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长茧子的大手给拍一下,清脆的声音落在浴室里,震动她的心神,*嫩的肌肤瞬间浮起一抹红色,不堪一碰。
她轻呼出声,对他的恶趣味不甚烦扰,精心修剪过的眉儿弯在那里,眉头儿微微地皱着,小嘴儿微微地嘟起,乌溜溜的眼睛儿还是闭着,没睁开过。
“还知道疼了?”他一手抬高她的下巴,轻触着她的脖颈,不时地露出尖利的牙齿,轻咬慢啮,“哥哥我问你话,都不知道回答了?”
这是一个强势的男人,不论他的外表有多斯文、与生俱来的优雅到底有多少、气质有多儒雅,终不能掩饰他强势的本性。
“回答什么呀——”
她终是开口。
那声音一落入她自个儿的耳朵,不由得微微一怔,那声音分明含着撒娇的味儿,惊讶地瞪大眼睛,视线微微地往下,个大脑袋儿就在她的颈间,他从后面绕过来,围追着她的肌肤。
那姿态,让她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交颈鸳鸯,突然间到是笑开脸,瞅见连澄的郁气飞散得灰飞烟灭,紧张的心松懈下来,后面的颤抖家伙儿,也不是那么讨厌,是吗?
“话可得说好了,以后见着连澄那小子,可得绕道走。”
抬起头,瞅着她含惊的眼睛,突然又泛开笑意,乌溜溜的眼睛儿一闪一亮,惹得他按捺不住地吻*的眼皮,这不够,远远不够。
他移开薄唇,轻柔地捏住她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说着,跟下达中央的命令没有什么两样,斯文的面容,被水给淋湿,透着一股子不同于平时的邪意儿。
“知道了——”
她笑着,要不是不能动,还真想把脑袋往他胸膛里拱几下,镜中花水中月,还不如眼前的人实在,这瞅着斯文到底的男人,可是霸道得很。
“知道就好。”
廉谦绝不会吝啬一个奖励。
她承受着,所有的热情,软软地趴在浴缸里。
温热的水,未冷却半分。
廉谦站起来,水顺着他小麦色的肌肤湍急而下。
失去身后的依靠,大胆的身子,倒在浴缸里,那水瞬间淹没她的脸,整个人都沉在里面。
她要张嘴,水钻入她的嘴里,慌忙地屏住嘴,不敢呼吸,大张眼睛,往上瞅着在花洒下尽情淋浴的男人。
洁白柔和的灯光,落在他的身上,让她几乎看恍眼,那便是廉谦,认识好多年,纠缠好多年,还是头一次这么看着他。
廉谦哥——
她在心里这么喊,第一次是心甘情愿地这么喊,要狂奔出来,狂奔着冲向他。
见他倾身下来,朝自己伸出手臂,倒在水里的身子,被他揽抱起来,靠着他的支撑,大手拖住她,整个人趴在他肩头,温热的水瞬间倾泻她一身,与身下的热度,交织一起。
“廉谦哥——”她唤道,趴在他肩头。
“嗯?”廉谦手里动作未停,把她淋个透,轻轻地应着她。
“廉谦哥——”再一次唤道。
“嗯?”声音微微上扬。
“廉谦哥——”又一次。
“嗯?叫上瘾了?”
三次一直连着的轻唤,让他乐开脸,拧关水,低声轻语地问道。
“没有呢,就这么叫叫。”
她到是不好意思起来,那脸蛋都快烧起来,要不是不能动,能动的话,早钻入他的胸膛,把自个儿给藏起来。
浴巾一开,把她给裹住,他拿过毛巾先替她擦干头发,中途觉得不对劲儿,把洗发液往她头发里抹,就替她洗头。
待把全身都洗得香喷喷的人儿抱出浴室里,都已经是深夜,廉谦这个人很是大方的,把她包着浴巾,自个儿到是啥都没穿,瞅着她似嗔非嗔的眼神,那叫一个乐的。
“睡吧——”
拍拍她的脸,他丢下这么一句话,把她揽入怀里,就闭起眼睛。
这到底算是个怎么回事?
