玉侯。这人还是没什么表情,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道:“不要乱跑。”

“哦。”季曼乖巧地站在他身边,开始应付各种各样的人寒暄问礼。

回去的时候,季曼也就吩咐钱管家准备一下给宁明杰的贺礼,虽然说是还早,不过既然是亲戚,礼物也该费心一些。

“表少爷要成亲了?”温婉听见这消息,惊讶地张大了嘴。

檀香点头道:“夫人正吩咐准备贺礼呢。”

温婉怔愣了一会儿,心里竟然有点说不出的难过。宁明杰一直对她很有礼而温柔,让她下意识地觉得这男人应该是喜欢自己的。乍一听见要成亲了,还真有点惆怅。

不过宁明杰也的确该成亲了,比宁钰轩大,宁钰轩都有四个孩子了,他却还没个正室。

“上次利用了他,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温婉想了想道:“咱们也准备点贺礼吧。”

檀香点头。

季曼将聂沉鱼的婆子罚去了后院,上次苜蓿与夏氏打起来的事情又迟迟没给个处罚结论,所以聂沉鱼和苜蓿心里,多多少少对季曼都有了些不满。

于是在季曼和宁钰轩去宫里赴宴的时候,夏氏和柳寒云就遭了秧。

夏氏一个人出门去花园摘梅花的时候,跟伺候梅花的一个婆子吵了起来,那婆子竟然没管夏氏的身份,直接与夏氏打了起来。夏氏也是个泼辣货,扯头抓衣服,跟个下人打得不可开交。

而柳寒云那里,聂沉鱼身边的泽兰将本该分给凌寒院的绸缎和银碳统统都买了去,给了金子的那种买。因着上次季曼给聂沉鱼开的头,钱管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柳寒云身子弱,一直在咳嗽,椿皮想去请大夫,结果大夫也都被落雁轩请了去,说是聂沉鱼觉得肚子难受,去看看是否是怀了身孕。

季曼同陌玉侯一起回来,看见的就是地上跪着的满身伤痕的护花婆子,和旁边衣衫不整,还一脸“我打赢了”的骄傲的夏氏。

宁钰轩突然觉得,女人这么多,也真是让人挺头疼的。

“区区下人,怎么敢和主子打起来的?”季曼沉声问。

那婆子显然是被人教了话的,硬着脖子道:“奴婢不是听闻上次夏主子都可以打郑姨娘么?还没受罚。那这次夏主子折了奴婢辛辛苦苦种的花,奴婢为何不能打她?”

说是打,其实也是被打,夏氏可没让这婆子讨了好去。

旁边的宁钰轩听着,颇为头疼地道:“我就没见过哪个女人喜欢打架的,桑榆,你没有教夏氏规矩么?”

你的女人,还怪我咯?季曼翻了个白眼,却是好脾气地道:“妾身倒是觉得夏氏直率,难得的可爱。”

宁钰轩看她一眼,抿唇道:“这府里没个规矩也不像话,你整顿一下吧。”

“妾身如何敢整顿?”季曼嗤笑道:“别动不动碰着的就是侯爷的心头肉,这个骂不得,那个说不得。”

陌玉侯眼眸微亮,竟然还笑了:“这府里如今的人,你想怎么处置,只要由头正当,我也不会说你什么。”

季曼挑眉,想了想,好像明白了些啥。如今大皇子三皇子忙着争权,已经没空管陌玉侯的家事了,这些女人的价值也毕竟有局限性,真闹得家宅不安的,那也还是处置了为好。

那该先拿谁开刀?

