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儿是红果果的鄙视,让喻厉镜不由得一噎,却是突然缓和整张脸,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手揽住她的肩头,倾身凑向她,“大胆还记得那一次不,在车里…”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让一双*的手儿给捂住,面对着一双瞪大的眼睛,他不由得乐了,那双平时冷厉得近乎严苛的眼睛,此时温暖无比,瞅着她微怒的小脸,伸出舌(尖)轻触着她的手心,察觉她手心微微的颤抖,不由得笑得挺得意的。

她连忙收回手,被手心里的热意与湿意弄得极为狼狈,不由得羞了,恼了,进而微怒,这叫做恼羞成怒,她诠释得很到位。

“你给我消停些好不?”她那话说得近乎咬牙切齿,怒瞪着他,她认识的怎么都是些没皮没脸的人,一个个的,让她想要淡定,都做得极为困难,“喻厉镜,这里大马路边,你就不能收起你那点儿龌龊的心思儿?”

那段记忆,她怎么可能不记得,就在大马路边,就在同样的车子里,她被迫承受着他给予的一切,她想逃,怎么也不能如愿,一想到那时,她忍不住咬住唇瓣,嗔怪地瞪着他,还让连枫拍了那些照片。

她这样子到是惹的喻厉镜用手揉揉她的脑袋,凑近她的脸颊边,忍不住用牙齿轻啃她娇(艳)的脸蛋儿,更是过分地用利齿,轻扯开来,当然,他也舍不得太用力,轻轻地一扯,就放开,瞅着那弹(性)十足的肌肤,涌起一股子渴望来。

瞅着她的肚子,他不由得轻咳两声,把自个儿的手给缩回来,仔细地算着还扛着这样的日子得多久,这看着得,吃不到肚里,总让人伤神,人都说过了最初的三个便行,可他不敢。

真的是不敢,哪里敢说,这孩子还没出来,就已经接二连三地受惊,要是他再…她好吧,这段日子放过她便是,前面大好的日子摆在前头,也不至于忍不住,大不了劳驾自个儿的十指姑娘便是。

“我就是说道说道,你这么急干嘛?”他话音一转,显得有些儿无辜样子。

他无辜的样儿,让大胆有些扛不住,不由得又递给他几记白眼,说说就说说,他那样的人,她还能不了解,要不是她丑话说在前头,谁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儿,“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古人不都是这样子说的?”

她斜眼过去,乌溜溜的眼睛,那眼角带着一股子平时未见的风情。

“得,还古人说的,我保证不犯就是了——”喻厉镜伸手,一手捂住她的眼睛,“怎么着,不相信人了?”

她到是一把推开他的手,那个手太烫,烫得敏感的身子差点儿发颤,明明就是捂住她的眼睛,可全身像是让火点着一般,怀孕的女人也饥渴的,她为难地承认。

“你哪里可以相信了?”她毫不服软地把话给顶回去,摆明不相信男人的信用度,一手指着方向盘,“快开车吧,我都困了——”

天大地大,不如孕妇最大。

“好——”他应着,只能开车,这会儿,都将近十点了,比起她在度假村里睡觉的那个点儿,确实是比较晚,“等会廉谦要是问你,好好说话。”

他还是不放心,怕有人给犟起来,不好好说话,惹的廉谦要是火大的话,别瞅着人长得一张斯文的脸,可那脾气,从来就不是吃素的,甭说他战友,就是连他的领导都扛不住他的脾气。

她忍不住地踢腿过去,那边传来闷哼声,她连个眨眼的动作也没有,那清秀的小脸立时僵凝着,偏就还泛着红意儿,那红意儿还爬满她整张脸,让她的表情显得不是那么有气势。

“开你的车啦——”她忿忿地说,“你不帮我就是了,还想帮着他欺负我——”

话一说完,她就哭起来,那个小肩儿一抽一抽的,还真是伤心。

“这话又是从哪里说的?”喻厉镜真是觉得莫名其妙,可再莫名其妙,也没能怎么样,总归是孕妇最大,好话哄着就是了,“我哪里会帮他,要帮也是帮你的。”

“真的,你不会说骗话吧?”她迅速地手背抹去一点点从眼里挤出来的泪水,破涕为笑地瞅着他,“等会,你得帮我解决他。”

