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胡升平原本是容家那位当家的派系,这遭罪也不为别的,谢长青和周毅山连手打压,把容景福的党羽都扫清了。末了,胡长平这好好的京官儿也就做不下去了,被外放到晋国来当使臣。

大国使节本来好当,可奈何晋国离卫朝太远,路上就出了事儿。施了定心针儿,安抚着阿叶去歇下,阿容又折出园子去找谢长青。把事情跟谢长青说过后,谢长青也是皱着张脸。

“当时牵扯到胡升平,我还特地让他们好好安排,原想着在晋国为使三年再回京里,到时侯再委以重任也算是有个由头。按说使节是仪仗和护卫充足,路上也有接应,不至于出这样的事,这样吧“…我这就让人去打听打听,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的。”谢长青说完就去安排,他也没想到原本想给个好,却反成了祸端!

一堆人反而出了事,阿容疑惑道:“我们一路走来,不是挺太平的嘛,我们才俩人呢,他们一大队人怎么反而出事儿了。”

到底是多年四处行医施药,谢长青对这些事倒清楚得很:“在这边儿道上有个说法,劫众不劫寡,人少要么是没贵重物件,要么是手底下硬。而且我们是穿着药师袍过来的,自然相安无事。”

“做药师真幸辐,罪不及身,行路得安,四处吃得开!”阿容威慨了,心想着得亏自己会这个,要不然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晚上打听事的人就回来了,跟阿容和谢长青把事儿一说,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晋国地界上是太平的,原来是在贺灵一带出的事,那里归离国管辖。

而胡升平正逢着打仗前后,这不就被逮了个正着!

听完事儿后,谢长青说道:“看来这回要看你的了,声声!”

靠她…靠她就完全不靠谱了,阿容说道“靠我,靠我可救不出人来,这救人于危难之间的事儿我可干不擅长。”

“云木珠,她眼下就在贺灵山的旗峰营那边,离国王女也带得兵,眼下旗峰营就是她所辖制。”说实话,谢长青反而对云木珠没什么太多印象不过阿容后来跟他说过云木珠救了他的事,多少对云木珠谢长青还是存着些感激的。

要不是云木珠,他这辈子就圆不了了,到现在终得了圆满,不是该好好谢谢这姑娘么!

“那我去了,云木珠不会转脸就不认人吧!”那总是红红火火一身的姑娘,阿容想想觉得不太保险。

“你救了离国这么多百姓,离国传言云木珠是个明大义,有大胸襟的王女,你去了自会无碍。胡升平对他们来说也并不重要…再说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们一道去。”他多年在各国行走,不管哪个边夷小国,自然都有办法进出。

离国是要去的,可是还是得先把阿叶的病情稳定下来,待过几日那陈药令熟悉了施针施药的规律后,阿容才和谢长青一块儿启程。

从寒单到贺灵山有几天的路程,赶到那儿的时候却发现贺灵山旗峰营一带无比热闹,这才知道是云木珠快要举行婚礼了。

这一下就更好相见了,只托说是贺婚礼来的,让人带了礼单和拜贴,末了就顺利地见到了云木珠。

“黄花朵,你这回要帮我,他们逼我成亲,你是知道我喜欢谁的…“”谁能想得到云木珠打头第一句就是这个,这让阿容和谢长青都不由得楞神。讷讷抽地回过神来,阿容说道:“再喜欢你也不能为妾为小吧,要知道你可是大王女,而且你应该接到消息了吧…”这消息指的当然是周毅山立姚海棠为后的消息,立后要圣旨明发天下,布告各洲郡,向来关心卫朝动向的离国只怕早就按到消息了。

然而云木珠却又说道:“谁说我要嫁给他,比起喜欢他来,我更不愿意嫁一个我不愿意接受的人。按你们卫朝人的话来说,吾自爱自珍,不愿屈从!”

