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云脸色变了变:“一样的东西?”

“可不是?”温婉咬牙道:“您还说什么定情信物呢,原来定的是咱们侯爷的情。他一个男人,也真是不要脸透了!”

温婉哭得难过极了,更难过的事情她没好意思说,昨天计划得那样周密,她都已经想好了找到印鉴要怎么弄出去。结果钰轩与她欢好,压根不肯吻她的唇。

“这样的人还能教导世子?早早赶出府去为好!”温婉看着柳寒云道:“夫人若是再心软,一个男人都得爬到咱们头上来了。”

柳寒云沉默,温婉说的话她只信三成,重要的是她很清楚宁钰轩不会喜欢男人,也许是那夫子哪里得罪了温婉,才导致温婉一直诋毁?

心里想着,柳寒云嘴上还是道:“你先回去歇歇,这件事我会看着处理的。”

季曼真是愁,温婉好歹是个女主啊,怎么不带进化功能的,这么久了还这么蠢,勾引个人都做不到。男人这种视觉动物加下半身思考的,你半夜钻他被窝,穿个纱衣露个香肩,喊一声人家好冷,有几个种马不上当的?

竟然还失败了!

叹息了一会儿,季曼站起身来,下了个决定。

第一百七十九章 谁爱多了,谁就输了

她决定给宁钰轩请个鸡回来,哦不,艺妓。

这种事情非专业人士果然是不靠谱的,还是得换人上,于是季曼收拾好出门,直奔青楼而去。

但是她前脚刚出门,身后就有家丁跟上了她,季曼浑然不觉。在青楼逛了许久也没找到合适的人,这些姿色的姑娘,宁钰轩会多看一眼才怪了。

晚上回去的时候依旧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有些泄气地回到房间,打算明天去问吴庸要人算了,反正他跟个人口贩子一样什么人都能找来。

结果刚踏进房间,就看见宁钰轩在桌边饮茶。

“回来了?”他抬眼看了看她。

季曼颔,在门口站定:“侯爷怎么来了?”

“听闻你今天兴致很好,去青楼了,所以我来看看你今晚还打不打算回来。”宁钰轩淡淡地道:“若是没回来,明天也就不用教好好了。”

背上一凉,季曼连忙讨好地靠过去,斟茶倒水:“在下只是有些好奇那地方的姑娘长什么样子,没有其他想法。”

就算有想法,也没那功能。

宁钰轩看了她几眼,道:“今天朱姑娘在千府大闹了一场,应臣把她关去柴房了。”

说起朱小姐的事情,季曼忍不住就坐了下来:“怎么回事?”

“她说应臣是喜欢她的,只是不肯承认,然后彭家小姐上门去探望,她把人家堵在门口不让进去。”宁钰轩抿唇道:“也真是能闹腾,应臣本来伤不重,被她气得一口气没缓上来,直接晕了。”

季曼没忍住笑了两声:“朱小姐也是厉害。”

“我打算劝他先将朱小姐纳了妾,给朱侍郎一个交代之后,再迎彭家小姐。”宁钰轩道:“彭家小姐本身就是个不太想嫁人的,好不容易让我撮合了,可别在朱玉润身上崩了盘。”

季曼有些惆怅,她和朱小姐这亲成不了了,她的粮行可怎么办?虽然朱侍郎已经说了要用长郡之米做贡米,可是没娶过门,人家会不会赖账啊?

说着话,两人之间的氛围就没有最开始那么紧张了。陌玉侯讲了几件朱玉润的事情,便道:“突然想起,我房里还给你带了些点心回来,是千府厨娘最拿手的东西,你要不要去尝尝?”

季曼一愣,抬头看了他一眼。

陌玉侯脸上的表情很是镇定。

“好。”犹豫了一会儿,季曼点头道:“那侯爷先走一步,在下换一身轻便一些的衣裳。”

“嗯。”

陌玉侯走了,季曼关上门,看着台子上的匣子了会儿呆,而后去换了一身白色的长袍,将脸上的面具取下,从枕头底下翻出一小包迷药,混着红支一起涂在了嘴唇上。定了定神,戴上纱帽便往北苑而去。

她不在意身体,男人和女人是平等的,肉体上的欢愉也是相互的,没必要太矫情。如果宁钰轩对她身体实在感兴趣,那也正好,她亲自上阵完成温婉未完成的事情便是了。

还省了请人来做事的费用。

自己安慰了自己一番,季曼跨进北苑,进了陌玉侯的房间。

“怎么?”宁钰轩看着她这装扮,微微挑眉:“倒还戴上纱帽了?”