喻厉镜一眼瞄过去,瞅见她的笑脸,那个心里叫什么感觉,打猎那么多年,竟让猫头鹰啄瞎了眼睛,居然给她给骗过去,就这么简单,他完全是兵败如山倒,“到时,我不插嘴便是。”

大胆到是笑的,挺乐的,把身子尽往他那边靠去,想不到这快就给说服了,还真是有些儿效果,让她不是没有几分得意的。

他不插嘴,别在一起附和着廉谦,对她来说已经是好太多,就怕是两个人一起来,对她“刑讯逼供”,那样的场面,她扛不住,所以,先突破一个,另一个嘛,再慢慢地上演攻防战就是了。

当然,她想得很好。

想得很美好。

可周立波同志说过:“梦想太美好,现实太骨感。”

很快地,这话就在她面前上演了,到是没与廉谦正面给对上,喻厉镜所住的那公寓楼下,停着一辆辆车子,全是黑色的,瞅着跟港片里的黑社会场面挺像的。

“那是什么?这里出事儿了?”大胆坐在车里,还好奇地摇下车窗,探出脑袋儿去瞅瞅,还笑着问喻厉镜,“哎,你说像不像等会儿那个拿着西瓜刀出来要互砍的场面儿?”

喻厉镜自然是认得那几辆车子,凭着车灯的亮度,还能瞅见对面的车牌号,除了那家的人,还会有谁这么兴师动众地追到这里?

他都不做第二人想,“大胆,你别下车——”

大胆还没听清楚他在说了什么,转过头,他已经下车,她想要下车,已经给直接地锁在车里,车门那边怎么也动不了。

她到是急的,想冲下车去,也不是很迟钝的人,这会儿,要是再不明白这来的人是谁,那么她就是白活这世上一次,她使劲儿地把脑袋探出车窗子,冲着那边的车大吼道:“你们别对付阿镜,要有事就冲着我来——”

那个声音,她吼得太急,反而没发出多少音来,都尽付于喉咙底,她的嗓子莫名其妙地虚(软)下来,跟个突然哑声的炮仗一样。

喻厉镜离她的距离较近,可背对着她,没瞧见她的危险动作,到是她一喊,声音虽轻,还是能让他给听见,一个转身,就见着她大半个身子都已经探出车窗子,那个紧张得连忙往回跑,“陈大胆,你胆子肥了是吧,还敢这么着出来?”

被那么一吼,大胆就算是有再大的胆子也得给缩回去,本来胆子也不大,慌忙地退回去车里,安静地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面,眼睛瞅着自己的手,一声不吭,头皮有些发麻地感觉到喻厉镜的目光好像透过挡风玻璃落在她的身上,那个心里不由得哀叹。

透过挡风玻璃,她眼睁睁地看着从黑色的车子里下来许多人,齐齐地围住喻厉镜,让她看得心惊胆颤的,忍不住捞起身边的包包,从里面拿出手机来,给廉谦拨个电话过去。

“哟,在干嘛呢,还晓得打电话给我了?”

还没待她开口,那边戏谑的声音就传过来,分明带着一股子怒意,让她的小心肝更是颤了颤,深呼吸一下,才开口道,“廉廉哥,快来,你快来,有人堵着阿镜,在他的楼下,快点来呀——”

沉默,那头一片沉默,还能听到他的呼吸声,那个声音告诉她,廉谦还拿着手机,就是没有说话。

她一急,“廉谦哥,你在干吗呢,干嘛不说话?”

又是沉默,回应她的还是沉默。

她更急了,把掐断电话,却听见从手机那边里传来极为清楚的声音,“大胆,乖,听话,现在对着他们说,你是陈大胆,是沈科在医院里心心念念的陈大胆,跟他们走,乖,听话…”

下面的话,她已经听不清,依稀就记得让她“乖、听话”之类的话,果断地掐断电话,她终是再一次鼓起勇气,把脑袋探出车窗子,这么不急了,她说得很清楚,“让我去见沈科是吧,我现在就可以跟你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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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6

有些个时候,与其声嘶力竭地大吼,还不如轻轻地一说,这就是大胆的感慨,眼见着那些个人朝着自己的方向过来,喻厉镜投给她一记不太赞同的目光,她只是笑,笑得很和乐,跟个笑面具长在身上一个样儿。