这果然是个各种劲爆,各种带劲儿的姑娘,可是敌营阵中她总不可能答应人帮人王女逃婚,那到时候作孽的就是她和谢长青。

“云木珠,你也听我说一句,我和长青只身前来,并没有带随从,我们俩能帮你的实在不多。但是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尽力的。”阿容觉得凭个人的力量那是不可能帮得到云木珠的。

“你们怎么就自己来啊!那我想想…要不你帮我配副药一一伏息丹!”

伏息丹?阿容表示终于有种丹药,是她连名宇都没听过的,于是她深表兴趣。

一边的谢长青在摇头,心里叹道:“阿容啊,你总是这样儿,一到药上就犯糊涂,这药岂是好炼的…”

245.路上的异常与阿容的惊喜

药其实并不算太难以炼制,只是炼出来会惹点儿事而已,这才是谢长青说药不好炼的原因。

等云木珠把她自己的事料理了,这才问明她们的来意,一听说是某个小国的节度使,挥挥手跟赶苍蝇似地说:“让人去把那叫胡升平的给放了,一个六品节度使,关着有什么用。”

说完云木珠眼睛就溜圆溜圆地看着谢长青,露出狡滑得跟狐狸似的笑来:“我要是抓啊,就把你们俩抓着就足够了,我就不信他能不来搭救你们。一个是平郡王,一个是容大姑,要真逮着你们俩不放,父王一高兴说不定直接定我接王位了。”

冷冷地弊了云木珠一眼,阿容道:“那你抓好了.抓了看你怎么跑出去。”

一句话就戳中了云木珠的软肋,她有气无力地瞪了阿容一眼,然后凑到谢长青面前嘴里“啧啧”地响着:“看来当时我捡着个大人物啊,黄花朵儿,你得感谢我,要不是我你上哪儿找这么漂亮的男人去。在我们离国,这么漂亮的男人可从来没见过!”

漂亮的男人?阿容忍住笑看了谢长青一眼,果然正一脸抽搐地看着云木珠,脸上说不清是青了还是黑了还是红了,那真是色彩相当丰富啊!

“咳…漂亮是用来形容姑娘家的,你这么形容长青,他回头非得把自已抹黑了不可,那我到时候我可不认他了。

”晤,说完话阿容就看见谢长青脸红了,真可爱。

调戏谢长青…啊!这是多么美妙的体验,阿容深深地觉得自己爱上了这滋味儿,云木珠果然是个才华横溢滴妙人儿!

“唉呀,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漂亮不能用来形容男人,但是我是真心赞美你的。你比周毅山还长得好看,周毅山就是山,你是天边云彩里的仙女…”于是云木珠捂嘴不说话了,眼珠子跟转轮盘似地动着,看着阿容是满脸的求救。

捅了捅谢长青,阿容笑说:“你说对了,他就是云彩里的神仙,好看得不像凡人,心肠就更不像。

然后就见云木珠一搭着阿容的肩,特豪气地说:“那我送你几个凡人吧,在我们离国,身份尊贵的姑娘也可有三夫四侍的!”

这下儿不用看了,谢长青的脸准黑了,还伸手把她从云木珠毒爪下捞了出来:“云木珠姑娘,这话可不合适!”

这态度惹来云木珠一阵“咯咯”地笑:“好了好了,跟你们开玩笑呢,晚上我在旗峰营设宴款待各地来贺婚礼的人,到时候你们也块列席。现在你们先去看看那胡大节度使吧,要是人没事儿就赶紧送走,卫朝人在我们离国可不安全。”

出去就被使女领到了一处小院子里,而胡升平这时正坐在中间,被两名人高马大的侍卫一左一右地挟着。

那两名侍卫见使女打了手势,这才离开胡升平身边,这时候胡升平才算长出了一口气。他当然认得谢长青也还记得阿容,就赶紧起来施礼道:“谢过平郡王,谢过郡王妃。”

这还是头一个管她叫郡王妃的,阿容听着新鲜,谢长青也一样新鲜,遂扶了他一把道:“你没受什么苦吧,不是说还有孩子也跟你在一起吗,你们的孩子呢?”

