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这风华高中的办公室太缺,她给安排的办公室还挺偏僻的,与好多老师都不在同栋行政楼里,她到是不介意,工作到哪里不都是一样的,走的关系,总得让她老爹面子上过得去。

“我们找老师也没有别的事体,到是老师知不知阿盛都怎么了,今天还没来学校呢。”连枫说得一脸纯良,凤眼里闪着无辜的光彩,阳光晕染他一脸,愈发显得不食人间烟火般。

她是一愣,想到那个所谓的弟弟陈迁盛,眼里就添了一丝暗色,她不是啥圣母性子的人,以德报怨这事儿还真是做不出来,以前看那电视剧《小李飞刀》里泡面头的李寻欢对龙啸云那态度,常常让她哽在心里。

大哥大哥,明明龙啸云摆明算计他李寻欢,抢他女人,这李寻欢还吼人大哥大哥的,还把女人给心甘情愿地让出去,她当时还挺替林诗音抱不平的,咋就碰到这两个渣男咧。

她不是圣母李寻欢,做不出来对陈迁盛啥嘘寒问暖那一套,仅仅稍皱一下眉头,淡淡地回了句,“老师也不是你们的班主任,这事不归老师管,要不,你们去找你们班主任?”

末了,她还浅笑盈盈地提出个解决的办法,软软地把他们的话给堵住。

话一说完,她低头吃饭,背后捱上一具火热的身子,这大夏末的季节,食堂要没有空调,她准是出得一身汗,有空调,可得经不起这么相贴,后背处立即出点汗。

那身后的少年于震,还会有谁?

他哪里会管这里学位的食堂,他于公子自个儿高兴就成,哪个敢管他,还不得想想自己那份工作,怎么经得起人家一句话。

他们知道阿盛有个姐,不受阿盛家的老头子待见,瞅着人家陈老头还挺开通的一人,这儿子女儿的事居然没有过得关去,让他们到是有些意外,眼瞅着这个勾人的东西,让他们只能看,不能碰,那怎么能行?

不行的!

于震贴上去,那叫一个亲密的样子,身子往前一倾,就捱着她的背。

嘴里那一咬,大胆哪里会不疼,她觉得钻心地疼,筷子从手里掉落,这会儿,没眨眼睛,一次都没有,抬眼瞅向对面的精致少年,让她突然间泛开一抹热情的笑意。

她不挣扎,男人的劣根性,她晓得的,越挣扎,人家会觉得愈有情趣,与男人的年纪无关,都是骨子里的东西,大抵都一样。

连枫没想到她会笑,那笑,搭着清秀的小脸,心里便跟猫爪子挠过一样,痒痒得紧,那一次没得逞,让他好生遗憾着。

这不,人到底是落在他的地盘里,也甭管别的,他瞅中的人,自然而然是试上一试的。

他往前凑过去,凤眼微眯儿,觑着她,眼神迷离得让人看不透,微微一笑,似勾人的妖精般,“老师这样子说话可真伤人心,听说这几天老师都没在大院里,不知道老师都去了哪里呢?喻厉镜?廉谦?还是沈科那里?”

一个个男人的名字都点出来,让她抗拒得紧,可还是坐在那里,没有动弹半分,跟个木头般,于震的体温煨得她全身发烫,后颈处被他的舌(尖)占据,湿热的触感,轻微的疼意,让她忍不住微微颤动。

“看来你还挺熟。”她的双手垂在身侧,捏握成拳,瞅着连枫的视线缩回来,差点被他迷离的样子给勾得心神迷乱,“到底想说什么呢?”

“老师,你这么多人都陪过了,不如也陪我们一夜吧。”于震是个直接的人,讨厌弯弯绕绕的,眼睛瞄过连枫一眼,“我跟他都大得很,准管老师舒爽的,老师只管享受着便是。”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有人不要脸面地讲出话来,她真不知道怎么反应,落在她肩头的双手往下,毫不顾忌这灿烂的太阳,朝着她的胸前过来。

当她是坐(台)的?

还陪过这么多人,不如也陪他们?

大胆还真是气极,合着是她愿意的不成?

那些个男人是好惹的?