她是直接地给送往省第一人民医院的,连带着把喻厉镜都给撵回家去,她站在门口边,身后的门已经给关上,外面还守着人,根本不容她逃身出去。

病床里躺着人,右腿儿给打着石膏,下面垫着个东西,瞅着很笨重的样儿,上(半)身的大半边给绷带给绑住,露出结实没有一点儿赘肉的腹(部),躺在那里本来是朝着窗那边方向的,一听得有动静,瞅见是她来了,那个就一直哼哼唧唧的,没个消停。

大胆站在那里,听着他的声音,心里不是没有几分难受的,总归一句话,他落得这个样子,都是她的缘故,连枫那也是冲着她来的,她心里门儿清。

一咬牙,她想着,反正人都来了,站这么远到底是有些不太像话,索性地走上前,站在他的床边,双手紧紧地拽紧包包,讷讷地挤出话来,“你、你还好吧?”

这话问了等于没问,沈科差点没让这句话给问得背过气去,他要是还好,还用躺在这床里,还用包成这样子,合着他这一弄,就得来这么个结果,要来看他,还给他跑了,心里一想就更郁闷了,索性哼得更重些,就是对她的抗议。

大胆还真是手足无措的,瞅着他不悦的脸,再狠狠心,再靠近一点儿,双手捂住她自个儿的脸,那个样子,从嘴里挤出细如蚊蚋般的声音,“都是我惹的,沈科…”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给他毫不给面子地打断,劈头盖脸地就给她一句,“你是我的谁呀,在这里弄个软(意)儿,谁爱看给谁看去,我不好这一口!”

这话说的,说的人心都疼。

大胆的心跟硬生生地给针扎过一样,疼得她差点儿捂住胸口,终是强自忍住,没呼出一声来,坐在床沿,那手就朝着他的额头探去,嘴上到是说着打趣的话儿,“你怎么了,脑袋发烧?让我看看?”

“得,一边去——”沈科一个手挥过来,不让她的手靠近自个儿一寸,板着个脸,眼神毒得蛇的毒液一般,“你不是从来不把我放在心上,来看我做什么?”

她被说得挺心虚,话是真的,没半分假的,反正她是只乌龟,她认人,不得不认,是她不对,对不住他,他说什么,她就听着。

“哪里能——”她嘴上这么说着,乌溜溜的眼珠子忍不住乱转,掩饰不住她过度灵活的表情,要是没来,她还真会为他担心,见着他还是中气十足地朝她吼话,应该没什么大碍,“我这不是来了吗?”

“来了?刚才那跑走的人,叫都叫不住的人,那是谁呢,是小猫还是小狗的?”病床里的人,瞅着她微凸的小(腹),那眼里掠过一丝期待的色彩,嘴里还是不饶人,一句一句地扎向她。

她垂头,双手合成十,瞅着极虔诚的样儿,半眯着眼睛,小小的唇瓣似乎动了动,又不出声,听不见她在说些什么。

沈科见她状似神婆般的举动有一些疑惑,又觉得自个儿还有生气当头,索性就转过头,他到是想侧身的,偏就那右腿搁在那里,不太能动,几乎等于是动弹不得,只能苦逼地转头。

但是,他瞅见一条红绳儿往自个儿脑袋套下来,伴随着她嫩白的手儿,往他的脖子下来,挂在那里,还吊着一件东西儿,那是个小玉佛儿,弥乐佛,笑得眼睛就成一条缝儿,肚子大敞在那里。

“这个是干嘛的?”他忍不住问出口,问出口后,那个给他后悔的,恨不得把话给收回来。

瞅着他纠结的模样,忽然觉得好接近许多,让大胆也放下心底里那些个阴影的,人就了她,毫不顾忌着自身的危险,就那么地护住她,让她啥都没伤着,要说没有感动,那都是假的,那都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护身符,我在渡假村那旁边的庙里给你弄的,听说很灵验的。”她讪讪地说,瞅着那个玉佛儿,冲着他大笑,“你瞅瞅,戴着还挺好的。”

“难看死了——”沈科自小见过的东西多了去,一看就知道这东西是个假的,根本不是什么玉,瞅着颜色有点像而已,嘴上这么嫌弃着,却没有摘下来的举动,“我困了,要睡觉了。”

“好呀,睡觉呀,我知道的。”她伸手替他拉上被子,盖住那露在空气里的上(半)身,忍不住地念叨起来,“就算房里有空调,也不能这么敞着,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她走到他的左边,麻利地踢掉脚上的鞋子,利落地爬上床,“这张床还挺大,今儿个我们挤挤吧? 我睡相挺好的。”