不提孩子还好些,一提起来堂堂七尺男儿哭得跟泪人似的,最后眼都肿了才把事说明白。

“孩子没了,怎么会这样?”听胡升平说孩子没了,阿容就不由得想起那个聪明机灵的小娃娃,生得跟玉一样,怎么就没了,当年还管她叫过“姨”呢!

“是库里和,就是要和离国王女举行婚礼的那个人,他是离国的少将军西里和的儿子,是他害了荣儿的性命,是他…杀了他…杀了他…”说到这话时,胡升平双月民像是瞪了出来似的,那血丝看着都吓人。

这时谢长青却猛然大喝了一声:“胡升平!”

猛的这一声,不仅是胡升平吓得幌幌然回过了神,就连阿容都吓了一大跳:“怎么了?”

“他受了很大的刺激,要是不叫醒只怕他会和胡夫人一样。声声,你给他施针安神,我问他几句话。”谢长青皱眉,总觉得事情不应该这么巧,哪有节度使正被逮个正着的,先头打探的难道是死人吗?

依言拿了针包,阿容施了安神针后,就坐了下来,这时胡升平的情绪也平复下来了,他眼睛盾些茫然地道:“平郡王,您请问吧…”

见胡升平稳了下来,谢长青才问道:“派你出使晋国做节度使的文书,要等你到晋国上任后才会广发天下,所以你这一行是相对隐秘的。那你们一路行来,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状况?”

“异常,没有,一路上都很太平,从没想过会在离国最后一个驿站受袭。

”胡升平说完还在仔细想,想着想着忽然抬头道:“平郡王,随从都是从京城四营里选出来的,四营曾经都是几位王爷在打理,各大家也同样是树大根深…”

“但他们不至于针对你个人做什么,如果真的是他们就必然有其目的,那你想想会是什么目的?”不仅是胡升平要想,谢长青也在想。

按说这些事他都经手过,不能一点头绪没有。“下官不知道。”胡升平想了半天愣是想不出一个理由来,这几大家和几位王爷真是犯不着跟他为难,他一小更小官为难了也没用。

这时阿容开口说道:“会不会和胡大人去晋国的行程有关,如果不是个人,那就是差事,总不至于两不搭。”

“声声,你去云木珠那儿让她帮着查查,我和胡大人再说说话。”谢长青其实是想把阿容支开,这姑娘知道得多就操心得多,还是让她少管些事儿比较妥当。

这理由充足得很,阿容自然也不疑有他,就起身去找云木珠。到云木珠住的院子外头时,正逢着一个男人和她一前一后地走着,末了两人停在了一个院儿门前。

那男人看了她一眼,叽哩哇啦地说了一大串离国话,幸好阿容那会儿和云木珠一块儿治毛疫.正是能听会说了。

那男人说的是:“你是谁,来找珠儿做什””

珠儿?是兄长还是那个叫库里和的男人?阿容努力克制住自己想挠头的冲动,特镇定地答道:“我从九歌山来的,算起来是云木珠的师姐,我叫西雅图”

西雅图…阿容差点就说成西班牙了,幸好说话到嘴边成了西雅图,西班牙说模糊点儿的话和离国话里的去死差不多一个音儿!

“原来是大国士的弟子,我是库里和,看来过几天我也要叫你一声师姐了。”于是阿容猜中了!这时候院儿里传来了脚步声,阿容又一个激灵赶紧开口喊道:“师妹啊,西雅图师姐看你来了,你在吗?”

云木珠多精乖一个人啊,一听再一看就知道是啥味儿了:“师姐来了,对了,我给师姐介绍一下,这是库里和,虎持军的长子。当年虎将军和师父也算是同窗共读过呢。”

“那倒是失敬了!”她们俩一唱一和把那库里和绕晕了,最后被绕走了,说是让她们师姐妹俩好好说说话。

待库里和走后,云木珠笑得前俯后仰:“从来没有人敢这样骗他,你是第一个,黄花朵儿你要感到荣幸啊!”