反扣上门,季曼伸手将纱帽摘了,朝他笑道:“若是不戴,那可就完蛋了。”

宁钰轩怔在了原地,看着那张许久未见的脸,一时竟然没能说出话来。

这人一点都没变,眉梢浅痣,朱唇艳红,一张脸笑起来媚气横生,却看得他喉头微紧,心里也跟着一阵阵地疼。

季曼微微一笑,走过去坐下,看着桌上的千层糕:“难为侯爷一直惦记着我,今日也是良辰吉日,我便夜而奔之,与侯爷再续一次前缘如何?”

这人是个妖精,她的笑容很假,没有多少真情实意,也不是真的因为想念他而来的。陌玉侯心里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些,然而看着季曼这张脸,他还是没忍住,将她拉过来,轻轻吻了她的额头。

“桑榆。”

季曼轻笑一声,很是乖巧地靠在他的怀里:“侯爷。”

那场大雨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她了。就算知道她如今在这里,但是天天看着那张男人脸,他也没什么真实感。直到现在她变回原来的样子,他心里所有压着的情绪才又统统翻卷了起来。

他必须控制她,不然就会被她控制。宁钰轩知道这个,可是当季曼的唇吻上来的时候,他终于还是放弃了挣扎,闭上眼,吻上她那满是迷药的嘴唇。

这是不是自作孽呢,曾经他倚仗的是聂桑榆的喜欢,无论怎么对她,都觉得她还会爱着自己的。而现在,自己竟然控制不住,先缴械投降,自动将所有防备都卸下,任她宰割。

传说中的因果轮回,难道就是这个样子的?

果然在情爱里,谁爱得多了,谁就输了。

抵抗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能抵抗住晕眩的感觉,宁钰轩闭上眼靠在季曼的肩头上,沉睡了过去。

季曼捞着他的身子,费了点力气将他扛上床去,然后松了口气,开始满屋子的翻东西。

书房没有暗格就算了,季曼将整个房间翻了一遍,卧房竟然也没有暗格。果然电视剧都是不靠谱的,害她还将地砖也都敲了一遍。有些泄气的时候,季曼扭头就看见了一边的红木台子。

那是放玉佩等饰品的地方,上头打开的锦盒里放着不少琳琅玉翠,满目璀璨之中,倒是见旁边还有一个普普通通的同心结,并着放着的,还有一枚廉价的指环。

季曼飞快地移开了眼睛,转头看了看,将宁钰轩身上也搜了一遍。打开他随身带着的锦囊,果然印鉴是在里头的。

将宁钰轩的身子摆正了,盖上被子,季曼将印鉴塞进衣袖里,然后重新戴上纱帽,出门对门口的鬼白道:“侯爷说要让婉主子来伺候,在下在此不太方便,就不久留了。”

鬼白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烦劳夫子在此伺候一二。”

“嗯。”季曼应了,站在门口了会儿呆。幸好温婉来得快,她很快便脱身,连夜出府将东西送去了长郡王处,之后返回,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回屋睡觉。

一觉到天亮,宁钰轩睁开眼睛看着旁边躺着的女人,眸子里的黑暗翻涌上来,将温婉吓了个半死。

“侯爷?”

宁钰轩慢慢撑起身子,呆坐了一会儿,突然冷笑出声:“婉儿,我是不是很傻?”

温婉拉着被子坐起来,有些怯生生地看着他:“侯爷怎么了?”

“没什么。”宁钰轩转头看了看一边丢着的衣裳,那锦囊瘪瘪的,显然什么都没有了。

谁骗了谁,谁又利用了谁呢?

一连三天,季曼都没有再看见过陌玉侯,长郡王那边倒是给了她很多奖赏,赵辙看她的眼神,也显然更信任了。

千应臣被朱润玉烦得快疯了,拉着彭家小姐要一起踏春,朱玉润觉得自己势单力薄,死活要季曼也去。

千应臣对季曼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毕竟宁钰轩看重的人,都不是什么一般人,所以也没拒绝,反而还甚为欢迎。见状,朱玉润就差整个人吊在季曼身上了:“季夫子,我的终身大事就靠你了!”

