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个x,阿容心说要是周毅山真就这么一命呜呼了,估升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声声,你别去,天底下那么多药师,你管他做什么!”迎门进来的是姚承邺,他是一脸的愤愤然,反倒是谢长青一脸平静坦然。

“二哥,如果有一个人,旁人都救不了的时候,你可能救得了,你是试还是不试?”阿容这时心里闪过见死不救这四个字,惹得她直想叹气。

瞥了阿容一眼,姚承邺说道:“那你回京去,我去安排?”

明明知道她这时候一想起京城就想跑,还说这样的话,瞪着姚承邺,阿容说道:“不去。”

看着她这态度,姚承邺觉得他还是赶紧走为好:“又不去又想救人,你可真矛盾!得了,我懒得管你,你和咱妹夫自个儿商量去,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管不了喽!”

说罢,姚承邺就扔给谢长青一个眼神,然后就转身出门去,留下阿容和谢长青在院子里眼儿对眼儿,座儿对座儿的。

“长青,不要劝我回京,发自内心的我不想回京,更不想见他。虽然我觉得做为一个药师,我有责任,但是相逢一笑氓恩仇这样的大度我还没有!”看到谢长青,阿容就不由得想起周毅山做的种种来,前世今生,不管她是不是上上辈子欠死了他,那也该还清了。

“好,不劝。”谢长青笑着看阿容暴躁的模样,宠溺地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丝,指一挑便把耳际的几缕头发从脖子里挑了出来免得扎着了不舒服。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阿容说:“我们回绵江好不好,群同连谁也找不着我们,扰不着我们。”

“但是阿容,如果你坐视不理,他要是死了,你这辈子能安心吗?”其实谢长青也同样在心里自我矛盾过,但最终也是这样的理由,他说服了自己。

圣人癖,如果阿容知道他是这么说服自己的,又会说他这是无可救药的圣人癖。但其实…他们俩是一样的,不能救那没办法,可是能救而不救,身为药师背负的将是一辈子放不下的包袱。

死…这个字把阿容震住了,说到底了她也不会往自己不救,周毅山就会死上面去想:“不会的,京里这么多药师呢。”

见她有些怔愣,谢长青道:“好了,你自己想这件事,去不去都由着你,你要想回绵江我就和你一块儿去绵江,那边的药材应该正是长得好的时候。”

“不…先不急,我把青霉素弄出来,然后让他们带到宫里去试试。”抗生素刚出现的时候,小剂量的抗生素就能有奇迹一般的药效,阿容觉得这也算是一个折衷的办法。

说到青霉素,谢长青一直不大相信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会有用,他虽然和阿容一块儿做这事,可也是发着由着阿容玩的想法,没真想过那东西会起什么奇效。

“声声,你可要想明白,这可不是小事!”

“放心,我拿得准,到时候我自己先试药。”阿容说完就想,该去准备注射器了,空心针、琉璃推管。她这就叫临时挖坑,坑别人也坑自己!

几天后姚海棠离开时,阿容没有同行,姚海棠回京里后,周毅山一看人没一道回来,自然有些失望:“她惯来记仇得很,就知道这回也不好说动。婚礼怎么样,盛大吗?”

“嗯,其实我看着声声还是想给你治病的,就是心里还有点儿壁垒,或许再过些日子她会回来也说不定。”姚海棠看着愈见消瘦的周毅山,真想替他长长地叹上好多口气!

摇了摇头,周毅山说:“不得事,总会好的,天下不都传说朕是金星主帝宫,宜长宜盛,朕定能过得这坎去!”

这时周毅山却不知道,他的宜长宜盛最终还是要靠阿容的努力。

阿容正在扬子洲试着她自己鼓捣出来的青霉素,给药猴试了无碍后,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试试,感觉一下。

“声声,还是我来吧。”

“这药用你们那套方法不一定试得出来,正好我身上有伤,这几日又着了暑热,试试看呗!”