这会儿,她真生气了,垂在身侧的双手,抓住桌面的托盘,往后狠狠地一砸,“砰”的一声,那气势,让对面的连枫瞪大精致的凤眼,愣在那里,没有反应过来。

她一砸,拿起放在桌面的钥匙,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没事吧?”

连枫绕过来,走到于震的面前,瞅着他被兜头的托盘砸得倒地,身上红烧肉东一块西一块的,还沾着浓稠的汤汁合着绿色的青菜,一整个花花绿绿的,好不精彩。

只是,那于震自小到大还没有被人这样子抹去面子,倒在地面里,好一阵子地回不过神来,眼睛瞪着大大的,还是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敢惹他!敢这么对他!

见他没反应,连枫摇摇头,也不管他,自个儿走了。

于震这一方面没有反应过来,连枫又有事离开学校,这陈大胆砸了人那自然是有些害怕的,怕这份工作才到手,就被人开了去,那样她老爹多抹不开面子呀,好在,一个下午,都没有人来,让她悬着的心有些放下来。

这下,铃声一响,她拿着包包就离开办公室,刚一锁门,转身到碰到一个人。

那是校长,胖胖的,头顶微秃,瞅着过去像尊和善的弥勒佛,见到她,笑得就愈发地和善:“小陈呀,上头来了检查组,这不,小李这几天不方便,你看…”

小李是何许人,她听过一些,这学校里,八卦也多,一下子就传到她耳里,小李是个高中都没毕业的,跟她一样都是后门开进来的,小李的工作那就是喝酒,陪着领导喝酒。

喝酒,那都是明面儿的事,这底下的事,别看看个个都没说,可那眼神都充满着鄙视的意味儿,她向来敏感得紧,看得那叫一个清清楚楚。

人家合着她也是后门进来的,也让她去陪着喝酒,她眉头有些皱起,这民办高中可不比人立公的高中,上面是扶持着,可那规定可比公立的严格多了,检查呀审核呀一件件变着花样来,没有门路还真是撑不起来。

检查组一来,明眼人都知道走走过场,那过场怎么走,得看门路,不然,门路都摸不进去,就别提咋走过场了。

下面的话没说出来,大胆哪里会听不出来,校长没讲下去,那是人家指着她自个儿领会,这就是领导的艺术,话不用说太明白,自有下属去领会,领会错了,那是下属没用,领会对了,这下属值得一用。

她到是犯难,这酒,是她的对头儿,沾不得一点,沾多了准得醉,这一醉,谁知道会出啥事,人家校长又不知道她老爹是谁,是托别人的关系进的学校,她难道去跟校长吼她老爹是陈振,想找人陪酒,得问问他行不行?

“那个,校长呀,真不好意思呀,真是凑巧呀,我这几天也是身子不方便呢,才让我妈给请的假。”人家不舒服,她也不舒服的呀,请假的事明摆在那里,“校长,那个,我才来报到,就请假,是不是给您造成困扰了?”

她笑*的,瞅着像个天真的小姑娘,那话里话外,可没让校长有说话的机会,拎着她自己的小包包,扬长而去。

“不上道的东西!”那校长嘴里到是没有什么好话,回到行政楼他自个儿的办公室里,拨了个电话,“老毕呀,你介绍来的人,还真不是个上道的…”

抱怨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声音戛然而止,像个溺水的鱼儿,滑稽地张大着嘴。

正文 045(二更求月票)

一出校门口,那里停着辆悍马,风华高中的学生哪里会没见过,大凡人都是好奇心的,不由得多瞄两眼。

一瞄,车里坐的男人,俊朗的面容,端着浅浅的斯文笑意,和着与生俱来的优雅气质,那人,不是廉谦又会是谁?

少女的情怀总是诗,明明那男人的目光落在远处,可女生总觉得他在看自个儿,不由得*满脸飞,羞怯地小跑出校门,进了自家的私家车,还摇下车窗,回头睡瞅着那男人。

悍马?