没等他回应的,她自顾自说着,或者说,根本不把他的反应放在眼里,早就脱下外面的线衫跟长裤,露出里面薄薄的棉内衣裤,掀开被子的一角,就把自个儿给弄了进去。

“睡觉吧,我关灯了——”

灯关了,一片漆黑。

沈科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子的结果,都没回上一句话,这个女人自作主张地已经全弄好了,占去他身边的位置,呼吸声极沉稳,哪里像以前,要是说睡在他身边,还不跟要想长翅膀飞走似的。

他要是不睡,显得他太小气?

还是头一次,让她给弄得无言以对,更没有想到她也会这么的干脆,居然连个迟疑也没有,让他都不敢相信,这睡在身边的人真是她,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对,就是不太真实的感觉!

说不太,还是说的程度太浅,其实是非常非常之不真实!

他下意识地往她的小脸上一摸,温热的感觉,确实是真人,不是假的虚影响,这一高兴,手下就用了点儿。

“你还不睡觉,想干嘛吗?”

大胆刚要睡着,给他一捏,不悦地出声。

他被质问,没有任何生气的样子,反而在黑暗中咧开了嘴。

男人早上醒来总是特别的精神,尤其是心心念念的人就躺在身边,那个双手还能动,就开始不安分,小动作就没有断过,骚扰着还在睡的人,终是醒过来。(此处河蟹,要看的请入群,群号啥的,三长我也不报了,大家都知道的吧?)

“你自己弄弄不就行了——”

这是她的话。

“不行,他喜欢你——”男人指明这一点儿,把功劳归于她。

“真是的,一大早这么兴奋干吗?”她的抱怨,怨气儿比天还高,“你这身子不是没好吗,你不怕血流成河?”

“一句话,你来不来?”

“来就是了——”

约莫一点儿时间过去后。

“好象裂开了——是血,真是血——”

是的,真是死,某个人伤还没有好,色心大起,后背缝好的伤口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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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7

什么叫做丢脸,如今着,大胆还真是结结实实地领略过一回,手上还沾着血儿,尴尬地瞅着医生护士冲进来给沈科收拾着伤口。

她不敢看那伤口一眼,往后退开,努力地把自个儿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处,更试图把犯案的双手给藏起来,更是低着头,不敢抬头,跟个罪人似的走入洗衣手间,把手上沾到的血色给慢慢地洗去。

“咳——”来自于医生的轻咳声,那声音瞅着已经是约莫快六十的老大夫,把个鼻梁上的眼镜往上推了推,目光里微含着一些不赞同的神色,“那个——两位节制点——”

人大夫说完,到是领着护士一道儿出去,徒留着洗完手出来的大胆,那个面皮儿薄的,差点想找个地洞给钻进去,长眼睛的人都看得见,沈科那裤子半褪着,那里到是毫不见外地暴(露)在空气里,她还能看见自个儿留下的……

真是没脸见人…

她缓缓地蹲*子,两手儿捂住自己的脸,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人家那话说的,她就给钉在那里,成为欲(求)不满的象征,那个都不满到连人在病床里都让他交功课,这得有不满足的?

她欲哭无泪,真是的,捂着发红的脸,蹲在那里,都不想起来了,嘴里忍不住冲他抱怨,“都是你啦,害我——害我——”

实在是说不出口,她的话半截子,那个感觉,真是五味杂陈的。

“上来睡觉吧,还蹲在那里等着抓蚂蚁不成?”沈科知道她可能心里不爽,这长夜漫漫的,又不能让她一个人自顾着羞窘,就那么蹲在那里过一夜,“上来——”

她抬起头,那双乌溜溜的眼睛里全是怨怼之色,嘟着个嘴儿,清秀的小红通红一片儿,

“你让我怎么见人?”两手儿

真是觉得明天儿可没脸从这病房里出去,她纠结得不行了,两手儿紧地揪住自个儿的棉内衣的衣角儿,刚才发现他流血,就连忙着按铃,到最后,他身上没个整理的,就是她也仅是身上的拉拉好而已。

被这么一吓,她身子里那股子窜起的骚动儿,带起来的那点儿邪乎劲儿,已经给消失得无影无踪,缓缓地站起身来,双手放开自个儿的衣角,慢慢地走到床前,踢到脚上的鞋子,她自个儿钻入他的被窝里。