瞥着她,阿容白了一眼道:“我来不及感到荣幸,先得请你帮我个忙,查查为什么你们能逮着我们的晋国节度使,是消息走漏了还是你们正巧赶上。

“那不用查了,当然是有消息,不过我可不能告诉你消息从哪儿来。不过嘛…看在你是黄花朵儿我是红花儿的份上,这件事啊其实就是你说的那句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云木珠嘴上说不说消息从哪儿来的,但是这样一来不明摆着点明了是谁。

看来这云木珠是一个主和派嘛,从云木珠和她一块儿治毛疫开始,她就觉得这虽然是个很民族的份子,但其实却是个主和派。

于是她认为这其中也有周毅山的原因,爱屋及乌嘛!

话是她问的,可是谢长青压根什么事儿也不让她知道,结果最后她还是一头雾水,谢长青却敲着她的后脑勺说:“无知是福!”

这时阿容眯着眼睛笑得分外慧黠:“噢,原来是这样啊,其实我也原本在话儿要跟你说的,这话儿你听了准得高兴疯。但是既然无知是福,那我还是自己偷着乐好了,就不告诉你了,让你继续福着!

高兴疯?谢长青开始了无限猜测,先是看了看她的脚:“脚好了,不疼了?”

特欢快地摇头,阿容扑进谢长青怀里头难得地说一句娇滴滴的话儿:“真笨,不是的,猜错了。不过确实比从前好多了,我就说该多走动,天天拿我当菩萨似的供着哪能好啊!”

抱住了她后,谢长青无奈地道:“是,你总是有理,那到底是什么事,我还能高兴疯…”

当然是惊喜了!

246.幸福来得太突然与暴风雨

猜了许久,谢长青总没猜着,阿容就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儿在那待着,没想到她还没拿着这模祥多久,就被谢长青的手挠得俯后仰。“好了,该说了吧,再不说…”谢长青举起手来冲阿容挥着。一看这手阿容就觉得痒了,连忙求饶道:“别别别,不带这样闹的。”

说话间阿容就伸了手横到谢长青眼底下,眉眼间如同沾染了春风雨露一般,只是笑却半个字不吐。

冥冥中,谢长青仿佛意识到了点儿什么,四指(拇指和中、食、无名指相扣,所以是四指)按住了阿容的手腕,许久之后谢长青终于明白过来了:“有身子了?”

见他这没反应没反应的木然模样,阿容又想乐了,踮高了脚尖揽着他的脖子娇声笑道:“对,再过几个月,就会有个圆滚滚的孩子哭着闹着折腾你,长青…你要当爹了!”

这时谢长青有种幸福来得太突然的感觉,他半点准备没有,阿容的身子一直在养着,没养好前因为要用药施针所以不宜怀孕。

猛地被阿容这话一炸,谢长青眼眨也不眨地看着她许久,最后一点儿狂喜从眼底直到眉稍,很快就染透了嘴角:“声声,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能现在才告诉我。要早知道你怀了身孕,怎么也不能让你跟着来趟这浑水,本来就要静养,有身子了就更得好好养着,你就从来不让人省心…”

这一番歇气儿都不带的转让阿容差点儿晕过去,她双手做投降状说:“我不就想找个合适的时候给你个大大的惊喜嘛,而且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启程前我可不知道!”