陈大胆心情挺好的,那不是说一个字就能说完的,给想占她便宜的小混蛋好一次收拾,又把那个校长的话给不软不硬地顶回去,她高兴得都快找不到北。

一到校门口,瞅见那款悍马,她打个机伶,看都不看车上坐的是哪个人,脚就往回缩,那叫一个小心翼翼的,就怕车里的人注意到她。

她撒腿就走,跑得快,一下子消失在校门口。

这一跑,就坏事,本来嘛,她悄悄地从旁边走出去,说不定廉谦被阳光闪了眼,没有发现她都是有可能的,可她这一个害怕,一个跑得飞快,那就让廉谦一下子就注意到。

廉谦那叫一个心里不爽,合计着他打算把昨天的事给她好好道个歉,接人吃个饭,好好哄着就是,昨天把沈科胖揍一顿,心里美着呢!

沈科不是啥好啃的骨头,可他廉谦又不是好相与的主,“军人”两个字不是白白说道,摆着好看的,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昨儿个,他还有些留手,试着演那一回苦肉计,好让大胆心里软和些。

没防着喻厉镜那个表面瞅着冷眼冷脸的,做起小人之事还面不改色的,他上门一找,人家还拿话堵他,说不知道大胆去哪里,哼,兄弟,这就是兄弟!

追踪器出了乱子,他知道,除了喻厉镜不做他人想,就凭着大胆那脑子会想到手表有问题才是件天大的怪事儿,前三天,这人儿都请假,第四天,终于让他堵到人。

这一跑,让他到是怒从心头起的,他到是好好地宠着人呢,把人捧在手心里,好好地呵护着,娇(养)起来,偏偏人家一见他就跑,这样了,摆明不待见他。

廉大公子一口气堵在那里,人家给脸不要脸,他自然是严厉得处理,免得人家一回生两回熟的,这胆子越发大了去,跳下车,直接地追人去了。

愣她是跑过马拉松,哪里抵得过廉谦的魔鬼体力,跑来跑去的,倒像是他逗着她玩儿,那闲情逸致的的,让她没有脸再跑下去,合着这学校的人都走完,让她不至于丢大脸,索性歇下来。

她到是不讲什么破形象,一屁股坐在花坛边,喘着粗气,没好气地瞪着他带着笑意的脸,怎么看都怎么觉得碍眼,才让她过了三天消停日子,这会儿,又来人,她真消受不起。

“看你还跑?”

廉谦慢慢地走过去,挨着她坐下,手臂搂住她,那眼里笑的叫一个得意的,另一手捏捏她泛着汗意的圆润鼻头,瞅着一副纵容的味儿。

“替你好好地收拾沈科一回,往后见了人,可得给我安分些!”

她要是能跑得过,自然还得跑,这跑不过嘛,还是安生着点儿,也不浪费自己的体力,鼻头被他一捏,有些不乐意的,违逆他的后果,她是晓得的。

方才见他就跑,这男人别瞅着笑*的好商量样子,骨子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她可以想象沈科被胖捧过的样子,心里倒是狠狠地出口气。

她拿沈科没办法,可他们要是闹起来,这冲上去,她到是晓得,廉谦会更狠,沈科说白了就是条毒蛇,对她毒得很的蛇,对他兄弟,还是个不错的。

这点让她恨得牙痒痒,前半句话叫她高兴着,后半句话叫她堵得慌,她又没有他的身手,沈科想找她的麻烦,还不是简单得很,她心里无限惆怅。

“你们都是蛇鼠一窝,让我安分些?”她不禁地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她是哪里有不安分了?

是巴巴地勾引着沈科来了?

还是自己不要脸地送上门去让人玩了?

廉谦到是喜欢她使些小性子的,这会儿,人在手里,脾气就软和些,笑意更深,“这嘴巴还真是不服软。”

话说到这里,他扶着她起来,搂着她,那姿态跟陷入爱河里的情侣没啥两样,亲呢得紧,“喻厉镜有没有碰你?嗯?”

那一记“嗯”拉得老长,拉得她心惊胆战,脚下走得就有些跟不上他的脚步,几乎是被他拖着走,拖入悍马里。

“去哪里?”

她老老实实地坐在车里,手里*着他给的手机,广告里瞅见过,某牌子最新款的,样子还行,功能巨多,她到是觉得有些太烦,这手机的功能,还是少点好,能发短信,接听跟打出电话就行的,再多了,都用不明白。

“回家吃饭。”

廉谦的回答很简单,风淡云轻的,跟个没事人一样。

回家?