聂沉鱼。

柳寒云是这院子里性子最好的了,可惜也被欺负得最惨,她一个转身这些人都能逮着空掐上两把,偏生柳寒云还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款。

季曼带着灯芯去了落雁轩,府里两个大夫都被扣在这里,聂沉鱼就坐在床上抱着肚子喊疼,非让人给她看是不是喜脉。

“你这应该是吃多了不消化。”季曼无奈地道:“怀孕不会肚子疼,吃坏了肚子才会肚子疼。”

聂沉鱼躺在床上哼了一声,撇嘴道:“你反正是巴不得我怀不上就对了。”

季曼没反驳,这也是实话,给她怀个孩子,这日子不知道该多闹腾。

“李大夫先去凌寒院吧。”

聂沉鱼支起身子来,皱眉道:“凭什么?我先请的大夫。”

季曼回头看着她,笑道:“侯爷在凌寒院等着,他平生最讨厌恶毒的女人,你不知道吗?”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头顶上是不是有点绿油油的?

聂沉鱼的脸色白了白,抿了唇没敢再说。季曼扫一眼她这屋子里的富丽堂皇,真是比正室还正室,陈氏果然还是最心疼自己的女儿,没少把聂家的钱往聂沉鱼的妆匣子里塞。

只是聂沉鱼太图安逸,从来没把自己的位置放对。就算你出嫁前再怎么风光。嫁过来是什么位置,就该安于什么位置。总是拿过去说事,是很会惹人烦的。

带着李大夫回了凌寒院,陌玉侯也正在床边握着柳寒云的手:“倒是我无能,没有照顾好你。”

柳寒云微微一笑,道:“寒云这一生已经足够幸运,侯爷不必再自责。”

季曼在旁边看着,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宁钰轩也真是够博爱的,对谁都可以深情款款,一眼万年的模样。他的心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装了谁?

要说他现在心里还装的是温婉,季曼不信,从位份上就可以看出来了,宁钰轩要是还如最开始那么深爱温婉,现在绝对不可能依旧只让她当个丫鬟。

照看梅花的婆子换了人,夏氏依旧没有被处罚,不止季曼护着她,哪怕捅给了侯爷,侯爷也护着她。

苜蓿想不通了,如今她已经不是低人一等的丫鬟,而是有了子嗣高高在上的姨娘,为何还要受人欺负,没人给她做主?

李子修来的时候,就看见苜蓿一脸阴郁地坐在屋子里。

“我有话要说。”李大夫沉声道。

绿翘识趣地出去将门带上。

“娘亲病重,想看看孩子。”

屋子里只剩这两人的时候,李子修终于开口道:“今天找个时间,带孩子去看看她吧。”

苜蓿不太乐意:“万一给人看见怎么办?上回带出去,你娘抱着福儿就差点摔在了地上,我还没同她理论呢。”

李子修无奈地道:“娘亲手上本来就没多少力气,大不了这次你不让她抱就成了。老人家也就这点时间看看孙子,你总不能这样心狠。”

苜蓿皱皱眉,她是的确不喜欢那屋子,破破烂烂的,带着福儿去多了,指不定就染上什么病呢。

不过她怕李子修恼,也只能不甘不愿地答应:“好吧,等会午休没什么人的时候,你把马车准备在后门。”