“你要是再敢碰我一下,你就死定了——”这是出自她口中的警告,背过身,脸朝外,不想再对着他的脸,要不,她真会不顾着他身上的伤,直接地给他几下,让他好长长记性儿。

沈科很无奈,这身子刚才正从高处给强制下来,差点没让他…

到不是不知道这背后的伤口已经裂开,这都是那么多日子没开过荤,人难受得很,恨不得把她给就地正法了,也知道他自个儿身子不能完成,她更是不能真碰下去,这么着下来,他只得让她委屈一回!

谁料到,伤口裂得还挺开,那个血的,还沾染着她嫩白的双手,她反应这么会儿到是很快,一下子奔到他的床头,按铃唤来医生和护士。

“睡吧,我哪里还敢——”他对她朝外睡的姿势完全不满,嘴上答应着,可就是忍不住要往她身边靠去,偏就伤口重新包过,太大的动静,又是做不得,“大胆,睡过来一点儿,过来一点儿——”

大胆可不愿意理他,迳自背着他,连个回头的意愿也没有,还把被子往上轻扯一回,盖住自个儿的肩头,懒得去他弄,闭着眼睛,就试图睡过去,心里还窝着纠结着的情绪,就是不理他。

“得,别尽出妖蛾子,自个儿好好地睡着,我困了——”她这么说,抱定着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态度儿,就是不理想这么个让她明天都没多少脸出去病房的人。

她来个相应不理,真能成?

那答案都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约摸着十个认识沈科的人,会有十一个说指定不能成。

是的,现实就是这么个情况。

沈科见人不理他,硬把他晾在一边,也知道是自个儿太心急了,可能怎么办?事情都出了,他也做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可那背对着他的人儿,没他这样子想得开。

他一笑,笑得极为诡异,人有过墙梯,他再不济,也有着张良计。

哼哼唧唧——

还是哼哼唧啷——

一直是哼哼唧唧的声儿——

她睡不着,直接让他的哼哼唧唧声给闹得睡不着,本想当作没听见,他到是好,就怕她听不见似的哼哼唧唧地更大声,还引来外面守着病房的两人来轻敲门,表示一下关心。

她算是丢人丢大发去了,这一晚,要是不随他的意儿,还不知道出什么妖蛾子,为了让他消停些,她没好气地翻过身,乌溜溜的眼睛就留着个眼白对着他,“哼什么乱哼哼的,你不要脸,我还要脸的——”

这声音听着多暧(昧),他有脸哼,她没脸听总行了吧。

“谁让你不理我了?”他回的个话,还真是理直气壮的,一个也没觉得他自个儿有哪里不对的样子,“没有你,我睡不着——”

突然间,这后面的声音有些低,透着温柔的宠溺声,让她的小心肝一个颤抖儿,待得他的手臂落在腰间,也没推开他,任由他搂着,嘴上到是不太想饶人,“得,你甭跟我说,你这么些年来,一直是睡不着的!”

沈科一笑,脸皮厚,也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反正着人现在他怀里,让他放了,那是没门儿的事,就算是廉谦自个儿上门来,也得承他的情,要不是他,大胆——

当然,他也不愿意想那天的事儿,只要一想到要不是他下意识地一个反应,把大胆给护住,那么现在躺在床里的恐怕就是大胆了,她还怀着孩子,那个场面都不敢想,怕一想就成真。

“大胆,你没事真好——”他低低地说着,话音里有种全然的满足。

她微叹口气,“睡吧——”]

闭着眼睛,她的眼前浮现起廉谦与喻厉镜,还真是觉得纠结,一个一个的,终将是走回老路子,逃了一圈,好象就是逃不出,逃不出就逃不出吧,她再没有心思想逃,凑合着过吧。

是呀,凑合着呗,还能怎么办,这三个男人,一个是她丈夫,另外两个可能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她不想做出墙的红杏儿,可到底是成了出墙的红杏儿——

隐隐约约地听到说话声,清晨醒来的大胆还没有睁开眼睛,就听见熟悉的声音,三种声音,三种男人的声音,就赶紧地装睡,不敢睁开眼睛,跟个乌龟似的,就是不想出来面对着这三个人。

她有那个准备,却没有那个勇气。