她瞅着这路可不是她家,虽说刚回这城市,可她大致的方向还是知道的,这哪里回她家,都不知道去哪里。

“跟我回家呗。”廉谦腾出一只手按住她的双手,那双手冰冷得让他心中暗惊,脸上的笑意一点也没褪色,“去见见我家老头子,这丑媳妇总觉得见公婆吧?何况哥哥觉得我们大胆可是一点不丑,哥哥想把我们大胆给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瞅见。”

这话说得可真新鲜,惹得大胆笑了,说得比唱得都要好听,要是那回儿,他这个态度,说不定,她早就视他如珠如宝了,这会儿,话说出来,她还真是不信。

信用早就已经破产的人,她哪里还会巴巴地信一回,喻厉镜那样一说,说实话,还真没把他们的话当真过,这人一当真,就有了期待,她到是想脱离这种日子,可期待过头了,留给她还有什么?

她不敢想,一点都不敢。

嫁人?

她哪里敢想,那些人能放过她?

不敢指望着!

男人的劣根性,吃着碗里的,还指着锅着的,他们就算是好好地成家,估摸着都不让她舒爽地过自己的活儿,她算是看透了!

“好呀,我到是没去过呢,也合着瞅瞅你口里的老头子。”

她这么一想,这心一下子放宽,合着还没有见过什么大人物的,去见见,当是开眼界。

正文 046

古色古香。

若要说廉家是个什么样子,涌入陈大胆脑袋里的就这么四个字,件件东西都透着质感,让她看了都觉得自己这一身七分裤与一件宽大的T恤与这里格格不入,时光交错开来,她像是误入时空。

廉谦的母亲早年难产而亡,这廉利一直没有续娶,瞅着两父子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个人站在一起,年龄的差别,让他们硬生生地显出岁月的无情。

廉谦如今是军区副司令员正师职,大校衔,让廉利颇感欣慰的,年少时胡混胡玩着,他又不是不清楚,陈振那老小子有个女儿,他是见过陈振那老婆的,合着女儿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人一见到,这是不会差到哪里去,而是根本是差好多,陈振一表人材那是没得说的,李美玉就更是一朵花,两个人的女儿只称得上清秀,有些好竹出歹笋的味。

陈大胆算是瞅出来,她这人别的没啥,就是察言观色这活儿做得具好,俗话说的好,就是条件反射,几个混主儿的刺激下,她这个是非常到位。

廉老爷子坐在那里,整个人散发着睿智的光芒,别瞅着人斯斯文文的样子,这人掌握着一个军区,那天朝一共才几个军区呀,他的能耐是可想而知,背景有多(硬),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

可偏偏这么个人,瞅着没有杀伤力的样子,端坐在那里喝茶,还让她跟着一起喝茶,她叫一个心惊胆战的,舌(头)愣是没察觉出来这茶是个什么味儿。

叫一廉老爷子,能把人给叫老了,他结婚得晚,合着跟陈振差不多年岁,陈振那是上山下乡时耽误了女儿的出生,他是晚婚,廉谦还是比大胆大了点儿。

大胆在廉谦身上尝过的苦头多了去,对那些个瞅着一脸和善样的人,都是打从心底里抗拒的,谁知道那张脸后面藏的是什么凶险的心,连带着对廉老子都有些站战战兢兢,没一会儿,就把茶给喝。

“这茶是上好的雨前龙井,鸳鸳觉得怎么样?”

廉利不是对她有什么意见,这身边还坐着自家的浑儿子,不是他不能儿子长脸,这浑小子做过的浑事还真的不少,年纪大了,跟去部队里,倒是混得有模有样。

鸳鸳?

陈大胆一时半会还愣在那里,不知道这叫的是谁,天可怜见,才新改的名,还没有适应过来,等着被廉谦暗地里轻轻地捏一下手,脑袋里的短路故障突然见好,尴尬地想起那是自个儿的新名字。

茶有什么味儿?