嘴上说得轻巧,可阿容这会儿觉得自个儿就是一人形小白鼠。

她这叫什么,叫赔了米还赔鸡!阿容忍不住在心里泪流满面,人生果然很悲剧…上天保佑,咱一次成功行不?

242.公子的预谋与相对浴清波

天意总是弄人,何况事实,青霉素的纯度不够,杂质太多,所以阿容现在得想办法提纯,但提纯抗生素可不是提纯酒精,这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

在现有的条件下,阿容要试很多种方法才能最终达到提终到注射所需的纯度。而在青霉素提纯成功前,她无意中倒把高浓度的酒精弄出来了,多次蒸馏提取后完全可以做外用消毒。

她这无意之举,却让卫朝酒的度数上了好几个台阶,现在姚承邺管她叫作摇钱树。

这日天晚从药房里出来和谢长青一块儿吃了饭,等她沐浴出来,就看着了在院子里练剑的谢长青。而谢长青见她一脸没气劲儿的就知道,她说的那东西还是没成功:“声声,今儿十五,咱们骑马上河边走走?”

“骑马上河边?”阿容羞涩了,脸皮一红.她必需承认她十分不纯洁,正所谓饱暖思某某,就是她现在的真实写照。

当他们出城的时候,正逢着夕阳西下,河在城外约二里处,这时的夕阳与波光让阿容不由得想起很多年前的扬子洲:“长青,还记得很多年前我们在码头见面的时候吗,那时候也是遍天遍地的金光,暖暖的…”

搂着阿容骑在马上,谢长青不用回想就能把那时的场面记起来:

“那时你才这么高一点儿,是个小小的姑娘,其实那时候我心里多在想,哪儿来的姑娘,嘴倒是挺张狂!”

这话让阿容不可抑止地笑了:“嗯,那时候我也在想,哪儿来的公子哥儿,模样倒是挺中看!”

她笑着扑进谢长青怀里时,放在她小腹上的手遂紧了紧,指尖的温度滚烫得让阿容不由得一抖,便仰着头嗔怪又暧昧地看了他一眼。

于是谢长青的另一只手拄了缰绳在马颈上,双手紧紧地搂着阿容,双眼瞧着她微睁着看来的眉眼,遂也把眉眼笑得只剩了一条细小的缝儿。

“声声…”

“嗯…”

这缠绵暧昧的应与答,便不需多言,只在盈盈的眉眼和微凉的晚风里便己彼此交融。

两人翻身下了马,说是河边美,但来的人还是少,毕竟这时候儿大晚上的,人多是闭户关门睡大觉的,也就初时能看个新鲜。

所以阿容四下里一看:“怎么没人啊,我还以为会很热闹呢!”

夜色之中,谢长青嘴角微微上扬,他自不会说他让护卫做了些什么,只牵着阿容的手顺流而下。河边的伏草与紫芦地里一群群的夜光虫或起或落,似光的海洋不时地泛起波澜。

就这么侧脸看着那些光点闪闪的枝叶草丛,阿容满脸的惊喜,这场景太让人惊艳了:“长青,你看,飞过来了…”

一边说着,阿容一边拽着谢长青的袖子直晃,几只夜光虫逆落在两人之间来回飞舞。她是光顾着看夜光虫了,压根没注意到某人的手越来赶紧,呼吸离她越来越近…等意识过来时,她已经落入了谢长青结实的臂弯里,谢长青的手一收,她就被牢牢地圈紧了。这时回头才发现,谢长青的眼竟比那暮色里的夜光虫更加灿烂,当真是灿若河汉!

