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侍郎说最近就准备着成亲的事即可,粮行的事情都不用季曼操心。季曼谢了恩,就被丫鬟带去看朱玉润。

朱玉润的院子里已经开始准备贴喜字挽红绸了。她整个人好像又胖了不少,圆滚滚地坐在桌边道:“满哥哥你过来,看我这喜帕绣得如何?”

季曼自动忽略了她这称呼,走过去一看,一张红帕上面绣了一只奇怪的鸭子。

“唐老鸭?”季曼嘴角抽了抽。

“…什么鸭?”朱小姐不高兴了,嘟起嘴道:“这是鸳鸯!”

“好的,鸳鸯。”季曼捂着脸坐下来,没忍住拿过她手里的绷子:“刺绣不是这样的,一般女儿家不是都会刺绣么?你怎么连鸳鸯都绣成这样?”

旁边的丫鬟识趣地关了门出去,给他们两人留了空间。

“爹爹没有强迫我学这些,我嫌麻烦,就没怎么绣过。”朱玉润撇撇嘴看着季曼落针:“你竟然会啊?”

季曼好久没绣过了,聂桑榆都觉得手痒,拿起被朱玉润绣坏了的鸳鸯就开始抢救。

“小时候闲着无事跟我娘学过。”

朱玉润一脸崇拜地看着她:“我娘死得早,爹又只有我一个女儿,所以把我宠得什么都不会做。”

季曼点点头,也是看出来了,简直宠得无法无天,连男人都敢强上。

“没关系,有下人可以做。今天同朱大人商量了,后天我就来下聘,然后问了媒婆婚期,会在这个月内迎你过门。”

朱玉润眼睛又笑成了月牙:“那可好呀,我终于能穿嫁衣了。”

笑着笑着,自己眼睛就红了:“可惜你不是他。”

季曼真是越来越好奇朱小姐的这个“他”是谁了,可是问又问不出来,只得憋着绣鸳鸯。

“喔对了,我其实会画画的。”朱玉润拉着季曼的手,有些骄傲地道:“也算我唯一会的才艺了,爹爹说一个才艺都没有,会被丈夫嫌弃。”

季曼低头认真绣着,嘴里应道:“嗯,会画什么?”

朱玉润高高兴兴地就去将一幅画拿了出来,展开道:“你瞧,我会画他!”

季曼一怔,抬头看过去,画上的男人一身袍子绣了翠竹,有些狭长的眼睛笑起来带着点儿放荡不羁。

长得就一般吧,也算有两分气质,看起来还有那么点儿眼熟。

“画得不错,这是谁?”

朱小姐红着脸跺脚道:“他啊!就是我给你说那个,很好看很好看那个!”

啥?

季曼瞪了那画几眼,眼皮直跳:“你说这是…你孩子她爹?”

朱玉润满眼星星地点头,手指小心翼翼地摸着画上人的脸,轻声道:“我没有见过比他还好看的人了,他皱起眉头的样子都是那么迷人。”

季曼打了个寒战,手差点被针给戳个洞。

恋爱里的女人果然都是不可理喻无法理解的吗?虽然画上这男人还不错,可是也没到很好看很好看,好看得让人一脸花痴样的地步吧?

或者是朱小姐的画功不到家,没有将这男人的风华全部画出来?

季曼睁着眼睛凑近了画,脑中自带美化地给ps了一下,也没什么感觉啊,就只有一个感觉眼熟。

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呢?

直到回去侯府,季曼都还在思考这个问题。结果踏进北苑,现陌玉侯还在见客,只是没在房间里,而是在北苑的走廊里下棋。

他一手抱着好好,一手拿着白子,靠在走廊的红柱上,笑得颇为胸有成竹。而对面的人则是微微皱眉,执黑不语。

听见动静,宁钰轩侧头看了过来,见着季曼,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板着脸将头扭了回去。对面的人下棋太专心,压根就没有抬头。

“夫子。”好好张嘴先乖巧地喊了一声。

季曼找着台阶下了,连忙应着走过来,伸手想要接好好。

宁钰轩抱着好好有些挣扎的小身子死活不放:“季夫子不是要成亲了么,哪有空来教好好?”