福儿是谁的孩子,这个秘密只有四个人知道,除了苜蓿和李子修,就只有李子修的娘亲和绿翘。

陌玉侯只宠幸过苜蓿两回,第一回是季曼促成的,她不知情。第二回是她做了万全的准备,就挖了个坑给宁钰轩跳。

没错,就是一顶漂漂亮亮的绿色帽子。

自打头一回苜蓿当了侍妾却不得宠之后,就找过李子修哭诉,说是被人陷害,说她是不得已的。李子修固然伤心难过,然而苜蓿直接以身相许,他也没有不接受的道理。

李子修是老实人,也是读过圣贤书的。然而男人总有那么些脑子不清楚的时候,被女人花言巧语骗着,也就心甘情愿当个奸夫了。

以至于后来,苜蓿怀孕,惊恐不安的时候,李子修还帮着出了主意,一个月的时间差,说成陌玉侯的就可以了。

如今苜蓿母凭子贵,已经是姨娘。李子修的娘亲却因为病重,总是想看孩子,苜蓿心里不乐意,面上又不能说,嫌隙就渐渐产生了。

午休的时候,府里的确没什么人,都在暖暖的被窝里不想出来。就只有慕水晴,趁着这个时间,准备往主院走,去找季曼聊会儿天。

自打回来侯府,慕水晴一直老实得几乎不存在,但是这府里哪个角落生什么,她倒是知道得不少,因为陌玉侯分配给她的丫鬟,全是爱四处闲聊嘴碎的。

正收集了一大堆家长里短准备去和夫人说,路过后门走廊,却正好看见李子修和一个穿着大斗篷的女人,正匆匆往后门走。

这是谁?慕水晴好奇地停下步子,躲在朱红柱子后头看。

后门的老头儿跟李大夫打了个招呼,李子修塞了他点东西,便扶着那斗篷女人上了门外的马车。

只是上车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磕着碰着了,突然就有婴儿的哭声传了出来。

慕水晴一惊,李大夫把哪个孩子带出府了?

马车飞快地走了,慕水晴也就提着裙子匆匆去非晚阁,把事情说给了季曼听。

“拐卖孩子?”季曼揉了揉眼:“李子修没那么大的胆子吧。”

“奴婢很好奇那女人是谁,孩子又是哪个。”慕水晴抿唇道:“趁着无人的时候出府,怎么都有些可疑。”

季曼伸手给她倒了茶,想了想道:“既然可疑,那等会咱们就去后门堵着呗,看是什么幺蛾子。估摸着要回来,也得一个时辰之后众人差不多要起身了,他们才会回来。你先喝点热茶。”

慕水晴接过茶杯,扫了一眼季曼这屋子,香香暖暖的,还有一只猫在优雅地走来走去。

“没想到最后会是你的日子过得最好。”慕水晴感叹了一句。

“我也没想到最后和我平静坐在这里喝茶的是你。”季曼笑道:“当初你不是恨死了桑榆,见着就得掐么?”

慕水晴淡淡地笑了一声,低声道:“我掐不过你,也觉得侯爷就该喜欢你这样的,我争也没什么好争,不在冷院子里被当成疯子过日子就好了。”

说话间,灯芯拿了账本来给季曼看,这是她的私人支出小账本,这个月花费也不多,除了买一些衣裳饰,就只有一个数字比较显眼,写的是赠人五十两。

慕水晴瞟了一眼,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她没多问。夫人有钱,要赠谁是她自己的事情。

一个时辰之后,季曼跟着慕水晴,穿着斗篷去了后门。

后门的老大爷看见季曼还是很高兴的,颤颤巍巍要出屋子来行礼,季曼连忙阻止他,让他回屋子去烤火就行。

没一会儿,当真有马车停在了后门门口,李子修扶着一个人下来,那人似乎正火着,一下来就将他推开,气冲冲地往院子里走。

“苜蓿?”季曼看着帽子下的那张脸,有些意外,却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夫人?”苜蓿吓了一跳,手里的福儿都差点没抱稳。

李子修脸色一白,跟着进来跪下。

季曼扫了他们好一会儿,又看着苜蓿怀里的孩子,轻笑着问:“出去干什么了?”

苜蓿眼睛四处看着,想了许久也没想到借口,干脆就跪着没说话了。李子修犹豫了一会儿,倒是开口道:“今天是集市,所以…”

这不如不开口,集市怎么了?集市就轮到一个大夫带着姨娘抱着孩子出去逛街了?

“主子。”苜蓿声音有些颤抖地喊了一声。

她不叫季曼主子久矣,自从成了宁钰轩的女人,她都改口叫季曼为夫人。现在又叫这么一声主子,季曼就觉得好笑了。

有事儿。

“妾身只是想着李大夫的娘亲病得可怜,所以抱着孩子去哄她老人家开心的。”苜蓿咬咬牙,干脆就直说:“主子也知道奴婢和李大夫…虽然得侯爷宠幸之后,妾身与李大夫再无瓜葛,但是妾身不忍心看她老人家含恨而终…”

李子修侧头看了苜蓿一眼,没说话。

季曼认真地道:“苜蓿,你抬头。”

苜蓿惊疑不定地抬头看着她。

咧嘴笑了笑,季曼伸手指着自己道:“你看我长得像不像白痴?”