季曼无奈,总归给好好上完课之后就没什么事,也便允了。

几人商量在接天湖边汇合,季曼早到了一些,远远地就看见一辆马车缓缓朝这边而来,马车后面,一个圆滚滚的胖子正小步走着跟着。

季曼皱了皱眉。

“季夫子。”千应臣下了车,朝季曼笑了笑,季曼拱手行礼,抬眼又见车上下来个端庄的姑娘,大概就是彭太傅的孙女。而朱玉润正挺着个肚子,嘿咻嘿咻地从后面跟上来。

“千大人。”看着朱玉润这肚子,季曼皱了皱眉:“朱小姐不管如何还怀着身子,为何要让她跟在后面走?”

“没事没事,我肚子大,马车坐不下,走着来也行。”朱玉润擦擦额头上的汗水,摆着手道:“夫子不用担心,我身体好着呢,可比其他怀着孩子的人要结实多了。再说千府离这里也就几步路的功夫。”

彭家姑娘万分无奈地站着,心情像是很不好,只微微屈膝算是跟季曼打过招呼,而后就自己上了旁边的船。

千应臣笑着道:“夫子请。”

季曼回头看着那小胖子,这一群人都是完全忽略她的,怪不得她要拉着自己来了。

“千大人先请吧。”季曼伸手扶了朱玉润一把:“我们后面跟上即可。”

千应臣笑容淡了些,看了朱玉润一眼,转身上了船。

船上空间不大,四个人面对面坐着,还好季曼会调节气氛,跟彭小姐和千应臣不断说着话,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气氛也算融洽。

但是他们说这些,朱玉润也就插不进话了,只能坐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千应臣。

“今天有幸与夫子同游,也是想向请夫子请教一番。”千应臣开口道:“听闻夫子是打算娶朱小姐的,这还算不算数?”

第一百八十章 别想美了爱情 为若只如初见水晶鞋加更

朱玉润紧张了起来,桌子底下使劲儿扯季曼的衣裳,季曼一脸正经地看着千应臣道:“千大人依旧不打算娶朱小姐?”

千应臣摇头:“应臣不喜欢被人逼着娶谁,再者彭小姐到底是彭太傅亲口要在下好生照顾的,总不能还没进门,便先让她受了委屈。”

小胖子不安地扭着身子,头上的珠翠晃来晃去,显得不安分极了。再看看旁边的彭小姐,船虽然在晃动,都能保持身子坐得端正,头上的步摇都没怎么乱晃。

跟人家一比,朱玉润这简直是难登大雅之堂,搁谁谁都不会喜欢。

“原本的婚期定在十天之后。”季曼道:“若是那时候千大人还没有改变想法,在下自然还是愿意迎朱小姐过门。”

千应臣有些诧异地看他一眼:“夫子相貌堂堂,为何就…”

就这么不长眼睛呐?

朱玉润这样的女人,真是世间少见了,原先半年之前偶然遇见,还是个眉目清秀的姑娘,不比现在这样圆润。但是半年过去,这作风真是一点没变,见着个男人就往上扑。千应臣回想起当初相遇的场景,还忍不住微微皱眉。

本来第一眼看见这姑娘印象不错,客栈里的一面之缘罢了。谁知道第二天他醒来就在她的床上,这姑娘还笑眯眯地道:“你是我的人了。”

是个男人就会觉得这女人简直不知廉耻,竟然还敢大大咧咧地四处宣扬,说她是看上了他,才会下药成了他的人。

那时候他正要拿着升迁令回京,不能败坏名声,早上看见她起来在客栈里四处找他,也都没吭声,径直离开了。

遇见这样的疯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徐州那一帮不要脸的人要故意害他。好在最后没坏事,不然他不会放过这女人。

深吸一口气,千应臣把后半句吞了下去,拱手对季曼道:“那就先祝贺夫子了。”