“行了,赶紧坐下,这里也没有擅长妇儿科的药师,你可真够让人操心的。”谢长青扶着她坐下,表情是即高兴又忧虑。

头回当爹,当然得慎重其事,从前谢长青也想过孩子的事儿,可真是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迎来孩子。

见他面带忧虑.阿容说造:“别担心,我不就擅长妇科么,再说办完这件事儿咱们回扬子洲还不成嘛,那时候胎气也稳了,路上就不用担虽然阿容也头回当妈,可是现代那信息唾手可得的时代,她又是个学医的,当然对这些算是比较清楚,她可不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

人说没做过母亲的女人是不圆满的,辗转两世,她也终能得个圆满了。孩子…多么美好的词儿,阿容笑眯眯地想着。

但是她这不急不急的模样反正让谢长青更没着落:“你还是别奔波了,我写信去让钟药师和杨药师带几个人过来,还是晋国更安生些,过几天安排了云木珠的事我们就回寒单去。好在寒单气候也合适,夏里不热、冬里不寒。”

“好好好…我听你的,你怎么安排我怎么听。”阿容知道他在担心自己,所以老老实实听话,任由安排。

正在她们俩温情脉脉无比幸福的时候,外头传来了刀兵声,那叫一个喊打喊杀,不过仔细一听也就一男一女的声音。

“是云木珠,好像是和库里和打起来了…他们俩打什么?”阿容起身就要去看,她是谁啊,曾经无比热爱八卦事业的“八卦楼”,有热闹不看对不起她这魂儿。

可是谢长青不能让她去看啊,万一有个闪失哭都没地儿哭去:“声声.我去看看,你在这儿坐着。”

“啊…别啊,我就远远看看怎么回事,不是近了还不行嘛。再说他们俩就快成婚了,这打起来也总有个回手的,总不能真拼死拼活啊!走吧走吧…”阿容说着就拉着谢长青往外走。

看着拽着自己衣袖的阿容,谢长青就只剩下无奈了:“别乱跑,跟在我身边。”

到了场院里一看,一红一灰打得那叫一个武侠,阿容正在给这俩往武侠小说里套。

这时云木珠一边扣动着鞭子,嘴里说道:“库里和.我不会嫁给你的,一个打不赢我的男人,我是绝对不会嫁的。”

只见库里和手里的刀一翻,就卷住了鞭子:“珠儿,我库里和可不是打不赢你,是让着你,我们离们的男儿可从不在跟自己女人闹的时候较真。”

嘿,这可不就是华筝和某连名字都相不起来的男配的故事嘛,一般说来这样的故事,男配都是很布景板的。哪怕位高权重,哪怕武艺高强,哪怕长相俊美能力一流,那也就一块布景板!

“库里和,我们离国的女儿只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我不喜欢你,我不嫁给你!”云木珠这话说得有些喘了,看得出来她已经后继无力可库里和明显的游刃有余,轻松地挑开云木珠的鞭子之余,还能小小的回击一下:“说得对,我们离国的男儿只娶自己喜欢的人,这不矛盾,珠儿,你注定要做我库里和的妻子。”

这时候云木珠一狠狠地一扔鞭子,挑起旁边的一柄枪反身挑去,嘴里怒吼道:“我不喜欢你,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你还想着那个叫周毅山的男人对不对,但是他不会再回来了,他被我打跑了…”

原来这俩的矛盾来自于周毅山.阿容侧脸看了眼谢长青,心想:“幸福的人儿各有各的幸福,波折的人儿竟然还能有一样的波折!”

于是又见云木珠发了狠的一枪扫过去,这明显是下了死手,库里和闪避不及一枪正中手臂。库里和不敢置信地看着云木珠,话都说不出来了。

“放你的臭屁,他会被你打跑,多少次你在战场上被他打得落花流水,多少次你受伤桂彩,还不都是因为他!”云木珠觉得这一枪还不解气,又恨恨地补上了这一番话。

只见库里和这时脸色更白了,怔怔地看着云木珠道:“原来他是安亲…”不,原来他是卫朝的皇帝!哈哈哈哈…珠儿,这样一来你就只能嫁给我了,卫朝的皇帝,他要是还记得你早就派人抢你来了,还会等到现在!”