这夏初的夜里,两人贴得那么近,炙热的气息很快就让人冒出一层薄汗来,一些粘稠的情愫跃然欲出,从两人的胸臆间奔涌出来。那有力的十指摩挲着她日渐丰润的腰身,双手缓缓由腰及上,直到紧紧握住了她的双肩,才低首在那眉眼间一吻,又慢慢而下烙在那片湿暖湿软的唇上。

是怎么滚到河岸深处,一处还带着烈日余温的溪水里头的、阿容已经闹不明白了,她只明白现在在她身体上耕耘的那双手再深入一点儿,她就会叫喊出来。

当地面冰凉时,水却正散发着如春风里湿暖的手一样的温度,而那双手却滚烫地在她肌肤的每一处弹拨揉捏。

似凉还温的水面下,那些薄透的衣裳如流云一般批泻开来,月色下脂玉一般的肌肤散发着魁惑人心的粉色。微凉之间,却忽有两片滚烫的唇落下来,时而轻柔、时而微微施力地啃咬着,直到一片梅花盛放开,才一声渭叹埋首在了那水底的流云里。

他的手指卷着水花,绕在那如梅骨朵儿一般的雪白之上,缠绕却并不挑捻,只是挟着水逗弄着她,就是这样的逗弄,愈发地着人狂让人疯!

正在阿容感受着那些如流水一般涌来的愉悦感时,却发现谢长青的唇一路向下,掠过山峰深谷,掠过水与衣裙间竟然吮啃荐她一直感觉有些麻木的脚趾。

因为麻木了很久没有感觉,又被水底的微凉水一沁,顿时间分外敏感了起来,这时那唇舌湿润而滚烫地熨帖着,她只觉那快感从脚底直到口腔,然后直冲后脑勺而去。

他久久地停驻,直到每一个脚趾都在他滚烫的嘴里被吸吮得充血时.才重新浮出水面,紧紧地搂住了阿容…她知道,他终究还是在为此自责,始终没有一刻放下,这是个责任感太强的男人啊!

“长青,我不疼了,真的!”她是指脚!

显然,某人这时很愿意领会错,看不太请的月色底下,他的眼里光彩灿灿地睁大了,饱满的情潮如同水一样漫过来,让阿容后悔她说了这句话:“真的不疼了…”

说这句话的同时,谢长青炙热的身体更加贴紧了阿容,让她感受到他此刻是多么的饱满而充实…于是阿容又顺利地羞红了脸,嗔怪地道:“你是早有预谋的对不对…”、这下谢长青点头点得特爽快:“既然谋了,那就预备了要谋彻底的!”

“讨厌…”

就在这一声讨厌里,他们俩深深地交缠在了一起,身体与身体,唇与舌,灵魂以及心。遂有一阵阵地水波荡漾开,轻轻地拍打在岸边,一如那亲密暖昧的男女相互迎合着,遂响起一阵清清浅浅的声音。

当她从喉咙里呻吟出声时,便伸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细细地手指在水上水下游移,引得他也是一阵战栗。也引得他因此更加用力地埋首在水里,浅浅而出,深深埋首…但是她却总是这样不堪折腾,也许到底是受了伤的关系,每回下来总要被揉捏得不成任性研。但也就是这样,更让谢长青乐此不疲的在她身上耕耘着、探索着…当她娇喘着说“不要”时,他却勾起她的腰深.然后两人一起深深地摔进水里,水花四散开之时,不管是视觉、感觉还是心都似乎到了一处时着七彩光芒的地方,或不是天堂,但却极乐!

“声声…”他叫她的时候她连一个指头都不愿意动了,谢长青只好拽着把衣裳给她穿上了,瞧着她靠在自己的臂弯里,谢长青只觉得胸口是满的,满的都快要溢出来了。

“你是坏人!”这绝对是控诉,但是谢长青听了却笑得带了几分得意,这让阿容非常不满,恨不得咬他一口才好,可是这会儿她就连咬都觉得费劲儿。

穿好了衣服,谢长青拿着束腰的朱砂色衣带说道:“束腰湿了,就这样吧,乖…我抱你上马,咱们回去睡觉。”