明明,她还能感觉那地儿,那地儿,还精神头十足地抵着她,烫得她*不自觉地抽(搐),强势地没有半分退下去的意思,他这就睡了?
睡了?
她还真的有些不太敢相信,都说男人是下(半)身的动物,这话她怎么说的,就是彻底地了解这话的。
他们哪次不是兴头上来,就胡天胡地来,甭管她愿不愿意的,个个都来,也甭管她扛不扛得住,他们尽兴就好。
记忆太深刻,让她都不太敢相信,这在嘴边的肉,他居然没吃,真有些不可思议。
“还不睡?要不要哥哥的这个?嗯?”
话说的,他还往前一抵,带着强大的威胁感。
大胆心里真想发笑,乖乖地闭上眼睛,睡在他怀里,人大抵都是这样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就是个好例子,都习惯他们的狂(风)暴(雨),这么就放过她,还觉得有些不太正常。
带着笑意睡过去的,她睡得很安然,身边还躺着刚扯证的廉谦。
身上痒痒的,大胆睡醒,还没张开眼睛,眼皮轻轻一动,还能听到从某人喉咙底泛开的笑声。
“醒了?”
舌(尖)卷过她细嫩的眼皮,廉谦早就醒来,生物钟一向是灵敏度十足,习惯部队的纪律生活,还在熟睡中的大胆就成为他的猎物。
大胆睁开乌溜溜的眼睛,正对着他含笑的眸子,不知道为什么,这脸皮不太争气了,自个儿就背叛她的意志,红将起来,嘟着唇瓣儿,应出一声。
“唔个什么劲儿,哥哥我瞅你这样子跟个小猫儿没啥两样。”两手撑在她脑袋两侧,置身她上方,带着笑意的眸子,这种感觉不错,他这么觉得,一觉醒来,人儿还睡在身边。
她眯着眼睛儿,脑袋儿一动,身子已经能动,药劲儿估计着都散去,清晨的阳光热烈得很,双手欲往前一推,那脸红得跟个红果子似的,一碰就能滴出血来。
“我还得去学校。”推也推不开,药力到是散去,力气到底不是一个大男人的对手,两个人跟麻花似地纠缠在一起,她巨无奈,从嘴里挤出不靠谱的理由来。
廉谦那个乐的,拿手指一点她的脸颊,那个红得跟锤子屁股似的,惹得他情动不已,人就是这么奇怪,真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清秀的脸落在眼里都跟天仙似的,哪里舍得放开,也不愿意放开。
“去什么学校,今儿个是礼拜天,扯证,去度蜜月。”
话音一落,他劲实的腰身往上一挺,那动作,那意味儿,是个人都能明白过来。
大胆哪里会不知道?
落在狼窝里,还想全身而退,真真是很有难度。
那个烫的,那个热的。(河蟹社会,俺得注意影响,完整的在群共享里,入群暗号:我爱大胆)
恶狼扑羊。
直奔机场,目的地沿海小地方。
青悠悠的石板路,空气里散发着咸味儿,海边的小镇,港口停泊着无数艘伏季休渔的渔船,已经是休整一新,等待着休渔期的结束,当“开渔”的号角响起,争先恐后地驶入大海,与海洋融为一体。
“走不动了。”
小镇里古城的主街,空间封闭连续,台阶高低曲折,封火墙沿巷跨街,层层递进,集江南古镇的古朴灵秀和山城渔港的蜿蜒多变于一体。
瞅着是好,陈大胆一走下来,感觉吃不消,双腿儿虚得很,牢牢地攀住廉谦的手臂,抬头瞅着前面一阶阶的台阶,所有的力气都从身上流逝,不想再往前走一步。
圈住她的小腰肢儿,廉谦脾气好得出奇,“再走一会儿,等会儿,哥哥我背你回去。”
旁边儿经过如织的游客,声音不轻不重,个个都听得见,或大大方方地回过头来看,又或者作不经意之态瞄过来一眼。
总之,大胆清秀的脸是红透半边,手里一用力,就迫不及待地掐他手臂间的肉,坚硬的肌肉让她没占啥便宜,自然就没出上什么气儿,脸儿一甩,丢开他,自个儿往下走。
没走几步,她的人就已经腾空,耳里听得旁边人的喝彩声,脸更加通红,光天日之下,朗朗乾坤,她还真是拿他没办法。
陈大胆深深地恨上度蜜月这回事儿,从廉谦那里领到的教训,度什么都不能度蜜月,这家伙好歹也是啥军区副司令啥的,这首长批假批得是不是太痛快了?