被戳中了痛处的云木珠脸色一沉,手里的枪一施力就贯穿了库里和的手臂,尔后看也不看库里和一眼就离开了场院进而。

在云木珠转身的那一刹那,阿容看到了她眼上的淘珠.这姑娘怕是真动了情,却求之不得啊!

“强扭的瓜不甜,这库里和又何必呢?”阿容感慨了。

而谢长青听了却侧脸瞥了她一眼说:“要是天下谁都明白这道理,那就不会有这么多是是非非了。”

咳…阿容“嘿嘿”一笑,明白谢长青和她一样联想到了周毅山:“长青,我去看看云木珠,今天晚上把她要的药炼出来,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

“胡井平不好办。”胡升平一直不肯走,要留在这儿为胡启荣报仇,却不想想自己一介文官,连杀鸡都不敢,这时候竟喊着要杀人。

说起胡升平阿容也不由得叹气:“长青,我去试着劝劝他,他怎么能留在这里,阿叶还在寒单等他呢!”

点了点头,谢长青道:“你多说说阿叶的事,我去安排药材,晚上开炉把丹药炼了。”

“那他呢?”阿容指了指库里和,连云山教导药师是见伤者不能不救,不可分恩怨情仇,所以阿容才有这一问。

谢长青指了指一边的门洞说道:“他们的军药官来了。”

于是两人各自去办自己的事,只是阿容这边不太好办,她跟胡升平说了大半天,胡升平是油盐不进.最后阿容没法了,说道:“你要是不走,我和长青明天就回寒单,要是阿叶没看到你回去,出什么意外我可不能担保一定能治好她。”

“她也会赞成我给荣儿报仇的…”

听过子报父仇的,这头回见父亲拿命去给儿子报仇:“胡大人,我没读过多少书.但有一句话我倒是记得,死者长已矣,生者复何求。你难道真的预备和阿叶一块儿去陪启荣吗,启荣是个孝顺孩子,肯定愿意你们好好活着,要是你们就这样一个个连日子都过不下去了,他该多自责啊!”

“死者长已矣,生者复何求…”好长一段时间,胡升平都重复着这句话,不停顿不间歇甚至是无意识的。

长出了一口气,阿容心说她就知道,对付文人就得用文人写的句子,要她劝十天半个月也没这效果。

“郡王妃,明天我和你们一起走,你说得对,荣儿是个孝顺的孩子。”胡升平长叹了一口气,眼底终于不再狂暴,显出宁静的底子来毕竟是官学出身,一辈子学的是以德报怨,以直报德。这丧子之痛固然不能以德报,但至少他想起了自己还未尽的责任——阿叶。“那好,我去安排,胡大人好好歇着,明天会着人来请你。”阿容说着帮就去找谢长青,看看丹药怎么样了。

只是有时候,不是想走就走得脱的,暴风雨也不是平静了就不会再起的。

唔…小容容,小神仙~真美好其实我喜欢正太,这是恶趣味啊恶趣味,不过女儿打扮着好玩儿

247.风雨忽来与阿容的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女人都是很绝情可以用云木珠来举例,阿容当然不能拿自己这失败的例子来示范了。

因为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所以就狠狠地伤害另一个心里有她的人,毫不留情,没有任何犹豫地一栓贯穿。

最后军药官也不知道怎么着,打听到了阿容这里来,因为阿容就是拿着九歆山弟子的身份待下来的。九歆山除了径纶之学和排兵布阵之外,最为着名的就是医药之道。

“还请西雅图姑娘移步,库垂和少将军的伤,我们实在没请办法了,还请西雅图姑娘施援手。”军药官们也是没有办法了,要是西里和的儿子死在了这里,那谁也逃不开干系,只好腆着脸来求眼前这位。

要搁阿容其实并不太愿意救库里和,可是她这会儿叫骑虎难下了:“那行,几位药官前边带路,我随你们走一趟。不过我的药可不带在身边,药材你们需要你们来准备。”