点头应了声好,阿容细细地睁出一小条眼缝儿来,然后忽然睁大了眼睛,一下子又精神百倍地站了起来:“如果水只能到这儿.杂质只能到这儿,那么青霉素就能到这儿,那就意味着这一截的青霉素是纯净没有杂质的。”

于是谢长青顺利地糊涂了,清着阿容拿着那朱砂色的衣带比了比,先是停在水线上,又指着水线上的一处,最后停在了最高的地方笑得眉眼都没了。

“声声,你说什么呢?”谢长青实在不明白这些东西,他之所以支持阿容,那也纯粹是解信阿容,虽然不太能理解这些东西。

精神抖擞的阿容也不解释,因为她知道解释也没用,到时候等效果再说:“我是说,我想到祛除杂质的方法了。”

感谢电视剧,感谢那根被水打湿的朱砂色束腰,要不是它湿得这么明显,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曾经看过这样的介绍。

“刚才还没精神,这会儿又元气十足了。”谢长青浑不是滋味儿的说道。

听出谢长青那点儿酸劲儿来了,阿容笑靠在谢长青体里说:“长青,如果我们成功了,我们就可以治好很多原本被判定无法医治的人。做为一个药师,还有比这更重要的吗,当然没有了!不过在药师的身份前呢,我先是容雨声,平郡王妃…”

话一说完谢长青就似是被安抚了,阿容凑近了看着,心想:她家男人好哄,太有爱了!

“声声,我一直就看准了,你就是天生要做药师的.就这时候你还能想到这个!”太伤男人的自尊了,谢长青哪儿是被安抚了,那是眯着眼儿更加幽怨了。

闻言阿容理解了,嘻嘻笑着靠近谢长青,愈发觉得谢长青的属性里有一栏写了个萌宇:“呃,过去了过去了嘛,那啥…的时候我很专心啊.你也没让我有工夫想这些嘛!”满意了吧…囧,我就知道你们不会满意,主要是新婚我不想写,每每写到“疼…”我就牙酸!于是跳过…

243.前尘事了与携手同游

这一回阿容提取的青霉素纯度完全符合耍求,在卫朝她第一个感觉到青霉素药效的人,不过对脚上的伤没效果,是她感冒发烧了,连着烧了三天,烧也不下去。

她一发狠心,拿还没给药猴试过的青霉素给自己先用了,结果六个时辰后所有的症状都消失了,于是她知道她成功了!

闻讯而来的药师们齐齐围着桌子,看着桌子中间那琉璃小瓶儿,一个个大眼儿瞪小眼儿地看着,心中都是一样的疑惑:“这东西真有效?”

于是阿容明白了,敢情他们就一直没相信过她做的东西真会有奇效:“当然了,要不然你们皆我最近是在玩儿啊,它叫青霉素,就是从你们说的那些吃了会毒死人的霉霜里头提炼出来的。”

“我能试苏药么?”有位药师跃跃欲试了,看着小琉璃小瓶一脸的狂热。

不是第一个人要试药了,可是谢长青试过没有任何感觉,所以阿容摇头说:“试了也没有用,大家也不用把它想得太奇怪,这就和炼丹差不多,只是过程相对要复杂一点儿。”

然后黄药师开口了,一语就切中了要害:“阿容,你这从哪儿来的方法,就不怕自己把自己治出问题来!”

“上古药书!”

这时深受阿容所害的郭药师站出来了,他是恨不能喷阿容一脸啊,郭药师说道:“别拿这做幌子,从前那些丹药你说上古药书我们还信,这东西在场的没一个会信,老实交待。”

久不抓耳挠腮的阿容又开始不自在了,右手在耳朵后边挠完又揉了揉自己的耳根子,最终决定把青霉素发明人的故事套到自己身上,然后开始了她的忽悠之旅…只不过她的故事要比青霉素的发明人更曲折更狗血一些!

好在最终药师们大致上通过了她的忽悠,觉得这才像是事实真相:“那这方子怎么入丹方成典?”

这问题可难住了在场所有的药师,有药师提道:“要不就写取自金薯之霜?”