除了有点香,有点苦,还真是说不出来别的啥有哲理性的话。

她瞅着身边的廉谦,巴巴地指望他来解围。

不知道是真的没有看见,还是装作没看见,廉谦慢慢地品着茶,那一举一动,优雅得紧,要是换上一身长袍,就合着地道的儒士范儿,让她不禁得打个寒颤,连忙把不着边的画面从脑袋里赶出去。

“廉伯伯,我真喝不出味儿,我一贯不喜欢喝茶。”

请原谅她,无知者无畏,她直接地说出来。

廉谦是知道他家老头子性子的,那一口茶梗在嘴里,明明是不烫的,这会儿,怎么就觉得跟个烫手山芋似的,咽不下去!

廉利扬扬眉,带着浅浅的笑意,似有些满意地点点头,“年轻人都不大喜欢喝茶,我知道的,也难得你说实话,可比那些只知道奉承的人好多了。”

老头子的话,不止大胆诧异,连带着他儿子廉谦都诧异,这么好说话,还是头回见,别瞅着老头子不愠不火的样子,可他到是实实在在的领过老头子脾气的,小时候还真是没少修理的。

“伯父…”

齐声声的,像是合在一起的声音,让陈大胆从诧异中惊醒过来,不用回头,都知道那两个声音出自何人。

是的,这两个人,大胆一点儿都不陌生。

一个是沈科,他的样子有些怪,那脸,瞅着就是肿着的,好象是消了一点儿的样子,还装模作样地拄着根拐杖,搞得他自己是缺胳膊少腿儿的残障人士似的,那壮硕的身形配着他委屈的表情,让人瞅见就想笑。

另一个自然是喻厉镜,他才出机关大院,就接到自家老头子的炮轰,说什么隔壁家的儿子都带未来媳妇上门吃饭了,他还是光棍一条,那话一堆一堆的,就是冲他发火,觉得他没有出息,连带媳妇这事儿让隔壁家的人先带上门,他老头子觉得没脸。

话一堆,他迅速地透过现象看本质,从隔壁这话里揪出廉谦来,赶忙着到大胆的学校,除了夜自修的学生,和几个老师,哪有她的身影,跑去她的公寓,没人应门。

到处没人,他肯定以及确定大胆一定被廉谦那个笑面虎给带走,果断地回家,当然不会忘记到隔壁窜门,事儿可巧了,碰到一身伤的沈科,他冷眼相待。

“这是怎么了?沈科,你这是让人给?…”

廉利瞅着沈科的最新形象,分明是给人修理过的,这沈家的老幺,他自小是看着长大的,与自己儿子、年轻的省委秘书长喻厉镜、还有连家的老大,四人好得紧。

“那是他自己不长眼睛。”廉谦笑笑,那神态自若,仿佛那根本不是出自他的手笔,心安理得地坐在那里,浅啜着茶。

陈大胆可不是他,没得那么大的胆子与这新来两人目光对视,可就是这般,两道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感觉都能烧出四个洞来,缩头乌龟,她觉得自己就是这个样儿。

“是的,廉伯伯,他不长眼睛还能得怪得了谁?”

喻厉镜这是头一回在大胆出现后附和廉谦的话,有些人就得受一些教训,就比如出现在廉家的人儿,他话是对着沈科说的,视线可落在她的身上。

沈科瞅着这两个没有兄弟情分的人,从鼻孔里哼出不屑的声音来,偏过头,不与他们一般见识,做出一副傲娇样子,可配着那一身伤,他那个壮硕的身形,瞅着跟落毛的孔雀没什么分别。

一顿饭吃得是食不知味,满桌子的菜都是她爱吃的,可三个男人,她哪里还吃得下去,平时都能吃两小碗的,这会儿只吃了小半碗,就觉得胃里撑得很。

回去?

这三个男人,她硬着头皮,愣是固执地不坐任何人的车子,不知道是不是廉利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让自个儿的司机送她回去,她乐得这样子,装作没看见那三个男人难看的脸色。

这该来的总会来的,她逃得了一时还能跑得了一世?

半夜给门铃声吵醒,真是不爽的事儿,她到是想发火,从猫眼里瞅见那张还肿着没完全消退的脸,小心肝颤得那叫一个厉害。

正文 047

居然是这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