季曼走到棋盘边,规规矩矩地行礼道:“侯爷,在下有空给好好上课的,聘礼等一切东西都已经准备完全了。”

宁钰轩冷笑一声:“你还真打算娶?!”

“在下已经说过了。”季曼抿唇道:“在下没有卖身,有娶亲的自由。”

陌玉侯气极反笑,一颗白子丢到了远处的水潭里去,僵硬着脸色别开头。

千应臣再沉迷于棋局也终于是抬了头,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情绪变化如此大的陌玉侯,再看向一边的季曼:“这位就是世子的夫子?”

季曼一顿,侧头看向他,一见这眉眼,立刻就想起来了:“千大人!”

当初有过一面之缘,这人是千怜雪的弟弟,陌玉侯的挚友千应臣,季曼还记得当时是他引着自己去见同好会的众人的。只是后来似乎是被贬到了徐州,没想到如今还能在京城看见他。

只是这张脸…季曼看了两眼就觉得凌乱了。

世上的缘分有这么扯淡么?她就说为什么朱玉润画那人看起来很是眼熟,因为她的确见过啊,就是面前这张脸,只不过画得线条简单了一些。

朱玉润强了的男人是千应臣?季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也太…

千应臣看着季曼很是奇怪的眼神,不由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季夫子竟然认得在下?”

“久仰千大人大名。”季曼干笑两声,不确定地又将他的脸扫了一遍:“听闻大人不是远在徐州么?怎么…”

千应臣笑着道:“半年前就被调回京城了,季夫子是哪里的人?怎么对应臣似乎甚为了解。”

不但了解,我还要娶你女人,把你的孩子当孩子呢。季曼心里默默想着,笑道:“在下是长郡人士,只不过久仰大人,知道些消息,倒是不怎么了解的。”

千应臣曾也是同好会的管理人呢,有粉丝也不奇怪。

这厢聊得开心,那头宁钰轩心情却不是很好,板着脸道:“应臣,棋就下到这里,去屋子里喝会儿茶吧。”

第一百七十四章 断袖之癖? 为catXK马车加更

千应臣回过神来点了点头,笑着朝季曼拱了拱手:“在下与夫子也算投缘,再过不久便是应臣成亲大喜,若是不嫌弃,也可以来喝杯薄酒。”

季曼的一颗八卦之心被这句话浇得透心凉心飞扬,脸上的笑容没了,愣愣地看着千应臣:“你也要成亲了?”

“是啊。”千应臣起身,旁边的家奴已经来将棋盘收了。他弹弹衣衫,笑得倒是的确好看:“侯爷亲自牵的红线,应该也是一段好姻缘。”

季曼抿抿唇,想起朱玉润,心里有些觉得可惜。她还痴痴念着要为他守身生孩子呢,这厢都已经快另结良缘了。

不过朱玉润这样的女子,也的确不是谁都敢娶的。千应臣这小身板,估计也经不起那大小姐折腾。落花有意,到底是流水无情。

长叹一声,刚说了一句恭喜,旁边的陌玉侯就已经站起来了。

好好伸着小手,一直不停地去扒拉季曼的衣摆,可惜小手不够长,宁钰轩抱着他,压根就够不着。好不容易要够着了,陌玉侯竟然一个起身,抱起他来往屋里走了。白嫩嫩的小爪子从空中划过,还是没能拉住季曼的衣角。

“夫子。”好好不乐意了,趴在宁钰轩的肩头上望着季曼,可怜巴巴的。平时都要陪他玩的,今天怎么不玩了?

季曼被他叫得心软,咬咬牙,还是决定厚着脸皮跟进主屋里去。虽然人家换地盘聊天,显然就是要避开她的,但是她很好奇千应臣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舍不得好好小可爱这么眼巴巴地瞧着她。

跟在陌玉侯的背后,季曼几次换着方位想伸手去抱好好,宁钰轩偏跟后脑勺有眼睛一样,将好好左手换右手,就是不给她碰着。

季曼气急,很想朝着这后脑勺来一拳。结果宁钰轩开口,凉飕飕地来了一句:“夫子最近既然要忙成亲,定然是无法照顾好好,不如我就另请高明也罢。”

“怎会!”季曼吓了一跳,连忙双手背在身后,战战兢兢地道:“在下成亲只需要一天忙碌,反正没有什么亲戚友人,也不会请假休息,当然是有时间照顾好好的!”