金薯就是甜瓜,阿容是用甜瓜培养出来的青霉,所以这位药师才这么说。

“就金薯霜吧,鉴于此药来得特殊,炼制过程就不必写了,性味归经还是需要的。”药王最后一句话定音,这就算这么定下来了。

金薯霜,于是阿容恶心着自个儿了,她想起了西瓜霜喉片,虽然明白不是一个原理,但她就是恶心…等会儿,恶心?她掐了把自己的脉,幸好不是,这时候她的身子骨还不适合怀孕,万一怀上了那才各种痛苦哩!

药送到京城里去时,宫里的御药房不让用,最后周毅山一看琉璃瓶上的三个字儿就自发自动地配药、挂瓶,然后撩起袖子自己扎在了静脉上。

他扎完那些御药房的人还没吵完,周毅山这时学了阿容惯带的白眼,向天一望叫肖校尉把他们“请”了出去。

好在当年为了追阿容,没少在她爷爷那儿待,最后没讨着爷爷的好,反而把打针配药学会了,因为阿容那会儿身体不怎么好。

“小楼,你竟然连青霉素都弄得出来,看来我不做点儿什么,对不起这满脑子飞天遁地的东西。”一个学了好几科的人.周毅山相对阿容来说,有更多的优势。

只要他愿意,只要给他足够的生命,他说不定能带卫朝人上月亮上转转,但是时间最多够他改变一点很小的东西。上天是公平的,不管你是帝王还是升斗小民,生命匆匆没几人能过百年!

“小楼,你可真狠心,真不回来看我一眼.万一青要素治不好,你可连我最后一面前见不着了。”周毅山也知道自己伤着了她,最终叹了口气,看着药一点点从胶管里滴落下来,最终凉凉地进了血管里。

胶管半透明,像是某种树的计液,做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从琉璃瓶到胶管再到青霉素,每一样看着造价都高得吓死人。

“小楼,这个我倒能帮着你。”

其实就中药里也爷很多是可以提取出来做为注射用剂的,静脉注射总比口服易见效一些。在这上面说来,周毅山还真算是帮了一个大但是他之天下,他不忙谁忙!

这时阿容却在扬子洲和谢长青闹上了,因为谢长青让她养着,她起初还听着话,可到最后实在坐不住了。就央着谢长青带她回绵江一带的山脉去,她的《本草集》还没弄完整,本草研习院的院刊都发到第五期了,可半点她的事儿没有。

“长青,你看我都快霉得跟金薯霜一样了,要么让我坐诊,要么让我回绵江去看药材,都不累人的嘛!”阿容进来越觉得自己骨头轻了,因为她一闲下来就很暴躁。

“你啊,别闹了,回头我跟药师说说,让他把学生还给你。”这俩师徒一个样儿,黄药师带那群孩子上瘾了,主要是那群孩子阿容起先教法不同,所以这群孩子的思维特别有启发性,不仅是黄药师,别的药师瞅着空也愿意领着玩儿。

阿容也明白这个,所以以口气说:“也要师父愿意还给我,你没看我一说他就端师父的架子,又叨叨我的身体不好,我还是别上赶着被他训了。”

想了想,谢长青也认同,就说道:“要么我领着你卫朝各处转转,青山秀水的地方也不少,你去散散心也好。”

“好啊好啊好啊!咱们隐姓埋名去各国玩好不好,卫朝我是看足了,这些年施医布药,我可没少到各地去。咱们去领略一下异国风情吧,听说边夷几个小国风情好得很,吃的也很有特色。”主要是阿容听说,那边以医师为主、药师为辅,所以她想去考察考察。

而且那边用药也有些不一样,阿容寻思着把谢长青拐过去,然后再深入的探访一番。

可是谢长青能不知道她的心思吗,答应是答应了,可是到带她去的时候,却就不朝那些地方去,惹得阿容都不爱搭理他了。

“声声,小心…”谢长青捞了正在神游天外的阿容一把。

这时他们身在晋国的南部重镇寒单,寒单城以出产羊毛制品出名,有不少卫朝的客商来往,在诸国中晋国一向与卫朝交好,所以相较来算是比较稳定的地方。

只是今天街面上却有些奇怪,来来往往的人都匆匆忙忙的,到最后发现行人都往一边跑:“长青,出什么事儿了,怎么这么奇怪?”