几天来,她一直琢磨着这个事儿,抱歉的没琢磨出来啥味道,她那身子可真是…
男人都是*的动物,话说得可真是一点儿都没错儿,来的前几天,两个住入这小镇里惟一的五星级酒店,都没出过门,啥事儿都叫得客房服务。
不是为别的,她天天得侍候着这大爷,侍候是侍候上了,可大爷他不满意,啥叫不满意儿?
嫌她唇儿递过去太勉强。
嫌她手里没个轻重,太敷衍。
嫌她老睡觉,不理他。
都是些什么个蛋疼的理由?
他大爷的,回到酒店,大胆根本不想再动一分,两条腿酸软得跟不是长在她身上一样,软在床里,不想动一分,拿着双乌溜溜的眼睛儿瞪着没皮没脸的人。
没皮没脸,对头,就是个没皮没脸的人,合着浪费斯文的面皮。
她腿软,拿眼儿一瞪某个不知道节制的男人。
“生气了?”
廉谦手指刮弄着她的脸蛋儿,瞅着她气鼓鼓地跟个青蛙样,失笑出声。
是个人也得生气是吧?
大胆还真是受不住,那把老腰儿的,根本直不起来,瘫在那里,动一分都不想动,瞅着他带笑的黑瞳,恼羞成怒,吃力地抬腿去踢他。
“哎哟喂——谋杀亲夫呀——”
都说了这个人没皮没脸的,弄得彻底,那腿儿都快提不起来,也亏得他喊得有模有样的。
大胆气结,有一种人,你跟他生气,跟打在棉花上一样,软软的,一碰就陷进去,没个回头,跟他生气,觉得没劲儿,临了自个郁闷。
大胆就是这个样子,气憋在胸口,闷得慌,索性拉过他的手,张开嘴巴就咬过去。
没曾想,人家那肉儿硬的,老牙差点儿给崩掉出来,她到底是觉得受委屈的,踢,踢不疼;咬,咬不动,乌溜溜眼睛一眨,挤出湿意来,倔强地抿着唇瓣儿,瞪着他。
含嗔带怒,指得大抵是大胆这样子,落在廉谦的眼里,喉结处一滚,差点把自个儿把*,再往床里厮混一回子,怜惜着她娇弱的态儿,放过她一回!
大胆其实身子骨那比不上钢精铁骨,也不是林黛玉之样儿,总还是能撑得起场面的,可真的,几天下来,还真是虚不受补,这一下子补得太厉害,倒下了,到在床里,手脚都懒得动一分。
蜜月一共七天,三天待在酒店里,压根儿没出过门,待在第四天能出门,偏就腿软得不行,外面逛一下,打道回去;第五天在酒店里,愣是没能起来,腰酸背疼的,啥后遗症都出来报到。
第六天,还睡酒店里,大胆弄得跟病号一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反正使劲儿地使着廉谦,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从根本上讲,她落成这样子,祸首就是他。
廉谦手里端着海鲜粥,嘴里给吹得凉了,才递到她的嘴边,态度极好,这几天都是这么着:咸了,吩咐着人做淡点;淡了,吩咐下去别舍不得盐;烫了,自个儿吹凉;凉了,再热热。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今儿个嘛,是第七天,假期就得结束,离那个预定好的婚礼还有两天,不知道怎么的,大胆就是淡定不下来,她老爹虽是个省长大人,比起连家与于家那可是差了去。
自个儿被廉谦押着来这里,李美玉女士那边都没个联系,事儿藏在心里,怎么都有些不放心。
“回去怎么办?”