宁钰轩侧过头来,一张脸上没什么表情:“成亲了便要在侯府外面住,好好若是有事,你能马上来府里?”

“能啊能啊!”季曼点头如捣蒜:“成亲之后我和朱小姐也是可以分开住的,她住在外面的宅子里,在下可以继续住在侯府。”

淡淡地哼了一声,宁钰轩道:“你这样对朱小姐未免太不公平了。”

季曼看着好好,心下只急陌玉侯要是一个想不开当真把她给辞了,那她上哪儿见好好去?

“朱小姐通情达理,不会责怪在下。”季曼说着,还侧头看了千应臣一眼:“并且在下的婚事,说不定就有什么变数了呢。”

千应臣专心想着刚才的残局,压根没有注意季曼说了什么。陌玉侯看了她一会儿,“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季曼松了口气,这位爷手握好好,还真是个她惹不起的。不过现在当务之急,她应该去告诉朱玉润,找到她的“很好看的人”了么?千应臣就在这里,并且还要成亲了,万一朱玉润知道,以她那性子,会不会拿着菜刀去抢亲啊?

思索良久,季曼还是决定请朱玉润来侯府一趟,正好陌玉侯好像与千应臣有说不完的话,今晚也是打算秉烛夜谈的节奏,第二天都应该还在。

原打算是给朱小姐去消息,让她第二天来的,也能赶上千应臣还在的时候。可是季曼真的是小看了朱玉润的战斗力,一听闻有疑似她画中人的人出现了,朱玉润二话没说,大半夜挺着个大肚子,直接翻了侯府的墙。

季曼一边心惊胆颤地给她扶着梯子让她从墙上下来,一边左右看看防着护卫巡逻。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季曼看着她的肚子,再看看高高的墙,吓得魂都快没了:“不能明儿走正门么?”

朱玉润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嘿嘿笑着道:“太久太久没见他了,再来晚一点,我怕他忘了我。反正睡不着,不如就过来看看。”

这过来也是真的过来得非同寻常。季曼都不知道该怎么教训她了,分明是土生土长的古人,做事比她还大胆,朱府竟然也没个能管得住她的!

正叹息着,胳膊就被朱小姐给抓住往前拖了:“他在哪里?”

季曼连忙先将人拽回自己的房间,给她从后院晾衣杆上偷了一套最大码的丫鬟衣裳来,让她换装好了,才带着她往北苑走。

幸好侯府的地形她都熟悉得很,选了最近的路线,没一会儿就到了宁钰轩的房间。灯显然还是亮着的,门都没有关上,宁钰轩和千应臣还在里头边下棋边说话。

“长郡之路一旦通了,侯爷行事也会便利许多。”千应臣敲着棋子道:“本是不该提的,倒是没想到新帝竟然会这么允了。”

“也是在我意料之外。”陌玉侯抿唇道:“这法子早先就有人提过,我觉得不可行,便否了。没想到倒还是我想少了一层。”

季曼听着这对话,微微怔了怔,朱玉润却已经扒拉着门框往里瞧,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挤着季曼,出沉重的撞击声。

嘴角抽了抽,季曼赶在里头的人出来看情况之前,一个狮子滚绣球就滚到了屋里,半跪着道:“侯爷,季满有事禀告。”

宁钰轩皱眉看她一眼:“这么晚了,你过来做什么?”

千应臣也往这边看了过来,一脸的迷茫。

季曼甚至都可以听见朱小姐倒吸凉气的声音了,连忙道:“侯爷请跟在下来,急事,真的很急!”

陌玉侯被她这语气吓了一跳,想了想,站起来就拉起她的胳膊往外走:“应臣你稍等片刻。”

“好。”千应臣笑着应了,看着季曼被跌跌撞撞地拉出去,眼里倒是有些笑意。

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陌玉侯和季曼刚走不久,一团衣裳便从门口飞奔了进来,抓着他的衣襟激动得浑身颤抖:“公子,我可算找到你了!”