拽了一个人问了,才得出了一个让阿容哭笑不得的答案:“了不得了,西码头飘来一艘鬼船,上面的人全死了…”

鬼船,阿容还真不信这个,你说她什么没见过,未必还能怕这东施药之人眼里,没有鬼神之说,只有生死之别。她还没动,谢长青已经问明了方向,准备去看了,只是一看向她又摇头说:“阿容,我去看一眼,你回客栈待着。”

于是阿容跟着一块儿摇头:“不行,我可以不上船去,但是你得让我跟你一块儿去,我就在外边看着就行。”

这一招是向谢长青学的,说是一套,做起来另一套!不过她不是谢长青的对手,到码头那边时,她还是被按在了码头一侧不让上去。

等得心焦了谢长青才从上头下来,一边揭了手套一边说道:“是溃气症,已经很严重了!”

“溃气症?”阿容联想了一下卫朝的药书,把症状吻合了一下现代的病症,想通了后才小声地喃喃了一句:“他们现在得补充各类维生素和蛋白质…”

蛋白质好办,维生素呢…等会儿,耍相信中医药也是很强悍的,不要弄出青霉素来了就丢了根本。

“安生益气丹,济安汤!”阿容脑子里立马就蹦出这俩药方来了。

她能想得到,谢长青当然也想得到:“先找药馆,晋国有连云山的药令过来开设药馆,挨晋国的习俗,药馆、学馆应该都在城东。”

找到了药馆后跟开馆的药令一说,马上药材就配备好了,炼药的事也不用阿容来,有谢长青和那位药令就行了,这劳心费神的事儿谢长青也不能让她干。

炼药的师安排好了,阿容一看没她什么事儿,就鼓捣着烧猪蹄膀黄豆汤,然后又让人买了大批蔬菜水果来,给混合成了蔬果汁。

末了弄出来她自己尝了一小口,味道跟药差不多…等炼好丹药出来,一看一边是汤,一边是黄绿色的计液,谢长青问道:“声声,你弄这些做什么?”

“别问我,上古药书上就这么写的,这回绝对不是我编的。”这回她可没说错,药书上是说溃气症服药后,当多进食豆类与肉类,许多食用蔬果,而病可痊愈。

谢长青拿她没办法,一看那些东西,他就指着黄豆汤说:“先给我来一碗吧!”

丹药和汤、果蔬汁自然有人去喂服,阿容也操不着这心,因为有让她操心的事儿,谢长青他…开始追问她为什么知道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了!

一直以来谢长青都不问,他们就像有默契一样,她做什么他就看着表示理解支持。只是他最近愈发觉得,这姑娘得管管了,再不管以后不知道弄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东西来。

人,不能太过打眼儿了!打了别人的眼,别人就能打你的脸!

244.阿容的故事与开路

这夜里起了雨,细碎地敲打在瓦片与枝叶上,院里便响起了如落了枣花落地一般的“簌簌”之声。一帘通透的青雨珠把雨和风隔在了外面,阿容就坐在帘前,微微仰头,却不是在看窗外的风景,而是在想——她究竟要怎么跟谢长青说。

有些话藏了由来以久,就是做梦时也不敢轻易出口,然而眼前呢。看着谢长青分外认真的面容,阿容感到了深深的自责。

当他毫无隐瞒时,她却藏着很多的秘密无法吐露出一个字来:“长青,我总尝试想把自己的遭遇说出来,可是每当话到嘴边的时候,又容易觉得无从说起。我们之间自然不能再有任何隐瞒,更不能再拿那些搪塞旁人的话儿来跟你说…”