季曼笑了笑,旁边的彭小姐似乎是没听见,依旧是淡淡地看着湖水。

下了船,几人就一起在岸边散步,朱玉润好像是焉了,耷拉着脑袋也不再蹦蹦跳跳,就跟在千应臣和彭小姐身后不远的地方走着。

季曼在她身边,也才显得她没那么可怜,两人越走越慢,前面的两个人却是越走越远了。

“你为何不能放弃他呢?”季曼没忍住,小声问了一句。

她在这里见过了太多的利益,真情实感倒是见得太少了,以至于乍一遇见朱玉润这样的姑娘,完全无法理解。

朱玉润咧着嘴笑了笑:“我自从与他遇见之后,就经常做一个梦。”

“我梦见自己在寂静的亭子里安静地等着,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天上下着雨,感觉不会有人来了。但是等到最后的时候,他还是来了,打着油纸伞策马而来,说要娶我。天上的雨突然就停了,他站在那里,笑得很好看。”

说着说着又要两眼星星了,季曼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打断她:“骑着马打油纸伞,伞会被风吹破的,绝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

为什么傻姑娘们总是自带美化功能,将爱情从飘着农肥味儿的朴实的稻田美化成一望无际满是香气的薰衣草花田,然后拼死拼活地要去追求呢?看清楚一点儿,实际一点儿不好么?

朱玉润顿了顿,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儿道:“我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天,已经尽量让他了解我了,结果好像得到的结果都恰恰相反。也许你们说的都是对的,我总是按照自己想的那样子去做事,都是我想得太好了。”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喜欢他。”绕绕头,朱玉润停下来看着季曼笑了笑:“让我放弃,我不甘心呢。”

季曼怔了怔。

前头的千应臣和彭小姐已经走得没了个影子,朱玉润看着,哎呀了一声,跺脚道:“你看你看,他们又把我们给忘记了,看着这天色也是该散步回去了,应臣身上还有伤疤没好全呢。夫子你先回去吧,咱改明儿见。”

她又笑得春光灿烂的,跟一团棉花糖一样往前面小步跑去,还回过头来冲她道:“再试试,不成我就嫁你啦,总要让我甘心才行。”

季曼站在原地,看着那小胖子跑得越来越远,最后没了个影子,才长长叹一口气。

世上的傻子为何总是这么多呢。

不过若是周围全是聪明人,这个世界也就真是无趣了。

朱玉润赖在千府,朱侍郎竟然也没说什么,大概是因为反正名声已经够差了,不在乎这一点,好歹说不定还能让孩子有个正经爹呢。

不过由于不知道内幕,朱侍郎对季曼是觉得愧疚得不得了,不仅帮她将粮行贡米的事情办妥了,还替她吩咐了下头好生关照,以至于季曼的身价突然攀升,一跃就成了京城粮行里头闪闪亮的金星。

粮行联盟会选人的事情,几家大粮行都准备很是充足,上下打点了,其中刘记和荣记竞争最为激烈,最后重选的时候两边的人好悬没打起来。最后请了唐主事来喝茶,刘记是胸有成竹,没想到唐主事却道:“往年一直是老人,也该让让年轻人了。”

这话一出来,又是看着季曼说的。刘记和荣记都脸色不太好看,但是两家互掐历史已久,只要不落到对方头上,那还是好说的。于是奉承着唐主事,领头的头衔就落到了季曼身上。

为此季曼没少往唐主事和两家那里送礼盒,礼数做得周到至极,连谁府上的嫡子生辰都记得送个小玩意儿去,渐渐的,也就没人对她有不满了。

摆平了这些事情,季曼心情还算不错,在府里带着好好采花也是兴高采烈的。

结果冷不防就遇见了许久没出现的宁钰轩。

季曼有些心虚。

他的印鉴不见了,自然是不可能不知道的。但是那天之后,宁钰轩竟然什么也没说,就当什么都没有生过一般,也没拦着她见好好。

“侯爷。”规规矩矩地行礼,陌玉侯却当没看见,抱着好好坐在一边的石桌边去,伸手抹了抹好好手上的泥,淡淡地道:“听闻你粮行生意做得不错,恭喜了。”

季曼干笑两声:“托侯爷的福。”

“是你自己聪慧,不关我的事情。”宁钰轩道:“明日长郡王也该启程回长郡了,不如你跟我一起去送送?”