看清来人的脸,千应臣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变成了青色:“你…”

“是我是我是我!”朱玉润高兴地道:“就是在徐州里县客栈里跟你有过肌肤之亲的那个!想不到你还记得我!”

要忘记这样的女子,也真的是蛮难的。千应臣噎了好一会儿才长出一口气,脸色不太好看地道:“姑娘来找在下,有什么事吗?”

这头宁钰轩带着季曼走到花园附近,皱着眉问:“到底怎么了?”

季曼想了很久也没想到充足的理由,只能拉着他的手有些生硬地道:“今晚月色很好,想和侯爷出来散散步…”

宁钰轩表情一滞,随即冷笑了一声。

“侯爷别生气啊。”季曼松开他的手,双手背在身后道:“我不是故意要假装有急事的,是因为…因为…”

“怕我赶你出府,见不着好好了?”他帮她补上半句。

季曼连连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今晚的月亮也真是挺好的,月华洒在地上,两个人的影子很近很近。宁钰轩突然叹了口气,看着她道:“既然不想离开好好,那成亲做什么?”

“成亲也是有我自己的原因的…”季曼撇嘴道:“对别人好也对自己好的事情,为什么不做呢?”

“你都能考虑到好好,为什么不能考虑到我?”宁钰轩哼笑一声,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娶了朱侍郎家的女儿,对你来说是很好,我呢?”

他的眼眸深不见底,看得季曼有些心惊,下意识地想躲开:“侯爷怎么了?”

她是娶女人,又不是嫁男人,他有什么不爽的?

宁钰轩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将她抱在怀里,万分无奈地叹息:“你这自私鬼。”

季曼的身子有些僵硬,腰被搂着,整个上身都贴进了他怀里,他微微弯着腰,手倒是越收越紧。

温婉带着茶点从旁边小路而来,正整理着衣裳,却被檀香拉了拉袖子。

“怎…”刚想问怎么了,檀香就示意她别出声,伸手指了指那边。

月色之下,侯府花园门口,侯爷竟然公然抱着一个男人!

温婉微微错愕,接着踮脚走近了一些。

宁钰轩松开季曼,捏着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像是干旱许久的大地遇上甘霖一样的饥渴,差点把季曼的腰给折了。

温婉倒吸了一口气,捂住了自己的嘴,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后面跟着的三个丫鬟都连连后退,装作没看见,迅离开这是非之地。只有温婉呆了好一会儿,才跌跌撞撞地转身回去。

宁钰轩喜欢男人?温婉摇头,不可能啊,他怎么可能…

最近虽然一直没有来后院,可是孩子都有了,他怎么能有断袖之癖?跌坐在地上良久,温婉起身往柳寒云的院子里去。她太久没承宠了不知道,这事得问问其他女人!

第一百七十五章 我不会对你负责的 钻石1500加更

柳寒云正拉着曦儿教他说一些漂亮话,外头椿皮就禀告说温婉来了。

这大半夜的,温婉能有什么事?柳寒云皱眉让她进来,就见温婉脸色有些白地站在她面前,抬眼看了看旁边的丫鬟。

“怎么了?”柳寒云顿了顿,挥手让丫鬟们都下去,椿皮也就将曦儿一起抱了出去。

“妾身从北苑来,见着些不该见的…”温婉想起那画面,还觉得心里难受:“夫人可了解季夫子?”

提起季夫子,柳寒云表情也不太好:“我从哪里了解?自从他进府教世子功课,侯爷就常常与他在一处,连曦儿都没来看上两眼。”

顿了顿,想起上次的事,她还有些不能释怀:“上次朱侍郎母亲大寿,本还想问侯爷我是否要同去,结果侯爷带着那夫子去了,半句也没问过我。”

温婉听着,心里更凉,捏着帕子轻声问:“侯爷多久没来夫人这里了?”

柳寒云看了她一眼:“你还能不知道么?”