其实这时候如果谢长青坚持听下去,说不定阿容就把实话倒出来了,但是谢长青的“圣人癖”就如同阿容所理解的一样无可救药。对外人是这样,对阿容就更是这样了。

他拿了披风围在她身上,只一句话就抵消了阿容的诸多纠结:“声声,我们有一辈子,或许你可以留着慢慢说。”

眉眼微松开,阿容仰面看着谢长青道:“今天我继续给你讲故事吧.今天讲《庄周梦蝶》。”

其实都是真实的,只是遥想起来,忧然觉得从都便如同梦境一般,而眼前的也才初觉真实、踏实。

次日醒了雨霁云开,满园的落花遂铺成了锦,谢长青惯来的习惯就是早晚练剑,只是现在添了阿容在旁边跟者武侠片儿似地看着。

“长青,你会吹笛吗?”用药用针好轻功,如果再会吹笛,那就正好是桃花岛主的原型儿了!阿容最爱武侠,除却西门吹雪就爱黄老邪。稍稍收了剑势,谢长青回身问道:“会,想听还是想学?”

还没等阿容回答,外头就有药馆的药童前来递话儿:“两位药师大人安好,师父派弟子来请二位药师大人到前厅叙话儿,二位药师大人若是正得便,就请随弟子这边走。”

两人当即就随那药童去前厅,那位陈姓的药令正在那儿急得满头大汗,见二人一出来连忙迎上来说:“两位药师大人来得正好,刚刚收治了一例病患,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也闹不明白她是怎么一回事。听着怎么像精神分裂症呢,阿容心想这时代不知道有没有精神科。

看了眼谢长青,便见他也回望着自己,两人遂一笑,谢长青道:“陈药令带我们去看看吧,能尽一份力也好。”

等到收治病患的院儿里时,人正好好端坐在那儿,闲模闲样儿的,从背影看来,倒像是一仪态端庄的模样儿。

“阿叶?”阿容一看之下不由得大惊,经年不见,再相见却没想到是在这样儿的情境之下。

这时的阿叶大概是陈药令嘴里说的清醒的时候,听到阿容的声音就起身来了:“阿容…对,你现在已经是谢夫人了,民妇见过平郡王,还请恕民妇失礼之罪。”

待阿容倒还是往日的模样儿,阿叶这些年来跟着胡升平各地为官,这时候就显出历练来了。

“不必多礼,即有疾在身,且坐下便是了。”谢长青待外人,多是一副的神仙儿模样,这时候再拿出来阿容总觉得没以前那远远看着的仙劲儿了。

顾不得纠结自家的男人成什么样儿了,阿容这时更想问阿叶为什么成了这样儿:“阿叶,你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接着阿容就见识了一遍什么叫未语泪先流.阿叶都还没吐出一个囫轮字儿来,眼泪就流了下来。见状阿容赶紧朝谢长青和陈药令摆手,他们自然明了地回避了。

“好了,先别急着抹泪,把事儿说语楚了,总能想着办法,你这老是抹泪的,也解决不了问题啊!”阿容说着话就递了帕子给阿叶。接过帕子,阿叶就擦泪,却把脸上的泪越擦越多.这可让阿容看着都愁,好歹劝住了阿叶才说道:“…阿容,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这辈子除了相公儿子就是儿子相公,哪还有别的。猛地一出这事,我…我真是一点主意也没有了!”

说着说着,阿叶的眼神就开始模糊起来,没多会儿就开始喃喃地说着一些断断续续的话,一会儿说叫“荣儿、荣儿”,一会儿嘴里又是“升平、升平”的。有时候又显得特别恐惧,有时候又一脸的平和。

“看来是受了很大的刺激,这胡升平官做得好好的,怎么还能出这事儿…说到这儿阿容停下了声儿,因为她开始觉得这件事或许和她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