慕水晴:“…”

苜蓿嘴唇抖了抖,季曼却笑眯眯地伸手接过了她怀里的孩子:“这件事,还是直接交给侯爷来论断吧。”

“主子!”苜蓿扑通一声跪下,拉着季曼的斗篷道:“主子看在奴婢伺候您这么多年的份上…”

“没用,我不接受人情牌。”季曼耸耸肩:“这件事对我没好处没坏处,只是平白有人给我丈夫戴个绿帽子,还是挺让人心塞的。我觉得侯爷有知情权。”

苜蓿身子有些抖,慕水晴倒是有些好笑:“还没说什么事儿呢,自己先紧张成了这个样子,不是不打自招么?”

季曼挥挥手,抱着福儿就往非晚阁走:“水晴,你去把侯爷叫来,各房各院起了身子的,都叫过来吧。”

慕水晴应了一声,裹着披风就走。

苜蓿被李子修扶了起来,看着季曼的背影,李子修小声地道:“不如我们逃吧,苜蓿。”

狠狠甩开他的手,苜蓿咬牙道:“她没有证据,不能证明什么。好不容易能过好日子,我不会就这样认了。”

李子修的手顿在空中,慢慢地收了回来。

宁钰轩坐在主位上,听慕水晴把事情经过说了,脸色很难看,就像刷了一层黑漆,又刷了一层绿漆,多余的绿漆还往头顶上抹了抹。

“你们有什么话说?”他看着下面跪着的苜蓿和李子修问。

苜蓿连忙磕头道:“侯爷,福儿可是您亲生的儿子,妾身不过带着他出了一趟门,就被人诬陷,还请侯爷明察,虎毒不食子啊!”

各方各院的人都来看热闹了,这苜蓿的命也真是够衰的,前脚长子被人挤成了次子,后脚次子直接变成不是侯府的儿子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你不怕我告状吗 为月烙微凉马车加更

陌玉侯冷笑了一声,怀里的福儿大概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张嘴就哭了出来。

苜蓿慌了,要是陌玉侯问什么说什么,她都好歹还能说两句。但他却什么都不说,只是冷笑,那眼神像是看穿一切一般,钉得她无处遁形。

季曼在旁边安静地喝茶,她就是来围观的,对于苜蓿这丫头,她也算看明白了,就是很努力想往上爬,目光短又容易被蛊惑的人。

先前周旋于她和千怜雪之间,她还觉得她有点脑子,起码能玩得起双面间谍啊。但是千怜雪莫名其妙死亡,这丫头倒还跟松了口气一样,开始在府里谋自己的地位了。

脑子有点单纯啊,完全当她是不存在,以为千怜雪死了,她就能将过去一笔勾销,不记得她的屡次背叛?

季曼叹息一声,图样图森破啊。古代女人脑子果然没有现代女人好用。

“侯爷若是怀疑这孩子的出身,不如来个滴血认亲如何?”温婉又在旁边出馊主意了。

季曼翻了个白眼,这么愚蠢的法子,聪明如宁钰轩会采纳?

“也好。”陌玉侯点头。

“…”

她忘记了,这一群都是古人,古人是没有什么dna鉴定的,他们认为的就是血能融那就是亲生的。

照这么说,聂桑榆和宁钰轩还可能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呢。

“怎么?夫人的神色看起来像是不认同?”温婉问了一句。

季曼点头:“你们要是觉得血能相融可以判定是否亲生的话,那咱先来试试。”

“为何不能判定?”温婉蹙眉:“夫人没看过古书吗?自古就有人滴血认亲…”

“我读书少,你不要歧视我。”季曼摆摆手:“试试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