几名军药官听了如释重负,长出一口气说:“这是自然,西雅图姑娘迷来参加婚礼的,是我们给您添麻烦了。”

“我去备针,你们先丢备药吧。”阿容得先跟谢长青说了,要不然谢长青非发急不可。

一听阿容要去拾库里和治伤,谢长青直摇头叹气,轻柏了她的额头说:“你啊,到哪儿都能沾染上这些事,我和你一块儿丢吧,待会儿你记得在施医布药上千万别露出破绽来…”

接下来谢长青把九歆山的用药习惯和施诊手法说了一遍,让阿容千万别弄混淆了。

“西雅图姑娘,你总算来了,这位是…”军药官们见冉容带了个人来,都有些疑惑不解。

一伸手,阿容嘴特快地说道:“这是我师兄,也是我男人,治伤可有一手,你们让我治还不如让他来呢。”

在离国话里可没有什么丈夫、相公、夫君的说法儿,就我男人或看家里的,再到正式一点的才是我家大人、老爷之类的。

听得这一声“我男人”,谢长青看着阿容眉头紧锁,这姑娘说这三个宇时,怎么听都透着几分促狭的味道啊!

摇着头进了屋里,库里和这时正坐在小揭上,见阿容来了就率先打招呼:“西雅图姑娘,麻烦你了。”

“没事,你这事还得麻烦我师兄,在治外伤上师兄比我在行。”说着阿容就站到一边,让谢长青和库里和说话。

对这状况库里和没表现出什么反应来,自顿自地脱了衣裳露出上身来,那伤口只初略地包扎过。谢长青看了就拿剪刀把绷带剪开了。

查过伤势后,重新用药包扎,用的是离国现啃的草药磨作了粉,其实要是用连云山的药粉要好得多,但是谢长青可不会在这小事上露马脚:“没伤着血脉,这只手最近不要用力了.伤口不要见但是库里和却在他们收拾好的时候,忽然来了淋句:“你们不是九歆山的人吧,这治伤的手法就不像。”

好在谢长青有应对,说道:“我们夫妻当年曾化名在连云山的外山学过一段时间,少将军倒是好眼力。”

“唤,原来是这样,要是两位愿意,将来到我帐下做军药官怎么样。你处理伤口的手法不是他们那些庸才能比的,而你这婆娘么…我脱了上衣即不害羞也不回避,看来也是个经常行医的,不知道这位先生愿意不愿意?”原来库里和之所以观察他们,是因为想收归旗下。

这一声“婆娘”算是把“我男人”这话抵看了,谢长青眉止平和地道:“少将军,军帐里不缺药官,耳离国百姓还无医无药。”

这时阿容心说,库里和少将军啊,你这想法可真不靠谱,让敌国总管医药的人来帐下做军药官,就不怕到时候上战场全军的人都腿软。

这么一大帽子压下来,库里和也不好留,就派了人送阿容和谢长青出去。

“声声,我们今天晚上就走,让云木珠的人到时候收丹药就行了。”虽然眼下没什么,但谢长青担心夜长梦多,要是库里和到时候又想出点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来,他们就是想走也迟了。

点了点头头,阿容应道:“好,现在就去炼药,我去跟云木珠说这事。”

一边准备炼药,一边丢找云木珠,好在两边都很顺利,见他们要走,云木珠也事先做了安排。好在这里虽然是军营驻扎地,大家却都不在军帐里,要不然这事还真不好办。

药炼好后,阿容就和谢长青收拾了东西丢找胡升平,但是一到胡升平住的院子里却发现胡升平不见了:“人呢,他答应好了在这等的,我走前还点了香让他歇着的“别着急,你在这等着,我去找看院子的问问。”谢长青说着就转身离去,等把事情问清楚时,不由得一身冷汗。折返回来时,谢长青一边住屋里走.一边道:“声声,你先走,我去找胡升平。”

见人有了下落,阿容就问道:“他去哪里了,不会出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