时时刻刻打听着侯爷在哪里的女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侯爷半个月没进她院子了?就算是来也只是用膳,坐坐就走了。

温婉抿唇,鼻子有些酸:“我日日夜夜盼着侯爷来,想着是不是自己哪里没做好,已经努力改掉侯爷不喜欢的地方了,侯爷不来看我也就罢了,今晚竟然和那夫子在院子里…”

“和夫子在院子里怎么?”柳寒云看着她这表情,有些好奇。

温婉凑近她耳边说了两句,柳寒云睁大眼睛,摇头道:“不可能!”

“这是妾身亲眼所见。”温婉红着眼睛道:“原以为进来只是教世子的,没想到是只男狐狸精,还会勾引侯爷!”

柳寒云扶着桌子,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道:“我不信这样的事情,你且先回去,等明日天亮了,我去找侯爷问个清楚。”

有人愿意当出头鸟,温婉自然是乐意的,揉着帕子就告退了。

这头北苑里,千应臣已经冷笑着将朱玉润推开,睨着她道:“在下从未见过你这般惊世骇俗的女人,客栈之中对在下施以迷药不说,身为女儿家,竟然还做那般的事情。”

朱玉润半跪在地上,嘟着嘴巴道:“人家喜欢你嘛。”

“我也喜欢人家院子里的花,是不是就直接可以翻墙进去采了?我还喜欢路过的农家里的小女儿,是不是可以直接抢来带上马走了?”千应臣铁青着脸道:“不问自取是偷,偷乃下流之事,我没有与你为难都算好,你还敢再次找来?自己都不把自己当女儿家,我又为何要对你负责?”

朱小姐被说得一愣一愣的,歪歪头看了他半晌,张口问:“你喜欢哪家农家里的小女儿?”

千应臣快被气死了,压根就不知道这女人哪里冒出来的。徐州那一晚让他窝火至极,一连做了好几个晚上的噩梦,本以为离开徐州到京城就没事了,结果时隔半年,竟然还又遇见了这疯女人。

“我快要成亲了,喜欢谁都与你无关。”千应臣冷笑一声,扫了一眼她的肚子道:“你该不会是要说你怀的是我的孩子,所以我就必须娶你吧?你这样的女人,难道不该送去浸猪笼?”

朱玉润被他说得有些手足无措,扯着衣角道:“你不要这么生气,也不要同别人成亲啊。我…没问过你就…是我不对,可是是爹爹告诉我喜欢的就要去争取,我不知道会被浸猪笼。而且,这真的是你的孩子。”

揉揉太阳穴,千应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半年前的事情本身就是个意外,非他所愿之事,他讨厌被人强加到头上。

朱小姐想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道:“要不然你娶我当妾室也是可以的,总不能让你的孩子就这么没了爹啊。”

“恕在下直言。”千应臣打断她,站起来道:“我不会娶一个没规矩不知廉耻的女人,当初是你强迫我,你这孩子不管是谁的我都没有要娶你的打算。别说妾室,你就是去我府上当丫鬟我都不敢要你。”

说罢,千应臣抬步走到门口:“有人吗?”

鬼白正好端着茶来,闻言进去到:“千大人有何吩咐?”

“劳烦把这丫鬟带下去吧。”千应臣道:“不知贵府为何会留这样的人。”

鬼白一愣,低头看了看地上跪坐着的女子。

朱玉润呆愣愣地仰头看着千应臣,一动不动。

“这…”鬼白打量了一会儿,将茶放到一边,抿唇道:“这位姑娘不是侯府的丫鬟吧?面生得很。”

千应臣一愣,转头嫌恶地看她一眼:“还敢冒充侯府丫鬟?既然不是府上的,那就移交官府处置吧。”

朱玉润回过神来,这才有些慌了:“不要不要,送去官府,我又得给爹爹丢人了。”

“你丢的人还不少?”千应臣嗤笑一声,鬼白已经将她扶了起来,双手押在背后。

朱玉润挣扎了两下,看着千应臣道:“我知道你只是一时之间无法接受,也明白我的做法是过分了一些,我们只是缺一些相处的时间,相处久了,你也是会接受我的。”

千应臣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上下扫了她两眼,摇了摇头。

季曼趁着花好月圆的良好氛围,将朱玉润的事情告知了陌玉侯。宁钰轩看她的眼神有点奇怪:“你若是想要什么,为何不同我说,还要牺牲自己去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