她刚一说话,就要张开嘴儿,把海鲜粥喝入嘴里,唇儿还没碰到,一股子感觉便从胃里涌上来,那手掩住自个儿的小嘴儿,惊惶的瞅向他,乌溜溜的眼睛儿跟受惊的鸟儿差不多,微红的脸蛋儿刹时刷白。
“不喜欢吃,也不用…”做到这个样子吧。
廉谦带着笑意的眸子一眯,这几天是随着她的性子,他乐意得,觉得是种乐趣儿,话说了半句,就见她急慌慌地爬起来,冲向浴室。
这会儿,那两腿儿到是有力气,跑得快,“呕呕——”
那声音怎么听怎么都让人担心,平白无故地呕起来,谁知道是个什么事儿,他就是个二十四孝老公,赶忙着把手头的粥给放下,大步掠过去。
“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
大胆跌坐在浴室里,沁凉从底下上来,浑不在意,乌溜溜的眼睛儿一丁点神采都没有,脸色刹白,似给什么惊着一样。
还没有待廉谦伸手把人给扶起,她就已经蹦起身来,那动作,跟个跳高运动员似的,一溜烟地抓住床头的手机。
她的手在颤抖。
廉谦自是看出来的,眉头微皱,还残留着的笑意一下子跑个精(光),瞅着她慌乱地拨动手机,脸色凝得难看,跟被雷劈过,委实差不多。
“你那天给我吃的是什么?”
那话,咬牙切齿。
陈大胆当真是给吓得不轻,这心都悬在半空中,拿着手机的手儿颤抖得愈发厉害,真真是有种世界末日到来的感觉,眼前一抹黑,看不见任何人。
正文 081
电话是谁的?
廉谦不是笨蛋,他精明得很,怎么可能不精明,一个人可以装无害,可不能从底子里就无害,不然怎么年纪轻轻地坐稳他的位子?
他坐在床沿,瞅着面色惨白的人儿,端着手机在那里问着,眼神儿一眯,透着几分精(光),大手搭在床沿,目光一瞬不瞬。
大胆哪里还敢回看他一眼,心神俱丧,紧抓着手机,深呼吸一口,手指儿紧紧地扣住手机,控制不住地颤抖。
“什么?”
冷厉的声音,那是喻厉镜的,坐在办公室里,让等待着他回复的人先出去,拿着手机接起来,听着那边儿咬牙切齿的声儿,眉头到是绽开来,装作不明白地回道。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药?”
又一次地追问,阴霾几天的心情刹时转晴,他到是笑了,难得松懈下来,笑得颇有几分温柔样儿,眉眼间的冷厉色都少那么几分,显得有点儿柔和的样子。
“药?什么药?我有给我们的大胆儿吃过药吗?”
他装失忆,装得很真,没有一点儿的破绽,跟真没做过一样。
大胆气得浑身发抖,再不想同这么个人说下去,把手机狠狠地往地上一砸。
光洁的地面很是委屈,无端端地被人一砸,自然就反作用回去,手机碎得四分五裂,拼都拼不成,拼成了,估计也还是不能用。
“吃什么药了?”
她气极,脑袋里乱轰轰的,都厘不出个头绪来,到底是个怎么回事,眼睛一瞅见那碗海鲜粥,一股子感觉就涌上来,赶忙着移开视线,手儿捂住自个儿的嘴。
廉谦的声音从她耳边飘过,她压根儿没注意听,愣在那里,感觉给雷劈过一样,风中凌乱,谁能告诉她,这一切不是真的?
她忽地行动起来,拨通内线电话,问明离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哪里后,拿出自个儿的包包,抓起小外套就往外走,从头至尾,都没有瞅一个人,急吼吼地冲出去。
尿液检查(尿HCG),五分钟的时间,大胆坐在化验室外面,两手儿使劲地拽住包包儿,手指太用力,有些泛白,都没放在眼里。
身边还有人,都是等着化验单的,没有人说话,没有一丁点儿声音,静得大胆心里七上八下的,此时,脑袋里平静一点儿,试着用手指掰算一下,MC到底是有多长时间没来了。
就一个月没来,给他们惊的,连这点都没有注意,她简直想敲自个儿的脑袋,就算是那次吃药,合着喻厉镜没故意给错药,后来的那次,都是指不定的。
“35号。”
领取化验单的窗口发出声音,她脚步欲起,有人比她更快,已经走到那小小的窗口,瞧见那人满脸欢喜地离开,她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
不是她。
不是她的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