身子僵了僵,季曼摇头:“送就不必了吧,自从来侯爷府上,在下就辞去了在长郡王府的职务,已经没什么干系了。”

“是么?”陌玉侯语气显然不信。

“在下如今只想一心一意教导世子。”季曼真诚地道:“请侯爷相信在下。”

“嗯,我信,所以明天还是陪我一起去。”宁钰轩道:“鬼白到时候会来提醒你。”

总觉得来者不善,她现在就是个夫子罢了,为什么要跟着去送长郡王?宁钰轩应该是不知道她还与长郡王府有联系啊。再说了,她跟着长郡王进过宫,其余人不知道他以前是长郡王的幕僚,太后身边的人却是都见过。明日去送别万一谁眼睛尖嘴巴杂地将消息传出去,她还怎么混?保不齐新帝还以为她是长郡王与陌玉侯的沟通桥梁,直接就将她给斩了。

宁钰轩这是得多看不惯她,才要非拉着她去啊?

季曼心里懊恼,却只能应下,想着什么法子好脱身。

晚膳之后,柳寒云却主动给她来铺路了,虽然来势汹汹,来者不善。

“夫子还打算在侯府住多久?”柳寒云开门见山地问。

这两天她一直派人跟着季曼,看他去逛青楼,看他教好好,再看她跟着出去,没有现任何异常。但是侯爷那边却是坐立不安,甚至还病了两天。她去照顾,却从侯爷嘴里听见了夫子的名字。

季满季满,温婉还当真没冤枉了他,真是个男狐狸精,竟然把侯爷迷到这种地步。

柳寒云身为正室夫人,是不会眼看着这种事情生的。正好季夫子要成亲了,还不如先打了去。

季曼看着这往昔温柔得话都不会多说的女子,叹了口气道:“在下想在侯府长住,也方便照顾世子。”

“夫子不是要成亲了么?”柳寒云皱眉:“成亲也不搬出去?”

“不搬。”季曼摇头道:“这件事在下已经跟侯爷商议过了,侯爷也是同意的。”

柳寒云都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了,这人也真是没点廉耻,仗着侯爷喜欢,就真赖在侯府不走了!

本来还想好好打,毕竟是没什么背景的老实人家,结果要这样赖着,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夫子可否随我来一下?”柳寒云起身,虽然是询问句,却是径直往外走了。

季曼想了想,转身去将匣子里的荷包拿出来,出门对外头的丫鬟道:“请把这个给侯爷,我先同夫人出去一趟。”

外头守着的丫鬟老实应了去,季曼也就跟上了柳寒云。

刚走到后门,就见外头停着马车。季曼刚想问怎么,车上就直接下来几个家丁,七手八脚将她绑了上去。

第一百八十一章 误入仙女潭?

头咚地一声撞到了车壁,后头跟上来几个家奴牢牢堵在了门口,马车飞快地就跑了出去。季曼捂着脑袋坐起来,看着面前的人道:“不用这般粗鲁,我会好好配合的。”

几个家奴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事儿了,一个个坐着都是目不斜视,就当没听见季曼的话。

柳寒云这是要将她送去哪里呢?杀人她应该是不敢的,至多将她送出个几百来里地,不让她回去就是了。这样想,倒是轻松一些,正好她不想去送长郡王离京,柳寒云也是算帮了她个忙。

车行一路,季曼很平静地偷偷摸了摸身上备着的碎银和铜钱,一点一点悄悄塞进了靴子里。身为被劫持的人,她很老实,靠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眼神茫然地看着家奴们。

天色暗了,宁钰轩正准备就寝,就有丫鬟捧了季曼给的荷包送来。

“夫子让奴婢转交给侯爷。”丫鬟道:“说他与夫人出去一趟。”

与柳寒云出去?宁钰轩顿了顿,接过那荷包来打开,里头是当初与她一起上街,买到的同心结。

这是想告诉他什么?宁钰轩轻笑,这样不起眼的东西,她竟然还留着,他还以为傻的就他一个人。连他印鉴都能偷走的女人,怎的还会留着这个。

“侯爷,要去夫子那里看看么?”鬼白轻声问。

“去看来做什么?”陌玉侯淡淡地将东西丢在枕边:“她不是聪明么?什么都能拿来算计,自然能有自己的办法。”

鬼白点头,老实地去将房里的灯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